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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笔】【邪黑】拾年(十二),5

[db:作者] 2025-07-06 16:17 5hhhhh 1530 ℃

四十二、落井下石

吴邪早早起了床,身边的瞎子也醒着,眼眶泛红。吴邪一眼看出瞎子没睡好觉。他难过瞎子的遭遇,知道小年对瞎子而言,不是个好日子,说再多也是无用。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是非比寻常的烫,吴邪叹了一口气,垂下头,抬起黑眼镜的手,吻他手背,噙他手指。

黑眼镜似是在发呆。吴邪吻他,他哆嗦了一下,宛如惊弓之鸟,触电一般避开了他。吴邪看着瞎子闪避,心生不解,面露尴尬。苦笑了几声,吴邪摇头叹气,转身去洗漱。

洗漱过后,他带着一身淡淡的薄荷味气息走到黑眼镜身后,黑眼镜刚刚换好衣服,在厨房忙碌,吴邪看着黑眼镜的后脑勺,活动了十指,从后方捉住了他,给头发长的可以的黑眼镜手动扎了一个小辫。

一把被吴邪扯住了头发,黑眼镜不好挣扎,放下手中的活计,他顺着吴邪手里的力道,整个人转了一圈,从吴邪手中挣脱。吴邪笑模笑样的打量着他,抬起一只手去掀他的发,“长了。”

“嗯。”

吴邪继续笑,目光灼灼,“回来给你剪剪。”

“好。”

黑眼镜这两句回答的,十分萎靡不振。吴邪瞅着黑眼镜情绪低落,原本如常的心情也随之沮丧起来,丧失了适才的活泼,他干笑着拍着黑眼镜的肩膀,努力甩去身上的疲态,“你同事大概几点回来?”

“七八点钟差不多能到。”

吴邪看了看自己的手表,“OK,我尽量早点赶回来。”

他站在门口穿鞋,黑眼镜站在一旁送他,吴邪抬起头预备和他亲亲热热的道个别,黑眼镜一脸恍惚,不似以往主动。黑眼镜带着墨镜的模样,自带了几分落拓不羁,如今仓皇恍惚着,反倒像极了一无所有的浪子,丧失了漂泊的力气。

吴邪叹了一口气,搂住他。黑眼镜没有挣扎,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拥抱住他。

“多少是小年,正好今天中午你的同事也回来,我们吃混沌也好,汤圆也好,饺子也好,多少过过节日……咱俩已经憋了太多天了,如果没有这么一个节日来活跃活跃,怕是心里都会发霉生病的。”

黑眼镜的眼珠转了转,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屋里响起,那是一句轻飘飘的“好。”吴邪见他还是恍惚,不与他多做纠缠,径直出门。

黑眼镜死死盯着家门,暗骂了自己许久,发现他始终没有办法聚集精力来应付吴邪的爱与火热,即便是像平常一样,也办不到。

他明明那么喜欢他,可是现在吴邪傻呵呵的凑过来,他下意识想躲,想逃。

吴邪特意挑大早晨出门。家人虽然在他失踪这些日子没有联系过他,吴邪已经隐隐有预感,他和瞎子的家,被盯上了。被盯上的形式,吴邪不愿细想,况且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就是盯梢,也该懈怠了。虽然如此想着,吴邪也不敢在大白天贸然前去,清晨回家,显然是个好选择,计算着时间,吴邪用身上最后的一点零钱打车回家。

心如乱麻,默默等着李蓓回家的黑眼镜正在最后收拾着这几日栖居的小屋,生怕因为他二人的居住,给女主人造成了任何心理上的不快。黑眼镜在客厅,仔细检查着屋内的摆设,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奔到卧室,以为是李蓓的电话,急急来接。然而来电显示里,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盯着来电显示看了三四秒,咽了一口唾沫,哆嗦着手接了。

是吴家的说客。

那人的声音斯文有礼,他说,“我是吴邪的二叔,吴二白。”

