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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历游记外传第二十二章 换衣与回归

小说:宇宙历游记外传宇宙历游记外传 2025-11-11 17:36 5hhhhh 5830 ℃

第二十二章 换衣与回归

芳的指尖还残留着温热的水汽,当它们拂过那件被整齐放置在防潮柜中的骑士华服时,带来一阵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颤栗。

织物本身是冰冷的,泛着金属丝线特有的硬质光泽,但她的触摸仿佛携带着浴室内尚未散尽的氤氲,给这冰冷的仪式注入了一丝活人的温度。华服的内衬是柔软的黑色纳米纤维,触感如同第二层皮肤,贴合着她刚刚被热水冲刷得微微发红、依旧敏感的肌肤时,引发了一阵类似被抚摸的战栗。她抬起手臂,将手臂伸入缀有繁复银色枝蔓刺绣的袖筒,动作缓慢而带着一种新奇的生涩,仿佛第一次认识这具刚刚经历过极致的感官风暴、此刻却要包裹上庄严外壳的身体。

每一寸肌肤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的狂乱。当光滑的内衬布料滑过她的肩膀,芳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布料摩擦乳尖带来的刺激让她浑身一颤,那两点在浴缸中已被撩拨得红肿敏感的蓓蕾,此刻在衣料的包裹下愈发显得存在感鲜明。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它们坚挺地抵触着柔软的内衬,随着她细微的动作,带来一阵阵羞耻而愉悦的刺痛。

大腿内侧的肌肤也异常敏感,行走时布料轻微的摩擦都像是在重复着不久前的亲密接触,唤起记忆深处那被填满、被摩擦的湿滑触感。她的小腹深处,那枚圣光核心平稳地脉动着,却仿佛仍残留着高潮时的痉挛余韵,一种隐秘的空虚感在那里盘旋不去,提醒着她那场放纵的深度。

见闻录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并未急于穿上那套深蓝色的礼服。她只是披着一件丝质睡袍,深紫色的发梢还滴着水珠,落在袍子的领口,晕开深色的水迹。她的目光落在芳的背上,看着那片光洁的肌肤被挺括的礼服面料逐渐覆盖,看着那些由自己留下的、颜色已转为暗红的印记被一点点隐藏。

她的眼神平静,却像是最精密的扫描仪,记录着芳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次因衣料摩擦而起的细微颤抖。她能解读出芳颈部肌肉一瞬间的紧绷,那是内衬领口擦过某个隐秘吻痕时的反应;她能捕捉到芳腰肢微不可查的轻晃,那是沉重布料压下时,牵动了核心深处仍未平息的悸动。这种无声的观察本身,就是一种亲密的侵犯和占有,仿佛她正在用目光重新抚摸这具正在被包裹起来的身体。

“需要帮忙吗?”见闻录的声音在空旷的更衣室里响起,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她指的是芳背后那几处复杂的磁性扣袢,它们隐藏在交叠的银灰色护甲片之下,设计精妙,但单人操作确实有些不便。这询问听起来像是单纯的协助,但在刚刚经历了那样彻底的肉体交融后,每一个字眼都沾染上了别样的意味。

芳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这声应答微弱得几乎像是叹息,带着一种放弃抵抗的疲惫,又或者是一种默许的顺从。她感觉到见闻录的靠近,并非通过声音,而是通过空气流动的细微改变,以及那股熟悉的、混合着冷冽星花香与暖调金属感的幽香再次萦绕过来。

见闻录走上前,她的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身上那件睡袍的腰带系得松散,随着步伐,衣襟微微敞开,露出其下尚未完全擦拭干涸的水珠和锁骨下方一道清晰的咬痕——那是芳在情动时,如同标记领地般留下的证据。她停在芳的身后,距离近得芳能感受到她呼出的、带着浴后清新又混杂着自身独特冷香的气息,拂过自己后颈裸露的皮肤。那气息像羽毛般轻搔,激得芳颈后的寒毛微微立起。

