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盗笔】【邪黑】拾年(十二),11

[db:作者] 2025-07-06 16:17 5hhhhh 3050 ℃

四十八、天悬地隔

吴邪请胖子在楼外楼吃饭,算作脱单前的告别餐。

两个男人凑在一起多半显得孤寂,吴邪意识到这点,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跟胖子寒暄。“你跟云彩,现在怎么样了。”

胖子哪里都好,就是看女人太死心眼。本以为去了B市能够远远的离开云彩,一切重新开始。一年后云彩毕业,追随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到了B市。应云彩邀约前来叙旧的那一刻,胖子就万劫不复了。

“要我说,当年把小哥拉过去见云彩就是个错误。她啊……一见小哥误终身,现在就算找对象,也全他妈是小哥那种款型的。你说要是她真找了小哥也成,他张起灵什么为人大家都知道,我可以放心把云彩交给他,可是,云彩看见的那些都是山寨货舶来品,什么鸡巴玩意,害得一小姑娘不知为他堕了多少胎!”

吴邪熟稔地给两人点好烟,不以为意。“你说说你……算了,你什么时候想要告别云彩,就来找我,世上好姑娘一抓一大把,我可以和阿宁给你介绍几个,你底子不差,又是企业小开,不得多少人上赶着想要跟你好呢。”

“快少埋汰我了。”胖子无可奈何地抽了一口烟,随即指着吴邪骂,“你这小子,不是才跟阿宁好上没两年么,这么快就决心结婚了!”

“两家老人身体不好,都想提前抱孙子。我现在事业逐步稳定,阿宁回去读书,硕博连读,也不是很忙,这时候结婚生子,彼此时间都充裕,等她工作后再生子,照顾孩子对她而言就太辛苦了,我俩权衡了一下,觉得现在结婚,挺好。”

“嘿,我还以为你俩是弄个奉子成婚出来的。”

“我俩……还是带套的。”

“哎呦~说回来,阿宁读书你工作,结婚后你的负担会不会太重了一点?”

吴邪低下头,“不会。我挺乐意的。”

“真的?”胖子不信。

“真的。我辛苦一点,她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不能那么自私,让她的一切都为了我考虑。”

“小狗崽子长大了。”

吴邪没好气白了胖子一眼,“总而言之就是,老子要结婚了,马上要告别单身了,心情很复杂,但也没人可以说,也就是趁你放年假回来,咱俩喝几口。”

吴邪低头喝酒,胖子看着杯中的酒,面含苦涩,与吴邪一饮而尽。

“我懂。我懂。”

吴邪25岁这年,与阿宁决定结婚。

这时他们已经谈了两年恋爱,阿宁虽然是抱着互惠互利的结婚目的而来,可与吴邪相处着,到底还是相爱了。

吴邪是个体贴的爱人,知晓阿宁对没有继续深造而饮恨不已,便鼓励她重新回到校园读书,并向她表示,未来可能带来的一切隐患都由他来抗。有了结婚打算之后,两人顺水推舟的同居到一起,吴邪告别了自己曾经的家,拎着伶仃的行李,带着小邪,到了阿宁蜗居的小公寓,尽职尽责当起了她的小丈夫。

阿宁同吴邪交往了一年多,高中时的形象与现在逐渐重叠,是百里挑一的好男人。然而好的太过,已经完全没有了自我主张,仿佛是一种趋利避害的下意识自我牺牲,对她无限度的纵容,对自己无限度苛责。阿宁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吴邪虽然爱她,并没有到海枯石烂的地步,他在她面前的表现,是病态的。

吴邪被抛弃的怕了。

与阿宁的交往不时令吴邪诚惶诚恐,在有了隐隐约约要同阿宁共度余生的打算之后,吴邪下定决心要好好经营这段感情,不时检讨自己的缺处。如今的他做着一手好菜,对阿宁的种种决定有无限度的体谅与支持,凡事以她为尊。自我意识逐渐消亡,他反而对自己引而不发的默默奉献与牺牲沉醉不已,自得其乐。觉得一切恰如其分。

两人的同居生活平平淡淡,唯一有生气的活物便是小邪。阿宁和吴邪两个人成双成对,自然见不得小乌龟独守空房,由阿宁做主,吴邪为自家小邪找了一个同种的乌龟“媳妇”,他和小邪都有了归处。

