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只想要他

週一午休，我們如常在訓導室溫習，但那傢伙好像有點事會遲來。

「太過份了！太過份了！太．過．份．了！！」柴己歇斯底里地大吵大鬧。

「明明老師是特地抽空來教我唸書的！而且那可是我家啊！我家的雜物室！書沒唸成，還弄得亂七八糟的！你知道我花上多少功夫才收拾好嗎？！」柴己怒髮衝冠地不停抱怨，同樣的內容被他以不同的方式重覆了七、八次，語速驚人。

「我說你究竟是來溫習還是說廢話的？」我眉頭緊鎖，被柴己吵得有點頭昏腦脹。

「廢話？！什麼廢話？！舜你不唸書就不要來啊！把老師叫走也算了！還把雜物室搞到到處都是…！還有我的床…我的床！總之實在太過份了啦！！」柴己罵得漲紅了臉，又怒又羞。

「唉…鯊魚，可以叫你的朋友閉嘴嗎？」我嘆了口氣，轉過頭看著鯊魚說。

「咦，那不是你的朋友嗎？」托著頭書寫中的鯊魚看過來，稍稍露出驚訝的神情。

「喂！！你們別太過分了！絕交！我要跟你們兩個混蛋絕．交！！」柴己激動地站起來拍桌大叫。

「…絕交？為什麼要絕交？」剛打開門的那傢伙被突然站起來的柴己嚇了一跳。

柴己見那傢伙終於來到，就一個箭步衝上前，抓著他的手臂訴苦，說什麼希望他訓訓我之類的。

「…抱歉，我昨天應該留下來收拾的。」豈料那傢伙竟然自責起來，害柴己這個單細胞的生物怔住數秒。

「不不不，我不是怪老師你啦！罪魁禍手可是舜那個混蛋！他…嗚唔！」腦袋重新運作的柴己一邊罵一邊解釋，我隨手撿起一本書扔過去。

「好了！你罵夠了沒有？！」被吵了大半天，我早就沒了耐性，臉開始繃緊起來。

容忍總有個限度，更何況我從不覺得要容忍柴己這個臭小子。

若不是他整天吵著要人教他唸書，我就有更多的時間操那傢伙了！簡直浪費我的時間！

「還有你！快戴上眼鏡！噁心死了！」我站起來，把桌上的眼鏡塞到那傢伙的手裡，就奪門而出。

這眼鏡是那傢伙昨天睡呆了，遺忘在柴己家中的。

「謝謝…」看那傢伙一臉茫然地接下眼鏡，顯然完全搞不懂狀況，卻不知自己缺了眼鏡，連僅餘的凌厲氣質都沒了，今早以來吸引多少校內外的目光。

然而，最令老子我不爽的是，那些女生的眼神噁心死了！那傢伙竟然還懵然不知！

〥

還有一星期就是期末考，那傢伙剛忙完編寫試卷，就開始忙著修改早前整理給各個任教班別的習作和著手考試前的準備工作。

近日，他忙得不可開交，但依然堅持騰出午休的時間來輔導柴己跟鯊魚學習。

知道他真的在忙，我們已經沒在校外見面，除了他的課堂外，就只有午休時能見到他。

只是在這幾次午休補習，他多次累得打瞌睡，看得我心裡煩躁，我就乾脆叫他不用來了。

反正他來到也只會睡覺，柴己跟鯊魚又不好意思喚醒他，他來了跟沒來都沒啥分別，倒不如好好利用這段時間休息一下。

不過這幾天沒了那傢伙，我的生活又回復以前的枯燥乏味，真的百般不習慣…

沒什麼事可以做，我只好繼續出席午休溫習小組混混時間，週六就參加了柴己的個人輔導班。

在柴己家裡，我癱軟身子趴在桌上發呆，鯊魚就在旁邊不厭其煩地給柴己講解習作上的難題。

「…這樣說明白嗎？」這已經是鯊魚對同一條題目的第三次講解。

「……」柴己兩眼發直地盯著題目。

「算吧鯊魚，以他的智商是理解不了了。」我好言相勸。

「…我明白…」其實鯊魚跟柴己自小就認識，比我更了解柴己有多笨，當然不用我多作解釋。

柴己自知不才，早就放棄反駁了。

之後，鯊魚改變策略，決定以確保柴己掌握所有基本知識為目標而努力。

「舜，其實你不用陪我們的。」柴己上洗手間時，閑起來的鯊魚看得出我非常無聊就表示。

「沒陪你們，只是我想不到有什麼可以做。」我平躺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說。

「…不去找女人嗎？」鯊魚想了想，問道。

「沒心情。」我回答。

「……」鯊魚看著我，沒說話。

「幹嘛了？」我轉頭回看他。

「沒什麼，只是在想你多久沒跟我一起去玩女人了。」鯊魚說。

「嗯…有那傢伙就用不著找女人消磨時間啦…而且他比那些女人好多了。」我坐起來，掃掃躺亂了的頭髮。

「是這樣嗎？說起來，之前遇上什麼好女人，你總會很快玩膩，然後找上兄弟們玩個3P、4P什麼的…」鯊魚意有所指地提起以前的事。

「這個我還沒玩夠。你究竟想說什麼？」我蹙起眉打斷鯊魚的話，對他的旁敲側擊感到很不耐煩。

「…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而已，雖然一向知道你佔有慾強，但卻未曾見過你對一件事物執著這麼久。」鯊魚直言。

