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琪愣了一下，隨即彎起眼睛，笑得很淺，卻很暖。

「我知道。」

他轉身離開，背影乾脆俐落。

柳思琪站在原地，看了很久，才慢慢走進宿舍。

外套還留在他身上的溫度，卻像烙進了心裡。

她知道，有些東西正在悄悄失控。

而她，竟然不覺得害怕。

一個月後，晚冬的風已經不那麼刺骨。

兩人約在校門口那家賣熱豆花的老店。

柳思琪穿著米白長裙加駝色大衣，長髮披在肩上，笑起來時眼角還是那麼溫柔，卻不再有壓抑的陰影。

吃完豆花，兩人慢慢往校內走。

路燈把影子拉得很長，漣單手插兜，走在她半步之後的位置。

走到湖邊那條小徑時，他終於開口：

「學姐……你們關係恢復了嗎？」

柳思琪停下腳步，轉過身，路燈的光落在她臉上。

她溫柔地笑了笑，聲音輕得像夜風：

「有一天爭執，就分了。」

漣愣住。

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為她難過。

那瞬間，他甚至有點討厭自己，為什麼會有「終於」的念頭閃過。

柳思琪看著他僵硬的表情，反而彎起眼睛，主動走近一步，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

「沒關係的。

她聲音還是那麼軟，卻帶著一點釋然的笑意：

「這樣……以後就可以光明正大跟你一起吃飯了。」

漣喉結滾了滾，再也忍不住。

他伸手，一把把她拉進懷裡，抱得很用力，像要把這一個月的所有忍耐都發洩出來。

柳思琪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輕輕回抱住他，手掌貼在他後背，一下一下順著，像在哄小孩。

「學姐……」

他聲音啞得不像話，額頭抵著她的肩，深深吸了一口氣，

「妳真的太溫柔了，溫柔得我都快瘋了。」

說完，他抬起頭，捧住她的臉，吻了下去。

很輕，像試探。

柳思琪睫毛顫了顫，沒有躲。

下一秒，她踮起腳，主動回抱住他的脖子。

得到默許的漣才徹底失控，低頭加深了這個吻。

舌尖撬開她齒關，帶著一點侵略，又帶著一點近乎虔誠的珍視。

夜風吹過，兩人的影子在路燈下重疊成一個。

很久很久以後，他才放開她，額頭抵著她的，喘息粗重。

「學姐。」

他聲音啞得發顫，卻一字一句說得極認真：

「我知道我很渣，

我身邊女人很多，也沒辦法一次只對一個人好。」

「但我保證，

我不會騙妳，不會辜負妳，不會讓妳受委屈。」

「妳願意……跟這樣的我在一起嗎？」

柳思琪沒說話，只是靜靜看著他。

眼鏡後的眼睛亮得驚人，卻沒有退縮。

下一秒，她主動墊腳，又吻了上去。

這個吻比剛才更溫柔，卻也更堅定。

漣閉上眼，回應得近乎貪婪。

再放開時，他直接扣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拉著她往自己宿舍的方向走。

柳思琪沒問去哪裡，只是安靜地跟在他身後。

夜風吹起她長髮髮，嘴角卻帶著很淺很淺的笑。

走到宿舍樓下，他停下來，低頭看她：

「上去？」

柳思琪推推眼鏡，耳根通紅，卻點了頭。

「好。」

漣握緊她的手，聲音低低的：

「今晚之後，妳就是我的了。」

柳思琪抬眼看他，輕聲回：

「我知道。」

「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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