冰冷的手指(又脱了手套)触碰到了芳背部的肌肤。

不是手套的隔阂,而是直接的、皮肤与皮肤的接触。指尖沿着脊椎的线条缓缓下滑,寻找着那些隐藏的扣袢。那触感让芳的身体瞬间绷紧,一股细微的电流从接触点窜开,沿着神经末梢迅速蔓延。

礼服坚挺的面料在她动作时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像是一种无声的抗议,又像是某种隐秘的伴奏。她能感觉到见闻录指尖的轮廓,那修剪整齐的指甲,那指腹细腻的纹理,它们在她背部的肌肤上移动,每一次轻触都像是在读取她身体的记忆,唤醒那些被热水暂时安抚下去的敏感神经。

见闻录的动作很熟练,指尖灵巧地拨开护甲片的边缘,找到扣袢,轻轻一按。“咔哒”一声轻响,一个扣袢合拢。她的指尖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在那里停留了片刻,指腹感受着其下肌肤因紧张而微微凸起的毛孔和细微的颤栗。那按压带着一种评估的意味,仿佛在确认这具身体的恢复程度,又像是在享受这种介于照料与掌控之间的微妙状态。

“这里,”

见闻录的声音几乎贴着芳的耳廓,气息温热,带着水汽的湿润感,“刚才在水里,绷得很紧。”她的指尖稍稍用力,在那片肌肤上按压了一下,带来一阵混合着酸痛和奇异舒适感的刺激。

那是芳在浴缸中,因为见闻录隔着手套和海绵的隐秘刺激而下意识绷紧肌肉的地方。此刻被直接点破,并施加压力,让芳几乎要呻吟出声。她死死咬住下唇,将那声音堵在喉咙里。

芳的呼吸微微一滞,没有回答,只是下意识地收紧了小腹。

她能感觉到自己腿根处的肌肉似乎也因为这句低语和背后的触碰而微微抽搐起来,一种被唤醒的空虚感再次悄然萌生。礼服的束缚此刻变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根纤维都在提醒她,这具刚刚被欲望彻底打开、浸润的身体,正在被重新纳入秩序和规范的框架。这种束缚感与体内仍未散尽的渴求形成了尖锐的矛盾,让她感到一阵眩晕。

见闻录继续着她的工作,第二个,第三个扣袢……每一次“咔哒”声响起,都像是一道无形的锁,将芳的身体与这身代表身份与职责的华服更紧密地锁定在一起。

她的指尖偶尔会“无意地”划过芳背部其他敏感的区域,比如腰窝,那里在不久前的交缠中曾被反复抚摸,此刻被指尖擦过,带来一阵酥麻;比如肩胛骨的内侧,那里连接着控制手臂和背部力量的肌肉群,此刻被触碰,却引发了更深处的悸动。每一次轻掠,都引来芳一阵压抑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轻颤和喉咙深处细微的吞咽声。这些反应细微却逃不过见闻录的感知,她像是欣赏着一曲只有她能听见的、由肉体记忆谱写的乐章。

当最后一个扣袢合拢时,见闻录的双手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就势从后面环住了芳的腰。她的手掌平贴在芳平坦的小腹上,隔着一层内衬和外面厚重的礼服面料,芳依然能感觉到那掌心的微凉和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这个姿势充满了占有欲和保护欲,将芳完全笼罩在她的气息范围内。芳甚至能感觉到见闻录胸前的柔软隔着睡袍和礼服,轻轻抵着自己的后背。

“紧了?”见闻录问,下巴轻轻抵在芳的肩头。这个动作让她的嘴唇几乎要碰到芳的耳垂。

芳摇了摇头。礼服剪裁合体,并不紧束,但这种被从后方完全环抱、身体的重要部位被对方手掌覆盖的感觉,却带来一种心理上的强烈束缚感和……一种奇异的依赖感。

她能闻到见闻录身上那股干净的、带着水汽的冷香,与自己身上刚刚沐浴后的清新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新的、私密的气场。这个拥抱短暂却深刻,仿佛在确认某种连接,又像是在为即将回归的现实世界做最后一次的锚定。

