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自己的新工作服，沈若寒看了许久，拿起又放下，面对着这套衣服他不禁有些犹豫，就算过去他也只是穿过普通的女装，从来没穿过裙子，而面前这套工作服是短裙搭配女式西装。

“真的要穿这个吗？”一个声音在心底反复叩问。他拿起衣服，对着镜子比划了一下，西装的版型明显是为女性设计，肩线更窄，腰身更收。当他的目光落在那条短裙上时，那份犹豫便如潮水般涌来。

这条短裙意味着他必须露出自己的双腿。他的腿也是白皙纤细，并不像男人的腿，可是想到要暴露在外面，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而且穿着短裙工作，他需要时刻注意坐姿、站姿，弯腰、蹲下时都要格外小心，防止走光。

犹豫许久，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拿起那条短裙，走到镜子前，缓缓地将它举到腰间比量。镜中的身影，上半身还穿着普通的T恤，画面却很是和谐。

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最后一丝犹豫都挤压出去，沈若寒终于开始了动作。他先穿上那件浅杏色的衬衫，纽扣一颗颗扣好，领口服帖地包裹着修长的脖颈。接着是那条深灰色的短裙。冰凉的拉链划过腰侧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他小心翼翼地将裙子提至腰间，扣好侧钩。裙摆垂落，恰到好处地停在膝盖上方几公分处，露出他白皙的双腿。那份布料包裹住下半身、双腿直接暴露在空气中的陌生触感，让他下意识地并拢了双腿。

最后，他拿起那件米白色的小西装外套，手臂穿过袖管，轻轻披上肩膀。挺括的肩线收拢了他的身形，纤细的腰身在合体的剪裁下若隐若现。他站在那面斑驳的穿衣镜前。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镜中的人影，陌生得让他几乎屏住了呼吸。

柔顺的长发挽成马尾，几缕碎发垂在颊边，本就清秀的脸庞更加精致。米白色的小西装勾勒出流畅的肩背线条，浅杏色的衬衫领口，露出一截细腻的脖颈。深灰色的短裙下，是两条笔直的长腿，脚上是一双女式黑色小皮鞋。

时间在忙碌的接待、叠衣、介绍新款和收银的间隙里悄然溜走，不知不觉，沈若寒已经在女装店工作了一个多月。这份工作比他想象中更消耗心神，但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充实感。

他努力适应着新的变化，并锻炼着与形形色色女性顾客打交道的技巧。镜子里那个穿着制服的身影，似乎越来越自然。

上次的“大姨妈”，在这个月以一种相对规律、但仍远超男性认知的方式“如期而至”。当熟悉的坠痛感再次从小腹深处传来，沈若寒的心猛地一沉。他熟练地从储物格取出备好的卫生巾。生理期的困扰成了他生活中必须面对的事情，每一次更换，每一次在狭窄的员工洗手间里处理，都伴随着生怕被人发现的紧张感。好在，身体的反应似乎比第一次温和了些，血量虽然依旧可观，但不再有那种“血崩”的恐怖感，这让他在应对时多了一份熟练的麻木。

胸部仍旧在发育，短暂的沉寂了一段时间后又开始了迅猛的发育。最初那件最小码的文胸，早已不堪重负。柔软的布料被日益饱满的弧度撑得紧绷绷的，罩杯边缘勒出浅浅的红痕，肩带也深深陷入皮肤。他不得不再次走进内衣店，在老板娘的目光下，面红耳赤地挑选更大一码的款式。更换文胸的那一刻，那份贴合以及束缚减轻的舒适，伴随着一种羞耻和满足的复杂情绪。

为了以防万一，这次他又买下了两个不同尺码的文胸，带着对身体失控般发育的隐隐担忧，他把那两个文胸小心的收容在衣柜深处。

日子像店门口那条川流不息的街道，平静而规律地向前流淌。一眨眼，沈若寒已经在女装店度过了整整半年时光。

最初的生涩和忐忑早已褪去，如同被流水打磨光滑的鹅卵石。他对这份工作已然驾轻就熟。他能精准地记住不同顾客的尺码偏好，能在顾客拿起一件衣服时迅速搭配出两三套方案，能在收银台前手指翻飞地结账、叠衣、包装一气呵成。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从最初的磕磕绊绊变得稳定而从容；脸上的职业微笑，也褪去了练习的痕迹，多了几分特别的亲和力。

身体的变化渐渐进入尾声，每月一次的“大姨妈”，从最初的惊涛骇浪，变成了如今可以预测的潮汐。他会在日历上默默标记日期，提前在随身的包里备好必需品。当熟悉的坠胀感如期而至，他不再有最初的恐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熟练。

胸部在发育到C罩杯后停止了变化，那种需要不断更换更大尺码的焦灼消失了。C罩杯的曲线被合体的制服完美地衬托起来，勾勒出属于女性的饱满弧度。他习惯了那份沉甸甸的重量，习惯了文胸肩带在肩头的存在感。挑选内衣时，他不再仅仅关注尺码，开始留意蕾丝的花边或者无痕的舒适感，甚至偶尔会为一件设计精巧的运动文胸心动。

不仅如此，他发现自己的皮肤也悄然发生着变化。因为害怕所谓的姨妈痛，他的生活很是规律，身体内部激素趋于平衡，曾经白皙的肌肤变得更加细腻。日常工作中的化妆他已经得心应手，眼线流畅，腮红自然，唇膏的颜色也总能选得恰到好处。

有一次下班等公交车的时候，一个年轻男人犹豫着走近，带着几分紧张和期待问他：“你好，能……认识一下吗？或者加个微信？”

他只是笑着摇摇头，直接拒绝了他。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晚风吹拂着他的长发和裙摆，他的感受着胸前那份沉甸甸的重量，感受着皮肤在空气中细腻的触感，一种特别的成就感在心中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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