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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离婚女人的性路历程(1-5章)全 - 6,3

[db:作者] 2025-07-06 19:18 5hhhhh 7380 ℃

  这时候,乔治过来,问道:「夫人,你在看什么?」

  我看了看乔治,说:「坐下,和我一起看日落吧。」

  乔治道:「日落每天都会发生的,有什么好看的?」

  我说:「你坐下看看吧,也许只是人生的最后一次日落。」

  这时,吉姆也走了过来,问道:「看什么呢?」

  乔治道:「吉姆,坐下,看看最后一次日落。」

  我忙说:「别误会,是今天的最后一次日落。」

  吉姆坐下,说:「日落之后,就是日出。每一次的日落,就意味着下一次的日出。」

  乔治不解的问道:「日落怎么又是日出呢?」

  乔治的憨,总是大煞风景。我说:「乔治,你打个倒立看日出,你就明白的。」

  乔治的身体柔韧性很好,真就打个倒立。我问他:「乔治,你现在看到的是日落还是日出?」

  乔治道:「像是日出。」

  我说:「这就对了,所以日落就是日出。」

  一旁的吉姆看到,哈哈大笑。

  这时,挑夫喊我们回去吃饭,我这才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最后的日落,它是如此的空旷、静谧、安详。

  长空唯静,雪山已远。云天一色,落日无痕。

  回到帐篷,先到移动帐篷里方便、洗漱,然后来吃饭。环境不错,餐厅居然在帐篷里,面包、香肠、炒饭、肉汤,很是丰盛的。

  走了多半天,大家都是很饿的,几乎没有什么谦让,就自顾自的大快朵颐。和四个大男人一起抢饭吃,我仿佛是花木兰,巾帼不让须眉。

  酒足饭饱,两个挑夫收拾碗筷,并准备第二天的行囊。我和乔治、吉姆出来散步。

  旁边的帐篷搞联欢,来自不同国籍的陌生人在一起载歌载舞。看来,音乐真的是相同的。

  乔治想起了下午唱歌的约定,径自去了,而且唱了一首非洲的土着歌,载歌载舞,得到许多掌声。我和吉姆坐在旁边,一面喝着威士忌,一面看大伙儿的表演。

  半个小时后,主持人看见了我,就请我站起来,让大家欢迎来自东方的美女。我一看,整个营地也就我一个人有着东方面孔。

  主持人问:「您来自哪儿?」

  我说:「我是中国人。」

  支持人大声说道:「欢迎来自遥远东方的美女为大伙儿唱首歌好不好?」

  地下纷纷鼓掌,甚至有口哨声。看来,大伙儿玩儿的都很开心。

  我不想扫兴,加之也不是羞涩的人,就为大伙儿即兴发挥了李娜的《青藏高原》。当然,我的唱功比较于李娜差得很远,但在那时的热烈气氛下,在乞力马扎罗的雄浑气势感染小,也只有《青藏高原》最能表达出内心的感受——高亢、壮丽。

  其实,作为直达心灵的表现艺术,歌声是最能打动内心的情感。旅途之中,我最喜欢听《橄榄树》。没有比《橄榄树》,更能表达流浪的飘忽、孤独。

  我的节目算是压轴,唱完之后,底下给了热烈的掌声。当然,更多的掌声也是给乔治的。这个家伙在我唱的时候,张牙舞爪的给我伴舞,像一个求偶的大猩猩,憨态可掬。

  回帐篷的时候,乔治道:「夫人,你唱的是什么歌?这么好听呢?」

  我笑了,说:「这首歌是周公原唱的,有机会到中国和周公学学吧。」

  乔治说:「恩,周公真了不起。」

  李娜的声音很美的,不晓得她为何要出家,或许是在《青藏高原》中感受到了生命的不胜唏嘘。暮鼓晨钟,青灯木鱼,她寻找到了的平静淡然。

  我是独居一个帐篷的,或许是念叨太多的周公,居然做了一个梦。醒来,走出帐篷,看到了有生以来最为美丽的月空。

  仰望其上,天河浩荡。四野俱寂,尘埃皆去。星云璀璨,月满中天。

  此刻,我完全的沉醉于其间。很难用语言当时的心境,借用苏轼的词——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酒斟时,须满十分。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虽抱文章,开口谁亲。且陶陶,乐尽天真。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登山的体验是很美好的,但我最讨厌的就是上厕所。每次远远的看见乔治、吉姆等人站着撒尿,简单的动作,轻松的表情,我都会认准上帝是个女人。因为是女人,厚爱异性,才把男人造的这么完美。

