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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唐·《没有明天》01-17,9

[db:作者] 2025-07-13 21:53 5hhhhh 3810 ℃

绒若轻声笑了笑,道:“你可曾听过中原有一句话,父为子纲,君为臣纲,夫为妻纲。唐临书双亲父亲英年早逝,我不过想代替他父母,把该遵循的纪律统统教予他。只可惜,他跟他爹一样,不是个可造之材……至于你所说的,唐家堡内部,朝廷……呵,我毫无兴趣。”

“什么……什么钢什么肛?”归朗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中原这些古话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难以理解,他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非要把通俗易懂的东西说得紧巴巴的。“哈?你?教育他?那你也是够厉害的,你把一个好好的年轻人活生生的教成了一个严重的病人,你知道吗!他的内心早就在你的影响之下扭曲不堪!你还好意思说他爹…都死去的人了,也不给别人一个清净!”归朗似是情绪被点燃,继续大声的向绒若呵斥道:“有你这样教育人的,那些房里的植物,别有用心的熏香,奇奇怪怪的暗杀,还不都是你安排的!你分明就是从来都只想杀了他,置他与死地吧!”

“哈哈哈哈哈哈……”绒若笑得猖狂。她一边笑着,一边把自己戴了近十年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在她看来,归朗现在看似凶悍,但是其实已经接近了歇斯底里,口不择言,说出来的话看似咄咄逼人,实际上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你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像小狗一样,急了就知道狂吠。不过,这样的男孩子,我也不讨厌呢。”再一次露出了无法解读意味的笑容,又道:“十年前,我去苗疆找了一位蛊师替我易容。那是一位有趣的老人,她说只要我的故事够有趣,就教我易容术。如今,我终于把这面具摘了,你是否也想听听我的故事呢?”

没有明天 17

唤作绒若的女子笑得渗人得很,还二话不说突然把脸上的皮撕了,着实让归朗吓了一大跳。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她是个妖怪变的,直到定睛下来发现是在撕人皮面具之后方才松了一口气,道:“不是……你,原来不长刚才那个样子?”

面具下的女人五官清秀而神采奕奕,虽绒若的年纪应该已然可以做唐临书的母亲,但是那一副真正的脸孔分明看起来只有二十又四五。

最要命的却是,那一副十分标准的中原女子的五官,这,分明就是归朗最喜欢的那样的类型。巨大的视觉冲击吓得归朗往后退了几步,话都有些许说不清楚:“……那个,你……你谁?绒若?!你你你,你别说什么可爱,不讨厌。我听了心里发慌!”

卸了面具的女人温柔的抿了抿唇,看上去像是笑了。“你手里那灯,是二十年前,唐临墨所赠之物。我以为我与他相见恨晚,爱得如火如荼,干柴烈火。他许下了不少海誓山盟,要娶我为妻。不过,这一切只是『我以为』而已。”

“唐临墨…?谁啊……唐临书他爹吗?”面前的这个女人并没有拿剑指着自己,也没有对自己冷嘲热讽……看来带了那么多侍卫是多余的了。但是事实上,只是归朗心里死活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被绒若揭下了面具的这张脸所迷惑,就这么静静地站着靠着墙,开始听故事。

“你躲那么远做什么?我能吃了你么?”绒若挪了挪椅子,冲归朗道:“坐吧。”

归朗小心翼翼的在桌边坐下,绒若的茶一看就特别苦,就没喝,而且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加什么奇怪的东西,就这么安静的坐着,一动不动。

“十五年了……”绒若看看窗外,外面天看着不太好,阴霾密布。“我来这里,十五年了。从我认识唐临书的第一天,我就想杀了他。可每当我举起刀子,却又觉得…他像极了唐临墨,所以我下不去手。可是,定睛一看,他更像那个女人……”说到这里,绒若的喉头一哽,缓了缓才继续道:“十五年,我不知道他到底像谁,我到底该不该杀他。他被我变成了一个怪物,现在,我自己也是个怪物。

绒若似越说越混乱,无奈的闭上眼睛,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哈?你在说什么……那个,大姐。哦不,绒若……姑娘,我中原话不太好,你说的太深奥,我听不明白啊!”归朗强迫着他的大脑去接受这些晦涩的言语,慢慢消化了半晌,道:“也就是说其实……你恨唐临书他们一家子?你跟他爹既然爱的死去活来那你干嘛不嫁给他……你要是嫁给他唐临书不就是你亲儿子了?”