吴邪一路小心翼翼,确信小区和楼道没有可疑人士盯梢,他打开了房门,大摇大摆进了家。吴邪很明显看出自家遭了贼抢,不是黑眼镜收拾东西的作风,必然是自家三叔的杰作了。

他翻箱倒柜,在隐秘处找到了自己的私房钱。盘算着还将持续的逃亡生涯,他仔细检查了二人的行李,挑挑拣拣整理了一背包衣物。黑眼镜那时走得急,贴身衣物带的并不多,两人现在的穿戴都是马马虎虎,再过几天就要混到不能见人的程度,这次回来修整一下,年过完了,他们起码还有人形。

想到瞎子,吴邪的心尖锐的痛了一下。早晨临别前,瞎子低沉清癯的面容还历历在目。吴邪爱他,一颗心想到他总是柔化。

他的瞎子是很有几分浪子特色的,从高中有了既定的相处模型,他就看到了他之后的路数,虽然那时的瞎子是个胸无大志的小混混,可是吴邪看他,始终会有一种错觉——这人总有一天会抛下自己所珍视的一切。不管不顾流浪,到老到死。永不回头。这绝非一般小混混的结局。

现在他们在过日子,而且自己紧紧的套牢了他。吴邪有时候想,对自己是十分佩服,九分尊敬,八分庆幸。他是真正的幸运。现在他和瞎子一路躲躲闪闪,自己几乎抛弃了整个家族,有着那样沉重的心理负担,那些间歇闪过的对瞎子的爱与爱欲还能强力支撑着他,使他有一往无前的勇气。

吴邪将自己穿了多天的夹克放进背包,套好了羽绒服。临行,他为冬眠的小邪和小瞎的窝换了一次水,对两只小乌龟傻笑了一阵,他暗自祈祷,希望下次回家时,他们的冬眠期还没有结束。吴邪出了家门没两步,又折返回去。他仔细清点了冰箱里的存货,将放不住的食品一并扔进了垃圾袋,再度打开门。吴邪背着包,提着袋,佝偻着背,蹑手蹑脚下楼。天刚蒙蒙亮。他看着晨光熹微,脸色有了些许喜色。

扔完垃圾,吴邪背着包在路上走。身上穿的羽绒外套给了他久违的温暖,背包里还装着另一件羽绒服,属于瞎子。他们在去年六月逛超市,那时黑眼镜发了工资,兴冲冲领着吴邪消遣,吴邪仿佛自然精通了“主妇”法则,带着瞎子看反季的衣物,花了极少的钱,买了过季的羽绒服。他们都是对打扮不甚讲究的男人,只要求一个暖和,然而又因为统一有一个好底子,再差的设计也不会被他们穿坏。

吴邪想到瞎子,便要微笑,微笑过后,如今生活苦困带来的痛苦就消逝一些。

他毫不设防的往前走着,心无旁骛想着他的爱人,因为太过专注,吴邪没有注意到从他背后冒出的人影。来者按住了吴邪的肩膀,扭过他的身体,狠狠抽了他两耳光,吴邪被他抽的头晕耳鸣,眼冒金星。

他反射性的与那人扭打起来,但因为视线模糊,吴邪落了下乘,被来者按在地上狠踹,又被他翻过身,在背上踹了七八脚,呼吸都跟着痛苦。吴邪在地上艰难的爬,身后的人影看着他动作,不做阻拦。吴邪爬了四五米,因为身体疼痛,爬不动了,他趴在地上喘粗气,等到不再耳鸣目眩,吴邪僵硬地拧过头,发现在背后狞笑注视着他的人,正是吴三省!

“三叔?”

“少他妈叫我三叔,吴家没你这样的缩卵玩意!”

“三叔……”

吴三省大步迈向前,薅着吴邪的头发痛骂,“你他妈的给我好好待着!你小子,很能躲嘛,这么些天,这是第一次闯进我们的视线啊。你爹他回老家等你,我和你二叔在这儿招呼你,我过来之前就给老二和你老子打过招呼了,二白也正往这里赶,你这小子,今天甭想逃!”