  在巴兰考营地,海拔4000米,清晨是很冷的。在冷飕飕的公厕帐篷里,我例行公事的排出每天的毒素。真想这是一件露天的厕所就好了,因为我可以继续看到一望无垠的云海。乞力马扎罗山的云海,感觉是天空之上的蓝天,更加简宁、纯净,还有那仿若摘手可触的湛蓝。云天之间,如此迷人,我会浑然忘却自己的。误入红尘中,一去三十年。

  如完厕,我用湿巾擦了擦手,就直接和乔治他们吃饭。在生存这么恶劣的地方,我也没有心思追求所谓的情调。人都是被环境所左右的,在时尚之都,你可以要求生活的品质;但在这里,有一杯热咖啡喝,你会觉得很舒服。

  一直不喜欢戴墨镜。吃饭的时候,吉姆说:「夫人,现在还把都已经4000米了,改戴上眼镜吧,否则强烈的阳光会灼伤眼镜的。」

  乔治也张开大嘴巴说:「恩,夫人,戴上眼镜吧,把你美丽的大眼睛晒伤的。」乔治一面说,一面戴上了黑黑的蛤蟆镜。黑的浑然一体,竟然找不出半点儿瑕疵,我情不自禁的笑了。

  吉姆笑道:「乔治,你都把夫人逗乐了。」

  乔治说:「当然,我是一个黑金刚吗!」说完,还模仿大猩猩直立行走的姿态,引得哄堂大笑。

  大清早的居然有这么高的表演热情,乔治完全可以成为一名演员的。最起码,属于本色表演一系的。在非洲,每个人都是演员,因为他们都有的内心不存在羞涩。

  所谓的表演艺术家,重要的是惟妙惟肖,更重要的突破内心的障碍。

  吃完饭,我极不情愿的戴上了眼镜。我不喜欢眼镜,在于我对自己的眼睛很满意的。简而言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如春山,眼若秋水。盈盈一笑,神采奕奕。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才始送春归,又送君归去。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

  呵,有些自恋了。每个女人都会自恋的,否则也不会「清晨帘幕卷轻霜,呵手试梅妆,都缘自有离恨,故画作远山长。」女人化妆,为悦己者容,只是一个托词罢了。

  我戴上墨镜,问:「乔治,你看我漂亮吗?」

  乔治摇摇头。

  我说:「乔治,看来我戴眼镜很丑是了?」

  乔治继续摇头。

  我用手杖轻轻拍打乔治的头说:「笨蛋,你就会摇头。」

  乔治很委屈的说:「我摇头的意思是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丑还是美。」

  我问:「为什呢?」

  乔治说:「因为你戴了眼镜后,我只看到你的半边脸,不知道你丑了还是俊?」

  我是让乔治看我整体,没想到这个家伙把脑筋用在墨镜后面的五官。我只好摇摇头,用中文说:「你真是个大马猴。」

  乔治问我:「夫人,你在说什么?」

  我嫣然一笑,道:「我刚才说,你很帅的。」

  乔治得意的笑,说:「当然很帅,我老婆也这样认为的。」

  如果乔治是帅哥,那么我完全有信心是全世界最为性感的女人。

  我很喜欢乔治,不是因为他帅,而是因为他一直天真的认为自己很帅。

  我道:「那是当然的,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女人最有眼光,一个是你老婆,另外一个是我,居然都被你碰见了。」

