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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笔】【邪黑】拾年(十二),3

[db:作者] 2025-07-06 16:17 5hhhhh 2710 ℃

四十、捉襟见肘

黑眼镜一个人回家,腹中空空如许。随便从冰箱里找食物抚平食欲,他拖着身子回了客厅,傻傻坐在地上看起了新闻。屋里黑漆漆的,电视的光亮与嘈杂让他觉得家里愈发陌生。黑眼镜疲累至极,可他不能睡。

吴邪,现在会在哪呢。

如果自己睡去了,吴邪也是饥肠辘辘的状态,回家的时候没有热饭招呼着,那小子还得再饿一阵,他本就在生病,要是那样,该多可怜,让他多不忍心。

他站起身,打开冰箱看食材,木木看了一阵,他抚着冰箱门,手指一点一点滑落,蹲坐下去。

吴邪,还会回来么。

中午他们一起吃的饭,会是他们这辈子里,他为他做的最后一次么。

双眼干涩,他没有什么泪水,只是心被揉搓的再没了形状。

他罕见的害怕了。

可他怎么能不相信自己的小崽子呢,吴邪是那么的执着,那么的认死理,但凡他认准的事,又有哪个人可以轻易说动?就是撞了南墙,吴邪第一想的也不是回头是岸,他只会踏平一切阻碍。想通这一点,黑眼镜站起身,连滚带爬收拾打点。在为两只冬眠的小乌龟重新打扫了小窝后,他拿着自己的全部积蓄和几件换洗的衣物,以及吴邪曾经送给他的所有纪念品,出了屋。将他们的家门,反锁。

他找了一家偏僻的连锁酒店入住,直觉告诉他,吴邪今晚会用得着这里。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进了屋,进屋的那一刻又笑话自己自作多情。他自顾自揣摩了吴邪的所有想法,却忘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吴邪。坐在床上歇斯底里的苦笑,他收到了吴邪的短信。

吴邪在前往宾馆的路上,可他仍是心神不定。等了不一阵,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他一脸喜悦去开门,面前站着的却是一个陌生人。

一个妖娆的大姑娘不由分说往屋里闯,黑眼镜用自己的胸膛生生拦住了她锐不可当的势头。开门的那一刻还一头雾水,当她扑到在他怀里,整个人糖稀一样没了形状,他当即意识到该女子的身份。

“那个……对不起,这里不需要特殊服务。”

女人见他脸色绯红面容英俊,再看屋子里似乎是没有其他人的存在,知道这可能是一个潜在用户,索性放心的勾引他。黑眼镜与女人接触当惯了流氓,第一次被女人耍流氓,他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无所适从的厉害。可奇怪的是,在和这女人的周旋过程中,紧绷的心神,放松了。

他是不可能和这个女人产生什么的,但是眼下他不想让她走,她越是撩拨,他越是平静,心里平静。但身体的变化不容乐观,理智似乎渐渐断了弦,生理本能占了上头,意乱情迷欲火难耐之际,准备登堂入室的女人被空中到来的一只手一劈一搡,推了老远。

吴邪皱着眉头,一张俊脸惨白如纸。

他大摇大摆走到黑眼镜身后揉搓着他的臀,解开了黑眼镜的裤链握住他已经昂扬的分身,脖颈高昂神情倨傲,“你看我俩这样还需要特殊服务?”

女人当即傻了眼,不等她做任何回复,吴邪把黑眼镜往屋里一踹,径直关了门。

“趁我不在你还想玩偷腥?”

“那你也得看看她刚才都对我做了什么啊。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黑眼镜的辩解无力至极,他也不准备对吴邪说自己的心绪不宁。

吴邪如他所愿的冷笑了。他坐到床上,神情冰冷,“别人给你点的火,你自己去解决,小爷我恕不奉陪。”

言语里有着刻不容缓的命令,黑眼镜有点尴尬,可看吴邪揉着太阳穴,双眸紧闭的模样,着实不大舒心,吴邪还是憔悴,看到这儿,黑眼镜欲望也跟着消退了几分。他坐到吴邪身边,吴邪嫌恶的躲他,他强制把吴邪拽到身旁,在他的挣扎中终于摸到了吴邪的额头,依旧滚烫。装在口袋里的西药被黑眼镜尽数翻出,依照医嘱将各种药配好,他递给吴邪矿泉水,“先吃药吧。”

