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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孔吞云十六 一身正气,第1小节

小说:十孔吞云 2025-11-11 17:36 5hhhhh 1640 ℃

岁星通过祝福造成影响。在大枯木,岁星只得有一个,而太岁则有多位。岁星是“真”,太岁是“假”,岁星给予太岁祝福后将获得直接反馈,即【自洽】——使你的祝福加深。

“停停停!你说的啥呀!给我绕弯了!”杨云吞迷迷糊糊,赶紧叫停小糌粑。

蝉鸣声声入耳,山里又热又燥,好在窗虫在身,蚊虫不敢靠近,否则又得像上山时那一般到处挠挠。杨云吞、石钏、小糌粑、段奎四人从莫喜窟出来正好是正午,日头毒辣,热得人心慌,于是便找了块空地镇土搭了个土帐篷。至于凉爽的莫喜窟洞口,几人是不想再靠近了。

小糌粑显得很有耐心,即使他此刻汗流浃背,他慢慢说:“就是当你祝福太岁时,你会对【祝福】有更深的理解,使用起来也会更加得心应手。”

“就像你之前说的,当我强大起来,就能逐渐免疫祝福的反噬吗?”

“是这个理。但这不是我说的,是铸铜小糌粑说的。”

“唔…反正都是小糌粑。”杨云吞挑眉,看着跟记忆中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糌粑,有些恍惚。眼前这个人既是小糌粑又不是小糌粑,或许用“分身”来解释会更好理解?

“那当我的祝福逐渐强大,是否能将传播过的祝福收回来?”杨云吞忽地想到一种可能。

“这没法收!我晓得你想救黑土地李狴犴,但很遗憾,岁星的祝福一旦造成影响,是无法更改的。像你打了人,再给伤药没用的,你还是打了他。”说完见杨云吞神情逐渐沮丧,小糌粑才意识到话不妥,补充道,“不过当你有了本事,想做什么事做不到?所以太岁有局限,而你岁星没有。”

石钏听后插嘴:“可是影响是相互的吧?就像铸铜当年治理金嗓子造成的【黄金时代】一样。大枯木天大地阔,再找一个吾阚重器那般神器也不是寻不到吧?”

吾阚重器是东北白化山高原掌控的八音之一,木质敔器,主驱疫。同为上八音,杨云吞的镇辰十孔是无法与吾阚重器媲美的。

“不一样的!”小糌粑撇了眼石钏,“金嗓子本质上是神明肉块,既然是肉块,那它必然是不完整的。我方才说的岁星自洽,那是一个正在完整的过程,假设现在你手头上就有吾阚重器,那消除岁星影响十分容易,可是然后呢?结局就是李狴犴依旧逃不出斯达姆普罗之手,究其原因就是斯达姆普罗强大无匹!强到连整座闫水山都无法抵御!杨云吞,你既然踏上这条道路,那便一路向前,绝对不能停下来、不能停下脚步!从太岁那里获取力量吧,面对斯达姆普罗虽然艰难,但我觉得你能做到,而我可以为你提供帮助。”

小糌粑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大枯木上有很多小糌粑,我们寻找太岁,并带到你身边。这段时间我们不仅在寻找太岁,还借用斯达姆普罗八角书扉页恶魔化了一只小糌粑,将其送入黄皮地打探消息!”

“什么!”

“什么!”

杨、石一同惊呼。杨云吞为即将能知晓李狴犴当下情况而惊;石钏则是惊疑这世上居然有将人变成恶魔的法子!他忙道:“人怎能变为恶魔?”

小糌粑被这声吵得耳朵疼,把石钏推远才道:“你们铸铜不是知道吗?当年在扶青域,绍四方打开了八角书,而当恶魔苏醒,八角书被世人争抢。我记得你们铸铜也有三页吧?”小糌粑说到最后时明显眼含深意,石钏眼睛一眯,撇开对视,说:“我可不知道八角书还能让人变成恶魔……”

“你跟他这么亲密,他没告诉你吗?”

听到这儿石钏瞬间抬手,一巴掌打在小糌粑脸上,将可怜的小糌粑打得飞在空中转了两圈。石钏不知为何面色沉得不像话:“你在我面前敢挑拨我与皇帝关系?别忘了这里是大铜帝国!”

杨云吞剐了一眼石钏,连忙将小糌粑扶起来。对石钏喝道:“你忽然发什么疯?”

