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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院求学,夜场红粉,我和同学在北京的日子 - 2,2

[db:作者] 2025-07-11 17:08 5hhhhh 7640 ℃

  我是一个自我保护意识挺强的人,这些东西我从来不沾。

  可是当时脑子就糊涂了,反反复复就一句话。

  他要我陪着他……他要我陪着他我听到那句话,忽然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不是因为钱,也不是因为我怕他,而是他在我最伤心的时候,给了我一点安慰。他让我陪着他,那我就陪着他吧。

  我当时的想法就是那么简单,现在想想,那会儿轻易就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人,可真是傻B到家了。

  我先是难受了一会,但是时间不长,慢慢的,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飞起来了,真的,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关心了,就像坐在云端一样,眼前就是一片片五颜六色的彩霞。

  祖宗紧紧的搂着我,我们好像骑在一匹疯跑的马上,整个世界都疯了,都不正常了。我们没有节制的疯狂做爱。

  我不知道究竟是药的关系,还是什么原因,后来几乎他一进来我就有感觉了。

  那天晚上我们无数次高潮,好像把这一辈子要做的都做完了,我们一起胡言乱语,说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丢人,不觉得受了侮辱。

  第二天我们两个都没起来,乱七八糟的躺在床上,一直睡到下午。我睡醒的时候,看到祖宗的手压在我的脖子上,我的腿横在他肚子上。

  我看到祖宗的肩膀上有一个鲜红的牙印,咬得深极了,有几个齿印还血淋淋的。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我咬的。

  我拍着脑袋想,当时我用指甲挠他的背,他嫌疼,不让我挠他,还用力弄我,我就狠狠咬了他一口。

  都TM疯了!

  祖宗醒了,按住我的手,趴在我身上含住我的乳头,含含糊糊地说:「我喜欢你的胸,又圆又翘,真漂亮。」我们没再做爱,他的钟点工来收拾屋子。他接了个电话,说晚上有饭局,不过可以先送我回家。我说,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人家客气一下而已,我还能当真吗?

  我在浴室里弄干净自己,穿好衣服就走了,回到我自己的家里,找出避孕药。当时就琢磨着,以后还是换成事前的吧,老是吃这种对身体不好。

  我吃了药就倒在床上睡了,一天多都没吃东西,可我一点都不饿,当时只想睡觉。

  我必须要承认,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对我影响很大。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是我们也是人,不是机器,我没法在经历了那样的夜晚之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那一夜过后,祖宗一直没找过我,后来我才知道,他去外地了。当然不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他没那个闲心,我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

  我给西子打电话,是南接的,告诉我他跟西子在外地旅游呢,还说西子最近状态挺不错的,已经不再胡思乱想了,让我别惦记。

  他们都走了,都过得不错,就留下我一个人,我忽然感到孤独。

  京城春天的沙尘暴特别严重,漫天的风沙强暴了整个城市,天总是灰蒙蒙的。那段时间,我照常吃饭,照常上班,我一点一点整理自己的情绪。

  我每天睡醒的时候,对着镜子上妆的时候,我都要告诉自己,你要安分,要知足。不要去奢求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能贪得无厌,不能什么都想要。

  你要记住,他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天亮了,就散了,没有人会认真。

  我每天把这些话在心里重复几遍,就感觉自己似乎平静了不少。

  可我梦里还是会梦到他,梦到他吻我,梦到他跟我说话,梦到自己跟他做爱,梦到他对我说:「小如,我……」每次我都会从梦中惊醒,醒了就看到屋子是空的,枕头是湿的。

  我从床上起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在自己的眼中看到了曾经在西子眼睛里看到的东西——凄凉。

  当时我不懂,可我现在懂了。

  现在想想,我从来没问过西子,她爱没爱过南,直到她死的那天,我都没问过,不过,那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到了五月份的时候,场子里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个相信大家都知道,我们被勒令停业了,时间为六个月。据说是某高层新官上任,于是一连端了京城四家顶级夜场,算是杀鸡儆猴吧。

  我们当时一点都不担心,他们来查的时候,我们都不慌。因为我们都知道,他们根本查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也抓不到现形。

  说句不好听的,真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干嘛去了?现在跑出来装什么大尾巴狼?

