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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蜕,2

小说: 2025-09-18 11:57 5hhhhh 6320 ℃

又一个“守卫”的烙印完成了。两个烙印对称地分布在他的眼下,像是两行永久的、流着血泪的纹饰,无时无刻不在向他人,亦或者他自己提醒着他的新身份。

剧痛还未消退,另一个祭司已经走到了他的腿间。他的手里同样拿着一根更小、更精细的烙铁。他一只手扶住希克萨姆那根因为剧痛和刺激而半勃起的巨大鸡巴,另一只手将烧红的烙铁,对准了他龟头顶端、马眼左侧的软肉。

还没等希克萨姆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比刚才强烈十倍的剧痛瞬间贯穿了他的全身。那已经不是单纯的疼痛,而是一种混合了灼烧、撕裂和电击的、足以让任何雄性生物发疯的酷刑。霎时间,他发出一声凄厉的、不似人声的咆哮,整个身体猛地从石床上弹起,但立刻就被周围几个不知何时围上来的蛇人战士死死按住。他的双腿疯狂地蹬动,粗壮的尾巴在空中狂乱地抽打,啪嗒的声响充斥着整个空间。他那根被烙烫的大屌剧烈地痉挛着,马眼里因为过度的刺激而喷射出夹杂着精液和鲜血的浓稠液体。

但是蛇人祭司向其他人那样完全不为所动,他精准地完成了第一个“奴”字的烙印,然后又在马眼的右侧,烙下了第二个“隶”字,仍有希克萨姆无力地挣扎着。

当两个字都烙完,希克萨姆已经彻底虚脱了。他浑身被汗水湿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还在因为剧痛而微微抽搐。他胯下那根饱受摧残的巨根软了下来,紫红色的龟头上,两个焦黑的、丑陋的字迹分外醒目,仿佛在嘲笑着它昔日的雄风。

但这还没完。最后一个祭司走了上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闪着银光的穿刺针,还有一个比拇指还粗的、由纯银打磨成的屌环。来到希克萨姆的身边后,他便蹲下身,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捧起了希克萨姆那根已经几乎被折磨到软掉的鸡巴。他用手指捏住龟头的下缘,然后将那根冰冷的、尖锐的穿刺针,对准了尿道口下方的位置。

希克萨姆的身体又一次绷紧了,一种比刚才被烙烫时更深的恐惧和屈辱感攫住了他,但祭司没有给他更多反应的时间。随着“噗呲”一声,银针穿透皮肉的声音清晰可闻,希克萨姆感觉自己的龙根顶端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一股无法形容的、尖锐而酸胀的剧痛从贯穿点炸开,顺着他的神经一路烧到大脑,灼烧着他的灵魂,但他沙哑而顺从的嗓子只是干叫了两下就完全没了声响,刻印在基因里的服从强迫他吞下任何的屈辱。

接着,祭司熟练地将针从另一头拉出,带出了一串血珠,然后便拿起那个沉重的银色屌环,将它从刚刚形成的穿刺孔中穿了过去,直到环的缺口对准尿道口,最后用一个特制的工具将屌环的开口合拢、焊死。一个粗大、沉重、冰冷的环,就这样永久地挂在了他的鸡巴上。

改造结束了,祭司们退了下去,那个领他来的原体蛇人缓缓走上前,他低头看着石床上那个遍体鳞伤、连鸡巴上都挂着屈辱标志的巨大造物,金色的蛇瞳里流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现在,你完整了。”他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一个真正的、属于丝瑟拉的雏兽守卫。”

希克萨姆躺在石床上,一动不动。他感觉不到疼痛了,也感觉不到屈辱。他只感觉到脖子上项圈的重量,和胯下那个屌环冰冷的、沉甸甸的触感。它们像两座山,压住了他的灵魂。他试着想让自己的鸡巴硬起来,哪怕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拥有作为雄性的力量。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那里只有一片死寂,只有屌环随着他轻微的呼吸,在腿间发出细微的、金属与皮肉摩擦的声响。

原体转身离开,两个蛇人战士上前,将希克萨姆从石床上架了起来。他的双腿有些发软,几乎站不稳。他被半拖半架地带离了这座神殿,走向了另一条更深的黑暗甬道,那是他的新家和工作地点——孵化所。