“云吞……”石钏还想说什么,却被杨云吞止住。他隐隐从小糌粑刚才的话里听出石钏这个将军似乎与铸铜皇帝有些不一样的牵连,但他现在不想细想。他更想知道李狴犴的现状。

杨云吞将治疗伤势的土块敷在小糌粑鼓胀的脸庞上,待小糌粑好受一些才问:“狴犴叔现在怎么样了?”

没想到小糌粑叹了口气,口齿含糊道:“事关杨云吞你,我也想帮你救出黑土地李狴犴。但是你知道吧?李狴犴是被一名斯达姆普罗王族囚禁起来的。”

杨云吞脸色变得暗淡:“胤蛮。”

“对。胤蛮。这人强得可怕,并且我感觉……他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是的。他在找他的眼睛,也在找我。”杨云吞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向小糌粑交代了这事,从遇见诠堪到安置眼球,都与小糌粑说了。“还有这事……嘶?!”小糌粑一激动,扯到脸颊伤口,不禁痛呼。很快道:“难怪他会冒险找到石头府来……这样吧,这事我们需要商量一下,找个法子祛除你眼睛里的痕迹。下次见面,另一位枯木白食会告知你的。说回黄皮地恶魔城,那位恶魔小糌粑虽然有惊无险地进去了,不过并没有获取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只知道胤蛮经常不在黄皮地。代替他管理蛮荒冢的是个人类。”

“人类叛徒竟然能混到这种地位?你莫不是在骗人!”石钏恶狠狠盯着小糌粑。杨云吞嘘了口气,忍耐不住对石钏说:“你别再说话了!晚些我需要你的一个解释。”杨云吞索要的是石钏与那铸铜皇帝的关系解释,这话一说石钏立马不作声,有些灰头土脸地低下头戳泥巴。

小糌粑继续说:“这个人类很受胤蛮重视,只因其身为一名调教师,功夫颇深。”

“调教师?”杨云吞还第一次听到这种人。

“——是专门调教男人的恶心玩意儿。被这种人碰过的男人,十有八九会变成比窑子里更淫贱的犬奴;而这些犬奴会被售卖给有权有势的女人或男人,这也是他们的来财之道。”

“那狴犴叔……”杨云吞无法想象李狴犴会承受怎样的痛苦,面露忧色。

“但我觉得,这个名为林昂口的调教师的出现,并非是一件坏事。”小糌粑也担忧,但还是向杨云吞露出劝慰的笑容,“胤蛮曾被诠国主,也就是你曾遇见的诠堪凌虐过六年,所以他会对人类俘虏更珍惜——为的是让那些人感同身受。所以林昂口才会出现在那里不是吗?你还有时间,据我对岁星的估测,你想要正面与斯达姆普罗王族对决,至少需要祝福七位太岁,如今你只祝福了一位,并且……有个太岁我不知你是否会祝福他……”小糌粑最后一句说得很小声,杨云吞沉浸在对李狴犴的担忧之中,没有注意到。

眼见杨云吞没了继续沟通的心情,小糌粑叹了口气,没再多说。过了一刻钟杨云吞才问:

“小糌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小糌粑顿时正了正色,道:

“我是枯木白食,是会被遗忘的人,是活了很久的人。帮你是为了我自己——我想让人记得我,是永远地记住我!我不想再被人忘却!杨云吞,我在人山人海中寻找太岁,目的也很简单:当你完成所有【自洽】,请务必给予我一个【祝福】。”小糌粑眼睛闪闪发亮,有坚定,有不甘。

杨云吞看着小糌粑的眼睛好一会儿,忽地一笑:“好。”

……

这位小糌粑独自离开了,杨云吞问他为什么不与他们一起走,小糌粑说:“为了让你对我之后的祝福更加顺利,我需要尽量在人世间留下痕迹。我会回到我原本的生活轨迹里头,继续当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小糌粑确实是小人物,他小到甚至不会被人记起,但若是他想,暗中挑拨、搅乱浑水,或许整个大枯木都会变成修罗场。但他没有,他就像杨云吞在石头府见到的一样,规规矩矩地做着自己的事,安分守己。

“或许这种安分是他在你面前装的呢?”石钏恶意地揣测。

“他有这种影响,还有不知几个分身,也不知活了多久。直接背后操控大铜、龙池,天下有什么他得不到?我觉得他确实如他所说所想:想要一种强大的影响将他的影响覆盖,然后真真正正的被大枯木所记住。”

“这倒也是……”石钏摸着胡茬点头,而后看向段奎,“那他咋办?”

