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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14

[db:作者] 2025-07-07 21:21 5hhhhh 4290 ℃

14、耀眼的明黄

时间如流水一般,安静得将眼前的一切带入名为过往的存在中去,不可追溯。

青石铺就的地面上打磨的如镜面一般光滑,如今正泛着迷蒙又炫目的光芒。淡黄色的光芒初如冷月,微弱而单薄;随后慢慢闪烁起来,仿佛水波流淌在夜色之中,染上了鹅黄色调;周围的法力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浓郁起来,有神魂之力在其中翻涌,凝聚、分散然后再凝聚。原本作为结界存在的法力屏障,此刻已成为神魂保护的依托,融入法力之中的魂力被一丝一缕的抽了回去,融入正在重新聚型的魂魄中去。

程钧凝眸注视,几乎连一点空隙都不敢放过。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不难看出,这一个重塑身魂的过程,不仅仅是将原本的魂魄修复,而是张清麓通过自我意识的引导,将神魂从本我的角度来重塑。

从这点上来说,他几乎要经历一次重生。

只是尚未有成功的迹象。

在法力压迫下的神魂虽说从方才的散乱中变得有序,却始终无法真正聚合。所有的魂力浮散在周围,虽被本我意识牵引,紧紧包裹着当时未曾消散的一团魂魄,但此刻仿佛有什么东西阻遏一般,让这些分散的魂力无法真正融入其中。而被魂力包裹的魂魄核心,因为迟迟得不到补充,也显出了疲态来,似乎难以持久。

程钧心中一紧,晓得那是因为魂魄核心放空魂力太过彻底,此时已经没有过多的力量去约束和吞噬原本属于它自己的魂魄碎片了。而魂魄分散时间越久,本身寄存的意识也会越发淡薄,从而变得更难回归主魂核心。

只见他手一抬,指尖有白色的光芒闪过,似若有若无的一缕烟气正要往外飘出去,却又堪堪停留在指端半寸左右的距离。

程钧面沉如水,眸色冷冽,又收回手略一掐算,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道:“前尘往事皆如尘埃,斩断因果破后而立。唯守本心,独留自我。”

话音落下,但见面前的光芒仿若被凝固一般,顿时停下了所有的变化,流动的气息扩散开来,随即又消失于大厅之中。程钧目中所见,只有一团暝灭不定的白色烟团,乃是由碎裂的魂魄聚集而成,包裹着里头依旧看不出样子的一人大小的躯壳的轮廓。

“清麓,既然已经放下过往,就不要执着于原本了。”

程钧心中有感默念道,他已是点破玄机,却不想将话说尽。原本张清麓的神魂便是泊夜和张七的分魂融合之后,再行点化自我而成,此刻已然明白自己的出生,又抗拒这两位分魂的存在,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将魂魄散开,以本我之意牵动真我的一点灵犀将魂魄重塑。这自然比原本的融合魂魄来的危险多了,但若是按眼下的方式强行聚合原本的魂魄,那造成张清麓本我抗拒的因素依旧,算不得彻底解开心劫。

只是若是当真将魂魄打散,那也有极大的概率不能重塑。毕竟魂飞魄散,本身就再难聚合了。这边是程钧为难的地方。所以他最后将选择交还给张清麓,而自己则不再出手干预。

张清麓的魂魄在程钧的犹豫中静止了许久,此刻猛然往回一缩,就在程钧以为他要坚持原法的时候,突然,那团紧密缠绕的烟雾变淡了许多,又向四周扩散开来。一开始丝丝缕缕的白色变得更浅了,然后又显出一些透明的感觉,随后连魂丝也看得不甚分明,变成细碎的魂力,彼此排斥,将那一团烟雾状的魂魄变成若有若无般的气息。原本到了这一步,魂魄之间所有的凝聚痕迹应当已经都破坏了,却不想那广大的一团气雾,又猛烈一震,以极快的速度往外扩散,竟然变得更为细小起来。此刻即便是程钧用肉眼去看,也看不清晰。唯有在神识之中可以感受到,属于张清麓的那部分魂魄几乎充斥了整个寝宫,变得如尘埃般细微。而那本坐落于结界中心的那个虚影,此刻没了魂魄遮挡,显出一片空地,再无原先的人形。

