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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髭膝】與兄長書(中國語),5

[db:作者] 2025-07-11 23:09 5hhhhh 9160 ℃

【其三】(2)

※戶野山的本丸除了二振目別的都死完了所以正文出現誰便當都屬於常理展開。

※存在少量血腥場面描寫、存在獵奇場面、存在大量令人不適的內容

【第七頁】

必須承認,打火機是人類盜取火種後最便捷實用的發明。

那個,突然這麼講很奇怪吧?畢竟手電筒無法再用了。

之後相繼發生了不少狀況,幸虧為以防萬一,出發前我拿上了旅店裡的打火機,一路上濕度那麼高的霧又未能使它受潮,真的是太好了。手邊摸到的燭臺,居然還存有完整的一截燈芯,兄長你看,借助拼湊而成的來之不易的光源,我又可以繼續向你講述這裡發生的事情了。

不久前,在大廣間閱讀這個本丸的審神者的遺書時,遭遇了突然襲擊。

手電筒徹底罷工之前,我捕捉到了那個人的身影,掐准他向我攻過來的間隙,及時關掉了電源。憑藉對對方上一秒所在位置的記憶,我順利避開了他的攻擊,再者,重新回歸黑暗的大廣間裡,那個人顯然不具備優越的夜視力,突襲失手使得他隨即陷入了來回彷徨的狀態。行動算不上迅捷,夜視力差強人意,加之從他破壞屏風的顯著特點中可以得出他握有廣闊的攻擊範圍,這三點,足以判斷襲擊者不是大太刀就是薙刀。論視野,我和襲擊者其實境遇差不多,但似乎那傢伙不具備完整的自我意識,只會本能地向他認為有目標的地方攻擊,進攻可以說是毫無章法可言。問題一下子明瞭了,只須好好聽取他發出的所有動靜,捕捉到他的大致方位,避開攻擊可能襲來的方向也不是完全不行——但就算這樣,以他一刀能橫掃一大片的特質而言,我到頭來還是非常不利的那一個。

依賴於一味閃躲終歸不是辦法,然而,束手無策之際,我忽然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援助。

之前提到過,二振目提出獨自去納戶尋找備用的照明器具的意願,他回來的可真是時候啊。

所謂的“備用照明器具”,即他手裡提著的應急型強光燈,在打開開關的一瞬間就能爆發出足夠媲美白晝的強烈光線。他的呼喊聲與白色的強光撕開黑暗的同時,不僅封住了襲擊者的行動,還為我看清襲擊者的臉創造了時機。可惜,好機會持續的時間短暫如斯,被強光直射雙目而剝奪視覺的襲擊者焦躁地低吼起來,僅僅頓了一秒便即刻轉過身沖著光源方向狠狠揮擊了一刀。緊接著,我就聽見了什麼東西被打碎的銳響,還有手提式的燈箱摔在榻榻米上的沉重響聲,黑暗重新包圍了整個空間。

擔心二振目的安危,我喊了他,不過他仍舊呆立原地,沒有回應;襲擊者仍沒有動,繼續呆滯地搜尋目標。從剛才的反應來看,不難看出即便是暗墮後的刀劍,理智盡失,也依舊保有生前的特質,比如薙刀誇張的攻擊範圍,和相對而言的並不那麼敏捷的速度——兄長,你能想像得到嗎,我在短短幾秒的白光中看到的景象?之所以拿薙刀舉例,正是因為襲擊者的身份是薙刀,本丸唯一的薙刀,不是岩融又能是誰。

準確來講,戶野山本丸的那位岩融——如今暗墮成了我們的敵人,假如不是那柄薙刀,我幾乎認不出他。

刀刃振動的嗡鳴還迴響在空氣中,似乎是為了報復二振目的所作所為,襲擊者的注意力被引向了遲遲未動的二振目。要是讓他得手就糟了,趕在那位岩融即將砍到二振目之前,我循著大致的方位一刀削斷了他的小腿骨。如此一來,他就算想攻擊,這會兒也不可能再挪動一步了。從他的攻擊中我察覺到了濃烈的憎恨,他是在憎恨於自己的命運,抑或是憎恨著自己的同伴恰恰能夠免於淪落到這般模樣?我對於他們的本丸來說只是個外客,所以不清楚詳細的情況,但是二振目那一瞬間的猶疑……果然是因為正面看清了昔日的同伴此刻的慘狀,一時反應不能了吧?萬幸的是,他沒有受傷,這讓我稍微鬆了口氣。

本以為這件事便會這麼了結,誰知道二振目忽然拽住了我,開口就要求我把刀借給他,而下一秒發生的事,叫我怎麼都無從料想——只見到他高高舉起了我的刀,然後重重鑿進了尚在扭動的襲擊者的頭顱中。

