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４－

「妳、妳打算……做什麼……？」

「很簡單喔。要不要原諒大叔的罪，就讓大家一起來決定吧。」

絢音把剛才被先走汁弄髒了的手掌擦拭乾淨後，接著就拿起從男人身上奪來的手機，放到耳朵旁。

男人現在才意識到，原來從自己醒來開始，手機就一直處於通話狀態。男人所處的狀況，以及至今為止與絢音的對話，全都被洩露出去了。

「可以了喔，我把門打開了，請進來吧。」

絢音壓著笑意，側眼瞥向男人，隨後掛斷通話。

「等等……現在到底…誰……？妳在跟誰說話？」

「呵呵，我特地請來了幾位非常適合這個場合的嘉賓呢。大叔應該也都認識的吧？」

沒過多久，門外傳來敲門聲。

被絢音邀請到門內的，是幾名學生裝扮的少女。也正如絢音所說的那樣，男人清晰地記得她們。

「……哇，真的被綁起來了耶。」

「欸～真假？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看著室內的光景，少女們吵吵嚷嚷地，簇擁著擠到男人身旁。

她們全都是被男人的毒手所害的援交少女。本想賣身賺些快錢，卻被藥物和人身威脅所控制，最後只能服從男人，眼睜睜地任憑自己的痴態被拍下。只是現在，男人曾經肆意嘲笑、蔑視著少女們的立場完全被逆轉了。這群少女面對著曾經傷害她們、貪婪地剝削肉體的男人，投去了猙獰的目光。

「為什麼…妳們…在這裡……。」

「因為看起來很有趣呀。我趁大叔睡覺的時候，借用大叔的手機，從通訊錄裡聯繫了幾個人。聽說我待會要懲罰大叔，大家就非常高興地聚在一起了呢。」

愕然，被拘禁的男子呆呆地環視周圍少女們的臉龐。

無法做出任何抵抗，遑論掙脫。男人只能一邊顫抖身體一邊發出呻吟似的喘息。瞧見這樣難堪的樣子，少女們之間一陣嗤笑，放肆地笑聲不斷擴大。雖然個性和學校環境都不同，但對眼前這個男人所懷有的共同敵意，成為了凝聚她們的共識。

「嗯～妳就是絢音小姐嗎？十分感激妳聯絡我們！」

綁著馬尾、性格強勢的少女率先開口，其他少女們也紛紛表達了感謝。對她們來說，絢音就像是拯救她們，讓她們得以脫離被當作性奴隸折磨、不斷被榨取著肉體的地獄的救世主。

「……那麼，大叔？正如剛才所說的那樣，是否要原諒您的罪行，我想請她們來決定，可以嗎？」

「怎、怎麼……！」

男人的舌尖在發顫，那張至今為止欺騙了無數女性的惡毒唇齒，吐出了絕望的悲鳴。被少女們以輕蔑和敵意的目光凝視著，男人面對即將降臨的裁判，渾身戰慄。

「話說回來，為什麼你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勃起呀？」

「噁心……。」

「呼呼…真是的～」

漂著一頭亮色捲髮，褐色皮膚的少女像是在戲弄一般，指向男人的胯股之間調侃道。那位看起來頗為成熟文靜，留著俐落妹妹頭的少女則不快地皺起了眉毛。戴著髮飾與耳環，氣質老練成熟的女孩，則掩著嘴嗤笑，完全把男人當成了傻子。其中個子最小的中學女孩雖然沒有說話，但也毫不隱諱地表露出充滿厭惡感的神色。

「齁啦～大叔，現在應該向她們道歉吧？如果有任何一個孩子原諒您的話，就看在那位心地善良的孩子的份上，我就放過您了。大叔能不能保住身為一個男人最重要的地方，完全取決於她們的心意了，對吧？」

雖被衝上脊梁的恐懼所攫住，男人仍低聲下氣地去乞求慈悲，不死心地張望著少女們那一張張冰冷的面龐。明知這是徒勞的掙扎，卻還是抱著求生的一線希望，男人不得不為了自己所犯下的重刑，屈下地向受害者們請求原諒。