到了这一步,若是再不收回魂力重聚魂魄,待得不多时,就会真正的魂飞魄散了。

程钧骤然紧张起来。他是有信心张清麓能重塑身魂的,但此刻见此情景,依旧难免心中担忧和一缕拂不去的猜疑。他唯独担心,走到这一步,会不会也在旁人的算计之中。

所幸下一瞬间,便看到那布满整个寝宫大殿的魂力一下凝固起来,原本结界中心空白之处,一道刺目而灼热的金芒闪过,仿佛利剑劈开空间,形成一个真空地带一般,周围的魂力顿时如陷入漩涡的水流,飞速的向那一点凝聚。本我凝意、鲸吞海吸,魂力如陷入无底洞一般不见停止,眼看着周围已经到了极限,程钧毫不犹豫的放出炼魂阵中最纯净的魂力,由得那本我意识吞噬。

有了程钧的支援,那一点灵犀似乎更无所顾忌。在程钧都堪堪觉得用去了小半个炼魂阵中的魂力的时候,鲸虎吞据终于停止了。如狂风过境,整个大殿之中再无散逸的魂力,而张清麓的气息也在那一瞬间变为最弱,几不可查。

程钧感受着周围空灵的气息和越发明显起来的法力波动,心中略定。果然须臾之后,那属于帝君的强大神魂之力重新出现于结界中央,被那一缕灵犀吞噬下去的海量的魂力此刻如涓涓流水从原处流淌出来,凝聚成一个完整的魂魄。随后周围的法力包裹着原本属于张清麓的气机,将那魂魄光团整个吞下,星光闪烁之间,一个虚像重新凝聚出来。

那上头的法力从入道筑基开始,然后进入精魂天地,一路不紧不慢地攀升,再一步凝聚元神,出窍、神游、合体,逐一而过,待得到了合道的门槛之上,法力略一紧缩,仿佛有些后继无力。程钧此刻却没了方才的焦急,好整以暇的等待着。果不其然,在平静片刻之后,从虚像中心又爆发出极大的法力,合道关卡一跃而过,随后更是节节递增,竟然不多时就越过了张清麓的原本修为。

“如此说来倒是因祸得福了。”程钧总算放下心来,低声笑了一句。

“承蒙陆地神仙金口玉言,”一道清亮又熟悉的声音在程钧耳畔响起,其中带着一丝笑意,应声道:“不负所望。”

程钧抬眼看去,那原本处于结界之中的虚像此刻早已凝实,被一团柔和明亮的光芒包裹着,层层法力缠绕其上,丝丝缕缕的被分析厘清,慢慢梳拢到那身体上去。周围动荡的灵气在法力的引导之下变成温和的灵力,融入法力之中,顺势被身体吸收。程钧笑了笑,虽说上清宫地处燕山本就是灵气浓郁之地,但外界的灵气哪里比得上他手头已经提炼过的?

聚灵阵中洗涤凝练过的灵气被程钧有意地放入张清麓的法力漩涡之内,那法力微微一颤,随后又放开了吸收来自程钧这处的灵力。眼看着那张清麓道体之上灵机充裕,法力澎湃起来,程钧也加大了聚灵阵的输出。他知道,如今虽然看上去已经近乎功行完美,到底也是近乎而已。张清麓道体已经凝聚,却还缺乏正常修士应有的坚固度。这是因为他如今的身体乃是直接凝聚出来的,并非是肉身一层层打熬上来的,自然是有所不同。

程钧心有所感,却不能开口,此时乃是张清麓自身的选择和判断,自己虽能帮助,但绝不能替他做出抉择,否则对张清麓而言,乃是另一种道心破绽,在未来的道途上,必然有所妨碍。

