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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元圣女】后日谈-下(HE),2

小说: 2025-09-13 09:11 5hhhhh 6770 ℃

他头戴黑曜明铁盔,盔枪部位则斜插一根灰色的狼毫,一头黑灰相间的长发从盔边洒下,尽显野性与不羁。

我在萍姨所写的荡寇志中见到过这种狼,那是一种叫做基瓦的狼,它们常年栖息于漠北,体型比寻常的灰狼要大出很多,体毛呈棕褐色,腹部略白,浑身上下唯一一撮灰色的毛发位于脖颈下,往往草原部族为了彰显勇武,都会让刚刚成年的男性赤手空拳去猎杀雄狼,因为只有正面杀死这种凶残的野兽,才有机会将雄狼脖颈下的狼毫取下,这也是他们确立自身地位的一种方式。

而他所穿的铠甲也极为特别,鱼鳞明光甲与常规明光铠最大的区别就是胸前没有两片板状护胸的甲片,而是悉数以碎鳞铺平,肩头也无护肩,全身上下的甲片自成一色,悉数铺开。

甲片在阳光照射下,散发出极为刺目的光芒,随着批甲之人的身体转动,光线也随之闪耀变幻,往往能在骑兵冲锋中形成折射作用,蒙蔽敌人视线。

可这种特殊冶炼制作的鱼鳞铠穿在寻常人身上,因无护胸甲片与肩甲支撑,会显得极为拖沓,松散无比。故而除非身材极为健硕高大之人是无法穿出威武庄严的效果。

而眼前的这位青年将军还没有舞动兵器,浑身上下的甲片就如鱼儿炸鳞一样完全绷起,再加上他胯下雄壮的火焰驹与身后随风轻摆的云兽天狼锦袍,更显得整个人雄姿勃发,飚然飒爽。想来放眼如今人才凋零,一将难求的大秦,恐怕再难找出这等既让百姓心安,又使敌寇胆丧的熊虎之将。

而他坐下的宝马则是最让我差异的,因为这烈焰雄驹个头实在高大的惊人,体态分外雄伟健硕。光是四蹄着地的站在那,竟然比周遭骑兵所乘的战马高出三四个颅顶,更不要说此马的蹄掌还未奔跑,单单是踩在雪地中,马蹄竟然透过冰面直接陷了进去,每次抬起,地面都被踩出四个海碗大小的深坑。随着它粗重的喘息,整个肢体的外露肌肉不断隆起,连呼吸都粗重到我离着老远都能感受的它强大的肺活量。

此马浑身上下不但肌肤血红,连鬃毛都被红褐色覆盖,由内而外散发着燥热之感。站在边上,仿佛一团火焰在凭空燃烧,让人无法触及。离远望去,则如一颗燃火流星斜坠大地,将周遭一切焚烧殆尽。

我曾听萍姨讲过天启六骏的名头,毕竟她的胯下爱驹就是六骏之中的【凤阳狮】,其他五匹宝马除【象龙】至今跟随皇帝身旁,其余听闻在百余年来都赠予大秦历代有功之臣。难道说眼前这匹体格健壮,威武霸气的火红战马便是传闻中的烈焰神驹【燎原火】?

那这位端坐于宝马之上,身披玄铁明光甲的青年将军想来不是别人,定然就是继萍姨之后,总督河北诸军事,位列正二品车骑将军,统帅河朔五卫的大秦范阳王,秦淖!

