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If线2

朝会在一片庄严肃穆与心照不宣的尴尬中，终于结束了。

楚非烟与北辰离几乎是逃一般地，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梅苑的寝殿。殿门一关，两人像是被抽去了骨头，同时瘫软下来。

“我发誓，”楚非烟一边手忙脚乱地脱着那身僵硬的、散发着怪味的龙袍，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再也不玩这个了。”

“附议。”北辰离也狼狈地解着自己的朝服，脸上心有余悸，“今天在殿上，我感觉自己的后背，比在北境雪原上扎营还冷。”

她们手忙脚乱地换上干净舒适的便服，将那两件“作案工具”嫌弃地扔到最远的角落，仿佛多看一眼都会勾起不好的回忆。

当她们终于能喘口气，倒在床上时，一个东西硌到了楚非烟的后背。

她皱着眉起身，从枕头下摸出了一张卡片。

那卡片，和之前的【复活卡】一模一样，闪烁着诡异的金光，只是上面的字样变了——【体验回访·尊享客户满意度调查】。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北辰离凑了过来，将卡片翻到背面。

卡片的背面，不是文字，而是一幅……画。

不，不是画。那是一幅清晰得令人发指的、仿佛由天界最高超的画师用“留影术”定格下来的……她们咽气后的瞬间。

画面上，灯火通明的太极大殿，显得异常的静谧。两具穿着龙袍与朝服的身体，并排悬挂在房梁之上，已经彻底停止了挣扎，像两件被精心布置的、诡异的人偶。画面定格得如此精准，连空气中飘浮的微尘，都在烛光下清晰可见。

她们沉默了。她们在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绝对客观的“第三者视角”，欣赏着自己……最完美的死颜。

许久，北辰离才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指着图上那个已经彻底断气的自己，用一种极其专业的、属于军事将领的口吻，冷静地分析道：“你看，我的面部表情管理，非常失败。”

画面上的“北辰离”，因为最后的剧烈挣扎与高潮，导致头部微微后仰，下颌线绷紧，呈现出一种僵硬的、充满了力量感的姿态。但她的脸，却完全是另一番光景。因为窒息导致的血液淤积，她的面色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青紫色，双颊却又因为高潮的余韵而泛着诡异的潮红。那双本该锐利如鹰的眼眸，此刻半睁着，瞳孔已经彻底散开，显得空洞而无神，仿佛在茫然地凝望着那华丽的藻井。她的嘴唇，因为最后的痉挛而微微张开，肌肉完全松弛，嘴角甚至牵出了一缕晶莹的、欲滴未滴的银丝。她那属于将军的威严与煞气，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死得有些茫然、狼狈，且在威严中透着一丝不体面的武将。

“……”楚非烟没有理会她的自我批评，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图上那个同样静止的自己，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颤抖，“我的舌头……”

画面上的“楚非烟”，因为是主动放松地迎接死亡，姿态相对来说，要“优雅”一些。她的头自然地垂下，细长的脖颈被白绫勒出一道深深的、凄美的红痕，与苍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凤冠虽然歪了，但大部分发髻还算完整，几缕被汗水浸湿的黑发，蜿蜒地贴在她光洁的额角和脸颊上。她的脸色，比北辰离要好一些，没有那么青紫，更多的是一种失血般的苍白，只在眼角和唇边，还残留着一丝高潮后未褪的、艳丽的绯红。

最致命的，是她的嘴。

她的嘴唇，同样因为最后的痉挛而微微张开，但与北辰离的呆滞不同，一小截粉润的舌尖，不受控制地，探了出来，还带着一丝晶莹的、未干的津液。这让她那张本该威严无比的帝王之脸，在死后，竟平添了一丝……妖异的、令人想入非非的媚态。那双本该睥睨天下的凤眼，此刻也轻轻合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不知是因痛苦，还是因极乐。整个人看起来，不像是一位殉国的女皇，倒更像一个……在最极致的欢愉中，溘然长逝的睡美人。

“你的舌头……很润。”北辰离给出了一个极其诚恳的、但完全不合时宜的评价。

“闭嘴！”楚非烟的脸颊，罕见地泛起了一层薄红。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落到了北辰离的下半身，“至少我没有……流口水。”

