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大型mall的m记餐厅内，暖黄的灯光笼罩着用餐区，空气里弥漫着薯条的香气。陈禹哲双手捧着鸡腿汉堡，大口大口地咬着，吃得狼吞虎咽。张程坐在对面，看着小孩这副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我说你怎么每次吃东西都这么急？”

“嘿嘿，我平时没怎么吃过这种好吃的。” 陈禹哲说话间，腮帮子还鼓鼓囊囊的。

张程顿感心酸。“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旁边的椅子上大大小小的包装盒垒的高高的，包装上都是一根勾，三道杠的logo。

“这么多衣服花了你不少钱吧？”陈禹哲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问张程，眼里却透着兴奋。

“还行吧，倒是比楼下市场的衣服贵。再说你在我这住也不能一只穿一套衣服啊，还有裤衩袜子，也得勤换着点，要不然都臭了。” 张程拿了根薯条，不慌不忙的说道。“你打扮的好看点，也方便勾搭那些色胚。”

“嘿嘿，你放心，保证给你完成任务！”陈禹哲哪穿过这些名牌，张程说的话脑子都没过，就拍着胸脯打包票。说完又咬了一大口汉堡。满满的汉堡酱从多汁的肉饼和面包中间溢出来。

陈禹哲眼睛一转，随即弯成一道月牙，一脸狡黠的看着张程。

“老张你看这个。”陈禹哲又使劲儿捏了捏汉堡外面的面包，乳白色的汉堡酱被挤的往外冒，稀稀拉拉的淌倒了陈禹哲的手上。“嘻嘻嘻，像不像那个。”

“哪个？”张程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就是昨天你帮我弄出来的那个。嘻嘻。”

张程心中暗自草了一声，被整无语了，这小孩皮起来真没个限度。

“小崽子，你可真能联想，这玩意儿夹汉堡里你还敢吃啊？”

“有什么不敢。” 陈禹哲一边说，一边眯起眼睛，故意伸出舌头舔着手上的白色汁液，还摆出一副诱惑的表情。

张程又是一愣，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可以确定这小子确实没少看片，不然哪里能懂这么多知（姿）识（势）。

“别现眼了，赶紧吃你的吧！”趁陈禹哲不注意，张程抓住陈禹哲的手腕，朝他的脸上一抬。被咬了一半的汉堡的断面直接贴在了陈禹哲脸上。等陈禹哲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巴周围已经沾满了星星点点的白色酱汁。

张程得意的看着陈禹哲的囧样，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卧槽，老张！你弄我一脸！” 陈禹哲尖着嗓子惊呼，声音之大引得周围几桌食客纷纷侧目。

“别瞎嚷嚷。。” 张程察觉到被众人围观，有些尴尬，连忙示意陈禹哲别闹。没想到陈禹哲直接撇下手里的汉堡，朝他扑了过来。

“喝啊！我也要弄你脸上！”男孩傻笑着扑倒张程身上，把沾满酱汁的脸蛋对着张程的脸就是一阵猛蹭。

“卧槽，臭小子！”

此刻，两人脸上都沾满了白色不明物。张程一脸懵逼，陈禹哲却笑得前仰后合。周围围观的群众也纷纷转过头，笑看这对活宝。

张程的车上，后座堆着鼓囊囊的衣物包装袋，陈禹哲早把装袜子的小纸袋拆了，旧袜子随手甩在椅缝里，崭新的白袜已经套上细瘦的脚踝。

“我还没穿过这么贵的袜子。”陈禹哲看着袜子的价签：30块，除了上面的那跟勾，看确实和他以前穿的十块钱三双的没啥区别。他把脚翘到挡风玻璃上，转动着小脚，脚趾在袜尖下俏皮地蜷曲伸展。

“贵有贵的道理，你穿两天就知道了，纯棉的，舒服，还吸汗。” 张程看着小孩新鲜的样子，觉得可爱，回应道。

“嗯。是挺舒服的。”边说着，陈禹哲又把脚伸到张程面前，脚尖几乎怼到了张程的鼻尖上。“好看吗。”

“好看，好看。”男孩的脚丫有着精致的轮廓，太阳把脚上的白袜照的发亮，脚踝在袜筒里也显得格外纤细，阳光下清晰可见的小腿上的绒毛，在空调风力轻轻颤动。张程没想到小孩把脚伸过来，脸一红，附和着。“快拿开，别挡我看路！臭死了。”