此人原名阿史那绰尔,为突厥阿史那部贵族之后,与萍姨一样,他的祖辈同样在部落分崩后,率众投诚,被秦帝封为外姓王,世袭至今。

秦淖骁勇善战,忠心耿耿。乃是萍姨的左膀右臂,心腹爱将,更是萍姨保举他在自己远赴江南后,继任统御大秦五军中战力最强的二军之一的【河朔军】。

可鲜卑人此刻正在幽州逐步推进,这位奉命镇守幽并,抵御北狄的大秦上将怎么会出现在黄河以南的泰山脚下。

我这边还在满肚子狐疑,身边的守卫已经不耐烦的竖起刀枪,不远处立于马上的秦淖听到这边的动静,策马转身示意守卫不要刁难与我,而是双腿一夹马腹,烈焰宝马嘶鸣一声,四蹄攒起,向我奔来。

我身旁的马儿被那燎原火一惊,顿时吓得浑身打摆子,背上的鬃毛都打了蔫,一个劲想掉头跑,搞得我一脸尴尬,不停安抚。

“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想来阁下便是邱国师的爱郎,邱子源。”

相距近了,我才发现他脸上遮着一张狼首面具,只露出下方半张脸。但即便如此,也能透过他面部的线条看得出面具下绝对是一张剑眉星目,英姿俊朗的脸庞。秦淖手持八菱槊,腰悬玉首剑,明铁盔下一双和萍姨一样的淡蓝色眸子正上下打量着我。

“将军怎知…”

我倒是没料到他会认识我,娘亲虽身份显著,可我十余年来一直深居清道观,极少在外露面,这当朝贵胄,将相之后怎会识得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道士。

“六年前,本王在洛京百家大典见过你,当年你代表道门打擂,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只可惜最终在决战中遗憾落败。”

我面露惭色,心说这种丢人的事就别讲的那么详细了,不过既然对方以王自居,我还是要注意礼数的,我刚要鞠躬行礼,却被他打住。

“邱道友不必如此,兵道二家一向和睦,你我身份诚然不同,但却均为帝国效力,又何谈高低尊卑。”

可能是觉得自己一直在马上答话显得过于疏远,秦淖翻身下马,遣散周遭士卒,示意我跟他来。

我心里虽对“为帝国效力”这几个字有些芥蒂,但见对方贵为藩王却如此礼让,我当然要给足面子,我们二人一路攀谈来到泰山脚下,见四下再无杂人后,他才站住脚说明来此的意愿。

原来自从三年前大秦与妖族,拓跋鲜卑开战,北境的战局便一直吃紧。秦军共有五军,然最为精锐的骁果军在洛京保卫战中损耗殆尽,老将刘开谷为掩护渭南百姓撤离为国捐躯。

另一支劲旅也就是秦淖所统帅的河朔军在长达三年的拉锯战中,虽与鲜卑人互有胜负。可随着关中失守,秦帝东迁洛阳,西线已彻底丧失了主动权。

面对来势汹汹的妖族大军,秦军不得不继续收缩防线,以待转机。朝廷大量原用于拨给北境边陲的军饷粮草,也开始陆续转向东都用于巩固潼关以东的防御。毕竟没了幽州,还能退守,可刚刚龙兴的东都一旦再陷入敌手,只剩下这半壁江山,人心向背的大秦朝怕不是真要改换门庭。

前线粮饷吃紧,又遭遇百年难见的暴风雪,本就摇摇欲坠的幽州军心开始悲进一步瓦解。士兵们说到底都是为了混口饭才参军入伍,内地败报频传不说,碗里的油水也日渐寡淡,如此窘境又怎能安抚住这些长年戍边,吃苦耐劳的北境守军。

秦淖不得不在数月前放弃对代郡的防守,坚壁清野,缓撤到幽州以南,尽可能将敌方战线拉长,以此来拖住本就后勤薄弱的鲜卑铁骑。

可他也清楚,如此下去不过是亡羊补牢,等凛冬结束,春暖花开,鲜卑人又会重新卷土重来,届时恐怕整个冀州平原都会成为胡虏的牧马场。

“拓跋史依乾乃是鲜卑百年难见的中兴之主,此人虽年纪轻轻,却精通兵法韬略,且勇武非常,行事果决。如今的鲜卑诸部绝大多数已彻底臣服于他。阴山以南再无纷争,阴山以北兵强马壮。三百载来,戎狄炽强,从未有之。如此以往,单以河北四州之力恐久难抵抗。”

