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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猎爱行动,10

[db:作者] 2025-06-29 08:14 5hhhhh 8010 ℃

  “你别走,你这个狐狸精还敢约他出去见面,你要不要脸?带着儿子出来找男人,你这个骚货,这么年轻就生下了儿子,活该你男人跑路不要你,活该你儿子没爸爸!”朱夫人这一番话,都是李瑞在休息室的时候说给她听的,如今情急之下,她便不管不顾,全部都说出来了。

  胡喜喜忽地转过身去,恶狠狠地盯着朱夫人:“你再说一句,我把你嘴都打肿!”她本身是个粗暴的女子,没有什么气质可言,虽然近这两年收敛了许多,但一身的暴戾还是在盛怒时候显示了出来,双眼犀利,透着怒火。

  朱夫人虽也不是等闲之辈,但也被胡喜喜此刻的凌厉唬住了,李瑞也不敢做声,只因婆婆虽厉害,但公公才是家里的主心骨,她从来没见他发火,想不到今日为了胡喜喜,居然如此大动肝火。

  冠军轻轻地放开胡喜喜的手,神色黯然地站在一边,胡喜喜看得心里疼痛,眸子里闪过一丝悲戚,陈天云心里触动,她此刻的模样,让人不自禁生出一丝怜惜。他上前搂住她的肩膀,“走吧,我们回去!”胡喜喜看着冠军,那深深的愧疚和不安让冠军忍不住地想落泪,他喉咙发紧,什么都没有说,就径直走了出去。胡喜喜双腿发软,每一次冠军有什么状况,她总会失控,她推着陈天云:“快,我们走!”陈天云牵着她冰冷的手,回头看了朱总一眼,眼睛里有些研判意味,朱总不敢说话,只看着胡喜喜神伤的背影,深深叹气。

  三人走后,朱总走上台前,哀伤地说:“今日很对不起,让大家看笑话了。胡小姐,对不起,今晚一切不是我所愿!”他知道刚走出门口的胡喜喜能听到,他想道歉,但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便只这么提了一句!

  朱夫人气得浑身直抖,李瑞拉着她,“妈妈,别生气,为那样不知廉耻的女人不值得!”

  婚宴中有记者,他不敢公开胡喜喜的身份,但是今晚铁定是一场闹剧,上定了头条,他伤得起,但胡喜喜呢?

  婚宴结束后,朱家的人驱车回家,朱总一路没有说过一句话,倒是朱夫人一直在骂,声泪俱下,一直到家还不消停,摔东西,扔椅子,把家里闹得不可开交。

  朱愈飞也劝不了,事实上今晚他也觉得爸爸有些异常。李瑞说:“妈妈,别生气了,爸爸也不过逢场作戏的,那样的风尘女子,怎么能比得上你?”

  一直没有反应的朱总,听到这句话陡然抬头,犀利地看着李瑞:“什么叫做风尘女子?胡小姐是你的同学吧?你不为她说话反而要抹黑她?”

  李瑞有些委屈,辩解道:“爸爸,不是我要 抹黑她,而是她未婚有子的事情我们都知道,她读完高中后便没有读书了,大家都说她生孩子了,被男人抛弃了。”

  “这些话也能信?她和你是同学,和你同岁,怎么可能生得出这么大的儿子?你有没有脑子?”朱总一向不说重话,但现在的他是悲愤交加,所以什么话都冲口而出了。

  “爸爸,您何苦为了一个无谓的女人闹得不可开交的?李瑞说得也对,那孩子确实叫她妈咪,大家都亲耳听到的!”朱愈飞见李瑞眼圈红了,想起今晚的婚礼也让人生气,不禁有些埋怨爸爸。

  “你爸爸已经被那女人迷得七荤八素了,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狐狸精的样子。”朱夫人出言讽刺道。

  “没错,我现在脑子里装着的就是胡喜喜,眼前浮现的就是她。”朱总站起来,缓缓地说:“你们明天,跟我去找她道歉。”

  “想我们帮你哄女孩子?别想了你这个老混蛋!”朱夫人气得随手拿起一个抱枕,就往朱总扔过来,朱总不闪不避,冷冷地说:“不去的话,那就不要回来这个家!”