受到了致命一擊,可襲擊者仍未當即斃命,那具奄奄一息的身體驀地劇烈掙扎了起來,直到二振目全無遲疑地給了同樣兇狠的第二刀才終於僵直不動。我點亮了打火機作為臨時的照明,單薄的光線下,我從他眼中讀出了飄搖的悲憤與震怒,也多少讀懂了他在面對襲擊者的面容時,那一瞬間的猶豫。我和他來這裡的目的,除了調查事件的真相之外,就是搜尋可能存在的倖存者,而目睹自己昔日同伴墮落成妖怪,一次又一次,對他而言,那種龐然的痛苦,恐怕是旁人所無法設想的。

可我終究把事情估計得太簡單了。

發洩完畢,他松下了緊繃的氣力,而正當我準備把我的刀拿回來的時候,他握住刀柄的手突然猛地施力,將原本已經楔入屍體顱腔之中的刀刃更深地壓了進去,然後,最令人始料未及的事發生了——

襲擊者的顱腔不堪壓力的重負,陡然發出了叫人毛骨悚然的、嘶啞的開裂聲,而溢泄而出的靈力順著嵌入其中的刃身攀援直上,我想提醒二振目他的舉動太過危險了,可搶在我能夠出聲之前,二振目抬手將刀身一提,自被詛咒的靈力中分離出來的一絲尚未被完全污染的靈力便順著刀刃形成額通道,流進了他的身體裡。

他從自己死去的同伴身上,回收走了那點仍有利用價值的靈力。

由於刀靈是靈力構築的軀體,當最後一點維持自身的力量被掠奪乾淨時,襲擊者的屍體在刹那間如同飛灰一樣,回歸到了黑暗中。

長時間靈力枯竭的軀體,自然而然地表現出貪求於任何可以維持存在的原料的舉動,即使是從昔日同伴的屍體身上榨取了最後一點剩餘價值,我仍然能從他眼睛裡察覺到一閃即逝的意猶未盡。他平靜地舔乾淨嘴角濺到的汙血,說了聲“謝謝款待”;相對的,直到我的刀被小心地擦拭乾淨、遞還給回來時,我還陷在愣神的狀態中。

“那不是岩融嗎,你怎麼……”,我接過刀的時候,問了他,對此他只是搖了搖頭,面無表情地回答說,“這個岩融早就死了,別管那麼多了,我們快點去找找有沒有其他生還者。”

對於他與執著的意願形成反差的冷血舉動,我始終理解不能,他陰鬱的口吻和在黑暗中冷靜得叫人後怕的雙眼,也讓我感到了一絲刺痛,但是生活在無憂的環境中的我,卻拿不出絲毫對他評頭論足的立場和資格。

換句話說,當所有的心念都直指向活下去的渴望時,這反而是一件再正當不過的行徑吧?

之後,等我收起刀,我們繼續順著走廊前進,目的地定為刀劍們的居所。

盈溢著漆黑瘴霧的走廊在晦暗中望不見盡頭,燈盞的光芒遠遠不及手電筒所能提供的範圍,走在其中,耳聞的只有我們倆的腳步聲,半舊的木地板單調地吱嘎作響,以及我倆竊竊交談的聲音,僅此而已。

這座本丸的岩融的慘死,讓我對於“這座本丸是否還有倖存者“的估計又下降了一檔,我試探性地問大多時候都沉默無言的二振目,“假如這裡無一倖免,那你的兄長……”,結果二振目的回答卻叫我大吃一驚。

他直截了當地告訴我,戶野山的本丸裡沒有髭切,髭切一直沒有來。

“也許是沒有相見的緣分。”語畢,他輕聲歎了口氣,我卻至心不希望他這麼想。

既然我們現在已經是同行的夥伴了,作為安慰,我向他提議一切結束后,要不要來我的本丸,他不假思索地回答了“我想去”;但明明是那麼期待的樣子,當我跟他提起我們的事的時候,他反倒開始猶豫不決了——既然都是膝丸,想要快點與兄長相見的心,不該是一樣的嗎?是在害怕什麼呢?

我們這邊,我是與兄長一起來到本丸的,而他則不同,一直以來一個人,想必相當辛苦也相當孤獨吧?

好了,先說回正題——

若不是被迫躲避窮追而來的襲擊,我和二振目也不會跑到這兒來。

事實上,我一開始根本沒看出來這裡是手入室,在經過與上座敷相連的某間房間的時候,我們撞到一些突發狀況,是匆忙之間才逃進了這裡的。通過二振目我瞭解到,我們經過的應該是這個本丸的陳列室,別的房間都是半透明的紙做成的拉門,唯獨這一間的門由木框與毛玻璃製成,相當結實牢固。據他介紹,這間陳列室有點特殊,雖然多半用於接待外來的上賓,但是平日裡也對本丸的住民開放,所以門上即便裝了鎖具,實際上根本就沒鎖——我倒是希望能夠鎖上,這樣我也不必見識到那讓人頭皮發麻的一幕了。