秦淖铁拳紧攥,咬牙切齿,显然是领教过这位新任鲜卑可汗的实力,我能听出他话中的愤慨与凄凉之意,以如今大秦的国力,他能够在整整三年的攻防战中尽可能的保住有生力量,使敌人只占得半州空地,已是不易,只可怜那些无辜的百姓,要抛家舍地,苦于奔命。

“鲜卑人的目的是想要以幽州为根据地,打通并州接连东都的黄河水路,进而与远在关中的妖族一起对洛阳进行合围。这样一来既能越过潼关天险,又能避开虎牢铁壁,本王一直将主力大部分都在晋阳一代顽强抵抗,贼寇才未得逞。”

我点了点头,我虽对军事战略并不了解,可任谁都清楚,一旦马跃黄河,卒过洛水。那贼虏的铁骑就能近抵中原腹地,兖豫青徐各地的守军战力与戍边战卒相差极为悬殊,这些终日与山贼麻匪斗的不可开交的家伙不过是一群色厉内茬,搜刮民膏的兵油子,一旦遇到真正的强敌,到那时恐怕已是回天乏术。

“秦将军如此安排甚为妥当,只待开春由守转攻,一转颓势,又何故如此神伤。”

秦淖也晓得我是在故作安慰,他抬起头,向天遥望着巍峨的泰山之巅,像是对这里心向神往。

“我来这正是要找一个人,一个你熟悉的人,只有靠她的威望能帮我重振北境士卒军心,也只有她有能力重新统御河朔五卫反戈一击!”

我早已从他的话中猜出七分,但还是不想先说出口,我不想她这么快就离开我的身边,他见我面露犹豫不舍,像是猜透了我的心思,随即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她和我一样,都是胡汉混血,只不过她是鲜卑人,而我是突厥人,我们共属一脉。”

面具下是一张极为秀美的一张脸,我虽然不想用美这个字来形容男人,更何况眼前的男人还是一位驰骋沙场,杀人如麻的将军。可他实在是有点美的过分。

寻常的胡人,无论是东胡还是北狄均和中原人长相相差甚远,他们的脸部线条与轮廓更加粗犷,毛孔也更为粗大,且毛发极为旺盛。可眼前的美少年不但有着北狄独有的高鼻梁与异色瞳仁,还有着中原人特有的温润儒雅,尤其是那纤薄的嘴唇与不蓄须的白净下颚。

这让我突然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些身披重铠的士兵,那些人也是明显具有胡人的容貌特征,但又绝非完全胡化,显然也是中原人与胡人所生的杂胡。

“放心,除了我,没有人知道秦将军假死避世。”

“看来你碰壁了。”

秦淖低首讪笑,他拔出腰间精钢佩剑,噌唥一声,剑光闪烁,寒气逼人,我注意到这柄剑的剑脊处刻着一个大字“萍”。

“这柄剑是秦将军当年远赴东瀛前亲手相赠与我,她说如果有一日她归隐山林,卸甲回田,不愿再涉天下大事。那就使人将此剑拿来与她相认,到那时定然是国难当头,存亡安危,需要她再点戎装,奔赴沙场,为国尽忠的关键时刻。”

我望着这柄錾刻钑镂,做工极佳的宽刃钢剑,这种剑是北境高级军官才会佩戴的帅剑。再加上这个熟悉的“萍”字,看来他所言不假。不过我也清楚萍姨为何不愿见他。

我这个姨娘的心性我是最为了解的,她虽出身富贵之家,又世袭王爵,然她身体里终究留着异族的鲜血。当年武帝讨灭后燕,为了达到以战止战的策略,他下令尽屠城中及冠男子,妇孺哀号之声一连七日不绝,可她的祖辈还是选择依附大秦,归顺王化。