两人看着那双清澈见底的虎眸,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啊?咋啦?”段奎虎头虎脑,有些局促。小糌粑说可能是被青天桩禁锢太久,导致他缺失了部分记忆。杨云吞却隐隐觉得,他是将那些记忆分享给了自己。“你收到我的分享了吗?”在大梦中,段奎这么说到。

揪了揪头发,杨云吞有些头疼,段奎是忘得一干二净了,但他俩钱还没到手呢。

“咱把他送回段家吧。如今段鸿已死,能要多少就要多少。”石钏说。

杨云吞心中忽地升起可怜同情之意,段家对段奎而言绝对不是个好去处,那里不是他家,而是他的梦魇。而如今却要亲手送他进回恶穴,杨云吞有些不忍心。

好在先前段鸿付与了一半定金,不然还真不好赶路。最终两人还是带着段奎来到熟悉的府邸前,每次看见这雕梁画栋的门头杨云吞都会感叹:有钱人真该死啊……

但就在段家门旁的一胡同里,段奎见了这门竟脸色大变,大喊:“不!我不要去!不去那里!”汉子一把鼻涕一把泪,跪下来要磕头,哀求着杨云吞。心惊如刃刻骨痕,夜半梦回惧犹新。他虽没了记忆,但心底的恐惧却永远无法被抹去,永远扎根在那里。

——原来段奎的心魔已经长成了这般。看着面目狰狞声泪俱下的段奎,杨云吞忽的念头一闪:他这幅表情真不错啊……

“云吞,有人注意到我们了。”石钏在等杨云吞做决定。是要钱,还是要人?

杨云吞眼神稍微恍惚,蹲下来攥住段奎的手,说:“不用怕,这是你家,咱一起进去。”这时他注意到段奎的手掌并不粗糙,按理来说身强体壮需要经常锻炼,但段奎的手心温润舒适,摸不到茧子。“不!不!不!我不想进去!我们走吧!求你!我们走吧……”惊惧的目光刺着杨云吞的心脏。远处传来脚步声,同时熙攘中有人在说话:“诶!那好像是奎叔父!”

“是!是二老爷!”

“你们在那儿等着先!”石钏对那些段家人道。他双臂环抱,腿一蹬,一圈土墙拔地而起,卷起飞扬尘土。人群受到惊吓四处散开,不敢介入。而后听见墙后那段家人因飞尘咳了几声,怒喊:“好胆!竟敢堵我段家大门!快去叫人来!”

石钏没搭理他,低头问:“云吞?”

此刻段奎好似哭掉了力气,有一声没一声地恳求:“带我走吧……我……我有力气,可以给你们挣钱……那不是我家……”

“求你……”杨云吞听见段奎虚弱的声音,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击中。

身形魁梧的汉子此刻却这么卑微地求人,隐隐约约,杨云吞好似从他身上看见了另一个男人的影子。

“游风……不要啊!求你不要!”

耳边炸响后回荡,但转眼,那个人又变回了段奎。

杨云吞紧紧抱住了段奎,在他鼓起的背部轻轻拍打,说:“不要钱了。我们走。”

隔日,全城的兵卫开始了搜查。

“据说是有个男人带着少年把段家二老爷掳走了……”酒店老板小心翼翼,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三人。这几人的配置完全就是被段家通缉的人,但听闻对方是镇土,他不敢乱来,只是颤巍巍地回答眼前英武男人的问题。

“呼!”杨云吞一拍额头,赏老板只拴虫,“我是蛊师。你给我们安排好今日下午出城,要给我们准备两匹马与路食。不准乱跑、乱说、乱做!这只虫就不会对你做什么。”

老板流着口水惊恐点头,石钏连忙收回掐住其下颌的手。

回到房间,段奎很是愧疚:“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耽误了你们的行程。”石钏在窗边抽烟,杨云吞给段奎倒了杯茶,问:“你看见段府的时候……回忆起了什么吗?”

