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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笔】【邪黑】拾年(十二),6

[db:作者] 2025-07-06 16:17 5hhhhh 2260 ℃

四十三、一刀两断

单论相貌,瞎子有足以让任何女人都沉沦的资本。眼下他一言不发,动作强硬而不容拒绝,女人看着他,眉目温柔,如妻如母。双臂缠绕住了他的脖颈,她向他敞开了怀抱,容纳了他的一切屈辱与不甘。

郎有情妾有意,好一个天作之合,好一个天生一对。

吴邪木然欣赏着眼前的活春宫,不加感情的做着评判:瞎子是如此的英勇沉俊,她在他的身下,是柔波碧潭,爱意随着水草一样四肢招摇,缠绕住了瞎子的躯干。

阴与阳,男与女,这才是真实,才是自然。

李蓓享受着黑眼镜酣畅淋漓的进攻,双目闭上又睁开,眼前还是黑眼镜的俊脸。他面无表情,沉着冷静,甚至带有某种歇斯底里的情绪在一丝不苟进行他的动作。这人是危险的,李蓓知道。可是一旦抱住了他,头脑就绽开了绚烂的烟花,为此,他可能为自己带来的一切危害,李蓓都不管不顾了。

懒洋洋的撑了撑身体,李蓓惬意地将头转向了一边。

一个脸色惨白的男人木木立在门口,眼神呆滞盯着他俩看。

李蓓傻了一秒,随即意识到来者为谁。她十分不好意思地推着身上还在运动的黑眼镜,“你兄弟回来了。”同时压下声,“这习惯还真够差的,喜欢看别人……”话音未落,她很明显的感受到,黑眼镜软了。

黑眼镜没有转头看吴邪,只是对着床粗喘着气。吴邪也没有说话,只是撑着疼痛的身体看着停止了任何动作的两人。

李蓓最先打破了僵局,“额……吴邪,是么?你……也看出来我和你兄弟刚刚做了什么,所以,能不能请你先,出去一下,我起码要穿衣服吧……你这样盯着……不,不太好……吧。”

吴邪笑了笑,走上前来。

他拍着黑眼镜的背,“行啊,我不在的时候,你还勾搭上一个姑娘。”

他的双眼毫不避讳地扫视着女人的身体,李蓓被吴邪赤裸的眼光看得十分恼怒,扯来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她冲着吴邪破口大骂,“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神经病啊!瞅着人模狗样的,没见过办事啊没见过女人啊?”

“大胸大屁股,是他喜欢的款。”吴邪的笑容温柔,甚至因为她的怒火而笑意更甚,惨白的脸上有了些许红晕,他将自己笑成了一朵傲雪寒梅,在李蓓面前吹着二月春风,柔中带刀。

“不往下做?”吴邪摊摊手,“我刚才可是没看够呢。”

“你……!”

“不往下做也没关系,带我一份,成不?在一旁看着你们俩搞,弄得我也有些心痒难耐的,反正今天过小年,多少红火一点,瞎子你说好不好啊?”

李蓓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你……”她看向黑眼镜,“老齐,你快,把他赶走……”黑眼镜面色如常,不为所动。李蓓骤然变了脸色,绝望的看着他二人,“你们俩,不要一起来……我……”她往墙角缩着身体,颤颤巍巍可怜兮兮望着黑眼镜,黑眼镜就是不动,既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

吴邪上了床。

将黑眼镜往李蓓身上一推,自己吻上了黑眼镜的脖子。

“瞎子,你怎么不动啊?”

黑眼镜身体有些僵硬地,吻了吻身下的姑娘。

李蓓看着吴邪和善的笑,眼泪控制不住汩汩留着。吴邪伸出手,想替她拭去眼角泪痕,李蓓拧过头,反而死死咬住了吴邪的手指。

黑眼镜没有阻拦。

吴邪的手指被李蓓咬出了血,她报复性的松了口,吴邪抽出手,笑容浅淡,眼里满是悲哀地看着李蓓眼里黑眼镜的倒影,然后大笑起来,去亲吻黑眼镜的背。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以前我们也没这么玩过,不是么?”他咬着他的脖颈,手指一点一点由脊背滑向他的臀滑向那个自己再不能更熟悉的地方。

“夹心饼干的滋味,应该不错吧。”

“吴邪,够了,停手。”

“停手,为什么要停?你不是很喜欢被人操么?怎么,这次碰了女人反倒忘了自己原本喜欢什么了?”

