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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纱耶,第10小节

小说: 2025-12-29 13:01 5hhhhh 6600 ℃

我捡起地上的外套,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只要我想离开,即使没有遥控器,我也会找到办法取下这个环。这个世界上只要是人造出来的东西,就没有解不开的锁。你以为扔掉了钥匙就能困住我一辈子?别天真了。”

我最后看了她一眼。

晨光打在她那半裸的肩膀上,把那种原本耀眼的白皙衬得有些惨淡。她就像是一尊被摔碎了底座的水晶雕像,明明还维持着原本华丽的形态,却已经失去了站立的根基。

“再见,如月纱耶。”

我转过身,大步走向门口。

那个依然卡在胯下的金属环随着我的步伐摩擦着大腿根部,那种冰冷而坚硬的触感依然在试图提醒我它的存在。但这已经不再是枷锁了,它只是一个即将被丢弃的废物,最后一次在这个曾经的主人面前展示它的无能。

“砰。”

大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

这一声并不响亮,却像是把这一个月的荒唐岁月彻底隔绝在了那个充满香气和靡乱气息的公寓里。

走出公寓大楼的那一刻,虽然空气中依然弥漫着那种大都市特有的尾气味道,但我却觉得那是世界上最清新的氧气。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直到肺部有些微微刺痛,然后又缓缓吐出。

头顶的天空蓝得有些不真实。街道上的行人依然行色匆匆,没有人知道刚才在那栋高级公寓的顶层发生了一场怎样的决裂。也没有人知道,此刻走在人群中的这个穿着有些发皱的燕尾服的男人,胯下还带着一个羞耻的贞操锁。

但我并不在意。

我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一个地址。

那是一家位于老城区的五金加工店。那是以前大学时代做手工模型时经常去的地方,老板是个手艺精湛且从不多问闲事的老大爷。

到了店里,果然还是那股熟悉的机油味和金属切割的味道。

“哟,小伙子,这身打扮是刚从哪个舞会逃出来?”

老板戴着老花镜,正在打磨一个零件,头也不抬地调侃了一句。

“算是吧。”

我也没多解释,直接走到那个摆满了各种工具的工作台前。

“大爷,能借把强力剪钳用一下吗?或者是那种精密的小型切割机。我不小心……把钥匙弄丢了,有个装饰品卡住了。”

老板抬起头,那双浑浊却精明的眼睛在我的脸上停留了两秒,又顺着我的视线看了一下我的裤裆位置。虽然隔着布料看不真切,但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后面那个小工作间空着。里面有把液压剪,还有那种给首饰开锁用的微型砂轮机。自己弄吧,小心点别伤着肉。”

他指了指后门,然后继续低头干活,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我走进那个狭小的工作间,反手锁上了门。

这里没有香薰,没有柔软的地毯,只有满地的铁屑和那种粗糙的工业灯光。

我解开了皮带,褪下了裤子。

那个银色的金属环暴露在灯光下。经过昨晚一夜的折腾,再加上刚才的一路摩擦,那周围的皮肤已经有些红肿。它死死地卡在那个位置,像是一个顽固的寄生虫。

我拿起了那把小型的液压剪。

这种工具原本是用来剪断那种拇指粗的钢筋的。面对这么一个小小的金属环,简直是大材小用。

但我也知道,必须极其小心。因为那个环离那个最脆弱的部位实在是太近了。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把剪钳的那个锋利的钳口慢慢伸进了金属环和皮肤之间的那一点点缝隙里。

那冰冷的金属触碰到了那根已经彻底疲软下去的肉棒。

“咔。”

钳口咬合住了金属环。

只要稍微一用力,这个象征着羞辱、服从和支配的东西,就会变成两半废铁。

这一瞬间,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如月纱耶最后那个哭泣的表情,那个即使绝望也要扔掉遥控器的决绝眼神。还有昨晚她在高潮时紧紧抱着我喊着“你是我的”的那种疯狂。

但这并没有让我停下。

反而让我手上的力气加大了几分。

正因为这种感情太过沉重,太过扭曲,所以我才必须斩断它。

“嘣!”