  我和乔治相谈甚欢的时候,吉姆冷冷地说:「夫人,你们还是少说话,保持体力最重要。」

  我和乔治都是话匣子,一旦打开,很难闭嘴。

  乔治很疑惑的问道:「不是吧,吉姆,我觉得一面登山,一面聊天,感觉很轻松的。」

  吉姆说:「那是因为你的体力好,你上顶峰试试。」

  我闷闷的说:「乔治,都怪你,让我说这么多话,浪费这么多体力,你来背背我吧。」

  乔治犹豫道:「这会很累的。」

  我笑笑说:「吉姆说你的体力很好的,像一头野驴。」

  乔治抿抿嘴道:「他才像一头野驴。」

  吉姆回头看看乔治,说:「你像一只大猩猩。」

  我听了哈哈大笑,本想继续逗乔治。

  但看见吉姆有些不高兴,就冲乔治使了一个颜色,意思是别再乱说话了。

  乔治不解,居然问道:「夫人,你冲我眨眼睛做什么?」

  我无奈的说:「别说话了,空气很稀薄的,我亲爱的驴。」

  乔治的体力真的像一头活驴,我有气喘吁吁,他却混若无事。也许,是这个家伙长了一个扁而塌的鼻孔,可吸入的氧气更多。

  今天的行程是从巴兰考营地到海拔4200多米的卡兰噶营地。中午休息一会儿,下午再到海拔4700米巴拉夫营地。

  不能说话,我就浏览周围的景色。海拔3000多米的地方,都是高山草甸。稀稀落落的长着不知名的低矮植物,在光秃秃的火山熔岩中,生命的绿色总会打动人心的。我想哈下腰采一束野草,因为在乞力马扎罗山,这些野草未必有一岁一枯荣的规律,但他们在生与死的轮回中,柔软却伟大,短暂却永恒。

  有点轻微的高原反应,低下头是很难受的,就作罢。更多的是,这些绿色属于大自然,我是无权干涉它们的。在雄伟的乞力马扎罗山,我们永远是客人。

  除了一些低矮的植物,这里还生长着一种类似于仙人掌的植物,块茎很像,估计他们是远亲,当地人叫做千里光。很多年前,千里光和仙人掌是称兄道弟的。就像美洲的印第安人,也是蒙古人种,一万多年前,气候温和,白令海也欧亚大陆桥,生活在蒙古高原及华北平原、黄土高原的原始人通过陆路,转悠到了美洲,就成为了今天的印第安人。

  以此推之于宇宙,茫茫宇宙中,或许也会有人类的远亲。我不相信上帝主宰宇宙,但我相信宇宙存在平行空间的。人生的多向性,也在于无数个平行空间的存在。通过空间扭曲,我们或真可达另外一个「我」的世界。就像武陵人误入桃花源,他是落入了宇宙某个黑洞的窠臼。

  宇宙是很神奇的,你说你是一个外星人,我也会相信的。因为对于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我」而言,地球人也算是外星人吗。你会认为「玄-牝」是一个外星人吗?她会认为是的。

  如果有来生,我真的想如「北冥之鱼」,游于六道轮回之外,成为一个外星人。

  这一段的形成很崎岖,有些迂回深入的味道。明明感觉乞力马扎罗山就在眼前,但却要弯弯绕绕的走了很多「歪」路,甚至还要往下走,在考验着每一个登山者的心理。

  此时,也知道当年共军游击战中「围点打援」、「声东击西」的不易,爬来爬去,似乎没有走太多的路程。

  路上,还看见一个不到20岁的小妹妹,估计是高原反应,居然哭了。同伴和向导一面安慰,一面搀扶着她休息。路上,也看见很多欧美的老人在艰难的登山。欧美,六十多岁的老人在爬山;中国,六十多岁的空巢老人在种地。我们和西方的差距,绝不是五六十年,而是百八十年。

  再往前走,则是完全的高原寒带,很冷,没有一点的植物。但有一种大鸟一直在跟随我们飞,吉姆说不要喂这些鸟食物,怕形成依赖,从而失去自我捕食的能力。

  人有不劳而获的本能,看来鸟亦然。我没听吉姆的话,还是喂了这些鸟儿面包。看见能飞这么高的鸟儿,我忽然想到了蓑羽鹤,唯一一种能够飞跃珠穆朗玛峰的鸟儿。

  登山的真谛——我要飞的更高。

  继续的行程,没有植被,只有裸露的岩石,在广阔的天空下,只有行者的步履声,更显寂静冰冷。在寂静之中,我用心灵聆听《寂静之声》。空灵的旋律中,舒缓的节调下,似乎只有不断的向上攀登,才能彻悟生命的本来意义。在美国「垮掉的一代」中,《寂静之声》更能彰显每个人孤独过后的含情脉脉。

