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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蔷薇绽放,益春堂,1

小说:益春堂益春堂 2025-09-13 09:08 5hhhhh 3450 ℃

市中级法院三号庭那扇厚重的胡桃木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

林薇走了出来。

高跟鞋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上。

声音又脆又稳,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劲儿,就跟她刚才在法庭上念的最后陈词一样。

她又赢了。又一场胜仗。

可那张能让对手在开庭前就发怵的脸,这会儿却冷冰冰的,像蒙了一层薄冰,一点胜利的喜气儿都看不见。

林薇身量很高,快有一米八了。

那身剪裁特别合身的黑色阿玛尼西装套裙,紧紧裹着她比例好得惊人的身子。

肩膀那线条又平又直,腰收得恰到好处,饱满的胸脯和挺翘的屁股在流畅的裙摆下绷出让人没法忽视的张力。

深V领口里面是件挺括的白真丝衬衫,领口那儿只别了一枚小小的铂金钻石胸针,是身上唯一的亮色。

下身的铅笔裙刚到膝盖,裙摆下面是两条裹着超薄黑丝袜的长腿,又直又有劲儿。

她脸是尖瘦的,下巴线条像刀削出来似的,天生带着股疏离感。皮肤是冷调的白色,这会儿在法院走廊顶灯的照射下,白得好像有点透明。

精心描过的柳叶眉下面,一双丹凤眼微微眯着,显得很深,眼尾有点向上挑,眼珠子是深琥珀色的。

这会儿她的目光扫过前面空荡荡的走廊,像两把冰刀似的,带着那种精英特有的傲慢劲儿,打量着四周。鼻梁挺直,嘴唇薄薄的,线条分明,涂着哑光的正红色口红,这会儿紧紧抿着,透着一股冷艳、生人勿近的劲儿。

最扎眼的是她脚上那双吓人的45码克里斯提·鲁布托的经典款尖头细高跟漆皮鞋。

抬脚走路的时候,鞋底那猩红的颜色露出来,像道暗红色的伤疤。

她径直穿过空空的走廊,高跟鞋的声音在寂静里特别响。

几个抱着卷宗的年轻助理律师迎面走过来,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侧身让路,眼睛盯着地面,不敢跟她对视。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才敢互相递个敬畏的眼色。

“林律,辛苦啦!”

“林律,恭喜胜诉!”

“林律……”

律所里那个又亮堂又现代的开放式办公区,她刚走进去,问候声就接二连三地响起来,可刚响了一半,就被她那冷冰冰的眼神一扫,立刻又安静下去了。

她微微点了下头,算是回应,脚步一点没停,直接走向走廊尽头那间挂着“高级合伙人林薇”牌子的独立办公室。

厚实的实木门在身后无声地关上,一下子把外面所有的吵闹和目光都隔开了。

瞬间,那层坚硬的、叫“林律师”的冰壳子。

咔嚓一声,碎了,掉了。

她几乎是踉踉跄跄地扑向大办公桌后面那张深陷进去的真皮大椅子。

身体重重地陷进柔软椅背的瞬间,一声轻得几乎听不见、带着痛楚和解脱的叹息,从她那薄薄的嘴唇里溜了出来。

她猛地弯下腰,双手抓住右脚那只红底高跟鞋的后帮,手指头因为用力都发白了。

“啪嗒。”

左脚紧接着也脱了。

两声轻响,那两双被称作艺术品的克里斯提·鲁布托被她粗鲁地甩脱在值钱的地毯上。

猩红的鞋底朝上翻着,像两道烧红的伤口。

鞋尖那儿凹下去的地方,清清楚楚地印着她脚趾头挣扎挤压的褶皱,无声地控诉着刚才遭的罪。

那双刚从牢笼里挣脱出来的、裹着黑丝的大脚,脱离了狭窄鞋尖的折磨,一下子就在厚厚的地毯上舒展开、摊平了。

丝袜底下露出来的脚型真好看,脚掌宽大舒展,典型的、很有味道的希腊脚。

圆润饱满的大脚趾微微舒展,占着最显眼的位置;紧挨着的第二根脚趾特别长,微微带着点天生的弯儿,优雅里透着一股倔劲儿,比其它脚趾明显长出一截;从第三根到小脚趾,轮廓慢慢收窄,小巧精致,像排得整整齐齐的琴键。脚掌宽厚有劲儿,骨头线条在黑丝底下若隐若现;脚心那块拱得老高,在自然放松的时候绷出一道充满力量又好看的弧线。

