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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作为局长的我,认领了一个父母都是罪犯的小女孩,腐败之城系列,10

小说:腐败之城系列腐败之城系列 2025-09-13 09:10 5hhhhh 3080 ℃

她看着哈罗,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汽,像一汪温顺的、任君采撷的湖水。

她没有说话。

她只是在哈罗那带着笑意的注视下,用一种近乎撒娇的、无比郑重的姿态,缓缓地、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个点头,代表着她对哈罗所有喜好的、无条件的迎合。她已经完全接受了这种不带内裤、只穿真丝睡衣的“家庭习惯”,并且开始将满足哈罗的喜好,当成了她自己的快乐。

两人套好那两件同样丝滑的睡衣,然后躺在了那张巨大的床上。

这一次,哈罗没有给她任何缓冲的余地。他直接将她那柔软娇嫩的小身体整个捞进怀里,用一种不容置疑的、绝对占有的姿态,将她紧紧地、严丝合缝地压在哈罗赤裸的胸膛上。

她的整个后背,都紧贴着哈罗温热的肌肤。她那两条纤细光滑的小腿,也自然而然地搭在了哈罗腿上。那两层薄薄的、滑腻的真丝,已经完全无法阻隔两人身体的热度与轮廓。哈罗能清晰地感觉到她那因为紧张和羞涩而微微加快的心跳。

哈罗能感觉到,她的小身体在他怀里瞬间变得僵硬,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这种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彻底、更加充满了侵略性的拥抱,让她那刚刚才建立起来的“习惯”,再次面临着巨大的挑战。

为了防止她因为过度的羞耻而再次陷入“宕机”状态,哈罗立刻用聊天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哈罗用一种非常随意的、仿佛在聊家常的语气,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最近天气预报说,晚上可能有雷阵雨哦。你怕打雷吗?”

这个充满了日常气息,却又带着一丝“恐怖”元素的话题,成功地将她的注意力从身体的异样感上,转移了一部分。

她在哈罗怀里,小小的身体动了动,似乎在犹豫和挣扎。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用一种带着浓重鼻音的、几乎听不见的、蚊子般的嗡嗡声,小声地、诚实地回答道:“……怕……”

然后,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那只原本僵硬地放在哈罗胸口的小手,下意识地、紧紧地抓住了哈罗的睡衣。她将滚烫的小脸在哈罗胸口蹭了蹭,仿佛在寻求最根本的庇护。

她用一种更加依赖的、充满了后怕的语气,补充道:“以前……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一打雷……哈罗就会……就会钻到妈妈的被子里……妈妈会抱着哈罗……”

她的话语,透露出了她对雷声的恐惧,也下意识地、将哈罗此刻的拥抱,与她记忆中最安全的、属于“妈妈的怀抱”画上了等号。

她的小身体,虽然依旧因为这极致亲密的接触而微微颤抖,但却不再僵硬,反而开始主动地、向哈罗这个唯一的、能带给她安全感的“热源”和“怀抱”靠得更紧了。

哈罗听着她那带着后怕和依赖的话语,心中那股“保护者”的欲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收紧手臂,将她那柔软娇嫩、还在微微颤抖的小身体,更紧密地、完全地拥入怀中。

“没事的,”哈罗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像一道无法被任何雷电所撼动的坚固屏障,在她耳边响起,“叔叔永远在瑶瑶身边陪着你。天塌下来,都有哈罗替你顶着呢。不要怕,乖乖睡觉吧。”

哈罗这番充满了绝对安全感和终极承诺的话语,像最强大的镇定剂,瞬间注入了她那颗因为害怕而惴惴不安的心。

她在哈罗怀里,长长地、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那种对雷声的恐惧,似乎被哈罗这句话彻底驱散了。

她的小脑袋在哈罗胸口,用力地、依赖地蹭了蹭。在安静的、只剩下彼此心跳声的黑暗中,她用一种充满了全然信赖的、梦呓般的、无比安心的声音,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个“嗯”字,包含了她对哈罗所有承诺的全然相信。她相信,只要在这个怀抱里,无论是打雷下雨,还是天塌地陷,她都是绝对安全的。