“我……我不知道……”段奎看着茶水的倒影,脸色难看。

“行。”

“但是!但我!”段奎忽然紧握住茶杯,“我……看到那里就非常难受,浑身上下都在抽搐,连汗毛都竖了起来!并且……并且……”

“说话怎么支支吾吾的?跟女人一样。”石钏吐出烟圈,很快被风吹散。

段奎耳朵红得吓人,咬牙说:“并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泄了!为什么我会……”

石钏指缝没掐住,烟掉在地上。杨云吞则下意识看向段奎微微鼓起的下身,臆想着他边对自己痛哭哀求边情色地射出雄精。杨云吞一时间有些心痒痒。

“杨云吞,我这肉不是白长的,我有力气,再苦再累的活儿我都行!不如这样……”段奎撅着眉头的样子让人心生蹂躏之意,“带我一程,到了下个地方我把自己卖了,应该有许多地主想要个好苦力!兄长欠你们的钱就这么还,怎么样?”

杨云吞对他这番颇为疯狂的话起了疑:卖掉自己还债?是真这么想还是刻意这么说,以此博得两人好感?恶人当道,杨云吞吃过教训,不得不去多想。他对段奎的了解都基于那段记忆,一个受过那般折磨的人,心性早就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单纯了吧?

“既然已经闹到这份上了,带你走是肯定的。卖身……倒是不用,段家主给过定金,够我们折腾一段时间了。”杨云吞扶额。

“这……不行!我想报答你们!既然你们已经不缺钱,那我就把我的力量「分享」给你们吧!”段奎说完这话就把衣裳脱了光,被脂肪包裹的肌肉在光线下十分诱人,让人想起他在莫喜窟里的淫色姿态。

石钏刚点的烟又掉了。

“你……你干啥呢!”杨云吞红着脸,赶忙把衣服捡起来要给他套上,却被段奎抓住手腕,往自己胯下摁。

“你刚刚看着我的老二在想什么?我不蠢的!相信我!我有力量,我可以分享给你!”段奎睁大双眼,里头坚决,难以想象他是以这幅坚定表情让他人玩弄自己的。手掌传来热意与陌生触感好一会儿,杨云吞才意识到手中的是什么东西,极其尴尬地撤回小手,触感却久久不散。

似是意识到自己行为大大咧咧有些不妥,段奎挠着脑袋说:“唔……对不住,我太鲁莽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愿意用任何方式补偿你们,一个人也好,两个我也接受——只要别留我在泷平,好吗?”

忠犬般的眼神实在有些犯规,若是拴始在他体内,那表情定会很美妙吧?杨云吞这么想,嘴上说:“我说过了吧?你的兄长给过钱了,你不用这样子。我们也不送你回去,你要走就一起走。”

“好翘的阳物哇!我可以摸摸吗?”正在两人对话时,那位烟鬼蹲在地上指着问。空气瞬间凝固起来,呼吸都放缓了。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于段奎胯下,那东西被人注视似乎更兴奋了,前端聚起一粒水珠。

安静持续了一会儿,直至杨云吞一巴掌打在石钏头上:“石……石头叔……你太失礼了!”石钏英武放荡,但杨云吞从未想过他会在这种时候不着调,是注意不到气氛吗?

石钏嘿嘿笑:“这不是看你们玩起来了嘛!”

被石钏这么一打断段奎也无法继续下去了,穿好衣服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杨云吞把石钏拉到一旁,问:“你又干啥呢!”

汉子老神在在:“咋的?他那么调戏你,我不能调回去?”

杨云吞眉头上扬,眼角有喜色:“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儿?”

石钏凑上来,舌尖在杨云吞耳廓里转了一圈,麻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你还能跟他跑了不成?”

“咋?就许你有后宫男脔,不许我跟别人上床?”

“可以啊,没说不行。不过得加我一个。”

杨云吞翻了个白眼。

从木质窗户往外可以看到一队兵卫在街上扫荡,看见可疑之人都会盘问一番,不过并不严肃,很水地过去了。“看来他们也不想干这活。”杨云吞嘴里嚼了个胡萝卜。

“段家有钱,但都到了那几个校尉手里,一层层轮下来贪下来,可就到不了这些兵大头手里了,他们自然不做事。”石钏看杨云吞嚼萝卜,幻想那根萝卜不是萝卜。回神继续说道,“不过这反倒方便了我们,能顺利出城最好。出不了就只能使点强硬手段了……诶?金叶楼那底下不是有出城的路吗?”

