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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偶遇魔头授艺,巧入名门正派;粉嫩师妹品精初尝,清冷师尊骄臀暗迎,剑鼎春深,4

小说:剑鼎春深剑鼎春深 2025-09-13 09:12 5hhhhh 9830 ℃

  我接过那冰凉的瓷瓶,入手细腻,瓶口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

  “弟子多谢师父。”

  “你我师徒,不必如此客气。”她看着我,烛光在她的眸子里跳跃,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此刻似乎多了一些别的东西,“昭儿,今日在剑院,你的表现很好。你的悟性,是我生平仅见,假以时日,成就必定在我之上。”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轻柔:“但是,修炼一途,切忌心浮气躁,欲速则不达。你的根基太弱,就像一棵幼苗,需要的是耐心浇灌,而不是拔苗助长。明白吗?”

  她的话,像是一把精准的利剑,瞬间刺穿了我所有的伪装。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只能低着头,闷声应道:“……弟子明白。”

  “明白就好。”她似乎也觉得自己话说得有些重了,语气又缓和下来,“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练剑。”

  说完,她便端起烛台,转身走出了我的房间,并体贴地为我带上了门。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黑暗和寂静。

  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

  我坐在床边,手里握着那个冰凉的“玉肌膏”瓷瓶,目光却死死地盯着被我藏着魔道玉球的枕头。一边是师父的殷切教诲和光明正道,另一边,是魔头的无上邪功和欲望的深渊。

  我把那个装着“玉肌膏”的白瓷瓶放在了床头,但没有立刻去碰那个藏着魔功的玉球。苏云袖的话,像一盆凉水,浇熄了我心里的那股邪火。她说得对,我现在的根基,就像一棵幼苗,经不起任何狂风暴雨。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我就醒了。苏云袖已经准备好了药膳,依旧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但眼神却比往日柔和了些。我一口气将那碗苦涩的药汤喝完,感觉一股暖流从胃里升起,流遍四肢百骸,将昨夜修炼带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今天还要去剑院吗?”她在我喝完药后,开口问道。

  “去。”我回答得很干脆。

  她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我出门前,又嘱咐了一句:“别太勉强自己。”

  我来到剑院的时候,里面已经很热闹了。不少弟子已经开始了晨练,剑刃破空的声音此起彼伏。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林晚照正和几个女弟子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看到我进来,她立刻眼睛一亮,冲我招了招手。

  “陆昭!这里!”

  我走了过去,那几个女弟子也都好奇地打量着我。

  “晚照,这就是你昨天说的那个新来的师弟?”一个脸圆圆的女弟子问道。

  “对啊!就是他!”林晚照一脸得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别看他瘦,剑法可厉害了!”

  我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冲那几个师姐笑了笑。

  “陆昭,我们今天继续!”林晚照显然已经等不及了,她从兵器架上取了两柄木剑,将其中一柄扔给我,“昨天我们没分出胜负,今天一定要打个痛快!”

  “好。”我接过木剑,一股战意也从心底升起。

  我们再次站到了石坪中央。这一次,周围看热闹的弟子比昨天更多了。显然,昨天那场不分胜负的比试,已经让不少人对我这个新来的“苏师叔的弟子”产生了兴趣。

  “看招!”林晚照娇喝一声,率先发动了攻击。

  她的剑法依旧灵动迅捷,如穿花蝴蝶,招式变化多端。但和昨天不同的是,我今天的心态完全变了。我不再是被动地拆解她的招式,而是开始主动地寻找她的破绽,进行反击。

  我们你来我往,剑锋交错,木剑碰撞的声音清脆而密集。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比昨天更加轻盈,丹田里那丝微弱的气感,也似乎随着剑法的施展而变得活跃起来。每一次格挡,每一次突刺,都比昨天更加流畅,更加得心应手。

  而林晚照,也在这种高强度的对攻中,飞速地成长着。她的一些剑招,原本还有些生涩,但在我的逼迫下,也渐渐变得圆融自如。我们就像两块互相打磨的璞玉,在一次次的碰撞中,都绽放出了更加璀璨的光芒。

  “叮!”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的木剑再次狠狠地撞在一起,巨大的反震力让我们两人同时后退了数步。

  “不打了不打了!”林晚照拄着剑,大口地喘着气,一张小脸红扑扑的,满是汗水,但那双杏眼里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你这家伙,怎么一天不见,又变厉害了这么多!再打下去,我非得累死不可!”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上下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但心里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师姐的剑法,也精进了不少。”我由衷地说道。

  “那是当然!”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本姑娘可是天才!”