  我是一个很笨的女人,至今也不晓得生命的真谛。我喜欢孤单的旅行,但我并不希望孤独会伴随我的一生。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

  跟随吉姆,我只是机械的向前走。路,越发的难走,艰辛更甚于蜀道难。

  到达巴拉夫营地,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为了准备明天凌晨的登顶,挑夫们马上开始张罗晚饭。

  我这时也在打量巴拉夫营地,条件很简陋,周围都是荒芜的沙砾,仿若置于月球。几天前还是烟雨蒙蒙的热带雨林,如今却是鸟不生蛋的荒野,乞力马扎罗山给了我太多的惊奇。

  远望,云海仍旧在远方。在夕阳的阳光里,在冰山的映射下,光怪陆离,极尽旖旎。我真的想再云海上行走,感受腾云驾雾、彩云追月的梦幻。

  霁月难逢,彩云易散。知道黄昏短暂,我贪婪的欣赏眼前的一切。更美的是晏几道,给乞力马扎罗的黄昏平添许多温情。晏几道说——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彩云归何处呢?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每次在宿营地,我都会呆呆的看着风景出神。不同的风景,就会带给我不同的心情。所以,我的足迹,可以是心灵的旅程。

  吉姆这时候走过来,说:「夫人,你在想什么呢?」

  我说:「没有,就是很喜欢这里的风景。」

  吉姆笑笑,说:「没有打扰你吧?」

  我说:「没有。过来,一起看看吧!」说完,我把座下的石头让了一让。

  吉姆说:「不必了,如果您不累,我可以到远处看看。」

  吉姆带我到附近的冰川看了看,原来以为冰川是圣洁。但走近近处,在杂芜的火山石砾中突兀起一座座冗长的冰川,没有太多的崇高之情。甚至,冰川还有些脏。

  想必,人也是如此。远远的看去,都如冰川一般的唯美。但走进,吹毛求疵,雀斑黑点,也无非如此。

  在荒原之中,我居然看到一些动物的尸体。

  吉姆说:「这里没有食物,但很多大象、豹子都会在通往峰顶之路上死掉,不晓得为什么。」

  我说:「可能在他们眼里,乞力马扎罗山也是心中的圣地吧!」

  吉姆道:「恩,可能他们也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在这里选择临终。」

  我相信,很多动物对自己的死亡都是有预见的。以前,我家养的猫,生命的暮年,都会失踪,然后在离家的不远处寻找到它的尸体。如陶渊明的《挽歌》,第一句是「荒草何茫茫,白杨亦萧萧」,最后一句是「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于死亡,我们和动物一样。

  不久,我就和吉姆回到了大本营,吃饭,睡觉,准备半夜的登山。

  吃饭间,我问为什么偏偏选择半夜登山?吉姆说是为了看日出。

  我说:「我不喜欢日出,白天登不行吗?」

  乔治道:「不行。」

  我问:「为什么不行?」

  乔治道:「计划安排的,不能更改。」

  我反问道:「如果改了会怎么办呢?」

  乔治道:「如果改变计划,我就不背你登顶了。」

  原来,乔治真把背我登山当做一件任务了。我高兴的说:「乔治,你可一定要背我登山喽!」

  乔治哑口无言,似乎在为刚才的失误而懊恼。

  之所以半夜登顶,还有一个原因,有一段路太过陡峭,怕在视觉里增加登山者的畏惧心理。

  无知者无惧。

  为准备半夜登山,吃罢饭我们就睡了。

  睡前,我可以在帐篷前仰望星空。在触及天空最近的地方,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接下来的路,矢志不移,永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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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离婚女人的性路历程】