然后,她的小手不再仅仅是抓着哈罗的睡衣,而是主动地、亲昵地环住了哈罗的腰。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自己整个人,都以一种最放松、最没有防备的姿态,完全地、毫无保留地,交给了哈罗这个能为她“顶住一切”的、“完美”的守护神。

哈罗感受着她那全然的、毫无保留的信赖,心中充满了身为“守护神”的愉悦。

他伸出手,用一种充满爱怜的动作,轻轻地、有节奏地抚摸着她的后脑勺,感受着她那柔软的发丝从他指间滑过。

然后,哈罗低下头,在她那光洁饱满、散发着淡淡奶香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充满了“父爱”和“安抚”的、温热的晚安吻。

“小可爱,”哈罗的声音压得极低,像催眠曲一样,充满了磁性和温柔,“睡吧。”

哈罗这最后的、充满了极致宠爱和安抚的举动,像一剂最甜美的毒药,彻底麻痹了她所有的神经。

她在哈罗怀里,小小的身体因为这个吻而幸福地颤抖了一下。她那双本已因为困倦而半眯着的眼睛,努力地睁开了一条缝,看着近在咫尺的哈罗,眼神里充满了迷蒙的、化不开的孺慕之情。

她没有再用语言回答。

她只是主动地、将自己那温软的、带着沐浴露香气的小嘴唇,轻轻地、印在了哈罗的下巴上。这个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自然,也更加亲昵,充满了孩子对最亲密的家人的、本能的爱意。

然后,她才心满意足地、像一只吃饱了奶的小猫一样,在哈罗怀里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脸上带着最甜美的、安心的笑容,在几秒钟之内,便沉沉地、毫无防备地坠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哈罗依旧比她先醒来。

哈罗怀里的小家伙睡得正香,像一只慵懒而满足的小猫,四肢舒展,完全地、毫无保留地占据着哈罗的怀抱。昨晚那个充满了安全感的拥抱,让她睡得格外踏实。她的小脑袋枕着哈罗的手臂,小脸正对着哈罗,呼吸均匀而平稳。

或许是因为昨晚睡得太沉,她那红润的小嘴微微张着,嘴角边又挂上了一丝晶莹的口水,将哈罗手臂浸湿了一小块,留下一个温热而亲昵的印记。她似乎已经完全习惯了在哈罗怀里流口水这件事,睡颜安详而恬静。

哈罗没有叫醒她,只是轻手轻脚地抽出手臂,下了床。

哈罗为她准备了她最喜欢的、涂满了草莓酱的烤吐司和热牛奶。当他将早餐端上桌时,她才揉着惺忪的睡眼,穿着那身滑腻的真丝睡衣,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她看到哈罗,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个甜美的、刚刚睡醒的笑容,乖巧地跑到哈罗身边,在哈罗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才坐到餐桌旁。

吃早餐的时候,哈罗看着她那头乌黑柔软、只是简单束起的长发,心中又冒出了一个新的、能增进“家庭”亲密感的想法。

“瑶瑶,”哈罗用一种非常自然的语气问道,“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妈妈有没有给你编过辫子啊?”

她正在喝牛奶,听到哈罗问题,她放下杯子,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小的失落。

“没有……妈妈很忙,她说编辫子太浪费时间了,都是让哈罗自己随便扎一下……”

哈罗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

“是吗?”哈罗脸上露出一个充满自信的、跃跃欲试的笑容,“那吃完饭,让叔叔来试试,给你编个好看的辫子去上学,怎么样?哈罗以前……可是偷偷学过的哦。”

哈罗这番充满了“惊喜”和“期待”的提议,让她那双刚刚还有些失落的大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和好奇。

她看着哈罗,似乎完全无法想象哈罗这个“无所不能”的叔叔,居然还会编辫子这种属于“妈妈”的技能。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声音里充满了雀跃和期待:“真的吗?叔叔!好呀!哈罗想看叔叔给哈罗编辫子!”