绒若听得讥笑一声,掩着唇反问道:“那我问你,你喜欢唐临书,为什么不好好保护他?为什么不与他说明白?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把他找回来?年轻人,你以为什么事都可以信手拈来?”

“我……!”归朗被这一番话死死的噎住,不得不说绒若的话语一针见血,完美无缺的戳中了归朗此时此刻的心中之痛。“那个……咳咳。我至少真的很努力在找啊!很努力…”蓦地又摇了摇头,想要将话题转移到对方身上,蹙眉道:“那你跟唐临书他爹之间发生了什么啊?你们吵架了吗?”

“我曾经有过一个孩子,算得上是唐临书的哥哥吧。”夕阳的余晖从绒若背面的窗户投射进来,归朗有些看不清楚绒若的表情,只看到她摸了摸她自己的腹部,随后又转了个身,看着窗外发呆。

也不知是为甚么,这样的状态下,绒若的情绪终于有了些波澜。

“那个孩子……他死了。”

偌大的前厅倏然寂静,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在归朗的印象中,唐临书的组织还存在的时候,同绒若一起进进出出的年轻男性不少,本以为是个风花雪月的角色,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也有痴情过。“你怀了唐临墨的孩子,然后你的孩子是没了……?怎么搞的?”

“唐临墨给我写了诀别信,给我送来了打胎药。他说,那是最柔和的药物。下咽之后我才知道,那药极其恶劣,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小孩了。”绒若皱皱眉头,无奈的苦笑道:“在我看来一个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两样东西,在我吃下那药之后,我都没了。”

见归朗还呆愣在原地,绒若又继续叙述道:“之后,我听闻他与唐家堡的另一位大小姐成亲了,生了一个男婴。自最后一次在江南与他吵架分离,到小产,再到现在,我再也没见过他。”

“啊?哈……!?不是吧,唐临书他爹……是这种人吗?他这么坏吗?”一时间并没有想到什么花哨的形容词,归朗也只能用坏来概括这样一个辜负了爱人的男人。有些难以开口,可是这个时候似乎不是拘泥这些礼数的时候,归朗问出了一句十分露骨,但是其实十分现实的话语:“那个…他,他在,他在要了你的身子之前,可曾对你许下什么诺言……?”

绒若将自己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道:“我不是说了吗,他说过,会娶我为妻,白头偕老……罢了,往事而已。那灯,可否物归原主?”

再次转过身时,绒若的神情里多了几许疲惫。

这样的往事无论放在谁的身上,都不会舒心,更何况放在从前,绒若只是一介普通的秀坊女子,什么也不曾多想,只想要得一人心,白手不离。

可如今却成为了一个笑话。

归朗赶紧把灯还给了对方,可是心里的迷雾还是没有全部散去,疑惑道:“所以,你就要杀唐临书,不光杀他,还把他全身心的摧残到体无完肤,才罢休,是吗…?”

“反正我也失去了重要的东西。”绒若接过那灯,又道:“如果不做点坏事,我怕我死后会变成厉鬼冤魂。可我想明白了,就在唐临书失踪的这些日子里。冤冤相报,父债子偿,竟花费了我十多年的时间。人一辈子有多少个十年?我想就当做唐临书死了,大仇已报,我也没有待在这里的意义了。”

听了半天,果然还是只能听懂一半绒若的话。归朗有些时候,实在是不太懂这群中原人,也不知是否在故意为难自己听不懂太多官话。小小声嘟囔了几声,冲绒若道:“哦,那你快走吧。组织留下,运作经费我来出,至少要唐临书回来了再决定它的存亡。”

果然即便觉得她美,她可怜,但是还是没有办法对这样的一个女人产生好感。毕竟如果没有她,唐临书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绒若轻轻地把桃花灯上的灰尘吹了吹,然后又拿出手帕擦了擦,放进了行囊里,道:“这是我的最后一件行李,我要走了。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归朗先生。”

临行前,望着归朗那满面复杂的神情,于是又补上了一句:“不必把唐临书崩溃的委任全部托付于我,我好歹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人,他心里所想我太清楚了。你如果不想变成我这样的恶人,就去把他找回来罢。”

