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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一百二十二,风月修仙录

小说:风月修仙录 2025-09-17 12:03 5hhhhh 3830 ℃

晨雾散去,官道上渐渐有了人烟。林墨与狐也二人并没有像其他修士那般,化作流光划过天际,而是选择了最原始的行进方式——步行。这并非他们速度慢,而是有意为之。御器飞行虽然快捷,但会错过太多地面上的细节与信息。对于一个调查任务而言,这些细节往往是解开谜题的关键。

他们换上了普通的布衣,收敛了身上的灵力波动,看起来就像是两个结伴出行的寻常江湖客。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每经过一个村镇或路边的茶寮,都会进去歇歇脚,要上一壶粗茶,不动声色地听着南来北往的客人们闲聊。

“听说了吗?临海镇那边又出事了!上个月又有三条渔船出海,人就再也没回来,船都找不着!”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在茶馆里唉声叹气。

“嗨!老生常谈了。都说是那海里的‘水鬼’作祟,专挑月黑风高的晚上拖人下水。官府贴了告示,可哪个修士愿意为几个凡人去跟海里的大家伙拼命啊。”邻桌一个老汉呷了口茶,摇头晃脑地说道。

林墨与狐也对视一眼,没有作声,只是默默将这些话记在心里。

离开茶馆,他们又遇到了一支从临海镇方向过来的商队。林墨上前递了些碎银,以打听前方路况为由,与护卫头领攀谈起来。

“水鬼?屁的水鬼!”那护卫头领一脸不屑,“我看八成是海寇!最近海上不太平,有几伙新来的海寇行事猖獗,专抢船只。不过也奇怪,他们要是抢劫,怎么连船带货都不要,光要人呢?”

各种各样的消息,零零碎碎,真假难辨,都被两人一一收集起来。

傍晚时分,他们在一处废弃的破庙中生起篝火,准备在此过夜。跳动的火焰映照着两张年轻而又专注的脸庞。林墨将一块干粮递给狐也,然后将白天听到的所有消息都复述了一遍,并将其中相互矛盾和可以印证的地方都指了出来。狐也一边听,一边用一根树枝拨弄着篝火,火星四溅。他的眼神在火光中明明灭灭,显得异常锐利。

等林墨说完,狐也才将树枝扔进火里,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有意思。”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水鬼、海寇……凡人的想象力总是这么贫乏,却又总能触碰到真相的一角。”

“‘水鬼’之说,指明了事情发生在水里。渔民失踪,这本就是应有之意。但‘专挑月黑风高的晚上’这个说法,值得注意。”狐也伸出一根手指,“这说明,对方要么是畏惧光亮,要么是需要黑暗和浓雾来作为掩护。”

“至于‘海寇’,那商队护卫的疑虑,也正是问题的关键。图财的海寇,不会只劫人而不要船货,这不合常理。所以,对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人’。”

狐也站起身,在破庙里踱了两步,怀中的长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把这些线索拼凑起来:发生在海上,目标是活人,并且需要借助无月和浓雾的夜晚行动……这听起来,可不像普通的妖物或者海寇能干出来的事。”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林墨,目光灼灼,“我更倾向于是一种拥有不低灵智,并且有特殊捕食习惯的妖兽,甚至……是某些修炼邪功的修士。”

经过这么一番拆解拼凑,原本一团乱麻般的信息,瞬间变得脉络清晰起来。听完狐也那一番条理分明、层层递进的分析,林墨不由得点了点头。原本在他脑中一团乱麻的各种传闻,瞬间被理出了一条清晰的主线。狐也的推断,确实合情合理,将所有零散的线索都串联了起来。

然而,在赞同之余,林墨的心中也升起了一个新的疑点。他看着火光中狐也那张自信的侧脸,眉头微微蹙起,将自己心中的不解直接说了出来。

“狐也兄,你的分析很有道理,我也认为这幕后黑手绝非寻常妖物或海寇。”他先是表示了肯定,然后话锋一转,“但我有一点不明白。如果是妖兽为了捕食,倒还好理解。可如果是修炼邪功的修士,他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去抓这些普通的渔民呢?”

林墨的眼神中带着纯粹的困惑。

“这些渔民都是凡人,身无长物,体内更没有多少灵力。对于修士而言,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价值。图财,他们没钱;图宝,他们没宝。邪修抓他们去做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单纯的杀戮吗?”

这确实是一个核心的矛盾点。在修仙界,修士间的争斗往往围绕着资源、功法和地盘,凡人通常不在他们的视野之内,除非是无差别的大范围屠杀。像这样专门针对性地、一次次地抓走凡人,其动机确实令人费解。

听到林墨的疑问,狐也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转过身,深邃的目光在林墨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赞许,仿佛在说“你问到点子上了”。

他重新坐回篝火旁,捡起一根枯枝,在地上画了一个简单的圆圈。

“林墨兄,你的想法没错。对于绝大多数修士来说,凡人确实毫无价值。”他的语气变得有些低沉和冰冷,“但对于某些‘特定’的修士来说,凡人,尤其是身强体壮的凡人,却是绝佳的‘材料’。”