吃完早餐,王瑶便一脸期待地跑去浴室洗漱。

等她出来后,哈罗让她站在哈罗面前。他拿出干净的纯棉小内裤和校服,像一个最尽职尽责的父亲一样,亲自为她穿戴整齐。她乖巧地抬起胳膊,伸出腿,全然地配合着哈罗,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充满了对接下来“编辫子”环节的无限向往。

然后,哈罗拉着她的小手,带她来到了主卧室那个巨大而华丽的梳妆台前。哈罗让她在天鹅绒的凳子上坐好,然后拿起一把梳子,站在了她的身后。

镜子里,映出了两人身影,像一幅充满了温馨感的家庭照。

哈罗学着记忆中看到过的样子,开始笨拙地、却又无比认真地为她梳理那头乌黑柔软的长发。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动作轻柔。她则通过镜子,好奇地、一眨不眨地看着哈罗那双正在她头顶忙碌的大手。

编辫子的过程并不顺利。哈罗那双习惯了签署命令和拿枪的手,在面对这柔软的发丝时,显得有些不听使唤。好几次都缠在了一起,引得她发出“咯咯”的、忍俊不禁的笑声。

最终,在哈罗的不懈努力下,两个虽然有些歪歪扭扭、松紧不一,但总算能看出形状的双马尾麻花辫,还是成功地出现在了她的小脑袋两侧。

哈罗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杰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她说:“可能……丑了点。但是哈罗以后慢慢练习,肯定会变得好看一些的。”

哈罗这番充满了“谦虚”和“承诺”的话语,让她那颗充满了幸福感的心,彻底融化了。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梳着有些滑稽的辫子,却笑得无比灿烂的自己,转过身,一下子抱住了哈罗的腰。

她仰起小脸,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最纯粹的、毫不掩饰的感动和爱意。

她摇了摇头,用一种无比肯定的、带着一丝撒娇意味的语气,对哈罗说道:“不丑!一点都不丑!”

然后,她用一种充满了自豪和幸福的、无比珍视的语气,补充道:“这是叔叔第一次给哈罗编的辫子!这是世界上最好看最好看的辫子!哈罗最喜欢了!”

她的小脸上,洋溢着那种收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礼物的、最纯粹的幸福。对哈罗来说,这两个丑丑的麻花辫,比任何手段都更牢固地、将她的心与哈罗捆绑在了一起。

哈罗笑着揉了揉她那扎着两个丑辫子的小脑袋,然后拉着她的小手,一起走出了别墅。

当他们经过大门口的保安室时,哈罗看到周静正坐在里面。她没有在看那些神秘学的书籍,而是戴着耳机,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代码流。她似乎在学习编程。

在她脚边,那只小藏獒正趴着打瞌睡,体型似乎比前几天大了一圈。保安室的角落里,放着一个简易的电磁炉和一个小锅,旁边还有一袋大米和一些蔬菜,看来她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自给自足的“工作”生活。

哈罗敲了敲窗户。

周静抬起头,看到是哈罗和王瑶,她扶了扶眼镜,摘下了耳机,脸上依旧是那种平静无波的表情,对哈罗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她的目光在王瑶那两个歪歪扭扭的麻花辫上停留了零点一秒,但什么也没说。

王瑶则有些好奇地、又带着一丝孩子气的炫耀,看着这个新来的“门卫姐姐”。

哈罗没有多做停留,只是对周静说了一句:“好好干。”然后便带着王瑶上了车。

一路上,王瑶都显得格外开心,小手不停摸着自己那两个“世界上最好看的”辫子。

车子照常在学校门口停下。

王瑶解开安全带,背上书包,像往常一样,亲昵地在哈罗脸上亲了一口。

“叔叔再见!”她的小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但在她准备下车的那一刻,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她转过身,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哈罗,用一种充满了好奇和一丝丝同情的语气,小声问道:“叔叔……那个门卫姐姐,她会一直住在那个小房子里吗?她……她没有家了吗?”