这会儿,所有的脚趾头都在薄薄的黑丝袜里无意识地、慢慢地扭动着,好像在试探着自由的空间。

那些被长时间挤压揉搓的酸麻劲儿,正通过这细微的蜷缩和伸展,一点点往外跑。

林薇深陷在宽大的真皮椅中,惯常挺直的脊背此刻颓然靠着椅背。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她猛地弯下腰,动作急切得近乎失态。

那双在法庭上翻动卷宗、修长矜贵的手,此刻却在办公室的静谧里,毫不犹豫地捧起了自己的一只黑丝大脚。

她的双手,如同捧着失而复得的珍品,温柔而固执地拢住了冰凉的丝袜脚面。略微发烫的掌心贴合着微凉的丝袜,传递着矛盾的温度。纤细的手指深深陷入柔软的丝袜与下方酸痛的足肉之间,力道均匀地按压、揉捏着宽厚饱满的脚掌,从紧绷的足弓到敏感的脚心窝。

脚趾在挤压下无意识地蜷缩、舒展。

那根天生纤长、微微上勾、透着一丝古典倔强的第二趾,此刻在她指腹下被重点关照。指尖精准地掐住被鞋尖压迫得僵硬的趾根关节,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揉捻、转圈,试图化开凝固的酸楚。

“嗯…”一声短促、压抑不住的鼻息,混杂着痛楚和解脱,从她紧抿的薄唇间逸出。那双惯常凌厉、洞悉一切的深琥珀色眼眸此刻低垂,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阴影,眉尖紧蹙,精致的脸庞上褪去了所有锐利锋芒,只剩下一种罕见的、沉浸式专注的疲惫,以及对自身脆弱被清晰感知的沉溺。

她的额头微微抵着屈起的膝头,脸颊几乎要贴上那双被自己捧在手心、揉捏抚慰的黑丝大脚。高级的薄透丝袜下,脚掌的肌肤纹理、趾甲透出的健康粉色,以及那根特立独行的长二趾微微绷起的清瘦轮廓,都清晰得让人心尖发颤。饱满的脚趾肚在丝袜下被揉捏得轻微变形,带着一种隐秘的、因释放而产生的性感张力。

宽大的脚掌在她手中显得如此具体,45码的尺寸被那双纤细掌控的手指放大,构成一种极具反差的视觉冲击,律政界冷艳的穿云箭,此刻只是个疼惜地抱着自己疲惫双脚寻求慰藉的女人。

冰凉的深红木办公桌面下,另一只未被抚慰的丝袜大脚随意搁放着,足跟抵着冰凉的实木,脚掌悬空,修长的脚趾在薄袜里慵懒而微弱地伸缩、卷曲。那足弓线条在黑丝下划出一道优美有力的弧线,无声呼应着主人此刻难得的、全然私密的自我放纵。

办公室里只剩下皮椅的细微吱呀声,指尖摩擦丝袜的窸窣声,以及那压抑在喉咙深处的、带着痛楚和舒适的细细喘息。整个场景充满了疲惫卸下后的慵懒颓靡,和她白天在庭上的铁腕形象形成了极致而诱惑的反差。