所幸张清麓与他一般,都是好强坚韧之辈,选择迎难而上并不意外。在法力和灵气都平静下来甚至于趋于柔和稳定的时候,猛然,周围的天地元气一动,一股来自于天地本身的威压,从不可名状的地方,直指程钧,落在离率宫上。程钧心中一凛,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将离率宫整个纳入掌中阵的缘故。此刻感受到天地气机的变化,顺势打开悬空岛与外界的连接通道,将这一缕天地威压引导到张清麓身上。

原本因凝聚道体而散开的结界再一次展现出来,闪烁的白光此刻看起来极为脆弱,随时可能崩裂一般。几个呼吸之后,便看到那光芒一震,结界之上阵法逆行,从对外防护变成对内施压,将那一缕天地威压直接落在阵中的张清麓身上。

程钧目光一凝,这等情况好比一人直接与天地对峙,要承受天地本源的威能。此刻正是最要紧的一瞬间,若是张清麓没有撑住,那就算会留下隐患,程钧也决定将这一缕威压打散了去。毕竟留下人比什么都重要。

好在最坏的可能并没有出现。天地威压在阵力的引导下并非无序,而是以逐渐加重层层递进的形式落下。随着威压的积蓄,天地间最纯粹的元气也被牵引下来,随着阵法的运转,一同输入到张清麓身上。

程钧终于放下心来,张清麓显然已经控制住了打磨道体的节奏,利用天地施加压力将道体凝练,又利用元气将其根本补强。从本质上来说,他如今的道体乃是天地灵气和元气凝练而成,堪比先天道体,已经远胜过寻常帝君的强度了。

悬空岛打开之后,内外世界的时间流逝就变得一般节奏,原本被程钧控制着的时间比例也就此消失。好在张清麓此时已经完成了道体凝聚,仅剩一些打磨功夫而已。他这一番打磨道体的方式倒也极为巧妙,一轮九道法力,层层往上,倒有几分渡劫的意思。程钧略一掐算便明白,张清麓正是动得这般手段。那天地威压和天劫本就同出一源,乃是来自于天道之意。张清麓用威压代替天劫,除了能自己控制打磨道体的程度,还有个好处便是出去这方悬空岛的小天地之后,能直接跨过之前修为提升时候避开的那些雷劫。至于那天劫中的心魔劫,倒是无妨,他本就是帝君的身份,这些心魔劫都是历经过一番的,如今这破后而立也算是心魔劫渡过的一环,自然是损伤不到他了。

周围的法力、灵气、元气都逐渐稳定下来,周围的天地威势更是在不知不觉中化作无形,离率宫中所有的气机变动已经沉淀下来,逐渐收敛了所有变化,化作最为寻常的阵力的存在。程钧晓得这事情已经成了。

果然,原本还被法力包裹着的结界之内如今仅有一层淡淡的阵力浮动,不多时便被收了回去。结界中心的位置,离着程钧不过是三步的距离,之前近乎遥不可及,如今也不过咫尺而已。他坐在原地未动,只是等着对面那个仍旧闭目沉思的人醒来。

张清麓此时依旧是一袭淡青色的道袍,没了平日里华丽复杂的纹饰,让程钧想到曾经在传讯中看到他时候的样子,一样的青衣道袍,一样的不经装点,一样的身处离率。

思及此处,一抹笑意落在程钧面上,恰巧映入张清麓眼中。

青衣道人挽着简单的发髻,身无点饰,眸如星辰、神如利剑,周身气息浓厚又轻盈,游走之间更添了许多灵动之意,加之他本身的出尘气质,如今看去,竟有不若此世人之感,当真是好一番神仙气韵。

“此番多谢掌门人相助。”

张清麓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的衣袍,顺势给程钧做了一稽,却不防行到一半就被程钧拦了下来。

“你若是当真感谢,”程钧摇摇头,道:“以后就莫要做这等事情。”

张清麓眼神略垂,嘴角弧度不变,应道:“自当小心。”

“清麓这般客气疏离,”程钧抽回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问道:“莫不是还打算留在此处?”

“此处自然是不会留了,”张清麓略一摆手,“上清宫于我再无这等瓜葛了。”

“那蓬莱呢?”程钧从他话中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追问道:“莫不是也要丢弃了?”