我們途經拐角的時候,二振目認定他聽到了這間房間裡有動靜,我問是什麼樣的動靜,他描述為細小的“咚咚”聲,好像有人在榻榻米上來回走動的那種感覺,步幅不大,腳步平穩,不似我們在大廣間遭遇的那種敵人。我的觀點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我們還沒有達成我們來這裡的真正目的,光源受到限制,對敵人的瞭解那麼稀少,怎麼說我們都處於劣勢,我可不確定再來一個之前那樣的襲擊者我還能從容地應付。即便如此,他仍然固執地拽住了我,一口咬定那兒說不定藏著倖存者,不能見死不救。

攔住他為時已晚,他根本沒聽我說話,自顧自喊著“有沒有人在裡面”,陳列室的門就“唰啦”一聲,被他毫不猶豫地一把拉開了。

二振目似乎還打算喊第二遍,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沒有讓他如願。

隨著房間裡被破壞得七零八落的古物珍品一同展現在眼前的,還有滿屋子的血跡,撲面而來的難聞的灰塵氣息,癱在上賓坐席當中、皮肉內臟被撕得粉碎而且逐漸開始潰爛的人類屍體,以及聚集在這間房中、完全猜不出在幹什麼的暗墮了的刀劍們的身影。我粗略地數了一下,有五個,而二振目風風火火的開門聲製造出了不小的動靜,幾乎是眨眼間,那些本來還睜著空洞的雙眼茫然徘徊著的刀靈們將腦袋齊刷刷地鎖定了我們倆,好像是發現了腐屍時展開雙翼、蓄勢待發的群鴉。屏息的瞬間我甚至心生了一種空氣都被凍僵的錯覺,可情勢絕不會仁慈地留給我多少驚詫的餘地,我沒有淪為此次宴請的犧牲品的打算,趕在他們爭先恐後地追逐著生者的氣息圍堵過來之前,唯一的選擇只有拉起招惹了麻煩的罪魁禍首,抓緊從房間裡逃脫。

拼命闔上的拉門憑藉其遠比紙門牢固的特點,暫時擋下了洶湧而來的進攻,但是只剩下攻擊本能的襲擊者仍然不打算放棄近在眼前的目標,即使是被玻璃門死死阻截在裡頭,他們仍舊不依不饒地向外竭力伸手。不管不顧的行徑在拉門上砸出了無止無休的“咚咚”震響,門框上的灰塵紛紛撲簌抖落,我差點以為下一刻這扇門就該落得和裡頭那個死相難看的人類一樣的下場了。然而愈加觸目驚心的還在後頭,他們滯澀而痛苦的哀嚎在門後轟響著,每一下重擊帶來的則遠遠不止可怕的衝擊那麼簡單。隨著對抗障礙的拍擊,毛玻璃門面上染下了參差不齊的染血的掌印,未幹透的血跡順著毛玻璃粗糙的表面蜿蜒地淌落,就像是自源頭淌下的溪流;而隔著被沖刷出的血痕,我也得以窺見裡頭染紅的世界,和堅持不懈向橫亙在他們面前的玻璃門發起蠻橫進攻的襲擊者放大歪斜的臉。

不過,他們看起來分明早已喪失了扭開門鎖的智慧,只會機械式地重複攻擊動作,只要手疾眼快將外面的鎖栓一口氣扣緊,他們短時間內就應該打不開才對。

認識到這一點,算是稍許回復了一些鎮定,門上震得人雙手發麻的衝擊也弱了許多,可正當我剛準備松下一口氣的時候,倏然間轉變的氣氛讓我下意識鬆開了手上壓緊的門把,緊接著,被納入視野中的,是承受了數輪猛烈襲擊後終於壽終正寢的玻璃門面的一隅,伴隨清脆的裂響,大量的痕紋迅速滋生出並猝然崩毀,從裂口中伸出的正是暗墮後的刀靈森森的五指。

情急之下,我沒能多想便帶著二振目轉身逃跑,背後貌似傳來了整扇門被毀壞的聲響,我沒有餘裕更不敢輕易回頭去看。

可以確定的一點是,那些原本徘徊在陳列室裡的襲擊者衝破了門鎖,而我們在慌不擇路的時候,倉皇躲入近在手邊的門,屏息待到走廊上來回奔走的嘈雜完全消退之後,才敢重新點亮燈盞。适才的經歷太過驚險,好在他們遍尋無果後就蹣跚地走進了走廊深處,我也終於有機會能鋪平紙張,繼續向兄長講述這座本丸裡的情形。

二振目他啊,不得不說,有點冒冒失失的感覺,更進一步說,太愛擅作主張了。也許是救人心切,加之自己一直住在這裡,仗著熟悉地形,所以可能有點操之過急了。對他妄加定論的話,我也未免太多管閒事了,不過我切實地希望他能稍微冷靜一下,面對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人出什麼奇怪的意外這種事,拜託請千萬不要發生……