「求、求妳們……原諒我吧……饒了我……！」

然而，這副淒慘的模樣並沒有打動任何人。

女孩們只是冷冷地圍著他，帶著厭煩與嘲諷的眼神，俯視著這個不堪的男人。

「拜、拜託了……我真的反省了，是真的……！我為之前做的事感到萬分道歉……！影片我會全刪掉，能做的我都會去做！所以、所以拜託……別、別弄碎……！」

「不要。」

男人狼狽哀求的樣子只換來馬尾少女毫不猶豫的拒絕，其他少女也理所當然般地接連點頭。

「……絕對不會原諒。」

「嗯。就該被弄碎睪丸，對這樣的傢伙……。」

「對呀對呀～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我就是想看這個才來的呢。」

對這些一生都無法體驗睪丸的疼痛，與這般痛楚無緣的少女們來說，男人深受的痛苦與絕望是完全無法理解的。即使理解了，也不能使她們那在瞳孔深處燃燒復仇心平息。更何況男人自己也曾經無視了請求原諒、大聲哭喊的少女們。在她們的心中植入憎恨，拼命地施灑著養分來培育這份仇怨的，正是男人自己。如今這場報應降臨，只能說是自作自受。

「……大家的想法都一樣，絢音。不管那個男人怎麼道歉，都希望妳把他徹底給毀了。」

「啊拉啊啦……真遺憾呢，大叔。好像沒人想要原諒您哦？比起大叔的反省謝罪，大家更想看到您重要的地方咕嘰咕嘰地被弄碎，變成為亂七八糟的碎肉，再也不是雄性的器官呢～呵呵……。」

「不、不行……啊啊啊！停、停下來……！誰、誰來救我……！」

毫不留情的死刑宣判直直落下，男人拼命甩著頭，狂亂地哀吼。

「……請安靜一點好嗎？大家會害怕的。」

──叭機！！！

絢音瞄準了掙扎著的男子的胯股之間，一巴掌狠狠打在那腫脹的陰囊上。醜陋、膨脹的睪丸因受到衝擊而彈跳，對雄性來說過於殘酷的痛苦和屈辱一點一點地蔓延到手足的末端。

「喔、喔……。」

再次將口球塞入眼睛翻白的痛苦男子的嘴裡。對少女們來說，已經不需要男人的告饒了。痛苦與哀鳴，才是她們樂意聆聽的。

「唔嗯……嗯、嗚、嗯嗯……！」

「這樣的話很難握住的，在捏碎之前先幫您清理乾淨吶。」

對著不斷慟哭著的男人說完，絢音拿出濕紙巾，仔細擦拭被先走汁沾濕的陰莖。猶如某種儀式一般。男人直覺地察覺到，這清潔下體的步驟，正是去勢的前置步驟。

「吶吶～絢音～把他弄碎之前可以讓我打一次嗎？」

「啊！那我也要我也要！」

「嗯～可以呦。那大家就輪流來處罰他吧。」

與前幾位興致勃勃、想親自參與折磨男人的少女相比，妹妹頭的少女顯得有些畏縮不前。

「……我、我就算了。不想碰那種噁心的東西……。」

「真的嗎？這可是報仇的好機會欸？」

「唔……那、那就一下下而已。……但我還是不想碰到，這個借我用好了。」

少女從遊戲室架上擺放的一排道具中，取出警棍一樣的東西，單手提起，輕輕搖晃了幾下，確認重量與手感。

趁這期間，馬尾少女首先接近被束縛的男人，站在他被迫張開的、毫無防備的胯股之間，昂首挺胸，怒視著眼前的男人。

「那我上囉。大叔，準備好了嗎？」

「嗯、呃……！」

即便尚未做好覺悟，男人也沒有任何回答的機會。

緊緊攥著拳頭的少女，大幅地將手臂向後面拉伸，瞄準著睾丸，集中了全身的力量。

──砰！！！

堅硬的指骨陷入如麵包般鼓脹的陰囊中，裡頭脆弱的軟組織被壓迫到變形。內臟被刺穿似的衝擊貫穿全身，兩顆睪丸像鐘擺一樣來來回回地晃動著。

「嗯——嗯、唔—……！」

衝擊過後，男人全身的肌肉僵硬到極點，冰冷的汗水從毛孔中狂湧而出。壓迫臟腑的強烈疼痛和嘔吐感湧上喉頭。看著男人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樣，出拳的馬尾少女反倒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哇…好厲害，我的力氣居然這麼大啊……。」