以张清麓如今的修为和名声,若当真是要另立山门也并非难事。何况他手段出色,人面也广,只要程钧不与他故意为难,开宗立派并费不去他多少时日。

“这便要问掌门的意思了。”

张清麓抬眼看他,眸色沉稳,明亮如水,看得透眼睛却看不透他的心意。程钧盘算了一下,张清麓方才也是与他说好了才能明悟这其中的变故,从而破开心结,重塑神魂。照道理,这本就已经是说透了的事情,怎又会被他拿出来问自己?

“我来,本就是迎你回去的。”程钧已经明了,点头道:“自然我派掌教未曾因上清宫落陷,我自然不会为难你爹。”

程钧之前在外头的布置并未用那遮掩的手法,故而张清麓只需醒来都能明白。他担心程钧饶不过那两人,泊夜可以不管,但张七毕竟是他爹,到底是无法舍弃这点血脉亲情,所以才拿捏了一下。

“多谢。”这一次便不是以门人的身份,而是以道侣的身份谢过程钧,张清麓晓得他已经不打算计较,自然也放下心来。

程钧故作感慨的摇摇头道:“谢就算了,被你吓了这么一回,当真是不好过啊。”

他一句话说的一慨三叹,惹得张清麓一声轻笑,顺着他话语问道:“如此说来,掌门是来问我要补偿了?”

“这个么……”程钧靠得近了,在他面上看了一轮,道:“便看清麓自己了。”

张清麓哪里不知道他是故意拿捏,只是在那神魂紫府之中也是如此说话,却不曾得了真正的亲近,此刻心有所感,便由他亲近着,低声道:“这一次又是你。”

上一次近乎意识崩溃的时候,是程钧,这一次近乎自我崩溃的时候,又是程钧。不可谓不巧,或许当真是天意,每一次都恰好让他过了最要紧的一道心魔劫。

“天机所欲,自有道法。”程钧低头,唇正好落在他的唇上,彼此之间呼吸一顿,霎时都发现一些奇特的变化。

程钧伸手牵过张清麓的手来,扣在掌心,法力如游丝入体,精妙细微的行走于他经络之中,感觉比往日来的更简单,不仅毫无阻碍,甚至有隐约的共鸣之征。

“原来如此,”程钧收回法力却不曾放开他,只是看着张清麓道:“不想居然有这等好处。”

张清麓方才近乎魂飞魄散的境况下,重塑神魂虽说在于他自身真我一点灵犀,但本质上依旧用了大量程钧提供的魂力和灵力。这两者虽说由阵力转化并无任何法力侵染的迹象,但因为程钧提供了极大的量,这里头每一缕灵力、魂力都有一毫沾染这他阵道的气息,积累的多了,便在身体重塑的过程中不知不觉的融入了他的道体之内。

这种事情若是旁人来做,对张清麓乃是一种妨碍,但因为是程钧,与他本就是道侣,另有双修功法在身,自然是好处大于害处。张清麓也是知道会有这等变化却依旧不拒绝程钧出手协助,可见是对程钧极端信任才会有这等选择。

“不知对那功法是否亦有促进。”程钧下意识道了句,却听耳畔一声笑语回应:

“掌门要试一下吗?”

程钧看张清麓面上虽说笑意如常,但那眼神中似有紧张,晓得他对这事情乃是脸皮薄的,此刻说出来也是强撑着面子而已。

“难得清麓相邀,若是拒绝岂不是可惜了?”程钧故意顺着他话说下去,甚至做出轻薄调戏的动作来。他本以为张清麓会顾忌场合推拒,却不想对方只是略一点头,便算是应了。

“左右……你之前做的事情……也是这等意思……”张清麓闭了闭眼,“无妨。”

老龙头、紫霄宫、青龙观、寒光玉山……这些有所特殊意义的地方,程钧都捡着机会与他做过了。张清麓就算一开始不明所以,现在也知道他所图谋的不过是将自己的过往都重新盖上属于“程钧”的痕迹罢了。