  妈咪让我们回家呆着,说有消息就通知我们。几个姐妹计划出去旅游,就当给自己放长假了,问我去不去?我说我不去,懒得动,我就想在家呆着。

  她们笑我是不是在家藏了男人,所以不愿意出去。说得我心里一阵发紧,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一种很茫然很委屈的感觉。

  现在回想一下,那段时间真是挺闲的。以前是白天睡觉,晚上上班,随时等待祖宗的召唤,他一个电话,我就得像送快餐似的,将自己打包上门喂到他嘴边。

  那时候不用上班了,祖宗不在了,我轻松了,人也开始学会空虚了。

  白天我一个人在西单和秀水瞎溜达,看那些年轻漂亮,兜里又没什么钱的女孩,越看越羡慕。

  看够城市的繁忙和人来人往,到了晚上,我就去三里屯的酒吧坐坐,找些干净点的静吧,没那么多烂七八糟东西的,挺适合那时候的我。

  有时候我一个人坐在酒吧里,看着四周一对对亲密的情侣,每到那个时候,我就觉得特别孤单。

  偶尔也有单身男士来跟我搭讪,请我喝酒,我挺高兴,这至少证明我长得还不错。但是基本上没下文,onenight,我真的不怎么待见。

  因为我知道,没有人可以给我那个男人曾经给我激情和震撼。

  以前听一个姐妹儿说过,一个女人如果在一个男人那儿得到了高潮,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他。

  我真不希望这句话是真的,如果真是那样,那就太恐怖了,我得用几辈子才能忘了他?

  闲得没事的时候,我把自己的存折找了出来,看着上面的数字,发现他这几个月给我的钱,比我在场子里那段时间赚得还多。

  我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困住了,好像落进了一张用金钱和欲望织成的网,它在一点点吞噬我。

  我感觉到了危险,我知道,我该做点什么了。或许,我该拿着钱回老家了。虽然这些钱够买房子,但开店还差点。但我那时候已经顾不上钱了,只想着走。

  时间一晃就到了六月份,就在我为这个决定犹豫不决的时候,南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我当时正在外面逛街,接到那个电话的时候,我感觉天都黑了,眼前一片模糊,我在街边一间小冰点店坐下,对着手机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再说一边。」他说:「小如,西子死了,她割腕自杀了。」公安那边确定西子的确是自杀之后,南就开始为她操办后事,琐事就略去不提了。

  那段时间我一直跟着,我看到南真的很伤心,很憔悴,双眼无神,这种伤心不像是装出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他的悲伤,我总是有种猫哭耗子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我当时在主观上认定,南对西子的死要负主要责任。

  从头到尾都没有亲戚参加,我不知道西子老家都有什么人,要怎么联系他们。

  当时问过南,南说他也不知道,还说就算知道,也没必要让他们来。人活着的时候都不管,死了还来凑什么热闹?反正西子的骨灰要留在北京,他会给她找一块很好的墓地,让我不用操心了。

  我当时的脑子很乱,我承认他说的是事实,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想,我又觉得他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西子的丧事办得很简单,就像我之前说的,冷清的让人想哭,除了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来参加的就那么几个人,都是她过去的同学,跟我一样没啥本事老实巴交的小老百姓。

  南没有出席,我不知道他是伤心过度,还是怕给自己带来不利的影响。

  恐怕后者的成分更多一些。

  我到今天都记得当时的情景,西子躺在灵堂中间,她还是那么漂亮,就像睡着了一样。直到那一刻,我依然不敢相信,她真的死了。

  一个人怎么会说死就死了呢?是不是太快了?