吴邪睁开眼睛,面无表情接过,吞服。将水重新递给他,吴邪向后仰去,再度闭上了双眼。

黑眼镜想跟吴邪说点什么,又无从开口,他侧转了一个身,拽着吴邪的身体将其摆正,将被子卷好盖到吴邪身上,自己也伶伶俐俐钻进了被窝。两人沉默了多时,黑眼镜一直等着吴邪发话,等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他轻声唤着吴邪,想要和吴邪严肃的谈一谈,才发现吴邪已然沉沉睡去。

他苦笑着关了手机,轻手轻脚脱掉了吴邪的衣物,斟酌着吴邪的身体情况调好空调温度,再度躺回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睡不着觉。

白日里吴邪父母的话羽毛一样撩拨着他,他们提出的问题尖锐到让他难以解答,他顺着他们的思路走,看不见自己和吴邪的尽头。思考有了滞涩,想要甩头抹去,一转身,昏睡的吴邪映入眼帘,脸上写满了厌世的疲倦。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疲累的吴邪。

在他不在的这半天里,吴邪又经历了什么呢?

吴邪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才堪堪睡醒,黑眼镜不等与吴邪商量,已经交了当天的房费。吴邪看着宾馆的天花板,机械地咬着黑眼镜买的金枪鱼寿司,面无表情。吃了一顿饭,他勉强有了精力同黑眼镜来叙述自己昨天的遭遇。

“我回去没多久,三叔和文锦就来了,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什么都没发生。后来我们离开医院,三叔请我们吃饭,我们仨都喝了些酒,三叔和我爸都有点醉。紧接着……呵,我们从三叔家离开,我爸才爆发……他忍了很久,真的很久。我那时头疼的不行,酒精也上了脑,根本不太清楚自己糊里糊涂的说了些什么,我只知道我说了还没一半,三叔从旁边来了。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我爸。他。把手机落三叔家了,三叔估计是想给我们送,结果他不小心听了全过程。他要关我,要打我,都是认真的,所以我只能跑,别无选择。”

黑眼镜定睛看了看他。

吴邪轻笑,“所以现在三叔应该在漫山遍野找我的踪迹,咱俩的家他肯定也去了,我想要是你在,叫人把你揍一顿不说,肯定还得找人看着你。没准就像电视剧里写的那样,等什么时候我放弃了,或者你放弃了,我们彼此才会重见天日。”

黑眼镜低下头,“亏我有先见之明,跑得快。”

吴邪微微一笑,“光说我了,你呢?他俩是,都知道了吧……我爸妈他们,跟你说了什么。”

吴氏夫妇的话语梦魇一样蒙在了他的心口,黑眼镜脸色微变,不大愿意把这些话同吴邪吐露。何必说呢,说了也是两个人一起烦闷,吴邪离家出走,已经足够苦痛,他又何必为他平添烦恼。这些伤神的事,他一个人承受,也就够了。

吴邪看出了黑眼镜不愿多答,不再勉强他。他抬起头,悠悠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呼出。将身埋进黑眼镜怀里,他下意识多蹭了几下,“我昨天做事,确实没怎么过脑子。放现在回想,也没法子去解决,可往后怎么办,我不知道。我虽然筹划了很久,可是现在,我什么都不知道,我……”

黑眼镜一下又一下拍着吴邪的后背,心里也是没底。

“我妈要是知道我跑了的消息,肯定又会气晕的……三叔再一掺和,父母跟我断绝关系怕是也成了真……其实断绝也没什……”吴邪低下头,“真没什么。”

“别这么说,一定会有挽回余地的……我们先缓两天,等叔叔阿姨气消了,再去寻求他们的原谅,好不好?”

吴邪眼里无神,笑容仓皇,“他们会么,我们会么?”

黑眼镜心里一痛,下意识将吴邪搂的更紧。

吴邪闭上眼,手腕遮住了额头,还是微微的烫,起身离开了黑眼镜的怀抱,他吃完感冒药,似乎又恢复了一些活力,“不说那些长远的,我们谈谈现在。离过年还有一段距离,这几日该怎么过?总是住宾馆……住不起的。”

黑眼镜问了问吴邪手头和银行卡里大致的钱款,掰开手指算着两人现有的财产,他整个人颓废的蹲到了地上,吴邪的大笔存款早被尽数用来交付了房租,现在手里的,都是零碎。黑眼镜还留有一些钱,到底是杯水车薪,入不敷出。

山穷水尽,指日可待。

两张苦瓜脸互相对视着,他们反而歇斯底里的大笑。想不出好法子,那就搀扶着彼此入睡,让大脑放假,不去想那些烦人的明天。这样的想法只存在了一瞬,又被铺天盖地而来的烦恼占据了所有心神,他们到底是搂在一起,各想心事。

