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过被砍伐后稀疏的林冠，在泥泞的空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湿热，混杂着泥土、腐烂的树叶和雄性生物身上特有的汗味。年轻的金半龙希克萨姆站在一块略高的岩石上，巨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几乎能笼罩住面前整队士兵。他金色的鳞片在光线下闪烁着，整洁而肃穆的军装在他宽大的身材衬托下更加具有吸引力。

“都听清楚了。”他的声音并不高，却像低沉的鼓点，清晰地传到营地每一个角落。他的目光从面前一排排站得笔直的蜥蜴人、狗头人和少数人类佣兵身上扫过，那双狭长的龙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没有挥动手臂，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那条粗壮的尾巴偶尔在身后百无聊赖地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尘土。

“我们的目标是‘丝瑟拉’，蛇人盘踞的巢穴。情报显示，那里防卫松懈。”他顿了顿，长长的舌头伸出，舔过自己干燥的吻部。“但任何轻敌都是愚蠢的。蛇人狡猾、阴险，他们的毒牙和诡计比他们的长矛更致命。”

他从岩石上走了下来，赤裸的龙足踩在湿润的泥土上，随后他的身体因体重下沉了一两分。他开始在队列前踱步，高大的身形带来强烈的压迫感。士兵们不敢与他对视，纷纷低下头，目光紧盯着自己脚前的泥地。

“你们的任务很简单。前锋部队，由‘血牙’带领，”他用下巴朝一个格外壮硕的蜥蜴人战士点了点，“你们将从正面撕开他们的防线，制造混乱。记住，我只要混乱，不要你们愚蠢地冲进去送死。”

那个名叫“血牙”的蜥蜴人重重地用长矛顿了一下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作为回应。

“侧翼，由你们负责。”希克萨姆的目光转向另一队由狗头人组成的轻装斥候，“你们要像幽灵一样渗透进去，找到他们的祭坛和孵化池。把这个，”他从腰间的一个皮囊里拿出一个水晶瓶，里面装着深紫色的液体，“倒进他们的孵化池里。然后，尽情享受混乱。”

一个狗头人斥候小跑上前，恭敬地用双手接过水晶瓶，又迅速退回队列。

狗头人是一群没脑子的蠢货，但足够好用。只要给他们明确的目标和一点点甜头，他们就会像疯狗一样扑上去。至于那瓶‘小礼物’……希望能给那些滑溜溜的杂种带来一点惊喜。

希克萨姆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那几个人类佣兵身上。他们装备精良，神情也比其他士兵要镇定得多，但眼神里依然藏着一丝贪婪和警惕。

“至于你们，”他的语气平淡了一些，“跟在我的亲卫队后面。保护好我们的侧后方，清理掉任何漏网之鱼。战利品，按我们之前说好的规矩分。谁要是敢有别的心思……”他没有把话说完，只是缓缓地咧开嘴，露出了满口尖锐的利齿，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芒。

佣兵队长，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立刻挺直了胸膛，大声回应：“请您放心，大人！我们知道规矩！”

希克萨姆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转身走向营地中央那顶最大的帐篷。他的亲卫队——一群同样身材高大、鳞片呈暗金色的半龙战士——立刻跟了上去，将他护在中间。

训话结束了。整个营地开始以一种高效而有序的方式运转起来。士兵们检查着自己的武器和盔甲，磨刀声、甲片碰撞声和低沉的嘶吼声此起彼伏。前锋部队的蜥蜴人开始在脸上涂抹红色的泥土，而狗头人斥候则将自己的身体藏进用树叶和藤蔓编织的伪装里。

希克萨姆走进自己的帐篷，里面比外面要凉爽一些。一张巨大的木桌摆在中央，上面铺着一张用兽皮绘制的简易地图，标记着丛林的地形和蛇人聚落的位置。他的手指——或者说，爪子——在地图上那个标记着“丝瑟拉”的红圈上轻轻敲击着。