狐也将枯枝指向那个圆圈,继续解释道。

“你可曾听说过‘血祭’?有些邪功,需要大量生灵的精血乃至魂魄来催动法宝或是强行突破境界。凡人虽然个体弱小,但胜在数量众多,且毫无反抗之力。在那些邪修眼中,这些渔民和圈养的牲畜没什么两样。”

“还有一种,是‘炼尸’。”狐也的声音更冷了几分,“一些修炼傀儡术或是鬼道的宗门,需要大量新鲜且完整的尸体来炼制战力强大的尸傀或阴兵。出海打渔的渔民,常年与风浪搏斗,体魄大多比普通农夫要强健得多,正是他们眼中的上等材料。”

“甚至,还有可能是为了饲养某些邪异的妖宠。有些妖兽的口味特殊,只以人肉为食。邪修为了培养它们,就会定期为其提供‘食粮’。”

狐也每说出一种可能,破庙内的空气就仿佛冷冽一分。这些修仙界阴暗面下的残酷真相,让林墨的心头感到一阵沉重和压抑。他从未想过,在修士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竟还隐藏着如此血腥和丑恶的勾当。

“所以,”狐也最后总结道,“对方的目标是人,恰恰是邪修嫌疑最大的一个证据。因为相比于无差别捕食的妖兽,只有人才会对同类,抱有如此明确而又残忍的目的。”

狐也话语中描绘的那些残酷景象,如同一块巨石压在林墨的心头,让他感到一阵窒息。他自踏入仙途以来,所见的更多是宗门内的祥和与同门间的友爱,即便是外出历练,遇到的也多是遵循自然法则捕食的妖兽。像这种将凡人视作“材料”和“牲畜”的邪修,他只在宗门的典籍中见过寥寥数语的记载,从未想过会如此真切地与自己产生联系。

破庙内的篝火噼啪作响,火光跳跃,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斑驳的墙壁上扭曲晃动,如同鬼魅。

沉默了半晌,林墨才缓缓抬起头,他眼中的迷茫和震惊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与决然。他知道,如果这次的对手真的是邪修,那么这次任务的性质就彻底变了,这不再是简单的除妖,而是真正意义上的除魔卫道。

“狐也兄,如果这次的对手真的是你所说的那种邪修,我们该如何应对?”林墨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直视着狐也,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他们的功法诡异,行事必然狠辣且毫无底线。我们若是贸然行动,恐怕不仅救不了人,还会把自己搭进去。”听到林墨这番话,狐也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他最怕的就是林墨年轻气盛,听到邪修便热血上头,不顾一切地冲上去。而现在林墨的表现,冷静而理智,已经具备了一个合格修士在面对危险时应有的心态。

“你说得对。”狐也点了点头,表情严肃,“对付邪修,最忌讳的就是鲁莽和轻敌。我们的第一步,不是动手,而是‘探’。”

他伸出两根手指,在空中比划着。

“首先,我们要确定对方的身份。到了临海镇,我们兵分两路,或者一同行动,要去三个地方。第一,是镇上的官府衙门,查看这些年所有渔民失踪的卷宗,看看能不能找到规律和共同点。第二,是失踪渔民的家属,向他们询问失踪者最后的行踪,以及出海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第三,就是码头和附近的海域,我们要亲自去现场勘察,看看能否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比如残存的灵力波动、特殊的记号,或者是打斗的痕迹。”

狐也顿了顿,拿起一根烧得通红的木柴,在地上划出临海镇和周围海域的简易地图。

“通过这些信息,我们就能大致判断出对方是妖兽还是邪修。如果是妖兽,现场大多会留下妖气、血迹和残骸。而如果是邪修,现场可能会很‘干净’,但仔细探查,或许能发现阵法的痕迹,或是阴气、怨气等邪道功法特有的气息。”

“在摸清对方的底细,包括他的修为、功法特点、藏身之处之前,我们绝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和意图。”狐也用木柴重重地点了点地图的中心,“一旦确定是邪修所为,我们就要制定详细的计划。如果对方的实力在我们能够应付的范围之内,我们就设下陷阱,将其一举拿下。可如果……”

他的话音一沉,“如果对方的修为远在我们之上,那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立刻捏碎宗门玉简,将这里的情况上报,请求长老支援。记住,林墨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不是怯懦,而是对我们自己,也是对那些无辜凡人负责。”

狐也的话音落下,破庙中再次陷入了沉静,只有篝火仍在不知疲倦地跳动。林墨郑重地点了点头,将狐也的每一个字都记在了心里。正如狐也所说,现在做再多的推测也只是纸上谈兵,一切的真相,都要等到了临海镇,亲眼见过,亲手探查过,才能揭晓。

二人不再多言,各自在篝火边找了个避风的角落躺下。夜色渐深,虫鸣声也渐渐稀落,他们很快便阖上双眼,平稳的呼吸声融入了寂静的荒野之中。

次日天色微明,林墨与狐也便准时醒来。他们没有丝毫耽搁,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装,仔细地用土石将尚有余温的火堆彻底掩埋踩实,确认不会留下任何火患后,便动身朝着临海镇的方向疾行而去。一路无话,当头顶的日头升至最高点时,一座笼罩在淡淡海雾与萧索气氛中的沿海小镇,终于出现在了二人的视野尽头。镇口立着一块饱经风霜的石碑,上面刻着“临海镇”三个大字,字迹已被海风侵蚀得有些模糊。