随着甬道向下倾斜,墙壁不再是精心雕琢的黑石,而是粗糙的、湿漉漉的岩土。空气中的焚香味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加浓郁、更加原始的气味——那是无数生物挤在一起生活所产生的、混合了排泄物、蜕皮、食物残渣和浓重麝香的、令人窒息的腥臊味。

希克萨姆被两个蛇人战士半架半拖地往前走。他的双腿发软,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胯下那根刚刚遭受酷刑的肉棒,已经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活力,完全缩回了他小腹下方的龙缝之中。那道原本紧闭的竖缝,此刻因为里面多了一个沉重的异物而微微张开,隐约能看到里面紫红色的软肉。

他感觉不到疼痛了,至少不是那种尖锐的、撕心裂肺的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持续的、钝重的、来自内部的异物感。那个被植入他尿道顶端的银质屌环,像一个冰冷的、不属于他的肿瘤,沉甸甸地坠在他的身体里。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它的形状、它的重量。行走时,那个银环会随着身体的晃动,在他泄殖腔内最敏感的软肉上轻轻摩擦、碰撞,永恒地提示着他作为奴隶的烙印。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还能呼吸,就能感觉到那个冰冷的、沉重的银环,寄生在他的身体里。

甬道的尽头,是一片更加开阔的巨大洞穴。这里的光线比神殿更加昏暗,空气也更加污浊。洞穴的中央,是一片巨大的、散发着热气的孵化池。无数大小不一的、皮革质感的蛇卵密密麻麻地堆积在温热的泥浆里,一些蛇卵正在微微颤动,甚至已经有小蛇破壳而出,在泥浆里扭动着细长的身体。这里是丝瑟拉帝国的心脏之一——孵化所。这里,便是所有雏兽守卫被制造时的最终目的地。

而希克萨姆的住所,在孵化所的旁边——那是一个从主洞穴岩壁上向下挖出的、巨大的坑道。与其说是居所,不如说是一个大型的兽栏。坑道里没有任何设施,地面是厚厚的一层黑色软泥,散发着刺鼻的氨水味和腐烂的气息。几十个比他更为矮小但同样赤裸的“雏兽守卫”或坐或躺地挤在这片肮脏的泥地里。

他们的外形各不相同,有些依稀能看出曾经是人类或兽人,但无一例外,他们的皮肤都呈现出病态的红黄色,身上覆盖着粗糙的鳞片,眼睛是同样的血红,脖子上都戴着和他一模一样的黑色铁项圈。他们中的大多数都神情麻木,眼神空洞,像一具具会呼吸的行尸走肉。看到希克萨姆被带进来,他们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死寂的状态。

架着希克萨姆的蛇人战士将他带到坑道的边缘,然后粗暴地将他往前一推。希克萨姆踉跄了几步,赤裸的双脚踩进了冰冷粘稠的软泥里。泥浆没过了他的脚踝,那种滑腻、冰冷的触感让他感到有些不适。他曾经是金色的半龙,是高高在上的军阀,而现在,他却和这些可怜虫一样,睡在这片连野兽都嫌弃的烂泥里。

两个蛇人战士没有多说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坑道里又恢复了那种令人窒息的安静,只剩下孵化池里传来的细微的嘶嘶声和泥浆翻滚的咕噜声。

希克萨姆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他高大的、金红相间的身躯,在这群黄绿色的、麻木的同类中显得格格不入。一个离他最近的、曾经似乎是牛头人的雏兽守卫,缓缓地转过头,用他那双同样血红的眼睛看了看希克萨姆,然后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他紧闭的龙缝上。

希克萨姆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他看到,那道竖缝因为他站立的姿势而微微张开,能看到里面因为发炎而有些红肿的软肉,和那个在幽暗光线下依然反射着一丝冷光的银质屌环的一角。

那个牛头人守卫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咕噜声,然后挪动了一下他臃肿的身体,似乎是想离希克萨姆远一点。

希克萨姆缓缓地抬起头,环视着这个即将成为他“家”的地方。肮脏的软泥,腥臊的空气,麻木的同类,还有自己身体内部那个冰冷的、沉重的枷锁。他闭上了眼睛。过去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阳光、荣耀、战斗、胜利……然后,画面破碎,只剩下那双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金色蛇瞳。

