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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B再録】聚合物,3

[db:作者] 2025-07-06 16:17 5hhhhh 8360 ℃

8

药不能乱吃。

梦不能瞎做。

卷岛回到日本以后,觉得到处能听到母语这件事令人感到分外亲切。

也许是因为箱根太小了。

或者说,一切早有注定。

注定要遇见。尽管自己原本就打算第二天去找他。

还是提前见到了。

这兴许是件好事,因为居然看到了对方喝醉的样子——多半是醉了的。

不可否认,他们过去曾有一阵子是非常接近的。

近到亲密,近到心意相通。

近到卷岛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取向。

毫无疑问,他喜欢看美女。大胸,翘臀,正颜,女性的骨骼娇小,只要不是瘦得太过,多半具有肉感——不是胖,而是一种更原始的,能够激起人类欲望的特质。

但他竟然觉得东堂很好看。

这是一个模糊了性别的,简单的形容。

美型山神——这是他的原话,却也确确实实地符合了自己的审美。要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高中的田所曾经说自己“潮过了头”。

品味奇特——也常常听到这样的评价。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不介意的。

然而却对某个人的一句话记忆深刻。

“小卷的头发真好看。”

这是在他们认识四个月时候的事情。这句话换别人来说,或许当时会开心一下,但是转身肯定就忘了。

但是东堂不一样。

那个有着一张女孩子脸的男生,曾说他的头发像吉丁虫色。

卷岛并不生气。

然而赞赏却令自己不安。

竟是极开心的。

那时他们一起去水族馆,东堂一路都兴致满满。

钻进旅行团的队尾,听导游讲解眼前海洋生物的来历。

认真地看着各种说明。

把脸贴在玻璃上,和隔壁背着书包的小学生没什么两样。

东堂指着一条鲸鱼说,小卷你看,才幼年就已经那么大了。

卷岛笑笑,走近了看。

“它以后一定会觉得不自由吧,如果再这么长下去的话。”

卷岛看着身边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回来的时候,他看了好久的天。

恰逢夕阳。

日本的天和英国究竟有何不同,他不知道。

但总觉得有区别。

不然应当不会,在看了一会之后,突然胸口一阵发热。

想要快些,再快些,马上落地。

再度踏上那片故土。

其实是临近清晨才回到旅店的。刚下飞机没多久,吃过晚饭之后原本只是随意地走走,好久没见过日本的雪了,觉得亲切。谁知就遇见了东堂。

从他的老宅——或者说茶馆,走到正路上就花了将近半个小时。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没有喝酒,却不觉得冷。

下雪的时候的确不怎么冷。但是自己暗暗觉得,也许是和心情有关——开心。

撇开其余的想法,占了最多的就是开心。连他本人都吃了一惊,没想到偶遇会是这么一件令人高兴的事,甚至有了想要给他一个西式拥抱的冲动。

大半夜根本不会有什么出租车,更何况是在生活节奏缓慢的箱根。幸好原路返回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只不过在雪夜里独自步行,稍微有那么点寂寞。在国外时还好,因为习惯。

回来以后反倒是和自己撒起娇来,招出了多愁和善感。

他这次回日本,是为了弄清一个疑问。

一个同样关乎习惯的问题。

虽然有些认床,不过旅途的劳累加上夜晚的额外事件,让卷岛倒头就睡。

他做了个梦。

梦到日本下雪了。

好几个城市被大雪覆盖。

箱根也下雪了。

东堂站在一棵压满了雪的樱花树下,正朝着自己转过身。

9

清晨又重新醒来过一次。洗完澡刚过没几个钟头,东堂的手机便响了。

屏幕上显示的是个陌生电话。仍有些酒后的心烦,东堂想了一会将手机从床头的矮柜上拿过来,指尖在锁屏滑块上方悬停了一会,最终还是按了音量键——让它安静,却不挂断,被主人随手丢在了床上。

雪停了,不过放眼出去都是下了一夜雪之后的成果。

到处都盖着白色的被子。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东堂伸手去摸,却是半天都没碰到。刚才自己随手一丢,现在离得有点远。

睁开眼睛又闭上,脑袋清醒了一点。

昨天是星期六,今天星期天——依然是休息日。

十点半。

倒也不早了。

于是坐起来抓过手机。的确是个陌生电话,还不是手机号。

东堂在脑袋里过了一遍会用座机给自己打电话的人,没想出什么结果。于是正打算忘了这个事的时候,一个名字突然同流星般划过——

小卷。

不会吧。

又看了一眼号码。毫无印象。

他的手机在日本不能用吧。

上次打电话是——噢对,苹果手机自带的视频通话软件。

那也是将近一年前的事了。

他回千叶了?

他家的电话是多少来着?

不知道。

知道也早忘了。

公用电话?

酒店的客房电话?