黑眼镜需要钱,是起码能让他和吴邪度过这一段时间的钱。

可现在是年关,自己在公司那边交到的朋友,与他结交更多是因为他的职位而非他这个人,现在他已怠工消失多日,骤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又有谁愿意接济他和吴邪呢。

黑眼镜快要被自己的想法逼入绝境之时,电话响了。

看清来电的名字,黑眼镜眼前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

是李蓓。

他一直知道李蓓对自己的心思,所以对这姑娘的示好有所保留的回应,不忍让她伤心。而今她的一个电话宛如救命稻草,可以挽救他与吴邪于水火。可是。他唯独不想亏欠她。但……

黑眼镜狠下心按了通话键,李蓓对他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黑眼镜消极怠工正好给了齐夫人把柄,他终于被开除。同时齐夫人给他留了一句话,黑眼镜的人事档案就扣在她手里,什么时候想要新工作了,他去齐氏讨要档案的时候,他们再好好算总账。

若说前段时间黑眼镜乐得如此,这时可就真正正正被落井下石了。像他这样的履历,去正式的大公司工作,档案自然必不可少,可那女人竟然……

无形之中挣钱的门路又被堵死了一块。

听完了李蓓的训斥,他柔着声音开了口。

“我这段时间确实是因为自己这里有些急事,没有办法上班。被开除也是我的错,这不能怨谁,但我这儿……估计有点事需要你帮忙。”

“你说吧,什么事?”

“我租的房子房东不准备租了,所以现在我没有房子住,只能住宾馆,你那里有没有门路能帮我找找空房子什么的,让我先去住两天呗。”

李蓓沉默了几秒,“我家,来我家怎么样?”

黑眼镜一愣,“你家?”

“我的舍友正好最近不租房了,你说说你,赶得好不如赶得巧啊,我这儿正好有空地方。”

黑眼镜舒了一口气,“好,那行……那,我再带一个人过去,没什么事吧?”

李蓓的声音紧张起来,“什,什么人。你女朋友?”

黑眼镜哑然失笑,转而看了看吴邪,吴邪正一个人呆呆望着浴室,不知在想什么,黑眼镜面色一黯,决心不对李蓓说实情,“他是跟我一起租房子的兄弟,我俩现在都没找落呢。你放心,他很乖的,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呃……那……好吧,我待会儿短信发给你我的地址,你今天大概什么时候能到我家?”

“今天不行,得明天。已经交过宾馆的费用了,这会儿要跑了就怪浪费的。”

“唉,这不赶巧的,公司正好安排我明天出差……这样吧,咱俩找个地方见面,我先把房子钥匙给你,告诉你怎么去我家,或者我把你带那儿,你先看看房子怎么样,行不行?”

“好。时间地点你定,我马上换衣服。”

黑眼镜把手机丢到一边,笑呵呵看向吴邪,“现在我们有地方住了,其他的事……”他摸了摸吴邪额头,强颜欢笑,“其他的事我们慢慢来。”

吴邪抚住了黑眼镜的手,“别多说了,赶紧收拾收拾去见人家吧,手机又响了两三声,赶紧看看短信里写了什么。”

黑眼镜点点头,确认好手机短信内容后去洗漱间洗漱。从洗漱间出来,吴邪还是病怏怏的样子,他柔声问,“晚上想吃什么,我往回给你带。”

吴邪也温柔的看向他,“你想吃什么,给我买就好,我不挑。”

和李蓓见面,黑眼镜没来由的窘迫。李蓓居住的房屋正好可以容纳他和吴邪栖居,确定了和吴邪的下一步着落,他才恢复了平素同李蓓交往的随意与镇定。李蓓请他吃晚饭,黑眼镜没有丝毫踟蹰,当即答应。坐到了饭店里,他拿着菜单,厚着脸皮点了不少菜,而当菜真正上齐,他又吃的少到异常,让李蓓十分诧异。结账的当口,黑眼镜要打包剩余的饭食带回宾馆,李蓓看了一顿饭的戏,终于忍不住开始笑他。他也笑,知道自己已经没皮没脸到了极致,连姑娘这样的便宜都占。可是没法子,宾馆有人在等他。