就在她沉浸在这片刻的自我放松里时,一阵尖锐的刺痛猛地钻进太阳穴深处。

“唔!”她闷哼一声,条件反射似地抬起一只手,用力按住了额角突突直跳的筋。

指关节因为剧痛瞬间用力到发白。细密的冷汗从发际线冒出来,头晕的感觉又上来了。

这该死的失眠日夜啃着她的神经,再贵的遮瑕膏也真盖不住她眼窝底下那片像淤青似的、深深的黑眼圈。

“笃笃笃。”门外传来敲门声。

轻轻的、稳稳的、特别果断,像颗小石子儿精准地投进了一潭死水。

林薇像是被电了一下,猛地睁开眼。

眼睛里的疲惫、脆弱和自己揉脚的痕迹,像退潮一样,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锐利、冰冷、掌控一切的光又亮了起来,重新点着了她深琥珀色的眼珠。

她下意识地想把那双黑丝大脚缩回桌子底下的阴影里,脚尖都已经在地毯上绷紧,准备发力了。

可是,一股累到极点的劲儿,让她硬生生停住了动作。她只是把双脚在地毯上用力抻了抻平,让脚趾头深深埋进厚实绵密的绒毛里,只留下一点若有若无的黑丝脚背曲线,露在地毯边儿上。

心跳在胸口里咚咚直敲,因为被打扰和暴露虚弱而产生的那点恼火,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请进。”

门被推开。

走进来的是律所的创始人之一,也是林薇的顶头上司,苏瑾。她保养得特别好,穿着同样剪裁精良的藏青色套装,气质沉稳又干练。根本看不出她已经四十五了,刚好比林薇大一轮。

苏瑾那锐利的目光扫过林薇有点苍白的额头,还有她下意识按着太阳穴还没完全放下的手。

然后,那目光好像不经意地往下移,精准地落在办公桌底下、地毯边儿上那一点若隐若现的、透着点微光的黑丝袜痕迹上,好像看穿了她想藏起来的秘密。

“刚开完庭?”苏瑾的声音不高,但带着那种惯常的、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她走到办公桌前,没坐下,就隔着桌子看着林薇。

“嗯,刚结束。”林薇的声音已经恢复了那种水波不兴的平静。

苏瑾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几秒,好像在透过那层职业化的硬壳子,打量里面那个快撑不住的灵魂。

“脸色差得很。又没睡好?”她的语气是肯定的,是结论,根本不需要回答。

林薇沉默了一小会儿。在苏瑾这看透一切的目光底下,掩饰显得又蠢又多余。

“老毛病了。”她简短地回了一句,视线微微低垂。

“多久了?”苏瑾追问,目光又一次掠过林薇额角的手,最后又落回地毯边儿上那片黑色上,“上次见你,黑眼圈还没这么深。现在,”她微微皱了下眉,语气带着审视,“像被人捶了两拳。”

林薇嘴角极其微弱地扯了一下,想做出个轻松的表情,结果只牵动了脸上的疲惫纹路。

“大概……两周?或者更久。记不清了。”声音里那点沙哑的尾音和快撑不住句子的虚弱劲儿,还是把她卖了。

苏瑾看着她。

眼神挺复杂,有上司对得力干将的评估,有对一台快超负荷运转的机器的审视,也许最深处,还藏着一丝……挺难说清的、属于成功女人对同类困境的那点感同身受。

“你这样下去不行,林薇。”她的语气比刚才低沉了一点,“物极必反,这道理挺简单,你应该懂。”

林薇垂下了眼帘,她知道苏瑾没说大话。

最近几次开庭,那种全神贯注、掌控全局的感觉在溜走,精神老集中不起来,对关键证据链的把握也出了不该有的迟钝。

那种如影随形的沉重感和脑子里挥之不去的灰蒙蒙的混沌,正在一层层啃噬她的根基。

“压力太大,光靠意志硬扛是伤根本。”苏瑾的声音缓和了半分,带上了一种过来人的笃定,“我正好知道个地方,也许……能帮上你点忙。”

