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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然,第3小节

小说: 2025-11-18 20:18 5hhhhh 7430 ℃

羽然怔住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疯狂的男人,心中的羞耻感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感动。

这个呆子……

她伸出另一只脚,轻轻踩在陆君的胸口,足尖在他的乳粒上画着圈。

“哼……要是找不到……本姑娘就真的不要你了……”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傲娇,但更多的,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意。

窗外的第一缕阳光终于穿透云层,照进了这间小小的暖阁。

金色的光尘在空气中飞舞,将两人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光晕中。

这一刻,他们仿佛忘记了外面的风雪,忘记了未知的命运,眼中只有彼此。

#37:陆君并没有因为羽然的娇嗔而停下动作。相反,他那双幽深的眸子里燃起了更炽热的火焰。

他松开了羽然被唾液濡湿的脚趾,那层薄薄的白色丝袜因为浸了水而变得半透明,紧紧贴在圆润的指头上,透出里面淡淡的肉粉色,显得格外淫靡。

“呀……湿哒哒的,好难受……”

羽然嫌弃地缩了缩脚趾,想要在锦被上蹭干净,却被陆君一把抓住了脚踝。

他的手掌宽大而炽热,握住她纤细的脚踝时,那种掌控感让羽然的心跳又漏了半拍。

陆君没有说话,只是牵引着她的双脚,慢慢地向自己身下探去。

那里,他原本已经稍稍平复下去的欲望,因为刚才的足部把玩,此刻又重新昂扬起来。紫红色的阴茎高高翘起,青筋暴起,龟头上还挂着刚才射精后残留的一丝浊液,在微弱的晨曦中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当羽然裹着罗袜的脚心触碰到那滚烫的硬物时,她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瑟缩了一下。

“呆子……你……你还要?”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讶,还有几分初尝禁果后的羞涩和畏惧。昨夜的疯狂让她此刻还有些腰酸腿软,那里也还肿胀着,实在有些承受不住了。

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陆君轻轻摇了摇头。他用眼神示意她,然后抓着她的两只小脚,将它们并拢,夹住了自己挺立的肉棒。

“用这里。”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羽然瞪大了那一双深玫瑰红色的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用……用脚?”她结结巴巴地说道,脸颊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了耳根,“这……这怎么行……脏死了……”

虽然嘴上说着嫌弃,但她的目光却忍不住落在两人交接的地方。

那一双穿着洁白罗袜的小脚,正紧紧夹着那根狰狞丑陋却又充满力量的男根。这种强烈的视觉反差,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背德的刺激感。

“真是拿你没办法……”羽然嘟囔着,身体却顺从地放松下来,任由陆君摆布。

她试探性地动了动脚,用脚心轻轻摩擦着那根火热的肉柱。丝袜细腻的质感与粗糙的阴茎表皮相互摩擦,带来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触感。

陆君发出了一声舒服的闷哼,这给了羽然莫大的鼓励。

她开始尝试着自己掌控节奏。身为习武之人,她对身体的控制力远超常人。哪怕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她也能很快找到诀窍。

她用柔嫩的足弓裹住硕大的龟头,十个圆润的脚趾灵活地在柱身上弹动、按压。

“是这样吗……呆子?”

她微微歪着头,红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看着平日里沉稳冷静的陆君在自己的脚下露出享受的神情,她心里竟然升起了一股小小的成就感和征服欲。

陆君点了点头,双手撑在身体两侧,将主动权完全交给了她。

受到鼓励的羽然更加卖力了。她双腿交替上下滑动,模拟着抽插的动作。白色的罗袜在紫红色的肉棒上快速摩擦,发出“沙沙”的细响。

很快,马眼处渗出的前列腺液就将罗袜打湿了。湿润的丝绸变得更加顺滑,包裹感也更强。

“嗯……变滑了……”

羽然轻咬着下唇,专注地看着自己的双脚在那根巨物上套弄。

她能感受到那东西在她的脚心跳动,越来越烫,越来越硬,仿佛随时都会爆炸开来。

这种掌控着男人欲望的感觉,让她感到新奇而刺激。她忍不住想要更多地捉弄他一下。

她忽然坏心眼地用大脚趾用力按了一下敏感的马眼。

“嘶——”

陆君倒吸一口凉气,腰身猛地一挺,差点就交代在她脚上。

“嘻嘻……让你刚才欺负我……”

羽然得意地笑了起来,那笑容明媚得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晃得陆君一阵眼花。

但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感觉到脚下的那根东西似乎又胀大了一圈,烫得惊人。

“陆……陆君?”