他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然后迈开脚步,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坑道的一个角落。他找了一个相对“干净”——也就是烂泥稍微干涸一点的地方,然后像其他守卫一样,蜷缩着身体,缓缓地躺了下去。

冰冷的软泥贴着他的后背、臀部和大腿,那种感觉让他全身的肌肉都下意识地绷紧了。他将脸埋进自己的臂弯里,试图隔绝周围那令人作呕的气味。在彻底的黑暗和寂静中,他胯下泄殖腔里那个银环的触感,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它随着他每一次呼吸,在他最柔软的内里,轻轻地、固执地晃动着。

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直到一声尖锐的、类似哨声的嘶鸣在坑道外响起。坑道里所有麻木的雏兽守卫,包括希克萨姆在内,都像被按下了某个深藏在基因里的开关,几乎在同一时间,缓缓地从泥地里站了起来,迈着沉重而整齐的步伐,朝着坑道的出口走去。工作的时间到了。

走出坑道,孵化所的热浪扑面而来。巨大的洞穴里,上百个雏兽守卫已经开始了工作。他们分成不同的小组,有的负责清理孵化池边缘的污泥和蜕皮,有的负责将新产下的蛇卵从传送带上搬运到指定区域,还有的,就像希克萨姆一样,负责站岗。

对于站岗,他再熟悉不过了。他走到自己的位置,背靠着湿滑的岩壁,双手自然下垂,目光平视着前方那片翻滚着黑色雾气的河面。他就这样站着,像一尊被安放在此处的雕像,血红色的蛇瞳在黑暗中一眨不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听觉和嗅觉上。

时间以一种没有刻度的方式流逝。

随着哨声再一次吹起,在这里度过了半年的希克萨姆睁开了眼睛。他没有思考,没有迟疑,身体的本能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他从那片微温的、已经适应了的软泥中撑起身体,高大的身躯在昏暗的坑道里投下长长的影子,周围,几十个黄绿色的身影也用同样机械的、整齐划一的动作站了起来,空气中那股混合着氨水和腐烂物的气味似乎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集体行动而凝滞了一瞬。

如今脖子上的铁项圈已经感觉不到重量,它像一层皮肤,与他融为一体。眼下的烙印不再有灼痛感,只是偶尔在擦拭脸颊时,指尖会触碰到那两块粗糙的、永久凹陷的疤痕。至于身体最深处的那个东西……那个银质的、沉甸甸的环,它还在那里,但那种持续的、令人发疯的异物感已经消失了,像一个被遗忘的器官。他的身体已经学会了忽视它,就像人会忽视自己骨头的存在一样。他的胯下平整光滑,那道曾经因为异物而微张的竖缝,如今在冷血生物的生理特性影响下,闭合得严丝合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性欲,那个曾经在他引以为傲的血脉中奔腾叫嚣的猛兽,如今被关进了最深的牢笼,连一丝气息都透不出来。

工作时的他听到远处蛇卵破壳的细微碎裂声,听到祭司们用嘶嘶的语言吟唱着催化的咒文,闻到空气中新生命诞生时特有的、带着一丝甜腥的羊水味。这些声音和气味,曾几何有让他感到恶心和烦躁,但现在,它们只是背景,是他工作环境中理所当然的一部分。

洞穴的另一头,一个身穿华丽长袍的纯血原体,正站在高高的观察台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身边的一个祭司躬身,用嘶嘶的语言说道:“主人,那个半龙……‘histachii’,他的效率是所有守卫里最高的。他的力量和反应速度,远超普通由人类改造的个体。”

那个原体没有回头,他金色的蛇瞳里倒映着希克萨姆那尊雕像般的身影。

“一个完美的工具。”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但工具,也需要保养和检查。”

没过多久,一个手持记录板的蛇人祭司走到了希克萨姆的面前。

“守卫。”祭司的声音尖细而傲慢,“例行检查。转过去。”

