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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法罗斯的无终奇语博识尊的第四时刻——来自第83位天才与湛蓝星凡人的爱恋,第4小节

小说:翁法罗斯的无终奇语 2025-12-26 17:06 5hhhhh 4960 ℃

"是。"

我站起身,转身走向门口。手刚碰到门把手,我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还是那个姿势躺在床上,眼睛闭着,一只手搭在额头上,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那张脸依然苍白得可怕,但至少不再像刚才那样毫无血色。

我轻轻关上门,把她留在那个昏暗而安静的空间里。

走廊里的灯光刺眼得让我眯起眼睛。我靠在墙上,整个人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双腿发软,后背还在隐隐作痛——刚才摔下来时肯定撞到了什么不该撞的地方。我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跳平复下来,但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像是有一千个念头在同时打架……

阮·梅翻动着日记本,纸张在她指尖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螺丝钴姆则在全息界面上调出了接下来几周的监控片段索引,那些标注着"日常互动"、"共同用餐"、"非正式对话"的文件名整齐地排列着,像是某种温度计,记录着两个人之间逐渐升温的关系曲线。

"从这里开始,变量开始加速积累。"螺丝钴姆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学术的严谨,"她对他的定位,从'有趣的研究样本'进化到了……某种更复杂的存在。"

阮·梅的目光停留在日记的某一页上,那里的字迹依然工整,但内容却透着一种哭笑不得的无奈:

星历XXXX年X+72日

黑塔女士最近……变得有点奇怪。

不是坏的那种奇怪,就是……怎么说呢,她好像突然对"照顾人"这件事产生了兴趣?上周她让我去她私人实验室拿文件的时候,顺手塞给我一个密封的金属盒子,说是"给你做的营养补充剂,最近测试太频繁,你需要补充神经递质"。

我当时还挺感动的,觉得她终于意识到我也是个需要关怀的活人了。结果晚上打开盒子一看——一盘黑乎乎的、表面还冒着诡异绿光的……我也不知道该叫它什么,糊糊?凝胶?还是某种固化失败的化学实验产物?

我拿筷子戳了戳,那玩意儿居然还会动,像果冻一样颤颤巍巍。我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挖了一勺放进嘴里。

那味道……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想象一下,把过期的营养膏、没炒熟的苦瓜、发酵过头的豆腐,还有不知道什么植物的根茎,全部塞进搅拌机里打成泥,然后用微波炉加热到半熟不熟的状态。对,就是那个味道。我的舌头当场罢工,味蕾在疯狂地向大脑发送"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的信号。

但我还是吃完了。

一口一口,咬着牙,含着泪,吃完了整整一盒。

然后我冲到空间站的药房,花了半个月工资买了一盒高效催吐剂,躲在厕所隔间里灌下去,把那些东西全吐了出来。吐到最后连胆汁都是绿色的,我怀疑我的胃黏膜可能受到了永久性损伤。

更要命的是,这不是唯一一次。

这周她又给了我三次"营养餐"。一次是紫色的、闻起来像消毒水的汤;一次是硬得能砸死人的、号称"高蛋白能量棒"的东西;还有一次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看起来像是活的,在盘子里慢慢蠕动。

我都吃了。

然后都吐了。

药房的售货员现在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上次他小声问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需不需要去医疗舱做个全面检查。我只能尴尬地笑笑,说最近压力大,肠胃不太好。

但说实话……虽然她做的东西难吃到反人类,但我知道她是真的在尝试。一个从来不进厨房、把"进食"当成"摄入能量"的纯理性过程的天才,居然会花时间去研究什么"营养配比"、"口感调整",这本身就已经很离谱了。

我不忍心告诉她那些东西有多难吃。所以我只能继续吃,继续吐,继续在她面前装出"味道还不错"的样子。

这大概就是打工人的自我修养吧。

星历XXXX年X+79日

今天又是个转折点。

我照常给她做了晚饭——湛蓝星传统的鸡蛋面,加了点青菜和火腿,简单但管饱。我端到她办公室的时候,她正埋头在一堆全息投影里,手指在空中飞快地划动,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嘀咕着什么"熵增曲线"、"相变临界点"之类的天书。

我把面放在她桌上,正准备离开,她突然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了一句让我完全没预料到的话:"你也坐下,一起吃。"

我愣住了。

"啊?"

可问题是——我根本没煮我那一份啊?!