她察觉到了危险,想要撤退,却已经来不及了。

陆君猛地伸出手,紧紧抓住了她纤细的小腿,让她无法逃脱。

他开始快速地挺动腰身,用自己的阴茎在她的双足间疯狂抽送。

“啊!别……太快了……❤️”

羽然惊呼一声,身体随着他的动作而前后摇晃。

那粗糙的龟头一次次擦过她娇嫩的足心和脚踝,带来一阵阵酥麻的电流。

“要……要出来了……”陆君低吼一声,声音充满了压抑的野性。

他猛地停下动作,将硕大的龟头死死抵在羽然并拢的脚背上。

“噗——”

一股浓稠滚烫的白浊精液喷涌而出,尽数洒在了羽然穿着白色罗袜的小脚上。

那白色的浆液在洁白的丝袜上晕染开来,散发着浓烈而腥膻的气味。接着是第二股、第三股……

大量的精液将她的双脚淋得透湿,顺着脚背滑落,滴在深色的木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啪嗒”声。

羽然被这惊人的射精量吓了一跳。她呆呆地看着自己被“玷污”的双脚,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那原本纯洁无瑕的白色罗袜,此刻沾满了男人淫靡的体液,变得黏腻不堪。

过了好一会儿,陆君才平复了呼吸。他松开了手,有些歉意地看着她。

“你……脏死了啦!”

羽然终于回过神来,红着脸抱怨道。她嫌弃地动了动脚趾,那些黏稠的液体便在趾缝间拉出了银白色的丝线。

“这袜子……这袜子没法要了!”

她气鼓鼓地瞪着陆君,但那双水汪汪的红眸里却没有半点真的怒意,反而透着一丝事后的慵懒和妩媚。

她抬起一只脚,恶作剧般地往陆君怀里蹭去,想要把那些黏糊糊的东西都蹭到他身上。

“赔我!你要赔本姑娘一双新袜子!不……要十双!”

#39:“好好好,一百双也赔。”陆君笑着应道,语气里满是无可奈何的宠溺。他伸手捏了捏羽然挺翘的鼻尖,“只要你穿得过来,以后南淮城所有的绣坊都只为你一个人开工。”

听到这话,羽然那双深玫瑰红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像是两颗被点燃的红宝石。她得意地扬起下巴,像只骄傲的小孔雀:“哼,这还差不多!本姑娘的脚可是很金贵的,一般的料子我还不稀罕穿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伸出脚,在陆君的胸膛上不轻不重地踩了两下。那被白浊液体浸透的罗袜此刻变得冰凉黏腻,蹭在陆君温热的皮肤上,带来一种奇异的触感。

“行了,别闹了。”陆君捉住她乱动的脚踝,语气虽然还是温和的,但动作却不容置疑,“先把这一身……洗干净再说。”

他低下头,开始着手处理那双“遭了殃”的罗袜。

因为刚才那一射的量实在太大,粘稠的精液不仅浸透了丝袜,还顺着袜口流进去了不少。此刻,半干的液体像是胶水一样,将丝袜紧紧黏在她的皮肤上。

陆君小心翼翼地从袜口处开始往下卷。

“嘶……”

丝织品从皮肤上剥离时带起轻微的拉扯感,让羽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脚,却被陆君牢牢握住。

“忍一下,粘住了。”陆君低声说道,动作放得更轻柔了些。

随着罗袜一点点被褪下,那股浓郁的石楠花气味再次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终于,第一只袜子被完全脱了下来。

原本白皙如玉的小脚此刻看起来狼藉一片。脚背、脚心、甚至是趾缝里,都沾满了干涸或者半干的白浊痕迹。

“唔……好恶心……”羽然看着自己的脚,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她有些嫌弃地皱着鼻子,“都怪你!弄这么多……怎么洗得掉啊!”