  朱愈飞与李瑞顿时倒抽一口冷气,不可置信地看着朱总,朱夫人闻言,顿了一下,忽地坐在地上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道:“你这个负心汉,你忘恩负义,当初要不是我爸爸带你入行,你哪里有今日的风光?现在富贵了就想抛妻弃子,你这个死没良心的。”

  “爸爸,你不觉得你过分了吗?”朱愈飞生气地说。

  “儿子,有烟吗?”朱总坐在沙发上,出神地看着家中的摆设,家具是最顶级的,单单客厅里的吊灯便二十万,而他曾经连两千块都拿不出来。

  “您不是戒烟了吗?”朱愈飞问道,但还是递上去一根喜烟,是今日婚礼剩下的,朱愈飞见朱总脸色沉重,想必肯定有内情了,便为他燃起烟,让他慢慢细说。

  朱总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再慢慢地吐出去,长久不吸烟,有种眩晕的感觉袭来,他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声音却有些颤抖了,“不知道你们是否记得,两年多前,公司曾经陷入了危机中,差点申请破产?”

  “记得,但是后来您借到了钱,还清贷款,公司也度过了难关。”朱愈飞点头说。

  “当天,我跑了几个好友的公司,也去了和我们合作的公司,得到的都是爱莫能助一句话,我绝望了,在大街上买了一瓶二锅头,一口气喝尽便冲上了九楼天台,打算跳下来。”朱总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有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朱夫人停止了哭泣,惊讶地看着他。

                                              十七章   海边 [本章字数:3079 最新更新时间:2011-05-24 09:48:58.0] ----------------------------------------------------

   “就在我要跳下去的一刹那,事实上那时候我的双腿也已经放在了外面,只差最后闭眼一跳,我就能摆脱这一切。就在此时,一个女子突然出现,她看着楼下即将冲上来的警察,察觉到我对世间还有眷恋,便带着我逃开了警察和记者。”

  “有这样的事情?你怎么不回来说?你至少让大家一起和你好好想想办法啊,你怎么能想死呢?你死了我们母子怎么办?”朱夫人有哀哀地哭起来,关于这一段往事,他一直没有说过,连提都没提,如今说出来,让她后怕不已。

  “我们商界有一个传奇,一个女子用短短十年的时间创建了一个商业王国,阿飞你知道是谁吗?”朱总问道。

  “当然知道,他就是....”朱愈飞猛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朱总,“是她?可她不是李瑞的同学吗?”

  “她救了我后,借给我两千万,就是两千万,让我重新站起来,挽救了公司的危机。钱我已经还了,但是却一直没有再见过她,甚至经过秘书多次的约见,她也不愿意相见,至于今晚她怎么会来,我想真是上天的安排,让她见证我今日家庭的幸福,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朱总想起往事,那只差最后纵身一跳的时刻,那后怕和恐惧让他浑身直抖!

  “爸爸您是说,那个借钱给你的人是我的同学?不可能,她是个穷鬼,你知道吗?她妈妈在酒店做洗碗工的,连大学都供不起,就连今晚,她都是穿着一件冒牌的香奈儿来参加我们的婚宴。”李瑞颇受打击地摆摆手说,她不能相信,今日她执意邀请胡喜喜,就是要给她瞧瞧她今日的幸福,她李瑞从此跟她们不是一个等级的了。但是现在要她怎么能相信,胡喜喜竟然是她公公的恩人,而且比她公公还更有钱。

  “跟她一起来的女孩,叫常湾湾,是欢喜集团的总经理,她今晚是开保时捷来的,不是你说的什么穷鬼。我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胡董赐予的,要是没有她出现,我早死了,还有你们今日的风光吗?”朱总严厉地说。

  “她就是欢喜集团的董事长胡喜喜?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她跟着陈董一起来,我怎么就把她当成随随便便的一个女人?”朱愈飞有些懊恼,“爸爸,您怎么不说?”