北辰离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图上的自己，因为头部后仰，那缕银丝从呆滞的嘴角，牵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正欲滴落在紫色的朝服上。

北辰离：“……那是津液。生理性的，不可抗力。”

“哼。”楚非烟轻哼一声，随即，她们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同时落到了画面的……最下方。

画面上的“北辰离”，因为穿着朝服，下身是长裤外罩袍服。她的双腿，因着官靴的重量，近乎笔直地垂下，呈现出一种军人特有的、死后僵硬的笔挺姿态。那深紫色的朝服袍摆，因为最后的挣扎而有些凌乱，紧紧地包裹着她的大腿。最致命的细节在于，袍服的正面，从腰带以下，一大片布料的颜色变得深沉如墨，湿漉漉地紧贴着她的身体轮廓，甚至能在烛光下看到一丝反光。那湿痕一路蔓延，将那本该庄重的紫色，染成了近乎黑色的、充满了不体面暗示的形状。她的双脚，还稳稳地穿着那双黑色的高筒官靴，靴底甚至还沾着一点大殿外的尘土，为这幅诡异的画面，增添了一丝荒诞的现实感。

而旁边的“楚非烟”，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她的龙袍下摆，在最后的痉挛中被踢得高高扬起，又无力地垂落，像一朵凋零的、褶皱的金莲。龙袍的褶皱间，能看到她那双修长的腿。或许是死亡瞬间的姿态被定格，她的一条腿微微弯曲，另一条腿则无力地伸直，呈现出一种破碎的、充满了故事感的美。明黄色的龙袍，同样被一大片深色的水渍浸染，范围甚至比北辰离的还要壮观。那湿润的丝绸，紧紧地贴在她的大腿和私密之处，将那本不该示人的、属于女性的柔美曲线，毫不留情地勾勒了出来。

最让楚非烟无法接受的，是她的脚。

她在挣扎中，早已踢掉了那双华丽的凤履。此刻，她的一双秀足，只穿着明黄色的、织有精美云纹的丝绸罗袜，就这么赤裸裸地悬在半空中。因为刚刚经历过极致的痉挛与高潮，她的足弓绷起一道优美而紧张的弧线，透过薄薄的丝袜，能看到她那白皙如玉的肌肤。十根小巧的脚趾，因为神经最后的反应，还保持着微微蜷曲的姿态，像是在无声地抓握着什么，显得既无助，又带着一丝奇异的诱惑。

但真正让她崩溃的是，那股失禁的暖流，显然并未止于龙袍。画面定格得如此清晰，她甚至能看到，有几缕晶莹的液体，顺着她无力垂下的小腿肚，蜿蜒而下，最终汇聚在她那穿着罗袜的足尖。那明黄色的丝绸袜尖，因此而变得颜色更深，湿漉漉地、紧紧地贴着她蜷曲的脚趾，在烛光下，闪烁着一种……令人羞耻至极的光泽。

“至少，”北辰离在长久的沉默后，再次开口，试图为自己挽回一点尊严，“我的靴子还在。军容严整，善始善终。”

“善始善终？”楚非烟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羞愤而微微颤抖，她猛地抬起头，用一种看傻子般的眼神看着北辰离，然后伸出玉葱般的手指，指向了画面上北辰离那双笔挺的官靴。

“你管这叫善始善终？”她冷笑道，“你那裤管，都湿到脚踝了！你敢说，你那双密不透风的官靴里，当时不是……灌满了？北辰将军，你就像一双……装满了热茶的水袋！”

北辰离的脸，瞬间从涨红变成了铁青。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无力反驳。因为……楚非烟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咳。”北辰离干咳了一声，强行转移话题，再次以艺术鉴赏家的口吻总结道，“你看，从构图上来说，我的……‘内在充盈’，正好反衬了你的……‘外在流淌’。我的官靴，与你的罗袜，形成了含蓄与张扬的鲜明对比。再加上……嗯……那两片遥相呼应的、范围相当的……‘释放’区域。都体现了我们之间无与伦比的默契。”