陆君没有理会她的抱怨,而是拿起一旁早已备好的温热湿布。

他托起羽然的脚,开始细致地为她擦拭。

湿热的布巾裹住脚掌,将那些冰凉黏腻的液体一点点融化、擦去。陆君擦得很仔细,每一根脚趾、每一个趾缝都不放过。

当湿布擦过敏感的脚心时,羽然浑身一颤,条件反射地想要把脚抽回来。

“别……别碰那里……痒……❤️”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一丝还没褪去的媚意。刚才的高潮虽然已经过去,但身体显然还处于敏感期。

陆君抬眼看了她一下,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反而故意在她的足弓处多停留了一会儿,轻轻按揉着。

“刚才不是挺享受的吗?怎么现在又怕痒了?”

“你……你欺负人!”羽然又羞又气,抓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去。

软绵绵的枕头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反而被陆君一把接住,随手垫在了她的腰后。

等到两只脚都清理干净,重新恢复了白嫩如初的模样,陆君这才将被子拉上来,将她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金色脑袋。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亮了。

冬日的阳光虽然没有什么温度,但照在窗纸上,还是让这间昏暗的小屋多了几分生气。

羽然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她看着陆君忙前忙后地收拾残局,心里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宁和满足。

以前她总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没有脚的鸟,只能不停地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

可是现在,她好像……找到可以栖息的枝头了。

“喂,呆子。”

她忽然出声喊道。

陆君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她。

羽然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朝他勾了勾手指。

等陆君走近了,她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这一百双袜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兑现啊?”

她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要是敢赖账……本姑娘就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抓回来!”

#41:日上三竿,外面的雪已经停了,阳光照在积雪上,反射出有些刺眼的光芒。

暖阁内,两人终于收拾停当。

羽然换回了平日里那身利落的装束,只是动作间明显比平时迟缓了许多。她时不时地揉一揉后腰,眉头轻蹙,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

那双被陆君“重点照顾”过的双脚重新穿上了干净的布袜和鹿皮小靴,踩在地上时,她还是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似乎残留的异样触感还在提醒着她昨夜的疯狂。

推开门,一股冷冽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夹杂着雪后特有的湿润泥土气息。

羽然深吸了一口气,被冷风一激,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阿嚏!”

她揉了揉鼻子,转头看向身边的陆君,那双深玫瑰红的眸子里立刻浮现出一层水雾,配上微红的鼻头,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喂,呆子。”她站在门口,并没有迈步的意思,只是伸出双手,理直气壮地看着陆君,“我走不动了。”

见陆君似乎愣了一下,她又立刻补上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娇嗔的蛮横:“都怪你!我现在腿都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你……你得负责!”

陆君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顺从地在她面前蹲下身去。

羽然立刻喜笑颜开,欢呼一声,扑到了他宽阔的背上。

她的双臂紧紧环住陆君的脖子,脸颊贴在他带着凉意的衣领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驾!出发!本姑娘饿了,要去吃西市口的那家水晶包子!”

南淮城的街头,积雪已经被勤快的商户们清扫到了路边。

虽然是大雪初霁,但街上已经渐渐热闹起来。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热气腾腾的早点摊子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陆君背着羽然走在人群中,引来不少路人侧目。

这个年代,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亲昵的男女并不多见。但羽然毫不在意,她甚至还得寸进尺地把玩着陆君的耳垂,或是指着路边某个有趣的小玩意儿大呼小叫。

“哎哎,呆子你看那个!那个糖人捏得好像你哦,傻乎乎的!”

“哇!好香啊……前面是不是在卖烤红薯?”