本觉得不可理喻的事情,如今换个角度看来,倒也算得上事出有因了。

“离率宫乃是我拜师之后所住,在我记忆被封印之后,去紫霄宫之前,于我步入筑基后期前的那些日子,都在此处渡过,”张清麓语调轻而沉稳,细细叙述:“此处对我可谓意义重大,既是我师尊……无罪的居所,又是这上清宫最清净的地方,甚至于是仅次于道祖之宫的地方,每一处都值得纪念。”

这便是为何到了最紧急的关头,他自觉没了蓬莱的退路却会落入这里的缘故。少年时期的印象过于深刻,哪怕后来知道了真相,也免不了对此处有所缅怀。他如今解释给程钧听,也是因为知道了程钧的图谋,而将自己最后一点与程钧无关的地方,都覆盖了去了。

伴随着他话音是落在张清麓额发上的亲吻,程钧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抬起,略一用力,便散了他的发髻。两人都颇有默契的不动用半点法力,用耐心磨着彼此。

青石铺就的大殿之上,来自悬空岛的内洞天的天光从离率宫远处的宫门折返了许多回,才落在这处寝殿之内,原本嵌入周围廊柱的明珠此刻闪着柔和的珠光,又被那打磨如镜的青石地板折射了回来,在整个寝宫内彼此交错,泛出迷蒙而略显微弱的照明。

程钧对离率宫的印象,一则在于张清麓任紫霄宫主的时候,曾在离率宫侍奉无罪,期间与他用通讯符联系所看的一小块昏沉的区域;二则乃是后来对上那老无罪,或者说是冒充张清麓师尊无罪的泊夜分身,一具偶尸代替他看到的离率宫,空荡荡的毫无装饰,泛着死气。还有便是如今,一样是空荡荡缺少装饰的地方,一样是沉闷又带着厚重年代感的地方,因为面对的人不同,而有了印象上的区别。

青色的衣袍不知合适被解散了腰带,散乱的摊在地上,张清麓身上只挂着松垮垮的中衣,随着程钧的动作,时不时露出莹白的皮肤。长发散开落在衣服上,蜿蜒出去的则是散在青石地面上,被那淡光照着隐隐有水色光泽。程钧一手揽着他脖子,一手在他衣襟内揉捏,一边又在亲吻他,从嘴角到下巴,然后挪到耳朵这里,牙齿轻轻用力咬着耳垂,舌尖舔过那一点软肉的末梢,感受到微凉的温度。张清麓被他戏弄得略一颤,微微偏开头,却将整个脖颈展现在程钧面前。

面容俊美的青年双唇稍稍用力抿了一下,终于放过那已经红肿起来的耳垂,然后从耳后根沿着颈部的经脉舔舐下来。牙齿磨在那血管上,感受得到薄薄的一层皮肤下,跳动着的脉搏。程钧感觉到被自己压制着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似乎是紧张又有些不适应,明白过来张清麓是在忍耐。他突然用力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张清麓猝不及防,整个身体往后瑟缩了一下,一声喊叫终究是在喉口滚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程钧看得明白,舌头在齿痕上舔过,才抬头问道:“清麓为何要忍让着我?”

情爱之事他们一贯协调,情趣倒是不少,但胁迫得情况到底是不多,故而张清麓在这等你情我愿的时候反而克制着自己,多少让程钧有些不放心。心有所碍,这情欲便难以进行。

张清麓也是明白,但他心里所想的事情,与他自己看来,并不值得说。便只是摇摇头,他原本一手勾在程钧脖子上,此刻则挪到他腰上,双手揽着他的背,道:“只是略不适应……此处……”

“哦?”程钧贴近他,额头抵着他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凑近了又去亲他。

唇舌一番纠缠,在彼此的口腔里索取着对方的气息,待得张清麓有些喘不过气了,程钧才放开他,少许拉开些距离,道:“清麓是觉得,我会因为你那生身缘故而疏离你?”