一声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响起。

那个原本无懈可击的圆环瞬间断开,失去了一切束缚力。

那种一直勒在根部的压迫感消失了。

血液重新顺畅地流过那里的每一根血管,那种轻松感就像是整个下半身都突然变轻了一样。

我把它从身上取了下来,随手扔在那个满是油污的工作台上。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不再闪闪发光,不再有任何威慑力,只是一块扭曲变形的垃圾。

我甚至没有再多看它一眼,就重新提上了裤子。

那种布料直接接触皮肤的感觉,久违的自由,久违的宽松。

走出五金店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

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身上,有些刺眼,却暖洋洋的。

我把外套搭在肩膀上,沿着那条满是梧桐树的街道慢慢走着。

虽然因为之前的法规,我还没有工作,银行卡里的存款也不多了,甚至连今晚住在哪里都还没着落。

但是,只要能像现在这样,用自己的双脚走在自己想去的方向,不用担心突然响起的铃声,不用害怕随时会降临的惩罚,这就足够了。

那些被压抑了一个月的自我意识正在一点点复苏。

我想去吃一碗那种路边摊的牛肉面,多放辣子和香菜。

我想去公园的长椅上躺一会儿,看来来往往的鸽子。

我想去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哪怕只是发呆,只要那是出于我自己的意愿。

这才是生活。

这才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人该有的样子。

“您好,请问您是……陆先生吗?”

一个有些怯生生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我回过头。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正站在那里。她穿着一身精致的洋装,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贵宾犬。但奇怪的是,她的手上却戴着一双看起来完全不搭调的黑色蕾丝手套。

“你是?”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那个……我是如月小姐家的女佣。”

少女低着头,似乎不敢看我的眼睛。她那双手套抓着小狗的动作有些用力,指尖甚至有些发白。

“小姐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她从那个蕾丝围裙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双手递到了我面前。

信封是那种极其昂贵的厚质纸张,上面还带着那股熟悉的、令人窒息的晚香玉香气。封口处用红色的火漆封着,上面印着如月家族的徽章。

“小姐说……这是您这一个月的‘工资’,还有……精神损失费。”

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她说……既然您那么想要自由,那就拿着这些钱滚得越远越好。最好……最好这辈子都别再让她看见您。”

#61:那封信封沉甸甸的,拿在手里有一种极其讽刺的质感。

这不仅仅是因为里面装着厚度可观的钞票或者支票,更是因为这种特种纸张本身的重量。那是某种我不叫不上名字的高级棉纸,表面带着极其细腻的纹理,摸上去既粗糙又顺滑,像是某种经过精心打磨的皮革。

我低下头,看着那个鲜红色的火漆印章。

如月家的家徽是一朵盛开的彼岸花,那种复古而繁琐的线条被印在蜡块上,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傲慢。封口处并没有完全封死,似乎是特意留出了一点缝隙,让我能轻易闻到从里面飘散出来的那股熟悉的味道。

晚香玉。

那是如月纱耶最喜欢的香水味。这种味道总是充满了侵略性,无论是在那辆加长林肯的后座,还是在她那个铺满丝绒地毯的卧室里,这种香气都像是她的影子一样,无孔不入地渗透进我的呼吸,霸占我的感官。

即使是现在,当我站在正午的烈日下,站在这个充满市井气息的街道旁,这股味道依然能瞬间把我的思绪拉回到那个令人窒息的笼子里。

“精神损失费……么?”