林薇猛地抬起了头。那双深琥珀色的眼睛里,一丝微弱的、连她自己都没料到的光芒瞬间闪过。

那是快淹死的人看见救命稻草的本能反应,虽然她立马又给压下去了。

苏瑾在桌上放下一张名片。

“一个诊所,姑且叫它诊所吧。”苏瑾继续说,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个文件编号,“挺特别的。不做普通的心理咨询,也不随便开精神类药。他们……擅长从最根本的地方下手调整,特别注重,打基础,让身体重新活起来。”

她的目光第三次,飞快地、若有所思地扫过桌下那片地毯边儿上,那里藏着林薇刚受过罪又松快了一下的、裹着黑丝的双脚,“效果……挺独特,也挺管用。地址和号码我待会儿发你。去不去,你自己拿主意。”

苏瑾说完,没等林薇回应,干脆利落地转身走向门口。

手握住冰凉门把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没回头,清晰又冷静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响起来:

“别把自己熬干了,林薇。律所需要的是你锋利得像刀一样的脑子,不是一具累垮了的壳子。”

门轻轻地合上,严丝合缝,把里外彻底隔开。

绝对的安静又一次淹没了房间。

只剩下中央空调出风口那持续不断的、低沉的嗡嗡声,像是背景里时间在走。

林薇像尊雕塑似的定在原地。

过了好久,她才极其缓慢地,几乎是带着对那份冰凉温度的害怕,把自己那双刚体会到短暂自由和舒服的黑丝大脚,从厚地毯温暖的庇护里挪了出来。

脚底板碰到冰凉又硬的实木地板,冰凉的刺激让她忍不住轻轻缩了下脚趾,脚趾在丝袜底下明显地抽动了一下。

她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那双被薄薄黑丝裹着、在脱了高跟鞋束缚后显得舒展却更显得宽大的脚上。

圆润饱满的大脚趾轮廓是视觉重心,而那根带着优雅倔强弯儿的长长二趾,这会儿微微蜷着,透出一种让人心疼的脆弱劲儿。脚背上丝袜的纹理在顶灯下泛着柔和的光。

打基础……从身体入手……让身体重新活起来……

苏瑾的话像颗石子儿砸进冰封的湖面,激起一圈圈不断变大、没法平静的涟漪。

林薇疲惫地合上眼,脑子里的锐痛还在。

但心底深处,在那片被绝望和疲倦霸占了很久的荒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一根看不见的羽毛,特别轻地碰了一下,带起一丝微弱但真实的悸动。

她的目光落在了苏瑾放下的名片上。

名片是黑色的,没电话,没落款。只有正中间印着三个古朴的金色字:“益春堂”。

第二天下午,阳光被厚厚的云层滤得发白,空气带着郊外特有的、混着泥土和草木的沉滞味儿。

林薇那辆线条冷硬的黑色奔驰车,慢慢停在了一片绿得有点过分的草地边儿上。

眼前杵着一栋纯白色的别墅,方方正正的,没一点儿多余的装饰线条,也没任何招牌说明它是干嘛的。

它像一块巨大的、沉默的石膏块,被人随手扔在这远离闹哄哄市区的僻静地方,浑身透着一股近乎怪异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安静劲儿。

这就是苏瑾给的地址。

林薇坐在驾驶座上,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有点发白。她连着深吸了好几口气,胸口起伏着,想把那不合时宜的陌生紧张劲儿压下去。

车窗关得严严实实,隔开了外面的寂静,却放大了她自己咚咚乱跳的心和引擎冷却时滴滴答答的轻响。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是那身标志性的、剪裁完美的深灰阿玛尼西装套裙,里面是挺括的白真丝衬衫,铂金胸针一丝不苟地别在领口。