希克萨姆沉默地转身,面朝岩壁。

祭司的目光在他宽阔的后背和结实的臀肉上扫过,然后伸出冰冷的手指,在他的脊椎上从上到下地抚摸了一遍,似乎在检查他的骨骼状况。然后,他的手向下,毫不客气地分开了希克萨姆那两瓣紧实的屁股,露出了那个从未触及过的后穴。

“只是检查,这是工作的一部分。”希克萨姆的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念头,身体因此没有做出任何抗拒的反应。

祭司检查得很仔细,甚至用手指探入了一点,确认没有发炎或病变的迹象。做完这一切,他又绕到希克萨姆的身前说道“抬起头。”

希克萨姆抬起头,让他检查自己眼下的烙印。

“很好。”检查无误后,祭司在记录板上划了几笔,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希克萨姆平坦的小腹上,那道紧闭的龙缝。

“把它露出来。”

希克萨姆有些迟疑,但身体的本能最终还是压倒了那丝微弱的迟疑。他缓缓地、用一种近乎生疏的动作,用手指拨开了小腹的肌肉。那道紧闭的竖缝,像是不情愿地,慢慢向两侧张开。

一个潮湿、温热、属于他身体内部的腔体,就这样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紫红色的软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而微微收缩着。而在那片软肉的深处,那个银质的、粗大的屌环,安静地躺在那里,像一件被陈列在博物馆里的、充满了屈辱故事的展品。

祭司凑得更近了些,几乎能闻到希克萨姆身体内部散发出的、混杂着麝香和金属气息的独特味道。他伸出一根手指,没有直接触碰,而是隔着几寸的距离,虚虚地描摹着那个银环的轮廓,并用目光丈量着尺寸与质地。随后,他收回手,面无表情被一种冷漠的满意所取代。他确认了,这件最强大的兵器,其最原始的驱动力已经被彻底锁死。一个无法被欲望驱动的守卫,才是最可靠的守卫。

“收回去。”祭司的声音尖细而平淡,像是在命令一只训练有素的猎犬。

希克萨姆小腹的肌肉应声而动。那道刚刚开启的、展露着内部屈辱的龙缝,缓缓地、严丝合缝地闭合了。他的胯下再次恢复了平整光滑,仿佛那个沉重的银环和它所代表的一切,都只是一个不曾存在的幻觉。

祭司在记录板上最后划了一笔,然后转身离开。在他转身的瞬间,一个模糊的、由嘶嘶声组成的音节从他口中飘出,钻进了希克萨姆的耳朵里。

“Xshtksam。这是你的名号,以作区分。”

这个发音很奇特,舌尖在牙齿间快速地颤动,带着蛇类特有的气音。它贴近他过去的名字,却又像被毒液腐蚀过一般,变得扭曲而陌生。这不是一个赏赐,只是一个更便于蛇人发音的代号,一个从“histachii”这个通用编号中被单独拎出来的、更精确的标签。

希克萨姆没有做出回应——冷血的蛇人也不期望他能做出任何回应,他只是遵从了主人的欲望。他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背靠着湿冷的岩壁,继续他雕像般的守卫工作。时间再次失去了意义。或许是一天,或许是几天。他只是站着,呼吸着,感知着。

直到那天,一股异样的气味,一丝极淡的、带着沙土和腥甜的危险气息,从地下暗河的方向飘了过来。

希克萨姆的头颅无声地转动,血红色的蛇瞳锁定了河边的一块岩石。一只体型惊人的毒蝎正从岩石的阴影里爬出。它大约有半米长,黑色的甲壳在幽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两只巨大的螯钳警惕地举在身前,尾部的毒针高高翘起。它的目标很明确——不远处一堆刚刚被安置好的、散发着热力的蛇卵。

在希克萨姆的认知里,这只毒蝎被瞬间打上了两个标签:威胁,食物。消除威胁是他的职责。摄取食物是他的本能。

于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多余的动作。他的身体压低,肌肉像一张拉满的弓,然后骤然爆发。高大的身躯化作一道贴地滑行的残影,金红色的鳞片在地面上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几乎与周围的环境音融为一体。

毒蝎显然也感知到了危险,它立刻放弃了蛇卵,巨大的尾针闪电般地向着扑来的黑影刺去。但希克萨姆的速度更快。他不是在用过去的战斗技巧,而是在用一种更原始、更高效的捕猎本能。他在毒针刺到的前一刻,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猛地扭转,粗壮的尾巴如同钢鞭一般横扫而出。