“我求你别再提‘默契’这个词了。”楚非烟一把抢过卡片，几乎要将它撕碎，“立刻，马上，把这张……堪称传世级别的、足以让后世史学家集体疯掉的……罪证，从我眼前拿开。”

“等等，”北辰离拦住了她，指着卡片的正面，“这里还有字。”

只见卡片正面，除了标题，还印着几个问题：

您对本次“白绫自尽”体验的整体评分为？（一星至五星）

您认为窒息过程是否顺畅？有无卡顿？

您对临终前的“双重释放”体验是否满意？

您是否愿意将此项服务，推荐给您的亲朋好友？

意见与建议：___________

楚非烟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

她一把夺过卡片，又从旁边的笔筒里抽出御笔，蘸满朱砂，在那“意见与建议”一栏，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一行字。

北辰离好奇地凑过去看。

只见上面写着：【反馈：复活时间设定在日上三竿，极不专业，且严重影响了用户的次日公务安排。另，‘尊享客户满意度调查’附赠的‘临终留影’服务，侵犯了用户的最终肖像权与隐私权，建议取消，否则将向有关部门提起正式投诉！】

写完，她将御笔一扔，正要把那张写满了“差评”的卡片丢进火盆里。

“等等。”北辰离却突然伸出手，拦住了她。

楚非烟不解地看着她。

“别烧。”北辰离的眼神，变得有些……奇异，带着一丝玩味和灼热，“我觉得……我们应该留下它。”

“留下它？”楚非烟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留下这东西做什么？等着哪天宫女打扫的时候翻出来，然后让整个皇宫都知道，他们的女皇陛下和摄政将军，有在太极大殿玩上吊和……尿裤子的癖好吗？”

“不。”北辰离摇了摇头，她从楚非烟手中拿过那张卡片，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用指尖轻轻拂过画面上那两具狼狈而诡异的身体。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画面上“楚非烟”那只被浸湿的、穿着罗袜的秀足上。

“你不觉得……”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低沉和沙哑，“它很……美吗？”

楚非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颊“腾”地一下，又红了。

“美？”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哪里美了？狼狈、羞耻、荒唐！”

“不。”北辰离的目光，从卡片上移开，落到了眼前这个活生生的、正羞愤交加的楚非烟身上。她的眼中，燃烧着熟悉的、充满了占有欲的火焰。

“那是……只有我能看到的，最真实的你。”她缓缓地说道，“没有了龙袍的威严，没有了帝王的伪装。只是一个……会因为痛苦而挣扎，会因为极致的体验而失控的……我的非烟。”

她拿着那张卡片，一步步地，向楚非烟逼近。

“你看，”她将卡片举到楚非烟的眼前，指着画面上那个舌尖微露、媚眼如丝的“睡美人”，“这张脸，比你在朝堂上任何时候，都更让我心动。”

她又指着那只湿透的罗袜，“这只脚，比你穿着凤履，端坐在龙椅上时，更让我……疯狂。”

楚非烟被她这番直白露骨的言语，说得节节后退，最终，被抵在了床沿，退无可退。

“辰郎……你……”

“非烟，”北辰离丢下卡片，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禁锢在自己和床榻之间。她俯下身，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今天的早朝，很累吧？”

“要不要……再体验一次，真正能让人放松的……‘静夜思’？”

她的手，已经不规矩地，探入了楚非烟那身刚刚换上的、柔软的便服之中。

楚非烟的呼吸，瞬间乱了。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了那张掉落在床边的、闪着金光的卡片。那上面，她们最狼狈、最羞耻、也最真实的一面，正静静地，见证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

一股前所未有的、混合着羞耻与兴奋的奇异感觉，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混蛋……”她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却软得像一滩春水。

而她的身体，已经诚实地，迎向了那个将要再次带给她……极致体验的“罪魁祸首”。

北辰离没有再给她任何抗议的机会。她翻身而上，将楚非烟压在身下，却又体贴地没有用上全部的重量。她一手拿起那张金色的卡片，像拿着一份兵法图一样，将它立在了床头的烛台边，调整好角度，确保两人都能清晰地看到。

“来，非烟，”北辰离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不怀好意的笑，“让我们……一边温习，一边……实践。”