  大家瞻仰完她的遗体,就纷纷离开了。我跟工作人员说,你们能不能等一会儿再送去火化,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让我跟她说几句话。

  他们说可以,但是时间不能太长。我说,好的,几分钟就够了。

  他们说,那你说吧,我们一会儿再过来。

  说完他们就出去了,整个灵堂就剩下我跟西子。我看着她美丽而安静的脸,直到那一会儿我的眼泪才流出来。

  几分钟后,他们回来问我,你说完了吗?

  我说,我说完了,你们送她走吧。

  其实当时,我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其他的事不用我管了,有人会料理。

  我走出灵堂,抬起头看着北京的天空,我记得那天的天很蓝,没有云,晴空万里。

  我低下头,恍惚地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我的眼睛里都是泪水,他越走越近,他的样子在我朦胧的泪水中慢慢清晰。

  我真的不敢相信,直到他搂住我,直到我的眼泪蹭在他的西装上,我才知道,这不是梦。

  他拉着我,把我塞进他的车里,我才傻乎乎地问他:「你怎么来了?」祖宗让司机递了一张面巾纸给我,「听南说的,我刚下飞机,给你打电话,结果是他接的,他说你在这儿。」我这才想起来,自从西子死了,我就一直没接过电话也没打过电话,原来是把手机扔在他那儿了,我都乱成什么样了?

  他从兜里掏出我的手机,放在我手里,说:「手机给你拿回来了,下次出门记着带着,你这不是故意让人担心你吗?」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他那天特温柔,估计是看我哭得太惨了,一边替我擦眼泪,一边问:「小俩月没见了,想我了吗?」我抽抽嗒嗒的,很老实的点头,「想了……」祖宗挺高兴,笑着摸了摸我的脸,说:「饿了吧?找个地儿吃饭去,你想吃什么?」我摇了摇头,「我不饿,就是有点累了,我想回家。」祖宗好像有点不高兴了,因为我觉得他的声音有点硬,他问我:「那你家在哪儿?」我说了一个地址,祖宗有点疑惑地问:「你住在那儿?」我说:「那房子是南买给西子的,她走之前留给我了,南说既然是西子的遗愿,他没意见。我就把以前租的房子退了,现在就住那儿。」祖宗说:「那别回去了,刚死过人的房子,你住着不害怕啊?过些日子等办完过户手续,我找人帮你卖了。」他还是那种命令式的语气,祖宗式的语气,不容置疑,高高在上。我没再说什么,靠在他的肩膀上慢慢闭上眼睛。我觉得我很累,好像一个长途跋涉的人,却永远走不到终点,找不到我该停留的地方。

  我一直以为我很坚强,这么多年我都靠自己活过来的,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少了谁我都能活。

  可是看到祖宗的时候,当他搂着我让我在他怀里哭的时候,疼痛仿佛经过漫长的反射弧那一会儿才刺在我心上,我觉得自己快疼死了。

  直到那一会儿我才知道,我是多么软弱,多么虚伪。西子死了,她正被人火化着呢,她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感觉我心里的某一部分,就像被人掏空了一样。

  可我依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条路,南不是说她都好了吗?她怎么就死了呢?

  回到祖宗那儿之后,我整个人还是恍恍惚惚的,我不记得自己多少天没有正经吃东西,没有正经睡过觉。

  是祖宗把我抱上楼的,他将我放在他的大床上。我连衣服都没脱,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祖宗推醒了我,让我下去吃饭。我记得下楼的时候,他一直拉着我的手,好像怕我从楼梯上滚下去一样。

  说真的,那一会儿我真的很感动。从殡仪馆到他的别墅,我一直很感动,这种感动几乎让我改变了当初要走的决定,要弃械投降了。

  餐桌上摆着很多吃的,生鱼片,烤虾,其他的想不起来了,就记着放在一起非常好看,我这一会儿才觉得自己饿了。

  吃饭的时候,祖宗跟我说:「多吃点,我在殡仪馆看到你的时候,还真担心你晕过去。」我当时嘴里嚼着东西,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又想哭了。

