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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事件之后石垣发了一次烧，不是太严重的病，却也让他在床上躺了两天，期间不得不让人进房间照顾他，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把养鱼的事情告诉了佣人。

人鱼这个存在实在太过离奇，他就只说了自己钓上一条颜色很漂亮的鱼，之前御堂筋似乎挺满意浴缸，也就忘了鱼缸这回事，但现在作为一条鱼，总是放在浴缸里也说不过去，只能由着别人把御堂筋放到玻璃缸里。

玻璃缸的体积实在不足与盛下人鱼，于是在石垣病完全康复以前，也只能整天隔着玻璃和御堂筋干瞪眼。

“你的病好了？”

大概是憋了好几天总算可以回到浴缸，御堂筋显得有点高兴。

“对啊。”石垣拨开御堂筋的刘海抚摸着他的额头，上次以后，他并没有再作出亲吻的举动，“我好想你。”

“每天不都见着么。”

御堂筋不自然地朝后躲去。

“那不一样！”

石垣靠近御堂筋身体，发烧时脑子迷迷糊糊，他总是想念御堂筋身上的香味。

明明之前并没有特别喜欢那种花，现在却恨不得每天都能闻到。

御堂筋鼻尖还沾着一朵，被石垣摘下来，手从额头下降的时候模糊了视线，再重新聚焦，花挡住了石垣的嘴和鼻子，他的眼神看起来像是面对着什么宝物。

“那么喜欢山荷叶。”御堂筋捧起手，水顺着指尖淌下，连带着花朵沿着水流落回去，“每天多摘点摆个够就好了。”

石垣合上眼睛。

“那样的味道不够，因为没有御堂筋的气息。”

御堂筋侧下来的手停了半秒，好像连时间都暂停下来，他往前探头，咬着落在半空的花凑上石垣的嘴，石垣也是一僵。

停止时间的魔法有传染性吗？

“你指这样？”

石垣抖了两下眉毛，才总算缓过神来。

“唔，啊？啊！嗯。”

“你发个什么愣？”

御堂筋似乎对石垣太缓慢的回答有所不满。

“因为好突然。”石垣红着脸捂住嘴，“而且不是说不行吗？”

“只要不碰到应该就没关系。”御堂筋趴在浴缸边，饶有兴趣地打量石垣的表情，“另外这可是石垣君说的，表达喜欢的方式呀？”

御堂筋发现一个规律。

虽然有一半是接近人的存在，但他对人类世界的规矩并不了解，很多事情都是通过石垣的描述来一点点判断的。所以下意识地，会模仿石垣的行为，不过在与人类相处这个问题上，他也只和石垣相互接触过，通常是石垣说着做着，他也跟着一起。

问题就在于，他做石垣口中好像挺正常的事，或是做石垣对待自己的相同的行为，石垣总是一脸惊讶的样子，时常红着脸。

“诶，为什么会脸红发烫？”

就好像现在，石垣说想要抱抱御堂筋，他就空了三分之一的浴缸位置出来，石垣愣了半拍，却还是脱了衣服踏进来，御堂筋往他身上靠，他却捂着脸，也不搂着他。从指缝里可以看到泛红的皮肤，御堂筋好奇地再凑近点，发觉石垣的身体异常地比平时要热一些。

“御堂筋之前不也过类似症状，又是因为什么呢？”

石垣似乎恢复过来了，往前坐了一格，手环在御堂筋腰部，双腿伸直了夹着鱼尾，又凉又滑的触感，跟着御堂筋不自觉的摆动蹭着皮肤。

“大概是食物的关系。”御堂筋又往下躺点，头可以靠在石垣脖子下面，“那个叫冰激凌的？是不是加了什么东西，比其他的要更甜一些。”

“糖吗？”

“噫——果然。”御堂筋转过身子对着石垣，“下次不能再吃那个。”

浸没在水中的身体很滑，十分容易就转动过来，石垣一时没收住力，在他侧过身体的时候双臂拢得紧了些，使得御堂筋完全正对自己时为了配合他的手，胸几乎要贴在一起。

“我知道了。”

