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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的光打了个哈欠，喝下最后一口咖啡。她不习惯有人服务，夜里两点多钟就起了床。这弄得女仆们很是焦急，至少宰了三四批人。奈何这一切光都不知道，半夜精神不振的她屏退了三四批女仆，也没有注意到她们变了相貌。

“早上好。”真冬打着哈欠敲开门。她让女仆们有了进来的机会，六个不同的孩子从房间门外排成一列走进来，约莫六十平米的客房立刻热闹起来，一个女孩儿拉窗帘，两个人收拾那张根本没用过的床，试图服侍光洗漱更衣的两个女仆被她挥挥手赶走，还有一个整理房间里陈设的女仆试图尽可能不影响光地收拾她放置了笔记本的桌面。

真冬简单扫视了一眼：“没睡好吗？”

光点点头，指指女仆们。站在光身边的两个女仆委屈地看了她一眼。

“好啦，别耍小孩子脾气，老老实实去分尸间等着吧。”真冬轻拍她们的肩膀：“就当是被浪费掉了吧。”

“分尸间？你们昨天说过她们是直接被从楼上扔下去的。”

诺提娅走进来：“——您夜里宰掉的女孩太多了，我们的处理管道堵起来了。现在处理团队在焚烧管道里可能没摔死，或者压根儿没摔伤的女孩。只能先把今早要准备的那些切碎手动扔下楼了。”

“就是麻烦了处理组。下楼之后还得想办法解决自己。”真冬补充道。

光拿起笔记本记了下来。女仆们等她终于停下笔，才结束动作离开。

“您在记什么？”诺提娅问。

“我没想到你一点都没夸张，诺提娅。”光解释道：“能把这栋楼的处理管道都堵住，这真的是把人命当作餐巾纸。”

“是我们的命。新的女仆长在我起来的时候告诉我，因为您烦躁半夜被打扰，所以换了几次更安静的女仆都不管用之后，索性把整个管理层都杀一遍换掉了，但新的女仆长发现您还是不满意，所以最后决定持续处决新的服务您的所有女仆直到您满意为止。考虑到哪怕现在也还是不行。提出这个主意的她自己应该也在处理间。”诺提娅描述道。

光对这种处理方法瞠目结舌。

“你是说，杀到我满意为止？”

诺提娅点头：“当然我也在此列。如果没法讨论出合理的解法，那可以把我也换掉。”

光赶忙摆手：“叫她们都回来吧——这里比在我家里好太多了，真的，天啊。”

“您不必说客气话。这时候的我是认真的。并非您一个人，我们中部人招待每一个贵客都按照这个标准。”诺提娅盯着光。

真冬插嘴道：“真的。我见过诺提娅招待其他客人——她能活到今天绝对不是因为他们没有不满。”

“但我只是不习惯被人照顾而已。很不习惯。我一直一个人住。”

“这倒是个新奇的问题。”诺提娅思考了一下：“那么我就把房子里所有其他人都清除掉。”

“何必这么极端，让她们半夜不要进来就行。我比较敏感，这不是她们的问题。”

诺提娅转而问道：“虽然这是立刻就能满足的要求。不过，一个人睡的话，夜里没有仆人不是会很不方便吗？”

“怎么会。夜里有不熟悉的人在旁边呼吸反而让我不安。”

“那让她们不要呼吸吧。我们可以每几分钟就换一次女仆——这不是大问题。”

女仆们纷纷点头，似乎很认可这个策略。

“这也过了吧。”光苦笑道：“夜里的问题我会自己解决的。真有什么事，不是也要让她们帮我来来回回吗？这么看等在门口也没区别吧。”

“但您上厕所不是很麻烦吗？”诺提娅脱口而出。

真冬和光一起疑惑地看着她，诺提娅意识到这似乎是个奇怪的习惯。

“厕用女仆一般是男士专属吧？”真冬疑惑道：“你不会尿人家一嘴加一脸吗？”

“厕用女仆？”光试探性地问。

诺提娅用手指绕了一圈头发：“这…是我们的习俗啦。一般都是在女仆的嘴里完成排泄的。我们女孩小时候就得练。”

“那女仆们呢？她们总不能不上厕所吧。”真冬问。

“这就是为什么啊——我们不应该和她们抢厕所。”

“那你家为什么没有女仆的厕所？”

诺提亚不以为意：“直接宰掉就完了，上什么厕所。至于需要上厕所的那些，她们其实都是我的远房表姐表妹。”

说着她戳了戳站在一旁的女仆长：“这就是我的某个叔叔的女儿。”

“实际上，我是您舅舅，拉沙德亲王的第三百六十四个女儿。”女仆长为难地说道：“您之前肯定没见过我父亲——当然实际上父亲也没有见过我。”

“不过，我也不需要上厕所。”她补充道：“我也属于一次性用品。其实本来应该久一点的，但是光女士的误会需要我来解决，因此我也没办法活更久，处理完就得销毁。”

“天啊。”真冬感叹道：“你用真生人做你的女仆长招待我这个量产货？”

“你可以随时加入我的女仆队列。”诺提娅无情地拍了她一下：“按理来说，我的这个表妹，自己在家也有女仆队伍服务。”