那個,對不起,請等一下。

跑去門口的二振目好像發現了什麼東西,請恕我在這裡稍作調查,一會兒將整理後的結果呈上吧。

【第八頁】

二振目的發現,是掛在門口寫有“手入室”的標牌下的一冊留言簿。

乍看上去,這不過是本平平無奇的筆記本而已。

伸手拂去上頭的灰塵,封面是用亞麻布重新進行包裹過的,一根三股編織的掛繩將它吊在門口的牆上,但是二振目將之解釋為“手入室打發時間的良藥”。無可否認,手入的過程本身是挺枯燥的,而有人貼心地考慮到了這一點,以避免淘氣的小短刀們因為無聊而胡鬧為初衷,往手入室裡擺放了供他們玩耍的跳棋棋盤(棋子散的到處都是),這本留言簿,還有各種顏色的筆,而翻開留言簿的第一頁,就是用假名寫的“小短刀們要乖乖的”字樣。不過,手入室本身就是個人來人往的地方,可想而知,使用這本留言簿的慢慢地就不止活潑好動的小短刀們了,好像所有使用手入室的人有了興致都會隨手在本子上頭寫點什麼,我從裡頭翻到了各種各樣的日常留言和塗鴉,諸如“手入室禁止喧鬧”“不可以亂動放藥的櫃子””違禁品請放在門口柳條筐內”(并沒看到有柳條筐)之類的警告,孩子們筆觸稚嫩但天馬行空的圖畫(有一頁畫了粟田口家的全家福,旁邊寫著幾句不同字跡的”要和一期哥哥永遠在一起”),乃至同人打賭的宣告之類(還有人在底下認真地回復,看來他們相當中意這個留言簿的形式啊)。

但是其中的兩條留言比較特殊——

一則是落款為三月一日,也即是實際上的案發的那一天,內容是“就算是玩藏寶遊戲,還請不要把重要物品藏到手入室裡來,誰拿了神社神職人員的名冊和來訪者登記簿?望自覺交還,核對急用”;一則是那一頁往前幾頁的位置,寫著“從那以後就好久沒看到後藤哥哥了,是生病了嗎?如果是,懇請藥研哥哥治好他”。前者很明顯出自一位負責打理本丸事務的刀靈之手,而後者,大概是粟田口家的孩子們寫的吧?

關於留言中提到的短刀們平時玩的“藏寶遊戲”,據二振目講解,是類似於捉迷藏的變種,將某樣東西視為“鬼的寶藏”,秘密藏起來,然後大家根據一句話的提示,到處尋找,直到將那件東西找到。那些被藏起來的東西,起初無外乎是些人偶、鈴鐺、護身符(二振目說他的那個也被藏起來過)之類的小物件,隨著遊戲難度的逐漸提升,用於藏寶的物件涉及的範圍擴大到了書庫的書、其他人房間裡的擺設,聽說還曾把一枚玉石印章藏到了屋頂上。遊戲越來越具有挑戰性,使得膽子變得越來越大的短刀們終於冒險打起了那天擺放在一階正門那裡供來訪者填寫的來訪者登記簿的主意。

“他們藏這個做什麼?”我問二振目,對方則表示沒什麼是這些貪玩的孩子們藏不起來的。

三月一日那天,恰巧時之政府的使者上門拜訪審神者,有要務在身的刀們全忙著接待來客,疏于看管他們,於是一不注意,那本登記簿就被小短刀拿去充當了遊戲的道具,而更為諷刺的是,這些孩子們的遊戲還沒來得及愉快地決出勝負,災難便在本丸中爆發了。

“所以藏寶遊戲中藏起來的東西……還沒有被找到吧?”我突然想到,而二振目似乎也對這樣的想法產生了興趣,我們二話不說,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開始在手入室裡翻找起來。對於是否能有收穫,我原本沒持多大期望,沒想到幸運終歸對我們有所眷顧的,從角落的花瓶中,我抽出了被卷成直筒狀的神社人員名冊,緊隨其後,二振目在藥櫃的頂上找到了和灰塵躺在一起的來訪者登記簿。

燭火在手邊幽靜地燃燒著,我們把兩份檔拿到光源下翻閱,從中發現,神社人員名冊上,有兩個名字被墨筆劃去了,末尾的注釋寫著日期“二月二十二日”。兩位神社的人員,一位名叫淺蔥桐月,一位名叫藤森羽彌,二振目補充說她倆是在二月下旬臨時舉行的神事中,被選出來派遣入山進行祭祀的巫女。另一本來訪者登記簿倒沒什麼值得留意的,不過我們還是從三月一日的記錄中,證實了死在陳列室內的人類的確是那日來訪的使者。

層層迷霧中,任何細節都足夠激起人的好奇心,就神事的經過,我追問起二振目,但他的回答確實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說一點都不沮喪是騙人的,我有預感那將會是一條舉足輕重的線索。

據他所言,那天他碰巧外出,所以對這件事的詳細細節不甚瞭解,他事後才瞭解到,這兩名巫女與護送他們的三人一隊的刀靈一同進了山裡,結果最後回來的卻只有一名巫女和一把刀,而幾天過去,本丸裡的人再也沒見過那把刀——會是後藤藤四郎嗎,留言簿中提及的那位?如果此事當真,那麼那位不知名的神邪惡的魔爪可能早早地就開始侵蝕這座本丸了。