“蛇人……一群自以为是的爬虫。他们以为躲在丛林深处，靠着那些神神秘秘的仪式和毒药就能高枕无忧？”他的目光变得严肃了起来。这次进攻不仅仅是为了掠夺资源和土地。更深层的原因，是他感觉到了来自蛇人帝国的威胁。那些原体蛇人最近的活动越来越频繁，他们的力量似乎在以一种不正常的方式增长。他必须在对方完全壮大起来之前，给予一次沉重的打击，探一探他们的虚实。

他拿起桌上的一块烤肉，狠狠咬了一口，粗暴地咀嚼着。他需要补充体力，接下来的战斗将会非常激烈。

很快，帐篷的门帘被掀开，一个亲卫走了进来，单膝跪地：“大人，所有部队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

希克萨姆将剩下的烤肉扔进嘴里，几下咽了下去。他拿起挂在一旁的巨大战斧，那斧刃在昏暗的帐篷里依然闪烁着寒光。

“出发。”

他迈步走出帐篷，外面的阳光让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大军已经集结完毕，肃杀之气弥漫在整个营地上空。希克萨姆翻身跨上一头体型庞大的恐龙坐骑，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战斧。

“为了黄金和荣耀！”

数以百计的士兵用同样狂热的吼声回应着他。大军开始移动，像一股浑浊的洪流，涌向了丛林深处，朝着那个名为“丝瑟拉”的蛇人帝国聚落进发。

丛林里的路远比想象中难走。巨大的树根像蟒蛇一样盘踞在地表，湿滑的苔藓覆盖着每一块石头，无处不在的藤蔓和灌木丛使得行军速度异常缓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令人作呕的甜腥味，那是沼泽和某种未知腐烂物混合的气息。头顶上，厚厚的树冠遮蔽了大部分阳光，只有零星的光斑投射下来，让周围的环境显得更加阴森诡异。不时有不知名的虫豸从树上掉落，或是奇怪的鸟兽发出刺耳的尖叫，让本就紧张的士兵们更加心神不宁。希克萨姆骑在角龙上，位置最高，视野也最开阔，他那双蛇瞳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粗壮的尾巴不安地拍打着坐骑的侧腹。他知道，这片看似平静的丛林里，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而蛇人帝国的边境，也就在他的眼前。

战斧劈开了一个蛇人战士的胸膛，血液和破碎的内脏溅了希克萨姆一身。他来不及擦拭，反手一挥，沉重的斧柄砸碎了另一个从侧面扑来的蛇人的头骨。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混杂着蛇类身上特有的腥气和某种植物腐烂的甜腻，令人作呕。他剧烈地喘息着，滚烫的空气灼烧着他的肺部，体液和血水混在一起，顺着他金色的鳞片往下流淌，他很久没有这么运动过了。

战斗已经持续了多久？他不知道。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只剩下无休止的砍杀、格挡和闪避。

他错了。错得离谱。

情报里那个“防卫松懈”的聚落，此刻变成了一座钢铁铸成的绞肉机。蛇人战士的数量远超预期，他们从树上、从地下的洞穴、从茂密的灌木丛中源源不断地涌出，仿佛这片丛林本身就是他们的血肉。他们不是散乱的乌合之众，而是纪律严明、配合默契的杀戮机器。

“大人！右翼！右翼撑不住了！”一个蜥蜴人百夫长浑身是血地冲到他身边，话音未落，一支黑色的弩箭就从他后心穿出，带着一阵血雾。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箭头，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希克萨姆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看到，右翼的阵线已经被彻底撕裂，他的士兵们被分割包围，正在被一群手持长鞭和网兜的蛇人像驱赶牲畜一样分割、猎杀。那些蛇人甚至没有急着杀死他们，而是用带着倒钩的鞭子抽打他们的腿，用大网将他们罩住，然后拖进黑暗的丛林深处。

一种冰冷的寒意从他的脊椎升起，远比战斗的疲惫更让他感到无力。这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这是一场屠杀。他的骄傲、他的勇武，在这张精心编织的、充满恶意的巨网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撤退……必须撤退……”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炸开。承认失败比死亡更让他感到屈辱，但看着那些跟随他冲锋陷阵的士兵一个个倒下，或者被活捉，一种作为指挥官的责任感压倒了龙族的骄傲。