  “胡董在借钱给我的时候说过,这件事情不要告知任何人,你看这些年有人报道过她吗?我得尊重她的意愿啊!”朱总叹气道,“刚才在婚宴里,我走上台前,多想把这事情公布开来啊,但是我知道她不会愿意让人知道的,所以才选择只说一句对不起,老婆,你知道你刚才的话有多伤人吗?她孩子就在身边,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让我如何面对恩人啊!"朱总猛地吸烟,眉头紧锁,神情不安!

  “我说那些话,都是李瑞跟我说的,我想李瑞和她是同学,当然是知根知底的,想她是个不正经的女人,你有一个晚上盯着她看,我便以为.....”朱夫人看着一屋的凌乱,深深为自己的醋意而后悔。

  ”你除了吃醋起疑心,还知道什么?“朱总把烟头放在烟灰缸里用力摁灭,上了楼进入书房关门。

  朱夫人后悔不已,怨恨地看了李瑞一眼,“你啊你,就是你搬弄是非!”

  朱愈飞也生气地瞪了她一眼,径直上了书房。

  冠军出了酒店,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便回头等胡喜喜与陈天云,见胡喜喜一脸紧张地走过来,眼中担忧和不舍,心里更难受了。

  “冠军,我们回家,不要理那些人说什么。”胡喜喜知道冠军心中的死结,在他心中一直都认为是他拖累了她。

  “妈咪,我想回学校,陈叔叔,你能送我回去吗?”冠军知道自己不该丢下妈咪,但他想自己冷静一下。

  “回什么学校,明天不用上学,回家去。”胡喜喜急了,连忙说道。

  陈天云看了她一眼,对冠军说:“好,我送你回去,要是你想出来,明天给陈叔叔打电话。”

  “嗯!”冠军应道,走上前去拥抱着胡喜喜说:“妈咪,别担心,有些事情我总要经受的。”此话一语双关,他说的是那段关系到他的往事。

  胡喜喜心碎了,她不要他经受任何痛苦,那都是属于过往的,她愿意一个人承担,不要加诸在她冠军身上,泪水差一点就夺眶而出了,她忍住,“妈咪和陈叔叔一起送你回去。”

  冠军默默点头,母子俩人坐在后排,冠军紧紧握住胡喜喜的手,她手心冰冷,有些微颤,他知道这些年真的苦了她,他还要拖累她到什么时候?人家像她这个年纪,早已经是拖家带口了,而她连情人节都带着儿子一起过。

  看着儿子下了车,慢慢地走向学校大门,有门卫出来看学生证,问了几句才放他进去,胡喜喜低低地说:“冠军,妈咪要保护你一辈子。”

  陈天云把她的话听在耳里,摇摇头说:“别太低估你儿子,他的承受能力很高,只是孩子到了这个年龄,需要有一个男性长辈言传身教。”这些事情是爸爸做的,陈天云其实是想问他爸爸去了哪里。

  “陪我到海边坐坐吧!”胡喜喜扬起脸,脸上干净洁白,没有一点泪痕,陈天云愣了一下,本以为她捂脸在抽泣,这女人还真不是普通坚强。

  两人驱车到海边,是初春时分,天气还很清寒,海边有三三两两的情侣在散步,也有一家三口在奔跑,岸边一片漆黑,导航灯在远处照亮着海面。

  两人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胡喜喜捡起一个贝壳,手指用力,贝壳便碎成了粉末,飘散在风中,陈天云看到她露这一手,不禁有些惊骇,这女人的手指什么构造啊?

  “我刚出来做第一份工作是派传单,手指捏着传单逐个逐个派发,一天下来,手指酸疼得厉害,但是却练得十分有劲。”胡喜喜笑了一下,扬尽手中的贝壳。

  “孩子的爸爸呢?”陈天云知道她想倾诉,否则不会要求他到这沙滩上来。

  “死了!”胡喜喜冷冷地说,沉默了一会又说:“即便不死,我也会亲手把他杀死。”

  “怎么回事?”陈天云有些震惊,她脸上的恨意如此明显深刻,“他抛弃你们?”