  我们相视一笑,那种棋逢对手、共同进步的快乐,是任何灵丹妙药都无法替代的。

  就这样,我每天的生活变得异常充实。白天去剑院找林晚照练剑,在一次次的切磋中磨练自己的剑技;晚上回到听雨小筑,喝下苏云袖为我准备的药膳,然后盘膝静坐,修炼那虽然枯燥但却能稳固根基的《浣花经》。

  我刻意地不去想那枚玉球,不去想那门可以让我一步登天的魔功。我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这日复一日的苦练之中。

  我的身体在药膳和练剑的双重滋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强壮起来。原本瘦弱的肩膀变得宽阔,手臂上也渐渐有了结实的肌肉线条。丹田里的那丝气感,也在我持之以恒的修炼下,慢慢壮大,从最初的涓涓细流,汇聚成了一条奔腾不息的小溪。

  我和林晚照的关系,也在这一场场的比试中,变得越来越好。我们不再仅仅是练剑的对手,更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她会给我讲剑派里的各种趣闻,会带我去后山掏鸟蛋、下河摸鱼,也会在我练剑累了的时候,从怀里掏出偷偷藏起来的点心塞给我。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常常会忘记自己背负的秘密,忘记那个死在我房里的魔头,忘记我来浣花剑派的真正目的。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有了第一个朋友的少年。

  这天,我们又像往常一样,在剑院练完剑后,偷偷溜到了后山的瀑布边。

  “陆昭!你看我!”林晚照脱了鞋袜,赤着一双雪白的小脚,在水潭边的浅水区里踩水嬉戏,水花四溅,打湿了她的裙角。她笑得像个孩子,清脆的笑声在巨大的水声中回荡。

  我也被她的快乐所感染,坐在岸边的青石上,笑着看她胡闹。

  “喂!你也下来玩啊!水里可凉快了!”她冲我招手。

  我摇了摇头,“不了,我在岸上等你。”

  “没劲!”她冲我做了个鬼脸,然后转身,踩着水潭里那些光滑的鹅卵石,小心翼翼地向瀑布下方走去,似乎想离那从天而降的水幕更近一些。

  “师姐,小心点,那里的石头滑!”我忍不住提醒道。

  “知道啦!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她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脚下的一块青苔石突然一滑。

  “啊!”

  她惊呼一声,身子一歪,整个人都向深水区倒去。

  我心头一紧,想也没想,立刻从青石上跳了下来,一个猛子扎进了冰凉的潭水里,向她落水的方向游去。

  潭水冰凉刺骨,一瞬间就浸透了我的衣衫。我奋力划水,向着林晚照落水的方向游去。水流因为瀑布的冲击而变得有些湍急,但我顾不上这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她!

  我在水下睁开眼睛,水流模糊了视线,只能看到一片浑浊的青绿色。我看到一个粉色的身影正在缓缓下沉,四肢无力地划动着。就是她!

  我一口气潜过去,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然后拼尽全力向上游。

  “哗啦——”

  我抱着她冲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林晚照在我怀里,已经彻底昏了过去,小脸惨白,嘴唇发紫,一动不动。

  我心里一沉,不敢耽搁,将她抱到岸边的草地上平放好。她的胸口没有起伏,鼻翼间也没有气息。

  “林晚照!林晚照!醒醒!”我拍着她的脸,大声地呼喊,可她没有任何反应。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十三年来,我第一次感到如此强烈的恐惧。她不能死!

  怎么办?怎么办?

