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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Machine 【7w完结,12

[db:作者] 2025-07-07 21:19 5hhhhh 2680 ℃

罗严塔尔离开庄园那一刻与他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冬天结束的时候,他还没有离开他的那一位旧情人,他还在他的房间里和他温存,因为他觉得在冬天离开那个人,是很残忍的事情。所以他在春暖花开的时候离开。

他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回去。

南方已经一片春日的暖意,但越往北方越来越冷,快到原来的小镇时还下了一场雪。托利斯坦在雪上走得不甚情愿,罗严塔尔只得在路上休息一晚。明明去年春天离开小镇的时间与今年春天去往小镇的时间是一样的,但寒冷却不是一个层面的,也许是去年的冬天来得比较温暖吧,导致今天的春天比去年的春天也来得冷很多。

是真的比较冷,春天的第三次寒潮侵袭,饿死冻死的全身赤裸的人一排排地倒在路边,倒在那些衣衫褴褛的乞讨的人边上,但没有人眨一眨眼。几天后才有人过来把他们扔到教堂后天的墓地里去,在那之前,活人们脱掉了死人的衣服,盖在了自己的身上。罗严塔尔不是什么慈善家,只在那些乞讨的人实在是挡得住他的去路他才肯施舍一点钱,让他和马得以通过,到后来人越来越多,罗严塔尔最后只得上马,他不想那些人弄脏他的衣服,正当他打算骑马离开这儿的时候,一个比春天还冰冷的声音响在后边。

罗严塔尔下意识地回头,就看到了推着装着热腾腾粥的车走来的黑衣教士们,还有一些修女,他们一个个神情悲悯又肃穆。围着罗严塔尔的流浪汉和乞讨者都奔向了他们,罗严塔尔忍不住在那群人之中寻找着谁,而那个声音犹如弹错的音符,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耳侧。罗严塔尔莫名失望,而他也没能再听到了,不是因为其他原因,而是托利斯坦突然奔跑了起来。

但罗严塔尔忘记他有没有用靴子踢到托利斯坦。

罗严塔尔睡在门窗紧闭的旅馆,觉得冷,冷得他半夜醒来,睡眠差得像辗转难眠的猫头鹰。在一次醒来后他就再也无法睡着了,白日里的一幕和那个声音总在他心头萦绕,他披上衣服坐在床沿,还是把衣服都穿好,推开了房间的门。

靴子踩在木制的古老台阶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而外面还有断断续续的声音,是人类的交谈声,罗严塔尔听得不甚清楚,不过是从旅馆外面传出来的。罗严塔尔从旅馆内侧的院子出去,就在看到了外面临时搭着的小棚子,人们就在简陋的棚子里紧紧挨着,而中间是一堆火焰,传来一阵米粥的香味。罗严塔尔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教堂布施的地点,就是上午那群神职人员盖的小棚子。

“男人半碗,女人和小孩都是三分之一碗。”走得近了还能听到有人在说话,接着是一连串感谢的声音。罗严塔尔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等他走到人群边上,那个声音就更加清晰了,冰冷的,不含任何感情的,明明是在做救人命的事情,对那个人来说也和其他事情没有任何两样。

周围的流浪汉们感觉有人要插队,本想骂人,但转头看清了罗严塔尔的样子,都不自觉让开了脚步,谁都不觉得眼前穿着端庄的美丽贵族青年是和他们来分食一锅粥的。

“碗呢?”唯有站在中间的黑衣教士看都没看面前的人一眼,他将一勺粥舀起来,“没有碗不行。”

“奥贝斯坦,是你吗?”罗严塔尔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罗严塔尔的眼中,奥贝斯坦表面看起来和以前没有变,至少是外表,宽大的教士服里面的身体还是那样瘦削,皮肤是缺少血色不健康的青白,头上白发变多了些,一年的尺度来说多得有点离谱,但也不算多么离谱。但还是,又过去了一年,奥贝斯坦变得……罗严塔尔无法说清那是怎么样的改变,他未必说不定,但他害怕说出来。

“你都看到我的样子了,何必多此一举问我呢?”黑衣教士抬起眼,望着面前金银妖瞳的青年,不带任何多余的感情。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罗严塔尔试探着问。

“当然,阁下,您是我曾经的恋人,我只是换了心,大脑没换,记忆的系统也没出错。”奥贝斯坦的声音轻了又轻,他很不在意地把用另外一只手将落到眼前的发丝撩到耳后去,“如果你不需要粥的话,请把位置让给其他人吧。”

罗严塔尔说不出话来,逐渐被围上来的饥饿的灾民给挤了出去。奥贝斯坦继续说着布施的规则,不紧也不慢,从容不迫,只是声音越来越轻。罗严塔尔发现白日里那群教士和修女没有一个在这儿,只有奥贝斯坦一个人在。不知为何他出离愤怒,再次冲进人群里,他隔着袖子抓住奥贝斯坦的手腕,遭到奥贝斯坦冷冷的注视。