「啊哈哈～他看上去很痛很痛呢～」

「有這麼痛……該不會是演的吧？」

「欸～感覺好像很有趣。吶，接下來換我吧！」

貨真價實的痛楚讓男人想蜷縮在地，直到痛苦過去。但是，已經變成少女們的沙包的男人，是不可能有任何喘息機會的。

辣妹裝容的少女接著懲罰男人，眼裡閃爍著屬於年輕人的好奇和興奮，對準了還在隱隱作痛的睪丸。

「呼呼～我一直想拚盡全力試一次，今天正巧吶～」

──噗咚！！！！！

高舉的拳頭如鐵鎚般猛然砸下，睪丸夾在少女的拳頭和拘束椅之間。無處可逃的睪丸一邊發出咕嘰咕嘰那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一邊被緊緊地輾平、擠壓。痛苦扭曲了男人的臉，喉嚨深處的尖嘯恐怕只有同為雄性才能理解。

「啊哈哈～笑死～他一直在抖欸，整個身體都在抽～」

「嗯、嗯、嗯嗯嗯──！」

「欸？你在說什麼呢？想再來一下嗎？」

──咚！！！

「呃、嗚、嗚嗚嗚嗚……！」

因為男人的反應太有趣而再次落下的、又重又沉的拳頭，毫不留情地打擊著睪丸。喉嚨湧出嘔吐感和劇痛，男人只能咬緊牙關，繼續忍耐。腦海像是被暴風雨襲擊一般混亂無序，只有靈魂被扯碎的痛苦。

「吶，接下來換誰啊？」

「啊！！我也想試試看！」

這次，戴著髮飾的少女一臉興奮地將拳頭擰進男人的睪丸裡，然後用力碾壓著，同時綻出愉悅的笑容。

少女們反覆蹂躪著，向玷汙自己的男人發洩至今為止的怨恨。每一次打擊，都令男人的身體劇烈痙攣，發出有如蚊鳴般斷斷續續的、細小又淒慘的嗚咽。

但是沒有人想停手。折磨著男人最脆弱的要害，少女們帶著天真無邪的殘酷。完全沒有一絲顧慮、沒有一絲猶豫、沒有一絲慈悲與憐憫。

「吶～妳也一起試試看吧。如果親眼見識到男人這種生物有多脆弱、男人居然有這麼致命的弱點時，妳心裡所有的恐懼與不安，就會一併消失的。」

「那、那我……好、好的……。」

在絢音的鼓勵下，妹妹頭的少女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手中緊緊握著警棍。

看到那件兇器，神智不清的男人臉色瞬間慘白。即使在意識模糊的狀態下，也能很輕易想像出如果被那樣的武器毆打睪丸的話，會變成什麼樣子。

「嗯嗯、嗚嗯、嗯嗯嗯──……！」

「……那、那我、要上了……。」

無視了拼命搖頭、懇求饒恕的男人，少女緩緩舉起警棍。這一幕讓人想起處刑台上即將落下的斷頭鍘，男人拼命搖頭，試圖拒絕眼前的現實。然而，無法否認的痛楚立刻化為了現實，向男人撲襲而去。

──咕滋……！！！

沉悶而鈍的音調在空氣中迴盪，硬質樹脂製成的警棍深深陷進男人的睪丸中。

「呃、嗚嗚嗚……！」

男人的瞳孔被絕望撐開了。

從狼藉的嘴縫間，傳出了無法傳出聲音的嘶吼。

男人的耳朵裡彷彿聽到了精原細胞互相擠壓，接著碎裂的聲音。那或許是代替無法發出聲音的他，所發出的肉體的悲鳴。一陣窒息感過後，撕裂神經的苦楚以及雄性本能的恐懼，同時從背部竄上背脊、攀上腦門。沒有被肌肉和皮下脂肪所保護的陰囊薄皮，無法減輕分毫的衝擊和疼痛。