「……」被鯊魚一語道破，我還未想到怎樣回應，柴己就回來了，話題沒有繼續下去。

其實鯊魚所說的事，我早就隱約意識到了，只是一直沒有細想。

自己想要的東西總會想盡辦法得到，但得到後很快就會玩膩，然後棄之不顧。

無論花了多少努力才得到的、當時是多麼想要得到的，得到後熱情很快就會冷卻，自小都是這樣。

惟獨是那傢伙…從得到至今我都還想好好獨佔著，甚至連其他東西都不想要了。

…我知道這不太正常。

〥

考試期間不用上課，我跟那傢伙就失去了唯一的見面機會。

心想他可能還在忙考試的事，我就沒找他了。

之前性生活豐盛得很，現在突然沒了對象，下半身很不習慣。

是可以找個女人發洩一下，但真的沒什麼動力，滿腦子只記掛著那傢伙淫蕩地擺動腰肢的身影。

想著想著，下腹一股熱流，胯下蠢蠢欲動的。

這個時候，手機響起了，我不徐不疾地走向鈴聲的來源，找到了隨便擱在一旁的手機，手機熒幕上出現「母豬」兩個字。

「喂？」我接聽電話。

「…咦？」電話的另一頭傳來微弱的驚呼聲。

「怎麼了？」我對他這個反應感到莫名其妙。

「不…不好意思！打錯了！」這句以後，電話切斷了。

「……」我無名火起，馬上回撥。

「…喂？」他很快就接聽了電話，話裡有一絲絲怯意。

「你打過來就是為了掛我線嗎？！」我咬著牙說。

「…對不起…」他弱弱地道歉。

「…你沒在忙嗎？玩什麼電話？」我當然知道他不是故意掛掉我的電話，所以沒再刁難他。

「正在休息…想檢查一下有沒有收到訊息…」他支支吾吾，好像在隱瞞什麼似的。

「你在跟誰傳訊息嗎？」我又開始不爽起來。

「沒…」他回答。

「沒有？那你檢查個什麼勁兒？！」我不相信。

「…看你有沒有發訊息給我啊…」這句話他說得很小聲，但因為電話兩頭都很靜，所以我清晰聽見了。

「……」聽到這句，我沒法氣下去。

可是，因為想看看有沒有收到我的訊息，所以誤打電話給我…一點都不合理。

大概是在糾結著要不要給我打電話時按錯了。

「找我幹嘛？欲求不滿嗎？」我故意這樣問。

「……」那邊沒說話。

「怎麼不說話了？哈哈，被我說中了嗎？短短一星期都撐不住嗎？淫娃真是淫娃！」我開始冷嘲熱諷。

「早就過了一星期啦…」他咕噥。

「……」我沒能反駁，因為他說的是事實，剛才是我口誤。

「…你敢說你這星期沒自己玩？」我冷冷地說。

「……」他沒有否認。

「哼，果然淫到骨子裡去了。」我冷笑一聲。

「……」他依然沒說話，這時我冒起了一個念頭。

「對了，你這段時間是怎樣自己玩的呢？有玩後面吧？有沒有？」為了讓他有所回應，我最後特意說了個最簡單的是與非問題。

「有…」然後電話那頭傳來了我想聽見的答案。

「怎樣玩呢？」我玩味地追問。

「…用手指。」聽著他鬱悶的聲音，我可以想像到他紅得滲血的臉蛋。

「現在來玩一次吧？一邊玩一邊說給我聽你是怎樣玩的。」我拿著電話，從容地坐到床上。