  第五章 非洲之雪,上帝之巅(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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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止痛片,我就蜗居在了睡袋里。这几天,我已经习惯了睡袋里的生活。独处睡袋成一统,管它春夏与秋冬。像个胚胎似地蜷缩在里面,也算是孤独中的最后庇护。

  子夜时分,是吉姆来叫我们登山的。我迷迷糊糊的起来,套上颜色鲜艳的防寒服,戴上手套、帽子等,跟随着大部队一起向乞力马扎罗山的峰顶——乌呼鲁峰作最后的冲刺。

  不认识路,我只是紧紧的跟随着吉姆,身后则是乔治。当时的温度有零下十七八度,加之山顶的风很大,感觉奇寒。这对于生于江南的我而言,是从未体验过的。风大、雾大,路也是崎岖湿滑的,体力也被日渐耗光,我感觉前所未有的艰难。有几次我趔趄的几乎摔倒,幸亏乔治扶着,否则我真的不想起来。

  吉姆已经有过很多次的登顶经验,走起来非常的轻松。倒是乔治,这个看起来极其健壮的大猩猩,也开始有些不适的感觉,一路上的话少了很多。

  我曾经想逗乔治背我上山,但在空气稀薄的山顶,说一句话比一口气爬是个楼层还累。吉姆则会偶尔的鼓励我们,坚持到山顶,就是胜利。

  吉姆说:「脑袋里只想着前行,不要胡思乱想别的,会影响体力的。」

  遵从吉姆的意见,我漫无目的的跟在吉姆屁股后,机械的前行,大约走了四五个小时,到达了峰顶,到达了海拔5895米的乌呼鲁峰,似乎也叫做基博峰。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是怎么登顶的,大脑真的是一片空白。没有心思想其它的,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登顶,征服非洲的最高峰。或许,如此的纯念,就是梵我如一的空净。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痴迷于某种状态,会感觉灵魂出窍的快感,那是脱离于身体桎梏的自由。当发觉身体是行尸走肉的工具后,仿佛宇宙的最高实在就在眼前,一切豁然开朗。

  瑜伽,追求的就是这种精神独立于尘世之外的精纯感觉吧。类似于禅定,物我两忘,宠辱皆无。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

  运气很好,我们在黎明的最后时刻登到了山顶,即将迎来的就是乞力马扎罗山的第一缕阳光。

  在山下看乞力马扎罗山,山顶处被冰雪所覆盖。但在山顶,没有一点冰雪,就是一个大大的火山。灰黑色的岩砾,对比远方圣洁的冰川,很是突兀。所谓的顶点,就是在乱石子中支起个大牌子,上面写到这是乌呼鲁峰,非洲的最顶点。如此简单,和我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理想总是温存的,现实总是冰冷的。

  吉姆这时转过身,对我说:「夫人,恭喜你,你现在已经登上了非洲之巅。」

  我笑笑说:「是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

  吉姆过来和我拥抱,说:「夫人,这是真的,祝福你。」然后,吉姆又向乔治表示祝贺。登顶之后,似乎都很轻松,乔治这会儿的精神头儿又恢复了,叽里呱啦的乱叫起来,无非是赞叹乞力马扎罗山的伟大。末了,还不忘赞叹自己的体力强大,说他马上再登一个乌呼鲁峰,也是绰绰有余的。

  我想反驳乔治,既然你体力这么好,就背我下山吧。但实在是很累,懒得说话,就坐在地上,呆呆这望着日出。

  慢慢的,太阳升起,乞力马扎罗山似乎在瞬间被照亮,雾水也很快的散去,远处洁白的冰川和云海相连,浑然一体,纯白无暇。在阳光的照耀下,冰川和云海反射的天空,我看到了生命中最美的一种蓝色,一种从未有过的通透澄明,一种从未有过的神圣庄严。如果说玻利维亚乌尤尼的盐沼是视觉上的无暇,但在乞力马扎罗山顶,心灵则受到前所未有的洗礼。心,似乎超越了一切,甚至会产生淡淡的避世念头。世态若空即清净,俗情一了便成灰。