「嗚哇～這、好噁喔～」

「吶、剛剛那個聲音很厲害對吧？」

「……口吐白沫，而且還渾身抽搐。看起來超痛的……」

「難道已經碎掉了嗎？？？」

「呀～真可憐～」

少女們一邊調笑著，一邊用鄙視的目光觀察男人的模樣，每一雙眼睛都充滿著殘酷的好奇心。雖然嘴上說出可憐的話語，但她們的語氣中卻盡是譏笑。沒有一個人去同情男人所感受到的絕望和痛苦。銀鈴似地笑聲跳躍著，宣告著在這個房間中，不存在任何對男人的悲憫。

「明明看起來很文靜的樣子，下手卻意外地狠辣，帥呦！」

「欸？呃…謝謝……。」

被馬尾少女微笑稱讚後，妹妹頭少女害羞地紅了臉頰。同樣懷抱著對男人的憎恨的少女們，似乎正結下友情的紐帶。

「感覺怎麼樣呀？向侵犯妳的大叔報復，把他弄成這副模樣。男性這種生物啊，只要被攻擊要害，就會發出慘叫、痛得打滾。真是無可救藥的軟弱存在。」

「絢音小姐……。」

「別害怕。即使是我們這樣無力的女孩子，只要在反擊時瞄準那兩顆睾丸，就能給男人帶來後悔生而為男人的、如同被拽入地獄般的痛苦。只要那兩顆骯髒又醜陋的東西還吊在雙腿間，男人就永遠贏不了我們。」

絢音一面露出妖豔的微笑，一面用熱情的語調繼續說道。

恍惚如神明一般，賜予少女們足以支配男人的恩典。

「是呀是呀～總覺得自己好像更自信了呢。」

「我也……下次遇到色狼的話，我就要朝他的蛋蛋狠狠踢一腳試試看。」

「對對～遇到討厭的男人，只要捏住那裡，就能讓他乖乖聽話呢～」

「只要我們認真起來，就能毀掉男人的這裡、毀掉男人的一生。一想到這一點，就覺得以前被這傢伙威脅的日子，可真是愚蠢呢。」

少女們花枝亂顫的笑顏十足地殘酷。

她們用各自的手法毫不留情的虐待男卵，在每一次重捶、每一次碾壓之中，她們都真切地體會到，那正是男人身上最重要、同時也是最脆弱的地方。

睪丸。

精巢。

蛋蛋。

那是孕育種子的源頭，是讓女人懷孕、延續遺傳基因、令男人成為男人的雄性象徵。

然而，無論那部位對男人來說有多麼寶貴，在少女們看來，也不過是大腿之間懸盪著的醜陋異物。

一想到男人們竭盡心力地保護這兩顆東西，害怕被撞、害怕受傷，抑制不住的滑稽感便湧上心頭。少女們嘲諷著因為睪丸遭受虐待而臉孔扭曲的男子，那副淒慘的模樣不過是少女們取笑的對象。無論是醜男還是美男子，即使是肌肉發達的運動員、刻苦的武道家，只要身為雄性，就無法逃離這個致命的弱點。

「……呼呼，能幫助大家驅散內心的恐懼，我也很高興呢。」

絢音溫潤的目光，注視著那些因為受到感動而輕輕點頭的少女們。

隨後，她的視線緩緩轉向了被拘束的男人。

「那麼，開始最後的儀式吧。」

她的聲音清澈而平靜，像是清脆的旋律在空氣中迴盪。

但對男人而言，那句話正是宣告終結的鐘聲。

今夜，這間小小的房間裡，一場以男人為祭品、由年輕魔女們舉行的「瓦爾普吉斯之夜」（ワルプルギスの夜）盛宴，即將迎來它殘酷的終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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