  对了!人工呼吸!还有心肺复苏!上辈子在电视里看过的急救知识,此刻像救命稻草一样,涌入我的脑海。

  我来不及多想,立刻跪在她身边,双手交叠,按在她那虽然娇小但已经微微隆起的胸口正中,开始用力地、有节奏地按压。

  “一下、两下、三下……”

  我一边在心里默数,一边感受着她胸骨下的动静。她的身体很柔软,每一次按压,都能感觉到轻微的起伏。

  按压了三十下后,我俯下身,捏住她小巧的鼻子,掰开她冰凉的嘴唇,对着她的口,将自己肺里的空气用力吹了进去。

  她的嘴唇很软,带着一丝泉水的清甜和冰凉。我能感觉到,我的气息进入了她的身体,让她小小的胸膛有了一丝微弱的起伏。

  我又连续吹了两口气,然后继续按压。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额头上渗满了汗水,手臂也因为用力和紧张而开始酸痛发抖,但我不敢停下。

  “咳……咳咳!”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林晚照的身体猛地一颤,剧烈地咳嗽起来,从口中呛出几口潭水。

  她那双紧闭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一条缝。

  “你……你醒了?”我看到她醒来,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林晚照的眼神还有些涣散,她呆呆地看着我,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坐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极度恐惧的表情。

  “水……我掉进水里了……”她喃喃自语,然后一把抱住了我,将头深深地埋在我的怀里,身体因为后怕而剧烈地颤抖着,“我好怕……陆昭……我好怕……”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一愣。她柔软的身体紧紧地贴着我,隔着湿透的衣衫,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胸前那两团已经初具规模的柔软,正随着她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挤压着我的胸膛。

  她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我的脖颈上,带着一股好闻的、淡淡的桂花香气。她的体温很低,抱着她,就像抱着一块冰。

  我僵硬地伸出手,学着她安慰我的样子,轻轻地拍着她颤抖的后背。

  “别怕,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我的声音因为刚刚的紧张和疲惫,也有些沙哑。

  她在我怀里,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猫,哭了很久。直到她的哭声渐渐平息,身体也不再颤抖,才慢慢地从我怀里抬起头来。

  她的一张小脸哭得梨花带雨,眼睛红得像兔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我们两人都浑身湿透,紧紧地贴在一起,姿势暧昧而亲昵。瀑布巨大的轰鸣声,成了我们之间唯一的背景音。

  她看着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脸颊“腾”地一下,又红了。她结结巴巴地问道:“刚……刚刚……你是不是……亲我了?”

  我看着她那双又红又肿的眼睛,还有那微微张开的、沾着水珠的粉嫩嘴唇,刚刚给她做人工呼吸时的触感,又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那……那是救人……”我有些心虚地解释道。

  “哦……”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脸上的红晕却没有丝毫消退。她低着头,不敢再看我,两只小手无措地绞着自己湿透的衣角。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古怪。

  “我们……还是先回去换身衣服吧,不然要着凉了。”我打破了沉默。

  “嗯。”她用细若蚊呐的声音应了一声。

  我们站起身,因为衣服都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各自还很青涩但已经开始发育的身体轮廓。林晚照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胸口,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我们默默地走在回去的小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只有脚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

  快到剑院的时候,她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很认真地对我说:“陆昭,今天……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我说道。

  她看着我,咬了咬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冲我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跑开了,那背影,带着几分仓皇和羞涩。

  我看着她跑远,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唇瓣的柔软和那丝清甜的味道。

  今天发生的一切,像一场梦。我的心,也乱了。

  我拖着湿淋淋的身体,只想快点溜回自己的房间,不被任何人发现这副狼狈的模样。听雨小筑的院门虚掩着,我轻手轻脚地推开,心里祈祷着苏云袖此刻正在房内看书或是打坐。

  然而事与愿违。

  她就站在院子里的那棵海棠树下,似乎正在修剪花枝。听到动静,她回过头来,目光落在我身上的一瞬间,手里的剪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

  她的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惊愕。我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可已经来不及了。湿透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将我这段时间因为锻炼和药膳而变得结实起来的少年身形勾勒得一清二楚。更要命的是,因为刚刚和林晚照的亲密接触,以及现在被师父撞见的紧张情绪,我胯下的肉棒不争气地再次硬挺起来,撑起了一个无比尴尬的、无法忽视的轮廓。

  我感觉自己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恨不得立刻就地蒸发。我低着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不敢去看她的表情。

  苏云袖没有说话,院子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

  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很久,那目光像是有实质的重量,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怎么弄成这样?”