 胡喜喜去转移了话题, “在冠军十岁那年,我认识了一个男朋友,刚交往了一个月,我带他回家,把冠军介绍给他认识,那男人也不清楚我的底细,开始的时候以为冠军是我的弟弟,但一听到冠军喊我妈咪,他便顿时变脸了,指着我的鼻子骂了我一顿,临走还说我拖着个儿子别想有男人要我。冠军把这男人的话记在心里了,他一直担心我嫁不出去,担心他会拖累了我。”胡喜喜脸色微疼,那小男孩从小就懂事,从小就敏感,今晚听到她被人骂,他心里怎么会好受?

  陈天云蹙眉看着她,她眉目忧伤,和那日在停车场叉起腰和他据理力争的精神气有很大分别,看到这样的胡喜喜,他有些不习惯,但她避而不说那段往事和那抛弃她的男人,是肯定心里过不去吧,一个人若是愿意倾诉还好,要是连提都不愿意提,那想必是苦大仇深了。

  “我看冠军是个懂事的孩子,他会理解的。”他安慰道。

  胡喜喜舒了一口气,“明天去一趟婚介所,开始相亲,我说过年底前要把自己推销出去。”只有自己嫁了,冠军才能放下心头的包袱吧。

  “没必要吧?”陈天云傻了眼,“你这还需要相亲啊?”

  “怎么不需要?压根就没有人约我。”胡喜喜有些颓败,不知道是自己的失败还是因为男人都没眼光,不懂得她的好,这些年除了那当面辱骂她的男子外,还真的没有男人愿意靠近她。

  “你条件不错啊,你看你儿子都这么大了,还保养得这么好,一点都不像年过三十的人。”陈天云看着她正经地说道。

  胡喜喜睥睨了他一眼,她本来就没有年过三十好不好?“谢谢你的安慰,虽然不怎么高明。”

  “其实缘分这个东西,没必要太刻意的!”陈天云微微笑着,“也许上天早有安排。”

  “你信这个?”胡喜喜斜眼看他,“我不信缘分,不信老天,要是天有眼,怎么到现在还不给我一个男人?”或者说她已经过了迷信缘分的年纪,年近三十,她没有其他太多想法了,也不需要太轰轰烈烈的爱情,她这一辈子遇到的惊风骇浪太多,希望爱情路上,能风平浪静细水长流。

  虽然不相信缘分,但她还是相信爱情,否则她早就跟胡锦明凑合着过了,胡锦明长得俊美,虽说是冷冰冰的,但为人重情重义,是名字有点俗,但对她胡喜喜正好了,她不禁幻想起一下和胡锦明的日子,生活是无忧的,这男人有担当,什么事情都能解决,她差点以为他是神。但当她想到日后每天都要对着一块千年寒冰,就一个激灵醒了,真是连想都不能想啊!

  

                                            十八章   错综复杂 [本章字数:2951 最新更新时间:2011-05-24 09:49:50.0] ----------------------------------------------------

  陈天云有些不是滋味的看着她,虽然也不知道自己在介意些什么,只是听到她要去婚介所,心里便感觉别扭,她所谓的没有男人缘,也许是因为高处不胜寒,她站立在欢喜的顶端,睥睨一切,有骨气的男子不想接近,贪钱的男人她看不上,他甚至怀疑她对任何人都不会公开自己的身份,如此保密,又是为何?看来胡喜喜不止是一个传奇,更是一个迷啊!

  胡喜喜把长发解下,卷发随风飘扬,她侧头笑得没心没肺:“今晚肯定有记者在,你明天怎么跟油煎儿解释?”

  “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陈天云脸上浮过一丝幸福,“知道什么是绯闻,什么是真实,尤其她是娱乐圈的,对这些报道早就免疫了。”

  胡喜喜轻轻笑起来,她是属于一笑起来就明媚如阳光的女子,能照亮夜的沉静漆黑,陈天云不得不承认,她其实真的很美,那种美不是五官上的美,而是一种气质,他想起烽火戏诸侯的起因,不也为了美人一笑吗?那一笑倾城,最后祸国,胡喜喜有这样的本事,让男人为他倾城祸国!