石钏一拍手,旋即又蔫了:“不成不成,那地方我不能镇土。”

杨云吞打断石钏的自言自语:“石头叔,在你了解里,岁星是什么?”

石钏正色:“唔……这我确实不太了解。之前你说你的影响来源于岁星,我就忽然想起大铜书殿有卷史册记载,大致是说岁星是……害人害己的恐怖邪物,是欲望永远得不到满足的凶兽。”

“永远无法满足?”

“哎呀!都不知道是哪个没出息的史官写的破卷!你是岁星,但哪里恐怖了?不都是人模人样一个鸡巴一个穴?人再恐怖……有斯达姆普罗恐怖吗?那史官定是没见过恶魔……”石钏揉着杨云吞的碎发,露出那令人安心的笑容。

“小糌粑一直没给我说岁星的来历,只是让我继续前行,他会将太岁带给我……真的只是为了获取我的一个祝福吗?我祝福他后他就能被人记住吗?”杨云吞慢慢陷入沉思,又被人打断。

石钏嗯了一声,眼眸抬起:“小糌粑是谁?”

像是金石碰撞声在脑海里响起——对啊!我怎么会记得他?应当早就忘记才对!

“就是在莫喜窟跟段奎困在一起的那个矮人。”

石钏有些不明所以,脑子像是宕机了般:“谁跟段奎困一起了?”

“小糌粑啊!”

“小糌粑是谁?”

“就是……”

又回到起点,杨云吞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石钏迷糊的脸庞,他明白了或许“小糌粑”这个名字说出来都会被忘记。他的影响有这么强烈吗?当初自己至少还记得过往中有这么一号人,介入过自己的生活、教过自己一些事。但现在看石钏表现似乎真忘得一干二净了。自己能记得是因为岁星祝福完太岁后力量更强了?

“咋了?说啊?”石钏盯着杨云吞转来转去,手掌在他脑门上摩挲,“不会在哪里磕到脑袋了吧?”

一巴掌拍掉石钏的手,杨云吞有些恼怒看着石钏,问:“差点都忘了!你说!你跟铸铜皇帝之间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事吗?”

石钏愣住,随即皱眉道:“我是铸铜洪吾大将军,他是我的主子。仅此而已。云吞,你从哪儿起的疑?怎会觉得我与皇帝有秘密?”石钏在忘却小糌粑之后,竟然也将经历过的对话也忘了!石钏不愿意说,杨云吞也不好追问,含糊了几句。

该知道的早晚会知道。

一早上三人啥事都没干,需要的东西在昨天就买好了,放在【窗】外头,只不过是两人份——他们没算到段奎要跟着一起离开。等到下午,木门被敲响,石钏开门一看,正是那被蛊虫控制了的老板。他很着急地说道:“现在就走吧!现在他们已经开始一个个排查出城的人了。好在我买通了城南的道,带着这块令牌,他们能放你们离开的。”

“我相信你……非常想相信你。”杨云吞面露遗憾,缓缓抬起十孔埙。老板见状哇呀大叫往外跑,一边大喊:“快!你们要的……”只是他话还没说完,扑通一声,裤裆湿了一大片,瘫倒在地上抽搐。

“这咋啦?”段奎不晓得发生什么事。

“准备刺激地逃命啦!”杨云吞哈哈大笑,那老板的小动作在十孔埙里被杨云吞看得一清二楚。他左手盘着一只黑色的肉块,右手是密密麻麻的小虫,看着十分渗人。石钏见状叹气抚额,说:“还想安稳离开泷平的呢……”

段奎只听见好几声男人的惨叫,探出门一瞧,那些正是泷平兵。此刻酒楼廊道内的所有人皆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同时吐白的还有他们那深色裆部,白浊如不要命般从布料中渗出,看得段奎心惊胆战。原来这两人的本事都强得很!尤其是那杨云吞,看着温顺乖巧,竟是个放蛊师!但这蛊虫……怎么看着这么变态呢?

“走!”石钏大喝一声,抱着杨云吞一脚踹碎廊道窗户砸落在地,将底下众人吓得不轻。

“共二十四人,你对付十个行不?”

杨云吞眉头一挑:“瞧不起谁呢!”

段奎还在楼上,他没本事从三楼往下跳,只得走楼梯下去。但他没想到楼梯上还有三人在,看见自己很是诧异:“段二爷!快跟我们走!”说罢来领他。段奎脑海中顿时浮现那恢宏朱门,脑瓜子甩得极为利索,说:“我不回去!离我远点!”