一声清脆的爆响。毒蝎那引以为傲的尾针被他布满坚硬鳞片的尾巴从中生生砸断。紫色的毒液溅射出来,落在岩石上,发出一阵“滋滋”的腐蚀声。不等毒蝎从剧痛中反应过来,希克萨姆已经扑到了它的身上。他巨大的体重将毒蝎死死地压在地上,两只龙爪像铁钳一样锁住了它那对挥舞的巨螯。毒蝎疯狂地挣扎着,但一切都是徒劳。

希克萨姆低下头,张开了嘴。他那口曾经属于金龙的、整齐的尖牙之间,两颗位于虎牙上方的牙齿,在改造中已经变得更长、更锐利,并且内部中空,连接着一个新生的腺体。他毫不犹豫地将这两颗毒牙,狠狠地刺入了毒蝎头部和胸部连接的甲壳缝隙之中。

甲壳碎裂,但他没有注入毒液——他的毒腺还是空的。他只是在用最纯粹的物理力量,执行最有效率的猎杀。

毒蝎的挣扎瞬间停止了。等确认死透了后,希克萨姆松开爪子,看着脚下这具尚在微微抽搐的猎物。一股原始的饥饿感从胃里升起。他没有片刻的迟疑,撕开了毒蝎腹部相对柔软的甲壳,开始进食。他吃得很快,很专注,就像一头在荒野中捕食的野兽,甚至里面的内脏和体液一同吞下。

当他吞下毒蝎的毒囊时,一股辛辣、灼热的液体在他的食道里炸开。若是过去的他,这足以致命的毒素会让他当场去世。但现在,他只是感觉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那来自蛇人的改造,让他拥有了对大多数毒素的免疫力,不仅如此,他的身体正在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分解、吸收、储存这些毒液。

他能感觉到,一股精纯的能量顺着他的血管,向上汇集,最终注入了他上颚那两个新生的、空空如也的毒腺里。那两个腺体像干涸的海绵遇到了水,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然后开始分泌出属于他自己的、致命的毒液。

他吃光了整只毒蝎,连一点碎渣都没剩下。他站起身,长长地、满足地呼出了一口气,并伸出分叉的舌头,舔了舔嘴唇,感受着那两颗新生的毒牙内部传来的、充盈而危险的感觉。

他回到了自己的岗位,重新靠在岩壁上。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轮班结束的哨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它代表着短暂的休息和能量补充。

希克萨姆离开了他的岗位,沉默地汇入从各个角落里涌出的、由红黄色身影组成的洪流。他们迈着同样的、沉重的步伐,走向那个散发着熟悉恶臭的坑道。那里是他们的“家”。

有一次,他想确认,他的同类是否还有神智,于是他走向一个离他最近的守卫。那家伙曾经应该是个欧克,身体粗壮,但现在他的脊椎已经无法完全挺直,只能佝偻着腰,用指关节撑着地,像一头大猩猩。他正专注地用手指从自己腹部的鳞片缝隙里抠出一个虫子,然后塞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咀嚼着。

希克萨姆在他面前站定,巨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他试着发声,但从他喉咙里挤出的,是一串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模仿蛇人语调的嘶嘶声和气音:“Ssshh…Kssha…?”

蛇人间的对话并不总是需要词汇,有时候嘶嘶的气息就能表明一切的意思,尤其是对他们这样的畜生。

那个守卫的咀嚼动作停了下来。他缓缓抬起头,那双血红色的、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茫然和困惑。他盯着希克萨姆看了一会儿,然后,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充满威胁的咕噜声,嘴巴咧开,露出了满口黄黑色的牙齿。他似乎将希克萨姆的“提问”,理解成了一种对自己嘴里那块“美食”的挑衅。

希克萨姆沉默了,立刻远离。他看着对方那副与野兽无异的模样,看着他眼中那熄灭了所有理智之火的纯粹本能,他明白了:这些人,都只是野兽。而他,是唯一的例外。

他没有再尝试,因为没有命令,表达自己的特殊是一种没有被允许的行为。他缓缓地后退,退回阴影里,将自己那份与众不同,连同那个刚刚萌生的、无意义的问题,一同深深地埋藏起来。