计算着何时小邪会成为父亲,吴邪不受控制的想起了瞎子。

和瞎子在一起的自己几乎一无是处,浑身上下写满了缺点。如今和瞎子分开了,他才变得成熟而稳重。仿佛瞎子之于他,是块锲而不舍的磨石,玉不琢不成器的吴邪被琢出了本来面貌,他和瞎子的关系,也就到头了。

吴邪无不奢求的想,如果他们还在一起,如果是现在的自己,一定会让瞎子少操很多心,而瞎子,一定也会很幸福。

他们在夏天结婚,正逢梅雨时节。

结婚那天,H市气温骤降,萧索寒风携裹着蒙蒙细雨,阿宁穿着婚纱,冻的发抖。吴邪体贴地脱下了自己的西装,盖在阿宁身上,为她遮风挡雨。将阿宁扶进酒店,他心不在焉地应酬着来往参加婚礼的同学亲人。

陈文锦交好随礼金,聘聘婷婷走到吴邪身旁。

“恭喜你啊,小邪。”

吴邪见到陈文锦,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举起酒杯,向陈文锦微微示意,喝光了杯中的酒。陈文锦见吴邪此举,也从周围要了一杯香槟,陶醉地酌了一小口。

“我由衷替你开心,所以,有些事,该放下也就放下吧。”

她举杯就唇,将香槟一饮而尽。

因为那次意外,陈文锦流产,始终不育,与吴三省的婚姻风雨飘摇,吵闹不断。吴邪有一度很恨自己的三叔,后来心态平和了,又不忍面对这对夫妇。毕竟将美满婚姻弄的支离破碎的罪魁祸首是他。如今陈文锦来祝福,他只是难过。

“是我的错。”吴邪喃喃的说,“如果知道结果最终还是变成了这样,当初我又何必那么坚持……还害了你们那么多人。”

“哎,起码也要想想小齐对你的心意。他既然选择抛下你走了,肯定是希望你以后的生活美满家庭幸福。事已至此,不辜负他的最好选择就是向前看。他这孩子也可怜,我想那时候他可能也就……这一点奢求吧。”

吴邪眼前一花,慌忙举起手腕,掩饰性地在脸上抹了两把,然而眼泪还是猝不及防的流了下来。手表掩盖下,手腕上的疤痕依稀可见。

陈文锦悲悯地看着吴邪,觉得吴邪可怜极了。

吴邪勉强打起精神应付着周围的同学朋友。

初高中同学还好,大学同学来了的只有自己的舍友。

梁湾拒绝参加婚宴,有心前来的王盟拗不过妻子,只能给吴邪塞来一份礼金,以表心意。梁湾很明白当年黑眼镜的离开为吴邪带来的伤痛,吴邪重新振作,她很开心。吴邪与阿宁在一起之后,她担心吴邪骗婚,为了不让吴邪骗到无知少女,她专门同阿宁表露过吴邪的背景。了解到双方的具体情况,她祝福他们百年好合。只是,她不想面对此情此景,不愿意想起就此杳无音讯的师兄。

她由衷希望吴邪好过,可不想看见他的一切,一旦看见,就是难过。

张海客已经与大学女友分手,仿佛用情至深也只有那么一段,往后的岁月里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来吴邪的婚宴,两人相对无言,互相安慰似的拍拍对方肩膀,同是天涯沦落人。

解子扬不可置信的收到了婚礼请柬,一股邪火烧得他直到婚宴现场仍是怒气冲天。转学之后的他一心改正自己结巴的毛病,毕业后已经彻底摆脱了口齿不清的麻烦,由于自身能力强肯吃苦,在B市的公司工作了短短三年,解子扬一路平步青云,说话做事也有了大学时期不敢有的底气。将把吴邪扯到酒店外的一个角落,他冲着吴邪破口大骂,“你跟齐哥是怎么回事!大学期间爱的要死要活的,毕业没三年你就跟一个女人结婚了,你他妈的对得起齐哥么!”

吴邪不很在意解子扬的失礼,也明白这话横亘在不少知他底细的人的心里,他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语气带了几分严肃,“老痒,我今天请你来,不是让你来搅局的。不想看我结婚,离开就可以,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家人都在,我不想让他们为难。”

解子扬一脸鄙夷,“吴邪,三年没见你就成了这种怂包样?我他妈当年真是看错你了。齐哥为了你这种人掏心掏肺,真他妈是瞎了眼了!”解子扬骂完吴邪,精神舒“转学后我也没再见到齐哥了,齐哥他现在在哪儿?”

吴邪自嘲一笑,“他既然走了,就没想让我再找到他,我又怎么会知道他在哪?”