“血牙！”他用尽全身力气咆哮，声音因为力竭而变得沙哑，“带人撤！所有人！向东面撤退！快！”

那个名叫“血牙”的巨大蜥蜴人战士听到了他的命令，他看了一眼被蛇人淹没的战场，又看了一眼被数个精英蛇人战士围攻的希克萨姆，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走！”希克萨姆的战斧横扫，逼退了身前的敌人，他头也不回地吼道，“这是命令！”

血牙紧咬牙关，巨大的头颅重重一点，然后转身，用他那把巨大的石锤砸开一条血路，开始集结残余的部队，向着命令中的方向突围。

蛇人们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更多的蛇人像潮水一样向希克萨姆涌来，他们放弃了追击那些溃兵，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了他这个首领身上。他们要活捉他。这个念头让希克萨姆感到一阵恶心。

鏖战很快就变为了娱乐。他扔掉了手中那把已经卷了刃的战斧，那东西现在太碍事了。他赤手空拳地迎向了敌人。他用利爪撕开一个蛇人的喉咙，用粗壮的尾巴将另一个扫飞出去，用他那身坚硬的鳞甲硬扛下一次次攻击。

他为部下的撤退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他能听到身后的喊杀声和惨叫声正在远去。这就够了。

但很快，一个鳞片纯黑、体型异常高大的蛇人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个蛇人没有拿武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那是一个原体，一个纯血的蛇人贵族，一个心灵呢喃者。

希克萨姆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但原体蛇人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了手。周围的蛇人战士立刻像得到了某种指令，他们的攻击变得更加诡异。他们不再试图用武器伤害他，而是将一张张闪烁着魔法灵光的大网向他抛来。同时，一种奇异的、带着甜香的烟雾从四面八方弥漫开来。

希克萨姆屏住了呼吸，但他还是吸入了一点。一股奇异的麻痹感从四肢百骸传来，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力量也在迅速流失。那些网一旦沾到他的身体，就立刻收紧，网绳上附着的魔法能量像无数根烧红的针，刺入他的皮肤和鳞片缝隙，让他浑身剧痛。

“毒……还有魔法……卑鄙的杂种……”他怒吼着，试图挣脱束缚，但更多的网覆盖了上来，一层又一层，将他牢牢地捆缚在原地。他像一头被蛛网缠住的巨兽，每一次挣扎都只是让束缚变得更紧。

那个纯血原体缓缓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就像在欣赏一件战利品地说道：“金色的半龙……一个不错的素材。你的骄傲，你的力量……很快，都将为主人的伟大意志服务。”

希克萨姆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正好吐在原体的蛇躯下。“做梦……爬虫……”

原体并不生气，他甚至露出了一丝近似于微笑的表情。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尖上凝聚起一团深紫色的光芒，轻轻点在了希克萨姆的额头上。一股无法抗拒的黑暗瞬间吞噬了希克萨姆的意识。他眼前最后的景象，是那双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金色蛇瞳。然后，他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冰冷粗糙的石壁摩擦着他的后背，每一次呼吸都带起一阵细微的尘土。希克萨姆的意识从一片粘稠的黑暗中艰难地浮起，首先恢复的是触觉。他赤身裸体，身上那些原本用来彰显力量和荣耀的金色鳞片，此刻沾满了湿冷的泥土和某种滑腻的苔藓。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土腥味，混合着爬行动物身上特有的、带着麝香的腥气，还有他自己身上干涸血迹的铁锈味。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一阵尖锐的酸痛从四肢百骸传来，肌肉像是被撕裂后又强行缝合在一起。他被剥光了，身上下不着寸缕，连那块象征着最后遮羞布的兜裆布也不见了，龙缝毫无保留地露在外面。这让他感到直恶心，这些蛇人不知道羞耻吗？