  我咽下嘴里的,跟他说:「我没事,就是心里有个结怎么都打不开。我就是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走这条路不可?」祖宗说:「可能是在她身上,发生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事。听说南在国外的时候,就喜欢参加一些私人会所,惯出一身臭毛病……」祖宗当时没再往下说,估计是看见我脸色都变了。

  我当时真是惊讶极了,以前在场子里就听人说过,有些有钱人喜欢搞些「性爱沙龙」,一般都是用私人地方,里面相当淫乱,甚至还有交换伴侣的游戏。

  「南带西子去那种地方?」我心跳的厉害。

  祖宗看着我,他的眼神有点沉,「我也是猜的,不管是不是,你出去别乱说话。」我能说给谁听?再说,说了有什么用?

  我忽然想起那次在医院,西子跟我说的话,她说,她以为他对她好,可后来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么我想我知道,她为什么非死不可了。只是,她死得太冤了。

  祖宗看我没说话,接着又说:「别想了,死都死了,你能怎么样?等着回去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住在死过人的房子里,你不嫌晦气啊……」他后来说了什么,我统统都不记得了,我觉得我的脑袋嗡嗡在响,他的话深深刺痛了我,让我忽然明白了很多事儿。

  祖宗就是祖宗,他对我的关心是真的,可是这会儿,他对一条生命的漠视和不耐烦,也是真的。

  我看着祖宗那张无所谓的脸,我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想起他第一次带我来这儿的情景,他让我光着身子躺在床上,让我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张开腿……我看着桌子上的美食,忽然觉得没有胃口了,心里出现了一种很忧伤很颓废的情绪,怎么都提不起劲儿来。

  吃过晚饭之后,我收拾餐桌。祖宗搂着我说:「别收拾了,上楼去。」他将我抱起来,就是卡通片里王子抱灰姑娘的那种姿势。我知道这很浪漫,我沉醉于这种浪漫,但是我也知道,这什么都不算,什么都说明不了。

  他不是王子,我也不是灰姑娘。我们是情欲和黑夜吹生出来的泡沫,天一亮,就散了,什么都散了。

  那天晚上在床上,祖宗问我:「真的想我了吗?」我很诚实的告诉他:「真的想了,很想,很想……」「想这个了?」他狠狠弄了我几下。

  我忍不住叫出来,紧紧搂着他。

  祖宗特别激动地告诉我:「小如,我就喜欢听你叫,你一叫我就兴奋,整夜整夜的兴奋。」那天晚上我们只做了一次,我就喘得很厉害,连日来的伤心,胡乱的过日子,消耗了我的体力,让我没法配合他。

  祖宗是一个很没耐心的人,以前只要我喂不饱他,他就会跟我甩脸子,脾气特别爆。可是那天晚上,他却是出奇体谅人。

  完事后他搂着我,忽然对我说:「小如,其实我真挺想你。你不用觉得害怕,我没那些乱七八糟的臭毛病,我也不待见那种地方。」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我问他:「你不是说过,你不养情妇。」他揉着我的乳房说:「可我现在想养了。小如,我不管你过去怎么样,可从今往后,你只能跟我一个人睡,我也绝对不会让别人来睡你,我说的你明白吧。」我说:「我很少出台,你是我第四个客人。」他笑了一声,「我知道,第一次就知道,你那技术,差劲儿透了。」「那你还一直找我?」祖宗搂着我一直笑,说:「最初是觉得你好玩,明明眼睛里烦我烦得够呛,还不敢不伺候我。圈子里的女人都喜欢装,装聪明,装个性,装清高,都把男人当傻B!以为花点小聪明,使点幺蛾子,就能把手伸进男人的钱袋里,都TM白痴到家。但我发现你跟她们不太一样,你也装,但是装得不恶心。你也喜欢钱,可你不贪心。你害怕我,但你不仗着我给自己撑腰。我就总想把你扒开看看,看看你到底是真傻,还是比她们装得都好。」接着祖宗看了我一眼,像模像样的总结说:「我后来发现,你是真傻。」我向上瞅瞅他,「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祖宗又笑了,捏着我的脸亲了一口,说:「可我把你扒开之后,我就觉得不好玩了。因为我看到你有多伤心,小如,你让我觉得心疼。如果不是离开了这两个月,我还不知道我会这么想你……」那天晚上,祖宗的心情特别好,以前无论是我跟他说话,还是他跟我说话,他总是一副特不耐烦特牛的样子。