離開手入室之前,我們又將這裡搜索了一遍,姑且搜刮到的有用的物品。除了一盞可以能夠代替燈盞、燃料量充足的煤油燈(這個東西在二十三世紀稱得上是古董級別的了吧?)外,二振目從貼了藥研藤四郎銘牌的實驗器材櫃中收穫了一瓶螢光劑。他向我保證這是有用的道具,將它們分別灌入三支短玻璃管中密封,最後又裝進了不透光的皮套中,固定在了腰間,可我暫時還沒弄懂這個可以派上什麼用場。

沒有光源下,我們在黑暗裡確實難辨方向,想要在對上潛藏於暗處的威脅的話,有點“對策”總比悶頭前進要來的好。

順著走廊向南,途中我們又大致搜索了一下一階的書庫的情況,並沒有倖存者,也沒有敵人埋伏在裡面,從藏書的豐富度來看,這個本丸的審神者大概並不是那種對書籍感興趣的人,主要的三個書架上擺著的都是歷史資料和古代神道祭祀的相關書籍,其中大多我還別處看到過,而且就這位審神者所侍奉的神道而言,許多書籍擺在這裡可能只是為了好看罷了。我們又無言地走了一段路,在拐角盡頭發現了一處通往二階的樓梯,不過遺憾的是,整座樓梯從中間開始凹陷坍塌,橫七豎八的斷木阻住了前進的路,鋒利的斷口上似乎還黏連著我不怎麼願意細想的東西,調查二階的狀況,看來必須另尋他路了。

到了這裡,距離中庭的門也不遠了,根據二振目指示的方向,他所住的房間位於回廊的東北處,從中庭的大門穿過相連的兩處坪庭,應該就能到了。途中會經過一間佛堂,位於掛滿布簾的廊下,二振目表示他想進去看一下,作為同行者,我自然沒有理由拒絕。話說,既然審神者本人不是佛教信仰者,那麼佛堂建在中庭附近,供刀劍們使用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吧?

(這兩頁的信紙上沾到了幾滴蠟油,應該是湊在燭光很近的地方寫的,不過不影響閱讀。)

【第九頁】

公佈一串剛剛收集到的這座本丸的死者名單。

繼岩融之後,大俱利伽羅、太郎太刀、江雪左文字、燭臺切光忠。

別的無法辨認的,暫且不予記錄。

去往中庭前,我們在佛堂中發現了駐足在窗邊望著中庭的暗墮的江雪。在整個本丸捲入荒誕與狂亂中時,只有這裡仍舊回蕩著肅穆,我險些將窗邊的那柄太刀認作佇立于夜黑之中的佛像了。然而一旦我們靠近幾分,他就當即轉身,向我們發起猛烈的攻擊。不得不讓他安息之後,我們默默等他的屍身徹底消散,然後走到了他先前所倚靠的位置,透過木柵窗看出去,發現他一直凝望的是中庭中的景色,而正對窗戶的,是庭中一棵種下沒多久的柿子樹。蕭索的庭景中央,柿樹瘦削的樹枝仍在風中瑟瑟搖曳,但整棵樹已經完全乾癟枯萎了。

這棵柿子樹的來由,二振目告訴我是左文字兄弟一起栽種和照料的,並指給我看樹枝上掛著的寫有“左文字”字樣的,充當銘牌的繪馬——但是那塊牌子現在已經污穢不堪了。這棵樹的栽種時間不到一年,即使是托本丸充裕的靈力滋養,也才稀稀落落地結過一次果,如今正值春日,可這棵樹是再不可能抽芽吐綠,更不可能在今年的秋天結出果實了。

“雖然意識早就被黑暗所剝奪,左文字的長兄還是同生前一樣,每天注視著庭院裡小夜和宗三平時常去的地方啊。”在我看著那棵樹出神的時候,二振目向我如此解釋道。

這番話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淤積在胸口難以言表的情緒令我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唯一可以知曉的,便是這些徘徊在本丸裡的刀靈們,恐怕再也得不到救贖了這個事實——這裡真的還有人活著嗎?二振目的執著令我問不出口,可答案我想我倆都心裡有數吧?

之後,我又問了二振目“除了斬殺他們之外,有沒有別的讓他們變回原來的模樣的辦法”,二振目沉默地搖了搖頭。也對,他知道的並不比我多多少,逼問他無濟於事,我們只能繼續找找看其他線索了。

(這一頁的這裡空了一行)

我在這座本丸裡走了多久?沒有一點概念。

難得可以停下腳步,我反而有一種自己如在夢中的恍惚感了。為了能讓自己心無旁騖一點,我把甫才發生過的所有細節再整理一遍好了。

從哪裡講起好呢?