她似乎从那个同样是被哈罗“拯救”的女孩身上,看到了一丝自己过去的影子。

哈罗看着她那充满了同理心的、天真的小脸,笑了笑,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语气回答她:“她有没有家,取决于她自己。不过,只要她好好工作,我们家,也可以是她的家。”

哈罗这番充满了“仁慈”和“掌控力”的话语,让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她才心满意足地对哈罗挥了挥手,蹦蹦跳跳地跑进了校园,去向她的新朋友们炫耀她那独一无二的新发型。

而哈罗,则发动了车子,朝着那个充满了更多“有趣灵魂”的公安局驶去。

哈罗回到了办公室。整个上午,他都在处理那些乏味的、关于金钱与权力的勾当。但他的思绪,却始终被审判室里那个即将迎来最终命运的女孩所牵引。

到了中午,哈罗没有去吃饭,而是直接起身,走向了那间熟悉的审判室。

哈罗没有敲门,直接让守卫打开了门。

当哈罗走进去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挑了挑眉。

房间里不再像昨天那样混乱。所有被她打印出来的纸张,都已经被整整齐齐地分类、叠好,放在桌子的角落。那台电脑也已经关机了,屏幕一片漆黑。

而张小冉,正坐在那把唯一的椅子上,不是背对着门口,而是正对着。她似乎早就知道哈罗会来。

她已经不是三天前那个穿着便服的、有些瘦弱的女孩了。她身上依旧是那套衣服,但她的眼神和气场,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的坐姿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那双清亮的眼睛里,不再有之前的警惕和嘲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经过了信息洪流冲刷后的、极致的冷静和一种深不见底的、如寒潭般的沉静。

她就像一把经过了千锤百炼的、开了刃的刀,锋利,而又冰冷。

哈罗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用一种平淡的、仿佛在问“午饭吃了吗”的语气,说道:“第三天了,你准备好了没?”

哈罗将那个决定她命运的问题,抛了出去。

她缓缓地抬起头,那双寒潭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哈罗。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一种仿佛能穿透哈罗灵魂的、审视的目光,静静地看了哈罗足足有十秒钟。

然后,她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然。

“我准备好了。”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冰冷的子弹,射向哈罗的心脏。

“我选择,加入她。”

听到张小冉那句不出所料却又无比坚决的回答,哈罗笑了。

“很好。”

哈罗再次拿出那部加密的卫星电话,当着张小冉的面,拨通了属于孙雯雯的号码。

电话依旧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头依旧是沉默。哈罗没有说话,只是将电话直接递给了张小冉。

张小冉接过电话,这一次她没有任何犹豫。她将电话贴在耳边,深吸一口气,用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冷静而又充满了力量的声音,开口了。

“是我,张小冉。”

电话那头,孙雯雯似乎有些意外张小冉会如此直接,沉默了片刻才问道:“你看到了?”

“全部。”张小冉的回答简洁明了。

“你的选择?”孙雯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张小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看了一眼正坐在对面,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这一切的哈罗。然后她对着电话,用一种清晰的,仿佛在宣读誓言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我选择加入你。我选择……成为刺向这个腐烂世界心脏的,第二把刀。”

她的话语充满了决绝和一种近乎悲壮的,自我献祭般的意志。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死一般寂静。哈罗甚至能想象得到,此刻的孙雯雯内心是何等的波澜壮阔。她那孤独的反抗之路上,终于迎来了第一个真正的志同道合的同行者。

过了许久,电话里才重新传来孙雯雯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极力克制的激动和颤抖。

“好。”

只有一个字却重若千钧。

然后她用一种更加严肃也更加谨慎的语气,继续说道:“他放你走了吗?”

“还没有。”张小冉看了一眼哈罗,平静地回答,“但他承诺了。”

“不要相信他的任何承诺。”孙雯雯的声音变得冰冷,“离开那里之后,立刻切断所有你以为安全的联系方式。去东区码头的第七号仓库,把这个,”她快速地说出了一串由字母和数字组成的,毫无规律的暗号,“交给一个叫‘老鬼’的独眼男人。他会告诉你下一步该怎么做。”

“记住,从你走出那扇门开始,你就不再是张小冉了。你和过去的一切,都必须彻底割裂。你准备好了吗?”