  许久,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不小心掉进后山的潭水里了。”我含糊不清地回答,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后山?”她重复了一句,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疑问。

  “……嗯。”

  又是一阵沉默。我感觉自己就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每一秒都无比煎熬。

  “……快回屋去,换身干爽的衣物,仔细别着凉了。”

  最终,她只是这么说了一句。我如蒙大赦,几乎是逃也似地冲进了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靠在门板上,我还能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声。

  我手忙脚乱地脱下身上冰冷潮湿的衣服,换上干爽的内衬,这才感觉活了过来。我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完了,全完了。在她心里,我肯定已经成了一个不知廉耻、满脑子龌龊思想的登徒子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笃,笃。”

  我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一跃而起。

  “谁?”

  “是我。”

  是苏云袖的声音。

  我心里一紧,磨磨蹭蹭地走到门边,拉开了门栓。她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散发着辛辣气味的汤。

  她没有看我,只是垂着眼眸,将托盘递给我。

  “这是姜汤,喝了驱寒。”

  “……谢谢师父。”我接过托盘,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指尖,她的手很凉,触之即分。

  她依旧没有抬头看我,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喝完早些休息。”

  说完,她便转身快步离去,那背影,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几乎可以称之为仓皇的意味,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

  我端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姜汤,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心里五味杂陈。

  我关上房门,将那碗姜汤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在胃里燃起一团火,驱散了身体的寒意,却驱不散心里的乱麻。

  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早。昨夜的姜汤确实有效,身体里暖洋洋的,没有丝毫着凉的迹象,但心里那股别扭的感觉却怎么也挥之不去。我不敢再赖床,穿好衣服就来到院子里,拿起木剑,开始一遍遍地演练《浣花剑诀》。

  我希望用练剑来占据自己的全部心神,不去想昨天在瀑布边发生的事,更不去想师父看到我那副模样时的表情。

  “沙,沙,沙……”

  木剑破空,带着微弱的风声。我练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专注,都要用力,直到额角渗出汗珠,呼吸变得急促。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的动作一僵,心跳漏了一拍。

  苏云袖从屋里走了出来。她今天穿了一身利落的青色劲装,长发高高束起,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与平日里那副清冷慵懒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没有看我,只是径直走到练武场边,目光落在我的脚下。

  “剑招已有其形,但步法太过沉重。”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她无关的事实,“与人对敌,身法与剑法同等重要。一味猛攻,不知闪转腾挪,终究是下乘。”

  我停下动作,握着木剑,恭敬地站在原地,像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学生。

  “从今天起,我教你本派的轻功——‘寻芳步’。”

  她说着,脚下忽然一动。

  我甚至没看清她是如何移动的,只觉得眼前一花,她的人已经从原地消失,下一瞬,便出现在了院子另一头的那棵海棠树下。她背对着我,身形没有丝毫晃动,仿佛她生来就站在那里。地面上的青石板,没有留下半点痕迹,甚至连一片被风带起的落叶都没有。

  我看得目瞪口呆。

  “‘寻芳步’的核心,在于‘轻’与‘巧’。”她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将丹田之气,运至双足涌泉穴,身如柳絮,步若飞花。你且看好。”

  话音刚落,她的身影再次动了。

  这一次,我瞪大了眼睛,努力地想要看清她的动作。只见她足尖在地面上轻轻一点,整个人便如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般飘起,在小小的院子里辗转腾挪。她的动作优美至极,时而如蜻蜓点水,一触即走;时而如蝴蝶穿花,灵动飘逸。她的裙角随着她的动作翻飞,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但她的脚步,却始终悄无声息。

  她围绕着整个院子飘行了一圈,最后又落回了原地,整个过程,快得如同一场幻梦。

  “看清了吗?”她问。

  “……没……没有。”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只看到了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残影。

  她似乎料到了我的回答,并没有不耐烦。

  “我将步法拆解开,一步步教你。”她说道,“你先学提气。”

  她开始详细地讲解如何将丹田里的内力引导至双腿经脉,再贯通至脚底的涌泉穴。她的讲解依旧清晰明了,每一个字都精准无比。我很快就理解了其中的关窍,开始尝试着将体内那条小溪般的内力,引导向自己的双脚。