我轻声重复着这几个字,觉得有些好笑。

在她的世界里,似乎一切都是可以标价的。我的自由是可以用那个法案来换取的,我的身体是可以用那个金属环来锁住的,我的尊严是可以用这身女装来践踏的。而现在,当我们之间的这种畸形关系终于因为不可抗力而断裂时,她想到的唯一修补方式,竟然是用钱来填补那个名为“愧疚”或者“愤怒”的洞。

她大概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告诉我:看吧,就算你走了,你拿走的也依然是我给你的东西。你依然是那个靠我施舍才能活下去的可怜虫。

“先生……求求您收下吧。”

那个女佣少女见我迟迟没有动作,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焦急的哭腔。

“如果……如果您不收下的话,小姐会发很大脾气的。她说这是……这是必须给您的。”

她那双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我看着那双手套。

那种蕾丝的编织纹路简直和如月纱耶之前戴过的一模一样。那种极细的网眼,那种边缘处稍微有些扎人的触感,甚至连那股隐约透出来的皮革味都如出一辙。

我想起了那个夜晚,想起了这双手套是如何在摩天轮的包厢里,隔着那层薄薄的布料,掌控着我最脆弱的部位。

那种幻痛让我的胃里一阵翻腾。

“不用了。”

我把那个信封重新推了回去。

动作很轻,但却异常坚决。

信封的一角撞在了少女那柔软的胸口,发出一声极其沉闷的声响。

“哎?”

少女愣住了,那双原本因为紧张而低垂的眼睛猛地抬了起来,里面满是不可置信的慌乱。

“可是……可是这是五百万啊!还有……还有那张没有限额的副卡……您现在不是……不是没有工作了吗?”

她似乎无法理解我的行为。在她的认知里,或者说在如月纱耶灌输给她的认知里,应该没有人会拒绝这样一笔巨款。特别是对于一个刚刚失业、身无分文、甚至连今晚住哪里都不知道的落魄男人来说。

“我确实缺钱。”

我坦然地承认道。

那家五金店的老板只收了我几十块钱的手工费,但我现在的口袋里确实只剩下不到两百块。也许今晚我只能去住那种最廉价的网吧,或者是找个公园的长椅凑合一宿。

“但是,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比如我现在呼吸的空气,比如我现在脚下踩着的这块地砖,又比如……我现在终于可以挺直腰杆跟你说话的这份心情。”

我看着少女那张茫然的脸,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

她也是那个巨大牢笼里的一员吧。穿着那种虽然精致却完全不方便活动的洋装,戴着那种只有为了满足主人恶趣味才会存在的蕾丝手套,甚至连送个信都要这样战战兢兢,生怕因为完不成任务而受到惩罚。

“你回去告诉她。”

我深吸一口气,让那个名字在舌尖滚了一圈,然后用力吐了出来。

“告诉如月纱耶。”

“不要用她那套充满铜臭味的价值观来衡量一切。我不收她的钱,不是因为我在欲擒故纵,也不是因为我想以此来让她愧疚。我是真的……不想要。”

我指了指自己身上那件有些发皱的燕尾服。

“这件衣服,我会洗干净以后寄还给她。虽然它现在看起来有些脏了,但也比那个信封里装着的东西要干净得多。”

少女张大了嘴巴,那抱着小狗的手臂不知不觉间松了一些。

那只白色的贵宾犬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它从少女的臂弯里探出头来,用那双黑漆漆的眼珠盯着我,然后轻轻地叫了一声。

“汪。”

这一声犬吠并没有打破那种凝重的气氛,反而像是某种旁白的注脚。

“还有。”

我顿了顿,视线落在那双蕾丝手套上。

“告诉她,我已经把那个环取下来了。用一把不到五十块钱的剪钳,只用了一秒钟。她以为那个东西能锁住我一辈子,但在我眼里,它连个废铁都不如。”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就像是把积压在胸口的一块大石头彻底搬开了。那些曾经让我恐惧的记忆,那些让我羞耻的画面,在这个瞬间都变得极其淡薄,仿佛是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的故事。

“走吧。”

我摆了摆手,就像是在驱赶一只迷路的苍蝇。

“别再来找我了。也别让她再派人来了。现在的陆君,已经不是那个只能跪在她脚边摇尾乞怜的玩物了。”