离开吴邪四个小时后,带着一身寒气,他拎着食物回了宾馆,招呼吴邪来吃。看吴邪吃的狼吞虎咽,他跟着吃,才有了胃口。残羹剩饭整理妥当,他洗完手钻进被窝,将自己裹的严实。吴邪吃完饭,气色好了不少,嘴角勉强扬起一个弧度冲他微微一笑。黑眼镜面无表情解开外衣,把吴邪拥进怀里,寒气热气交织着,不知为何有了如梦似幻的错觉。

吴邪恍惚地笑了笑,吻上了黑眼镜的唇,整个人覆到他身上,扣住了他的双手。黑眼镜两腿盘到他的腰上,与他纠缠。

如此亲密,仿佛他俩生来便是比翼鸟、并蒂莲。

七手八脚脱起了对方的衣物,吴邪小心翼翼为爱人做着润滑,黑眼镜扶着吴邪的肩膀对准了早已迫不及待释放的欲望缓缓下坐。一股钝痛在他的后穴蔓延,他吻着吴邪的额头,不顾进出的滞涩,上下起伏。吴邪紧紧搂住他的腰,咬着他的锁骨,吸允着他的乳尖。两个人的喘息声在空荡荡的房屋里蔓延,身体火热,气息冰冷。

吴邪将黑眼镜下半身悬空,让他修长的双腿牢牢盘绕在他腰上,奋力顶着他,黑眼镜在这种悬空的状态下享受吴邪的入侵,感受着吴邪的形状。他环住了吴邪的脖子,手指紧紧陷入了吴邪的后背。只要吴邪还有力气,他还有命,他都会竭尽全力来承载吴邪决堤的热情。

吴邪累得瘫倒在他身上,他拖着酸痛的身体起了身,搀扶着吴邪进了浴室,他们在花洒之下紧紧相拥,接吻,沉默。他抚摸着吴邪后背的流畅线条,知道他们前已无通路,后不见归途。

他把吴邪揽怀里,手指不停在吴邪身上游走。

吴邪心满意足闭上眼,“瞎子,我们去睡。”

“好。”

吴邪很快陷入了沉睡,在梦里不断唤他。黑眼镜听到他的呼喊,一声又一声的应着,吴邪的脸上笑意愈发浓厚。他凑上前去吻他,吴邪在梦里笑着拍他的背,“胡闹什么,这么多人。”

一定是场好梦。

黑眼镜眼眶一湿。

多么好的爱人。他爱了这么多年的爱人。

现在他们终于公之于众,如愿以偿山穷水尽,柳暗花明只是错觉,不知会有怎样的未来等着他们。他是一个孤家寡人,而吴邪……他们的感情很简单,可这感情背后牵扯到的事情,又岂是他们两个人的力量可以轻易抵抗。

他一路都在失去,吴邪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他拥有的人了。

他害怕,活了二十二年,从没有这么害怕,会失去一个人。

没有吴邪的日子,他不敢想。从17岁到22岁,他早已经把吴邪当成了习惯当成了另一个自己,仿佛两人生而被一块磁石吸到一起,一旦粘合便牢不可破。

他面上虽然是笑嘻嘻的一再安慰吴邪。

可是心里怕极了。

单是想想生活没有吴邪他就怕极了。

两人第二天搬进了李蓓家,黑眼镜领着吴邪去就近的社区医院看病。医生看不出什么大概,只好为吴邪开了一些固本培元的药。黑眼镜知道吴邪这是心病,无药可治,可还得买。将药拎回家看着吴邪挨个喝下,他们又没了一大笔钱。

他之前似乎从未意识到吴邪是个容易心事繁重的人,吴邪会特别容易因为暂时性的心理问题弄得整个身体的机能都跟着下降。而今吴邪的感冒总是不好,一直发着低烧,病的邪门,前两天还可以说是抵抗力弱,而现在,真的只能说是心病了。

而解心病的心药,又会是什么呢?

吴邪买了一个新手机号码,将新卡插到手机后才开启了出逃那天就关机的手机,同时他把黑眼镜手机中存的自己父母的手机号都一一删除,黑眼镜看着他操作,吴邪垂着头,眼睑透出一片浓郁阴影,带了阴森森的鬼气。黑眼镜的心跳莫名一停,下意识抓住吴邪的手,吴邪抬眼看他,他反倒没了话。

吴邪删除了手机号码,仍是不快活。

他因为生病,长久地待在李蓓家里,一个人经常站在窗前眺望远方,神情寥落。

黑眼镜知道,那是医院的方向。

黑眼镜见不得吴邪怏怏的样子,他鬼使神差,又像是早有预谋的,半哄半骗带着吴邪去了吴邪母亲住院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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