说完，她便不再言语，而是用行动，开始了这场奇异的“恩爱”。

她们的身体紧密相贴，肌肤的温热与丝绸的滑腻交织在一起。北辰离腰身微动，开始了缓慢而坚定的研磨。

“辰郎……嗯……”楚非烟的呼吸立刻就乱了。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瞥向了那张发光的卡片。她看到了画面上，自己那双因剧烈挣扎而紧绷的双腿。

“你看……画上……我们挣扎的样子……”她喘息着，断断续续地开口，与其说是在吐槽，不如说是在呻吟，“腿……绷得好紧……啊……就……就像现在一样……”

为了印证自己的话，她修长的双腿用力，紧紧地夹住了北辰离的腰，将两人贴得更紧，毫无缝隙。

“那时候……”北辰离感受着那惊人的力道，动作变得更加用力，她贴在楚非烟耳边，声音里充满了情欲的沙哑，“是挣扎着……不想死……”

她猛地一挺腰，换来楚非烟一声压抑的尖叫。

“……现在，”她感受着身下之人剧烈的颤抖，“是挣扎着……想要一起‘死’……”

楚非烟被她这大胆的言语和动作刺激得浑身发烫，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卡片上，这一次，她看到了北辰离那双半睁着、瞳孔散大的眼睛。

“是吗……那你呢……”她一边疯狂地扭动腰肢，迎合着对方的动作，一边用那已经不成调的、甜腻的声音说道，“你看你画上……那副失了魂的蠢样……啊……是不是……也和现在一样……被我……被我夹得……只会……只会哼哼了……嗯？”

“是啊……”北辰离的呼吸灼热，她看着卡片上自己那张呆滞的脸，又低头看着身下这张因情动而媚眼如丝的脸，一股强烈的爱意与征服欲同时爆发，“被你夹得……快失魂了……”

她的目光，也落在了卡片上，定格在楚非烟那只穿着罗袜、脚趾蜷曲的秀足上。

“你看你的脚……”她一边加快了摩擦的速度，一边用腿勾住楚非烟的脚踝，不让她挣脱，“在画上……脚趾都蜷起来了……是不是……就像现在这样……被我磨得……只会蜷着脚趾求饶？”

“啊……你……混蛋……”楚非烟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死亡的画面与此刻的快感，在她脑中疯狂地交织、重叠。那濒死前的痉挛，与即将到来的高潮的抽搐，竟是如此的相似！

她们的目光，最后，同时落在了那片……最尴尬，也最致命的区域。那两片被失禁的暖流浸湿的袍服。

北辰离能感觉到，她们两人，都快要到临界点了。她们的身体，正像那画中一样，开始不受控制地紧绷、颤抖。

“非烟……”她的呼吸，灼热得能将人烫伤。她一边做着最后的、疯狂的冲刺，一边在楚非烟耳边，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充满了蛊惑的语气，嘶哑地说道：

“你看……画上……我们最后……都失控了……”

“我们……再失控一次……好不好？”

“这一次……不是因为死……”她猛地一记最深的研磨，将两人同时推向了巅峰的悬崖，

“……是因为……太舒服了……啊——！”

“啊啊啊啊——！”

两声几乎同时响起的、高亢的尖叫，响彻了整个寝殿。她们的身体，如同那画中定格的最后一刻，猛地向后弓起，绷成两张拉满的弓。剧烈的、极致的快感洪流，瞬间将她们的理智彻底冲垮。眼前白光一片，灵魂仿佛都随着这极致的体验，一同出窍，两股滚烫的暖流，从她们紧密相贴的腿心，奔涌而出，将两人的腿心浸染成一片。

许久，当一切平息，寝殿内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喘息和浓得化不开的暧昧气息。

那张金色的卡片，依旧静静地立在烛台边，忠实地记录着她们最狼狈的一刻。

楚非烟瘫软在北辰离的怀里，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她侧过头，看着那张卡片，眼神迷离。

“辰郎……”

“嗯？”

“我觉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极致欢愉后的沙哑与慵懒，和一丝劫后余生的满足，

“……我们这次‘死’得……”

“……比画上……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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