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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作为局长的我,认领了一个父母都是罪犯的小女孩,腐败之城系列,2

小说:腐败之城系列腐败之城系列 2025-09-13 09:10 5hhhhh 7980 ℃

哈罗亲自走到门口,从配送员手中接过几个包装精美的保温袋,然后提着它们回到了客厅。他将一份份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食物摆在茶几上——鲜嫩多汁的牛排,散发着异香的焗饭,还有各种她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漂亮点心。

“来,吃吧。”哈罗将刀叉递给她,示范着如何切下一小块牛排。

她学着哈罗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切下一块,迟疑地放进嘴里。那无与伦比的美味瞬间在她味蕾上绽放,她那双大眼睛里终于流露出一丝属于孩子的好奇与惊喜。

这顿饭,他们吃得很安静。哈罗看着她从最开始的拘谨,到后来慢慢放开,小口小口地品尝着每一样食物。

吃完后,哈罗站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餐盘和碗碟。王瑶见状,也慌忙站起来想帮忙,却被哈罗按了下去。哈罗端着堆叠起来的碗碟走向厨房,一边走一边用一种带着些许无奈的、抱怨的口吻说道:

“我一个人搞卫生就行了,家里大了也挺累的,就我们两个人,搞卫生很不方便呢。”

哈罗将最后一只盘子放进洗碗机的卡槽里,关上门,按下了几个按钮。机器发出了轻微的嗡嗡声,开始工作。这一切对于旁边站着、手足无措的王瑶来说,都像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哈罗擦了擦手,走回到她身边,再次伸出宽大的手掌,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

哈罗看着她那双依旧带着些许迷茫和不安的眼睛,用一种刻意营造出的温和而赞许的语气说道:“小瑶,你在家里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做家务吗?”

她愣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那个已经被彻底摧毁的家,然后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哈罗笑了笑,语气中充满了肯定:“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呢。”

晚饭后,哈罗将一个几乎和她真人一样高的芭比娃娃大礼盒放在她面前。当她拆开包装,看到那个穿着梦幻公主裙、有着闪亮金发的巨大娃娃时,她那双大眼睛里终于露出了这个年纪应有的、纯粹的惊喜。

“你先在这里玩,我去书房处理一些公务。”哈罗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转身走上二楼,将自己关进了那间同样宽敞但堆满了各种文件和卷宗的书房。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大厅里的挂钟敲响了十下,然后是十一下。空旷的别墅里,只有王瑶一个人抱着巨大的芭比娃娃坐在地毯上,显得格外孤独。

书房的门开了,哈罗从楼上走下来,身上带着一丝处理完公务后的疲惫。他看到她已经靠在沙发边上,怀里抱着娃娃,小脑袋一点一点地快要睡着了。

哈罗走到她身边,蹲下身,用温和但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小瑶,很晚了,该睡觉了。”

她被哈罗的声音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哈罗看着她,继续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我给你洗澡,然后上床睡觉吧。”

听到“我给你洗澡”这句话,王瑶那因困倦而有些迷蒙的眼神瞬间清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发自内心的恐惧。她的小身体猛地僵住了,抱着娃娃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那个没有生命的玩偶能给她带来一丝保护。

她不敢摇头,更不敢说话,只是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哈罗,小小的嘴唇微微颤抖。在哈罗那沉静而充满压迫力的注视下,她最终屈服了,用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幅度,缓缓地点了点头。

哈罗对她的顺从感到很满意。他站起身,走进二楼一间专门的衣帽间,从一排已经挂好的、崭新的童装里,为她挑了一件粉色的丝绸睡裙。那料子光滑柔软,是哈罗凭着记忆中的尺寸让人准备的。

哈罗拿着睡裙走回她面前,然后朝她伸出手。

“走吧。”哈罗的声音依旧平稳,却不带丝毫商量的余地。

哈罗牵着她那只冰冷的小手,将她带进了主卧室。穿过铺着厚厚地毯的卧室,推开了通往浴室的双开门。

眼前的景象让王瑶再次停下了脚步,小嘴微微张开,连呼吸都仿佛忘记了。

这个浴室比她家之前整个店面还要大。地面和墙壁都铺着光滑的米白色大理石,在水晶吊灯的照射下反射着柔和却冰冷的光。正中央是一个下沉式的圆形浴缸,大得像个小小的游泳池。另一边,是全玻璃隔断的淋浴房和一整排摆放着瓶瓶罐罐的梳妆台。