不如從我們倆打開中庭的大門開始吧。

本來,我該為能夠接觸到一點外界的空氣,不用再在一片漆黑的室內探索感到欣喜的,然而中庭調查工作還真是艱難啊。

一路上遭到了數次襲擊,請原諒我省略大量細節,直接說結果。

起初,我們走入中庭之時,我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落在青石板上的一隻被人扭斷了頭的鶯鳥(二振目說是鶯丸養的),由於腿上扣著銀制的腳環,它原本應該關在籠子才對。正當我們準備撿起這只可憐的鳥雀的屍體的時候,攻擊不由分說地突然從背後席捲而來,我們費了不少氣力與那些暗墮後的刀劍的纏鬥,退至回廊盡頭的樓梯時才終於得以脫身。

經過惡戰,大致可以確定的有以下幾點:首先,他們大多行動笨拙緩慢,我歸結為他們尚未習慣變異後的軀體,但難以保證再過一陣子他們的行動速度會不會有所提升;生前的缺陷仍然被保留了下來,大太刀在室內的戰鬥施展不開,多虧了這點我才能死裡逃生;痛覺鈍化——這是比較保守的說法,自從遇到了即使斷一條胳膊也依舊窮追不捨的敵人,我非常擔心日後要是遭遇到完全沒有痛覺的傢伙該怎麼辦;敏銳度上,會被投擲出去當誘餌的,故障手電筒那不停閃爍的燈光吸引的程度……概括說,感知力很強,卻因為沒有自我意識的關係,所以再敏銳的感知能力都顯得有些滑稽可笑了。

除此之外,二振目從手入室裡拿來的螢光劑究竟有什麼用,我現在總算弄清楚了。

我們找到的通往二階的樓梯依然完好是件鼓舞人心的事,可樓梯間的暗處,我們與另一波襲擊不期而遇。腹背受敵的情況下,我們不得不先爬上樓梯,可就算這些身體被詛咒扭曲的刀靈行動遲緩邁不上樓梯,他們偏執的本能依舊促使著他們往樓梯口奔湧,這不僅意味著我們不解決掉他們就會再也沒法回到一階,更叫人心驚的是他們縱然沒有意識,也在一點點摸索到爬上樓梯的訣竅。緊急之下,二振目從腰封上別著的皮套中抽出了之前製作的簡易的螢光管,將其中一支盡全力投擲向擁堵在樓梯下的襲擊者中間。玻璃管正中目標後瞬間碎成齏粉,但填裝在裡頭的螢光劑卻得以憑藉慣性,悉數潑灑到了其中一名暗墮的刀靈的身上。

得手之後,二振目立馬催促我熄滅手裡的煤油燈。刹那間,視野裡再度回歸黑暗,而無垠的黢黑中,從頭淋上了螢光劑的那把暗墮的刀渾身泛起幽幽的藍色螢光。這樣一來,躲藏在陰影中的我倆避開了襲擊者們的追擊,相反,尤其引人注目的傢伙,就變成他了。

只要是散發著靈力又顯眼的傢伙就會成為狩獵的目標,這些襲擊者迷惑了好一會兒,突然像瘋了一樣,扭頭圍攻起他們的“同類”來。簇擁在一塊兒的他們在昏暗中看來就如同黑壓壓的蠕動的團塊,從團塊中間傳來了表皮從血肉上剝離的黏膩的聲音,骨頭被生生拗碎的聲音,哢滋哢滋的咀嚼聲,與不成調的沙啞的慘叫聲。

我辨認不出被群起啖食的那把刀是誰,可此情此景,怕是只有餓殍遍地、骸骨叢生的奈落之底,才能見識到吧?

一具同類的屍體滿足不了他們無窮無盡的貪欲,其中一個大快朵頤了的襲擊者臉上沾上了血水與螢光劑混合的黏液,他似乎嗅到了陰影中還藏有其他活物而搖搖晃晃地順著樓梯往上爬。不成人形的臉上爬滿了一道道發光的液體,不借助任何光源輔助我都能判斷清楚他的位置,在他的爪子能抓住我的腿之前,我把他的頭切了下來,順勢踢回了樓梯下仍未散去的包圍中,果不其然,就像是在魚池中投喂了餌料一樣,聽到重物落地的“咚”的一聲,垂涎已久的他們又一次發出難聽的號叫,蜂擁而上搶奪血肉好填飽他們說不定早就腐爛一空的肚子。

二振目說得對,他們中多數人早就死透了,忘卻了自己曾經是刀,現在跟醜陋的妖物沒什麼區別。

是妖怪,那就斬殺。

結論十分殘酷,可經過了親眼見證,它便成為了無可辯駁的事實。

這番經歷也讓我對二振目的看法有所改觀,他是真的急切於想救出還活著同伴,而且意外地頗為能幹。

可這反而更讓我感到奇怪了——

一邊平靜地接受了本丸裡大多數刀悲慘的下場,一邊又興致勃勃地要從屍山當中尋覓一息尚存的同伴,目前為止仍未動搖過分毫,二振目的心裡究竟是如何看待這一切的呢?

【第十頁】

祈禱兄長千萬不要嫌我囉裡囉嗦的才好,因為這座本丸裡真的接二連三發生了許許多多事。

有的時候,我也在想,在這兒待了那麼久,會不會也在潛移默化中,受到這座被詛咒的本丸的影響呢?