“你到底要做什么?罗严塔尔阁下。”奥贝斯坦实在没力气也不想同旧情人纠缠,他一刻不停地从上午到大半夜做事,完全没能休息,陆陆续续赶来的灾民让他无法休息,他实在是不想在他身心都疲惫的时候面对最难缠的旧情人。

“冷吗?”罗严塔尔忽然问。

奥贝斯坦定定地看了罗严塔尔一眼,道:“冷。”

罗严塔尔拨开他的衣袖摸到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差点冻成了冰块,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从罗严塔尔心头升起。他压抑住愤怒问:“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

“他们都去睡了。”奥贝斯坦抽回手,给一边等了好一会儿的人舀了半勺粥。

“为什么你不去?”罗严塔尔当然感觉到了奥贝斯坦话里话外的拒绝,但他锲而不舍地追问。

奥贝斯坦露出一个不想解释的冷笑。

罗严塔尔想了下才明白了这其中的因果关系,然后他找了一个灾民中最体面的人,塞给他钱币,让他负责给新来的人分配不多的粥。

“这位神的代言人需要休息了,我带他去休息。”罗严塔尔没有经过奥贝斯坦的同意,拉过他的手把他拖离了小棚子,人们并不在意,他们在意的是只是粥,而不是施舍粥的人。

奥贝斯坦被罗严塔尔拉进了旅馆的后门。院子里被铁链锁着的狼狗对着他们叫,被罗严塔尔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狼狗就欺软怕硬地呜咽了一声,不再发出嚎叫声。两个人在狭窄的楼梯间紧紧挨着,木板被挤压得发出仿佛马上就要碎裂的剧烈的吱嘎吱嘎声,奥贝斯坦实在是怕和罗严塔尔一起死在这个不知名的旅店,只好放弃了挣扎,等到他被罗严塔尔拉到较为宽敞的走廊上奥贝斯坦才不情愿地挣扎起来。

“我不知道你生气什么,但我不愿意跟你走。”

“房间里比较暖和。”罗严塔尔理所应当地压制住奥贝斯坦的挣扎,这对罗严塔尔来说太过容易了,“你看看的手都冻成冰块了。”

“我宁愿冻着。”奥贝斯坦低声喘着气,他根本无法挣脱开罗严塔尔牵着他的手。

罗严塔尔也有些不耐烦了,他觉得他完全是好心,不明白为什么奥贝斯坦就是不愿意接受,他把奥贝斯坦直接压在了旅店走廊的墙上。

奥贝斯坦偏过头:“罗严塔尔,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那你在意些什么?”罗严塔尔认真地看着奥贝斯坦,看着他坚决的面容和那双紧紧抿着的嘴唇。掰过奥贝斯坦的脸,让他不得已和自己对视,罗严塔尔忽然伸手托起奥贝斯坦的下巴,最后忍不住凑过去舔吻起那双唇来。

罗严塔尔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接触到他的唇的时候,他全身都热起来了。这和任何一双唇都没有任何差别,甚至和本人一样青涩寡淡,但罗严塔尔坚定地想要吻这双唇。

这双唇的本人意志是决不让罗严塔尔亲吻,就算躲不过外面的接触也不愿意张开嘴。

“乖,巴尔,让我亲亲你。”罗严塔尔使尽各种手段也不能让奥贝斯坦屈服,所以他摩挲着奥贝斯坦的嘴唇,轻柔地哄劝道,“我想亲你。”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是用一年前一模一样的方式对待他分手了一年的旧情人的。

奥贝斯坦似乎是被什么给打动那样,或许也不是,只是他张嘴说话了:“我已经不……”

对于情场高手来说,那么点空隙就得以让他趁虚而入了。罗严塔尔一点都不想听奥贝斯坦说的话,他只想,至少此刻,只想亲吻他。

奥贝斯坦睁着眼睛,感受许久未有的一个吻,湿热的充满年轻人夏天气息的吻。这是他唯一从别人那里得到的吻,奥贝斯坦所能经历的吻,通通都是罗严塔尔给他的。他不知道其他人的吻是不是这样任性霸道,完全不给被吻的人挣扎的空间,把呼吸都夺走,好像被吻的不只是嘴唇,是身体而已——不然何以解释他的全身会发软,被潮水一点点淹没一样。但他听到有什么如同这个冬末春初的花一样,轻轻地,轻轻地碎了,像是一盏灯因为一口气熄灭那样。奥贝斯坦也闭上了眼,将要说的剩下的话都吞了下去,小心翼翼地回吻回去。