「……」他沒回話，但在數秒後，我聽見一些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聲。

「把你每個動作都說出來啊，不然我不知道你在幹什麼。」我嘴角微翹著說。

「嗯…我把褲子脫下來了。」他的聲音有點沙啞。

「只是褲子嗎？」我壞心地問。

「…還有內褲…」他老實地回答。

「然後呢？你要說仔細點啊，你不是中文老師嗎？」我誘導他說下去。

「…嗯。」他遲疑了一會兒，乖巧地答應了。

「唔…我把你上次買回來的…潤滑油倒在…倒在我的陰莖上了…」他越說越小聲。

「大聲一點，我聽不清楚。」其實我聽得挺清楚的。

「我…我把潤滑油倒在陰莖上了…！」他提高聲量重覆一次。

「嗯。」我滿意地回應。

「我把潤滑油平均抹在陰莖上，然後…套弄著…」他說罷，取而代之的是他變得越來越粗濁的呼吸聲。

「嗯…」跟著是他小小的嬌喘。

「這麼快就玩後面了嗎？」我認得出這個聲音。

「嗯…我把中指放進去了…裡面很熱。」他描述。

「你現在是拿著電話的？開揚聲吧。」我稍作提醒。

「好。」跟著我聽到「嘟」一聲，還有一些瑣碎的聲音，應該是他把手機放下來了。

「繼續吧，勃起了嗎？」我換成左手拿電話，右手就伸進褲頭裡。

「勃起了…我現在把…包…包皮翻起來，讓龜…頭完全露出來，繼續上下摩擦我的…陰莖…」他每次說到關鍵字眼都特別小聲的，而且聲音微微發顫，有點像在忍耐。

「嗯…我把手指放進去我的…肛門…轉了轉，然後慢慢抽插…嗯…」他繼續說。

「不要忍耐，讓我好好聽清楚你的聲音…」我興奮起來了，巨物激動得哆嗦。

「…嗯…嗯啊…啊…」他不再忍耐，發出久違的喘息聲。

「放了多少根手指？」我舔著唇問，右手不忘安撫胯下的巨物。

「嗯…那個…現在三根了…啊啊…嗯…很舒服嗯…」他在咬唇吧？我想像得到…

「哈啊…哈啊…哈啊…舜…」夾雜在喘息間，他那不自覺地的叫喚，讓我心頭一緊。

「啊嗯…啊…啊…啊…快了…我快要…」我閉上眼睛，腦海就馬上浮現他快要高潮的表情，手裡的動作變得越來越快。

「啊！啊…嗯！嗯嗯！」聽著他的聲音，我知道他射了。

「嗯…！」在他還在喘息的期間，我悶哼一聲，也把濃濃的白濁液體射到自己肚子上。

不夠…完全不夠…這樣根本就滿足不了！

「我現在過來。」我在床頭旁邊的小桌子上拿了幾張紙巾，草草抹去剛釋放出來的欲望，就穿好褲子。

「…欸？」我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掛掉電話，穿上外套跑出房間。

當時我忘記帶錶，所以不知道時間。

去到那傢伙的家時，已經是凌晨的兩時二十一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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