“只是……不太习惯。”芳终于开口,声音有些低哑。她不习惯的或许不只是礼服的重量,更是这种在亲密与疏离、放纵与规训之间快速切换所带来的晕眩感。前一秒还在欲望的深渊里沉浮,后一秒就要披上象征责任与秩序的战袍,这种剧烈的反差让她心神恍惚。

见闻录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带着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递给芳。

“你会习惯的,我亲爱的骑士长。”

她的手掌在芳的小腹上轻轻摩挲了一下,隔着衣物,那触感模糊却充满暗示,“就像你会习惯……我的存在方式。”这句话像是一个预言,又像是一个温柔的警告,宣告着她们之间这种复杂关系将成为常态。

说完,她松开了手,退后一步。温暖的怀抱骤然离开,冰冷的空气瞬间侵袭而来,让芳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丝寒意。她转过身,看到见闻录已经走向她那套悬挂着的深蓝色礼服。

她褪下睡袍,赤裸的躯体在更衣室柔和的光线下展露无遗,那些由芳留下的痕迹——齿痕、吻痕、抓挠的红痕——如同抽象的画作,点缀在她白皙的肌肤上,与她那冷静自持的表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芳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看着那些自己失控时留下的证据,一种混合着羞赧、占有感和某种破坏欲满足的情绪在她心中翻涌。

见闻录先拿起那件材质轻盈、泛着微妙光泽的深蓝色内衬长裙,动作流畅地套上身体。薄纱般的面料贴合着她的曲线,朦胧地勾勒出胸脯的饱满弧度、腰肢的纤细以及臀腿的流畅线条,却又巧妙地淡化了她躯体上那些过于私密的印记,赋予其一种距离感。当布料滑过她胸前时,芳注意到见闻录的乳尖也同样清晰地挺立着,在内衬下显出隐约的轮廓,这无声地证明着她也并非全然不受影响。

接着,她拿起那件主体礼服。

深蓝色的厚重缎面,在灯光下流淌着如同深海般的光泽。

她将它展开,动作优雅而准确,仿佛对每一个步骤都了然于心。当她抬起手臂,将礼服套上身时,肩颈和锁骨的线条拉伸出优美的弧度,深紫色的长发披散下来,与礼服的深蓝形成了浓郁的色彩碰撞。那具不久前还在自己唇舌下颤抖、泌出大量爱液的躯体,此刻正被庄重的布料缓缓吞噬,重新构筑起那道不可逾越的权威壁垒。

芳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

她的身体还在适应着骑士华服的重量和触感,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见闻录吸引。

这种转变本身就充满了某种诡异的魔力,一种将活生生的欲望瞬间封存在冰冷符号之下的魔力。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仿佛某种鲜活的东西正在被强行遮盖,同时又有一种奇异的安心感,因为那个强大的、能够承载她所有混乱的见闻录正在回归。

见闻录需要系上礼服背后同样复杂的系带。她侧过身,将光洁的背部朝向芳,这是一个无声的邀请,或者说,一个理所当然的指令。这个姿态意味着信任,也意味着权力关系的又一次微妙转换——此刻,是芳来为她完成这最后的束缚。

芳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她的手指触碰到那些光滑冰凉的丝质系带,以及系带之下,见闻录背部温热的肌肤。与刚才见闻录为她扣上扣袢时不同,此刻她的手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的指尖绕过第一对系带,轻轻拉紧。丝带摩擦过肌肤,发出细微的窸窣声。她能感觉到见闻录背部肌肉在她手下微微收缩。

她能清晰地看到见闻录背部的肌理,看到自己留下的那些抓痕,在礼服的深色布料即将完全覆盖之前,如同最后的宣言,烙印在那片白皙之上。她的手指在系紧系带时,无意中划过一道尤其明显的红痕,那是她指甲留下的痕迹。

见闻录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随即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气音的叹息。“呵……”这声叹息里听不出痛苦,反而更像是一种愉悦的回味。

芳的手指顿住。“弄疼了?”