这并不是因为她祖上这一支慕容鲜卑真心愿意投诚,而是昔日强势的鲜卑帝国在武帝纵横天下,饮马塞北之时已日渐衰落,无论如何,她的祖辈也要蛰伏待机,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这三百年来,鲜卑,柔然,敕勒等游牧族群在北境斗的你死我活,可终究没有更为强势的势力统一草原。而在内地,慕容一族则依仗着从龙之功,享受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与旁人羡煞无比的地位及尊重。

可任谁都清楚,这些至高的名誉与无穷的财富是靠着她的祖上出卖同胞,挑拨离间换来的。对于鲜卑各大部落来讲,她是叛徒的后裔,留着族人所不齿的血液。

而在秦人看来,她不过是朝廷的手中剑,从大秦建国以来,以夷制夷一直就是帝国对外的国策,所以才会有秦淖与萍姨这样的胡汉混血藩王出现在大秦的朝堂之上。

可如今随着她以假死离世,告别朝堂纷争。再无依仗的慕容家势力在迁都动乱中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毕竟北狄如此猖獗,换谁也不会相信这些曾经为了生存而投降的投机者会安分守己。

“我的族人都在东都,他们虽衣食无忧,可却时刻活在秦氏皇族与那奸相的监控之下。而整个河朔五卫的将领家人也都尽数被安置在洛阳居住,其中深意,想来邱贤弟自然清楚。”

我咬唇不语,萍姨并非想要避世,她身为大秦十二大虎臣之一,家国社稷在她心中的重要性仅次于对我的愛。这三年来她虽看似与我在一起怡然自乐,无忧无虑。但我知道她每日清晨都会向西远眺,屋内的甲胄盔缨也从不搁置,而是高挂在墙上,照常清洁。

只因为在东都有着这个世上她仅存的族人,没有了她的庇护,慕容家这种帝国隐患迟早会被连根拔除。

“慕容一族与拓跋一族百余年来于漠北争雄,秦将军这一支族系虽已归顺王化日久。然远留在草原的其余慕容族人已悉数臣服于拓跋史依乾为其马首是鞍,为虎作伥,这些昔日的同胞这才是对她现在最大的危险。”

“你是说,朝内迟早会…”

秦淖避开我的视线轻叹一声,我默然良久,怪不得这次我本想带萍姨一起去幽州,毕竟她见多识广,对北境的地理人文都有所了解,可她却岔开话题,执意不肯。

说到底,无论在边境线上被鲜卑人发现还是被自家军队见到,她都脱不了“投敌”的干系。一个已经死去的帝国上将居然在前线私自会见敌军,这种消息一旦传到洛阳,便是对本就摇摇欲坠的慕容家的灭顶之灾。

我想起出行那天她踌躇不定,犹豫万分的样子,她并非不想去前线看一看那些朝夕相伴的兵卒,感受北境熟悉的风土人情,也不愿就此一辈子隐姓埋名,以度余生,对她所付出过一切的家国眼下的苦难视若罔闻,无动于衷。

只是因为她无法割舍掉对我的爱,仅此而已。在她的心里,这个国家无论未来发生什么,她都会以我的安危为首要,即便舍弃她毕生的夙愿与追求。

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无比的冷静。我爱她,她也爱我,但我不能如此自私。更何况,这是为了天下的苍生。

我不是一个喜欢把家国情怀挂在嘴边的人,更唾弃那些对待百姓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的既得利益者。

那些皇亲贵胄,世家大族在举国为难之时,常把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挂在嘴边,却从未真正思考过,这个天下什么时候是匹夫的。我也曾想过,只要我和所爱之人一起隐匿于山野,不问世事,无忧无虑的这样生活下去就足够了。

但当我这一路从荒芜破败的代郡辗转南下,亲眼目睹一座座被敌寇蹂躏屠戮,荒无人烟的乡镇。见到那些因战乱而流离播越,衣不遮体的饥民横死路边,曝尸荒野时。我才明白自己可能太过于理想主义了。