我的大脑在那一刻完全死机了。我低头看着桌上那碗冒着热气的鸡蛋面,碗不算小,但也绝对不是能两个人分着吃还能吃饱的量。如果我们要"一起吃"的话,那岂不是……岂不是要挤在一个碗里,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像那种……像那种关系很亲密的……

我的脸瞬间就烧了起来,脑子里开始不受控制地蹦出各种乱七八糟的画面。我们俩对着同一个碗吃面,筷子会不会碰到一起?她会不会嫌弃我的筷子碰过她要吃的面条?这算不算某种……间接接吻?!

不对不对不对——我这个木头脑袋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黑塔女士显然看出了我脸上那副呆滞又纠结的表情。她挑了挑眉,那双紫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然后用一种"你这蠢货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的语气说:"去拿个碗,给我挑一点就行。别饿坏胃。剩下的都给你。"

"……哦、哦!好!"

我如梦初醒,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到储物柜前,翻出一个干净的小碗。我端着碗回来,用公筷小心翼翼地给她挑了一些面条和青菜,但那颗煎得金黄焦香、蛋黄还半熟流心的荷包蛋,还有几片切得整整齐齐的火腿,我全都留在了原来的碗里,然后把那个大碗推到她面前。

"这些您吃。"我说,"我吃那些面条就够了。"

黑塔看了一眼那碗里丰盛的内容,又看了看我手里那个只有光秃秃面条和几片菜叶的小碗,眉头微微皱起。

"你去吃吧。"她说,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坚定,同时把那个大碗又推回到我面前,"我说了,挑一点就行。"

我还想争辩,但她已经拿起筷子,开始吃自己碗里那点可怜的面条了。她吃得很慢,很优雅,每一口都咀嚼得很仔细,像是在品尝什么珍贵的食物。但更诡异的是——她一边吃,一边抬起头,用那双紫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不是那种审视的眼神,也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打量,而是……笑眯眯的。

对,笑眯眯的。

那张平时总是冷淡或者不耐烦的脸,此刻居然带着一种柔和的、近乎温柔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扬,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弧度,紫色的瞳孔里映着暖黄色的灯光,看起来……看起来像是真的很开心。

我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筷子都差点拿不稳。"那个……黑塔女士,您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吃?"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又挑起一小撮面条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然后吞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用一种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说:

"前几天,不是你救我吗?"

我愣住了。

"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那句话就像一颗炸弹,在我脑子里轰然爆炸。

我整个人都僵在那里,筷子悬在半空中,嘴巴微张,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或者是最近测试模拟宇宙测得太多,神经受损导致我开始产生幻觉了。

感谢?

黑塔女士?

那个总是一副"我是宇宙最美丽最聪明的天才,你们都是凡人"姿态的、高傲得能把鼻孔翻到天上去的、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黑塔女士,居然会说出"感谢"这两个字?而且还是对我这个平平无无、打分枪只给出18分、动不动就闯祸的蠢货助手说?

我的大脑在疯狂地尝试重启,试图理解刚才那句话的逻辑结构和语义内涵,但无论我怎么分析,都得出同一个结论——她是认真的。

她真的在感谢我。

———

全息投影的画面在这里暂停了。螺丝钴姆关闭了音频记录,办公室里再次陷入那种死寂般的安静,只剩下备用能源系统低频的嗡鸣声,像是某种遥远的、濒死的心跳。

螺丝钴姆和阮·梅在废墟般的办公室里陷入了片刻的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近乎怀念的氛围。阮·梅的手指停留在日记本的某一页上,那里记录着瑞德对黑塔"感谢"二字的震惊反应,字里行间透着一种纯粹的、不掺杂任何算计的惊喜。

"也许是黑塔女士也想体验一下凡人的情感吧。"螺丝钴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得的感慨,机械义眼的光晕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温暖,"毕竟像他那样一心一意的傻瓜,的确不多见。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冲进混沌虚空,只为了保住一份工作、保住给家里寄钱的能力——这种纯粹的动机,反而比任何高尚的理由都更真实,更打动人。"

阮·梅没有立刻回应。她只是盯着那些工整的笔迹,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那双总是平静如水的眼睛里,此刻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回忆,又像是某种隐秘的愧疚。

过了很久,她才轻声说:"不过……那件事之后,他们应该更接近了吧。"

她的声音在说到"更接近"三个字时,微微停顿了一下,那停顿里藏着某种欲言又止的暗示。

螺丝钴姆的机械颈椎转动了几度,义眼的焦距调整,锁定在阮·梅的侧脸上。他的运算核心在高速分析着她语气中的细微波动,片刻后,他发出了一个近乎好奇的询问音:"阮·梅女士,您这语气……似乎知道些什么?"