她光着的小脚丫踩在冰凉的大理石上,忍不住缩了一下。

哈罗将那件粉色的丝绸睡裙放在一旁的软凳上,然后转过身,看着这个被巨大空间吓到不知所措的孩子。哈罗蹲下身,注视着她的眼睛,用一种探究的、仿佛在聊家常的语气问道:

“在家的时候,是妈妈还是爸爸给你洗澡的啊?”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她刚刚建立起来的脆弱外壳。她眼中好不容易褪去的恐惧和悲伤再次汹涌而上。她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浓重的鼻音,小声回答:

“是……是妈妈……”

哈罗再次伸出宽大的手掌,轻轻摸了摸她冰凉的额头。她瑟缩了一下,但没有躲开。

“以后,我也是你的家人了啊,以后你也不会孤单的了。”哈罗的声音在空旷的浴室里回荡,带着一种混合着绝对占有和虚假温情的力量。

然后,哈罗话锋一转,仿佛一个真正关心孩子学业的普通家长,随意地问道:“对了,你作业都写完了没?明天是不是要上学啊?”

这个突兀而日常的问题让她的小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家没了,爸爸妈妈也没了,“上学”这个词对她来说,听起来既熟悉又遥远,像上辈子的事情。她茫然地点了点头,声音小得像是快要被这空旷的浴室吸收掉:“……写完了……明天……要上学的。”

哈罗满意地看着她点头,再次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拉着她冰冷的小手,将她引导着站进那个巨大的圆形浴缸里。

温热的水流从镀金的花洒中倾泻而下,水汽很快氤氲了整个空间。哈罗亲手解开她身上那件不合身的旧衣服,衣服滑落,她那瘦弱的、还未发育的身体在哈罗面前一览无余。她下意识地想用双臂抱住自己,但在哈罗平静的注视下,她还是僵硬地放下了手。

哈罗挤出一些沐浴液在手心,搓揉出细腻而滑腻的泡沫。他先从她的后背开始,手掌贴着她光滑的皮肤缓缓向下。哈罗的手指划过她小小的蝴蝶骨,感受到她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的颤抖。

绕到她身前,哈罗的手掌覆上她平坦的胸口和微微鼓起的小腹,那里柔软得不可思议,像一块温热的嫩豆腐。她像一只受惊的小兽,浑身僵硬,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是低着头,死死地盯着水面,任由哈罗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将泡沫涂满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哈罗看着她那副既害怕又顺从的模样,用一种自以为温和的语气说道:“我肯定会给你洗得香喷喷的,让你和在之前家里一样,不会有区别的。”

哈罗的手掌沾满了滑腻的泡沫,从她瘦削的肩膀开始,缓缓滑过她纤细的手臂,再到她平坦的胸口。哈罗的每一个动作都缓慢而刻意,感受着她皮肤的每一寸光滑和每一次细微的颤抖。她像一尊苍白的小石像,僵硬地站着,任由哈罗摆布。

哈罗的手掌继续向下,滑过她微微鼓起的小腹,最终,来到了她最私密的所在。哈罗能感觉到她的大腿肌肉瞬间绷紧,双腿并得更拢了。

哈罗没有停下,而是用手指温柔却不容抗拒地分开了她紧紧并拢的双腿。哈罗的指尖触碰到了那片稚嫩而紧闭的花瓣,然后,哈罗俯下身,慢慢给她清洗干净。

哈罗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那张稚嫩的小脸上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恐惧,双眼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不知道是水汽还是新的泪水。她的嘴唇被自己咬得发白,整个小小的身体在哈罗手下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哈罗装作没有看见她的恐惧,反而用一种更加认真的姿态,仿佛在完成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哈罗的手指沾满滑腻的泡沫,在她瘦弱的身体上仔细地揉捏着。他按压着她小小的肩膀,抚过她平坦的胸口,感受着皮肤下细微的骨骼。哈罗的手掌在她微微鼓起的小腹上打着圈,然后顺着她大腿的内侧缓缓滑下。每一次触碰,都让她细微地颤抖,像一片风中的落叶。