就在这时,坑道的另一头传来一阵骚动。两个蛇人杂役拖着几个巨大的、装满了食物残渣的石槽,扔进了坑道中央。

进食的时间到了。

坑道里所有的雏兽守卫,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瞬间被激活了。他们发出一阵兴奋的、含混不清的嘶吼,争先恐后地向着石槽涌去。他们不再是刚才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而是变成了一群饥饿的野兽。他们用手、用脸、用一切能用的部位,将石槽里的东西往自己嘴里塞。

希克萨姆的胃也在这时发出了饥饿的轰鸣。他看着石槽里的“食物”——那是一些被啃得乱七八糟的、不知名生物的骨头,混合着一些枯黄的植物根茎、发霉的菌类,甚至还有一些蠕动的、肥硕的白色昆虫。在过去,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这些东西。

但现在,那股原始的、来自野兽的饥饿感,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所有的理智和嫌恶都死死地按了下去。

他走了过去,没有像其他守卫那样疯狂地推挤,但他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是动作比其他守卫要显得有条理一些,是用手抓起了食物。

肉是酸的,还带着一股腐烂的味道,植物则普遍带有一种苦涩,但是对他来说却正好,粗糙的纤维摩擦着他的口腔,但没有丝毫痛苦。他的味蕾却仿佛被麻痹了,尝到的只有能量和蛋白质。

他吃着,和其他守卫一样,将脸埋进石槽,像一头在食槽里进食的牲畜。食物的残渣沾满了他的脸颊和嘴唇,但他没有去擦,周围是各种令人作呕的咀嚼声、吞咽声和满足的咕噜声,但一个野兽不会在意。

当石槽里的食物被一扫而空,那股狂热的进食欲望也随之退去。守卫们再次变得懒洋洋的,各自找地方躺下,消化着胃里的食物。希克萨姆也回到了自己的角落,蜷缩在软泥上。

一日,他被带到了孵化所后方一个巨大的储藏洞穴。这里停放着几辆华丽的、由黑色金属打造的车辆,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一排排闪烁着微光的、比普通蛇卵大上数倍的珍贵蛇卵。那是属于贵族的后代。

祭司停在一辆车前,转过身,用他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希克萨姆,就像一个马夫在审视一匹即将上路的挽马。

“跪下。四肢着地。”祭司的声音尖细而冰冷,不带一丝商量的余地。

希克萨姆的身体比他的大脑更快地做出了反应。他快速地跪在了地上,双手也下意识地贴在了面前冰冷的地面上。这个姿势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来自骨子里的别扭:他是一条半龙,一个直立行走的生物,但此刻,他却像一头四足的野兽,匍匐在蛇人的脚下。他高大的身躯即使是四肢着地,肩高也几乎达到了祭司的胸口。

另一个蛇人杂役从旁边拿来了一套东西:那是一套由黑色皮革和银质金属件构成的、极其复杂的挽具,以及一个带有金属口衔的口枷和一副连接着长长缰绳的头套。

祭司接过那套挽具,走到了希克萨姆的面前。他没有丝毫的客气,粗暴地掰开了希克萨姆的嘴。希克萨姆本能地想要闭合,但祭司只是用嘶哑的声音说了一句:“张开。”他便顺从地张大了嘴,露出了那口尖锐的毒牙。

冰冷的、带着一股铁锈味的金属口衔被塞进了他的嘴里,横在他的牙齿和舌头之间,紧紧地箍住了他的嘴,让他无法闭合,也无法发声,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咕噜声。然后,祭司将皮革的口枷部分绕过他的吻部,在脑后一个银质的搭扣处“咔哒”一声锁紧。

接着是头套。皮革的带子绕过他头顶那对金色的尖角,紧贴着他的枕鳞,将他的整个头部都包裹了起来,两根长长的的缰绳,从头套两侧的银环中穿出,垂落在地上。

做完这一切,祭司又将挽具的其他部分套在了希克萨姆的身上。宽厚的皮带勒过他健硕的胸肌和宽阔的肩膀,另一条则紧紧地束缚住他的腰腹。所有的皮带最终都汇集到他背后的一个主环上,那个主环,则通过一根粗大的金属牵引杆,与那辆华丽的车辆连接在一起。