“从屋里出去,你吓着她了。”

“吓?我有做什么能吓到她?”

“别让我说第二遍,出去。”

他的手肘向后一顶,手掌一推,吴邪毫不设防,被他推下了床。筋骨在一瞬间错了位,吴邪强忍痛苦,哆嗦着身体看着黑眼镜为瑟瑟发抖的李蓓擦着她脸上的眼泪。他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口一酸,扶着墙壁,一步一挪走出了卧室,为他们关好门。

吴邪的胃部翻滚,缓缓挪去了卫生间,对着马桶呕吐。胃里的东西被吐的干干净净,将秽物冲走,他解开裤链解手。听着卫生间的水声,吴邪一阵恍惚,一时间不知自己身在何方,随即他打了一个激灵,再度回忆起了一切。

蹭着墙壁前行,吴邪终于力不能支,直直跪到地上。屋里很冷,厚实的羽绒服也无法带给他温暖,他哆嗦着手点了一根烟,双手罩在了火苗上,方才有了一些暖。

吸了两三口烟,只穿着内裤的黑眼镜从卧室走出来。

吴邪傻傻看着他,黑眼镜的胸膛和脖颈布满了李蓓留下的吻痕。他不明白为何他们早上恩爱如初,如今却成了这副天地。如果只是为了满足需求,他也是可以的,他也是求过的。

如今又是为什么呢。

他眼里干涩,心烧成了死灰,连泪都跟着干涸了。

黑眼镜蹲到吴邪身旁,从吴邪的烟盒里抢了一支烟,他大咧咧的伸出手,“借个火呗。”

吴邪的双手像是冻僵一样无法伸展,黑眼镜看在眼里,从吴邪手里夺过了打火机,熟练的将烟点燃,黑眼镜看向吴邪,目光如炬,“还不走么?”

吴邪手里的烟落了地。

他不再看黑眼镜,只是狼狈不堪走兽一样跌跌撞撞爬着,扶着墙壁起了身,身体的疼痛已经折磨的他苦不堪言。可他不想让黑眼镜看出一点异样,心口血液都有火在烧,不知是怎样的一股力量支撑着他,让他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的那一刻,他的声音异常平静,“衣服装在背包里,天冷了,记得换。”

吴邪推门而出。

吴邪的身影消失不见,黑眼镜看着房门发愣,吴邪放在地上的背包落在了眼里,他哆哆嗦嗦捡起被吴邪丢在地上的烟,仔细盯着看——那烟还在烧着。属于自己的那根烟被丢到了一边,他看着半只残烟,吻上烟嘴,嘴角浮现了浅淡的微笑,他又恍惚了。卧室里,李蓓在喊他的名字,他将烟头摁在手背上,烧焦气味伴随着刺痛传来,一下,一下,又一下。

李蓓在早晨八点左右赶回了H市,长途汽车坐的身心疲惫,想着黑眼镜和他的兄弟估计还在家里等着她,李蓓准备带这两个男人出来吃顿早餐,为节日开个好头。哪想黑眼镜的电话无论如何打不通。生怕黑眼镜出了什么意外,李蓓带着一身疲惫心急火燎往家赶,披星赶月一样冲进楼道,敲了大概三分钟的门。

起了要叫邻居拿斧子砍门的心思,黑眼镜终于来开门了。

面如死灰。

她从没有想象过,这样的表情,可以在这个男人身上出现。满心的疼惜占了上风,要出口的责骂瞬息消失,下一秒变成了抚慰。

黑眼镜面色不善,还是规规矩矩向她道歉。李蓓接受了黑眼镜的致歉,黑眼镜便开始神游。他板板正正坐在沙发上,是前所未有的安静。李蓓随意看了看这几天家里的摆设,知晓黑眼镜将家务打理的井井有条,不由对黑眼镜的居家能力刮目相看。整个屋子转了个遍,没有发现黑眼镜嘴里所说的兄弟,带着疑虑回到卧室,黑眼镜还在干坐着发傻。不着痕迹观察了黑眼镜一阵,始终如一,还是那副失神的样子。她不忍看黑眼镜一直低落,便坐到沙发上,与他一起沉默。李蓓踟蹰再三,终于鼓起勇气,戳了戳黑眼镜的手臂,“你那个兄弟呢?他不在么?”