“瞎说，新袜子，哪里臭。”

“那就是你脚臭。”张程明显口是心非。传到他鼻子里的只有新袜子上织物的味道和陈禹哲特有的少年气息。再配上男孩特有的脚型，上一句“好看”才是真心话。

“而且你那么坐着多危险，安全带也不系。”张程看陈禹哲坐翻在座椅上，劈着腿，一方面确实担心他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缓解自己饿尴尬：总不能让他看出来其实自己是想多看两眼吧。

“才不臭。”陈禹哲轻嗔着反驳着张程，却乖乖收拢双腿，听话的扣好安全带。指尖却还在袜口处反复摩挲，感受着纯棉织物贴在脚背上的柔软。新袜子的脚尖部分留着恰到好处的空间，脚趾活动时也不会觉得挤。穿着的舒适感让男孩想起了方才在商场里试鞋时，张程蹲在地上给他系鞋带的模样。

“老张，你为啥对我这么好？”一阵沉默后，陈禹哲突然抬头问张程。

“啊？我对你。。好吗？”张程被突然这么一问，大脑都有点宕机，舌头在嘴里打了结。“对你好，这不是，你现在在我这住着吗，吃饭穿衣不都正常需求嘛！”张程大脑快速运转，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有的没的。“等完事儿了，得把你妈的好大儿完完整整的交给她啊，别觉得在我这受了什么委屈。”

“我妈对我都没这么好。”

“别瞎说，哪个妈对自己儿子不好的。”

“我的袜子永远都是十块钱三双的。她总说小孩脚长得快，没必要穿太好。”

张程看着陈禹哲的小表情，都有点分不清他是故意搞笑还是认真的，有点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心疼这个小孩，只能打着哈哈：“你妈指定是不想让你跟同学攀比，也是，袜子买那么贵的也没用，等你这几双穿坏了，我也给你买十块钱三双的。”

“这袜子这么贵，肯定能穿好久。”陈禹哲说着又摸了摸脚上的袜子。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的样子，直起身子，眼睛突然发亮。“我知道你为什么今天给我买这么多东西了！”

“啊？为什么？”

“你昨天，夺·走·了·我·的·初·吻！”陈禹哲一字一顿的说着，“所以才要补偿我！”

“啥！”张程手差点扶不稳方向盘，车子在路上打了个晃，引得后面的车一通滴滴。

“小子，先不说别的，昨天好像是你主动亲上来的吧！”张程平复了一下，他慌忙扶正方向盘，余光看见副驾驶上的男孩表情认真，眼睛里闪着青涩的光。义正言辞的口气配上奶声奶气的声音又让张程心里一软。又想起昨晚床上男孩颤抖的瘦弱身体，软软糯糯的嘴唇贴上来的感觉，某个部位又有变硬的趋势。

陈禹哲眼睛滴溜一转，“那也算是初吻，反正是和你。”

张程用理智压下了杂念，整理了一下思绪。“小孩，舌头都没伸，叫什么初吻啊！”

“嗯？还要伸舌头？”

“你那冰清玉洁的身体，可别碰瓷我啊！”张程凭借着阅历的优势，居然把局势化被动为主动。“你上赶着让我帮你打飞机，还倒打一耙怪我拿你初吻？”

“打住打住！”陈禹哲慌忙捂住耳朵，白袜脚在座椅上乱蹬，“现在说的是初吻的事！”

张程看陈禹哲着急忙慌的样子觉得又可爱又好笑。“你这么“宝贵”的初吻就值这么几件衣服几双袜子啊？什么时候真想交出去了，我教教你怎么用舌头。”

“去去去！谁要跟你学舌头！”

“哈哈，初吻是另外的价格，但是这些东西也不白给你买，有用到你的时候别给我掉链子就行了。”

“不就是帮你办案子吗，不是答应你了，说到做到。”

“行，马上就有你表现的机会了。”

“啊？马上？啥机会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张程看了看表，12点半，还好午饭吃的早，把陈禹哲安排好，下午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车子停住。陈禹哲趴在车窗上看向外面。“小荧星舞蹈室”。一条旧商业街的一个不起眼门脸房的二楼窗户上，贴着五个红色的大字。有些笔画的贴纸已经有些卷边了。