阮·梅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极淡的、几乎难以捕捉的红晕。那张总是冷静理性、仿佛一切生命现象都只是实验数据的脸,此刻却显露出一种罕见的、近乎少女般的羞赧。她别过头,假装专注地整理着散落在桌上的文件,声音压得很低:"……之前有一次,我去黑塔那边做客。顺便给她带了点新试验的药剂。"

"药剂?"螺丝钴姆的义眼闪烁了几次,"什么性质的?"阮·梅沉默了几秒,然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用一种极其平淡、试图掩饰尴尬的语气说:"那个药剂的本体作用,是……据说能丰胸。"

空气凝固了大概三秒。

螺丝钴姆的运算核心显然出现了短暂的卡顿。他的机械手指在空中停滞了片刻,然后才缓缓放下,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您说什么?"

"丰胸药剂。"阮·梅的声音更小了,脸上的红晕却更深了,"但是……但是副作用挺有趣的。那个药剂会让服用者的荷尔蒙分泌异常活跃,从而极大地增强对异性的吸引力。男性的好感度和女性的嫉妒感都会显著提升。我当时在设计的时候,本意是想研究'美'这个概念在生物学层面的具象化表现,但没想到副作用会这么……明显。"

螺丝钴姆沉默了很久。他的义眼光晕明灭了好几次,像是在拼命压制某种想要吐槽的冲动。最终,他还是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您整这玩意儿……是为了什么?"

阮·梅的肩膀微微耸动了一下,像是在憋笑,又像是在忍受某种难言的羞耻感。她转过头,那双平日里总是冷静得近乎冷漠的眼睛里,此刻却闪烁着一种狡黠的、带着几分无奈的光芒。

"还不是因为黑塔那家伙。"她说,声音里带着一种罕见的抱怨意味,"她总是嫌自己的胸小。天天在我耳边嚷嚷什么'我明明是宇宙最美丽的天才,为什么偏偏在这方面输给那些只会卖弄身体的庸才',还说什么'如果我的身材再好一点,博识尊看我的眼神肯定会不一样'——她甚至认真研究过基因改造和生物重塑技术,想要给自己'升级'。"

阮·梅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回忆那段被黑塔疯狂骚扰的日子。"她缠了我整整三个月。每次见面都要拉着我讨论'如何在不损伤大脑功能的前提下优化身体参数',还让我帮她分析各个种族、各个星球的审美标准数据库。我实在被她烦得受不了了,就……就给她做了这么一瓶。"

螺丝钴姆的机械脸上当然看不出表情,但他的声音里却明显带上了一种"我真是服了你们这群天才"的无奈:"所以您就做了一瓶会让人散发魅惑荷尔蒙的丰胸药,然后……给她了?"

"对。"阮·梅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报复成功后的微妙愉悦,"我还特意没告诉她副作用。只说这是'纯生物制剂,无任何风险,效果显著'。"

"……"

"结果。"阮·梅继续说,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明显,"她喝了。"

———

螺丝钴姆和阮·梅对视了一眼,那目光里交织着难以置信和某种即将看到好戏的复杂情绪。

"您是说……"螺丝钴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机械化的迟疑,"她真的服用了那个会散发魅惑荷尔蒙的药剂,然后……"

"然后就遇到了瑞德。"阮·梅打断了他,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懊悔的叹息,"我当时根本没想到会发生什么。我以为她顶多就是在实验室里自己观察效果,或者去参加什么学术会议时炫耀一下。谁知道……"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飞快地翻动着文件夹,在那堆散乱的纸张中寻找着什么。终于,她抽出了一本日记,封皮上沾着些许灰尘和干涸的污渍。她翻到某一页,递给螺丝钴姆。

那一页的字迹极其潦草,甚至有些扭曲,像是书写者的手在剧烈颤抖,又或者是大脑在接收到某种过载信息后失去了精细控制能力。有几个字因为力道过猛而刺破了纸张,墨水在背面晕染开来,形成诡异的黑色斑块。