她在陆君背上叽叽喳喳个不停,活泼得像只刚出笼的小鸟,完全看不出刚才还喊着“没力气”的样子。

陆君走得很稳,每一步都踩在实处,让她感觉不到一丝颠簸。

这种踏实的安全感让羽然渐渐安静下来。她把下巴搁在陆君的肩膀上,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会觉得这样吵闹的市井很烦人,但现在,她觉得这样的烟火气也挺好。

然而,这份温馨并没有持续太久。

当他们路过一条稍显僻静的巷口时,陆君明显感觉到背上的人身体猛地一僵。

原本环在他脖子上那双柔软的手臂,突然间收紧了,勒得他呼吸微微一窒。

“别停……继续走。”

羽然的声音在陆君耳边响起,低得几乎听不见,之前那种轻松欢快的语调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力压抑的紧张和颤抖。

“前面左拐……快点。”

陆君没有多问,依言加快了脚步,拐进了左边的一条小巷。

借助墙角的掩护,他用余光向后瞥了一眼。

在他们刚才经过的那条街上,几个身披白色斗篷的高大人影正缓步走过。他们的兜帽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但那种异于常人的身形和行走间某种奇特的韵律,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羽然把脸深深地埋进陆君的颈窝里,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隔着厚厚的冬衣,陆君依然能感受到她此刻的恐惧。

那不是普通小女孩见到坏人的害怕,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如同受惊小兽般的本能反应。

#43:陆君反应极快,在羽然身体僵硬的瞬间,他便没有丝毫犹豫,借着周围杂物的掩护,迅速带着她闪身进了一条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窄巷。

这里是南淮城老旧街区特有的“一线天”,两侧高墙耸立,常年不见阳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青苔味。

“嘘……别说话……抱紧我……”

羽然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整个人像只八爪鱼一样死死缠在陆君身上。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口,双手紧紧揪着他背后的衣料,力道大得指节都在泛白。

陆君能清晰地感觉到,怀里的这具娇躯正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巷子外的脚步声并不重,甚至可以说很轻,但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人的心口上。

那几名白袍人并没有在巷口停留太久,似乎只是路过。

但即便脚步声已经远去,羽然依然不敢动弹。她在陆君怀里僵持了许久,直到确信外面真的安全了,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身体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软了下来。

“他们……是来找我的。”

她抬起头,那双平日里神采飞扬的深玫瑰红色眼眸此刻黯淡无光,充满了深深的疲惫和恐惧,“我以为……躲在这里就没事了。可是他们还是找来了。”

陆君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用自己的体温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他知道,此刻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当天夜里,两人没有再回那个温馨的暖阁。

陆君带着羽然来到了一处更为隐蔽的废弃仓库。这里虽然简陋阴冷,但胜在无人知晓。

昏暗的烛火下,羽然坐在草堆上,看着陆君忙碌地整理着两人仅有的一点行囊。她的眼神从最初的迷茫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呆子。”

她突然开口,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我们走吧。离开南淮,去一个他们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她站起身,走到陆君面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她的手指冰凉,但眼神却炽热得惊人。

“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好。哪怕是去天涯海角,去北陆的冰原……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仿佛被人按下了快进键。

南淮城的繁华与喧嚣似乎在一夜之间离他们远去。曾经那些悠闲游逛的日子,仿佛成了上辈子的记忆。

他们像两只警惕的惊弓之鸟,小心翼翼地避开所有可能的耳目,筹备着离开的一切。

陆君变卖了随身值钱的物件,换成了便于携带的碎金和干粮。羽然则剪短了那头引人注目的淡金色长发,用黑色的染料将其染成了普通人的颜色,又换上了粗布麻衣,在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抹了些灰尘,掩去了原本的光彩。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两匹快马悄无声息地驰出了南淮城的北门。

守门的士兵正靠在火堆旁打盹,并没有注意到这两个匆匆离去的背影。

出了城门,刺骨的寒风迎面扑来,夹杂着细碎的雪粒,打在脸上生疼。

羽然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座承载了她无数美好回忆的城市。

高耸的城墙在夜色中宛如一头沉睡的巨兽,城内的万家灯火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的遥远而模糊。

“别了。”

她低声说道,然后猛地转过头,看向身边的陆君。

黑暗中,陆君的侧脸显得坚毅而可靠。

羽然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也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南淮少女。

她只是他的羽然。

“驾!”

