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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B再録】聚合物,2

[db:作者] 2025-07-06 16:17 5hhhhh 1950 ℃

6

再见面的时候,箱根下着雪。

当时的自己正把酒喝得恰到好处,飘飘然地可以把霓虹灯光看作星星,星星当作精灵。

雪片是天使的羽毛。

小卷是天庭里的圣诞树——这么想着的东堂自己也笑了,摸了摸脑袋觉得有些对不起当事人。

等重新反应过来站在面前的是人而不是树……的时候,周围的雪好像静止了。

东堂眨了眨眼睛没有动,嘴里呼着白气却未说一句话。仔细思考自己究竟是喝多了还是喝得太多了。

“好久不见。”

圣诞树说话了。

说的人话。

回应着自己那句好久不见,一模一样地复述了一遍,用的是最平常的语调,去掉了称呼,毫无破绽。

这一定是梦。

喝得万分清醒的东堂尽八,在梦里和一个绿头发的人聊了起来。

茶馆老板最近桃花正旺,一个月里被女性顾客告白了三次。

因为是直接把家里的老宅改造了开店,所以初期虽然忙,工期倒也短了不少。前前后后加起来大约两个月不到,连一季都没过掉,刚好赶上了春天的尾巴。

开业照片里,飘着星屑般的晚樱。

宅子离主干道稍微有点距离,平时来的人也不怎么多,因此当初就没把店面扩得很大。现在后面有一间卧室,书房和杂物室合并成了一大间,再有一间空的客房目前暂时当仓库在用。

因为以后就住在这里,东堂从家中搬了一部分东西过来,又新添了一些。

他买了个咖啡机,不过自己很少用。

还是喝不太惯。

隼人似是挺喜欢这里,有空了就会过来,一个人。

时不时从他打工的店里带些咖啡豆,自己磨自己煮。东堂心血来潮的时候会喝一杯,但总喝不完。

他不太坐在外面,通常都是待在老板的卧室里。这么说或许有点夸张,不过现在的新开确实变成了一个移动的荷尔蒙散布机,迷人得不得了。

东堂在收银台边上放了个木质的小盒子,里面总是装着一把糖。角上还贴了标签纸,上头写着甘味自取——东堂的书法一直不错,甚至在外行眼里是极好的。

真波来过几次,仍是改不了叫他前辈的习惯。

荒北偶尔会来,却是一坐老半天,喝茶。

走的时候会买两盒茶点,由老板亲自包装。

福富也来,但都是提前预约。

需要温泉馒头的时候更是早几个礼拜就打好了电话。

东堂越发喜欢和附近的小孩子一起玩踢罐子。

这群小鬼很会讨人欢心,有的叫他尽八老大,有的叫他东堂哥哥。

不过自己还是更喜欢这世上的另一个人唤他名字,叫他东堂,喊他尽八。

这几年自己一直没和人谈恋爱,现在想来竟是有些不可思议。

又有些惆怅。

女孩子们都很可爱。温柔的,热情的,大方漂亮,美丽动人。

但就是缺点动力,兴致不大。

有的事情,或者说感情,长久地埋在心里,明知道没可能,即便不曾坦白,仍会抱有幻想,停不了念想。

比如对小卷。

其实直到他一年前回来,都还是保持着惯常的联络的。

只是后来……

后来也没发生什么大事。

算不上打击。不过是做了几个关乎人生道路的较大抉择而已。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落下了一段距离。

再接近需要勇气。

毕竟,他们都成年了。

有的事,过去不会细想,现在却会权衡了。

如果得不到回应。

如果,不会有结果。

是不是就让他停留在记忆最丰富的那一段,这样才比较好。

7

和卷岛面对面地坐下之后,东堂反而觉得有点头晕。

醉意涌上来了。

血液在皮肤底下流动的感觉逐渐清晰,奔腾着。

东堂站起来,冷风吹过却不觉得凉,摇摇晃晃,仿佛春天将尽时被吹落的那些樱花。

喉咙里热热的。零散不齐的句子在往上冒,不受控制地自行排列组合,像是吐丝的蜘蛛,一头拴着心,另一头拴着光秃秃的树枝。

可蜘蛛不正是小卷吗。

那个绰号,他还在用吗。

“小卷。”

醉眼朦胧,东堂抬起手,试图指向树。

“小卷小卷。”

卷岛在身后看他,视线像是能洞穿身体。

冬天的日本和春天的英国一样,没有樱花。

谢了。

或是还没开。

东堂知道自己在讲话,却不记得上一秒到底说了什么。

“我也想你。”

是谁站在雪里,解下了围巾。

把一个名字反反复复地叫了十几遍。

谁的头发又长过脖子,重新戴起了发箍。

东堂醉了。

醉得很深。

不如沉醉。

在东堂能记下的梦里,有这么一个特别中意的。

做梦的日子是一个夏初的午后。和小卷骑了车,吃了午饭,然后又以郊游的形式悠闲地骑着。

山上的风景独好。可以俯瞰,也可以在林间歇息。

那天自己躺在了什么树下,已经记不清了——不是不够深刻,而是内容太过刺激,以至于只记得最具有冲击的那部分,遗忘了细节。

被覆盖掉了。

那是东堂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卷岛的旁边睡着了。

当时他们并排躺着,说着各自骑车的初衷。

记忆里的天很蓝,蓝得不真实。

接着他就在这片蓝里入了大山的梦。

东堂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头有点疼,想来今日果真是醉了。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有许多不可思议的场景在脑海中回放,似梦非梦,清晰又恍惚。

他是喝到吐了,这点仍有印象。

歪着头去看茶几,放着两只杯子。

远一个,近一个。

胃里泛着潮,说实话不太好受。东堂把眼睛闭上,侧过身本想继续睡——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刻意回避一些画面,某个人的身影、容貌,乃至对话,不停地在眼前打着转,仿佛不能快进的前集提要,加了一层滤镜,强行播放着。

不能换台,无频道可调。

那个人回来了。

即使屋子里已经没了他的踪影,自己也试图否认这段经历。可事实就是事实,无论当事人是睡了还是醉着,都无法改变东堂先前快要哭了的现实。

他是太惊讶了。

惊讶得只剩吃惊了。

具体说了什么,全都忘了。

仅仅记得,唯独记得,对方来过这里。

来箱根了。

好久没做那个梦。

重新爬起来的东堂迷迷糊糊地去烧了水,从桌上拿过不知哪一方用过的杯子,倒满了之后坐下。

喝了一口,真烫。

伸展开手臂趴在桌上,开始回忆起四年前那个名副其实的白日梦。

梦里卷岛吻过他。

趁着自己熟睡之时,低下头,好像那个童话故事,王子轻轻地在睡美人唇上印上一吻。

对方的长发蹭到东堂的脸。

几近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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