  可那天,他却非常有兴致的跟我躺在床上聊天,聊时尚圈里的明星和模特,聊那些上流社会的富家子和富家女,聊圈子里的男女关系。

  他说起那些的时候,总是用一种特别不屑的语气,就跟一愤青似的,尤其是他说到明星的时候,语气就更不屑了。

  他说有些女明星看着风光,其实还不如小姐干净,越大牌越是如此。平时装得跟什么似的,遇见个有权有势的,衣服脱得比谁都快。

  可让我不理解的是,他说到自己,也是那种语气。他说,别看外面的人都捧着他,其实他明白,那不是捧他,那是捧他老子,背后还不知道怎么骂他呢。

  不过他不在乎,他看不上那些人的奴才相,但是他必须得懂得利用他们,懂得利用自己的身份,成就自己的事业。就算现在是个拼爹的时代,他老子也不可能罩着他一辈子,但事业是自己的,这个跑不了。

  我说:「你已经有自己的事业了。」祖宗乐了,翻身压在我身上说:「傻妞,你懂什么?我还不够成功,我要更成功,比谁都成功。」他进来的时候,我有点疼,他很霸道很用力,让我感觉到了一种力量,一种强烈的控制和占有的力量。他是那种对钱势上瘾的人,就像他对性爱一样,有点嗜瘾成癖。

  可能大家一想到官二代,就会想到像「我爸是李刚」的脑残,其实北京城里有些官二代不是那样,他们跟祖宗一样,很有心计,在某些场合里嚣张跋扈,但是不脑残,不会满大街地喊「我爸是李刚」。

  其实现在仔细想想,这样的人会让女人感觉到刺激,但是从另一角度来说,他还是个招人恨的混蛋。

  我一直记得他那天晚上跟我说的话,虽然在别人眼里可能一点都不浪漫,但是对我来说,那就是浪漫了,而且很诱人,相当的诱人。

  我好像又回到了那张网中,金钱,欲望,锦衣玉食的生活,他们在向我招手,他们在诱惑着我。

  说真的,如果没有西子那件事,我就落网了,无耻的做了人家的情妇,还傻乎乎的不断回味,以为很潮很浪漫。

  可是,西子救了我,无论在金钱上,还是理智上。她的死,让我全醒了。

  第二天我醒过来,看到祖宗在穿裤子,他一边忙乎自己,一边吩咐我说:「下午有钟点工来收拾屋子,你白天要是没事,就回去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带过来。看缺什么就自己去买,钱放在抽屉里。」我起来,来不及穿衣服,光着身子帮他穿衬衫,打领带。他穿好西装外套,一下搂住我的腰,在我嘴上亲了一口,然后低头咬住我的乳头,用手捏了几下才松开。

  「记着给自己买件漂亮睡衣,你要是天天这么送我,我就走不出去了。」他捏了捏我的脸,接着吩咐,「晚上我要是不回来,就自己睡。记着吃饭,外卖餐卡也在抽屉里。」我点头说:「好,我记住了,我在家等着你。」祖宗挺高兴,把脸凑过来说:「来,亲我一下。」我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他一下,他摸摸我的头发说:「我走了,你记着吃饭。」祖宗走了之后,我进浴室洗了一个澡,穿好衣服,拿了些钱就出去了。我打车到西单,在中友买了化妆品,睡衣和旅行箱,然后回到西子的小别墅,随便拿了几件衣服放进箱子里,其他的东西还是留在那儿。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在祖宗那儿住很久,我知道我早晚还会回到这儿,回到西子留给我的房子里。虽然我很舍不得这儿,但是我知道,这个房子我不能留了。等过户手续办好了,我就会找一个好点的中介,只要价钱合理,就把它卖了。