“来这干嘛？”陈禹哲虽然嘴上说的好听，但真到了事儿前，还是有点打鼓。就像到了医院门口的小孩一样，闻见消毒水的味道就肝儿颤。

“那些失踪的男孩中间，有一个就是这个舞蹈教室的学生。”张程挺好车，拉好手刹。“我想让你在这儿帮我探探虚实。”

“怎么探？。”陈禹哲缩在座椅上，车门儿都不敢打开。

“你别紧张，就是让你在这上几天课。”张程下车，绕到陈禹哲那边，拉开车门弯下身子说道。“每天在家里窝着也怕闷着你，来着给你找点儿事儿也顺便能帮我排查点线索。”两个理由都很有说服力，但是张程有没有别的私心，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张程领着陈禹哲进了门口。一楼只是个门脸，爬过狭窄的楼梯，二楼的走廊一侧有两间靠窗的舞蹈教室，教室里三三两两的学生正在上课。

“你先去里面的卫生间把衣服换上。”张程从包里掏出两个所料包装，递给陈禹哲。

“这是？”陈禹哲接过东西，塑料包装在手里捏的嘎嘎作响，心中泛起不祥的预感。

“我那天从那老板的店里多拿了几件，白裤袜和舞蹈服，你赶快换上。”

“啊？现在就穿吗。”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陈禹哲在原地扭捏着，挪不开脚。

“废话，不然带你来这干啥。”张程又板起脸。“刚才还答应的好好的，白带你吃香喝辣了？”

“行行行。我穿就是了。”陈禹哲嘟着嘴，只好答应，拎着衣服，拖拉着往卫生间走去

“我的内裤你就别穿在里面了，平角的，又松，露出来不好看，一会给老师个好印象。”张程在后面一通叮嘱。“换衣服的时候注意点，别踩地上把袜子弄脏了。”

“知道啦！”

“您好，请问你是？”一个梳着单马尾年轻女性听到外面的声音，从另一侧的办公室里走出来，过来询问。

“哦，您是这的老师吧，我想报个您这的课程。”

“哦哦，您好，我姓刘，您叫我刘老师就行了，请问是您要报课程吗？老实说我们这一直只教孩子，成人学员还没收过呢。”

“不是，我不学，是个男孩学，我弟弟，我们服装都自己买好了，他去换衣服了。”张程也是第一次来这种舞蹈培训机构，说话都有些生涩。

“那是我误会了！”刘老师脸上化着淡妆，全程亲切的表情，说话也轻声细语的。“您能找到我们这我们还挺高兴的，毕竟是个小教室，周围也没那么热闹，再加上最近有学生还出了事情。”

“哦？什么事情？”张程明知故问，想从事发地点的相关人嘴里问出点一手消息。

“嗨！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学生之间闹了点矛盾，不过已经调节好了！”刘老师意识到好不容易来了生源，生怕把人吓跑了，赶忙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那没事！我就是想暑假给孩子找点儿事儿干，而且我们是男孩，心眼大，不容易和人闹矛盾。”张程也不想太过暴露自己查案的动机，顺着老师的话茬聊着。

“那就好那就好，其实男孩愿意来学跳舞已经实属不易了。”刘老师满脸陪笑。

“我弟弟打小就喜欢跳舞，刘老师您可得好好教教他！”

“那是当然。哎，那个就是您弟弟吧？”刘老师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走廊尽头的卫生间走了出来。

张程回头，看见陈禹哲正四肢僵硬的往这边走。湖蓝色的紧身舞蹈服裹着男孩单薄的躯干，领口开到锁骨下方。精瘦的肩胛骨被肩带勒出两道淡痕迹。白裤袜从脚踝一路绷到大腿，紧致的小屁股在裤袜的包裹下显得更加紧翘。每走一步，膝盖后方的布料就堆出柔软的褶皱，膝盖上的白裤袜也随着步伐有节奏的被拉紧又摊平，不时隐约透着裤袜下的肤色。

陈禹哲看到女老师，不自觉的藏到张程身后。

“太绷了。。”陈禹哲用最小的声音抱怨着，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张程打量着陈禹哲，少年特有的青涩稚嫩的身体线条被紧身的衣物勾勒的一清二楚。臀丘微微隆起，紧身衣把白色的小屁股的两边又勒成了两瓣。紧身布料裹着尚未完全发育但已经尺寸可观的肉虫和两颗圆润饱满的卵蛋，在裆部处鼓出明显的轮廓。

