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昏黄的灯光下，沈若寒把藏在枕头下的那个旧铁盒拿出来，里面是这半年多来，他省吃俭用、一张一张攒下的钞票。他仔细地数了一遍，又数了一遍。指尖划过那些带着体温的纸币，心里默默计算着房租、生活费，以及……那个一直悬在心头的未知开销。数字勉强达到了他预估的目标。这个数字，给了他一丝迈出下一步的勇气。他深吸一口气，将钱小心收好。面对自己这具越来越女性化的身体，他的心里隐隐有些猜测。

几天后，他特意请了一天假。站在市医院那栋庞大的建筑前，他感到一阵熟悉的忐忑，心脏在胸腔里不安地鼓噪。挂号窗口排着长队，周围是形形色色的人。他捏着那张小小的挂号单，手心微微出汗。妇科诊室的指示牌，让他脸颊发烫，脚步迟疑。

“沈若寒！”护士叫号的声音像一道指令。她几乎是屏着呼吸走进诊室。面对医生的询问，她鼓起勇气，尽量清晰地描述了自己的情况——从青春期胸部的发育，到后来的“生理期”，再到如今日益明显的女性体征。医生听着，表情严肃而专注，没有流露出任何她预想中的惊讶或鄙夷，这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点点。

接下来是各种检查。抽血时，针头刺入皮肤的刺痛感让他瑟缩了一下。做B超时，冰凉的耦合剂涂抹在小腹上，仪器在皮肤上滑动，他紧闭着眼睛，身体僵硬，感觉自己像一件被检视的物品，所有的隐秘都暴露在无情的探头之下。

终于，拿着所有的检查单他再次来到医生面前，医生正对着电脑屏幕查看什么。看到他进来，医生接过她手里的报告单，一张张仔细翻看，目光在几项关键数据上停留许久。然后，医生抬起头，目光锐利而带着探究，在她清秀的脸庞、束起的长发、以及即使穿着宽松外套也难以完全遮掩的胸前曲线上停留了片刻。医生的眼神里，似乎有一丝迟疑。

“沈若寒，”医生开口了，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郑重的意味，“你的情况……你自己是不是了解一些？或者说，有没有什么猜测？”

沈若寒轻轻点了点头，毕竟如果按照正常情况他也不会挂妇科，不过看着医生他还是有些紧张，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迟疑的问道：“医生……我是不是……比较严重？”

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医生反而温和地笑了笑，略带爱抚的说道：“别紧张，其实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特别严重。”医生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根据你的症状，你的情况应该属于‘女性假两性畸形’。”

“女性……假两性畸形？”沈若寒喃喃重复着这个拗口而陌生的医学名词。

“对，”医生肯定地点点头，语气清晰而专业，“简单来说，你的染色体核型是正常的46,XX，也就是女性的染色体。你本质上是个女孩。但是，在胚胎发育的某个阶段，可能受到某些因素影响，导致你的外生殖器在出生时呈现出一定程度的男性化特征。而随着青春期的到来，你体内正常的女性激素开始发挥作用，所以你出现了乳房发育、月经来潮这些典型的女性特征。而你现在感觉到的‘异常’，其实是你的身体在努力回归它本来的发育轨道。”

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她，让她一时之间失去了反应的能力，只是呆呆地看着医生，大脑一片空白。

过了好几秒，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干涩：“那……医生，这种情况……治疗起来，费用贵吗？”

医生似乎看穿了她的担忧，宽慰地笑了笑：“你的情况比较特殊，也比较‘幸运’。因为你发育以女性为主，所以不需要进行特别复杂的性别重置手术。目前来看，只需要通过一个简单外科手术，切除发育不全的男性化组织。手术费用，大概在一万出头。”

“一万……出头？”沈若寒喃喃道，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个数字，远低于她最悲观的预估！压在心头多年的巨石，仿佛在这一刻被移开了大半。她甚至能感觉到眼眶有些发热。

“是的，手术本身不算复杂，术后恢复也会很快。”医生递过来一份文件，“如果你考虑好了，可以在这份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我们会为你安排后续的时间。”