哈罗用温热的水流将她身上的泡沫彻底冲洗干净,然后拿起挂在一旁的一条巨大的、柔软的浴巾,将她整个包裹起来,抱出了浴缸。

哈罗用浴巾将她身上的水珠一点一点擦干,从头发到她那像珍珠一样圆润的脚趾。最后,哈罗抬起她的下巴,让她那双惊恐的眼睛不得不对着他,然后,哈罗脸上露出了一个轻松而满意的笑容,用一种轻快的、几乎是欢愉的语调说道:

“欸嘿,洗得香喷喷,干干净净啦!”

哈罗用那条柔软的浴巾将她彻底包裹住,然后拿出了那件粉色的丝绸睡衣。他先是拿出一件崭新的纯棉小内裤,用不容置疑的动作给她穿上。接着,他将那件光滑冰凉的丝绸睡裙从她头顶套下,裙摆滑过她瘦弱的身体,一直垂到她的小腿。

哈罗将她横抱起来,她很轻,几乎没有什么重量。哈罗抱着她穿过卧室,将她轻轻地放在了那张足以躺下七八个人的巨大主卧床上。她陷在柔软的羽绒被里,显得愈发渺小。

哈罗俯下身,看着她那双因恐惧而睁大的眼睛,用一种宣布既定事实的温和语气说道:“以后叔叔陪你睡啦,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哦。”

说完,哈罗没有再看她的反应,转身走回了浴室。他快速地冲洗了一下,换上了自己的睡衣,然后回到了卧室。

哈罗走到床边,借着床头昏黄的夜灯,看到她正侧着身子,蜷缩在巨大床铺的一角,脸朝着墙壁。她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怀里还紧紧抱着那个芭比娃娃。她闭着眼睛,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但那紧绷的背部线条和微微颤抖的肩膀,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极度不安。她只是在假装熟睡。

哈罗缓缓地躺在了她身边的空位上,柔软的床垫因为他的体重而明显下陷。

他能感觉到她紧绷的身体因为床的震动而又是一缩,但她依旧维持着那个蜷缩的、面向墙壁的姿势,努力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稳。

哈罗伸出手,再次轻轻地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用一种低沉而极具催眠感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小瑶,乖乖别害怕。以后,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你不会再回到那个冰冷的孤儿院了。叔叔就是你最亲密的家人了,安心睡觉吧。”

说完,哈罗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她放在被子外面的那只小手。

她的手很冰冷,掌心湿漉漉的,全是冷汗。当哈罗握住她的手时,她的小手没有任何反应,像一截没有生命的木偶。但过了几秒钟,就在哈罗以为她真的睡着了的时候,他感觉到她那几根冰冷的小手指,以一种极其微弱的、带着绝望和顺从的力道,轻轻地回握住了他的手指。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用这个小小的动作,交出了她全部的信赖与恐惧。

哈罗抱着这份微弱的回握,感到了绝对的控制所带来的满足,就这样沉沉睡去。

第二天,当第一缕晨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房间染上一层金色时,哈罗醒了过来。

他首先感觉到的,是手中那只依旧被他握着的小手。它一夜之间似乎变得更加冰冷了,但依旧紧紧地、依赖地抓着哈罗的手指,仿佛在睡梦中也在害怕被抛弃。

哈罗缓缓转过头,仔细观察着躺在他身边的王瑶。

她没有好好睡觉。

尽管她紧闭着双眼,呼吸微弱,但她那张苍白的小脸上却有着显而易见的疲态。她眼睑下方有着一圈淡淡的青黑色,那是整夜不安和浅眠留下的痕迹。她细细的眉毛,即便在睡梦中也微微蹙着,似乎正被噩梦所困扰。她卷翘的睫毛上,还凝着几近干涸的泪痕。