  不是因为觉得晦气,而是我知道这栋房子意味着什么,不仅仅是钱,还有尊严和自由。

  这是西子用自己的命为我换回来的,我一定要好好珍惜。我知道我一定要离开这儿,房子一卖我就走,回老家,或者找个别的什么地方本本分分地过日子。

  但是,我怎么跟祖宗说呢?说真的,我有点怕,一想就怕。

  我回到家整理了一下东西,弄好之后,就去附近的超市买吃的。祖宗回来的时候,我正穿着新买的睡衣坐在沙发上吃提子,看电视。

  他脸有点红,脱下外套,坐在我旁边拉领带,「晚上吃饭了吗?」我帮他解开领带,指指茶几上一堆乱七八糟的零食,「那些就是。」他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如果我不给你请一个会做饭的保姆,你就把自己饿死?」这就是祖宗,说翻脸就翻脸,我不敢招他,特乖巧地问:「要不要喝杯茶?我今天刚买的。」「好,来一杯。」他双臂一伸靠在沙发背上,用手揉太阳穴。

  我倒了一杯茶给他,他喝了一口,点点头,「还成……」我坐在他旁边,像个小丫鬟似的给他递茶水,揉太阳穴,这会儿才知道,原来这情妇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比在场子里还累。

  我那会儿特佩服那些职业情妇,真的,佩服极了。

  人家那神经都是什么做的?坐台小姐还有喘口气的时候呢,她们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老板的脸色连番工作,也不觉得累?太神奇了。

  现在回想起来,我那段情妇生涯的日子不算长,但是对我来说,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不对,应该说,就像上辈子的事一样,它跟我前辈子无关,跟我下辈子没有联系,那完全是一段独立的人生。

  说句良心话,祖宗对我算不错。当然,你不能指望他天天哄着我,估计就是个仙女在他那儿都没那个待遇。

  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挺在乎我。他脾气不算好,没耐心,又混账,总是说不到几句就翻脸。但是我能感觉到,在我身上他挺用心,这种用心不是在物质上,而是他比较照顾我的情绪。说真的,对他这样的人来说,真挺不容易的。

  因为他很有钱,可以随手甩给我很多东西,可那说明不了什么。但是如果他在乎我是否开心,那就说明,他是真的关心我。

  那段时间我的状态挺差,我总是做恶梦,梦见西子,梦见她惨死在床上,梦见她在叫我,问我为什么不救她,梦见自己变成了西子,然后从梦中惊醒。

  祖宗晚上在的时候,他会搂着我,告诉我不要怕,不过是一场梦。我抱着他的胳膊,害怕得浑身发抖。我讨厌自己这样,可他越是哄我,我越是害怕。

  有时候我晚上睡不着,一个人在黑暗中看着他的脸。有时候我会酸溜溜的,想把他的样子记在自己的脑子里,可我又告诉自己,我必须忘了他。

  因为总是睡不好,我也没有胃口吃饭,只要他不在,我就记不住自己到底吃没吃过东西。后来他还是请了一个保姆来给我做饭,还不耐烦的说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太不省心了。

  他有时候过来,身上带着别的女人的香水味。我伺候他脱衣服,陪他洗澡,跟他做爱。我从来不问,但我会感到失落,会觉得伤心。尤其是干那事的时候,心疼得跟裂开一样。

  可是我不敢哭,因为我不能让他知道,我学会了嫉妒,我开始变得贪心,我希望他只属于我一个人。

  但是我心里清白,他永远不会是我的,而我的身子却是属于他的。

  这不公平,但是,就跟以前在场子里一样,我没资格跟他要公平。

  我越来越焦躁,我很想早点离开这儿,过户手续办好了,中介却告诉我,因为那栋别墅死过人,短时间内很难脱手,得等那件事淡了,才能卖出去。

  我问他们,得等多久?