这是她的盔甲,这会儿却好像跟这栋“纯白”又“死静”的楼格格不入。

终于,车门推开了。

高跟鞋踩上草地边沿松软的泥土,发出闷闷的声响,瞬间就被这片巨大的寂静吞掉了。

她走向那扇同样是纯白色的厚重大门。

抬手,轻轻按了下门铃。

没声儿。

过了几秒,门锁轻微地“咔哒”一声,向里面滑开了。

门里不是想象中医院那种亮堂或者心理诊所那种暖乎劲儿,而是一个简单到近乎空旷的门厅。墙、地、天花板,全是温润的米白色石头或者涂料,光线从高处柔和的暗槽灯带里漫出来,没影子。

空气里飘着一丝淡淡的、说不出的草木根系的清香味儿,混着点若有若无的热乎矿石味儿。

一个穿着同样质感柔和的米白色亚麻制服、脸色平和的年轻姑娘,像从墙里长出来似的,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林薇女士?”她的声音也轻柔得像空气中的小灰尘。

林薇微微点了下头,保持着惯有的矜持和距离感。

“苏瑾女士已经为您预约好了。请跟我来。”接待员转身带路,脚步轻得像猫。

穿过一条同样纯白、啥也没有的走廊,接待员推开一扇同样材质、没任何标记的门。

“我是您今天的助理,您的治疗师稍后就到,请在这里稍等。”声音落下,人已经悄没声儿地退走了,轻轻带上了门。

林薇踏进了所谓的治疗室。

这是个挺宽敞的房间,还是那种极致的干净简洁风格。

墙、地都是那种温润的、好像吸掉所有声音的米白色带小孔的石料。

房间当中放着一张矮矮的、宽宽的、有点像硬质水疗床的浅色石台,表面摸着好像自带点暖意。

整个房间最打眼的,是几乎占满一整面墙的巨大落地窗,窗外是精心修剪过的、望不到头的深绿草坪,一直连到视线尽头的密林子。

光线透过云层,照进来一片均匀、安静、好像永远不变的灰调子,把屋里纯净的空间和外面自然的绿色温柔地连在了一起。

没有多余的东西,没有仪器,没有书,连张椅子都没有。只有纯粹的空间、光线、材料,还有……一种强大的、几乎让人喘不过气的安静劲儿。

林薇站在这安静的中心,头一回清楚地意识到,她常年待着的那个吵吵嚷嚷、硝烟弥漫的法律世界,有多闹腾。

一种说不出的空旷和疏离感裹住了她。

就在她打量这片地方的时候,女助理又悄无声息地出现了,手里捧着那个大瓷盆。

“请允许我先为您洗洗脚,放松一下,”她把盆放在石床边,里面的水温好像正合适,冒着薄薄的热气,水面上漂着几片看不出啥品种的、舒展着的深绿叶子。

虽然心里头对在陌生地方露脚有点不舒服,但职业性的体面让林薇没显出半分犹豫或者不乐意。

林薇姿态优雅地走到石床边儿,款款坐下。

微微弯下腰,修长的手指利索地探进高跟鞋里,灵巧地解开细带子,动作又准又快。

被她脱下来放在波斯地毯边上的鞋,今天,她选了另一双顶级大牌的高跟鞋,莫罗·伯拉尼克的缎面经典款SBB,同样优雅、贵,但微妙地透着一丝不同。鞋口线条没那么咄咄逼人,鞋面上点缀的珍珠扣子甚至有点含蓄的温柔劲儿。

这双鞋是她出门时下意识选的,一种微妙的妥协。

她想试试“放松”,可又真放不下那层靠外在形象撑起来的防备,连脚也得裹在值钱的优雅里头。它们还是得使劲儿才能塞进去那双宽脚板,只是今天的束缚看起来更体面、更隐蔽点儿。

当黑丝袜被轻轻褪下,整齐地叠放在一边。那双大脚真正摆脱了那些贵皮子的包裹,完全光着暴露在这个完全陌生、极致干净的空间里时,一种从来没这么强烈的、自我意识的感觉像电流一样瞬间穿过林薇的身体。

