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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不開 03,1

[db:作者] 2025-07-06 16:17 5hhhhh 1310 ℃

◎本篇似乎引發了LOF醬的過敏症,所以上傳到P站來了 (笑)

 之後的連載估計還是會在LOF醬繼續進行,意者移步到LOF醬上關注之w

漫長車程中副駕駛座上的她早已側首入夢。那毫無防備的安心神態就像一隻信任飼主的家貓。我並非把第二任妻子看作寵物,但是如果在能力範圍所及之內能讓她感到生活沒有後顧之憂就好了。想起這名日本女性最初走進我的辦公室時完全不怕生的隨著招呼說出「萊因哈德先生,你一定是個很念舊的人。」我不置可否的笑笑,不久卻頗為訝異的發現那對紅茶色的瞳孔正注視著我桌面上已經只剩半個環、裝飾花樣早已落盡,原本惹眼的亮紅也色褪斑駁的吸管戒指。

愛,如今我生命中的另一半。她不是第一個問起這枚戒指的人。大部分人看不出名堂,辦公室助理甚至差點把我的珍寶當作垃圾丟棄。此後我便很少將戒指長時間置於桌面上。那天是月底整理資料檔案時碰著存放在抽屜裡的小木盒,於是又取出這枚緊扣我心弦的戒指擺在目光可及之處。彷彿小町艦長未曾離去,在我身邊彎腰盯著舊資料,少年般清亮的棕眼裡能瞧見那些無傷大雅的點子。比方召集各國幹部只是為了比腕力,不想浪費力氣的我只好在一旁餵食他飼養的熱帶魚。開著車,想起自己打了好幾通電話才把那些魚兒送給精挑細選的愛魚人士。依稀又能聽見熱帶魚飼主那爽朗的笑聲,在笑我對魚也比對自己好,身而為人總不能把內心完全封閉起來。通往未來的路綿延崎嶇,尋求彼此理解亦能互相扶持走到終點的伴侶並非違背原則。

什麼原則?不愧對自己活過每一天。賴以生存至今的信念熄滅在掌中那一刻艦長的體溫依舊包圍著我。於是我活下來遇見了愛,她讓我繼續保留這枚戒指,就像她心中也有我無法窺探的秘密。東方人比較難從外表判斷年齡,認識三個月後我才知道愛並不像自己所想的那般年少,僅僅小我兩歲。她的初戀是為了保護肉票而殉職的刑警。之後她歷經一次失敗的婚姻,但是沒有孩子。是一名外柔內剛的女性。夫妻之間也要尊重彼此的隱私,我不會拘泥於你的過去,因為我相信你。當她這麼說了,我才驚覺她早已不是那個來分部參觀的女學生,愛比任何人更能看透如今還活在世上的我。她接過了我肩頭上一半的擔子,小鹿般含情脈脈的眸子所見的是真實到無法磨滅過去情傷的阿道夫‧萊因哈德。陷於都市車流中的我默默凝視著枕邊人的細而短的黑色睫毛,直到稚嫩卻清冷的童聲喚醒了我。

「爸爸。」

「怎麼了?蕾亞。」

「昨天在課堂上外語老師說『蕾亞』在希伯來語中是精疲力竭的意思。在我出生那一年,家裡是否發生了什麼狀況?」

「呵呵……妳的語文向來不錯。『精疲力竭』這個詞彙雖然大多作為負面解釋,但是爸媽為了妳們兩個寶貝女兒,再怎麼累也值得。不過『蕾亞』在希伯來語裡也有野牛的意思,另外在古亞述語裡則有著『女主人』之意。」

「野牛?……真是一個傷害少女心的名字。野牛表示今天不想吃晚餐了。」

「不行。我的小野牛直到成長為女主人也要吃得飽飽的,暖暖的微笑著。」

「那麼野牛在晚餐後想吃冰淇淋可以嗎?」

「蕾妮也要~~蕾妮也要吃冰淇淋~~」

「蕾亞、還有蕾妮,我們家要等星期天才能吃冰淇淋,之前就說好了。」

「讓她們吃吧。愛,答應我和孩子們的懇求好嗎?我先送你們去餐廳,這附近有一間冰淇淋挺有名氣的家庭餐廳。然後,我去停個車就來。」

「好吧。天色暗了,停車小心點。」

我剛才對大女兒說了些什麼。好像說了很令人懷念的話,笑意就像夜色中不經意閃現的星子般滑過唇角。蕾亞的黑髮像她的母親,而蕾妮的金髮則很像我。這些不用以眼睛確認而是存在於生活裡的羈絆,對我而言曾經遙不可及,如今卻像理所當然般能擁抱著世人眼中美滿的家庭度過每一日。我將車子停進收費停車場,正想徒步走去家餐廳時迎面閃過酒吧的霓虹招牌,這家酒吧原來在這裡?!……不,日本也許有好幾間這樣的酒吧,但是我記得這塊招牌上的「夜櫻」兩個漢字。

頭重腳輕的推開了酒吧的大門,裡面的爵士樂如同海潮般湧向我。舌尖好像燒了起來。不知店家在八年後是否更換了店裡的酒單?但是白色俄羅斯是經典酒款,不會這麼輕易消失蹤影。

今天你看到的是我的小女兒,年僅五歲的蕾妮。等我做好準備,會讓內人愛與大女兒蕾亞也與你見面。你一定又會笑了,會說著應該一家人先去見父母而不是來見老戰友。這隻驕傲的大雀蜂,為何這麼有把握我會先忍不住要見你?我沒醉。這灼燒舌尖的滋味不是你,我早該知道酒精什麼也不能帶給我,卻還是忍不住又喝上一口。小町艦長,請你與我共飲這一杯。但是我只能淺嘗輒止,因為我的車就停在不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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