……

东堂,你果然是个笨蛋。

茶馆的老板犹豫了半天要不要拨回去,想了一会还是放弃了。

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

是个晴天。

今天一定很冷,融雪。

手机铃声第二遍响了起来。

卷岛住的酒店有个小平台,不大,但窗户是落地式的。

看出去的视野很开阔。他的房间在三楼,不太高也不太低,街道尽收眼底——说是尽,其实也没多大。

箱根并不大,全部的印象都在山。

山很漂亮,尤其是在城市里能看到山的话,会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自然。

朴实。

真。

把手里的无绳电话放回了底座,卷岛走到平台边看了会风景。

他显得平静。当然也没什么可激动的,这结果是在意料之中。在拨电话之前就预测了各种可能,无人接的可能,接了之后挂断的可能,连通后的——

所有的概率都是接近的,不同的只有期望值。既然是拨出去的电话,自然希望被接通,想要得到回应。但回应一定也是五花八门,要如何应对,没想好。

不知为何反倒松了一口气。

和东堂的见面比想象中更顺畅一些。

见面比想象中要普通一点。

不知为何,总觉得那场雪来得恰是时候。

讨人喜欢。

东堂迅速地接起电话的时候,心砰砰直跳。

“喂喂?”

“啊,老板是我。”

“……”

“……怎么了?”

“不,没事,你说吧。”甚至连本人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刚才整个人坐得笔直,几乎是要从床上跳起来了。而现在又塌了回去,慢悠悠地掀开被子,却把腿盘了起来。

店里的员工说自己感冒了,所以想请假一天。

东堂平和地答应了,让她好好休息。

转头去看窗外,好像又下小雪了。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是错觉。

天还是蓝的。

“东堂……?”

手机铃声第三遍响起的时候,自己看也没看就接起来了。

那个声音却像是从别的世界传来,踩着电话线,正走向这里。

相隔几年。几千米。

几步。

“小……卷?”

这声音在颤抖,听得清楚明白,却是控制不住。

外面这回似乎真的下雪了。

10

卷岛出现在茶馆门口的时候,手里拖着个旅行箱,不过并不大。

东堂笑,给了对方一个拥抱——像模像样地学着西方人的招呼方式,很适合热情的他。

“好久不见。”卷岛用一只手回搂,和东堂碰了碰脸颊。

“好久不见。”刚从外面进来,卷岛的皮肤是冰凉的,轻轻蹭了下就移开了。

东堂倒是毫不在意,仍是在笑,乐呵呵地一副屋主人的样子提过对方的行李,比想象中轻。于是脚步更快,三两步就到了几小时刚刚腾出来的原客房。

“一直都当仓库用,事出突然那一排架子实在是找不到地方挪,你就当是摆饰吧……或者也可以睡我那儿——我把床让给你。”最后补充的那句话,东堂自己都有点想笑。

卷岛的表情带着轻松的笑意,没有回答,向里走去。东堂耸耸肩,跟着进了屋。

“谢谢。”正有些发愣的时候对方突然转过身来,语气温柔地说。

“客……客气什么。”东堂这么回答着,于是两个人都笑了。

主人的脸有点红。

和几年前一样,还是那么容易害羞。

什么都掩饰不住。

卷岛想起来,以前和东堂也是喝过酒的。

那时候好像是夏天,在自己的家里。不记得是周末还是暑假,反正不是世界杯就是欧洲杯,两个人捧着冷饮在卧室里看球,赌着下一粒进球或是下一个犯规,然后卷岛从冰箱里翻出了一打罐装啤酒。

他记得东堂的酒量很好。

而事实确实是不错,只是在酒的种类上有些出入。

东堂不擅长喝啤酒。

清酒可以喝倒大人,啤酒确实两杯就倒。

有一点值得表扬,他酒品很好,喝多了就睡,不闹不吵。

甚至连睡相都还是保持着温驯的侧躺。

于是卷岛小心地站起来,去沙发上拿来空调遥控器,把室温调高了两度。

怕他感冒。

之前是在自己家里洗的澡,所以穿着事先带来的短裤背心。

脖颈里挂着金链子,歪到一边。

真是温泉乡的大少爷——卷岛在心里嘲笑,却是帮他取下了发箍。

兴许本人是意识不到的,自己睡觉的样子比平时要美型更多。

当然了,这种事也许还是不让他知道比较好。

这就可以成为一个秘密,独享的秘密。

卷岛喜欢独一无二。

安置完毕之后,东堂带着卷岛参观了一下茶馆。

已经当了将近一年室内装潢设计师的卷岛微微笑着,难辨真伪地夸奖说看不出你的品味倒是进步了。

接着果然迎来一大串的废话和自吹自擂。

很久没人这么和他说话,伴着东堂说话时丰富的面部表情,卷岛依然同以前一样平常地听着,倒是有点怀念。

一部分记忆在复苏。

东堂喝醉了以后直接在地板上睡了过去,手里还捏着空的易拉罐,散着淡淡的啤酒香。

卷岛盯着看了一会,最终决定把他搬去沙发上。

于是蹲下来抓过对方的手腕挂在自己脖子上——他打算用抱的。

“小卷——”

从脸颊、耳朵一直红到脖子根的东堂眼睛都没睁,却喃喃地嘟囔起来。

他的身体很重,直往下沉。

果然是醉了的。

卷岛不理他,去搂他的腰。

“小卷——”

神志不清的人锲而不舍,软绵绵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甜得快要发酵。

“干什么?”虽然明知道基本不会有回应,卷岛还是忍不住停下动作,出声问他。

“小……”

会抱有什么好奇,或者说期待的自己,也真是蠢透了。

幸好对方醉了。

卷岛这么想着,手上用力把他抱起来,扔到了自己的床上。

山神睡着了。

很安静。

没有鼾声。

呼吸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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