她清叱一声,挥动马鞭。

两匹骏马嘶鸣着,撒开四蹄,朝着茫茫的夜色深处疾驰而去。

风雪中,两人的身影紧紧相依,很快便消失在了路的尽头,只留下一串迅速被新雪覆盖的马蹄印。

#45:冬去春来,转眼已是三个月后。

北陆边缘的深山中,寒冬似乎格外漫长。大雪封山,天地间只剩下一片苍茫的白。

一间废弃的猎户木屋半掩在厚厚的积雪中,屋顶的烟囱里正冒着袅袅青烟,在这死寂的冰雪世界里显出几分生气。

屋内,火塘里的松木燃烧着,偶尔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羽然蜷缩在火塘边那张用几块木板拼凑起来的简陋床铺上,身上裹着两层厚厚的、带着些许膻味的羊皮袄。

曾经那双不沾阳春水的手,如今已生出了些许薄茧,指尖也因为长时间接触冷水而冻得通红。她那头标志性的金发被一块粗布头巾包裹着,脸上也没有了精致的妆容,反而因为烟熏火燎沾上了一点黑灰,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山野村姑。

但那双深玫瑰红的眼眸,在火光的映照下,依然清澈而明亮,甚至比在南淮时更多了几分坚韧的光彩。

“呆子……这柴火怎么总是湿的呀,熏死人了……”

她一边用通条拨弄着火塘,一边咳嗽着抱怨。烟气呛得她眼泪汪汪的,看起来好不可怜。

陆君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通条,熟练地架空木柴,火苗很快就窜了起来,恼人的浓烟也渐渐散去。

他顺手用袖口擦了擦她脸颊上的灰渍,动作自然而亲昵。

羽然吸了吸鼻子,顺势扔下手中的活计,像只怕冷的小猫一样钻进了陆君怀里。

“好冷……”

她嘟囔着,把冰凉的小手从陆君的衣襟下摆伸进去,贴在他温热的腹肌上取暖。

“南淮现在应该已经春暖花开了,这里却还是这么冷……我想吃天香楼的烧鹅了,还有城南李记的桂花糖藕……”

她数着手指头念叨着那些遥不可及的美食,语气里却并没有多少真正的哀怨,更多的是一种苦中作乐的撒娇。

逃亡的这三个月,他们风餐露宿,几次险些被那些如同附骨之疽般的白袍人追上。是陆君带着她一次次化险为夷,最终躲进了这处连最有经验的猎人都鲜少踏足的深山老林。

虽然没有了锦衣玉食,没有了温暖的阁楼,但只要能这样靠在他怀里,不用担心明天就会被抓回去关进那个华丽的笼子里,她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夜更深了,屋外的风雪声愈发凄厉,呼啸着拍打着摇摇欲坠的木门。

陆君抱着羽然躺在那张硬邦邦的木板床上,两人身上盖着所有的兽皮和棉被。

在这极寒的环境中,人类最原始的取暖方式便是彼此紧贴的肉体。

羽然像只八爪鱼一样缠在陆君身上,恨不得把自己揉进他的骨血里。

“抱紧我……再紧一点……”

她在黑暗中呢喃着,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陆君的颈侧。她的身体在厚重的皮毛下轻轻扭动,寻找着最温暖、最舒适的姿势。