张小冉握着电话,那双寒潭般的眼睛里闪烁着决然的光芒。她对着电话,用同样斩钉截铁的语气回答道:“我准备好了。”

哈罗听着她们那充满了悲壮感的,仿佛在进行秘密接头般的对话,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哈罗从张小冉手中拿回了那个还在通话中的卫星电话。

“孙雯雯,”哈罗用一种轻松的,仿佛在调侃的语气对着电话说道,“你听到了,我会履行我的承诺的。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没有的话,我就让她离开了哦。”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然后传来了孙雯雯那冰冷而又充满了警告意味的声音。

“哈罗,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她的声音里不再有之前的试探和戒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等的,作为对手的警告。

“你以为你在下一盘棋,以为我们都是你的棋子。但你很快就会发现,有些棋子,是会掀翻棋盘的。”

说完她便不再给哈罗任何回应的机会,直接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哈罗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从桌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关于张小冉的最终裁决书。哈罗走到她面前,将那份文件交给了她。

上面写着:

【最终裁决】

经审查,被告张小冉并无公然挑战学校核心价值观的主观恶意。其行为仅为个人情绪的不当表达,罪不至死。但鉴于其行为对学校声誉造成了不良影响,故裁定:开除学籍,无罪释放。

哈罗看着她那张平静无波的脸,用一种仿佛在履行公事般的平淡语气对她说道:“你可以走了。”

张小冉接过那份裁决书,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然后便将其与孙雯雯的那份一样,郑重地折好,放进了口袋里。她站起身,那双寒潭般的眼睛,最后一次深深地看了哈罗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感激,没有恐惧,只有一种作为对手的冰冷审视。然后她一言不发,转身走向了那扇沉重的铁门。她没有像孙雯雯那样留下任何告别的话语。她只是用她那瘦小却又无比坚定的背影,告诉了哈罗她所有的答案。她亲手拉开那扇门,毫不犹豫地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外面的黑暗之中,就像一颗投入深海的石子,再也不会回头。

哈罗看着张小冉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办公室里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这场持续了三天的“面试”,以一种哈罗相当满意的方式落下了帷幕。哈罗的棋盘上又多了两颗有趣的,充满了变数的棋子。

哈罗重新坐回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将注意力转回到那些积压的案卷上。哈罗先是拿起了那一大摞关于男性青少年罪犯的卷宗。哈罗不再有任何耐心去细看他们的罪行或是背景,只是像流水线作业一样,拿起笔,在一份又一份的同意处决书上,飞快地签下哈罗的名字。强奸、抢劫、杀人……这些年轻而愚蠢的生命,像被割下的杂草一样,被哈罗随手处理掉。他们不具备任何观赏价值,只是这个过剩人口时代里需要被清除的垃圾。

处理完这些,哈罗的心情平复了许多。哈罗端起一杯热茶,才慢条斯理地拿起了剩下的,那些关于女生的死刑案件。哈罗翻开第一份。

罪犯姓名:李雪

年龄:15岁,初中三年级学生。

罪行陈述:被发现与同班一名女同学发生超越友谊的亲密关系。在其日记中发现了大量描述其对同性爱慕与身体渴望的“不洁”内容。

判决:其行为被校方认定为“同性爱”,属于严重的思想与行为双重堕落,违背了帝国关于两性结合、繁衍后代的基本国策与道德伦理。为维护正常的性别秩序,校方决议判处其死刑。

待批示:恳请局长批准,以正风气。

哈罗看着卷宗里那个女孩的照片,她长得清秀文静,眼神里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忧郁。哈罗翻开下一份。

罪犯姓名:王倩、赵敏 (两人)