  “其实你算是个温文儒雅的男子,怎么会.....”胡喜喜没有说下去,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只是这油煎儿容貌不算上乘的,脾气坏,性格差,绯闻满天飞,就连她这个从不看娱乐版的人,也都知道尤倩儿是谁,可见她的出位!

  陈天云知道她想问什么,这个问题其实他还真的没想过,当时公司挑选代言人,他一听说她叫尤倩儿,又是派传单出身的,便心中一动,不排除开始的时候是想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事实上这些年他一直寻找着她的下落,甚至登过报纸寻人,救了集团太子,肯定有很多报酬,一时间各式女子蜂拥而至,但是说起那日的事情,一个都说不出来。

  尤倩儿也不记得了,两人在一起以后他问她,她笑着说:“似乎是曾经有过这样的事情,但是过去这么久,我哪里还记得细节?况且当时的你和现在的你也改变了很多,那时候你的脸比较尖,皮肤阳光一点的!”

  “她心很好!”陈天云笃定地说,“一个女子的心是好的,就算脾气差,也无所谓。”

  “你真犯贱!”胡喜喜发现自己貌似在挑拨离间,所谓宁教人打仔莫教人分妻,随即又说:“不过她能让你如此深爱,想必也是有她的优点的!”

  陈天云把身子平躺在沙滩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漫天星辉点点,“所谓深爱不深爱,我还真没想过。爱情大抵就是这样的,两个人互相迁就,我疼爱她,不让她受一丝委屈,这是我对她的承诺。”要是没有她,他只怕早就做了水底亡魂,哪里还有今日?所以疼爱她除了因为她是他女朋友之外,更重要的是她是他的恩人!

  “我知道那种感觉,那就是宁愿自己死,也不要他受一丝委屈。”胡喜喜眼圈突然红了,想起冠军和她一路走来,相依为命,生命里再没有人能比他更重要,她胡喜喜可以是烂泥,可以被人辱骂,但是一涉及冠军,她就像随时准备出击的母狼,獠牙森森,虎视眈眈!

  陈天云没有做声,第一次和一个女子探讨爱情,他是个有爱情的人,但是为何此刻说起爱情,却有一种苍白无力的感觉?

  “我要跟你道歉,曾经对你口出不逊之言。”陈天云在停车场里,在酒会里,甚至在陈宅里,他都曾经不留情面的痛骂过她。

  “我要是那么记仇,早自己气死了!”胡喜喜也躺了下来,慢慢地闭上眼睛,海风清冷,呼啸而过,她不觉得冷,甚至还有一丝温暖,这些年能在她身边谈话的人不多,除了湾湾,便只有冠军,今晚有个外人听她倾述一下,感觉真好!

  海滩上的人慢慢散去,人声也隐去,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叫,也有几声婴儿的啼哭,那是附近海边的渔民,日无一日,周而复始地过着平静淡然的生活。

  次日一早,胡喜喜借湾湾的车送衣服到学校,她一大早起来做了一锅糖水,是冠军爱吃的杨枝甘露,她在厨房里没有别的能耐,做糖水还是有几下功夫的。

  她打电话给冠军的手机,他没有听,她便给他发了一条讯息,说她在校门口等着。过了大约十五分钟,便看见冠军高瘦的身影从楼梯上飞奔而下,直直往校门口跑去,胡喜喜看着他跑步的姿势,鼻子一酸,他已经长大了,不是当年那留着鼻涕一路寒风中向她奔跑而来的小男孩,她暗暗道:“欢欢,儿子长大了,我很快便带他回去看你。”

  “妈咪!”冠军一头的汗水,鼻尖也渗着细小的汗珠,“我刚才去跑步了,回到宿舍才看到你的信息,马上就跑下来了!”他脸色很好,红润光泽,精神奕奕。

  “你看你一身的汗水,等会寒风一吹又感冒了。”胡喜喜放下心来,冠军从小大到,就没有让她操心过,乖巧得让人心疼!

  冠军笑嘻嘻地说:“妈咪,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给我吧,我马上要去打篮球了,约了同学呢。”冠军接过胡喜喜手中的衣服和保温瓶,把保温瓶捂在了胸口。

  “那我走了,你进去吧!”胡喜喜想跟儿子说一会话,但见他神色无恙,又一副赶时间的模样,只好作罢,不舍地走向车子,打开车门坐在了驾驶位上,见冠军扬着笑脸看她,便说:“快回去吧,衣服湿了不能吹风,快进去!”