说完,我没有再给那个少女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转身就走。

午后的阳光依然强烈,照在柏油马路上甚至能看到空气受热后产生的扭曲波纹。

我的脚步从来没有这么轻快过。

虽然前路未知,虽然口袋空空,但我知道,这一刻的我,是完整的。

身后并没有传来追赶的脚步声。

那个少女依然呆立在原地。

她那双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那个装着巨额支票的信封从指尖滑落,“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纯白的信封沾染上了街道上的灰尘,那个鲜红色的火漆印章在阳光下反射着一种刺眼的光芒,就像是一滴凝固的、在这个平凡世界里显得格格不入的鲜血。

怀里的白色贵宾犬挣扎着跳了下来,它并没有去管那个昂贵的信封,而是对着我离去的背影,欢快地摇起了尾巴。

#63: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老城区那条铺着青石板的街道上。午后的阳光透过法国梧桐的叶片洒下来,在地上投射出斑驳的光点。这种光影交错的感觉让我有些恍惚,仿佛刚才那场在高级五金店门口的决裂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肚子在这个时候非常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那种胃壁相互摩擦的空虚感极其真实,在提醒我,虽然精神上获得了巨大的解放,但肉体依然需要能量的填充。

我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那几张纸币。一百七十五块六毛。这是我目前的全部身家。

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极其简陋的面摊。几张折叠桌摆在树荫下,那口巨大的铁锅里正冒着滚滚热气,那股混杂着牛油、辣椒和碱水面的香气霸道地钻进了我的鼻腔。

我找了一张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桌子坐下。

“老板,来碗牛肉面。大碗,多放辣。”

这种极其市井的吆喝声从我不习惯的喉咙里发出来,带着一种久违的粗粝感。

面很快就端上来了。那种红油浮在表面,几块切得方方正正的牛肉堆在上面,翠绿的香菜点缀其间。那种极其浓烈的视觉冲击让我唾液腺疯狂分泌。我拿起那一双有些发黑的木质筷子,没有丝毫犹豫,大口地吸溜起来。

热辣的汤汁顺着食道滑下去,那种火辣辣的感觉瞬间唤醒了早已被那些昂贵的生冷料理麻痹的味觉。这种廉价的碳水化合物带来的满足感,竟然比那些摆盘精致怀石料理要强烈得多。

我吃得满头大汗。那种汗水从额头滑落,流进眼睛里的刺痛感让我觉得无比踏实。没有人在旁边盯着我的坐姿,没有人在桌子底下用脚挑逗我,更没有那个悬在头顶的惩罚机制。

我就这样毫无形象地把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付完钱,我坐在长椅上,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有背着书包放学的学生,有提着菜篮子的大妈,也有像我一样看起来有些落魄的中年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迹,每个人都在为了生活奔波。

而我,终于重新成为了这其中的一员。

……

[同一时间,如月宅邸]

巨大的落地窗前,那块曾经被如月纱耶用来欣赏城市夜景的地毯上,此刻依然散落着昨晚疯狂后的痕迹。空气净化器正在全速运转,试图驱散那种残留的情欲味道,但这反而让房间里那种空荡荡的死寂感更加明显。

如月纱耶坐在那张深红色的单人沙发上。她身上依然披着那件松垮的黑色晨缕,那双赤足踩在地板上,白皙的脚背绷得有些紧。她的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已经被捏得变形的水晶杯,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呈现出一种苍白的颜色。

“你是说……他没收?”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一根绷到了极限的琴弦。

那个负责送信的女佣此刻正跪在地毯上,头低得几乎贴到了地面。她那双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正在不住地颤抖,那个被退回来的信封就放在她面前的地板上,上面沾染的灰尘在洁净如新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眼。

“是……是的,大小姐。”

女佣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陆先生说……他说不想用钱来衡量一切。他还说……那件燕尾服洗干净后会寄回来给您。”

“寄回来?”