逃避的方式有两种,有目的的逃避叫做向往与追求,而没有目的的逃避则被称为随波逐流。

可娘亲与萍姨心中的真正归宿呢?我好像从未真正设身处地的为她们二人考虑过。

“我可以带你去见她,但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从东瀛归来后,便陷入了无限的自辩循环中,我身为道家弟子,理应贯彻祖辈的训诫,把人族江山放在首位,为这天下苍生谋求福安,而娘亲这些年也是这样以身作则的。

可当我隐约发觉上次还使的旅途背后那些可怕的阴谋,和听到沐师叔那句“以师尊的性格秉性与处事原则,她断然不会同意让凤寄生在妖族的体内,更不会允许邱师姐用凤之力来救你。”后,我更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动摇。

此刻,我把自己这三年来一直无法释怀的疑问递给秦淖,我希望有人能够代我回答,替我去找一个使我心安,让我甘愿斩断相思的理由。

“如果大秦真到了山穷水尽的那一天,你能保证她能安然无恙的回到这里吗?”

秦淖直视向我锐利的目光,他面色凝重,仔细揣摩着我的提问。满是剑茧与冻疮的手掌来回抚摸着那柄刻印着秦字的宽刃战剑,那个字不仅代表着他无比信赖的提拔者对他的厚望,更早已刻印在他的心中,变成了无法动摇的信念。片刻后他抬起头,嘴角虽挂着一抹怒其不争的苦涩,但却难掩他瞳孔中愈发坚毅的光芒。

“没有国,又哪来的家。”

萍姨就在半山腰等着,她似乎早就料到我会带秦淖上来见她。秦淖距离十阶之远便甩起战袍,单膝跪地,俯身向前毕恭毕敬的将宝剑双手托举奉上。这是帝王封候拜将时才会进行的极为尊贵的礼节,更何况眼前的二人,此时一人无名无分,而另一人则官同三公,贵为当今的范阳王。

“卑职阿史那淖尔德薄能鲜,力有未逮,幽州大半已落敌手,贼寇炽盛,兵怯虏强,非大将军出山能解危局。卑职自知愧对大将军昔日知遇栽培之恩,然望将军以黎民苍生为重,再点戎装,重掌河朔五卫,以救天下百姓于水火。”

当萍姨听到幽州几乎全部沦陷的消息时,她欲言又止,几度想要抬手,但却始终没有接过佩剑,她知道一旦将这柄转权之剑拿起,日后可能就再难回到这座山中安享太平了。

“你还是回……”

“容我与姨娘一叙。”

我打断萍姨的话,而是牵着她的手一起离去,只留下长跪不起的秦淖在寒风中品味萧瑟。

泰山之巅,龙盘云海。这场暴风雪已经持续了数月之久,丝毫不见半点要停歇的意思。刀子一样锐利的凛风刮的我脸生疼,她一路无话,只是低着头,眉宇间诉说着难以取舍的彷徨。

山巅的瓦房里,萍姨坐在我身旁,她像个小女孩一样搓着手,频繁的抬起头,又低下,似乎是在等着我先开口。

“还记得这本书吗?”

她扬起脸看向我手中那本书页泛黄的小册子,首页上写着三个字“荡寇志”。

“这是小时候,姨娘你总念给我听的。”

萍姨颤抖着手,抚摸着那熟悉的扉页,不自主的笑了出来,像是回忆起往日里很多点点滴滴。

“当然记得,每次读到黑松山一战,你都激动的不行,一直催我讲快些。”

我侧目看向她柔情似水的脸庞,她不由自主翻阅书页,像是在那些跳动的文字里找寻着自己的曾经。

“萍姨,去吧,这天下还有更多需要你的地方。”