语罢,他略带嘲意得笑道:“也是太看得起泊夜了。”

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说这话倒也不算狂妄。张清麓正要否认,又听程钧道:“这种事情,无所谓是非由来,只不过他们到底让我遇到了你,也算是有些用处,但要是想用这层关系攀上点因果,那方才一事也足够斩断根由了。”

张清麓心中明白,不过多少一点隔阂未消,此刻又听他说了,顿时明白自己依旧有些执妄,亦是方才心魔未尽的缘故。他本就灵台通彻,心有所悟便不再执拗于此。虽不应话,却露出些微笑意,揽着程钧略用力往下,自己抬头亲吻他。

两人相辅相成共同生活了三百余年,彼此的习惯都心下了然。张清麓少有做出邀请的时候,程钧自然是觉得却之不恭。方才被打断的事情在彼此的默契下继续,至于那令人扫兴的话题,则没有人再做啰嗦。

程钧的衣衫被张清麓在刚才的一番动作中也已经扯开,松落落的挂在肩上,此刻又被程钧扯了下来,往张清麓身后一塞,将他垫的略舒服些,手指则从他背后来到胸前,隔着那一层中衣,捻在那胸前的凸起上。细滑的布料到底是比人的手指更粗糙些,落在敏感的乳首上,酥麻痛痒,张清麓没有躲开,反倒将自己的前襟被扯开,露出大片的皮肤。程钧将他腰带一抽,整件中衣就敞开了,一边的乳首殷红如血,一边则因通感反而有些瑟缩,皮肤收紧而顶端凸起,颇为诱人。

程钧故意忽略了那没有被安抚到的一边,一手仍在那红肿的一处揉着,一边又去亲他。这一番是狠狠的掠夺着他口腔里的空气、唾液和触感,待得张清麓当真是换过不气要用那内息的时候,又被程钧放开去。拖在嘴角的银丝被舔掉,然后又沿着脖子亲吻到胸口,落下斑斑点点的痕迹和牙齿的切型。一边的胸前被照顾着,另一边却被冷落在空气里,胸口上是灼热的呼吸和湿软温热的唇舌,张清麓觉得自己被丢在冰冷的地上,身上落下的都是星火,一点点在他体内燎开名为情欲的荒火。

“程钧……”他终于忍不住,意识不再违抗身体的诉求,一手一抓着程钧的肩膀,一手勾着他的背,将自己送上去,恨不得贴紧了彼此的身体。未曾被照顾到的那一半胸膛隔着一层衣服在程钧身上无意识的蹭着,时有时无的触感令他更是难受。程钧终于放过他,唇舌换了个方向,将一边被闲置了许久的凸起叼在齿间,舌头舔过,细微的舌苔的感觉落在敏感细嫩的皮肤上,既舒爽又觉得更难熬了几分。

身体已经完全被唤醒,而欲望却不曾被引导。张清麓伸手将程钧的衣服扯开些,又从他腰上去探了下去,试探的去摸那人的股间。手指尚未落在预计的位置已经感受到热度,隔着亵裤也能感受到那存在。他试探得用手背去蹭了几下,惹来程钧一声轻笑。

“这里……”程钧抬头,眼睛看着他的,分出手来引着张清麓的手落在那分身上,隔着布料,一如方才,带着他做那上下抚摸的动作,“这样才对。”

张清麓脸上泛着红,眼里有水光,眼角还带着湿痕,倒也不曾抗拒。这些事情往日也不是没有做过,如今不过是少许主动些。他隔着衣服帮程钧抚触了许久,手中觉得沉甸甸的却不见程钧动作,便有些不耐,抽回手,往上一撩,反手将程钧的亵裤也扯了下来,抛开了布料的阻隔,继续帮他揉搓着柱身。

“今日这般倒是主动得令人喜欢。”程钧亲了亲他,似做奖励,又道:“这是挨不住了么?”