螺丝钴姆的义眼扫描着那些歪歪扭扭的文字,运算核心在高速处理着其中蕴含的情感信息。片刻后,他开始用平稳的机械音,将那段日记朗读出来:

———

星历XXXX年X+85日

我今天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对,我得冷静。深呼吸。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操,没用,我的手还在抖,心跳快得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算了,不管了,先把今天的事情记下来,不然我怕明天醒来会以为这是一场梦。

晚上我照例去给黑塔女士做面条。推开办公室门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坐在那张巨大的浮空椅上,但姿势和平时完全不一样。不是那种端着架子、高高在上的坐姿,而是……怎么说呢,很放松?她的腿交叠着,一只手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撑着下巴,长长的灰棕色头发披散在肩头,几缕垂到胸前。她今天穿的不是平时那种正式的长袍,而是一件相对轻便的、深紫色的连衣裙,领口开得比平时低一些,能看到她白皙的锁骨和……

不行,我不能想这些。但问题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

她整个人……怎么形容呢,就像是突然被镀了一层光。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光,而是那种让人移不开眼睛、让人本能地想要靠近、让人觉得"这个人真好看"的……魔力?磁场?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

我端着面条站在门口,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了大概十秒,脑子里一片空白。

然后她抬起头,看着我,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愣着干什么?进来啊。"

她的声音也和平时不太一样。没有那种冷淡或不耐烦,而是带着一种……撒娇?不对,黑塔女士不可能撒娇。但就是那种柔软的、带着点笑意的语气,像是在对很亲近的人说话。

我手忙脚乱地走进去,把面条放在她桌上。她没有立刻开始吃,而是盯着我看了很久,那双紫色的眼睛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你说。"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少见的、近乎期待的情绪,"我今天……打扮得漂不漂亮?"

我的大脑在那一刻彻底死机了。

黑塔女士问我她漂不漂亮?

这是什么情况?!她平时不是最讨厌别人评价她外貌的吗?她不是总说"我的价值在于智慧,而非皮囊"吗?!

但我的嘴比大脑快。

"漂亮。"

那两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就像是某种本能反应。而且说完之后,我才意识到——我说的是真心话。她今天真的很漂亮,漂亮得让人心跳加速,漂亮得让人不敢直视。

她听到我的回答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更加柔和。她笑了,那种发自内心的、毫无防备的笑容,和她平时那种高高在上的、带着优越感的笑完全不同。

"是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雀跃,"我就说嘛,我明明是宇宙最美丽的天才,只是平时你们这些凡人没有足够的审美能力来欣赏罢了。"

我尴尬地点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但她似乎打开了话匣子,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她端起那碗面,吃了一口,然后突然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种难得的、近乎脆弱的情绪:

"你知道吗?我活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有一个真正靠谱的人来追求我。"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这……这是我该听的话吗?!

螺丝钴姆和阮·梅继续盯着那本日记,字迹的潦草程度就像是地震仪记录下的地壳运动轨迹。阮·梅的脸颊上那抹红晕并没有消退,反而随着阅读的深入变得更加明显,甚至蔓延到了耳根。她的手指紧紧攥着纸张边缘,指尖泛白。

"我当时……我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像是在对自己辩解,"我以为那个药剂顶多就是让她心情好一点,自信一点,谁知道……"

螺丝钴姆没有接话。他只是调整了义眼的焦距,继续解析那些歪歪扭扭的文字。片刻后,他用平稳的机械音继续朗读:

———日记续页

她继续说,声音里那种脆弱感越来越明显,完全不像平时那个高高在上、把所有人都当成NPC的黑塔女士:"有的人是为了追求我的美貌而表白——说什么'您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存在',但转过头就去勾搭别的研究员;有的是为了我的财富,想方设法接近我,张口闭口都是'如果能得到您的投资';还有那些馋我知识和地位的,恨不得把我的大脑切片研究,好继承我在天才俱乐部的位置。"

她说着说着,端起面碗喝了一口汤,那双紫色的眼睛透过碗沿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委屈的情绪。"也有像你这样天天献殷勤送东西的。"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原来……我不是第一个?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我整个人都懵了。我为什么会在意这个?我为什么会有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就好像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结果发现别人早就送过了,而且送得比我好。

不对,我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她似乎没注意到我脸上那副复杂的表情,或者说注意到了但没在意,只是继续说下去,语气里多了一丝难得的温度:"但像你这样……一直没有提出各种要求的,倒是非常罕见。"

她放下碗,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然后歪着头看着我,那个角度让她看起来像个好奇的小动物,而不是一个能随手摧毁星球的天才。"你就从来没想过要从我这里得到点什么?权力?知识?还是……别的?"