很快，地坑上方传来铁链拖动的声音，几道昏暗的光柱投射下来，照亮了这片小小的囚笼。他眯起眼睛，看到几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坑边——是蛇人战士。他们的身形比他在战场上遇到的普通士兵更加魁梧，身上覆盖着墨绿或黑色的细密鳞片，肌肉虬结的手臂上缠绕着粗糙的皮带，下半身则是粗壮有力的蛇尾，在地面上不安地滑动着，发出沙沙的声响。其中一个蛇人手里端着一个粗糙的石碗，碗里盛着半透明的、散发着诡异甜香的深紫色液体。就是那个味道，那个让他在战场上失去力量的味道。

“杂种……”希克萨姆从喉咙里挤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身体的虚弱和酸痛让他只是徒劳地在地上挪动了一下。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就这样躺着，像一条待宰的蜥蜴。他用双臂支撑着地面，强行让上半身挺立起来，尽管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浑身颤抖，充满恨意的目光死死盯着坑边的蛇人。

一个蛇人沿着坑壁上简陋的石阶滑了下来，他没有看希克萨姆的眼睛，而是用一种审视货物的目光打量着他赤裸的身体。视线从他健硕的胸肌、棱角分明的腹肌，一路滑到他大腿根部以及那粗壮的尾巴和小腿上。

“呵…！”希克萨姆猛地爆发，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他咆哮着扑向了正前方的蛇人，用尽全身力气挥出了拳头。但他的动作在对方眼里慢得可笑。那个蛇人只是轻巧地向后一滑，同时他那条粗壮的蛇尾闪电般地卷了上来，紧紧缠住了希克萨姆的双腿。巨大的力量传来，希克萨姆瞬间失去了平衡，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后脑勺磕在坚硬的石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另外两个蛇人立刻扑了上来，一个用蛇尾死死压住他的后背，另一只手像铁钳一样抓住他的后颈，将他的脸按进湿冷的泥土里，另一个则用同样的方式压制住他不断蹬动的双腿，并将他的手臂反剪到背后。

他的脸被迫埋在泥里，泥土和苔藓的腥味灌满了他的鼻腔。他只能发出被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他能感觉到那两个蛇人身上传来的体温，和他们鳞片粗糙的质感。他们的体重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背和腿上，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对方胸腔的起伏。他感觉自己被一座山压住了，不论自己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端着石碗的蛇人缓缓蹲下身，他用空着的那只手粗暴地捏住了希克萨姆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喝下去。”蛇人的声音冰冷而嘶哑，不带任何感情。

希克萨姆紧紧闭着嘴，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滚……开……”

蛇人没有再废话。他捏着希克萨姆下巴的手指猛地用力，一阵剧痛传来，希克萨姆忍不住闷哼一声，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了一条缝。就是这个瞬间，蛇人将石碗凑到他的嘴边，那碗深紫色的药剂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甜香，猛地灌进了他的嘴里。

冰冷粘稠的液体涌入他的口腔，带着一股腐烂水果和蛇腥混合的甜腻气味，瞬间充满了他的味蕾。他剧烈地呛咳起来，试图将这恶心的东西吐出去，但捏着他下巴的手指纹丝不动，更多的药剂顺着他的喉咙被强行灌了下去。液体流过食道，像一条燃烧的火线，所到之处都带来一阵灼热的剧痛。

他感觉自己的内脏仿佛被扔进了一个烧红的铁锅里，正在被慢慢地烹煮。压制着他的蛇人加大了力气，他的身体被死死地钉在地上，只能徒劳地弓起背脊，发出痛苦而压抑的嘶吼。他的脚趾因为剧痛而蜷缩起来，利爪在粗糙的地面上划出白色的痕迹。在这种极端的痛苦和屈辱之中，他胯下那根一直疲软的龙根，却不受控制地、痉挛般地开始充血、勃起，但蛇人似乎故意忽视了他濒死的生理本能。等他喝完药剂后，便离开了这个地洞。

第一天。

灼烧感从喉咙一路蔓延到胃袋，然后像炸开的蛛网，瞬间侵占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希克萨姆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骨头在哀嚎。他被铁链锁在石壁上，四肢以X形张开，身体因为剧烈的痉挛而不断绷紧、弹动，每一次抽搐都让沉重的铁链发出哗啦的巨响。