  有些人登上峰顶,或是激动,或是苦尽甘来,哭了。看到他们哭,我的眼角也略略的有些湿润。好在我带了大大的太阳镜,没有人看见我流泪。

  几天的心酸,凝结在乞力马扎罗山的日出中。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上有晴空。珍惜所有的感动,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

  休息半晌,喝了带来的热饮,体力有所恢复。吉姆见我们状态还好,带我们去附近转了转。寸草不生的火山顶,只有岩石和冰川,仿佛是身处另外一个没有生命的星球。

  在无明缘起的十二因缘中,死亡才是一种必然。尤其是当我们看到一位死于高原反应登山者的墓牌后,更加深了对生命的认识。

  生命的形式是空泛的,但我们却要脚踏实地;生命的本质是荒诞的,但我们却要假戏真做;生命的真谛是虚无的,但我们却要信以为真。

  所以,活着就是一种悖论。努力活着,就是在实践悖论。

  墓牌上的那位死者,已经死去三十多年了。三十年间,弹指一挥,无所谓有,无所谓无。

  在峰顶,视线最好的时候,我们一起拍了几张照片。乔治比古斯塔法、阿莱士等幸运多了,因为他收获了本人的玉照。看来,傻人还是有傻福气的。

  拍完照,我搜集了峰顶的一块石头,就返回到了巴拉夫营地。在这里,挑夫们为我们做好了丰盛的午餐。登顶成功,如释重负,我的胃口也好多了。

  吃饭的时候,乔治特意给我夹菜,说:「夫人,非常感谢你,一路上你都没用我去背你。」

  我说:「得了吧,让你背,你也不愿意的。」

  乔治弱弱道:「不背你,也是有个原因的。」

  我问:「什么原因呢?」

  乔治说:「因为我梦见了背你掉进了悬崖里,所以不敢。」

  「你可真是一个大笨蛋,周公说,梦都是相反的。」我狠狠的说。

  乔治挠挠脑袋说:「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梦和现实是反的。」

  我说:「是呀,如果梦和现实是一致的,就不用解梦了。」

  乔治忽然又问道:「夫人,周公自己做梦怎么办呢?」

  我说:「自己做梦自己解呗!」

  乔治表示怀疑,说:「不可能,再好的一生也不可能给自己做手术的。」

  我笑笑说:「为什么不能?你们男人不也自己自慰的吗。」

  说完,我觉得自己有些嘴快了,忙不好意思的说「sorry」道歉。几个男人倒是哄堂大笑,登山的疲倦一扫而光。

  吃了午饭,略作休息,我们继续下山,奔赴海拔3400米的马维卡营地。在这里休息一夜,第二天则达到山底,攀登乞力马扎罗山到此结束。

  下山的路很轻松,一路上都是欢歌笑语,傍晚时分,我们就栖息在了马维卡营地。此行,这是最后一顿晚餐。按照惯例,我以茶代酒,敬了吉姆和两位挑夫。

  他们也祝福我和乔治登顶成功,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登到山峰的。两位挑夫还不忘记赞扬我美丽,说我是非洲大草原中最美的菊花。菊花,嘿嘿,现在已经是贬义词了吧。随着时代的发展,有很多词汇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意义。

  比如小姐,比如牛郎,比如农民,每个时代都会有特定的符号。虽然21世纪的物质财富极大化,但我更怀念80年代简单的生活。上世纪80年代,那是中国最有文化气息的一个时代,也是最有批判精神的时代,三毛在没有手机、没有微博中纯粹的流浪,《河殇》在比较蓝海文明中反思大河文明。很可惜,这段理想的生活被一群老家伙给打断了。

  中国的政治生态就像是四世同堂,老一辈总看不惯孙子辈儿的叛逆嚣张,孙子辈瞧不起老一代的老成持重,中生代则在老少之间左右逢源,但大多数时候是以尊重老人家的意见为行事准则。