年龄:均为14岁,初中二年级学生。

罪行陈述:两人成立了一个名为“真理读书会”的秘密社团,私下传阅被帝国明令禁止的,关于旧时代“民主”、“自由”和“人权”思想的违禁书籍,并试图发展其他同学加入。

判决:其行为被校方认定为“结社集会,传播叛逆思想,意图颠覆帝国核心价值观”,属于最高级别的政治性犯罪。为维护帝国的思想统一与绝对稳定,校方决议判处两人死刑。

待批示:恳请局长批准,以杜绝后患。

照片上是两个并肩站在一起的女孩,她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属于理想主义者的,天真而又坚定的光芒。哈罗看着这两份截然不同却又同样被归为“死罪”的案卷,将它们并排放在桌上,手指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一面是个人情感的禁区,另一面是政治思想的红线。这让哈罗陷入了短暂的思考。哈罗该如何处理这些新的“玩具”呢?是再次上演一出“拯救者”的游戏,还是用更直接、更残酷的方式,来欣赏她们的毁灭?

哈罗决定先处理那两个更具“挑战性”的,触犯了政治红线的女孩。哈罗下达了命令,要求将王倩和赵敏两人同时带到哈罗办公室对面的那间普通审讯室。哈罗需要一个能让她们互相影响、互相印证的环境。

半小时后,哈罗隔着单向玻璃,看着这两个十四岁的女孩被带了进来。王倩个子稍高,短发,眼神锐利,看起来是两人中的主导者。赵敏则戴着眼镜,显得文静一些,但眉宇间也透着一股不肯屈服的执拗。她们的手上没有镣铐,只是很自然地在审讯桌的两边坐了下来。哈罗推门走了进去。她们看到哈罗,眼中闪过一丝紧张,但并没有太多的恐惧。她们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哈罗将她们的案宗扔在桌上,拉开椅子,在她们对面坐了下来。

“王倩,赵敏,”哈罗开门见山,“‘真理读书会’?听起来很不错。能告诉我,你们都读到了些什么‘真理’吗?你们又是怎么想的?”

哈罗的语气里没有审判的压迫,反而像一个好奇的,想要加入她们的学长。

两个女孩对视了一眼,似乎在用眼神交流着谁先开口。最终是那个短发的女孩,王倩,先说话了。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充满了理想主义者特有的激情。

“我们读到的,是人作为‘人’,而不是作为工具或螺丝钉,所应该拥有的最基本的权利和尊严。”她看着哈罗,毫不畏惧,“我们读到了,思想应该是自由的,不应该被强行灌输和统一。我们知道了,一个健康的社会,应该允许有不同的声音,而不是只剩下一种赞歌。”

她旁边的赵敏点了点头,扶了扶眼镜,用一种更加理论化的,补充的语气说道:“我们通过阅读发现,帝国的历史,是被篡改和美化过的。那些被抹去的,关于‘自由’、‘平等’和‘人权’的讨论,才是我们文明曾经最宝贵的光芒。我们成立读书会,不是为了颠覆什么,只是想找回那些被遗忘的东西,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本可以不这样活着。”

她们的回答充满了天真、理想和一种未经世事打磨的纯粹信念。她们相信自己所读到的一切,并愿意为之付出一切。她们看着哈罗,眼神里没有挑衅,只有一种真诚的,希望哈罗能“理解”她们的期盼。她们似乎觉得,只要把她们所信奉的“真理”说出来,就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同,包括哈罗这个体制的最高掌权者。

哈罗听着她们那充满了理想主义光辉的,天真的陈述,脸上露出了一个既像赞许又像怜悯的复杂笑容。

哈罗身体向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用一种仿佛在与她们探讨一个严肃哲学问题的语气,缓缓问道:“你们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哈罗停顿了一下,让这个残酷的现实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沉入她们那片由理想构筑的热血湖泊中。

“你们会被判死刑的。你们,不怕死吗?”

