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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祥)炼制药水-终,2

小说: 2025-09-13 09:09 5hhhhh 6500 ℃

Oblivionis是在工坊的后院与Doloris不期而遇的。

「我回来了」

她的声音穿透了寂静。

晨雾中的不速之客拥有飘忽不定的身影,使大魔女踌躇了一瞬方才判断眼前所见的绝非存于臆想中的何种幻灵。

但她是不该出现在这里、也不能出现在这里的人才对。

如果她试图回来,那就会有代行自己意志的人千方百计地阻挠她。如果她执意回来,那自有自己的眼线会汇报她的行踪。可她却如此突然地现身。她的这种独断无疑将大魔女打了个措手不及。

当然,她确乎是思念她的……但并不希冀以这种形式实现她的渴望。

此次前来,可是要来向我兴师问罪?

蹲在地上照料植株的大魔女带着加速的心跳起身,看向与她阔别已久的Doloris——与停留在自己肩高的那五年前的旧印象相比,现在的她显然高大一些。她赠予她的黑斗篷,那身华服衣袍,一切似乎都被护养的很好,还保留了布匹原先的光鲜质感。而被衬得反显憔悴的是她的面庞。那儿留有肉眼可见的痕迹,可佐证她的确是风尘仆仆地赶到。

或许这一天真的要到来了。

她劝自己狠下心来逼羽翼尚未丰满的雏鸟离巢,望她在外磨炼而非拘泥于家巢的舒适,但分别的时间久了又难免会莫名地心痒,似乎巴不得见自己的小爱徒被现实折磨到丢盔弃甲,逃回她的怀中撒娇,噙泪以控诉她的绝情。

「Oblivionis大人……是我啊」

因为长时间没得到回应,Doloris毕恭毕敬地呼唤大魔女的名字。

在童年向青年的过渡中,她开始逐渐地不被准许称呼她为“母亲”,通过瓦夜的考核后,她不得称呼她为“老师”——我能教你的已经不剩多少了,接下来的日子就让这广阔的世界成为你的老师。

Doloris感到两颗心的距离确实渐行渐远。或许再过一阵子,她们即将形同陌路也说不准。但好在当下,知晓并能像这样称呼这个名字的,或许并不在多数——这近乎成了她为数不多的小确幸。

「啊,Doloris……你、怎么会…」

尽管用的是疑问的语调,但Doloris还是为那双唇启闭形变进而道出自己的名字而感到振奋。她以急冲冲的语气去填补即将出现的又一段沉默。

「请放心,我很快就走」

「进屋坐坐去。这么久没见,也该叙叙旧才合适」

Oblivionis不清楚自己该摆出一副威严的姿态,还是平易近人的姿态。但无论如何,意欲圆滑地搞清发生了什么就得进行沟通。既然要发生谈话,她希望能在她能占领主动权的地方。于是她向散发着闷沉味的爱徒抛去橄榄枝。

不领情面,Doloris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继而决绝地说。

「我很快就走了,来这是想问您——」

「等等,你…是有急事要办么?」

「呃、不、我只是——」

「Doloris」

「是」

「来吧,随我进屋去」

大魔女在语气中注入命令,将伫在原地的人甩到背后,兀自沿小路向回走。

「……遵命」

软的不吃,就得吃硬的。固执的do见状只得如一条服帖的良犬般跟上前。

「时间允许,就留在这用顿午饭」

「好的」

过一夜,也没关系。其实、就算不离开,又有何妨呢?

Oblivionis想了想,还是没让这些想法化作实体。

她多年未见的爱徒竟然只想和她长话短说。但为此,却是千里迢迢奔回来寻她。她本可以写信的,她们之间一直有书信往来,她现在为何要这么做?这种疑惑也无法当即获得解答。

「这里,还是和我走前一样呢!」

「是啊,我没变过」

刚进屋没多久,Doloris打开了话匣子,好像她离别前的那份活泼总算被熟悉的环境重新活化。

「啊,让我看看……」

Doloris探过身,像侦探似的仔细用手抚摸书架边沿那几道熟悉的划痕,小时候撞到过的柜门的小凹槽,曾打翻过的药品架,每日必定亲手整备的炼金仪具……竟没有任何一处陌生人留下的新痕迹!

「啊啊……——」

她在心中情不自禁地泛起一阵喜悦的涟漪,仅仅只因作为“替代品”的自身疑似未被另一个替代品所替换,仅此而已……!

即便自己意识到这种想法的可悲之处,倒也未阻止这种悲喜交加的情绪在神经中冒泡泡。Doloris的眉宇间展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似笑非笑的脸上所释放的感觉绝非温婉,而是一种充满野心的窃喜。

她这种锐利的感觉戳得大魔女有些不自在。

「Doloris… 怎么了么?」

「谢谢您」

「嗯哼? 我做了什么值得感谢的事么」

「呃、我的意思是,您不是请我留下来共进午餐……」

「噢。的确是这么回事,那我是不是也该感谢你给我这个面子」

「呃、哈哈……」

她看见她的爱徒回鞘了那种莫名的微笑,仿佛做错事而心虚的孩子一样撇过头,看向高处悬着的挂钟。她本以为她会缠着自己谈话,问责也好撒娇也罢,都已做好全盘接受的心理准备——然而全副武装的心竟扑了个空,就这么悬吊在不明不白的半高处。