  “妈咪,我要看着你走,你开车吧!”冠军固执地站在原地,等待她开车,她只得发动车子,熟练的后车拐弯,滑下了学校的斜坡,倒后镜可以看到冠军那大大的笑脸,她安下心了,踩下油门呼啸而去了。

  看着胡喜喜的车消失在尽头,冠军的笑脸顿时消失了,满目的忧伤,喃喃地说:“妈咪,我要拖累你到什么时候?”

  年少的事情,他都一一记在心里,自从外婆死后,她们搬了很多个地方,从大杂院到小平房,后来妈咪环境好点了,买下了第一套二手房,那是一间有二十年楼龄的旧区楼房,那年他八岁,妈咪的事业刚起步,资金紧凑,而为了外婆的迁坟又花去了一大笔钱,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她还是为他置了一个家!

  那时候他上小学了,晚上很多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家,有时候带着球球到楼下花园玩儿的时候,会有小区的大婶指指点点,说妈咪是个不干净的女人,结婚就生了一个儿子,还说经常看到有男人送妈咪回来,有好几次邻居小孩的石头都丢到他脸上头上,骂他是个野种,他倔强地不告诉任何人,因为每次看到妈咪晚上回来疲惫的样子,他就心疼,他为她端水捏背,她便绽开欢颜,笑着问他功课。

  邻居有一个很疼爱他的大娘,她的孩子都在外地,只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里,慢慢地跟他们熟络了起来,她常年有做多了的饭菜拿过来给他吃,问起他妈咪的事情,他说妈咪一个人工作养家很辛苦,然后求邻居大娘教他做菜,邻居大娘看着他稚气的脸心疼地抹了眼泪。

  从此妈咪回家,都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她。她私下去谢过邻居大娘,她知道她那些所谓多做了的饭菜都是特意的,她可怜冠军一个人在家吃不好,但有顾着冠军幼小的心灵,不想他自卑,所以说不小心做多了。

  他记得,妈咪说过,要感激全部对他们雪中送炭的好人!

  十岁那年,妈咪谈恋爱了,那时候的她已经不是当日为钱奔波的可怜女人,她有自己的公司,有很大的生意。但是他们还是住在那屋子里,先前不走是因为没钱,后来不走,是因为看到邻居大娘一个人怪孤单。

  妈咪把那男人带回来,那是个官家子弟,儒雅斯文,但是当他听到他喊一声妈咪的时候,脸色变得很难看,愤怒地说妈咪欺骗他,说他是拖油瓶,说她是不干净不自爱的女人。

  妈咪把他赶出了家门,从此不认识任何男子!

  这是他心里的一个死结,除非妈咪幸福,否则他心难安!

  他慢慢地走进学校,门卫是个五十多岁地老头,见他神情低落,便问道:“你有什么事?”冠军摇摇头,“舍不得我妈咪。”

  “傻孩子,你该自立了,还能一天到晚缠着妈咪?”老头笑着说,“怎么能像没断奶的孩子,你这样你妈咪要担心的。”

  冠军点点头:“我知道,我要坚强自立!”说完,他热泪盈眶地走入校园,他没有一个正常的家庭,但他有一个疼爱他到极点的妈咪。

  

  

  

                                            十九章   胡师父 [本章字数:3093 最新更新时间:2011-05-24 09:50:09.0] ----------------------------------------------------

  湾湾请了两天的假,台头一堆的文件全部交给了胡喜喜,胡喜喜埋头在大山似的文件里,直到晚上七点才差不多处理好,过了一段休闲的日子,重新投回这紧张繁忙的工作里,多少有些不习惯。她瘫软在椅子里,闭上眼睛瞧着办公室墙壁上那大大的“忍”字,这个字可算是丑陋之际,宛若蜈蚣似的笔画,墨迹穿透纸背,是因为用墨过多,而不是力度过强,这个字,是冠军第一次上书法课送给她的母亲节礼物,她惊喜若狂,找人裱起来挂在公司了,她知道为了冠军,她能忍受很多事情,包括长时间在这疲惫中沉沦。

  她的家业,终究是要交给那敏感而聪明的少年,她要为他打下一个庞大的王国,让他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重要的是,他胡冠军不是野种,而是欢喜集团的太子爷!