现在,他成了一头真正的、被套上了完整鞍具的驮兽。

“起来。”祭司的声音再次响起。

希克萨姆试着站起来,但背后的车辆传来一股沉重的拖拽感。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将重心前移,四肢的肌肉猛地贲张起来。金色的鳞片下,一块块肌肉像岩石般隆起,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他低吼一声,在口枷的阻碍下变成了沉闷的、如同野兽般的咆哮。他前肢用力,带动着整个身体和背后的车辆,缓缓地向前移动。

每向前一步,希克萨姆都能感觉到从挽具传来的、几乎要将他身体撕裂的巨大拉力。但他没有停下。他的身体,那副被毒药千锤百炼过的、远超普通雏兽守卫的强大肉体,正在以一种近乎完美的方式,适应着这份工作。

祭司满意地看着这一幕。他没有选择那些蠢笨的驮兽,而是选择了这件最强大的“工具”。这不仅仅是为了运输,更是一种展示。向所有看到这一幕的蛇人展示,即使是像半龙这样骄傲而强大的生物,在伟大的丝瑟拉帝国面前,也只能沦为拉车的牲口。

祭司拿起垂在地上的缰绳,轻轻一抖。“走,希克萨姆。”他用一种驱赶牲畜的语气说道,“去祭坛。”

希克萨姆感觉到了缰绳传来的指令。他低下头,口中的金属口衔因为口水的浸润而变得湿滑。他迈开四肢,肌肉有节奏地收缩、舒张,拉动着背后沉重的车辆,以一种稳定而有力的步伐,走进了通往帝国更深处的、幽暗的甬道之中。

当他拉着车,转过一个巨大的弯道后,前方豁然开朗。这里不再是狭窄的甬道,而是一个喧闹、肮脏的集市——这里是蛇人帝国的奴隶市场。

各种各样的生物被关在粗糙的笼子里,或者用铁链拴在石柱上。地精、狗头人、兽人,甚至还有几个精灵。他们的眼神大多空洞而麻木,身上带着伤痕和锁链。蛇人买家们穿梭其间,像挑选牲口一样,掰开奴隶的嘴检查牙齿,或者用鞭子柄戳弄他们的肌肉。

希克萨姆的步伐没有丝毫的停顿。这些景象对他来说,和路边的石头没有区别,一个纯正的蛇人不应该对这种·习以为常的外部刺激有什么特殊的感受——况且他本身就是奴隶。他的世界里,只有缰绳传来的指令,和背后那沉重的、不容有失的货物。

他的视角很低,几乎与地面平行,然而,当他经过一个用巨大铁笼围起来的区域时,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那里关着的是蜥蜴人,是他曾经最精锐的前锋部队,还有几个穿着破烂皮甲的人类,是他花重金雇来的佣兵。他们都还活着。

他看到了“血牙”,那个曾经能用石锤砸碎城门的、最勇猛的蜥蜴人百夫长。此刻,他脖子上套着一个生锈的铁圈,铁链的另一头固定在笼子的栏杆上。他巨大的身躯蜷缩在角落里,曾经闪烁着凶光的眼睛,如今只剩下灰蒙蒙的死寂。他的鳞片失去了光泽,上面布满了鞭痕和烙印。

他还看到了那个脸上带着刀疤的人类佣兵队长。他正被一个肥胖的蛇人商人像检查货物一样摆弄着。蛇人掰开他的嘴,看了看他的牙口,又捏了捏他胳膊上已经有些松弛的肌肉,然后不满意地摇了摇头,吐出一串嘶嘶的、贬低的话语。佣兵队长没有听懂,但大致能嗅出意思,低着头一动不动,任由对方羞辱,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他们都还活着,没有被改造成和希克萨姆一样的雏兽守卫。他们只是普通的、可以被随意买卖和使用的奴隶。这意味着,针对他的那场改造,那七天的地狱,那深入骨髓的烙印和枷锁,并非是针对所有战俘的常规流程,而只是针对他,针对他一个人的、精心策划的、充满恶意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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