她悬空的手指停了下来,但又似乎早就料到了我的回答,她转过头,双眸逐渐朦胧,尽是不舍,但嘴角又在强压住无法宣泄的情感,像是在等我拉住她,不让她走。

“不…,姨娘不能没有你,这世间的一切都没有小源你对我来说更加重要。”

我双手端起她的脸蛋,看着这张梨花带雨,却依旧美艳万分的俏丽容颜,我刮落她眼角的泪珠,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自己必须这样做。

“萍姨,我想让你一辈子都留在我的身边,更想让你永远当我的好姨娘。但那样的你就不再是你了,你不仅仅是我的姨娘,我未来的妻子,你更是凤阳王,是大将军,是秦雨萍。”

她听我这样说,突然攥住我的手,闭目吻了过来,她贪婪的吞吐着我的舌尖,霸道的吮吸着我口中的唾液,同时按住我的手抚上胸前。而她身下的皮裤也在缓缓剥落。

“不行!”

在我的手差一点就要深入她胸口时,我却用力推开她,她咬着朱唇,眼露不舍,像是抱怨我为什么不愿留住她。

“是你将我从深渊里拉上来,没有你,姨娘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

她是一个患有性瘾的人,更是一个可以面露痴笑,亲手屠杀老幼妇孺的屠夫,可她唯独在遇到眼前的小外甥时,放下了手中染血的屠刀,选择了用爱来感化自己的余生。

如果没有他,那对自己来说,不知道日后面对的会是怎样的世界,那朵枯萎的恶之花一旦被温热的鲜血浸染,随时可能会再次面向黑暗盛开。

“我一直在你身边,永远都在。但我不能就这样自私的占有你。”

“不!我就是要让你占有我,凌驾我!当我永远的小丈夫,我已经放过一次手了,这次绝对不能!”

她像发了疯一样将我推到在床上,双手粗鲁的撕开我的皮袄,露出我滚烫的胸脯。随即两颗肥硕的爆乳便从她的胸前衣衫中跃出,充满压迫感的砸在我的脸上来回揉搓。而我则无动于衷,就任由她这样在我身上折腾,直到她梨花带雨的戛然而止,

她仰起头,双峰高耸挺立,两点深红色的蓓蕾绽放如初,丰润的双唇如染丹红,散发着凄惨的美感。她一只手抓挠着自己的秀发,斜刘海挡住了她半边痴媚的脸颊,一旁则露出一只闪烁着恍惚与解脱,交错不定的眸子,就如同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又像是如堕烟海的无助旅人。

“你迟早要走的,萍姨。只有离开我,离开这座山,这座道观,你才算真正为了自己而活着,也只有那样,我才能真正的拥有你。”

她修长的手指在我胸前画着圈圈,像是在感受我蓬勃的心跳旋律,仿佛在那怦然的跳动中回忆起了太多的点点滴滴。

她突然笑了,笑的有些释然,那是坦然后渴望放纵的笑,洋溢着云开雾释后的洒脱与奔放,她从小便渴望变成一匹烈马,在故乡的原野上无拘无束的奔跑,没有禁锢,没有约束,这些从未改变。

“可现在的我只想被你占有。”

她像一头处在发春期的雌豹,蛮横的将我压在身下,那双碧蓝色的双眸中闪烁着情欲的光芒,如同白日间的焰火,璀璨且真挚。她撕开一切身体的遮挡物,在这间简陋的瓦房里与我展开了最原始的交配。

暴风雪不知是何时停的,屋外的寒风打着旋的缓缓消散,只剩下那些麻雀聒噪的叽叽喳喳声。屋内的炉火已经熄灭,散发出潮湿的煤屑味,还有她身上散发出的浓烈体香。

萍姨长舒一口气,撩起额头被汗水打湿,粘黏在一起的碎边短发,露出那双明媚的双眸。她慵懒的展开双臂,赤裸着丰腴的玉体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她娇媚如春的脸蛋上洋溢着欲望宣泄后的喜悦与畅快,还有被雄性占有的无边满足,她的声音分外温和,亦如儿时我躺在她怀里的时候。