空气有点凉,刺激着她脚上敏感的皮肤纹理。

她把光着的、皮肤白皙细腻的双脚,慢慢浸进女助理端来的、盛着温水的那个大瓷盆里。

温暖的水流立刻温柔地裹上来,暖意从脚底板、脚趾缝一直蔓延开,好像无数暖和的手指在按摩着那些绷得发麻的神经末梢。

脱开了一整天硬邦邦的支撑和尼龙袜的束缚,脚趾头在温暖的包裹下终于能完全、彻底地舒展开了。

圆润饱满得像珠子似的大脚趾惬意地往后舒展着,脚趾甲剪得干干净净,透着健康的淡粉色;那根天生就过分细长、微微弯成独特弧度的第二根脚趾,在水里毫无顾忌地伸长、微微晃动,像条终于回到水里的鱼,舒展开尾鳍;第三根到小脚趾也依次轻松地张开、蜷曲,关节放松,释放着积攒的僵硬和酸胀劲儿。

林薇不由自主地垂下目光,看着水里自己那双被清澈温水泡着、每一寸骨头线条都清晰可见、皮肤温润得像玉似的赤脚。

水波荡漾,光影晃动,让脚的轮廓显得模糊又无比真实,白皙的皮肤被水一泡,呈现出一种诱人的、带点健康粉嫩的色泽,特别是脚趾甲周围的皮肤。

这是她长大以后极少有的,在非私密的地方,这么仔细地、甚至带着点陌生好奇地看自己身体这个部分,它的形状、比例、那份纯粹属于她自己的庞大却又特别好看的线条。

水温熨帖舒服,暖意都蔓延到小腿了。

可与之对应的,是她肩膀的线条和挺直的脊背,还像拉紧的弓弦,扛着看不见的分量,并没因为这短暂的温柔真正松弛下来。那件剪裁完美的灰阿玛尼西装外套,依然像一层无形的盔甲罩在她肩上。

水珠顺着脚踝和脚趾尖滴回盆里,发出细小的声音,打破了一点紧张的安静。

当那个温柔的女助理用软乎的毛巾仔细给她擦干双脚时,治疗室的门又开了。

女助理悄无声息地退开了。

林薇保持着端坐在石床边的姿势。她下意识地并拢双腿,规规矩矩地把脚踝叠在一起,想把那双在空旷环境里显得格外扎眼、又白又长的赤脚藏在自己身体的阴影里。

石床的冰凉透过皮肤,反衬得她挺直的脊背和微微扬起的下巴更加孤傲。

进来的是一位穿着米白色宽松布袍的中年女人。她短发利落,长相温和但眼神锐利平静,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深邃感。

“林薇女士您好,我姓周,您可以叫我周医生,今天由我来负责您的疗程。”她的声音不高,但清晰地穿过了屋里的寂静。

“周医生。”林薇礼貌地应了一声,声音清冷。下巴习惯性地扬起的那个极细微的角度,那是她在法庭上面对对手的姿态,精密防御的外壳无声启动。

“开始前,请说说您的困扰。”周医生的目光落在她额角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上。

林薇开始说了。

冷静、克制、条理清楚,跟在法庭上念一份医学报告似的。

她说失眠,说头疼,说精神难集中、体力越来越差,绝口不提压力。

语气带着专业精英特有的、近乎傲慢的矜持,用词严谨又中性,把自己剥离开成一个被审视的对象。双手叠在膝盖上,指节微微用力。那双叠着的赤脚,脚趾也不自觉地微微蜷缩,紧贴着冰凉的石面。

周医生安静地听着,没插一句话,眼神平和却带着能看透人心的穿透力,好像在听那些没说出来话。

直到林薇说完,她才开口,声音温和但挺有劲儿:“明白了。我们这儿相信,紧绷的脑子往往是从僵硬的根基开始的。放松身体,特别是那常年撑着、却被忽视的根基,是唤醒身体自己修复能力的第一步。”

她没废话,直接走到石床尾端,指着两个小巧的、包着同色系软垫的脚蹬。“请躺下,把双脚抬起来,放在这儿,脚底板对着我就好。”

林薇听话地慢慢躺下,动作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僵硬。

当光着的双脚抬起来,完全暴露在周医生的视线下,还把敏感脆弱的脚底板毫无保留地朝向她时,一股强烈的被盯着看和暴露的感觉猛地抓住了她!