压制他的蛇人已经离开，地坑里只剩下他自己。黑暗和寂静放大了他所有的感官。他能听到自己心脏狂乱的跳动声，像一面被疯狂敲击的战鼓。他能感觉到皮肤下的肌肉在不受控制地蠕动、撕裂，然后以一种扭曲的方式重新组合。最让他感到恐惧和屈辱的，是他胯下那根不争气的龙根。

在无休止的剧痛中，那根巨大的龙根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顽固地、凶猛地昂立着，尺寸比他清醒时任何一次勃起都要惊人。粗壮的茎身因为过度充血而呈现出一种深紫色，上面金色的肉刺根根倒竖，跳动的血管像盘踞的蚯蚓一样清晰可见。硕大的龟头涨得发亮，顶端的马眼不断分泌出粘稠的前液，一滴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的身体在告诉他马上就要死了，因此发了疯地一样想要把遗传物质给保留下去，至少让他留个种。

可这无疑是对希克萨姆的羞辱和煎熬。他的意识在痛苦和愤怒中变得模糊，脑海里只剩下最原始的诅咒和杀意。

第二天。

高烧。

他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扔进熔炉的铁，从里到外都在燃烧，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混沌。在清醒的瞬间，他会看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他胸口那片原本光洁的金色鳞片上，开始浮现出一些淡淡的红痕，像是皮肤下有血液要渗透出来。他试着挣扎，但铁链纹丝不动，每一次用力都只会让手腕和脚踝被剧痛折磨。

蛇人又来了。还是那几个面无表情的战士。他们解开他的锁链，粗暴地将他拖到地坑中央。他浑身无力，像一滩烂泥一样被他们摆弄。一个蛇人掰开他的嘴，另一个将那碗熟悉的紫色药剂灌了进去。他甚至没有力气反抗，只能任由那灼热的液体再次蹂躏他的身体。

灌完药，他们没有立刻离开。其中一个蛇人伸出冰冷的、带着鳞片的手，抓住了他那根因为高烧和药力而半勃的鸡巴。那只手很大，几乎能完全握住他带刺的肉棒。蛇人粗糙的指腹在他的龟头上摩挲着，像是为他打着飞机。

一股奇异的电流从尾椎骨窜上大脑。希克萨姆浑身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他痛恨这种感觉，痛恨自己的身体在这种触摸下产生的可耻反应。他那根完全被死亡的阴影支配的龙根在对方的把玩下很快就射出了精液，而希克萨姆感受不到一丝的快感。

这一切似乎都是为了完成死之前的任务，而根本不是愉悦。

蛇人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嘶声，然后松开了手，和其他同伴一起，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希克萨姆趴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胯下那根硬得发疼的鸡巴尴尬地杵在泥地里，沾满了湿冷的泥土。他没有再被锁回去，因为没有必要。

第三天和第四天。

时间变得毫无意义。每天的流程都一样：被拖拽，被灌药，被检查身体，然后被扔回角落里独自承受痛苦的煎熬。他开始习惯这种灼烧般的痛苦，甚至能在痛苦的间隙里获得片刻的麻木。

他身体的变化越来越明显。胸前、腹部、大腿内侧，那些酒红色的斑纹变得清晰起来，沿着他肌肉的走向蔓延，像是某种诡异的纹身，又像是血肉被剥开了皮肤，直接暴露在外。他的身高似乎也在变化，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骨骼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拉长他的四肢和脊柱。

他的眼睛也开始变化。有时候，他看着自己倒映在水洼里的影子，会发现自己那洁白的眼球已经被血丝所笼罩，金色的瞳孔也被一个黑色的、垂直的细缝所替代了——那是蛇的眼睛。

精神上的侵蚀也在同步进行。他的记忆开始出现混乱的片段。有时候他会想起自己作为军阀头子，在阳光下检阅军队的荣耀时刻；下一秒，脑海里又会浮现出蛇人那双冰冷的金色眼睛，和一种想要跪下、服从的冲动。他会因为后一种想法而感到惊恐和恶心，然后用头去撞击石壁，试图用疼痛来保持清醒。但终究，痛苦将他拖入了无意义的泥泞之中，连思考都变得困难。