  “对,就是这样,气沉足底……”

  我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暖流顺着经脉缓缓下行,最终汇聚在我的脚心。脚下传来一阵酥麻的、痒痒的感觉。

  “现在,尝试向前迈出一步,想象你的身体轻得像一片叶子。”

  我深吸一口气,集中全部精神,按照她说的,向前迈出了一步。

  “砰。”

  我重重地落在了地上,脚下的青石板发出了一声闷响。那一步,比我平时走路还要沉重。

  “错了。”她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厉,“你用的是腿部的蛮力,不是气。气随意动,不是力随意动。再来。”

  我涨红了脸,重新提气,再次尝试。

  “砰。”

  “还是错的。你的气散了,没有凝聚在涌泉穴。”

  “砰。”

  “身子太僵,放松。”

  接下来的一整个上午,院子里就不断地响起我沉重的脚步声,以及苏云袖那清冷而精准的指正声。我们两人之间,隔着三丈的距离,没有任何身体接触,只有一句句纯粹的、关于武学技巧的对话。

  我一次又一次地失败,汗水浸透了我的衣衫,双腿也因为反复的提气和跳跃而酸痛不已。但我的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沮丧,反而憋着一股劲。

  苏云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个最严苛也最有耐心的老师,不厌其烦地纠正我每一个细微的错误。

  不知试了多少次,就在我感觉自己的腿快要断掉的时候,我再一次提气,向前跃出。

  这一次,感觉完全不同了。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了一下,那一步迈出去,轻飘飘的,几乎没有重量。落地时,脚下也没有发出那沉闷的声响,而是“嗒”的一声轻响,像是一片树叶落在了地上。

  虽然只是一小步,虽然落地时还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但我成功了!

  我欣喜若狂,猛地抬起头,想把这份喜悦分享给她。

  “师父!我……”

  我的话音戛然而止。

  她正看着我,那双总是笼罩着一层薄雾的眸子里,映着我因为兴奋而涨红的脸。她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勾勒出一个极浅、极淡,却真实无比的笑容。

  那笑容,就像冬日里的一缕暖阳,瞬间驱散了我们之间所有的尴尬和僵硬。

  然而,那笑容只持续了一瞬。

  当我的目光与她相接时,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嘴角的笑意立刻收敛了回去,目光也迅速地移开,落在了别处。

  “初步掌握了窍门而已,不必沾沾自喜。”她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清冷的调子,“继续练习,直到你能连续迈出十步,落地无声为止。”

  说完,她便转过身,不再看我,走回到了海棠树下,重新拿起了那把掉落在地上的剪子。

  我沉下心,将她的话牢牢记在心里,开始了一次又一次的尝试。

  失败,失败,还是失败。每一步踏出去,都像是在和自己的身体较劲。但很奇妙的,我并不觉得气馁。苏云袖就站在不远处,她的存在,像一根无形的定海神针,让我所有的浮躁都沉淀了下来。

  不知道是药膳的功效,还是连日苦练的结果,我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一种难以言喻的变化。丹田里的那股内力暖流,不再像之前那般滞涩,它流淌过四肢百骸时,带走了一丝丝沉疴般的杂质,留下了一片温润和通透。我的身体,仿佛一栋久未打扫的屋子,终于被一点点地清理干净,变得轻盈、通透。

  这就是《浣花经》的易经洗髓之效吗?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再次提气,将那股已经壮大不少的内力汇聚于脚底。

  这一次,我没有刻意去想“轻”这个字,而是顺着那股通透的感觉,向前迈出了一步。

  落地无声。

  我心中一动,没有停顿,紧接着迈出了第二步。

  依旧悄无声息。

  第三步,第四步,第五步……

  我的步子越来越快,身形越来越飘逸。我不再是靠蛮力去跳跃,而是感觉自己的身体真的像一片柳絮,被丹田里的那股气流牵引着,在院子里轻盈地飘动。风从耳边拂过,脚下的青石板在飞速后退,整个世界都变得不同了。

  当我稳稳地停下脚步时,我已经连续迈出了十三步,每一步都轻得像羽毛落地。

  我转过身,看向苏云袖,想从她脸上看到一丝赞许。

  她依旧静静地站在海棠树下,手里拿着那把剪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清冷的眸子,一直落在我身上。

  “不错。”她开口,声音很平静,“‘寻芳步’你已算入门,往后勤加练习便是。”

  虽然只是淡淡的一句“不错”,但我却听得心花怒放。

  这股newfound的自信,让我心里升起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我看着手中的木剑,又看了看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师父,我想试试。”

  “试什么?”