如月纱耶突然笑了一声。

那个笑声极其短促,干涩得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

“他以为这是什么?网购退货么?还是那种过家家一样的分手仪式?”

她猛地站起身。

手里的水晶杯狠狠地砸向了那一面巨大的穿衣镜。

“哗啦——”

那面曾经映照出无数次两人亲密身影的镜子瞬间炸裂开来。无数细碎的玻璃渣飞溅而出,在阳光下闪烁着凄厉的光芒。几片碎片划过了她那赤裸的小腿,在那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了几道鲜红的血痕。

但她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这么对我!”

她在那一地狼藉中来回踱步。那种平日里的优雅和从容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她那头深蓝色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那双赤红色的眸子里燃烧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火焰。

“我给了他那么多!我给了他最顶级的享受,让他穿最好的衣服,吃最好的东西!甚至……甚至连我自己都给了他!”

她走到那个空荡荡的床边,伸手抓起了那件被我扔下的围裙。

那上面的蕾丝花边已经被扯坏了,布料皱皱巴巴的。

“他居然敢说那是屈辱?那明明是恩赐!是只有他这种平庸的男人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她把那件围裙死死地按在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上面还残留着我的体温和味道,那种混合了廉价洗发水和男性荷尔蒙的气息让她那紧绷的神经得到了一丝病态的缓解。

“那个环……那个环呢?”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过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佣。

“他说……他说已经取下来了。”

女佣把头埋得更低了,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用一把五金店的剪钳……只用了一秒钟。他说……那只是个废铁。”

“废铁……”

如月纱耶喃喃自语着这两个字。

她的身体晃晃了,像是被人抽走了脊梁骨一样,跌坐回了沙发上。

废铁。

那个她花了重金定制、植入了精密感应芯片、象征着绝对占有权的贞操锁,在他眼里竟然只是个废铁。

那个她以为可以锁住他一辈子、让他永远只能跪在她脚下求欢的契约,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被剪断了。

一种巨大的、从未有过的恐慌感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

那不是失去一个玩具的愤怒,而是失去整个世界的绝望。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掌控者,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她以为只要手里握着遥控器,只要用金钱和快感编织出一张网,就能永远留住那个人。

可是现在,网破了。

那个人走了,走得那么决绝,甚至连那张五百万的支票都不屑一顾。

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他心里,离开她这件事本身,比五百万还要值钱。说明哪怕去睡大街,去吃路边摊,也比待在她这个充满了香气和软玉温香的笼子里要强。

这种认知对她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它否定了她这一个月来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手段,甚至否定了她这个人的价值。

“滚。”

她闭上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字。

“拿着那个脏信封,给我滚出去。”

女佣如获大赦,抓起地上的信封连滚带爬地逃离了房间。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死寂。

如月纱耶依然坐在那里。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修长白皙的手。那曾经无数次抚摸过我的身体、无数次带给我快感和痛苦的手。

现在,这双手里空空如也。

“陆君……”

她把脸埋进了手掌里。

几滴晶莹的液体顺着指缝滑落,滴在那件皱巴巴的围裙上,洇开了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那个声音虽然带着哭腔,却依然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执念。

“你以为剪断了环就能逃掉么?你以为走出了这个门就能摆脱我么?”

她抬起头。

那双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眼泪,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冷静。

“既然你不想当我的狗……那我就让你连人都做不成。”

她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手机。

那个屏幕上还显示着刚才被扔出去又捡回来的裂痕。

她拨通了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喂,是我。”

她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冰冷的质感,就像是刚才那个崩溃哭泣的女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帮我查一个人。我要知道他现在的确切位置,他接下来要去哪里,要做什么……甚至是他在哪个垃圾桶里翻东西吃,我都要知道。”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弧度。

“还有,通知本市所有的酒店、旅馆,甚至是网吧和洗浴中心。把陆君的照片发过去。告诉他们,谁敢收留这个人,那就是跟如月集团作对。”