在安全的樓梯拐角處略作休整,我們上到二階之後,才重新點亮了煤油燈。可就在踏上二階的地板之際,一陣毫無徵兆的耳鳴刺中了我。

眼前的景象須臾間宛若被什麼干擾了一般,陷入一片斑駁的黑白之中。幻象……極有可能是,而隔著時隱時現的黑霧,閃過了層層疊疊的朦朧影響,最終我只從中辨別出了一道身著白色法衣、拖著腳步的人影,徐徐穿過這條不知延伸向哪裡的走廊,直到純白色的衣袂漸漸沒入黑暗之中,空空落落的,好似锡杖錘打地面發出來的一下又一下的碰撞呢喃在耳畔,我還沒能想起來這是從哪兒傳來的聲音時,女人的尖叫打破了寂靜。遍佈著噪點的視野讓我無論如何都觀察不清畫面中的細節,緊接著,尖厲的刺痛毫不憐憫地橫穿過了我的頭,使得我被迫緊閉上雙眼,可等到再次睜開的時候,眼前只有飄浮著病態的瘴霧的空走廊,和赫然展露在油燈晃動的光暈下的,像是被不容抗拒的蠻力拖曳向遠處時灑下的,斷斷續續的一長條血痕。

從揮之不去的幻覺中驚醒,我怔怔地呆立了好久才意識到背後全是冷汗,而二振目從剛才起就一直在慌張地搖晃我的肩膀,他貌似以為我的意識被什麼我們看不見的東西給迷惑了——不,他說的也不無道理,我不清楚适才眼前閃過的諸多模糊的幻象是真實發生在此處的,還是某種不知名的力量期望我看見的,我只知道此時此刻最讓我在意的,還是腳下這條蜿蜒曲折的血痕最後會通往哪裡,還有就是,一直以來死死盯著我背後的詭譎的視線——不知是否是我太神經過敏了——我感到那種暗中叫囂的感覺變本加厲了。

詭異的錘打聲仍舊縈繞耳畔,可為了讓他安心,我仍是向他好好道了歉,看到他重重舒了口氣的樣子,突然間覺得有點愧疚。

不過,我們還是共同決定了,既然來了,不妨一起追蹤血跡看看通往哪裡。

繼而連三的遭遇累加到一起,一開始沒什麼感覺,現在拜外頭吹進來的風所賜,稍微冷靜下來一點時,我才發現我們倆多少都有些疲憊不堪了。所幸這段路太平得出奇,我們便並肩慢慢走著,順著地面上歪歪扭扭的血跡。成排的木柵窗外依舊沒有天亮的跡象,簷角垂掛的銅鈴時不時發出些微聲響,為了打破窒悶的氣氛,我就又一次隨口同他說起了我和兄長之間發生過的事,他皱着眉一语不发地听着。

唔……這樣好嗎?把我们的事說給另一把未來會和我們生活在一起的膝丸聽,兄長應該會同意的吧?

和兄長在一起那麼久,突然就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了。

想起來,我們的房間裡放著我們的手記本吧?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因為剛好沒什麼事做,又對這種打發時間的方式起了興趣,所以開始一起寫了手記。既然是在發愁不知道該從哪裡講起我們之間的事,倒不如回來之後把我那本借給他看看,不知道他看到扉頁上兄長留的塗鴉,心裡會怎麼想呢……

木柵窗外正對著蔥鬱的遠山與一小片墨藍色的湖泊,我猜測這層樓正下方,沒准是觀賞湖光月色用的月見櫓。這邊的二階是半獨立的結構,我們所在的位置跟主殿的二階好像並不直接連通的樣子,我從樓梯口的那扇窗戶望出去,看到了主殿二階伸出的屋簷,但辨認了一下這層可見的幾塊房間門牌,這裡大約是審神者處理公務的地方,假如與他處完全閉塞不通,怎麼想都不可能。

“會不會在另一側?”我問二振目,收到了讓我欣喜的肯定答覆,然而另一側的與主殿二階相連的通路被鐵門鎖著,會往來兩棟建築的只有審神者本人和幾位平時負責理事的刀,所以二振目也不清楚鑰匙保管在何處。

實在找不到的話,如果是普通的掛鎖,就直接破壞掉吧,非常時期,還望這座本丸的人勿要怪罪。

血跡通往的終點是審神者的書房,赤黑色的延展的線條在游離了十足的距離後,止步于一扇印有淡淡墨繪的拉門前。

拉門的一側貼著一張寫有“進門切記敲門”的字條,比起血跡淋漓的地面,這扇門上乾淨得反常。由於血跡實實在在地延伸到了這裡頭,為了不重蹈陳列室的覆轍,我小心地貼近書房的門探聽門裡的動靜,可什麼都沒有聽見。倒是二振目保持著一貫的果斷,再度直截了當地一把拉開了門。嗆人的灰塵氣息就像是封閉已久的流水,奔湧而出,我倆等到這股揚塵飄散殆尽,才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首先,沒錯,這裡確實是審神者處理公務用的書房(也是我目前給兄長寫信時所在之處),但房間的主人早就離開人世了。