沈若寒接过那份手术同意书，手指微微颤抖着，目光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和风险告知。最终，她的视线落在了签名栏。没有丝毫犹豫，她拿起笔，在“患者（或监护人）签名”那一栏，用力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沈若寒。

因为沈若寒的身体已经发育得特别女性化，他也不需要激素治疗，很快医院就给他安排了手术时间，对于他才说只剩下心理问题需要克服。

沈若寒跟店里请了一个月的长假，理由是家里急事需要回家一趟。在手术前一天，沈若寒办理了住院手续，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看着杂志不知不觉外面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想到这是自己做男人的最后时刻，今天沈若寒什么也吃不下，只是喝了点粥，还有牛奶，虽然他一直没有真正男人过，不过心里总是有些感伤。

晚上8点多突然进来一个护士，她看上去特别好看，长长的头发盘起，脸很清秀，高鼻梁，大眼睛，细眉毛，眼睫毛也特别长，穿着工作裙，由于带着口罩，所以也不知道她好不好看。

正遐想着，这个清脆的女声说话了“沈若寒是你吗？”

声音很清脆很动听，看着这个护士的形象，沈若寒似乎看见了自己以后的形象，心情好了许多，想到家里几个哥哥还没有找到女朋友，心里的一些执念也没有那么坚持了。

护士拿出一些药水熟练的把瓶子打开，然后拿出一次性注射器，弄好后对他说“把左手臂伸出来。”沈若寒乖乖的伸出手臂，很快注射器插进了他的血管里，沈若寒感到一阵微痛，护士已经把针打好，然后就走了。

沈若寒迷迷糊糊的很快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沈若寒醒来发现自己在挂盐水，对着旁边摆弄药水的护士好奇的问道:“怎么又给我挂上了啊。”

护士平静的对他说道“手术结束了，一切都很顺利。”

沈若寒惊讶的很“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这也太……。”这个时候冷静的想想沈若寒才明白昨天的那一针原来是手术前先把自己麻醉了。

这个时候沈若寒感觉到了自己大腿处的灼痛伴随着一阵缺失的感觉“哎呀，好疼！”

看着他想要扭动身体，护士急忙按住他的身体，急切的喊道:“小姐，不要动，会崩开伤口的！”

沈若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变成了完全的女孩子。他的脸微微泛红，看着护士羞怯的别过头去？

过了一会，他回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护士小姐，手术医生说很成功吗？”

护士笑着回答道:“是的，你的身体不需要任何重塑手术，甚至连外阴也是正常的！”

沈若寒顿时感觉一阵难为情，她（现在性别改变称她了）盖上了被子，需要自己安静的接受一下现实。

躺在洁白的病床上，沈若寒感觉双腿间偶尔的一阵疼痛，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让她下意识地想要并拢双腿，这个再平常不过的动作，此刻却带来一种奇异的触感。那里不再是熟悉的接触，而是一片近乎“无物”的区域。

导尿管的存在感此刻异常鲜明，提醒着她排泄方式的改变。因为她不但拥有完整的女性器官，外阴也是正常的，导尿管直接插进里面，仿佛被淫辱的感觉，让她有股特别的羞耻感，可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她都要依赖这种方式排泄，而以后她更是需要学着女人的排泄方式（蹲下而非站立），想到这里她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

目光落在床边椅子上叠放着的衣物上。护士帮她换了手术服，现在穿着的是医院提供的宽大病号服。而她自己的衣物里，那条穿了很久、已经洗得发白的男式平角内裤，此刻显得松松垮垮地挂在自己腰间的样子，她需要适合的内衣内裤更换？

想起医生曾经的话语，感觉一阵心神震荡。

“你本质上，就是一个女孩。”

“你体内的女性激素占绝对主导。”

“你的身体在努力回归它本来的、女性的发育轨道。”

她忍不住抬起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隔着薄薄的病号服，轻轻触碰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下方，那被纱布层层包裹的区域。

她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童年时被嘲笑“像女孩”的委屈，青春期胸部发育的恐慌，每月“血崩”般的痛苦与隐秘，……所有的碎片，自己原来一直做着一个“假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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