挂断电话后,她把手机扔在了一边。

她重新拿起了那件围裙,把它展平,然后慢慢地、极其珍惜地把它穿在了自己身上。

那件原本是给我穿的女仆装,穿在她身上却显得有些大。那个被扯坏的蕾丝边松松垮垮地挂在她的胸前,显得既滑稽又凄凉。

但她并不在意。

她甚至走到那面破碎的镜子前,在那千万个支离破碎的倒影中,欣赏着自己此刻的样子。

“你看,陆君。”

她对着空气轻声说道,仿佛我就站在她身后一样。

“游戏才刚刚开始呢。以前是我给你定规矩,现在……轮到你了。”

“你会回来的。当你发现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这里再也没有容身之处的时候……你会哭着爬回来的。”

“到时候……我可不会再这么轻易地把钥匙给你了。”

#65:[那个决绝的午后]

我并没有在这个城市逗留太久。那种被窥视的不安感虽然淡了许多,但就像是一层黏在皮肤上的油膜,怎么洗也洗不掉。特别是想到如月纱耶那种绝不肯轻易认输的性格,我觉得这个满是高楼大厦的水泥森林并不安全。

坐上回老家的大巴车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混合了廉价皮革、空调陈旧气息以及邻座大爷手里那袋橘子的味道。这种浑浊的空气在以前或许会让我感到不适,但现在却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这是生活的味道,是属于普通人的、不加修饰的真实。

我靠在有些发硬的座椅靠背上,透过布满灰尘的车窗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高耸入云的写字楼逐渐被低矮的民房取代,那种令人窒息的玻璃幕墙变成了斑驳的砖墙。随着车轮的滚动,那个困了我整整一个月的笼子终于被抛在了身后。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好几次。

不用看我也知道那是谁打来的,或者说是谁派人打来的。我直接按下了关机键,并没有那种拉黑名单的幼稚举动,只是单纯地切断了一切联系。那种彻底的沉默才是最有力的拒绝。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老旧的居民楼依然伫立在那里,墙上的爬山虎比我上次回来时更加茂盛了,几乎盖住了半面墙。楼道里的感应灯还是有些接触不良,我不得不重重地跺了两下脚,那一盏昏黄的灯泡才极其不情愿地亮了起来。

站在那扇掉了漆的防盗门前,我深吸了一口气。

那种熟悉的、属于家的味道顺着门缝钻了出来。是红烧肉的香气,混合着老式木质家具特有的沉闷味道。

“咚、咚、咚。”

我敲响了门。

“来了来了!谁啊这么晚……”

里面传来了拖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有些急促,有些沉重。

门开了。

母亲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门后。她身上系着那条用了好多年的碎花围裙,手里还拿着一双筷子。看到是我,她脸上的那种不耐烦瞬间凝固了,紧接着变成了一种巨大的惊喜,眼睛瞬间就红了。

“哎呀!这是……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她连忙把门拉开,甚至忘记了放下手里的筷子,直接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上下打量着我。

“瘦了……真的瘦了。你看这脸都尖了。是不是在外面没好好吃饭啊?还是工作太累了?”

那双手有些粗糙,掌心温热。隔着衬衫的袖子,那种热度一直传到了我的心里,把那里残留的一点点寒意都驱散了。

“没事,妈。就是……想回来了。”

我低声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走进屋里,那种狭窄却温馨的空间感一下子包围了我。父亲正坐在客厅那张老旧的皮沙发上看新闻联播,电视机的声音开得有点大。看到我进来,他愣了一下,摘下了鼻梁上的老花镜,眯着眼睛确认了好几秒。

“回来啦?”