想像中會撞見的屍體,並沒有看到,倒是被房間的井井有條給驚了一跳。

環顧一圈,房間分成了左右兩邊,左邊是文件櫃和置物櫃,右邊則是辦公的區域。桐木書桌上竹編的信籃裡滿滿地堆放著大大小小的信件,桌子的一角整齊疊放了幾卷未拆封的公文,我翻看了其中幾卷,基本上都是時之政府發來的通訊。房間一隅,布制的層疊式收納盒的最上層,擺放著釘書機、剪刀、拆信刀、膠帶、別針之類的辦公用具,第二層是塞了一本厚厚的資料夾,裡面收錄著近一兩年內的政府文件外加幾頁審神者自己寫的任務報告書副本,第三層劃分成好幾個小格,用於收納雜物,我在其中一個格子裡揀出一把扁平的厚約兩毫米不到的卡片狀鑰匙。長條形的鑰匙平整的一頭系著五色繩,另一頭則是凹凸起伏的鑰齒,木制上漆的表面雕刻著兩條龍鯉組成的陰陽圖案和用金粉蒔繪勾勒出來的波形暗紋,連每片魚鱗都刻得無比細緻的精美制式,叫人感覺與其說是鑰匙倒不如說是件瑰麗的木雕……會是用來開哪裡的門?我身後,裝飾壁龕上掛著戶野山風景的墨畫,一側的神龕中擺放了一塊小小的靈牌,上頭的名字早被蠟燭的火焰熏黑了,我只能依稀認出“友人”和“沢田”這兩個詞,難道是審神者已故的摯友嗎?

啊,還有一件事必須一提。

幾分鐘前,我們到處翻找線索的時候,二振目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信籃。傾斜的信籃裡掉落出來了大量信件,其中,一個眼熟的名字吸引了我的視線——

早乙女良介。

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從戶野山下住著的那位柳生先生那兒借閱到的書冊中,記載著這個人的名字。

帶著學生進入戶野山考察的地質學家,貌似是在驟發的泥石流這種天災中不幸逝世的。

他先前曾給這座本丸的審神者寫過信?!

這兩天來調查案件收穫到的資訊交錯冗雜地佔據了腦海,為了確認叢生的亂象中忽然萌生的一縷猜想,我決定花點時間,再好好搜查一遍這個房間,務必找出其他與這封信有所關聯的記錄。

結果會於稍後奉上,不過适才闯入的風正扰动着书房的门,频频發出的嗡鳴實在叫人靜不下心,比起著手調查,還是先把門鎖上比較好。

於此暫作擱筆,我相信我所面對的,會是遠遠超出于我們現有的想像的存在,走一步看一步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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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一點點接近真相了呢。

整個戶野山本丸對於一振目弟弟來講大概不算大,但其實也不小呢。

“上座敷”,座敷就是鋪著榻榻米的房間,用於接待客人,上座敷用於接待上賓。

“中庭”是建築中間圍著的大庭院,“坪庭”的話,雖然也有“中庭”的意思在裡面但是更接近於天井。

“回廊”是兩邊都能開門的長通道,所以二振目弟弟的房間是在回廊盡頭而不是在回廊上。

“櫓”是日本古城池的防禦性建築,用於堆放箭矢,配備落石口,不過有的城池的“櫓”早已不具備軍事作用,而是敞開門戶,起著視野良好的觀景台的作用。

“五色绳”是青色红色黄色白色和黑色五种颜色的细绳编织成的,有驱邪避瘟,退避灾厄的功效【当然现在没有任何卵用了。

有BUG或錯字請指出,拜謝(這兩天一邊忙實習一邊改論文,很有可能出現意識模糊不知道自己下筆寫了啥的情況)

整理一下他們目前各自持有的道具——

【膝丸】

佩刀×1(在二振目的刀找回來之前是隊伍裡唯一的輸出)、折疊的報告書×1、裁剪後的信紙若干、從旅館裡拿出來的原子筆×1、戶野山草圖×1(旅店小工的遺物)、旅店老闆贈送的郵票×1、應急手電筒×1(壞了也丟了),手電筒的電池×3(已經用不上了)、二振目的綁帶×1(二振目給他包紮傷口用)、大廣間的鑰匙×1(已使用,就沒必要帶著了)、審神者的遺書×1(已閱,丟在原處了)、打火機×1(臨時照明好幫手)、煤油燈×1(現在燃料充沛的樣子,可遲早會用完的吧)、雕刻精美的卡片鑰匙×1(鑰匙做的那麼好看有什麼用意呢)

【二振目膝丸】

神主的命玉×1(救命恩人的東西,應該是想還回去)、自製螢光管×2(二振目的輔助技能,目前用掉了一根)

至於為什麼用作醫療設施的手入室裡會有藥研放的螢光劑……啊,藥研的神秘實驗就不要探究太多啦wwwww

(科學地講,螢光劑是致癌物質,但是古時候還有人用水銀煉丹呢,煉金術師是啥都能當原料的w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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