「对了,我去帮您打理后院吧」

「没事的,你坐下歇一会儿,那里的事又不打紧」

「没事,我就想看看前些年自己种的那几株药草……再说,我很期待与您共进的午餐」

「是么……行吧,随你乐意」

喂,招呼都不打声就突然回来,究竟是来做什么的?——Oblivionis差点不顾矜持地冲着Doloris喊出来。这个疑问倘若被贸然提出,恐怕会引爆了不得的后果,于是她按捺住骚动的不解之情,一昧地逼自己沉着地目送返回庭院的那道黑色背影。

Oblivionis的紧张情绪一直延续到餐桌上,只因她那看上去疲惫的爱徒一上午都在迸发惊人的活力:先是替她打理庭院,尔后又在各个房间里踱步,宁愿转悠来转悠去也不愿多沾着点椅子,近午时分又不顾阻拦地过来帮厨。厨房里的两人有过些不痛不痒的闲聊。但无论她如何试探,嘴严的爱徒都没有透露分毫真意,只是四两拔千斤地将话题拨转。

真正的谈话恐怕会摆到餐桌上进行,Oblivionis想。这也是留其共进午餐背后的真实用意。

「如此丰盛的宴席,不如再开瓶酒配配吧」

开餐时Doloris俨然一副一家之主的样子,起身轻车熟路地从酒柜中取来佳酿——毫无疑问,是带着深如血色的那种。她让令她着迷的红液注入彼此的金杯。交杯后,为最终不得不被挑明的问句感到苦恼,她不断摇晃着酒杯缓解压力,让杯中液体随她的内心一齐涌动不定。

在这期间,她看着令她着迷的颜色被令她着迷的女人咽下——动作是如此优雅迷人。假如将她按在身下,问出日日夜夜困扰自己的那个问题,那她那副万年波澜不惊的脸是否会花容失色?她为自己有这种出格的想法感到惊诧,却并未将其逐出脑海,反是任由它不断地具象化。

不晓得疏远了自己许久的老师酒量有多好,但Doloris认为微醺的状态比粗暴的吐真性魔药来得更上道一些。她顺势讲述自己一路的心得和见闻,权当调节氛围。

「距离南方要塞八日车程的洞窟区有个规模丁点儿大的侏儒国,我路过那里,竟被误认为是巨人来袭」

「侏儒们通常生活在类似地底或洞窑的区域,在那儿建立小小的集群式社会,力求隔绝与外界的交流。你偶然间闯入他们的地盘,被这么认为倒不是什么稀奇事」

「可说是侏儒,他们也不算矮小吧。莫非是我太高了?」

Doloris想起酒馆中的谈话。那与她近似却又比她高大的形象在无数个夜里化为挥之不去的魇魔,频频扰她清梦。她在梦中看到Oblivionis与那人缠绵,弃置她于不顾。

「或许吧,你的确长高了。若有机会与其深交就会知道,侏儒大多是很固执的……或许是黑暗与逼仄让他们鼠目寸光、固执己见吧?」

行吧,重点不在于此……Doloris忖度。她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装模作样地吮杯,用前牙咬着比她发色来得更为鲜艳的杯壁。过一阵子,瞄准大魔女正将佳肴送向嘴边的节骨眼,她又说道。

「至于西方,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是沼泽地,在那儿,我曾被杀死过一次……」

Doloris故意买了个关子没一次性说完。这件事从没有在信里被提及,她把本想隐瞒一辈子的事当面挑明,就想看看对方作何反应——在外不到万一不准提及大魔女的名号,意味着初出茅庐的她不过是条没戴项圈的家犬,横死在外也无人认领。

果不其然,Oblivionis挺直了腰板,紧捏着银质的刀叉的手肘落回桌上……然而看向Doloris的目光中却没过度的惊忧,仿佛她是在现场见证了事情的经过。她依旧有那副万年不变的波澜不惊面孔。

「你被什么摆了一道?」

「对方只有一个人,也不偷袭也不骗,就是光明正大地接近了我,以极快的速度割开我的喉咙……」

「想必把你当一般人对付,不曾料到融合的血肉让你极难被一击杀死」

「没错,正如您所说的那样,濒死的绝境反倒激活了不死生物与兽族的本能。最终,我还是制服了对方」

自己也是由于这次遇袭获得了新的特质,开始对红如血的事物着迷,而兽相的隐藏面也易受到月相的感召。但Doloris准备将这些事作为秘密保留。

「我自那以后连天受惊,夜里也睡不好觉,以至于看到极北要塞所关押的那群重刑犯,仿佛也不如之前那人令我畏怖」

Doloris想起她曾目睹那些穷凶极恶的犯人是如何被拷问官的魔法训服帖的全过程。她在酒馆买醉时也曾不止一次地滋生过用那种技术对付大魔女的荒谬想法。

「独自在外也是该谨慎点,希望你能从不幸中汲取教训」

Oblivionis指派旧识的Timoris暗中为初出茅庐的Doloris兜底。她怀疑这样的突袭事件指不定就是对方自导自演的,就是为了给这未经人事的天真徒弟一个警示,或是急于向委托人邀功?无论如何,她的确有点太过火了。

算不上紧张也达不到缓和放松的对话,氛围古怪的餐桌。金杯中涌动的红潮干涸后又充盈数度,Doloris依旧无法将那句话问出口。酸甜苦辣咸,什么样的香辛料都刺激不了因高度紧张而麻木无感的味蕾。即便是大魔女亲自做的那桌符合她口味的菜肴也变为各色味如嚼蜡的固形物。

就这样,两人最终迎来了告别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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