他随手拿起身旁花瓶就砸向三人,然后头也不回往下窜。

“啊!站住!!”同伴被砸昏,泷平兵怒上心头,拔出刀鞘也砸向段奎。感觉脑后风声鹤唳,楼道窄小,段奎体躯又大没处躲,被狠狠砸到膝盖后弯!一瞬间整个人失去平衡顺着楼梯滚下去,直直滚到底。段奎哀呼一声,浑身痛得厉害,脑袋发昏。只是想到倒在这里就要被带回那扇门里了!他用尽全力连滚带爬,狼狈地跑向门外。

“呼哈呼哈……”段奎喘着粗气,难以置信地看着酒店外的风光——方才在楼上还看见的二十来号人,此刻竟没有一个能站得起来!皆在地上闷哼。“呼呼……这……太强了……”段奎忍不住喃喃,但当他定睛一瞧,却觉得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十分古怪,明明身上没什么伤口,却在地上狂叫不止,捂着裆部也不知道在干甚。“难不成都是那杨云吞的手笔?”

身后烈风袭来,他心中暗道不好!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忘记自己的处境是多么不好。当他扭头,一根石柱瞬间从地上突出,将一人直直顶飞,又像块破布一样摔在地上,看着甚是可怜。“你搁这发什么呆?”石钏对待段奎的态度很差,拎着他衣服将他揪起,好好的衣裳都扯破了。

“对……对不住!”

“走吧。”杨云吞没多说,掂量着手中的钱袋。方才他不仅急速放倒一片人,还从两个段家人怀里夺走了他们的钱财,一幅财迷样儿将钱袋子揣好。三人快速向南门移动,虽然因为那酒店老板告密而导致他们的目的被发现,但他并不担忧能不能离开,对比山神或者神明肉块之类的,人类反而和蔼可亲——会倒在地上射个不停。

来到城门时,果然已经被层层封锁,段家人与泷平兵围成一面肉墙,密不透风。见到三人来,段家一名老者走上前。这老者头发花白,可面对他时却不敢认为他年迈体弱,见他浑身爆炸肌肉虬结,手持一柄短杖,眼神犀利如鹰。老者沉声喝道:“段奎,快过来!”让他没预想到的是,段奎竟像被吓破胆般躲在那两人身后,同时连连摇头,声音发颤:“我不去!你们快让开!我要离开这里!”段家人一阵骚动,谁也没料到段奎会这般反应。老者眼睛一眯,握着短杖的手青筋暴起,又松开。转眼向石钏,问:“你们是跟家主一起去莫喜窟的人吧?段鸿呢?”

“死了。”石钏语气平淡。老者身形一震,脸色骤变,段家人也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死了?”

“死了。”

“今日你们都不许离城,我要知道发生的一切。”老者冷笑,手中短杖往空中一丢,划破长空扎进土地,霎时间周边土地材质变得如铁一般坚硬,杨云吞明显感觉到土地的滞涩,明确的土地感知也在那短杖落下时瞬间变得凝滞。不是土地归顺,更像是一种禁锢。

“笔记的产物?”石钏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逐渐认真起来。老者将短杖丢出后随手将上身衣物扯下,壮长的躯干上有许多伤疤,那些伤疤中竟然用金粉填充,一眼过去好似是一尊披着人皮的金像。石钏哈哈大笑,对接下来的肉搏环节十分期待,他也豪爽地将上身衣物褪下缠在腰间,一身壮美的肉躯与粗壮如腿的手臂尽数展露;竹笠下隐约可见的性感青须薄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因布料紧缠而突出的男人雄厚资本,惹得多少在场人面红耳赤、谷道湿润?

而那老者却注意到眼前英武男人粗壮手臂上的一只金钏,脸色顿时有了变化。石钏见状将金钏取下,交给杨云吞,装作无意地说:“花了大价钱买的,可得给老子保管好咯!”杨云吞自是知道他不想让那老者认出他来,于是装模做样陪他演戏,接过了还带着石钏肉体温热的金钏。

两人很快拳拳相接。就在他们肉搏时门口的段家人又走出一人来,约莫三十来岁。这人脸上带笑,先是与段奎交际,但段奎啥话都不说,只是躲在杨云吞身后。他只能与杨云吞沟通:“你是要回大铁岭吗?”