踏入镇中,一股压抑而沉闷的气息便扑面而来。本该是镇子最热闹的正午时分,宽阔的主街上却几乎看不到人影,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步履匆匆,他们低着头,仿佛在躲避着什么,一看到林墨和狐也两个陌生面孔,更是加快了脚步,迅速钻进路边的屋舍,然后紧紧地关上了门。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也门窗紧闭,只有少数几家还开着门,却也是门可罗雀,掌柜的无精打采地靠在柜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外面。

整个镇子,都像被一张无形的恐惧大网笼罩着,连空气中咸腥的海风,似乎都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哀戚与绝望。

两人在一处十字路口停下了脚步。

狐也环顾了一下这死气沉沉的街道,眉头微锁。他看向林墨,沉声说道:“林墨兄,看来这里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我们按昨晚说好的,分头行动,这样效率更高。”他指了指东边的方向,那里隐约能看到一座客栈的招牌:“傍晚时分,我们就在镇东头的悦来客栈汇合,交换各自探听到的情报。切记,小心行事,不要打草惊蛇。”

说完,他便不再犹豫:“我先去镇上的衙门查阅卷宗,官方的记录最不容易出错,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些规律。”他对着林墨抱了抱拳,便转身朝着衙门的方向走去,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空旷的街道拐角。

一时间,十字路口只剩下林墨一人。萧瑟的海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从他脚边飘过。他抬眼望去,一个方向通往镇子里的居民区,另一个方向则能隐约听到海浪的声音,通往码头。

在空无一人的十字路口站了片刻,林墨收回了望向码头和居民区的目光。贸然前去拜访悲痛中的家属,或是去毫无头绪的海边勘察,都显得有些鲁莽。在这种人人自危的环境下,最先要做的,是找到一个突破口,了解这个镇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及本地人对此事的看法。

林墨决定先找个本地人打听一下情况。目光在萧条的街道上扫过,最终,他锁定了一家还开着门的杂货铺。铺子不大,门脸有些陈旧,一块褪色的“陈氏杂货”木牌挂在门楣上,在海风中轻轻摇晃。这是这条街上为数不多还透出一点生活气息的地方。

林墨整理了一下衣袍,迈步走了进去。

店铺里的光线有些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干货和灰尘混合的味道。货架上的商品摆放得还算整齐,但很多地方都已空了出来,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一个头发花白、背脊微驼的老者正坐在柜台后,拿着一块布,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一个旧算盘,听到脚步声,他警惕地抬起头来。

老者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一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戒备和审视,他上下打量着林墨,并没有开口说话。林墨没有立刻发问,而是像个普通的客人一样,在货架间踱步,最后拿起一包干粮和一壶清水,走到了柜台前。

“老丈,结一下账。”他将东西放在柜台上,声音温和。老者瞥了一眼干粮和水,伸出三根枯瘦的手指,声音沙哑地报了个价。林墨从怀里取出一小块碎银,放在了柜台上。这块碎银的价值,远超那点食物。看到银子,老者的眼神微微一动,但脸上的警惕并未减少。他收起银子,找了些铜板给林墨,依旧一言不发,似乎想尽快打发他离开。

林墨收下铜钱,却没有马上走。他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目光望向门外冷清的街道。

“老丈,贵地的生意,看起来不太好做啊。我这一路走来,街上连个人影都难见到,这是怎么了?”

听到这句问话,老者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擦拭算盘的动作停了下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他压低了声音,语气生硬地说道:“外乡人,不该问的别问。拿了东西就赶紧走吧,这镇子……不太平。”

他说着,便低下头去,不再看林墨,摆明了不想再多谈。林墨知道,普通的询问已经问不出什么了。他沉默了片刻,将声音压得更低,凑近了一些。

“老丈,不瞒您说,我并非普通过路的客商。”他一边说,一边不经意地将袖口微微上抬,露出了一截碧海宗外门弟子服饰特有的水纹袖边,“我是奉师门之命,前来调查镇上渔民失踪一事的。若是您能告知一二,或许……我能帮上些忙。”

看到那熟悉的宗门服饰标志,老者浑身剧震,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他死死地盯着林墨的袖口,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发不出声音。

许久,他才颤颤巍巍地探出身子,快速地看了一眼门外,确认无人后,才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仙……仙师大人?您…您真的是来管这事的?”

得到林墨肯定的点头后,老者积压已久的恐惧和绝望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眼眶瞬间就红了。“闹鬼啊!仙师大人!”他一把抓住林墨的手臂,枯瘦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这海里有海怪!专吃咱们出海的男人!都……都快一年了!隔三差五就有人回不来!先是我邻居家的儿子,然后是街对面的张屠户,上个月,连我那才刚成亲的侄子……也没了!”

老者说着,老泪纵横,“我们报官,官府就说我们是遇到了风浪!可哪有风浪只卷走人,船还好好飘回来的道理!仙师大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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