或许是人鱼的体质终归和人类不太一样，石垣不打算深究其原因。

不过大部分是因为，他现在没有多余的脑容量来思考这个问题。

御堂筋的脑袋在石垣脖子的位置，是故胸口差不多和肋骨齐平，水底下皮肤的触觉都变得灵敏起来，浮力的关系身体总会时不时地移动，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接触，隐约能察觉到御堂筋胸前两处小小的凸起，偶尔间撞上来。

石垣回答完，御堂筋就转回去了，想要找回先前那个舒服的位置，动了几下上半身才静下来。那柔软的微小半圆又好像蹭到石垣上臂，他再收紧些，御堂筋几乎背贴在石垣身体。

“石垣……君？”

被叫了名字才回过神，石垣立马松开双臂，有些不自在，两只手举出水面的速度快得有些不自然，反倒不晓得该再往哪里放，只好架在浴缸边上。

御堂筋叫他，其实并不是觉得难受，但石垣既然松了手，他也没打算说什么。

刚想再开口，电话铃响了。

为了方便，石垣的浴室墙上有一部电话机，他稍微直起些身体去拿听筒，一边示意御堂筋不要说话。一直浸在温水里，一下站起来身体有些沉重，也会觉得冷，把听筒放到耳边之后坐下来，还是忍不住打了个颤。带动了水的流动，御堂筋便抓过石垣另一只手臂，再浸到水底下。

石垣顺势用单只胳膊搂着他，御堂筋把一段鱼尾伸出水面晃来晃去，石垣前臂刚好在他胸口，让他心神不宁的两点，又遇上他皮肤。

石垣的手臂僵了僵。

“啊……没事，在泡澡突然站出来有点冷而已。嗯，是的，我知道了。”

打完电话以后原以为石垣又要站起来挂话筒，御堂筋身体向前靠靠，却被石垣一下又抱回去。

话筒捶打在墙面发出几下敲击的响声，石垣跟着那个节奏吞咽着口水，另一只手也放到水下，把御堂筋整个搂起来。

“唔。”

手臂先是不自觉地在胸前蹭了两下，带动水的流动滑过御堂筋皮肤，他又将手叠在御堂筋胸上，最初是掌肌间轻微地夹一下，御堂筋唤了一声，往石垣背上靠靠。

“御堂筋。”石垣躲在他耳后，悄悄地说话，“如果觉得不舒服，或是想要我停下来，你就说。”

石垣的手掌慢慢地下移，紧贴着胸口滑下来，用大拇指摁着两点，阻隔了水温，只感受到指腹传来的干燥热意。他摁揉的动作幅度不大，就是缓慢地蹭在表面绕圈，一下一下地，跟随者呼吸的节拍。

刚刚还露出水面的鱼尾不再甩动了，御堂筋不知怎地向上蹭着身体，鱼尾也一点点没下水面。石垣时而绕圈，时而上下或左右地拨动着，令御堂筋吸进一口空气，再挺起胸膛。

胸前的凸起渐渐从柔软的手感变得挺立，石垣开始用大拇指和食指一并揉捏，两指相互摩擦着侧边，呼吸开始变得沉重，他动着身体，下巴靠在御堂筋肩上。

从后往前是看不到对方表情的，只能注意到御堂筋有些发红的耳垂，石垣便侧过脸，含住了一边耳朵。

不是吃了糖的缘故，身体却和上次一样觉得发热，但石垣没有作声，可见皮肤还不算烫。

这又是什么状况，御堂筋并不明白。

应该是石垣所描述的不舒服，但又不想叫他停下来，鱼尾不自在地在水底下扭动，背脊一直在往后贴，感觉都到了底，靠上去都硬硬的，没有再向后的余地。

石垣含着自己的耳朵，舌头沿着耳廓一圈圈绕进去，好像把自己也圈进去，只觉头晕。

御堂筋呼吸也变得急促，急于浸到水底下，尾巴好像无法弯着躲起来，末端一截又露到外面，水的蒸发带来凉意，他甩着鱼尾，急于缓解目前有些奇怪的热流。

石垣身体跟着他一并下降，舌尖舔到了耳朵的中心位置，稍稍探进去一些。

“我脸红或是发烫，大约是我太喜欢御堂筋了的缘故。”