黑眼镜微笑,嘴角挤出一个浅淡的梨涡,“大概,不会回来了。”

“啊?不会回来了。”

黑眼镜垂着头,浑身颤抖。李蓓看着心疼,慌忙拍着他的后背,“老齐你说话,别憋着,怎么了?兄弟骗走你钱了?你别这样,你别吓我。”

黑眼镜抱住了她。

李蓓傻傻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任黑眼镜抱着。滔天巨浪将她打到了澎湃汹涌的海上,一向引以为豪的理智消失,隐而未发的爱意复苏,操控了她的一切。她尝试动了动手指,温柔的触碰着黑眼镜的后背,随即以同样的力度紧紧抱住他,像母亲安慰孩子一样,轻声哄他。

这个男人,没有爱人,连他的兄弟也抛弃了他。

没关系,没关系。她爱他,她要他。

两人僵持着拥抱,李蓓的身体很暖很软,有着淡淡幽香。此刻她拥抱着他,仿佛无形中另一个人拥抱着他,原谅他的所有过错。

临近中午,李蓓拍拍他的后背,示意要为他做饭。黑眼镜傻傻的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眼里蒙了一层雾。

李蓓做菜的手艺很不赖,饶是黑眼镜胃口不佳,吃了李蓓的饭菜也不由啧啧称赞,李蓓坦然接受,还是红了脸。

这样的转变让黑眼镜觉得有些许新奇,或许是因为感情萌芽期将全数精力都投注在同性身上,太久没有观察过异性,如今骤然注意到了异性的可爱,黑眼镜无不心酸。

他竟然耽误了吴邪那么多年的好年华。

没有关系。从吴二白适才的讲话听来,吴邪自投罗网,不偏不倚被家人扣住,他们会火速带他离开。这样也好,省的他对吴邪撕破脸皮,逼着吴邪回家。现在他需要做的,只是躲一阵,让吴邪找不到他。

吴邪迟早会回到正常的生活的,没有了他的妨碍,吴邪很快会忘记他,有了新的爱人。像他这样一路倒贴过来的便宜货,吴邪失去了顶多痛一阵。毕竟男人喜欢的都是征服,上赶着送上来的,都不是真正想要的,况且人都是健忘动物。

他也会开始新生活的。

黑眼镜想通了,那些折磨他多日的负面情绪变成了强大的推动力,让他素着的一张脸有了些许颜色,甚至可以微笑,可以如同以往,正常的与李蓓交谈。

“……除了我妈和我朋友的母亲,你是第一个为我做过饭的女人。”

李蓓瞪大了眼睛,“我,第一个?你以前的女朋友不给你做?”

黑眼镜沉默的扭过头,有点尴尬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我没有女朋友的。”

李蓓哑然,嗔怪的看了黑眼镜一眼。两人吃完午饭,她准备去刷锅洗碗,黑眼镜拦住她,将她牢牢按在座椅上,“这个我熟悉,你不要做。让你给我做饭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李蓓哭笑不得,“哪儿跟哪儿啊。你这人也真有意思,我以前的男朋友也没见着抢着刷碗——”

黑眼镜已经率先围好围裙,一副家庭主夫的模样。李蓓看着黑眼镜静静的洗碗刷锅,发现他一贯挺直的后背微微佝偻着,他们不过半个月没有见面,可他会瘦成这幅样子,失魂落魄,乃至现在仅仅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就心痛难忍。

鬼使神差她站起身,从背后揽住了他的腰。

黑眼镜僵在原地,手里的动作停下了,四肢已经不知该如何摆放。

李蓓的耳朵紧贴着黑眼镜的后背,感受着他的紊乱的呼吸。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孤单单的一个人,可怜极了,让她心疼极了。