这个问题让审讯室里原本激昂的气氛瞬间凝固了。两个女孩脸上的光芒黯淡了一些。她们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她们只是十四岁的孩子。死亡这个词对她们来说依旧是沉重而具体的。王倩的嘴唇动了动,但没有立刻说出话来。她身边的赵敏则下意识地握紧了放在桌下的拳头。

过了许久,还是王倩先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比刚才低沉了一些,但那份坚定却丝毫未减。

“我们知道后果。”她看着哈罗,眼神里闪过一丝属于年轻生命的,对死亡本能的恐惧,但那恐惧很快就被一种更强大的信念所覆盖。“我们当然怕死。”她诚实地回答,“但是,就像我们读到的那些书里写的,有些东西,比活着更重要。如果我们的死,能像一颗石子,在这一潭死水里激起哪怕一丝涟漪;如果我们的名字,能让未来某个和我们一样的后来者,在翻阅被尘封的档案时,知道曾有人为了‘真理’而站出来过……”

她深吸一口气,眼眶微微泛红,但声音却变得异常清晰和有力。

“那我们觉得,我们的死,就是有价值的。它比在谎言和麻木中,行尸走肉地活到一百岁,更有意义。”

她身边的赵敏重重地点了点头,扶了扶眼镜,用一种带着颤音却同样决绝的语气补充道:“我们不怕。因为我们相信,真理是杀不死的。”

听完她们那充满了殉道者精神的,悲壮的宣言,哈罗缓缓地,有节奏地拍了拍手。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在压抑的审讯室里回响,显得格外突兀和讽刺。两个女孩都用一种不解的,警惕的目光看着哈罗。哈罗停下鼓掌,脸上露出一副充满了“惋惜”和“无奈”的表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了,”哈罗的声音里充满了遗憾,“你们是成群结队的,这是帝国最忌讳的。我想救你们,也救不了了。”

哈罗看着她们那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然后哈罗站起身,走到她们身边,身体前倾,用一种只有她们三个人才能听到的,极度压低的,仿佛在冒着巨大风险传递秘密的语气对她们说:“但是,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你们可以把你们相信的那些‘真理’,你们全部的思想,都清清楚楚地写下来。三天后,在全城的公开审判大会上,我会把你们写的东西,作为‘反面教材’,原原本本地,一字不差地宣读给所有人听。”

哈罗看着她们那因为哈罗的话而瞬间瞪大的眼睛,继续用那种充满了暗示和“善意”的语气,低声说道:“这是你们留下你们思想的,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办法了。我只能帮你们到这了。”

哈罗这番话像一道来自地狱的圣光,瞬间照亮了她们那已经准备好迎接死亡的绝望。她们以为自己只能默默无闻地死去,但哈罗却给了她们一个能向全世界“布道”的机会——即便这个布道,是以“反面教材”的形式。她们看哈罗的眼神,立刻从对刽子手的警惕,变成了一种看到了“体制内同情者”的,充满了感激和不敢置信的复杂情绪。哈罗直起身,恢复了公安局长那冷酷的表情,对门口的守卫命令道:“把她们带下去,关在一个单独的,干净的牢房里。给她们充足的纸和笔。”

然后哈罗最后看了她们一眼,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冷漠语气,宣布了她们的“命运”。

“想好你们要说什么吧。三天后,审判大会上见。”

说完哈罗便转身离开了审讯室,将两个被哈罗亲手点燃了“殉道”希望的,天真的理想主义者,留在了那片由哈罗为她们精心打造的,通往“光荣”死亡的舞台幕后。

哈罗那番充满了“同情”与“冒险”的安排,像一道惊雷,彻底击中了王倩和赵敏。她们那准备好慷慨赴死的决心,瞬间被一种更宏大、更具诱惑力的可能性所取代——她们的死,将不再是无声的湮灭,而是一场能够向全城广播的,关于“真理”的终极演讲。她们看着哈罗离去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复杂到极致的情绪。有对这突如其来“机会”的不敢置信,有对体制内部竟然存在哈罗这样“同情者”的巨大震惊,更有那种理想主义者找到了殉道舞台的,悲壮的狂喜。

在被守卫带走之前,她们互相交换了一个无比坚定,充满了信念的眼神。然后是那个短发女孩王倩,她对着哈罗即将关上的门缝,用一种压抑着激动,充满了感激的,无比郑重的语气,清晰地说道:“哈局长……谢谢你。”她们完全没有意识到,她们那自以为光荣的殉道之路,从一开始就是由哈罗这个“同情者”亲手铺设的,通往哈罗所期望看到的,最盛大的一场公开处决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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