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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桃花,12

[db:作者] 2025-07-06 16:17 5hhhhh 1960 ℃

-12-

[回到空无一人的房间,身体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唯独头皮还渗着湿意。但没有粘腻的不适感,躺平到地板上小憩,光线是昏暗的,体内也没有燥热气息,很容易就合上眼睛,大脑呈放空状态。除了由于液体蒸发导致的吸热降温,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过了夏天,又重新凉下来。

不能再和天热的时候一样,穿一件薄的和装,起码里衣要穿,还有外套。

今天的任务需要正装,并不很习惯突然的转换,对着镜子系纽扣再带领带,总觉得怎样都不自在,行动不便。手臂上举时被衣袖扯着有阻力,上下扭动手指和手腕,动起来十分费劲,不是太长落到裤腰,便是太短露出后方的尾巴。

干脆全部扯送开来,等小鞠进来,替自己打好。

夜晚的那些树,不飘散花瓣,唯有冷冽月光打下来。

月色于御堂筋,本该是获得宁静的幸福颜色,此刻倒有几份庄严肃穆的氛围。

大概是今晚不适宜安眠,需要工作的关系罢。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什么?”

石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御堂筋警觉地朝后一劈,目光比手速快,才贴着脖颈收住势。

“以前去别的国家,偶然习了的句子。”

“听不懂意义。”

和石垣一样,始终无法看透的涵义。

“我也是一知半解的,只觉得很适合现在的情形?”

“现在可不是黄昏。”

“电闸的机关、目标身上的记号、突击的道路、撤退的路线。”

御堂筋和小鞠蹲在天花板上方的通风口,手探到脚腕处,拔出绷带缠在踝部的匕首,转了半圈,倒握住刀柄。

“CHECK完毕——停电的瞬间就预备下去。”

“OK。”

小鞠的语气听着有些欣喜,似乎陪御堂筋杀人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飞鸟尽,良弓藏吗。”

“又是你在别处学来的句子?”

石垣抬头看着天,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是啊,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御堂筋突然想起,过去的某位老师说过,关于自己喜好表现的评价。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什么都不说就好,夹在腰带后的折扇,是他平时遮面的道具,也是他惯用的武器。

朝石垣猛冲过去,夏天的夜晚都闷热,尤其是不吹风的时候,他的动作迅速,倒带起一阵微风,散发从胸前被飘向脑后。

御堂筋低头注视着大堂的状况,除了一层刘海抚着额头,鬓角服帖,后发也只是短短地往后翘着。

“前辈的装扮,和我第一次所见似乎大相径庭。”

离心中预估好的时间还有不算短暂的片刻,才有逸致来闲聊吗。

“外在这些浅薄的东西,都要根据当时的状况来选择最优先的方案。”

就好像现在的目标处于某个酒会的大厅,就该西装革履,利落短发,用着小巧轻便的匕首。

“你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问问你,御堂筋。”

刀尖划过收起探来的折扇,深色侧面上的痕迹格外显眼。

现在的御堂筋是个杀手,连掩护的身份都抛弃,是没有任何杂念,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停顿的御堂筋。

“你同我做那件事,从你我相遇那刻起,做的所有事……”

如今生死夹缝的时刻,回忆似乎特别容易强制性浮现于脑海,一桩桩事件,说发生得突兀,又好像十分自然,在潜移默化中产生的发展,短短几个月而已。

“你是以何种理由接受,进行我们之间的交往的?”

折扇一开一合,御堂筋沉默不语,只顾着朝对面攻击,暗针跟着机关的操纵射出,被石垣拿刀面挡下来,趁着间隙朝后退了一步。

“是吗?你还不知道啊。”

目前是双方互相僵持的架势,御堂筋打开了扇面,沿着弧度望去石垣的表情,一脸坦然的神情。

“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

匕首在手心转了半圈,倒抓住刀柄。

“不过如果你能知道,我就很高兴了。”

“前辈的长发我见过一次,十分漂亮,真是可惜。”

小鞠试探性地去捏御堂筋的发梢,手停顿在后颈,还是停下了。

反倒是御堂筋对于头发的话题,显得毫不在意,把匕首咬在嘴里,轻巧地打开通往大堂的排风扇。

“我一直都不喜欢长发,太碍事了。”

舌尖舔着咬在口中的刀刃,巧妙的角度便不易被划伤,只是铁锈味浓郁得化不开。

他舔舐从石垣胸口拔出的匕首,刚才反转了手腕的动作,就在暂停的一瞬,都来不及反应过来。如今缓慢地移开抓紧的石垣手臂,血还残布在刀面上,舌尖吻上去,尽是浓郁化不开的腥味。

刺入的技巧或许还不成熟,石垣还苟延残喘着一口气,刚才御堂筋拉开他的手臂,似乎举起手腕要抓住什么,又垂了下去。

“你的手根本没有好嘛。”

“没有。”

刚才石垣握着手里的武器,在御堂筋死去和自己死去当中,他需要做个权衡。

上次犹豫得太短,这次则稍显长久了。

御堂筋或许听不懂吧,但这种时候,就算被说恶心,也没甚所谓。

他要回驳恶心,自己都不一定会听见。

对于石垣,如果他没有处于那个当时并不觉得两难的境地,如果没有选择退隐来疗养,或者没有克服这个心理障碍,大概就如同从阴影处凯旋而归的士兵,披着荣光回归到阳光之下,一片灿烂辉煌的景象。

可真实哪有这么多如果,更遑论有了这么多如果,也就无法与这个人相遇。

尽管这个人是杀手,还把自己视作目标,也许也只把自己视作目标。

他并不后悔。

“我握住了自己想要的,都多亏了你。”

“这次虽说只是前辈第二次出任务,还是如此的凌厉。”

御堂筋解开领带,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样禁锢着自身的东西,顺便再解了两颗纽扣。

“你想说什么?”

他也清楚小鞠所谓的见证只是监视,从一开始就觉得是没有必要的事情,但他非要在旁,也无所谓。

造不成什么影响。

“我是要通过学习前辈的经验,来汲取属于自己的知识。在我妄见之下,于前辈最重要的……”他接过御堂筋扔下的领带,十分尊敬的表情,双手托着,“就是要摒弃全部杂念,只关注达成目标吧。”

“噗——”

他轻抚着刚才杀过人的手,隔着手套,只有平滑的触感。

“说得不错。妄念都是梦境般虚幻的东西,既然无法实现,及时醒来才不至于伤己。”

如果有足够多的时间,或许石垣还来得及完成那张画,来得及描绘出,理想中的模样。

只是那是一场梦,飘散着粉色的虚幻梦境。

当花含苞之时,御堂筋令自己走进了这个寻不清方向的场景,当花瓣落尽结出果实,就该结束了。

是现实,却短暂得又充实得不可思议的梦。

[闭上眼就会做梦。]

桃子成熟了,便坠落下来。

一颗敲到头顶,震得头皮发麻,桃子弹到地上没有滚远,反而停在了身侧,他伸手捏住,汁水沿着被摁破的表皮渗出来,满手皆是汁液,藏得住粘湿的手感,藏不住触目的血红。

头顶还突突冒着痛意,遍布大脑。

梦醒了。

[御堂筋猛地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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