脚趾在空气里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脚掌的皮肤因为紧张显得有点绷紧,失去了自然的红润。

饱满的脚掌线条透着力量感,这会儿却微微绷着;高耸的脚心绷得像拉满的弓弦;脚趾,特别是那根像鹤脖子似的又长又微弯的第二根脚趾,下意识地往里微蜷,想减少暴露的面积。

她觉得所有脚趾的关节都在无声地僵着。

脚后跟紧贴着软垫,好像要嵌进去,暴露在外的脚掌却传递着敏感的冰凉。她只能用尽力气维持平静的表情,但喉咙动了动,锁骨下面的皮肤随着略显急促的呼吸起伏。

周医生没在意她的僵硬,目光像温和又精准的探照灯,仔细扫过她的脚背、脚心、脚后跟,最后落在那紧绷的脚趾和敏感的脚掌上。然后,她伸出了手。

当周医生带着薄茧、温度偏凉的两根手指头,轻轻落在林薇绷紧的脚掌内侧软肉上时。

“唔!”林薇的身体猛地一震!

喉咙里发出一声压得又短又急的抽气声。脚趾瞬间蜷紧,脚背上的筋都清晰鼓起来,膝盖本能地往上弯。

“林女士的脚,很敏感。但是太僵硬了。”周医生轻轻说道,语气就是陈述事实,“神经末梢都在尖叫。”

她的手指开始用极其轻微的、试探的劲儿往下压,像是在感觉藏在肌肉和筋膜底下的那股紧张劲儿。

林薇屏住了呼吸,牙关紧咬,承受着这不算剧烈但特别清晰的侵入感和不适。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那冰凉手指移动的路线,好像能“看见”它在碰自己从未被陌生人碰过的秘密领地。

那是一种地盘被闯、私人空间被公然侵犯的本能反抗。

评估好像结束了。周医生收回了手。林薇绷紧的脚趾得到一丝喘息,但脚掌还保持着防御的姿态。

突然!

周医生手指头弯成爪状,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精准和刁钻劲儿,轻轻地、不停地开始挠林薇光着的、刚被温水泡过特别敏感的脚心!

“啊哈——”

这一次,毫无阻挡!

那钻心蚀骨的奇痒像最原始的电流,毫无缓冲地、猛烈地穿透皮肤,直击神经末梢!

林薇瞬间像被高压电打中!

全身肌肉猛地僵住,紧跟着就控制不住地剧烈弹动起来!光着的皮肤对刺激的感受被无限放大!

天旋地转!密密麻麻、像亿万只蚂蚁在脚心最嫩的地方同时咬啊爬的感觉让她喘不上气!

她想缩脚,脚踝被固定着;她想尖叫,强大的意志力死死掐住喉咙,只逼出破碎的、带着哭腔的呜咽和倒吸冷气声。

白皙的脸蛋瞬间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虾子,连脖子都染上了红色。她死命咬住下嘴唇,娇嫩的唇瓣很快被咬破,渗出血丝。身体在光滑的石床上徒劳地扭摆、蜷缩,双腿拼命绷直又弯起,每挣扎一下都让痒意钻进骨头缝里!

眼泪哗哗地涌出来,冲刷着滚烫的脸颊。那精心构筑的堡垒摇摇欲坠。

就在这要命的关头,林薇强压着翻滚的痒意和屈辱,声音尖锐地质问:“周…周医生…这…这就是…治疗?…哈啊…不要!停下来!”她的目光带着愤怒和被侵犯的质问,“这…这简直是……侮辱!”