  儿孙自有儿孙福。对于晚辈,老一代人真的应该放权。年轻人嘛,宽泛的自由更利于才能的发挥。

  进入21世纪以来,虽然物质越来越丰富,但这些财富的积累,无非是依靠攫取自然资源和滥发货币实现的。90年代初的时候,100万美元是个天文数字;但在10年之后,100万元仅仅是代表最低层次的中产阶级。10年之间,美国超发多少国债?没人说得清楚。2007年,美国资本市场上出现的次贷危机,已经说明了这一点。还有,巴菲特的伯格希尔公司的投资收益率为何如此之高,和巴菲特过人的智慧有关,但更多的得益于美联储的宽松货币投放。未来的世界,一面是粮食、能源的危机,一面是金融市场的投机。这一切,都源于人性的贪婪。

  没有人能够涤荡内心的贪婪,即便是那些伟人。所,未来之路,注定是一条自我毁灭之路。

  在营地,和大伙儿一起吃罢晚饭,我就回到自己的帐篷内。为适应高原的苦寒气候,我已经N天没有梳妆,蓬头垢面的。我喜欢自己干净优雅的一面,这也是对别人的尊重。

  女人,要永远把自己最为干净的一面展示出来,即便是在家居生活中。

  洗漱干净,也把内衣内裤和袜子换了。焕然一新,自己也觉得自己意气风发。

  收拾完,批了件外套出来,打算欣赏最后一次乞力马扎罗的夜空,却见乔治安静的坐在帐篷前。

  女人的心思是很敏感的,我知道,出来快一周,乔治一定是想家了。过去轻轻的问:「HI,乔治,是不是想老婆了?」

  乔治道:「恩,我从来没有离开老婆这么久的,也不知道她在家怎么样?」

  我说:「你放心好了,她在家很好的,我知道。」

  乔治问:「你怎么会知道呢?」

  我说:「周公告诉我的。」

  知道我开玩笑,乔治也淡淡的笑了一下说:「希望她很好。」

  我拍拍他的脸说:「乔治,振作一点吗,你也是个大男人,不要儿女情长的好不好?」

  乔治说:「可是,她是我的老婆,我世界上最亲的人。」说话间,乔治的情绪有些激动。

  我急忙安慰道:「别伤心,最亲的人也会离去的,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限来时各自飞』。意思是说,夫妻虽然一辈子恩爱,但在死亡面前,总会有最后的分别。」

  或许是我的言辞不当,触动了乔治的内心,这个大黑个子居然哭了。这么大的男人,居然在遥远的外面想老婆,我也暗叹乔治对老婆的依恋之深。

  有时,有个人值得你在他乡去依恋,是很幸福的。但更多的时候,我们都是独来独往,就像天堂里没有人来人往。

  夫妻是孽缘,无缘不合;儿女是宿债,不债不来。

  深更半夜,乔治一个大男人在外面哭哭啼啼的,会让人联想到狼来了。为了转移乔治的注意力,我说:「乔治,抬起头,看看我。」

  乔治抬起噙着泪花儿的眼睛,问我:「看什么?」

  我说:「傻瓜乔治,你看看姐姐我今天美不美?」

  乔治破涕为笑:「你每天都很美的。」

  我说:「谢谢,然后轻轻的吻了一下乔治。」乔治是很可爱的,也只有在非洲,才能看到如此淳朴的男人。我吻她,没有任何的情欲成分,因为他太憨了。

  乔治问到:「夫人,我为什么叫你姐姐呢?」

  我说:「这样可以显得我很年轻吗!」

  乔治又道:「夫人,但是你本来就很年轻的。」

  我加重语气说:「姐姐更年轻的。」

  乔治点点头,说:「好吧,夫人,我以后叫你夫人姐姐吧!」

  难得乔治称呼我为夫人姐姐。

  我问:「乔治,你和我一起到坦桑尼亚感觉快乐吗?」

  乔治道:「当然快乐,吃得很好,住的很好,还有钱赚。」

  我说:「既然愉快,你刚才为什么哭呢?哈哈!」

  乔治道:「我不是忽然向我老婆了吗。」

  我说:「乔治,你还年轻,但你要习惯一个人,因为这世界没有谁能够陪你一辈子的。」

  乔治似有所悟的点点头,又摇头说:「不对,有一个人能陪我一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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