“弟弟别害羞，叫什么名字啊？”

“他叫陈禹哲，平时皮了吧唧的，现在到害羞起来，您别介意，这孩子就是认生！”张程挪开了黏在陈禹哲身上的视线，回着话。“小哲！快叫刘老师。”

小哲。张程突然意识到认识陈禹哲的这几天自己连他的大名都没叫过。小哲，这似长辈似朋友间的称呼居然让张程品到一丝黏腻的暧昧。这一声唤，张程自觉两人间的距离仿佛又被拉进了一些，心里又泛起一阵暖。

陈禹哲则还沉浸在自己羞耻感中，鼻尖蹭着张程后背，低头盯着着新买的AJ，磨叽了半天挤出一声刘老师好。白丝脚穿在版型宽大的运动鞋里，显得男孩的脚踝更细了。

“您弟弟现在多大了？看个头这时候开始学舞其实已经有点晚了。”刘老师看陈禹哲实在不愿意说话，又转向了张程。

“初一，过了暑假就初二了，这孩子不爱吃饭，长的慢。”张程回应道“学的晚没事，我们也志不在吃跳舞这碗饭，就是给孩子找个喜欢的兴趣班上，您按您正常的课程教就行了。”

“好的好的，但是我看您给您弟弟买的衣服有点。。我的意思是，其实男孩不用穿白裤袜的，紧身衣加短裤就行了。”刘老师看着陈禹哲的衣服，心中不免疑虑。一是班上的其它男孩确实鲜有这种穿着。二是最近的出事的男生事发时正是穿着白裤袜。虽然刘老师并不知道群发案件的关联性，但是秉着安全第一的原则，还是觉得应该提醒一下学生的家长。

“你看，老师都说不用穿。”陈禹哲又躲回了张程身后，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张程，小声抱怨着。

“你。你不是腿容易灰尘过敏吗！不穿裤袜光腿，起疹子，痒，到时候难受的是你！”看到此行的目的存危，张程反应神速，边说边对着陈禹哲挤眉弄眼，示意他要好好配合自己。

“刘老师，别听这孩子的，必须穿，要不然过敏了他难受，我还得给他花钱。”张程又转攻刘老师。“那什么，您这课时多少钱吧，我们也不试课了，直接报一套课程吧。”张程想要速战速决，直接掏出手机就要扫码。

“那。那好吧。既然您这么说了，那我们就正常上课就行了。”刘老师看张程态度坚决，掏钱又痛快，虽然觉得这一大一小两个人都有些奇怪，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领着张程去办公室扫码交了钱。

出来时，陈禹哲还拘谨的站在原地。小手挡着裆部，腿夹的紧紧的，站的笔直。白丝包裹的小腿肚被舞蹈教室的玻璃门里透出的光染上一抹亮。

张程猛然一阵恍惚，想起了那晚的梦。梦里前女友和陈禹哲的样子交替变换，如今穿着白丝袜的陈禹哲就在眼前亭亭玉立。张程顿感一阵口干。要不是刘老师在身后唤着陈禹哲去教室，张程真愿意再多看一会。

“老张。”陈禹哲突然跑到张程身前，指尖揪住张程的衣角，白裤袜下的膝盖轻轻碰着。“我还是有点怕。”

“别怕，我不是说了吗，有我在，不会让你有半点危险。”张程揉了揉男孩的头发，声音温柔又坚定。 “课随便上上就好了，压腿下腰什么的也不用太玩命。真要是查出什么线索，咱再吃大餐去。”

“真的？”陈禹哲阴云密布的小脸这才有了放晴的迹象。

“全城美食随便你挑。”张程掐了把那截被白裤袜绷得紧实的小屁股，“去吧，上完课我就来接你。”

张程从舞蹈教室出来，看了看时间，1点半，一切都刚刚好，又拨通了小马的电话。

“小马，我现在去酒店那边，我给你发个定位，你过来帮我看一下那个男孩。对，陈禹哲。你过来帮我盯一下就行了，别出什么岔子，我完事了就过来。”

安顿好了一切，速捷酒店朝阳新区店，张程驾车向今天的目的地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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