第五天。

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药剂的副作用达到了顶峰。他大半身的鳞片都在脱落，露出下面粉红色的嫩肉，然后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新的、更坚硬的鳞片，而胸腹，大腿和尾巴则被相对更细小和柔软的棕红鳞片所替代。这个过程带来了难以言喻的瘙痒和剧痛。他像一条疯狗一样在地上翻滚、摩擦，试图缓解这种折磨，将地坑的墙壁和地面都蹭得到处是血迹和脱落的金色鳞片。

蛇人来的时候，没有丝毫意外，只是冷漠地看着他发疯。等他力竭之后，才再次上前，将他制服，灌下新一轮的药剂。

这一次，药剂带来的不再是纯粹的痛苦。在灼烧感之后，一股奇异的、酥麻的快感从他的小腹升起，迅速扩散到全身。他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鳞片都在舒张，一股热流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他胯下那根已经变得异常敏感的龙根，在快感的刺激下猛地跳动了一下，然后以前所未有的硬度勃起，龟头涨大到几乎要裂开，马眼处喷出了一股股清澈的淫水，将他的小腹和腿根都打湿了。

他忍不住弓起了腰，喉咙里发出了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介于痛苦和欢愉之间的呻吟。他能感觉到，空气中那股属于爬行动物的麝香味变得更加浓郁了。但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第六天。

希克萨姆不再咆哮，不再挣扎，也不再用头撞墙。他只是静静地蜷缩在角落里，像一尊正在风化的雕像。他的身体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改造。他能感觉到自己变得更高、更强壮了，新生的鳞片比以前更加坚韧，那些酒红色的大片大片蛇鳞像是与生俱来一般，与他金色的鳞片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他的眼睛已经彻底变成了蛇的样子，血红色的眼球，黑色的竖瞳，在黑暗中甚至能发出微弱的光，而舌头也变为了分叉的蛇舌。甚至，他的一对虎牙，也变异成了蛇类毒牙的外形。

当蛇人再次端着药剂下来时，他没有反抗。他甚至主动张开了嘴。他知道反抗是徒劳的，只会带来更多的痛苦和羞辱。顺从，至少能让他保留一丝最后的体面。

药剂灌下，熟悉的灼烧感和随之而来的快感再次席卷全身。他趴在地上，任由身体本能地颤抖、呻吟。他的龙根不再颤动，死亡的威胁已经消失，亦或者，他已经死了。那根傲人的金红巨物慢慢地缩回了龙缝里。

第七天。

地坑的铁门被打开了。这次下来的不是那几个战士，而是那个他在战场上见过的，有着纯黑色鳞片和金色眼睛的原体。

希克萨姆抬起头，看着他。在看到那双金色蛇瞳的瞬间，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无法抗拒的敬畏和服从感涌了上来。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直视对方，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原体缓缓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他的目光扫过希克萨姆身上那些崭新的红色鳞片，扫过他那双已经完全蛇化的眼睛，露出了一个几乎看不出来的微笑。

“看来，改造很成功。”原体的声音在空旷的地坑里回响，“一个完美的雏兽守卫。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他伸出尾巴，用尾巴尖挑起了希克萨姆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从今天起，你没有名字。你的代号是‘histachii’。你的生命，你的意志，你的一切，都属于伟大的丝瑟拉帝国。你将为主人而战，为主人而死。明白吗？”

希克萨姆张了张嘴，他想说“滚”，但从喉咙里发出的，却是一个沙哑的、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充满顺从的嘶嘶声：“…是……主人……”

原体收回了尾巴，转身向坑外走去。沉重的铁链从希克萨姆的四肢上被解开。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已经变得更加高大强壮的身体，骨节发出一连串爆响。他站起身，赤裸的身体在昏暗的光线下展现出一种惊人的、充满暴力美学的轮廓。他默默地跟在原体的身后，像一个忠实的影子，一步步走出了这个地狱。

离开地坑后，光线不再刺眼，而是一种昏暗的、散发着幽绿光芒的柔光。这里是一个巨大且湿润的地下洞穴，穹顶高得望不见顶，上面悬挂着无数发出幽光的苔藓和菌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混合着草药、焚香和爬行动物麝香的气味，四周的墙壁上雕刻着无数扭曲缠绕的巨蛇浮雕。