就是现在知道瞎子的下落,自己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送一份请柬。他又何必让彼此都伤心,就此江湖不见,两忘烟水里。很美,很好。

吴邪头也不回返回酒店,留下解子扬一个人原地傻眼。

婚宴开始,阿宁在自家父亲的牵引之下,一步一步走向吴邪。

笑靥如花的她看着他,吴邪看见了高中时曾经做过的梦。梦想照进现实,好友们都离他很近,小哥、胖子、小花、秀秀、潘子……

他深呼吸一口气,发现自己还是想告诉瞎子,他过的很好。

吴邪想着黑眼镜的同时,黑眼镜正在B市的监狱服刑。

他顶着齐整的寸头,在微微细雨中散步。狱中的小相好黎簇站在一旁避雨,不耐地小声抱怨,“神经病,淋雨还没完了。”

他抬起头来冲他笑笑,“小孩儿嘴这么脏,又欠干了?”

黎簇气呼呼地往囚室走,黑眼镜不理他,依旧悠哉地散着步。

B市雾霾了太久。下雨了,也该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有人来探监。

黑眼镜走进探监室,看清对面来人,下意识皱起眉头。

齐撰坐在对面,笑微微的看他。他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不屑中带着鄙薄。黑眼镜心一沉,预备直接离开。齐撰对自己的冷遇毫不介意,用嘴型拼出一个“吴邪”,黑眼镜僵在原地,硬着头皮坐到了齐撰的身前,拿起了听筒。

他没有心思听齐撰假模假样的客套寒暄,直接单刀直入,“到底想说什么?”

“齐羽昨晚上飞回了H市,临走前他托我告诉你一件事。”

齐羽没脸见他。

两人都十分幸运的从交通事故中生还,被撞的一方由于车辆故障在路边修车,齐羽疲劳驾驶,没有留意故障的标志,临近注意到人影已经躲闪不及,对方当场被他撞成了植物人。齐撰与妻子知道了自家儿子的事故,火速赶回了B市,见到了与儿子一同被送往抢救室的男人,不由诧异万分。

“分不到家产就想害死自己的亲人,齐撰,这真不愧是你和那个女人的种。”

齐撰不理妻子的嘲讽,确认齐羽没有了生命危险,他做起了全权代理,和负责此案的公安人员闲聊,捕捉到了些许微妙的蛛丝马迹。在警局内部花了大价钱走了不少关系,不少证据没有被收录。

齐羽比黑眼镜要醒的早。齐家夫妇来探望他,毫不客气的问他事故责任。齐羽得知被害人的情况,已经有了坐牢的准备,面对父亲的诘问,他无不心灰意冷的承认是自己的杰作。

齐撰夫妇面面相觑。齐夫人显然不乐意让自家儿子坐牢,已经将脑筋动到了还在抢救的黑眼镜身上,而齐撰,与妻子心有灵犀,想着隔壁看护室的另一个儿子,做起了盘算。

眼前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虽然不见得多喜爱,到底有一定感情,是个可信任的好苗子,以后可继承的财产,不仅是自己空手打出来的天下,还有妻子一脉的财富,生而为天之骄子,又怎能让履历表不光彩。隔壁那个,从产生就是彻头彻尾的错误,后来的发展也如他所料,与他的出生一样失败。眼前既然有一个残次品可以用,又何必让自己的好儿子去坐这个牢呢。

“齐羽,公安到时候来问话,你按这个说法说……”

黑眼镜在医院清醒,头疼欲裂。身体虚弱的他打量着四周环境,有些讶异自己身边的陪床人员。齐撰捧着报纸坐在不远处,见他醒了,面无表情的扫视他。黑眼镜有些拘谨,一时之间不知该对齐撰说些什么。

显然自己的父亲是无情的,面对生而不养的他,齐撰有的只是无限的考究和嘲弄。不过这次显然不一样,黑眼镜盘算着自己的医药费,头大异常,他应该是还不起。出院后怕是也不能跟着齐羽一起干了,工作另找不说,积蓄更是少的可怜……

齐撰打量他许久,见他始终一脸呆滞,不由嗤笑一声,大步流星走上前,递给他一张支票。

黑眼镜纳闷接过,看着上面的数字,瞠目结舌。

“帮齐羽顶两年罪,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黑眼镜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手中的支票被他攥紧了又松开,最终被咬牙撕碎,“你在开什么玩笑?警方稍稍调查一下就能发现谁是肇……”

“方向盘上只有你的指纹,那是齐羽为你提供专门接他的车。警方发现你们的时候,你们俩都在公路上不在车上,车内也没有什么摄像头证明你们当时的位置。”