她整个人蜷缩着,像一只受了伤、竭尽全力想要保护自己的小动物,而哈罗,就是她唯一能抓住的、赖以生存的浮木。看到她这副模样,哈罗能清晰地判断出,昨夜对她而言,是在无尽的恐惧和煎熬中度过的。

哈罗继续保持着那个姿势,轻轻牵着她那只冰冷的小手,安静地等待着。他就这样看着她,看着晨光在她苍白的小脸上移动,看着她紧蹙的眉头和颤抖的睫毛。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约半小时后,她的眼皮突然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被压抑住的、小猫般的呜咽。接着,她的眼睛猛地睁开。

最初的一秒,她的眼神是空洞而迷茫的,仿佛刚从深沉的噩梦中挣脱出来。但下一秒,当她的视线聚焦在哈罗近在咫尺的脸上时,那份迷茫瞬间被极致的恐惧所取代。

她像是被火烫到一样,倒抽一口冷气,整个身体猛地向后一缩,同时用尽全力想把自己的手从哈罗的掌握中抽出来。

哈罗没有让她得逞。他只是稍微收紧了自己的手指,不让她挣脱,然后用一种平静到近乎冷漠的语气,看着她那张写满惊惶的脸,缓缓开口:

“醒了?”

哈罗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用一种刻意放柔的声音说道:“我刚才都不敢起床,怕吵醒你。现在你醒了,我就给你做早餐吃了。你喜欢吃烤面包吗?涂上黄油,很好吃的。”

哈罗的话语和动作,与她刚刚从噩梦中惊醒的恐惧形成了剧烈的反差。她的小身体依旧紧绷着,尤其是在哈罗的手触碰到她头发的时候,她又是一颤。

她那双大眼睛里,惊恐未退,又添上了一层浓浓的迷茫。她看着哈罗,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对她来说,这个亲手将她父母送入地狱的男人,此刻正像一个真正的家人一样,温柔地问她想吃什么早餐。这种巨大的错位感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哈罗将烤得金黄酥脆的面包片从多士炉中取出,抹上了一层厚厚的黄油,又倒了一杯温热的牛奶。做完这一切后,他端着餐盘,叫醒了还在床上发呆的王瑶。

哈罗领着她来到那个对她而言过于巨大的主卧浴室,从镜柜里拿出了全新的洗漱用品——一把粉色的儿童电动牙刷、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漱口杯和一条绣着她名字首字母的柔软毛巾。

哈罗将这些东西一一递到她面前。她用那双小手麻木地、一件件地接过去,眼神里充满了对这些精致物品的陌生感。

哈罗看着她,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安排她日程的语气说道:“你去洗漱完,上个厕所,就出来吃早饭啦。等下吃完,换上校服,叔叔我开车送你去上学哦。”

“上学”这个词,像一把来自遥远旧世界的钥匙,插进了她混乱的思绪中,却无法开启任何一扇门。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表情。她只是用那双空洞的大眼睛看着哈罗,仿佛在看一个无法理解的陌生人。哈罗话语里的那种日常感和家庭感,与她所经历的恐怖现实形成了巨大的、无法调和的鸿沟。

她的小手机械地接过了哈罗递来的电动牙刷、漱口杯和毛巾。这些崭新、精致的物品在她手中显得无比沉重。她能感觉到牙刷柄光滑的塑料质感,闻到毛巾上清新的香气,但这一切都无法给她带来任何一丝真实感或安慰。

她没有哭,也没有反抗。她只是转过身,像一个上了发条的娃娃,迈着迟缓而僵硬的脚步,走向那个巨大的浴室。她的背影瘦小而孤独,在空旷的大理石地面上,显得格外脆弱。她关上了浴室的门,将自己和哈罗隔绝开来,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扇门提供不了任何保护。