这不是他想象中的任何地方，这里没有哀嚎的囚犯，没有血腥的刑具，这里安静得可怕，只有远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仿佛吟唱般的嘶嘶声，这里更像座献给某个邪恶蛇神的神殿。

希克萨姆高大的身躯赤裸着跟在原体身后。他那副被改造过的、布满酒红色鳞片的健硕肉体在幽绿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醒目，他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自己肌肉的力量，比以前更强，也更……陌生，运动起来只有一种麻木的、对自身肉体的疏离感。

他们来到了一座黑石筑成的高台前。高台上摆放着一张同样由黑石打造的、类似手术台的石床。石床周围站着几个穿着深色长袍的蛇人，他们比普通的战士要瘦削一些，脸上和手臂上都纹着复杂的红色符文，浑身散发着浓郁的草药味。他们已经恭候多时了。

原体停下脚步，侧过身，用他那双金色的蛇瞳看着希克萨姆。他没有说话，只是用下巴朝石床点了点。片刻之后，希克萨姆的身体在本能的驱使下，自己动了起来。他走上高台，没有丝毫犹豫地躺在了冰冷的石床上。石床的表面被打磨得异常光滑，带着一丝凉意，贴在他滚烫的后背上，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他双手放在身体两侧，双腿微微分开，以一个雏兽守卫的方式摆出了一个完全顺从的、任人宰割的姿态。

一个祭司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盆清水。接着他用一块粗糙的麻布沾了水，开始擦拭希克萨姆的身体，将他那副金红相间的肉体清洗得干干净净，甚至连龙缝和里面的龙根都不放过。在刺激之下，希克萨姆冷哼了几声，鸡巴不听使唤地半勃了起来，但他却有些担忧——自己没有得到命令说可以勃起。

不过好在，祭司对此视若无睹，他只是专注地完成自己的工作。清洗完毕后，他退到一旁。另一个祭司走了上来，他的手里捧着一个黑色的、刻满了细密的蛇形符文的铁项圈，其接合处有一个复杂的锁扣。

没有废话，祭司麻利地将冰冷的项圈套上了希克萨姆的脖子。铁器接触皮肤的瞬间，希克萨姆的肌肉紧绷了一下。他能感觉到项圈的重量，一辈子都得肩负的责任…他本应感到厌恶，但现在的他却出奇地，提不起任何感情。接着祭司拿出一个工具，在锁扣处拧了几下，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项圈被永久地锁死了。它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这是……我的项圈。”这个念头像烙印一样刻进了他的脑子里，原本属于半龙的那一部分哀嚎着想要反抗，但是新植入的蛇人本质却让他对此熟视无睹。一个奴隶，就该像个冰雕一样，少说话，多观察。

接着，一个祭司从旁边的魔法火盆里取出了一根细长的、顶端烧得通红的金属烙铁。烙铁的顶端是一个小小的、类似楔形文字的符号。他走到希克萨姆的头边，另一只手轻轻地、却不容抗拒地扶住了他的脸颊。

希克萨姆的呼吸停滞了。他看着那根越来越近的、散发着灼热气息的烙铁，他那双血红色的蛇瞳里，终于闪过了一丝属于野兽的惊惧。他想挣扎，想咆哮，但身体却像被钉在了石床上一样动弹不得。那股来自血脉的服从本能，死死地压制住了他求生的欲望。

“滋啦——”一阵烤肉般的焦糊味和轻微的声响传来。剧痛从他左眼下方传来，像一根烧红的针扎进了他的骨头里。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全身的肌肉瞬间绷得像石头一样硬，巨大的身体在石床上弓起了一个惊人的弧度，青筋从他的脖子和手臂上暴起。但他没有喊叫，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连串痛苦的、压抑的嘶嘶声。

那个祭司面无表情地拿开烙铁，在他的左眼下方，一个清晰的、猩红的“雏兽”烙印已经形成。他将烙铁重新伸进火盆，换了另一根，在希克萨姆的右眼下方，重复了同样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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