  “浣花剑派九品的标准。”我说着,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连续刺出十剑,‘芙蓉泣露’。”

  苏云袖闻言,拿着剪子的手微微一顿。她抬起眼,目光里带着一丝审视,似乎在判断我是一时冲动,还是真的有了把握。

  “你如今内力初生,气血尚弱,未必能做到。”她说道。

  “我想试试。”我重复了一遍,语气异常坚定。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也好。”

  我走到练武场中央,摆好了架势。我闭上眼睛,将所有的杂念都排出脑海,丹田里的内力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汇聚于我的右臂。

  我猛地睁开眼睛,手中的木剑化作一道残影,向前直刺而出!

  “咻!”

  第一剑!剑尖破空,带起一声轻微的啸响。

  没有丝毫停顿,我手腕一抖,收剑,再刺!

  “咻!”

  第二剑!动作流畅,与第一剑衔接得天衣无缝。

  “咻!咻!咻!”

  第三剑,第四剑,第五剑!我的速度越来越快,手臂上传来一阵阵酸麻感,但我咬牙坚持着。

  第六剑!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丹田里的内力在飞速消耗。

  第七剑!我感觉自己的右臂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次刺出,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第八剑!眼前的景物开始有些模糊,我只能凭着本能,一次次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还差两剑!

  我怒吼一声,将丹田里最后一丝内力都压榨了出来,灌注于手臂!

  “咻!”

  第九剑!我的虎口一震,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木剑。

  只剩下最后一剑了!

  我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前方那棵作为目标的竹子,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木剑猛地送了出去!

  “咻——”

  第十剑!

  “噗!”木剑的剑尖,深深地刺入了那坚韧的竹竿之中,剑身因为巨大的力量而嗡嗡作响。

  做到了!

  我拄着剑,单膝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上下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手臂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但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疲惫,心中只有一股难以抑制的狂喜在奔腾。十三年了,我终于……我终于靠着自己的努力,踏入了武道的大门!

  我抬起头,目光越过嗡鸣的剑身,望向了那个静立在树下的身影。

  苏云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她垂着眼眸,看着那柄深深刺入竹竿的木剑,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狼狈却又兴奋的我。

  “九品,入门了。”

  她轻声说道。那声音很淡,却像一道惊雷,在我心中炸响,将我所有的激动都推向了顶峰。

  她蹲下身,从袖中取出一块洁白的手帕,轻轻地、仔细地擦去我额角的汗水。她的动作很温柔,指尖偶尔会触碰到我的皮肤,带着一丝冰凉的、细腻的触感。

  那只拿着手帕的手很凉,很软,带着一丝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当我的手指触碰到她的手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涌上心头。

  我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在我掌心里微微一颤,像是受惊的鸟雀。她那只用来擦汗的手还停留在我的额角,手帕柔软的布料贴着我的皮肤,传递着一丝冰凉。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能感觉到她想把手抽回去,但又不知为何没有动。我们就保持着这个奇怪的姿势,我单膝跪在地上,仰头看着她;她蹲在我面前,一只手被我握着,另一只手拿着手帕停在我的额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院子里很安静,只有竹叶被风吹过的沙沙声,和我们两人清晰可闻的心跳声。

  “……昭儿?”

  最终,还是她先开了口。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含的颤抖。

  我没有回答,只是握着她的手,又收紧了几分。我看着她,烛光下,她那张总是清冷如月的脸庞,此刻染上了一层动人的红晕,连带着那雪白的脖颈和精致的耳垂,都变成了诱人的粉色。她的眼神躲闪着,不敢与我对视,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不安地扇动着。

  空气中弥漫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花香,混杂着我因为力竭而散发出的汗味,形成了一种奇特的、让人心跳加速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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