浴室的门被轻轻拉开,王瑶走了出来。她已经洗漱完毕,身上还带着一丝潮湿的水汽,但那双眼睛依旧空洞,像是没有灵魂的娃娃。

哈罗将盛着烤面包和牛奶的餐盘慢慢推到她面前。她顺从地坐下,拿起面包小口小口地吃着,动作机械,仿佛不是在品尝食物,而是在完成一项必须完成的任务。

“去换衣服吧,你的校服在衣帽间里挂着。”哈罗看着她,然后指了指她的旧书包,“把你的小书包也带好。”

等她像个木偶一样换好衣服,背上那个与这栋豪宅格格不入的旧书包后,哈罗蹲下身,整理了一下她有些褶皱的衣领。他看着她那双躲闪的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刻意营造的伤感。

“我知道,我肯定没法代替和你生活了八年的父母。”哈罗的声音低沉而真诚,“但我会努力做好一个好家人。我不会让你去孤儿院那种地方受苦的。”

最后一句话,哈罗说的很慢,像是一个承诺,更像是一个包裹着糖衣的警告。

王瑶的身体猛地一颤,她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一丝被触动后的依赖。她没有说话,只是将小书包的背带抓得更紧了。她明白,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顺从哈罗,她已经无处可去。

哈罗满意地牵起她的手,带她走出了别墅。一辆黑色的、线条流畅的阿斯顿马丁如同一头蛰伏的猛兽,安静地停在门口。哈罗为她打开车门,将她安置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

跑车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驶上了街道。所到之处,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都像是遇到了瘟疫一般,下意识地纷纷避让。市民们透过车窗看到驾驶座上哈罗那张熟悉的面孔——公安局长的脸,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根植于骨髓的恐惧,纷纷低下头,不敢多看一眼。

车子最终在学校门口一个极其惹眼的位置停下。

哈罗亲自下车,绕到另一边为王瑶打开车门,然后拉着她的手,将她送到学校门口。

这个举动,瞬间吸引了所有学生和家长的目光。

首先是那辆奢华的跑车,惹来了无数艳羡和嫉妒的眼神。紧接着,当他们看清哈罗的脸时,那些眼神立刻转为了敬畏与恐惧。

然而,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哈罗身边的王瑶身上时,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她的同学们都认得她。这个女孩的父母,在一夜之间成了毒害同学的“杀人凶手”,这个消息早已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

一片死寂之后,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起。

“看,是王瑶……她怎么会和……局长在一起?”“她爸妈不是被抓了吗?天哪……”“离她远点,太晦气了……”

那些孩子们,有的用手指着她,有的用怜悯又鄙夷的眼神打量着她,但更多的人,则是在看清了哈罗的存在后,立刻拉着自己的同伴,惊恐地后退了好几步,在她周围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巨大的真空地带。

哈罗回到了公安局。这座城市乃至整个帝国,在令人咂舌的高出生率压力下,律法早已变得扭曲而严苛。死刑的适用年龄被下放到了骇人听闻的12岁,且执行标准极为严格。为了培养所谓的“人才”并从根源上控制青少年犯罪,帝国给予了一部分标榜“纯洁”的学校极大的自治权。这些学校制定了极其严苛的规矩,并有权使用包括死刑在内的任何惩罚方式来震慑违规者。

然而,尽管学校的纪律委员会有权审判并宣判死刑,但最终的执行令,仍然需要经过哈罗——哈局长——的签字批准。

哈罗穿过喧闹的办公区,径直走向档案室。公安局的拘留室里人满为患,收纳了大量青少年罪犯,其中绝大部分是荷尔蒙过剩、犯下暴力或性犯罪的男生。在这些案卷中,死刑判决书并不罕见,尤其是那些涉及恶性性犯罪的,几乎无一例外都是死路一条。

但他今天想看的不是这些。哈罗对手下说:“把近期所有由学校纪律委员会上报、申请执行死刑的案宗都拿给我,特别是女校的。”

很快,一摞文件被送到了哈罗的办公桌上。他翻开最上面的一份,一股冰冷的寒意扑面而来。

这份案宗来自城里一所风评极为严苛的女子中学。

• 罪犯姓名:林小雅

• 年龄:12岁,小学六年级学生。

• 罪行陈述:经校医务室及校纪律委员会联合检查,确认其处女膜破裂,且未能主动上报。此行为严重违背了学校所倡导的,学生在身体、行为乃至思想上都必须保持绝对“纯洁”的核心理念,玷污了“纯洁的象征”。