“不。”见闻录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玩味,“只是想起你留下它时的样子……像只被惹恼了的小猫,爪子倒是锋利。”她的语气里充满了纵容,甚至是一丝赞赏,仿佛芳那些失控的痕迹是她值得骄傲的勋章。

芳的脸颊微微发热,一种混合着羞耻和某种隐秘得意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没有回应,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将下一对系带拉紧。这一次,她的手指稍稍用力,指尖隔着系带,在见闻录的背部肌肤上施加了明确的压力,像是在回应那句“小猫”的调侃,又像是在试探对方的反应。

见闻录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然后变得略微深长。她没有再说话,但芳能感觉到,她背部肌肉在自己指尖下微微放松,仿佛在享受这种带着轻微报复意味的、掌控节奏的触碰。这种无声的交流比语言更亲密,充满了只有她们两人才懂的密码。

系带一道道被拉紧,礼服的轮廓在见闻录身上逐渐清晰,勾勒出她挺拔修长的身姿和优雅的曲线。随着身体被更严密地包裹,一种无形的气场也开始在她周身凝聚。那是属于舰长见闻录的、权威而冷静的气质,将刚才那个在情欲中辗转呻吟的女人彻底封存起来。当最后一道系带被芳熟练地系成一个完美的结时,见闻录缓缓转过身。

此刻的她,与方才在浴室中情动迷离、在床笫间放纵呻吟的她判若两人。

深蓝色的礼服完美地衬托出她紫红色的眼眸和深紫色的长发,整个人显得高贵、冷艳、不可侵犯。只有那双眼睛,在看向芳的时候,深处依旧残留着一丝难以磨灭的、灼热的情感,以及一种……近乎满意的审视。她在欣赏着自己的“作品”——不仅是这身完美的装扮,更是眼前这个被她从内到外深刻影响、此刻正穿着骑士华服、眼神复杂地望着她的芳。

她走向芳,步伐从容,直到两人几乎鼻尖相抵。她抬起手,并非触摸,而是轻轻拂过芳骑士华服肩甲上那枚新晋的五星徽章。冰凉的金属触感透过衣物传来,像是一个正式的确认,又像是一个无声的提醒。

“现在,”见闻录的声音恢复了平日里的平稳与清晰,却仿佛带着千钧重量,每一个音节都敲打在芳的心上,“我们该回去了。”

芳迎着她的目光,点了点头。身体的疲惫依旧存在,腿间的粘腻感即使经过清洗也仿佛烙印在神经末梢,但某种新的东西,在欲望的灰烬和这庄严的服饰之下,正悄然滋生。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是更深沉的羁绊,是更复杂的纠葛,还是对自身存在状态的某种茫然认知?她只感觉到一种沉重的平静,以及一种与眼前这个女人之间,再也无法剥离的、复杂的连接。这种连接超越了上下级,超越了战友,甚至超越了寻常的情爱,它根植于最原始的肉体交锋和最深层的精神碰撞,如同纠缠的星云,难以分割。

她们一前一后走出更衣室,厚重的合金门在身后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彻底隔绝了那个充满水汽、情欲和亲密触碰的私密空间。

门外,是逐光者号冰冷、秩序井然的走廊,灯光恒定,空气里弥漫着金属和能量回路的味道,与门内那个感官世界判若两个宇宙。

芳跟在见闻录身后半步的距离,靴跟敲击在光滑的合金地板上,发出清晰而孤寂的回响。

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着从刚才那个放纵的深渊回归现实世界的距离。华服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肩头,每一片护甲,每一道纹路,都在无声地提醒着她的身份、她的职责。然而,身体内部,那些被见闻录唤醒的、属于纯粹欲望和脆弱本能的记忆,却如同暗流,在庄重的外表下汹涌奔腾。