“小源,你知道吗?我因常年征战,多次负伤,早已不能生育。我师父曾说我上辈子是个杀星,这一生中注定命中带劫,所以我从未想过婚嫁。”

她拿起我的手举到眼前,十指扣紧,接着缓缓安放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我感受着她子宫深处的起伏,那是对生命的赞歌,她渴望有一个孩子,就像她疼爱我一样疼爱他们,但她却做不到。

这些我以前从娘亲那里也听到过,所以当她同意嫁给我时,我才那样高兴,激动的不知所措,即便我早已知晓她不能生育。

“是你让我从一个杀人工具变成了一个女人,变成了一个想嫁人的女人。”

她转过头,面若桃花。轻轻对着我的脸吻了一下,热热的,烫烫的。像是吻在了我的心上,正如同她所有不愿回首的过往都被这个吻悉数融化,烟消云散。

我知道这是分开前的吻。

“你我都不擅长告别,不是吗。”

我感到我脖颈一痛,好像被点到了什么穴位,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起来。她生性粗犷,洒脱不羁,是一个不会表达自我情感的人,和我一样执拗中带着倔强,倔强里又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我朦胧间看到她最后的背影,那是一袭如烈焰一般燃烧的的火凤披风在我眼前展开飘荡,仿佛那个叫做秦雨萍的女人又回来了。

我将药碗放在桌子上,她抬起头欲言又止,半月未见,她好像有些憔悴,眼下发灰。

“小邱,不要为我费神费力,你最近太辛苦了。”

她端起瓷碗,望着碗中褐色的药汤,踌躇片刻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我将房门关上,隔绝外面那个世界的漫天飞雪,又俯身在火炉里填了几把柴,这才甩了甩厚袄抽空坐下身,她依旧穿着那身半开圆领的白玉牡丹旗袍,只不过这一次却换上了一双灰布鞋,将一双我最心爱的白嫩玉足包裹的严严实实。

“贞娘。要不要我给您拿一套棉衣,这阵子天越来越冷了。”

我的话中其实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毕竟她虽失去了凰鸟的守护,也无法开启气血纹,但兵家的【金刚霸体术】依旧尚在,足以隔绝寒冷。

“不必了…我只是,只是觉得赤足…略有不雅。”

她像是在找借口,见我还想追问,干脆端起碗来,咕嘟咕嘟的一饮入喉,可能是喝的急了,碗还没放下,居然打了个可爱的饱嗝。

“慢点,慢点,会呛到的。”

我赶紧站起身,安抚她的背部,她被我触碰身体,脖颈子红了一大片,不由将身子侧过去,我这才发现她的脸蛋不知何时红霞漫布,娇艳欲滴。见我盯着她看,这位有着三百载修为的仙子熟母不由低眉垂眼,像被老鹰盯上的小家雀,努力避开我炙热的目光。

我心说你脸红个什么劲,难不成那黄老仙的药草还能是春药不成?不过眼前娘亲这副小姑娘的羞臊姿态还真是让人过目不忘。相伴十八年来,娘亲在我面前永远是仪态万方,泰然自若。更是从未开口笑过。

只不过为什么她突然把鞋子穿上了,要知道这么多年,无论刮风下雨,天寒地冻,她都是赤足立于世间,这冷不防把自己的脚丫子捂得如此严实,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见我坐在床榻上,双手还倒撑在褥外,不禁脸色微变,像是被发现了什么小秘密一样,面若桃花,媚态万千,只是一个劲紧咬着唇不松开。不过她还是故作镇定,悄悄挪动着旗袍下两瓣丰润翘臀,双手交叉于腹下,颇为端庄的安坐在我身边。

我暗道今天她这是怎么了,怎的行为举止分外古怪,这三年来她从来都不与我坐在一处,毕竟在失忆后,我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将她从海上救起的年轻道观观主。

她则与我非亲非故,只是因为记忆全无,无处可去,才甘愿被我收留在此。俗话说,男女有别,更何况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换做以往,她断然不会有如此亲昵的举动出现。

“贞娘,这阵子我不在道观,山上一切安好?”