吴邪听到了“吴二白”这三个字,身体一抖。

吴二白其人与吴三省不同,是个笑面冷心的活阎王,吴邪怕他,从小就怕。自家二叔明面上是个正正经经的生意人,背地里的黑活也没少给人干,因为太擅长扮猪吃老虎,他在道上的地位,一贯稳健。吴三省对吴邪,只是揍,吴邪不怕他,因为自己充其量只是被打残废而已,也算不上真正的伤筋动骨。他真正害怕的,是吴二白。吴二白有无穷无尽的手段可以瓦解吴邪的所有应对计策,然后看着他陷入僵局,最后走投无路,只能投降,如今吴二白竟然从S市赶到了H市……

吴邪想到了自己可能面对的后果,不由打了一个寒噤,挣扎的更加疯狂。天刚微亮,街上行人稀少,吴三省因为吴邪的挣扎,怒火中烧,趁着无人阻拦,他肆无忌惮在吴邪身上行使着暴力,下手没了轻重。吴邪明面上没有明显的伤处,内里已经几近要被吴三省打的奄奄一息,他终于不再挣扎,吐出了一口血水,任命的伏在了地上。吴三省消了气,用自己膝盖狠狠压着吴邪的后背,怕他逃。

吴邪疼得痉挛,身上吴三省的声音反倒带了几丝狠意,“你这臭小子!还跑!还挣扎!老子让你跑!你他妈今天给老子跑跑看!老子媳妇的孩子都他妈让你小子作没了!要不是你跟那个臭不要脸的小流氓勾三搭四到一起,文锦又何至于流产!吴家马上又要再多一个男孩了!如果不是你!吴邪!如果不是你……你!”

吴邪一阵猛烈咳嗽,茫然地自言自语,“文锦她……流产了?”

“你还有脸说?”吴三省把吴邪的身子翻转过来,劈头盖脸给了两嘴巴,吴邪被他抽的耳鸣,眼前浮现却全都是高中时陈文锦照顾自己的情形,还有最后,她义不容辞毅然决然拽住了吴三省的手,用眼神示意他,快跑。

他跑了,跑的心安理得坦坦荡荡,没有一丝一毫的追问,甚于脱离尘世怡然自得的活着。而他却不知道,他的老师他的同盟,因为支持他俩。失去即将到来的孩子,他未来的弟弟。

吴邪任吴三省将自己当沙包一样打着,他往出咳着血,又觉得这份打挨得应该,他已经没法想象如今吴家内部的情形了,他对不起三叔和文锦,可是,他要逃。

吴邪萎掉了,吴三省也耗尽了自己身上的所有力气,累得瘫倒在一边,擦了擦自己有些许湿润的眼角。

吴邪仰面朝天呼吸微弱地躺在地上,吴三省喘着粗气,脏话连篇的教诲吴邪。吴邪面无表情听着吴三省辱骂黑眼镜,心平气和的养精蓄锐。

吴三省长篇大论一通,觉得自己的大侄子或许受了一点感化,便去扶吴邪起身,吴邪由他扶着,同时暗自计算着角度。

机不可失,吴邪屏住呼吸,在即将直起腰的那一刻,他用尽力气一头撞向吴三省,吴三省打了一个趔趄,吴邪趁机甩开了他,转身拿起背包就跑。

他一辈子也没跑这么快过。

即便适才挨了打,身上负重不轻,他跑的仍是快。快极了。

吴邪费尽周章,终于在下午赶回了两人的暂住所。或许是因为家门口同吴三省的一番争执,或许是因为之后的发疯奔跑,吴邪取回的钱没了踪影,手机也碎了屏。他强撑着一口气,按着街头的指示路标,一步一步寻回了李蓓的住所,周身疼痛,饥肠辘辘。缓缓扶着楼梯爬上了楼,吴邪已经筋疲力竭,寸步难行。他勉强提起心力,又想到现在黑眼镜或许在睡午觉,他尽可能小声的打开了房门。

房门被悄然推开,充斥其中的,是男女交合的喘息声。

吴邪有些发愣,无可奈何摇摇头,开始笑黑眼镜的趣味。腹诽房屋的女主人多少是回了,而黑眼镜在屋里看A片……此举,未免太过放浪了些。

吴邪将背包放在地上,四处张望了一阵,没有看到黑眼镜的身影。

随即他走进了卧室,惨白了脸。

在他和瞎子已经睡惯了的床上,有一男一女在纠缠。

他没见过那个女人,而那个男人的面容,被他印刻在心里,恨不能天天捧着看着,心想念着。

现在也陌生了。

吴邪傻傻地立在一旁,只是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亲热。

他们亲热的太过忘我,全然没有意识到身旁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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