那种在绝境中相依为命的孤寂感,让这份拥抱变得格外沉重,也格外炽热。

#47:山中的岁月平静而短暂,春风刚刚吹绿了枝头,那些如影随形的白色幽灵便再次找上门来。

这一次,他们来势汹汹,不再是试探性的搜寻,而是布下了天罗地网。

陆君带着羽然在崇山峻岭间周旋了数日,最终还是被逼上了一处名为“断魂崖”的绝境。

深夜,一轮冷月高悬。

断魂崖上寒风凛冽,吹得人衣衫猎猎作响。前方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云雾缭绕,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口;后方,十余名身着纯白鹤氅的武士呈扇形逼近,他们手中的兵刃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

“公主殿下,请跟我们回去。”

领头的白袍人声音毫无起伏,仿佛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不是您该待的地方。”

羽然站在悬崖边,退无可退。碎石从她脚边滑落,坠入漆黑的深渊,久久听不到回响。

她紧紧抓着陆君的手,指甲几乎嵌入他的肉里。连日来的逃亡让她看起来憔悴不堪,衣衫褴褛,但那双深玫瑰红的眸子此刻却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炽烈光芒。

“我不回去。”

她的声音不大,被山风吹得有些破碎,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死也不回那个笼子。”

白袍人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

“既然如此,得罪了。”

话音未落,数道白影如离弦之箭般扑了上来,显然是打算强行带人走。

“呆子!”

羽然突然大喊一声,她没有选择迎战,而是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猛地转身,拉着陆君,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向了那深不见底的悬崖!

失重感瞬间袭来,耳边的风声变成了尖锐的呼啸。

下坠的速度快得惊人,陆君只来得及将羽然紧紧护在怀里,试图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抵挡可能到来的撞击。

怀中的少女却在这一刻并没有表现出恐惧。

她在急速的下坠中艰难地抬起头,看着陆君的眼睛。那双红瞳在黑暗中亮得惊人,仿佛两团燃烧的火焰。

“相信我……”

她的嘴唇翕动,声音直接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下一秒,奇迹发生了。

就在两人即将被黑暗吞噬的瞬间,两道极其绚烂的光芒从羽然的背脊处猛然爆发出来。

那不是实体的羽翼,而是由纯粹的光芒凝聚而成的辉煌光羽。它们在夜空中舒展开来,足有两丈多长,每一片羽毛都流淌着如月光般皎洁的辉光。

巨大的光翼猛地一振,原本急速下坠的势头戛然而止。

两人悬停在了半空中。

羽然的长发在光芒中飞舞,原本黑色的伪装褪去,重新变回了耀眼的淡金色。她紧紧抱着陆君,身后的光翼缓缓扇动,带着两人乘风而起,远离了那处绝壁,向着茫茫的夜空深处飞去。

悬崖上,那些白袍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如同神迹般的光芒消失在天际,再也无法追及。

不知飞了多久,光翼的光芒逐渐黯淡下来。

羽然带着陆君降落在了一片陌生的旷野上。刚一落地,她身后的光翼便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唔……”

她闷哼一声,身体一软,直接瘫倒在陆君怀里。显然,强行在未成年时凝聚光翼,对她的消耗极大。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身体还在微微抽搐,但嘴角却挂着一抹劫后余生的笑容。

“呆子……我们……逃出来了……”

她虚弱地喘息着,手指无力地抓着陆君的衣襟,“他们……追不上了……”

#49:陌生的荒野上,夜色浓重如墨。四周是从来没见过的奇异植被,在冷月下投出张牙舞爪的阴影。

陆君不敢在原地久留,他将虚弱得几乎失去意识的羽然背在背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齐膝深的野草中跋涉。

羽然伏在他的背上,温热的气息一下一下扑在他的颈侧。她似乎陷入了某种半昏迷的状态,嘴里时不时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呓语,身子时不时还会无意识地抽搐一下,那是强行透支力量后的余波。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处背风的山坳。

陆君找到一个干燥隐蔽的小山洞,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挡,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抱着羽然钻了进去。洞里空间不大,但好在还算干爽,地上铺着厚厚的干苔藓。

陆君将羽然轻轻放在苔藓上,又找来一些枯枝生起了一小堆火。

跳动的火光终于驱散了洞内的寒意和黑暗。

“冷……”