他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毫不害臊，一边说还一边又亲亲御堂筋的脖子，虽然随后又立刻把头埋到后边去。

御堂筋半张脸已经浸到水底下，呼吸着冒出一个个气泡，浮到水面又炸开来。他盯着破裂的气泡看了半晌，又缓缓钻出脑袋，伸手贴着自己的脸。

石垣的脸也将近贴着水面，他呼吸着，在水面生出一圈圈波纹，荡漾着散开，两片脸颊连着额头都觉得烫，抵着御堂筋的肩膀好像能稍微缓和一下。再抬起头，无意间蹭到他的后颈，却好像和自己一样温度。

他将御堂筋抱得紧些，再捏捏已经发硬的乳首，御堂筋僵住身体，连带鱼尾也直在那边。

石垣再去亲御堂筋的脖子，却被他低头躲开。

弯下的后颈头发朝两边垂，露出短短一截，白得晃眼，石垣却来不及低下来吻，御堂筋已经抬起头转过脸。

他嘴里叼着朵山荷叶，刚从水里拿出来，还只有黄色花蕊看得分明，全透的花瓣后还清晰地分辨出嘴角，御堂筋不会眨眼，只是瞪着石垣。

花蕊饱含了香甜味道，被石垣用齿衔住，舌头和嘴唇都贪婪地吸吮这股芬芳，夹在两人当中的花瓣始终没在湿濡气息中，犹如透明的薄翼挡着。御堂筋微嘟着嘴，往后吞咽口水，却不自主地用唇瓣轻夹石垣的舌尖，尾巴来回晃动了两下，来自胸腔冲上来一股热气，哼了一声从喉管吐出。

他把花留在石垣嘴里，又试图浸到水底下。

石垣却抓着他的身体，花啪嗒一下落回水面，荡起几圈波纹。

“唔……浴缸的水要换一下。”

先前开始就若有若无地蹭到几回异样的热而硬的东西，或许是石垣巧妙地避开，没有太过在意它的存在，而现在也好像完全没有了。石垣把御堂筋横着抱出浴缸，拧开了水台的龙头，他又变作一条鱼游进去。

石垣换水已经变得轻车熟路，御堂筋很快又从水面探出头来，因为是临时换了水，并没有山荷叶漂浮其上，虽然原本就是透明的效果，但多少还有些遮掩，现在这样，即便石垣只是看着自己的脸，也好像能把身体都看遍了。

石垣已经披上了浴袍，只露出胸口一块，御堂筋垂下视线看了眼，又抬起眼，正对上石垣笔直的视线。

“怎么了？”御堂筋突然之间背过身体，让石垣吓了一跳，“抱歉……是不是刚刚的事情你不喜欢？”

御堂筋只是以极轻微，连石垣也察觉不到的幅度摇摇头，整个脑袋浸到水底下，睁着眼睛看石垣经过水面折射有点变形的脸，又摇着脑袋把水面晃乱。

关于自己先前提的问题，尚未找到明确的答案，却好像有点可以理解了。

“御堂筋，御堂筋。”

他又叫了两声，好像确实有另外的事情，御堂筋才把脑袋重新探出来，还红着脸，石垣似乎是注意到了，才松了口气般地笑笑。

“干嘛。”

他对石垣这样的反应不甚甘愿。

“先前忘了说了，那个电话是我父亲打来的，大概因为我生病的关系，他有些担心，希望我早些回去。”

石垣的家并不在这里，御堂筋听他提起过，也知道这个夏天一结束，石垣就要回去了，却没想到时间这样快。

“你和我一起走吧！”

还不等御堂筋有所想法或是回答，石垣已经握住了他的手，直直地盯住他，等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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