她能感觉到内衬布料持续摩擦着胸前敏感的乳尖,那两点在经历了反复的刺激和啃咬后,变得异常红肿挺立,每一次与衣料的轻微接触,都像是微弱的电流,顺着神经末梢窜入小腹深处,勾起一阵隐秘的悸动和空虚。

大腿根部,即使隔着柔软的纳米纤维,行走时肌肉的牵动也让她清晰地回忆起不久前的画面——那被强行分开、被反复进入、被爱液浸透的触感,如同烙印,灼烧着她的神经。圣光核心在胸腔深处平稳地搏动,散发出温润的能量,试图修复和安抚这具过度使用的身体,但那能量流经某些区域时,却仿佛激起了更深的涟漪,唤醒了那些被刻意压抑的、对极致快感的记忆和渴望。

见闻录走在前面,背影挺拔,深蓝色的礼服勾勒出她优雅而充满力量感的线条。

她步伐稳定,没有丝毫犹豫或迟滞,仿佛刚才那场耗尽体力的情事从未发生。只有偶尔,当她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扫过身后的芳时,那紫红色的眼眸中才会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捕捉的波动。那波动里,或许有审视,有评估,有对芳此刻状态的判断,或许……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刚才亲密连接的留恋。

她们穿过一条相对僻静的连接通道,壁灯散发着幽蓝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扭曲,投射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

空气中只有她们规律的脚步声和生命维持系统低沉的嗡鸣。这种绝对的安静,反而放大了芳体内的感官喧嚣。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声音,能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有力而略显急促的搏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那些隐藏在华服之下的、布满吻痕的肌肤,带来一阵阵微弱的、带着痛感的愉悦。

突然,见闻录的脚步微微一顿,几乎难以察觉。芳下意识地也停了下来,抬眼望去。见闻录正站在通道一侧巨大的观察窗前,窗外是永恒深邃的星空,遥远的星云如同泼洒的颜料,凝固在冰冷的虚空之中。她的身影映在玻璃上,与窗外的星辰重叠,显得既真实又虚幻。

“看那里,”见闻录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地传来,打破了沉寂,“‘徘徊者星云’,第三纪元某个消亡文明最后留下的、可见的痕迹之一。据说,他们的个体最终放弃了肉体形态,融入了能量流,追求所谓的‘永恒和谐’。”

芳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片星云呈现出一种怪异的、仿佛具有生命的脉动光泽,色彩迷离而混乱,与她认知中秩序井然的星域截然不同。

“放弃了肉体……”芳低声重复,像是在咀嚼这个词的含义。她的身体,此刻正被华服紧紧包裹,也被不久前的欲望彻底浸透。肉体,究竟是束缚,还是通往某种真实的唯一路径?

“很有趣,不是吗?”见闻录终于转过身,背靠着观察窗,星光从她身后透过来,为她勾勒出一圈模糊的光晕。她的目光落在芳身上,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厚重的礼服,直视其下那具依旧滚烫、记忆着所有欢愉与痛苦的肉体。“他们追求极致的灵性,抛弃了我们认为不可或缺的感官和形态。而我们……”她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带着嘲弄意味的弧度,“却在最原始的肉体碰撞中,试图触摸彼此的灵魂,确认自身的存在。”

芳沉默着。见闻录的话语像是一把钥匙,再次撬开了她心中关于灵与肉、秩序与欲望、神性与人性的纷乱思绪。在刚才那场近乎野蛮的交媾中,她确实感受到了某种超越日常的、近乎神圣的颤栗,一种将自我彻底交付、同时也彻底掠夺对方的极致体验。那感觉,与圣光带来的信念感和使命感截然不同,却同样深刻,甚至……更加真实,更加贴近她作为“芳”这个独立个体的本质。