黑眼镜冷笑,“方向盘和玻璃上都有血。”

“没错,是有血。我也得感谢你,救齐羽的时候全心全力,自己的血都和齐羽的血流到了一起……副驾驶和驾驶座上都是你俩的血迹,没有办法分清谁多谁少。”

黑眼镜哑然。

“我们不管当时发生的事如何,方向盘上有你的指纹,你就是肇事者,赖不掉。事情的真相是怎样没关系,受害者家属也不需要知道真正的肇事者是谁,对于现在的他们而言,钱才是第一位。有一个人进监狱,勉强抚平他们心里的伤痛,这就够了。你合作一些,听我的话,支票就可以给你,也算你替齐羽坐牢的报酬,你不合作也没关系,除了我这里费点事,你的结局不会有丝毫改变。”

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支票,放进了浑身颤抖的黑眼镜的手中,“奉劝你一句,听点话,别让……”

支票再度被黑眼镜攥紧,他抬起头,望着自己的父亲,声音苦涩至极,“我还,是你的儿子么。我还,跟你有没有点,血缘关系了。”

齐撰显然料到了黑眼镜会问他这句话,“你当然是我的儿子。我对你没有尽到抚养义务,你自然也不会对我进行赡养。齐羽是我从小养到大的,虽然现在闯了祸,也姑且算是品行良好,懂的知恩图报。我为他做了这件事,他只会更感谢我,而你——既然从来就没有过什么亲情,我也不在乎你会恨我。不过是一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就算当时在齐羽身边的是别人不是你,我也会央求他给齐羽顶罪,这和有没有血缘关系无关。你的人生已经毁了,再添一些污点也无伤大雅,而齐羽……一个有建树的孩子和一个小混混,明眼人都知道要保谁。”

黑眼镜的身体很虚弱,用尽最大的力气要赶齐撰走,齐撰力大无穷的扣住了他的双手,喃喃自语,“你看,我也不是完全的没良心,若是旁人,二百万撑死到头,你是我儿子,给你五百万,也算是照顾你了。就是在外面工作,一口气也挣不了这么多钱,在里面悠闲度两年假,不也挺好?”

“滚!”

黑眼镜自然不会如齐撰所愿给齐羽替罪,可警方摆在眼前的事实令他窒息,清清白白明明确确指向他,百口莫辩。

法院审判,他被判了两年零七个月。知道再起诉也是无望,黑眼镜心灰意冷的接受了自己父亲为他送上的大礼。支票还是被他屈辱的保留下来,毕竟来了世上一遭,他知道钱的好——黑眼镜如此安慰自己。

他是怎么都能活的,钱的效用之于他根本不值一提,想着以后有钱去挥霍,才能堪堪面对今日之苦痛。

监狱嘴杂,齐夫人怕黑眼镜在监狱之中泄露出一丝半点给齐羽顶罪的消息,特意找了关系,托人在监狱里“照看”黑眼镜,必要时可以收拾他几番。同时她不着痕迹的将黑眼镜的同性恋身份抖露出去,她知道监狱里不少人是有特殊癖好的,她推波助澜,也能帮助黑眼镜解决他的生理问题。

支票的安慰效应于黑眼镜不过昙花一现,经历过太多苦难,他以为自己对变故已经麻木,然而面对这次无端的受难,他已经提不起任何心力去积极面对。浑浑噩噩心情低落,黑眼镜整个人几乎要成了哑巴,将自己活成了阴影下的影子。然而谨小慎微如他,打破脑袋也想不出为什么监狱里会有看不惯他的人,那么多。

他从来就不是心甘情愿受侮辱的主。心情积郁时别人找他麻烦,他自然不愿忍耐,可还击并没有带来好心情,取而代之的是极大的折辱。

他们将他堵在了囚室。

十来号人挤在逼仄八人间内,空气混浊让人窒息,他在舍友的围观中,被来找麻烦的人团团围住。他们将他按在地上,有组织有安排的将他按在地上揍。墨镜的镜片碎在了眼里,视线一片模糊。奄奄一息的苟延残喘着,有人在往下扒他血迹斑斑的裤子。

猥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听外头的人告诉我说,这小子是个基佬,咱们也素了挺久了,正好来了一个免费找操的主,不玩白不玩,是吧。”