她抿着红润的朱唇,几缕青丝沿着青钗散落至耳畔,加以脸颊上那抹独属于熟女春情的醉人红晕,由浅入深,看得我心痒痒。

而胸前两坨肥硕的爆乳将紧身旗袍顶起一个极为挺翘的弧度。怎么讲呢,我也算见到过不少胸脯挺拔的女子,可身旁的美艳熟母这对大馍馍却丰满的有些不像话。确切的说是下流……对!很是下流!

别的女子穿旗袍,胸部都是鼓胀挺立,将双乳完全塑形,向上耸立,这也是旗袍这种标准的中土装束最特别的地方,那就是即便一个相貌平庸的女子穿在身上,也能尽可能的勾勒出身材曲线,这是其他装饰穿搭无法相比的。

可娘亲的两颗乳瓜却在这窄腰紧身白玉旗袍的衬托下显得别具一格,另有千秋。非要让我讲的话,那就是温润尔雅,雍容大气的外表衣品下还藏着极为下流风骚的一面。

没错,我这位娘亲不但胸脯前两颗大奶瓜被极为拘束的布料挤压勒扯的傲然耸立,竟然还反向出现了下坠的趋势。你别想错,我不是说娘亲的乳房下垂,而是这对傲世巨乳因为体积实在太大,且是最典型的椰子形吊钟大奶,这种奶子乳球肥硕丰满,油脂满溢,可乳根却相对乳房前半段要窄上不少。

就好像两颗大号蜜柚左右斜在胸前,可蜜柚的另一端却要比前段汁水最足的部位要缩圈不少,导致两颗肥嫩多汁的雪乳看似挺拔非常,却又因外扩的体积而硬扯着结实的布料向下坠去。

而最让人欣喜和咽口水的则是这种外乳轮廓极为肥圆的椰子奶都有着极为坚韧紧实的乳根,强韧的乳根和女主人倔强的性子一模一样,都强挺着不安分的椰子奶瓜带来的重量,而强硬的想要向上翘起。

这样一来,一种极为淫荡的乳房特征就出现了!那就是只要这两颗肥美的雪乳一旦被旗袍这种束身衣物包裹住,双乳就会出现明明正面看上去胸脯高挺,饱满欲滴。

可要是换成我的视角侧面搭眼一看,啧啧啧,这一对椰子大奶别提多馋人了,不但侧乳嫩肉不安分的向腋下狂挤,由上而下顺着乳轮外侧望去,两颗肥硕淫荡的爆乳竟然像灌满了乳浆,鼓胀非常。

奶袋子呈左右两侧微微下坠,将整个旗袍的上半身彻底改变了应有的形状,本来旗袍上纹画的牡丹尚在婉约绽放,结果被这美熟母的美巨乳给这么一挤,高贵无暇的牡丹花硬是变成了性感火辣的红玫瑰,在亲儿子面前毫无保留的娇艳盛开。

别人穿旗袍胸脯高挺,玲珑有致。邱大美人穿旗袍可好,一对奶子沉的恨不得把整件旗袍连突带坠,挤压到变形。

没错,我身边这位风华绝代的圣女娘亲,硬是靠着一对吊钟蜜柚巨乳把华夏装束特有的落落大方,穿成了西洋情趣内衣的风格。

这哪是旗袍,明明是战袍!用来打炮的战袍!

而柳腰处那充满熟妇风韵的性感肉腹则同样将旗袍布料撑得鼓胀非常,性感的玉脐微微凹陷,腰际两侧则挤压出一道油脂外溢的肉环,那层被脂膏堆积起的性感嫩肉看得我手欠的只想去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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