我的大脑在疯狂转动,试图组织出一个合理的、不会让气氛变得更尴尬的回答。最后我只能硬着头皮,用一种尽量轻松的语气说:"我送东西……就是单纯希望以后工资能更高一点,还有退休的时候能有点谈资,可以跟我以后的子孙们吹嘘说'你爷爷我当年给天才俱乐部的大人物做过饭'。"

黑塔愣了一下。然后她笑了,那种哑然失笑的、带着点无奈又带着点……失望?的笑。她的肩膀微微耸动,长长的头发随着笑声轻轻晃动,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就这样?"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置信,"我还以为……算了。"她没把后半句说完,只是盯着我看了很久,那双紫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些复杂的情绪,像是在评估什么,又像是在失望于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直接了当地问:

"你没有喜欢过的人吗?"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喜欢?我?

"哪有这闲钱啊。"我下意识地回答,语气里带着一种自嘲的苦笑,"湛蓝星上的时候,我每天都在为学费和生活费发愁,哪有心思想这些?来空间站之后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不是在测试就是在去测试的路上,要么就是被模拟宇宙折腾得半死不活……"

我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她为什么要问我这个?

我抬起头,对上她的目光。那双眼睛里此刻闪烁着一种我完全读不懂的光芒,像是在期待什么答案,又像是在害怕听到某个答案。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咬了咬下唇,把那些话又咽了回去。

办公室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起来,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我们之间流动。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快得不正常。我能闻到空气里那股淡淡的、像是某种花香混合着她身上特有的气息,那味道让人想要靠近,想要……

不行不行不行!我猛地站起来,动作大得差点把椅子撞翻。"那个……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我先告退了!"我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冲出办公室,连她的回应都没等。门在我身后自动关闭,发出一声轻微的气压声,像是某种未完成的叹息。

我靠在走廊的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问我那些问题?以至于我回到宿舍之后,整个人都还是晕晕乎乎的,像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运输舰撞了一下脑袋。我脱下外套,扯开衣领,感觉到脖子上的汗水已经把衣服浸湿了一大片。我走到洗手台前,用冷水狠狠地冲了几把脸,但那股燥热感依然没有消退,反而更加强烈了。

我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红得像被煮熟的虾,眼睛有些涣散,嘴唇微微张开,像个刚跑完马拉松的蠢货。

"……到底怎么回事?"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问,但当然没人回答。我只能拖着那副还没完全恢复的身体,瘫坐在床上,从枕头底下翻出那本日记本,打开,颤抖着手握着笔,开始把今天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让我脑子快炸掉的事情全部记下来。

———

而在另一边。

黑塔的办公室里,那碗面早已被吃得一干二净,连汤都不剩。她把碗推到一边,整个人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抱在胸前——然后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的曲线。

沉默。

长长的沉默。

她伸出手,隔着衣服轻轻按了按,像是在评估什么重要的实验数据。然后她皱起眉头,那张平时总是高高在上、充满自信的脸上,此刻却浮现出一种难得一见的……困惑?

"不应该啊。"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自我怀疑的情绪,"按照阮·梅那家伙的说法,这药剂的效果应该很明显才对。我明明已经感觉到身体的激素水平在波动,荷尔蒙的分泌也确实增强了……为什么那个蠢货还是一副完全没反应的样子?"

她站起身,走到办公室角落那面巨大的全身镜前。那面镜子是她用来检查自己仪表的,毕竟作为"宇宙最美丽的天才",她对自己的外表有着近乎偏执的要求。

镜子里的她,确实比平时更加……光彩照人。

皮肤因为刚才的激动而微微泛红,眼睛里闪烁着某种湿润的光泽,嘴唇的颜色也比平时更加鲜艳。那件深紫色的连衣裙贴合着她的身体曲线,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腿。她转过身,从侧面审视着自己的轮廓——然后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胸前。

"……还是太小了。"