  拿起电话,她拨下那在心中默念千遍,却一次都没打过的电话,想起往事,依旧心酸不已,不想再回到那生养她的故土,但始终放不下爷爷,爷爷年轻的时候是个英雄,打过鬼子,跑过江湖,接纳过许多落难的人,但是英雄会没落的,他晚年之后的境况不济,武馆倒闭了,他闲赋在家,身体便每况愈下。

  五年前,胡喜喜让湾湾每个月定时寄一笔钱回去给爷爷的户口,她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只说多年前曾经受过老人家的大恩,如今混出头了,涌泉以报。

  湾湾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胡老爷子一直只跟湾湾联系,前段日子,老爷子说想念一直流落在外的孙女,希望能临死前得以一见那便是死也能瞑目了!

  湾湾知道他大概也猜出了一直寄钱给他的是自己的孙女胡喜喜,不知道他是真的病了还是假病,但老人恳切哀求,湾湾也曾跟胡喜喜提过,胡喜喜当时不以为意毕竟爷爷是一介武夫,身体十分的好,六十多岁一口气跑上西樵山脸不红气不粗。但是记忆是永恒的,现实却又是另一回事,自从见过陈老爷子后,胡喜喜开始害怕,害怕爷爷果真会有那一天。

  拨通了电话,响了几下有人听了,“喂?”是一把苍老而虚弱的声音,胡喜喜仿如隔世,泪水顿时涌上眼里,她张嘴,泪水落入她嘴巴里,咸咸的滋味焦灼着她心里的伤口,她沉默着,一言不发。

  “喂,你是谁?找谁啊?”那边的声音开始有一丝不耐烦,想提高声音,却一阵咳嗽,那咳嗽声排山倒海,好一会才停歇,胡喜喜心里揪紧了,慌张之情顿时涌上心头,这世间有什么能抵抗衰老?他也会老去的!

  那头仿佛意识到什么,顿了一下试探地问:“是阿喜吗?你是阿喜吗?”

  胡喜喜还是不出声,全身酸软,拼命掩住嘴巴,这么多年,除了欢欢和妈妈死的时候流过眼泪,到现在她都是坚强而淡定的,只是再听亲人的声音,她千方百计掩盖的感情缺堤而出,无法阻挡!

  “阿喜,你怎么不回来啊?爷爷都快死了!”那头一声呜咽,老人家就像孩子,说哭就哭,十几年不见阿喜了,他一直牵肠挂肚,千方百计找她,但是都没有一点消息,五年前,忽然有一个女子打电话来说,母亲在世的时候曾受过他的大恩,母亲临死前让她谨记一定要报答,所以她每个月固定打一笔钱进入他户口,当时他一分钱没有动,甚至不让家里任何人知道。他的钱,要留给他的阿喜,阿喜会回来的。当时他如此笃定。

  胡喜喜挂了电话,把头伏在办公桌上,无声痛哭起来。

  那头的老爷子怔怔地盯着电话,那嘟嘟声显示已经挂线,他老泪纵横,看着一屋的新颖家具,这些钱都是老伴骗取了他的银行密码,每个月都去他银行里提钱,他自从前年中风,就已经不能行走了,每日躺在床上或者轮椅里,数着日子过。

  “爷爷,您怎么了?”说话的是一个十六七的少年,他带着厚厚的眼镜,从桌面抬起头紧张地看着胡师父,见老爷子一脸的泪痕,连忙跑过去问道:“是不是不舒服?”

  “阿兴,快帮我摁重拨,刚才那个电话是你阿喜姐给我打的,快,让她回来,爷爷要见她。”胡师父连忙把手机递给那叫阿兴的少年,阿兴接过电话,诧异地问:“爷爷说的阿喜姐,就是离开家里很多年的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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