说完,原本在他身上游走的手也往下,落在他脐下,果然那欲望已经抬头,落在程钧手里,带着颤意,似有不忍。程钧沿着柱身替他揉搓了一番,见张清麓呼吸有些急促起来,又故意在他铃口略用力掐了一下,生生中断了他的快意,惹得后者对他怒目。

程钧笑着又俯下身,将张清麓依旧贴在自己身上的手扯过来,双手头压在头顶上,这才贴近了他道:“等一下,马上让你舒服。”

这话语调轻挑又邪气,半点没那平日里装模作样的地仙风姿,张清麓略有些气恼,一脚踢过去道了声“呸!”。却不想被程钧躲开,又捞着他的小腿往上一抬,将他身后穴口整个暴露出来,才抽回手,去开拓那一处地方。他手指上用聚灵之法聚集了一层薄薄的水汽,虽不怎么明显却让手指的开拓工作变得轻松了许多。食指进去后略一转动,便寻到了往日早已熟悉的位置,隔着肠肉一点略高起的地方,稍稍用力按了下去,便感觉到那肠壁猛地缩紧,缠着自己的手指不肯放开。隔了好一会儿,才被那食指重新扩开空间,又塞了跟手指进去,如法炮制。几次三番,那甬道内极为柔软,热度惊人,随着程钧的手指动作,一张一弛的,颇为顺从。

程钧见那时机也是差不多了,便抽回手,又拿眼看他。只见张清麓一手压在自己眼帘上,一手抓着程钧的衣服,后背绷着微微抬起,几乎是将自己整个送在程钧跟前。

“放松,”程钧扯开他手,亲吻他眼角一点水迹,又道:“看着我。”

张清麓睁眼看他,盈满眼眶的泪水如晶珠滚落脸颊。程钧拇指拂过他眼角,张清麓顺势微微眯起眼睛,就觉得顶在自己身后的那巨大之物,略一用力,就侵入了自己的身体。之后的事情就有些模糊了,和每一次被欲望沾染了一样,意识都背离而去,唯有身体顺从程钧,极为诚实。

巨大的存在在自己体内进出,每一次都带着最深处的感受离开。张清麓觉得自己身体几乎要消失了感觉,唯有身后那处紧紧缠着对方,每一丝每一毫的感受都如实的反馈在脑海里,被无限放大。即便是帝君依旧会沉湎于欲望带来的快感之中,无法斩断也不想斩断本我之中的一点凡心。程钧曾言,凡心亦是我本身,何来不容本心只说。张清麓曾不认同,如今却深以为然。

摩擦的热度仿佛火焰,在他体内燃烧,一点一点的从四肢百骸聚集在前方的欲望和后方的甬道里。忍不住的呻吟混着一点哭腔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回想,又落在张清麓耳里,让他既觉得羞耻又觉得愉悦无比。

快感在这等矛盾的心态里极快的将他推向最高峰,未及程钧动作,便泄在了他自己的小腹上,落了星星点点的白浊。程钧好笑的扶着他的腰,略缓了动作,分身又在他那敏感的软肉上过,磨蹭着将他欲望重新唤醒。张清麓只觉得身体悬浮于半空,上下不得着落,又有几分落于情潮之中,唯有叫着程钧的名字。

“嗯,”程钧回应他,“我在呢。”

随着话音落下的还有轻重不一的动作,身体里面的依旧炙热强硬,破开肠肉的层层包裹缠绕,每一下都深入到最里头。双膝被曲起,耻骨这里抵着,欲望不多时又有了抬头。程钧见他又有几分动情未止,便不再保留,动作大开大阖的,狠狠的抽插着,次次回回都贴着他的臀肉顶到最里头,又快速的抽到最浅的位置再狠狠的进入。

“啊啊……!嗯……”张清麓声音断断续续,却是被抽插的又去了一次,他后穴绞着带着程钧的欲望一同去了,随后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几乎是有些脱力的窝在程钧怀里。

“不……不许动……”感觉到程钧抽身离开,又要将他抱起,张清麓挣扎着抬手将他压着,勉强道:“别动……”

他身体依旧用不上力气,又不想用那法力道术,反而如寻常凡人一般慢慢恢复着气力。程钧觉得有趣,也不勉强他,只是手一招寻来自己的袖袋,抽了条极大的缫丝云烟毯,拢在两人身上,抱着他一同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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