归朗没什么变化,只草草说了一句“再见”。

他觉得,此刻说了一句再见已经仁至义尽了,所有话只听懂了个大概,但是更深层次的东西实在是思索不出来。看来从前唐临书对自己的说话方式实在是太通俗易懂。在绒若启程前,又最后对于绒若的去向发出了疑问。

“我啊……”绒若轻笑,道:“去远处挖个坟,跳进去找唐临墨吧。”

之后就抽动了马鞭,扬起一片尘土之后,消失在了人群的尽头。

纵使归朗心里尚有一万个疑问,结果却追不上了。只能叹了口气,无功而返。

归朗抬起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唐临书,他似乎非常专注的听完了这一整件事情,但是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回应 。还是就同从前一样,宛若一尊会眨眼的瓷娃娃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结合着唐临书先前说过的那番话,归朗的思绪越来越混乱。

归朗出发来金水镇之前,陆清酒拽住他,语气前所未有的正容亢色。

“你当你的小白兔那么多年的统领白当的?

若是他想杀你,你又怎样能够活到今天?

我只见过他那一次,仅仅有一两次肢体接触,都能够感觉得到他的内力有多深厚。

即便他现在不如从前。

可是他想要杀你,仍然是易如反掌,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他不光不杀你,还让你操。

……你也不想想为什么。”

归朗抬眼看着面前的唐临书,虽然没什么把握,但是还是决定开口:“唐……临书,你是说…你喜欢我?”

“你居然找了我一年多……我好高兴。我以为你恨透了我,恨不得我去死呢。”唐临书安抚着怀里那只小白猫的手都止不住有些颤抖,看来归朗还没有忘记自己。“我喜欢你,当然喜欢,这么明显的事…”

唐临书用目光指了指摆在另一张桌上的白色手帕,轻声道:“当年某次事后你让我爱用不用的帕子,还放在那儿,你没看到吗?离开你很久我才明白,我当年…有多愚钝。罢了,不说这个,太矫情了。”

而与归朗之间那些好的坏的往事,在这两年内,早就被磨成平地了,甚至不觉得他做错了什么。唐临书语气平淡得有些反常,反常到仿佛他根本就不是这件事情的当事人,而只是一个袖手旁观的过客。

归朗这是头一次被唐临书这么表白。

都有些站不稳,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被盈满,就快要溢出,不受控制的起身,碰了碰那人的脸颊,说话的声音都掺入了柔软。“你本就清瘦…现在更加瘦了…”

不够。

这样根本不够。

想要把这个人再一次抱在怀里,想跟他重新在一起,想疼他,把从前的东西都补回来。

尤其是听到对方一直在说他自己有多愚钝多么不会说话多么不好,其实明明是自己更加罪孽深重一些。

如果当年自己待他稍微好那么一点点……

哪怕多一句话,多一个眼神,也不至于对他造成那么大的伤害,让他从此远离尘世吧。

最终还是难耐,伸手拽住了唐临书的手腕一拉,趁人重心不稳,还在想办法站住脚的时候,一把把其抱在怀里,道:“不矫情,不愚钝……都怪我。是我不好。”

“若是我当年把话说清楚,也不至于变成这样,怎么都怪你呢?”被一把抱在怀里的唐临书也有些发懵,甚至下意识的觉得,归朗该不会又想要做爱了吧?轻推着归朗,指了指边上的床,道:“抱我做什么?怎么了,才刚见面就想翻云覆雨……?还是那么不矜持…”

归朗的身子僵了。

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却被误会成了这样的意味。

可是这怪不得任何人,只能怪归朗自己。

正所谓有果必有因。

“我只是想抱抱你,并不是想上你……”这样的解释是否太苍白了一些呢?还不是因为从前自己造的孽。

唐临书有点不知所措,沉默了半晌才慢吞吞的开口:“那…那你抱吧。可是以前你抱我不都是要做的前兆吗?那么你要抱多久……我刚除过后院的草,身上有点脏,可不可以先让我洗个澡再?”