她看着他的耳垂,踮起脚尖,吻上去。

黑眼镜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发呆。

李蓓洗完澡从浴室出来,黑眼镜还是先前的动作打扮,只穿着内裤。激情消退,李蓓通过适才的蛛丝马迹渐渐理出了吴邪和黑眼镜的感情轮廓。犯了无名的恶心,滔天的爱意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然而她不准备问,她要黑眼镜同她亲自说。

李蓓在他面前蹲下,黑眼镜抬起头,李蓓注视着他,眼里满是冰冷。黑眼镜面色恍惚的笑了,他举起李蓓的手,摸到自己脸上。随即抬起,照着脸颊狠狠一抽。

李蓓任由黑眼镜举着她的手,将自己扇的面目肿胀。可她不解气,愤而收回了手,用自己的力气,她又狠狠给了黑眼镜两耳光。

这两巴掌的力气太过大,黑眼镜的墨镜被甩到了地上。黑眼镜轻轻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低下了头。

“你就不准备,和我说点什么?”

“你都看出来了……何必问。”

“你……!恶心!下作!”

黑眼镜轻声咳嗽起来,“你骂的没错,我本身就是这样的,龌龊,自私,下作,恶心,自以为是,令人作呕。没错……今天,我是在利用你。想利用你,逼走他。”

李蓓来了火气,从茶几上随手抄起塑料果篮,砸到了黑眼镜的额头。

额头的血液下滑至眼角,仿佛留着血泪。黑眼镜脸色惨白,眼眸里是深不见底的漩涡,再没有了从前的神采。

见了血,李蓓回了神。这不是她认识的黑眼镜,她所熟悉的黑眼镜,也不该是这副模样。李蓓冷静下来,找来药水给黑眼镜打理伤口,而黑眼镜抗拒躲避,不让她近身。屋里冷的厉害,黑眼镜只穿着内裤跟她拼命,身体被冻成了青瓷的颜色。李蓓发了火,犹如天神附体自带神力,摁住了黑眼镜给他涂药,黑眼镜被她牢牢桎梏住,也安静了。这几日发生的所有事,终于耗干了他最后的力气。

他被李蓓领上了床,整个人舒舒服服的包裹在被褥里,李蓓去为他给准备晚饭。

黑眼镜身体蜷缩,闻到饭香更是一阵又一阵的身体颤抖。他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经坏到了这幅德行,吴邪和李蓓,都不愿对他下狠手,甚至还冒着傻气的,要给他最后一点温存。

温柔刀,刀刀摧心肝。

“吴邪他,是我的爱人。我们俩是高中同学,从大学起就在一起了。”

他躺在床上,卧室正好可以看见厨房里的情况,李蓓正在包着馄饨。黑眼镜开了口,亦或是自己的自言自语,想要讲给另一个女人。

“前段时间,我们向家里出了柜,因为很多原因,我们的生活很困难。”

李蓓包馄饨的手不停。

“我跟他在一起,是因为之前收到过他给我的一封情书,我以为他喜欢我,所以恬不知耻的送上门,但是最近我知道,其实那封情书,并不是写给我的。他本人不知道我收到了这封情书,丝毫不知。但我是在以为他喜欢的我情况下,生生把他逼成一个同性恋的。”

李蓓的动作一顿,神色复杂转过身来。

“他……因为我,失去太多了。我……不能害他。”

将身体渐渐蜷缩起来,嘴角挤出一个浅浅的笑窝。

“你回家那时,我刚刚收到了他家人的电话。早晨他同我说,他要回家去拿东西,可是我没想到,他会被家人拦住。其实听到那里,我就知道,吴邪回不来了。我们俩……结束了。我本身是想,自己和他断的,可是没想到,这么快。”