“你认为,那种‘和谐’……是更高阶的形态吗?”芳忍不住问道,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迷茫。

见闻录轻轻摇头,深紫色的发丝随着动作微晃。

“我不知道,芳。或许是吧。但那是一种……抹杀了所有噪点、所有不和谐音的‘死寂的和谐’。”她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同能切割空间,“而我,我更欣赏生命本身的混乱、欲望的喧嚣、个体在挣扎与沉沦中迸发出的……独特光芒。即使那光芒,有时是通过最不堪的、最兽性的方式展现出来。”

她向前走了一步,靠近芳。那股独特的冷香再次变得清晰,与走廊里冰冷的金属气息格格不入。“就像你,我亲爱的骑士长。在你穿着这身象征秩序与圣光的华服之下,跳动着的一颗……会被欲望驱使、会因疼痛而颤抖、会在我身下发出悦耳浪叫的、鲜活的心脏。这矛盾,这挣扎,这无法被完全规训的野性……才是你最迷人的地方。”

芳的心脏猛地一跳,见闻录的话语如同最精准的箭矢,射中了她内心最隐秘的角落。她确实感到矛盾,感到挣扎。身为圣骑士的职责与训练,让她习惯于克制、秩序和奉献;而见闻录所代表的,是一种将她拉向相反方向的、危险而迷人的力量,一种鼓励甚至逼迫她直面自身所有黑暗面和原始欲望的力量。

“你是在试图……腐蚀我吗?见闻录舰长。”芳抬起眼,直视着对方,试图在那双深邃的紫红色眼眸中寻找答案。

见闻录却笑了起来,那笑声低沉而愉悦,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话。

“腐蚀?不,我亲爱的。我是在……‘补完’你。”她的指尖隔空点了点芳胸口的位置,那里是圣光核心所在,也是五星徽章闪耀的地方。

“圣光给了你信念和力量,但它也试图磨平你的棱角,让你成为一个完美的‘符号’。而我……”她的眼神变得异常专注,仿佛在凝视一件稀世珍宝,“我在唤醒被你压抑的另一部分,那属于‘人’的部分——有血有肉,有欲望,有弱点,会愤怒,会失控……也会感受到极致的快乐。只有将这些整合,你才能成为一个完整的、强大的,而非被某种理念阉割的个体。”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真理。芳感到一阵眩晕,见闻录的逻辑自成体系,将她一直以来信奉的某些东西彻底颠覆。在这种颠覆中,她既感到恐惧,又感到一种莫名的……解放。

“走吧。”见闻录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身再次向前走去。“舰桥还有事务需要处理。而你,也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一切。”

芳跟上她的步伐,内心的波澜却并未平息。见闻录的话在她脑海中回荡,与身体的记忆交织在一起。她抚摸着自己华服袖口上冰冷的金属刺绣,指尖感受到的不仅是织物的质感,还有自己皮肤下依旧活跃的、属于情欲的细微颤栗。

她们继续在迷宫般的舰船通道中穿行,偶尔会遇到巡逻的士兵或行色匆匆的船员。每一次,当那些身着制服的人们向她们投来敬畏的目光,并行以无可挑剔的军礼时,芳都能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割裂感。在那些人眼中,她是刚刚晋升、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象征着圣骑团荣耀与力量的五星圣骑士芳。他们看到的,是这身笔挺华服,是肩甲上璀璨的徽章,是那张虽然略显疲惫却依旧坚毅冷静的脸庞。

但他们看不到,这华服之下,遍布着另一个女人留下的、宣告占有和征服的印记。他们听不到,这具身体不久前曾发出过怎样失控而媚人的浪叫。他们更无法想象,他们敬畏的骑士长,刚刚在舰长室的浴室里,如何跪在另一个女人腿间,贪婪地吞咽着对方的爱液,并在对方的掌控下,一次又一次地达到崩溃的高潮。