  他们说,起码得小半年,还得看情况。

  我听了之后可真绝望。半年?半年之后我还会喘气吗?

  我办那些事的时候,都是背着祖宗的。我想过要告诉他,告诉他我的决定,我要走,我要离开他,不得不离开他。可是每次看着他的脸,我就变得很没出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可他是一个敏锐得有点吓人的祖宗,后来慢慢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他有时候在外面的时候,也会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儿?在干什么?

  这让我有点紧张,好像自己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后来有一次,他抱着我半开玩笑地问:「你外面是不是有人了?怎么这段时间总跟我少心没肝的。」我说:「是啊,你现在才知道啊?」他乐了,说:「他有我好吗?有我厉害吗?」我转过身搂着他说:「没有你好,也没你厉害,所以我把他甩了。」祖宗笑了笑,说:「小如,你要好好的,我要你一直陪着我,你明白吗?」祖宗当时的语气很平常,话的内容也很平常,但我总觉得他是话里有话,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是我自己做贼心虚。

  我不认为祖宗是真的怀疑我在外面有人,可我担心他看出点什么,他的那双眼睛,有时候就跟X光射线似的,太TM有透视力了。

  如果真是那样,还不如我主动交代了,来得干脆点。可就在我磨磨唧唧,想说又不敢说的时候,一场灾难忽然砸在我头上,砸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那时候已经是八月份了,北京的「桑拿天」真让人受不了,我恨不得天天留在别墅里吹冷气。

  祖宗也不喜欢这样的天气,说想带我出去避暑。我说好。他说想去国外,我说好。他说巴厘岛不错,空气好,风景靓,美女如云,我也说好。

  总之,那段时间无论他说什么,我都说好。

  他要我一直陪着他,我不知道这个「一直」的有效期是多久,但是我知道,我等不到了。我没法等他腻味了我,在我屁股上踹一脚让我滚蛋的时候,我再离开他,那就太晚了。

  但是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是真的想让他高兴。我当时的计划是,等我们旅游回来,我就跟他摊牌。

  可我没想到,这个时间居然提前来了。

  那天祖宗回来的特别早,说新开了一家西餐厅,菜挺地道,要带我去试试。他每次带我出去吃饭的时候都不避讳,不管那地方人多人少。

  开始我还觉得挺奇怪,就问过他:「你就不怕被记者或是其他人看到,把咱们俩曝光吗?」祖宗嗤之以鼻,「谁闲得没事成天盯着你?再说谁敢曝?你以为我是那种土大款的傻B二世祖,由着他们写?记者没领导吗?你还真当他们是无冕之王?」一句话刺的我没动静了。

  我那时刚从外面回来,一身都是汗,我跟他说,我去冲个凉再出去。他有点不耐烦,让我快点。

  我那天洗得时间不长,就打了个泡沫冲了一遍,可等我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看到祖宗拿着我的手机,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冷冰冰地看着我。

  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面上还强颜欢笑,「不是说在楼下等吗?你怎么上来了?」祖宗把我的手机扔在床上,说:「房产中介刚才给你打电话,是我接的,这怎么回事?跟我说说吧。」我当时就知道完了,这件事偏偏以这样的方式揭开,真是倒霉到家了。

  「其实我想过要告诉你,只是没找着合适的机会。」祖宗点了根烟,冷笑一声,「那你觉得什么时候才合适?等你拎包上了飞机,再打个电话跟我说拜拜?小如,是不是我最近太惯着你了,你他妈都不知道你是谁了?」他说着就走过来,抓住我的头发,把头拖到床上,自己坐在我对面,「来吧,咱俩现在谈谈,我看你也折腾了挺长时间了,现在跟我说说,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我觉得自己有点发抖,因为他的表情特别恐怖,这让我觉得危险。说真的,这是他的房子,他的地方,他的地盘他做主。我一个外来闲散人员,没亲没故没朋友,他就是弄死我,我变成鬼都没处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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