• 判决:经校纪律委员会全体决议,为维护校规尊严,决定判处其死刑,并进行公开处决,作为对全体在校生的“反面教材”进行拍摄存档。

• 待批示:恳请局长批准执行。

哈罗看着这份荒谬却又符合这个扭曲世界逻辑的报告,下面还附有一张女孩惊恐流泪的大头照。在这套制度下,她已经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需要被清除的“污点”。

哈罗点了点头,对这种清除“污点”的行为表示默许。他拿起桌上的钢笔,在林小雅案宗的批准栏里,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一个十二岁女孩的生命,就这样在一笔一划间被决定了,对哈罗而言,这不过是处理一份日常文件,和批准一笔新的警用装备采购没什么区别。

哈罗将那份已签署的案宗随手扔进“待执行”的文件盘里,然后拿起了下面一份卷宗。

这份案宗来自另一所名为“启明模范中学”的学校,以培养精英和绝对服从著称。

• 罪犯姓名:孙雯雯

• 年龄:13岁,初中一年级学生。

• 罪行陈述:在宿舍例行检查中,在其床下发现“禁书”三本(旧帝国时代的情感小说与个人主义哲学读物)。经校纪律委员会审讯,孙雯雯承认私下阅读并“沉迷其中”,其思想已受到“严重污染”。此行为被认定为思想叛逆,意图传播腐朽、落后的个人主义病毒,颠覆学校的集体主义教育根基。

• 判决:鉴于其思想已无法挽救,为防止其污染其他学生,起到最强烈的警示作用,校纪律委员会决议判处其死刑。

• 待批示:恳请局长批准执行,以正视听。

卷宗里同样附有一张女孩的照片。与上一个哭泣的女孩不同,照片里的孙雯雯没有流泪,她只是倔强地抿着嘴,眼神里充满了不解、愤怒,还有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

哈罗看着照片上那双充满反抗精神的眼睛,嘴角不禁浮现出一抹冷笑。在这个时代,身体的“不洁”要死,思想的“不纯”同样要死。这所学校,倒是比他想的还要有魄力。

哈罗将孙雯雯的卷宗从那摞文件中抽了出来,单独放在一边。照片上那双倔强而不屈的眼睛,像一根小小的刺,激起了哈罗一丝扭曲的兴趣。

一个简单的、因为身体“不洁”而被吓破胆的女孩,签下她的死刑令毫无乐趣。但思想上的“叛逆”……这要有趣得多。

哈罗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接通了下属的办公室。

“关于启明中学那个叫孙雯雯的案子,”哈罗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下达指令,“我决定亲自提审她,再决定是否批准死刑。思想上的不洁不像身体的不洁,证据需要更仔细地核实,不能单凭学校一面之词。”

挂掉电话,哈罗站起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向大楼深处那个极少使用的房间。

那不是普通的审讯室,而是哈罗专用的“审判室”。

房间不大,墙壁是吸音的深灰色材料,没有窗户,给人一种窒息般的压抑感。正中央,一盏刺眼的聚光灯从天花板上直直地打下来,照亮了地面上一把冰冷的金属椅子。而哈罗就坐在灯光外的阴影里,面前是一张厚重的红木桌。桌子后面,是一面巨大的单向玻璃墙。

哈罗安静地在黑暗中等待着,享受着猎物即将被送入陷阱前的片刻宁静。他很好奇,那个在照片里敢用那种眼神看世界的女孩,在面对他的时候,是否还能保持那份可笑的倔强。

在审判室的幽暗中,另一叠厚厚的卷宗被送了进来,放在哈罗面前的桌角。这是那些等待最终审判的男性青少年罪犯的案子。

哈罗粗略地翻了几页,罪名千篇一律——抢劫、斗殴,以及最多的,因无法抑制的性冲动而犯下的暴力罪行。这些案卷上附着的照片全是一张张年轻、冲动又愚蠢的脸。对于这些,哈罗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他叫来了赵警官。