黑眼镜闻言,死命挣扎。

在他离开吴邪的日子里,和女人上过床,也尝试与男人上过,自己做进攻方。他对吴邪,不是守贞,只是觉得,身后的接触,是他曾与吴邪进行过亲密接触的记号,旁人再来,就是玷污。他拥有的东西屈指可数,回忆是他难能珍贵的财富,他想把吴邪永远留在自己最好的记忆里,与之相关的一切,他都不想碰。

黑眼镜的反应太过激烈,围着的人不由哄堂大笑,更加紧了对他的压迫。预感到自己的内裤已经被人撕扯下来,粗糙的双手粗鲁的分开自己的臀瓣,他无可抑制的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周遭笑的更厉害了。一个身影站在他身前,蹲下身,摁着头要将自己狰狞的性器往黑眼镜嘴里送。

黑眼镜发了疯,用尽最后一点气力狠咬了来人的性器,趁着那人痛嚎的瞬间他摆脱周遭对自己四肢的钳制,踉踉跄跄跳出了重围。

四周都是人,看向何处都是模糊不清的斑驳血影。

犯人们想看他笑话,却见他一头扎向了墙边的暖气管,生生将自己撞的头破血流,没了声息。

他差点死在了狱中。

监狱的消息被很好的压下,没有给外界造成一点波澜。齐撰通过小道消息知道了这件事,对自己的妻子也只是轻微说了几句,并没有指责。

显然他们都希望黑眼镜能就此死在狱中,他活着,对齐羽始终是个隐患。

“就算他是个同性恋,你找人去‘照顾’他,也不太好。毕竟他是我儿子,万人骑,像话么?”

妻子笑得温柔,“好吧,让他们自生自灭去。我看经过这一次,他也应该能老实了。如果不老实,我有的是方法收拾他。”

齐羽不声不响听到了父母的对话,在此之前他已经知道黑眼镜是父亲的私生子。母亲那一套所谓夺家产谋财害命的说法,他也不信。毕竟,黑眼镜在生死存亡之际救了他,可是他没颜面见他。

黑眼镜并没有被转送到医院,监狱内部经过紧急处理,不出几天,他浑身瘫痪的出现在自己的小床之上,听着室友们连天响的呼噜,看着窗外的悠悠月光,泛着淡红色的光泽。同狱警一起将他折腾回房的犯人还没有睡,见他一副活死人的模样,耐下心来教育他,“年轻人,这可不是什么好人待的地,往后的日子还长的很,收敛收敛自己的脾气,忍一忍就能过去的事,何必这么拼命。”

是啊,往后的日子还长的很。

不知还有多少罪要去受,多少苦要去熬。

齐羽来监狱探望黑眼镜,黑眼镜一瘸一拐, 顶着一身伤口出来见他,彼此对坐无言。齐羽看着黑眼镜这幅惊心动魄的模样,联想到自己可能面对的一切,以及父母暗中的推动,感到一种莫大悲伤与凄楚。

他和黑眼镜朝夕相处了一年半,当他是亲密的朋友,而今……

“哥……”他垂下头,很轻的唤了一声。

黑眼镜静静看着面前的齐羽,发现齐羽的身形已经开始忽近忽远的模糊。他想自己的眼睛,或许是开始坏了。

齐羽的到访,他不为所动。而那一句呼唤,还是坚实的刺痛了他。

打定主意沉默的他终究没有控制住自己,“你已经知道了。”

齐羽深喘着点点头。

黑眼镜看着他,突然笑了,“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欠我人情,是不是也应该为我做点事?”

“你说,只要我力所能及。”

“我……很久没有给她扫墓了。感觉以后有很多年,或许都回不去家乡了,我,希望你能找人,每年帮我扫墓。”

齐羽同意了。

他知道黑眼镜说的那人是谁。

两人沉默坐了一阵,齐羽看出黑眼镜不想再见他,预备问自己的最后一个问题,向他告别。“你……来到我这里工作,是因为我们是亲人么?”

黑眼镜摇摇头,“巧合。”

齐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知晓自己或许不用再来,讨兄长的嫌了。

站起身的一瞬,黑眼镜叫住他。

“你这个角度,看我。”

齐羽一愣,突然想起自己某个角度,很像一个人。

活灵活现的吴邪,一动不动的,任他贪婪的望着。

吴邪如果知道,他混到了现在的这种地步,会怎样想?

其实在高中他已经隐隐有了预感,他和监狱有缘分。

原来一切都逃不开。

泪流满面的他微笑着和齐羽道别。

吴邪在青天白日之下有着自己的生活,而他在这里也要好好活,不能输。

小说相关章节:邪黑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