她用一种几乎是控诉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像是在埋怨造物主的不公。她想起了上次和阮·梅见面时,那个家伙穿着宽松的研究服,但依然掩盖不住那傲人的曲线。还有空间站里那些女性研究员,虽然智商远远不如她,但身材却一个个都……

"可恶。"

她咬了咬下唇,那个动作让她看起来像个在生闷气的小女孩,而不是一个能随手改写物理定律的天才。她从口袋里掏出通讯器,调出阮·梅的联系方式,手指悬在发送键上方,犹豫了很久。

最后,她还是打了一行字:

> "药剂效果不够。再做一批,剂量加倍。"

发送。

她把通讯器扔到桌上,重新坐回椅子里,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上,眼睛盯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那个蠢货……"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近乎委屈的情绪,"他刚才说'哪有这闲钱'……所以他是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人?还是只是单纯地对我没兴趣?"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刺痛般的感觉在胸口蔓延开来,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那里轻轻地、反复地戳刺着。

"不对。"她猛地摇了摇头,长长的头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我是黑塔。天才俱乐部83号成员,博识尊注视的存在,宇宙中最美丽、最有人性、最具魅力的天才。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在意一个普通人的看法?"

但她的手,却不自觉地又摸向了自己的胸口。

"……再等等。等阮·梅把新的药剂做出来,等我的身材再完美一点,我就不信他还能无动于衷。"

她的嘴角勾起一个固执的弧度,那双紫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某种近乎偏执的光芒。

"我一定要让他亲口说出……说出我是最美丽的。不是客套,不是应付,而是真心实意的、发自内心的、控制不住的那种……"

她顿了顿,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

"……承认。"

———

废墟般的办公室里,螺丝钴姆和阮·梅盯着全息投影中播放的那段监控画面。画面里的黑塔对着镜子摆弄自己的身材,那副认真又纠结的样子,和她平时那个冷静理性、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形象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阮·梅的手指紧紧攥着日记本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的脸颊依然带着那抹没有消退的红晕,眼神却变得有些恍惚,像是在透过这些破碎的记忆,看到某个早已逝去的、鲜活而温暖的过去。

"她当时……"阮·梅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在害怕惊扰什么,"她当时真的以为,只要身材再好一点,就能让那个蠢货动心。"

螺丝钴姆关闭了投影。那些光影消失在空气中,办公室再次陷入昏暗。只有备用能源系统微弱的指示灯在角落里闪烁着,像是濒死者最后的呼吸。

"而她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哀伤的金属质感,"她自己,早就已经动心了。"

阮·梅没有说话。她只是低下头,看着那本摊开的日记,看着瑞德用潦草笔迹记录下的那些困惑、不解和隐隐约约的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动。

在那之后的两周里,阮·梅的通讯器几乎被黑塔炸穿了。

每天至少五条消息,从最开始的委婉试探"上次那个药剂还有存货吗",到后来的直接索取"再做一批,剂量加倍",再到最后的近乎哀求"求你了,我真的需要"——那语气完全不像一个能用引坍缩摧毁小行星的天才,反而像个在商场门口哭着要买玩具的小孩。

阮·梅看着那些消息,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很久。她其实不太想继续搞这种东西,毕竟她手头还有三个关于生命起源的重要课题等着推进,哪有时间给黑塔调配什么"魅力增幅剂"?

但架不住那家伙一直骚扰。

最后一次,黑塔甚至直接视频通话过来,那张脸占满了整个屏幕,紫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光芒:"阮·梅,我们是多年的朋友了对吧?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

"……这和'见死不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黑塔的声音拔高了八度,"我现在正处于人生的重大转折点!如果你不帮我,我可能会……会……"

"会怎样?"

"会后悔一辈子!"

最终,阮·梅还是妥协了。她叹了口气,关掉了手头那个关于基因表达调控的实验模型,转而打开了生物制剂的配方数据库。三天后,一小瓶泛着淡粉色光泽的液体被装进密封容器,通过星际快递送往了黑塔空间站。

而在收到那瓶药剂之前,瑞德正在经历他人生中最煎熬的一段时期。

自从那天晚上的对话之后,他足足有五天没敢踏进黑塔的办公室。每次做好饭,他都会把餐盒放在门口,按一下门铃,然后立刻转身就跑,像个做了坏事的小偷。他甚至开始走那些平时不常走的路线,专挑人多的走廊,就为了避免和黑塔本人或者她的人偶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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