一直昏睡的羽然似乎感受到了热源,下意识地向火堆缩了缩身子。

她的脸色依然苍白,淡金色的短发被冷汗浸湿,凌乱地贴在额头上。那双平日里总是神采奕奕的红眸此刻紧闭着,眉头不安地蹙起,仿佛在梦中还在经历着刚才的惊险。

陆君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整个人圈进自己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冰凉的身躯。

感受到熟悉的怀抱和气息,羽然紧蹙的眉头终于慢慢舒展开来。她本能地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动物一样,手脚并用地缠了上来,把脸深深地埋进陆君的胸口。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

当羽然再次睁开眼睛时,洞口已经透进来一丝微弱的天光。

火堆早已熄灭,只剩下一堆灰白的余烬。

她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依然被陆君紧紧抱在怀里。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疲惫感虽然还没有完全消退,但身上已经不像昨晚那样冷得刺骨了。

“呆子……”

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厉害。

陆君几乎是立刻就醒了过来。他低下头,关切地看着怀里的人儿。

羽然眨了眨眼,似乎花了一点时间才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记忆回笼的瞬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后怕,随即又被深深的庆幸所取代。

“我们……真的逃出来了?”

她伸出手,轻轻戳了戳陆君的脸颊,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她确定这不是梦境。

“那些讨厌的白袍子……没有追上来吧?”

得到陆君肯定的答复后,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一样瘫软下来。

“太好了……”

她喃喃自语着,嘴角慢慢勾起一抹虚弱却灿烂的笑容。那双深玫瑰红的眸子在昏暗的山洞里重新亮了起来,像是两簇永不熄灭的小火苗。

“我就知道……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费力地撑起身子,扭过头去看自己的后背。

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粗布衣衫上破的几个大洞,露出了里面光洁白皙的肌肤。昨夜那对辉煌的光翼仿佛只是一场绚烂的幻觉。

“吓死我了……”她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我还以为……翅膀收不回去了呢。要是以后都顶着那么大一对翅膀招摇过市,还怎么跟你去吃好吃的呀。”

咕噜——

一声不合时宜的响声打破了洞内的温馨气氛。

羽然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捂着自己不争气的肚子,可怜巴巴地看向陆君,那副委屈的小模样,哪里还有半点昨夜在悬崖边决绝赴死的气势。

“呆子……我饿了。”

她吸了吸鼻子,理直气壮地开始使唤人。

“我想吃烤鱼,要那种……外焦里嫩,撒了盐巴和孜然的!”

#51:走出山洞,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愣了一瞬。

昨夜疲于奔命,加上夜色浓重,竟没发现这片荒野如此奇特。

天空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淡青色,漂浮的云朵极低,仿佛触手可及。四周的植被也与南淮大不相同,高大的乔木有着银白色的树干,叶片宽大而肥厚,呈现出深浅不一的蓝紫色。草丛中开着不知名的野花,花瓣近乎透明,在晨光中闪烁着微光。

不远处传来潺潺的水声,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蜿蜒流过,溪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

“哇……”

羽然发出一声惊叹,暂时忘记了饥饿,像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孩子一样,跌跌撞撞地跑到溪边。她蹲下身,伸手去撩拨那清冽的溪水,几条银色的小鱼受惊,从她的指缝间溜走,尾巴甩出一串晶莹的水珠。

“呆子快看!这里的鱼是透明的!”她兴奋地回头招呼陆君,脸上洋溢着单纯的快乐,昨夜的阴霾似乎已被这奇异的美景冲淡了许多。

陆君走过去,卷起裤腿和袖子。虽然没有渔网鱼叉,但以他的身手,在这物资丰富的小溪里抓几条笨鱼并不费事。

不一会儿,岸边的草地上就多了几条还在活蹦乱跳的银鱼。

羽然也没闲着,她自告奋勇要去捡柴火。虽然她分不清哪些是易燃的干柴,哪些是只会冒浓烟的湿木,但还是兴致勃勃地抱回来一大堆奇形怪状的枯枝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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