“是的。”女仆长肯定道：“她们可能比我更专业。我因为血统才拥有为殿下服务的机会。”

“算了。我是个笔杆子，连你的这表妹都比不过。果然你们老贵族还是有传统。”

在女孩们叽叽喳喳的时候，光把外套披好，静静打量着女仆们。她们安静得像是不存在那样，除了轻微的呼吸声之外，什么声音几乎都不发出。尽管现在是九月，而且还没有开空调，可是她们干着体力活也几乎不出汗。

嗯，如果是独裁者的话，应该会觉得这是个很适合杂交到国内压榨的品种呢。

光在心里想着，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所以您的诉求是让女仆们晚上不打扰就可以了吗？”诺提娅问。

“这非常足够了。除非我叫她们否则不要进来。还有，不要随意揣测我的意思把女孩儿们杀个满坑满谷。让她们多活几个钟，不然多浪费啊。”光点头道：“另外，不必称‘您’，随心称呼吧。”

“她们本就是夜里消耗用的。用完一包餐巾纸的大半之前您会在意用了多少张吗？至于称呼，仅仅在您是我的客人的时候不能如此随意。不过，不是我在招待您的时候我会按照您的意思省去尊称。”

行吧。光在内心中叹息：这些孩子们真是奇怪，为了招待客人居然可以把自己宰掉，尊重客人差点能超越客人自己的意愿和想象极限。

“我可以叫你小光吗？”真冬不合时宜地问。

“好多人喜欢这么叫。”光笑着说：“大部分都比我年纪小。”

诺提娅突然有些好奇：“您多大了？”

光伸出一根手指：“保密哦。说出来吓死你们。”

两人为出门的光让出路，目送令人深刻的女仆长用简单的工具就把自己的大部分身体分割成厘米见方的小块之后，光多少有点食欲不振。

诺提娅拿起平板递给光：“早上准备了您可能爱吃的。有客人的时候一般都是半自助形式，不过昨晚杀的女孩实在是太多，用厨房处理了一批，污染区还没有清理好，所以只能准备菜单了。”

光粗略地看了一眼，受上司的影响她非常爱吃甜食，菜单上三个简单的菜她都很喜欢。

“说来，你们肯定喝人乳吧，那生下来的孩子怎么办？”她看到菜单上有道奶油汤，突然想问。

诺提娅低头看了看自己匀称挺拔的胸部：“我们用刺激直接催乳。过去会用辐照定向杀死婴儿，但是这样有危险，所以我们对全社会定向育种，现在只需要特定的刺激，女孩不需要任何性行为也能产奶。”

“真是神奇的…进化。”光评价道。

“无论如何这方便了家庭用奶。”真冬说：“在我们女孩身上有很多这样的‘进化。’”

她挥手拉来一个女仆，轻轻把她转过去。随后用手拉住女仆的脖子向上提了一下。女孩自己已经明白要发生什么，努力克制着情绪。旁边待命的女仆们也准备好了，完全就是随时都能行动。

随着真冬另一只手略用力一拍一扭，女孩几乎是瞬间就瘫倒在地。她应当还活着，可是此刻肯定是彻底瘫痪了，辅助的女仆上前拿出筷子一捅，另一个女仆在身下一架，两个人便轻松解决掉了倒下的女孩，随后拖着她站到大型清理位上，前方的女仆一按按钮，三个女孩儿的身体便一起向下坠落去。尽管清理位的门立刻又关上，过了几秒，光仍然听到很轻微的重物落地声。

“如果您还能听到声音——肯定是清理位还在堵。总之，刚刚的弱点是我们所有女孩都有的。如果您需要折磨我，可以使用这种方法杜绝我微存的反抗的可能性。”诺提娅解释道。

“倒是不需要那么麻烦。”光轻描淡写道：“好了，吃早饭吧。”

送上饭菜的仍然是新的女仆。光得到一份很满意的全餐：烤得金黄的两片松饼，但没有加枫糖，一点烤蘑菇，两根香肠，似乎是98%牛肉的，一个鸡蛋卷和一些炒蛋，还有一碗蘑菇奶油汤。这不是很复杂的一餐，但久违地吃到几乎是纯动物的料理，光感到非常感动。

突然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响动。三人扭头看去，一个送完餐的女仆跌坐在单人清理位的通道里。光疑惑地过去检查，发现下面居然层层叠叠堆满了刚用完的女仆。花容失色的可怜女孩似乎都没受伤，她惊魂未定地和光对视。

过了一会儿，她畏畏缩缩地开口了：“应该怎么处理我？”

不待女仆长回答，光伸手将她拉了出来：“又不是你的错。先站起来吧。”

女孩儿站起来之后像根棍子那样一动不动。她显然是很不知所措，诺提娅叹了口气：“去粉碎机那里。也没什么更好的处理方式了，毕竟确实不是你的错。——女仆长？问问处理组什么时候能解决问题。”

另一个女仆陪同倒霉的没能掉下去的女孩儿一起往粉碎机的方向走去。诺提娅很快地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把车钥匙扔给光：“我们先出去吧。晚上回来想必就会好了。”

光接过钥匙：“前提是我没有把我们三个一起撞死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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