周医生停下了动作,目光平静地迎上她几乎要喷火的、湿漉漉的琥珀色眼睛。

“林女士,”她的声音依旧平稳,穿透力却更强了,“这种强烈的反应,恰恰是你身体长期压抑、缺乏‘唤醒’的信号。不舒服的感觉,是你的防御机制在报警。我理解您的感受。我们不是在制造羞辱,是想试着打破困住你的那个冰壳子。真正的侮辱,是让你的身体在高压下不断消耗,直到枯竭。”她的语气带着温和的坚定,“请试着相信这个过程,坚持到疗程结束,用心体会身体的变化,然后再下结论,好吗?如果结束后,您还觉得这是侮辱,我们承担所有后果。”

林薇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

愤怒、屈辱、怀疑在眼底翻腾,但周医生话里的那点合理性和苏瑾推荐的份量,加上那甩不掉的疲惫和对解脱的渴望,让她喉咙口的拒绝噎住了。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的火被强行压下去,只剩下一种近乎认命的紧绷。

再没说话,只是极其轻微地、不甘心地点了一下头,林薇重新躺好,身体依旧僵硬,但放弃了继续质问。

周医生好像看懂了她的妥协。没有立刻接着挠,而是换了个手法。

沉实的、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指压开始了。

周医生的拇指关节像个小锤子,重重地按在林薇左脚脚后跟上面、靠近脚筋内侧的凹窝里。

“呃啊——!”一股尖锐的酸痛感活物一样猛地窜上她的腰!

林薇疼得身体控制不住地往上弹,整个后背都弓离了石床!十个细长的脚趾头瞬间死死抠进脚蹬的软垫里,脚背弓起来,那根又细又长、弯得跟鹤脖子似的第二根脚趾,更是绷得跟拉满的弓弦一样!

“这儿对应你的脊椎,”周医生平静地解释,手指头的力道又稳又深,没因为她剧烈的反应退缩,“这儿的紧张和疼,说明你长期绷着劲儿,肩膀脖子腰背肯定负担很重,常常僵直酸痛,晚上翻身都困难,对吧?”

她语气不是问句,是陈述她“看”到的事实。

林薇大口喘着气,身体疼得直哆嗦,汗水一下子就把额角的碎头发打湿了。

周医生说的太准了!她没法反驳,只能从紧咬的牙缝里挤出一声模糊的:“……是。”

声音带着痛和被看穿的震动。这个“是”,不再冷冰冰,而是真真实实的感觉。

手指头紧接着沿着林薇光脚丫内侧脚心边上那圈软肉,用力往上推按。

“唔嗯——!”尖锐的、像要撕裂开的疼痛瞬间从脚掌深处炸开,还怪异地往她小肚子深处扩散!

林薇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脸“唰”地就白了,牙齿深深陷进下嘴唇。强烈的恶心感和胃里抽抽的感觉让她闷哼出声:“…疼…好…难受啊……”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片儿管着你的消化,”周医生手下力道很稳,目光像探照灯,“这儿的疙瘩和剧烈反应说明消化系统乱套了。是不是老没胃口或者容易拉肚子胀气?尤其精神压力大的时候,胃那儿老抽着疼?失眠是不是还带着肠胃不舒服一块儿加重?”

她的分析直戳核心,句句都像手术刀,剖开林薇没跟人提过的隐私烦恼。

林薇半张着嘴,惊愕得不行,琥珀色的瞳孔猛地一缩。这些是她最私密的身体烦恼,从来没跟人细说过!

剧烈的痛感和被完全看透的震撼搅在一起,让她下意识地、带着点急促的虚弱回应:“…对…常常…饭后也不舒服…会痛……”

她已经开始主动承认医生的话,虽然是被疼痛和震惊推着走的。

当周医生的指关节带着千斤重的力气,精准又缓慢地顶向她大脚趾头下面那块饱满圆润、像个鹅卵石似的球状区域深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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