这种认知让芳感到一种近乎荒谬的羞耻,同时也产生了一种诡异的、隐藏在秩序表象下的叛逆快感。她就像一个带着秘密的人,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无人知晓她那庄重外壳之下,隐藏着何等狂野和不堪的真相。而这个秘密,只与走在她前面的那个女人共享。

见闻录似乎总能敏锐地捕捉到她的情绪波动。在一个拐角处,当芳因为内心翻涌的思绪而脚步微滞时,见闻录没有回头,却淡淡地开口,声音只有她们两人能听清:“记住这种感觉,芳。这种在秩序与混乱、表象与真实之间行走的感觉。这会让你……更加强大。”

芳没有回答,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跟上见闻录的步伐。是的,她正在学习,学习如何承载这双重身份,学习如何在这极端的矛盾中寻找平衡,或者……如何接纳这种矛盾本身,作为自己存在的一部分。

她们终于来到了通往舰桥的主通道入口。气密门两侧站着全副武装的守卫,见到她们,立刻挺直身躯,行礼。

“舰长好!骑士长好!”

见闻录微微颔首,脚步未停。芳跟在她身后,能感觉到守卫们投向自己的目光中,除了惯例的敬畏,似乎还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好奇与探究的意味。是因为她刚刚晋升?还是因为她和见闻录一同从非工作区域出现?她无从得知,也无法控制地感到一丝心虚,仿佛自己华服之下的那些秘密,随时会被这些锐利的目光看穿。

就在她们即将踏入舰桥那更加明亮、充满各种仪器声响和人员交谈的空间时,见闻录却突然在门口停了下来。她侧过身,面对着芳,挡住了大部分来自舰桥内部的视线。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芳的身上,这一次,带着一种最后的、私密的审视。她的视线缓缓扫过芳的全身,从梳理整齐的灰白色发丝,到光洁的额头,再到那双努力维持着平静、眼底却依旧残留着一丝情欲氤氲和水汽的眼睛,最后停留在她那微微抿起的、还带着些许红肿的唇瓣上。

然后,见闻录做出了一个极其轻微、却让芳心脏骤停的动作。她抬起手,用指尖,极其快速而隐蔽地,帮芳将一缕散落在额前的、不听话的发丝,轻轻捋到了耳后。

那触碰短暂得如同幻觉,指尖冰凉,擦过芳耳廓敏感的皮肤时,却带来一阵灼热般的战栗。这个动作太过亲昵,远远超出了同僚之间应有的界限,尤其是在即将进入舰桥这种公开场合的时刻。

芳的瞳孔微微收缩,身体瞬间僵硬。她看到见闻录的紫红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得逞般的笑意,以及一种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好了。”见闻录收回手,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稳与权威,仿佛刚才那个逾矩的动作从未发生。“现在,让我们去面对我们的职责吧,芳骑士长。”

说完,她率先转过身,迈着从容的步伐,踏入了灯火通明、人声隐约传来的舰桥。

芳站在原地,愣了一秒。耳廓被触碰的地方仿佛还在燃烧,那轻微的触感如同烙印,深深刻入了她的感官记忆。见闻录最后那个动作,那个眼神,像是一个无声的宣告,提醒着她,无论她们身处何地,无论她们披着怎样的外衣,她们之间那根由欲望和复杂情感编织的纽带,已经牢牢系紧,无法挣脱。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胸腔里翻涌的复杂情绪,将脸上所有不该有的表情收敛起来,只留下属于五星圣骑士的沉稳与冷静。然后,她抬起脚步,跟随着见闻录的背影,踏入了那片属于责任、秩序和无数注视目光的领域。

身体内部的喧嚣被强行压下,华服的重量仿佛又增添了几分。但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永远地改变了。而这条在欲望的深渊和职责的高峰之间行走的钢丝,她只能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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