他抬起头,朝着李蓓笑,是一脸少年的模样,“我那会儿情绪确实是失控了,所以你走过来,我抱住你,无形中好像是……好像是我母亲在陪着我。那样,心里起码好受点。我……我开始没想那么多。我知道你喜欢我,也知道你不需要什么情书去证明对我的喜好,你会对我好,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但是我……不能有回应。你亲我那阵,我的大脑其实,一片空白。而且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不和他在一起,我也有人喜欢,不是只有一个吴邪,我不是只能对男人发情,吴邪不是那个独一无二。我还年轻,还可以重新开始。”黑眼镜突然含羞带愧起来,“而且,如果顺风顺水发展下去,或许我们也会有家,有孩子,多好啊。”

他笑了一声,“多好啊。”

“吴邪回来……我很镇定,很镇定的同你做完,很镇定的赶走他。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当你告诉我他回来的时候,我知道自己伤害了两个人。你不嫌弃我,我都觉得自己脏,脏的要死,脏的恶心。毕竟对吴邪而言,我是个彻头彻尾的……”

李蓓痛心的皱起了眉,“行了,你别说了。”

黑眼镜摇摇头,将最后两个字念得清清楚楚,“叛徒。”他咬牙切齿又自得其乐的念着这两个字。“我知道自己背叛了什么。其实我的心里很放松,这下终于结束了,我把最后一条路堵死了,现在他应该踏上回家的路了,或许已经到家了。”

“什么都结束啦。”黑眼镜的眼里有着异样的神采,“都结束了。”

李蓓没有说话,也不需要说话,黑眼镜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准备穿好自己的衣物离开,李蓓在卧室门口堵住他。

“即便是要走,也给我睡了这晚上再走。”

“……我嫌自己脏,在你的家里待着,于心难安。”

“你,要是还当我是朋友,就给我在这里再住一晚,你不是说你现在穷么?那你今天从我这儿走了,晚上你去哪儿睡?就是要走也得给我留明天。快点,给我把衣服脱了,躺回去。你也别跟我扯什么脏不脏的问题了……男欢女爱,我们都是成年人。我不计较这事,就当白嫖你了,成不?”

黑眼镜有点傻眼,苦笑着摇头,还是执意要走。李蓓冲他耍无赖,以黑眼镜对她实行流氓行为作为借口,逼着他在家里入眠。黑眼镜拗不过她,只好乖乖照做。同时他也明白,自己从这间屋子里出去了,与李蓓的关系,就真真正正的到头了。

躺到床上闭上了眼,他想起了吴邪。他的好小狗。

会挨家里人的打么?会不会因为吴三省发疯而被打到医院里?

现在他是不是已经在回家的路上,或者说已经回家,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想着白日目睹的一切,发自真心憎恨着他。

黑眼镜一个人想着,心口连接着双手的筋络发麻。他想他并不难过,为何还是会难受的不由自主蜷起身体,来抚平心里的痛意。

他真的累了。

迷迷糊糊陷入了睡眠,他梦见了和吴邪的一切过往。旁观者一样看着年轻的自己和吴邪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在一起四处闲逛,疯跑。他也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路笑的恣意,是那么的色彩斑斓。

梦醒了,他的身边再没有熟悉的身体与温度。黑眼镜傻乎乎地冲着天花板笑了。再度闭上了双眼,吴邪也不见了。他在梦里不动声色点了一把火,烧毁了自己所有与吴邪有关的回忆,一切色彩斑斓都消失了,他的世界终于只剩下了黑白。

再度醒来,已是第二日的下午。

李蓓为他准备好了菜肴,看着他吃完,看着他换好羽绒服,看着他拿着背包出门。环顾着房屋四周,于她而言一场荒诞而旖旎的梦,结束了。

黑眼镜缓慢下着楼,不知自己前路何方。或许他应该先去找齐夫人,要回他的档案,再另谋出路,天下之大,总有一个地方可以容的下身上满是罪恶的他。提着垃圾桶里的垃圾,他的身体摇摇晃晃,走的平缓。

在楼梯的尽头,他看见了一个身影。

周遭瞬息寂静无声了,身上的负累也轻飘飘的没了重量。

那人安安静静靠坐在楼梯上,一动不动目视着前方。

黑眼镜眼里的所有颜色都消失了。

普天之下,独有一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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