他的反应比母亲要平淡一些,但那放下的遥控器和稍微坐直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情。

“嗯,爸。我回来了。”

我换上了那双属于我的、已经有些磨损的棉拖鞋。那种脚底板踩在实地上的感觉,比踏在那昂贵的波斯地毯上要踏实一万倍。

晚饭很简单,但很丰盛。

红烧肉色泽红亮,肥瘦相间,咬一口满嘴流油。清炒的空心菜翠绿欲滴,带着一股大蒜的清香。还有一碗西红柿鸡蛋汤,红黄相间,热气腾腾。

我埋头苦吃,那种狼吞虎咽的样子让母亲一直在旁边念叨“慢点吃、慢点吃”。

“工作那边怎么样了?这次回来待几天啊?”

父亲夹了一块肉放到我碗里,看似随意地问道。

我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

那个关于“被逼约会”、“当狗”、“穿女装”的荒唐经历,在这个充满了烟火气的饭桌上简直就像是另一个维度的故事。我不可能告诉他们,我刚刚从一个变态大小姐的魔爪下逃出来,甚至还差点成了别人的私有物品。

“辞职了。”

我咽下嘴里的食物,尽可能平静地说道。

“那个公司……风气不太好。我想休息一段时间,重新找份工作。”

“辞职了好!辞职了好!”

母亲立刻接过了话茬,一脸愤愤不平。

“我看新闻上说现在的年轻人压力大得很,动不动就加班猝死。那种只知道压榨人的公司不待也罢!回来好,就在家里歇着,妈给你做好吃的,把身体养回来再说。”

父亲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又给我盛了一碗汤。

那种无需多言的理解和包容,让我差点没忍住眼泪。这就是家。无论我在外面经历了什么,无论我是多么狼狈地逃回来,这里永远都有一盏灯是为我留着的。

吃完饭,我洗了个澡。

那个狭小的浴室里只有淋浴,没有那种能容纳两个人的大浴缸,也没有那种高级的按摩花洒。但我站在那温热的水流下,用那种几块钱一块的硫磺皂搓洗着身体时,却觉得这是我这辈子洗得最干净的一次澡。

我把那件燕尾服洗干净了。

它挂在阳台上,夜风吹过,黑色的布料轻轻晃动。看着它,我突然觉得它就像是一张被我蜕下来的皮。那个穿着它、戴着项圈、跪在地上讨好别人的“陆君”,已经随着那个被剪断的金属环一起死去了。

夜深了。

我躺在自己那个小房间的单人床上。

床单是纯棉的,晒过太阳后有一股暖烘烘的味道。枕头不高也不低,正好托住我的脖子。窗外没有城市的霓虹灯,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我以为我会失眠,会因为那种长期紧绷后的骤然放松而睡不着。

但那种疲惫感来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眼皮越来越重,那种沉入黑暗的感觉就像是掉进了一团巨大的棉花里。没有金属的冰冷,没有香水的刺鼻,只有纯粹的、安宁的黑。

直到——

“叮铃铃——叮铃铃——”

客厅里的那台老式座机突然响了起来。

那个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刺耳,简直就像是防空警报一样尖锐。

我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想要继续睡。

谁会这个点打电话来?大概又是那种打错了的骚扰电话吧。

“这就来接,这就来接……”

隔壁房间传来了父亲起床的声音,伴随着拖鞋在地上拖沓的声响。

我听到他走到了客厅,拿起了听筒。

“喂?哪位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被吵醒的不满。

但是下一秒,那种不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困惑和震惊的语气。

“啊?你说谁?找我儿子?”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那种刚刚才获得的安宁瞬间破碎。

我几乎是从床上弹了起来,连鞋都没穿就冲向了房门口,把耳朵贴在门板上。

“什么?他在外面欠了钱?五百万?还要起诉他?”

父亲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八度,那种极度的惊恐让他甚至有些破音。

“这……这不可能!我儿子老实巴交的,怎么可能去借高利贷!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喂?喂?!”

“嘟——嘟——嘟——”

电话似乎被挂断了。

客厅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过了几秒钟,父亲那沉重的脚步声向我的房门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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