赵警官快步走进这间令人压抑的房间,恭敬地站在阴影的边缘。

“这些,你替我全部处理了。”哈罗指了指那叠卷宗,用一种处理垃圾般的语气说道,“直接签同意处决的最终审判。”

赵警官没有丝毫犹豫,躬身接过那叠沉重的文件。对于他来说,这只是局长下达的又一个再常规不过的命令,是这个腐朽体系运转的日常。他甚至没有多看那些卷宗一眼,便低声应道:“是,哈局。”

他抱着那叠决定了数十条年轻生命的卷宗退了出去,审判室再次恢复了绝对的死寂。哈罗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即将到来的那场审问上,等待着那个敢于用思想挑战权威的女孩被送进来。

审判室沉重的铁门被从外面拉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打破了房间内的死寂。

两名高大的警卫押着一个瘦小的身影走了进来,将她推向聚光灯下的那把金属椅子后,便转身退了出去,重新关上了门。

那个女孩就是孙雯雯。她穿着启明模范中学的深蓝色校服,虽然有些凌乱,但她站得笔直,下巴微微抬起,并没有因为这压抑的环境而显得畏缩。刺眼的灯光让她眯起了眼睛,但她很快就适应了。

哈罗坐在黑暗中,享受着她走进陷阱时的那一刻。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让她独自在那片光亮中站了几秒钟,感受着孤独与被审视的压力。

“坐下。”

哈罗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不大,却清晰地充满了整个房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哈罗清楚地看到,在刺眼的灯光下,她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她转动着头,似乎在寻找声音的来源,但四周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见。她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在那把冰冷的金属椅子上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后背挺得笔直。

哈罗等她坐稳后,才缓缓地进行自我介绍。

“我叫哈罗,这座城市的警察局长。也是最终决定要不要在你那份判决书上签字的人。”

哈罗仔细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当听到哈罗的身份时,她并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哭泣或颤抖。她只是缓缓地抬起头,那双在照片上看到过的、充满倔强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试图穿透黑暗,直视着哈罗所在的方向。她的嘴唇紧紧抿着,眼神里没有哀求,只有一种混合着警惕、愤怒和毫不掩饰的审视。她不说话,只是看着,用沉默对抗着这间屋子里的压迫感。

哈罗挥了挥手,示意最后那两名守在门口的警卫也退出去。沉重的铁门在他们身后关上并锁死,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响。现在,这间与世隔绝的审判室里,只剩下哈罗和他。

哈罗从阴影中站起身,一步步走进了那片刺眼的聚光灯范围。他的身影,高大而压迫,完全呈现在她面前。

她坐在那把金属椅子上,手腕和脚踝上都铐着冰冷的镣铐,细细的链条垂落在地,随着她细微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哗啦声。当哈罗的脸完全出现在灯光下时,他看到她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但那份倔强依旧没有从她脸上褪去,她只是把嘴唇抿得更紧了。

哈罗拉过另一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脸上细微的绒毛和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睫毛。

哈罗凝视着她那双毫不退缩的眼睛,用一种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的语气,问她:

“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在哈罗那句平静的问话之后,审判室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聚光灯发出的轻微嗡嗡声。

孙雯雯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坐在那里,那双倔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哈罗,仿佛在评估哈罗,也在评估自己即将说出的话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她那因被铐住而显得格外纤细的手腕微微动了一下,带动着镣铐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就在哈罗以为她会用沉默一直对抗下去的时候,她开口了。她的声音比他想象中要清脆,也更加冷静,没有一丝这个年纪的孩子面对权威时应有的颤抖。

“我的罪……”她重复了一遍哈罗的问题,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带有强烈讽刺意味的弧度,“我的罪,是读了不该读的书,想了不该想的事。”

她抬起下巴,目光没有丝毫躲闪,直视着哈罗的眼睛,继续说道:“我读了那些书,所以我知道了,人可以有自己的思想,而不是像机器一样只会被设定好的程序驱动。我思考了,所以我明白了,世界不只有一种颜色,真理也不只有一个声音。”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小石子,清晰地砸在这死寂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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