——我已经不是你的什么人了,罗严塔尔。

奥贝斯坦的配合多少让罗严塔尔喜出望外,他一边吻一边把奥贝斯坦往房间里带。

房间里真的比外面要温暖多了,奥贝斯坦模模糊糊地想,接着他被罗严塔尔按在了旅馆还算柔软的床上。罗严塔尔一边吻奥贝斯坦一边肆无忌惮抚摸这具久未被抚慰的身体,从下巴脖子到乳尖小腹下体,他感觉到奥贝斯坦紧绷着的肌肉因为他的抚摸而柔软,也没办法柔软到那儿去。罗严塔尔吮吸着锁骨上薄薄的肉,发现奥贝斯坦变得更加瘦了,他隔着衣服拍了拍他的屁股,手掌第二下落下去的时候就变为了情色意味的揉捏,只有这里还有点肉,罗严塔尔颇为珍惜地想着。奥贝斯坦鼻音和嗓音连在一块儿地喘息着,落到罗严塔尔耳朵里就成了催人情欲煽情的音符。罗严塔尔又摸索着奥贝斯坦的唇吻了上去,奥贝斯坦比之前更为热情地回应着。

两个人逐渐在冬末的这个小旅馆里裸程相见,赤裸的肌肤完全贴合在了一起。奥贝斯坦闭着眼,他抱着罗严塔尔的肩背,顺着罗严塔尔手的动作张开腿,微微抬起腰,方便罗严塔尔的动作。罗严塔尔握住了他已然挺立的性器,揉搓起来。

在两人都渐入佳境,奥贝斯坦暂时忘却他们早已分手的事实,完全将自己交给罗严塔尔的时候。有什么声音响在了两具几乎要贴合到一处的身体之间。为了听清那点声音,罗严塔尔慢下了动作,他疑惑地问奥贝斯坦那是什么声音。

奥贝斯坦没有回答他,但罗严塔尔自己找到了答案。他贴近了奥贝斯坦的胸膛,接着他完全停下来了。

逐渐温暖起来的空气里那种浓郁的金属气味也弥漫开来,让罗严塔尔晕头转向,他想要继续,手在奥贝斯坦的身体周围若有若无地摸索,但不再进行实质性的动作。罗严塔尔逐渐找回了理智,最后他选择放开了奥贝斯坦。

奥贝斯坦睁开眼,一双在昏黄的光里亮得透彻的眼睛。罗严塔尔觉得他要被那种冷漠的眼神给灼伤了,明明是一双假眼,明明是不带有任何谴责意味、完全冰冷的眼神。

接着奥贝斯坦甚至没能露出一个难堪的表情,急于与他亲热的男人由于某种原因不能够继续了,而他还保持着张着腿等待被男人侵犯的姿势,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难堪,但他没有。奥贝斯坦只是觉察到罗严塔尔的犹豫和挣扎,他望着罗严塔尔,等待他的解释。但他没等到,所以他坚定地推开了罗严塔尔。

奥贝斯坦合拢他的双腿,下了床,将散落的衣物一件件捡起,一丝不苟地一件件套上。他穿回他的教士装,将扣子扣到最高的位置。他走过半个房间,关门前望着依旧仰面躺着的罗严塔尔,是一种不带一点温度的怜悯。

“夜里风大,多穿衣服。”奥贝斯坦最后嘱咐了一句,将门关上。

罗严塔尔躺在那儿,有一刻他觉得他的心像是被那么简单的话给剖开了一半,什么东西都溜走了,什么都没有了。仅仅是一刻,接着他又被其他感受所占据了。

他好半天才起来。他无法形容他们纠缠到最后时候的感觉,当他意识到他摸到的薄薄皮肤下是一具合金身体时他全身都难受了起来,他全身都泛起了那种因为过敏所以才变得发痒的感觉,他甚至不能在那具身体上面留下一个吻。之前的吻残留在舌头上……都让他……恶心得想要作呕。

所以他趴在床边吐了起来。

罗严塔尔实在后悔和奥贝斯坦再次纠缠在一起,往日的回忆和寒冷夜晚的遮掩让他差点失去了理智,所幸只是那么一小会儿,也不算很久,可他还是违背了他信誓旦旦的诺言,不与旧情人纠缠。但感觉糟糕透顶,这样的一段经历把奥贝斯坦留给他的好的印象都给破坏殆尽。这个奥贝斯坦不仅破坏了他曾经的爱,还把仅剩的回忆也破坏了。

次日,罗严塔尔避着外边的布施点走,没有见到奥贝斯坦。也许对方也不想见他,不过他和他之间是真的完蛋了,若还有半点旧情,也在昨晚消耗殆尽。罗严塔尔些微的愧疚心也在之后的时光流逝中完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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