杨云吞先是不明所以,然后才想到大铁岭人善放蛊,这人大抵是将他归作大铁岭人了。

“不,我不是大铁岭人。”

那段家人听到这话竟兴奋起来,说道:“那你定是前去大铁岭求本事的!”

“你怎知道我要去大铁岭?”杨云吞阻止他自说自话。

那人哈哈一笑:“你如此年轻,却已能操控三种以上蛊虫!既然不是大铁岭人,那肯定是往大铁岭走的!你帮我们劝劝二爷,让他留下来吧。我们段家有钱,可以为你与大铁岭搭线,并且愿意支持你在大铁岭的一切费用。”杨云吞听后来了兴趣,这是想在他身上投资呢!可惜他杨云吞不需要,他抬起手,那窗虫就在他手臂上蠕动,扯出许多银色丝线。偌大的虫子在少年手臂上爬行,看得那段家人汗毛倒立,一直维持着的笑容也僵了僵。

杨云吞饶有意味地笑:“我虽然一直听闻大铁岭放蛊师的强大,但我觉着我并不需要那群人的教导。只因我的本事并不比他们差。”他说着右手一震,突然那堵由段家与泷平兵组成的人墙竟在瞬间瘫倒大片。顿时一片哀嚎尖叫,盔甲、皮甲碰撞声刺得人耳鸣。与杨云吞对话那人终于不再笑了,紧紧盯着杨云吞双腿颤抖,声音也是:“你……什么时候……放的……?”

“在你们这些浪货看着我石头叔流哈喇的时候。如何?现在爽了?”

“唔……”这位段某人终于坚持不住,双手颤抖护着下身,跪倒在地,喉咙里逐渐响起遏止不住的嚎叫。任哪个男人都无法抵御的酸楚就这么从阳根深处,如蛛网遍布全身,当那一波又一波热潮涌出时,他也像其他人一般,倒在地上翻着白眼抽搐。

此处的状况自然被老者所见,但他与石钏对轰腾不出手,只得边打边对杨云吞骂:“下作的蛊师!迟早被虫子反噬……”他还没骂痛快呢,没想到一直势均力敌的对手竟瞬间变得更强!仿佛打了兽药般攻势猛烈!老者应接不暇,最后被一拳打飞了假牙,下颌骨都给打碎了。

石钏自是不会尊老爱幼,又朝着老者胸膛重重踹了一脚,踹得对方疯狂吐血!他低沉喘气,一手紧紧压着斗笠不让底下的老头看见自己样貌,声音沙哑中让人感受得到其中愠怒:“你方才说谁下作?谁才下作?嗯?”他边说边踹,每一脚都能带出一口热血与老痰。

“别!别踹了!叔公要被你踹死啦!!”

“快停下来!!”

“放了叔公!欺辱老人算什么本事?”

堵在城门那群人还有部分没被放到蛊,他们手持各式兵器,口中不停指责石钏,却没人敢上前救他们的叔公。石钏低头扫视他们,冷哼一声,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段家人再次吓退。于是他们怪罪起了泷平兵,七嘴八舌地将倒在地上的泷平兵、从家里的骂到坟里的,怪这些兵士吃拿卡要,关键时刻尽掉链子。只是他们再怎么骂都无法掩饰内心恐惧,本以为人多势众,未曾想这人墙却被一个蛊师放倒一大片。如今连他们依仗的叔公都被人家踩在脚下不知生死,可谓是狼狈之极。

杨云吞缓慢向这些人踱步而去,手腕上盘着的窗虫可谓恐怖至极,吓得人群中竟出现水流声响,不知是哪位可怜人憋不住尿意。明明眼前的只是一名少年郎,可他们好似是面对着大山,巍峨得让人望而却步。

“不必如此。你们走吧。”

这时城墙上忽地传来一道叹息声,杨云吞立刻停止前进,只因他从未得到土地反馈那上面还有个人。是谁?他又是怎么在那儿的?为什么土地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只见城墙上风声大作,沙尘飞舞晃了眼睛,再睁眼瞧、墙上竟然出现了个布衣男子!此人长得倒很普通,只是单单站在那处,就让人觉得他定是个朴实无华的大师。石钏一瞥见他便将斗笠压实,走到杨云吞身旁,轻说:“那是泷平城主,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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