“喂!唐临书!”正想发作,却在悬崖边上勒住了马。若是还跟以前一样冲动导致乱说出伤人的胡话,恐怕又要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归朗深吸一口气,柔声道:“我真的……我真的不是想上你我只是单纯的想抱抱你。别洗啦,就这样挺好的。”

百口莫辩,似是有莫大的悲哀和委屈,但这都是归朗咎由自取。

这都是在为他从前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眼前的唐临书看似释然,说出来的话,将对归朗的喜欢表达的淋漓尽致。

但是真正意义上,也没有所谓的那么喜欢了。

只是唐临书自己,都不知道这一点,他还以为自己还喜欢归朗,其实他已经什么都看淡了。

无数个夜晚梦中的相遇场景,没有一个同今日这样平淡释然。

所以他才能够口无遮拦的说,归朗,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好久了。

要说可悲,这两人都不相上下了。

唐临书轻拍着归朗的背脊道:“好吧,也好……我也好久没抱你了,就当是见面礼仪吧。归朗,这两年你过得如何?找到新欢了吗?”

想想自己上一次拥抱这个人,是一年多前的做爱的时候…因为喜欢他,伸出手紧紧的抱了他一会儿。

所以,像这样脚踏实地的拥抱,以前从未有过。

这个时候同唐临书说,这一年多,其实大多数时间都在寻找唐临书,也顾不上去相上所谓的新欢旧爱,唐临书大抵也不会相信。

归朗没有说话,捧着唐临书的脸对视了半晌,犹豫了一下,还是吻了下去。这应该是两人从认识以来第一次接吻。说来也讽刺……共赴云雨却从来不曾亲密。

唇舌相接之时,唐临书竟是有些胆怯。归朗的动作有些霸道,又带有焦急,舌头十分不客气的撬开了牙齿,去触碰自己的口腔内壁。这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有的事情,竟然就这么轻易交了出去…不过算了,这种东西也不重要。

唐临书抹了抹唇边拉出的银丝,又看了看归朗,表情语气毫无波澜道:“我问你话呢,你怎么答非所问?”

“如果我说不曾…你会相信我吗?”

唐临书既然那样问了,定是笃定自己会有新欢了。心里侥幸的乞求着能够被唐临书相信,搂着唐临书纤细的腰肢的手心都渗出了汗珠。

“你该不会是……”唐临书呆滞了片刻,又顿了顿,继续道:“我知道了,是找了别人都觉得没我好用,所以回来找我了?唉…我一直不明白,这副身躯究竟哪里吸引到你了?”

说不心痛那是假的。归朗突然郑重其事,把唐临书放开了之后双手抓着他的肩膀,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用有些蹩脚的中原话,说道:“唐临书,我告诉你,我这两年找你,是因为我放不下你,我喜欢你…你信我好不好?床技好的满大街都是,如果我只是需要泄欲我何苦翻遍整个中原把你找出来……!我吃多了撑着吗?”

“……喜欢我?”唐临书完全没反应过来,直到被归朗抓着肩膀摇晃了两下才清醒。又冲归朗道:“你干嘛喜欢我?……你不会骗了色还想来骗感情吧?归朗,你当年做的那些事哪里像是在喜欢我?”

没有怨恨,没有情仇,唐临书的语气还是如同最初一样的平淡,仿佛只是在喝茶谈天,根本就事不关己。

见归朗还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唐临书握住了归朗的手,放在他自己的肋骨上。

那是几根曾经被归朗硬生生打断,之后就算康复,也落下了病根的骨头。而他的面部表情却十分的放松,只淡淡的说了一句:

“诺……你打的。”

归朗被唐临书说得背后直冒冷汗,唐临书只需要一个轻微的动作,以及寥寥数字,就可以将他方才信誓旦旦,义正辞严的那番看似十分深情的表白全部打碎。

“我记得你对我说的最后几句话,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丢到油锅里煮了…”唐临书没有等到归朗开口,又继续自言自语道:“就算你保护我,也不过是把我当作了你私有的玩物在保护而已。不是吗?”

自始至终,唐临书都在用他的语言,他的肢体强调着『你不可能喜欢我』这样的观点。他看似心病已经好了大半,却有更深的腐烂与扭曲,往更深的地方去了。只是他自己根本察觉不到。

归朗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呆呆的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至房屋的木门被扣响,扣门之人丝毫不客气的将门推了开,一把泰阿重剑砸进了门口的地板里。

那人身后堆满了大包小包的行囊,通体金灿灿的打扮仿佛会发光。看也没看情况,就朝着屋内喊道——

“白辞,白辞!我又来看你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

《没有明天》·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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