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形变之吻

浴室里水汽蒸腾。

墙壁、镜子、光洁的瓷砖，所有光滑的表面都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不断汇聚又蜿蜒滑落。

空气湿热黏腻。

像一头巨大温柔的、看不见怪兽的口腔，将两个刚刚经历过一场酣畅淋漓原始战斗的生物紧紧包裹在其中。

李成还保持着从背后进入的姿态，整个人几乎趴在赵雯那具因为高潮余韵而不断细微颤抖的温热光滑身体上。

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巨物还深深埋藏在那片温暖湿滑、不断收缩吮吸的秘境里，享受着胜利之后最丰腴也最甜美的犒赏。

他也能感觉到自己胸膛的剧烈心跳，正隔着赵雯那同样剧烈起伏的雪白脊背，与她那颗位于躯干深处的高性能核心处理器所模拟出来的“心跳”，在以一种混乱但又和谐的节奏疯狂共振。

又过了一会儿。

当两人那急促的、仿佛要将肺部撕裂的喘息终于渐渐平复下来之后，李成才缓缓地从那片令人流连忘返的温柔乡里退了出来。

他扶着那具几乎快要站立不住的、浑身发软的身体，让她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张……

沾满了晶莹水珠、凌乱发丝以及……一些暧昧的、白色的、属于他的痕迹的、但表情却依然是永恒的“无”的冰冷硅胶假脸。

这张脸与她此刻这副被情欲彻底浸透了的、还在不断轻颤的、散发着惊人热量的身体，形成了一种极致荒谬的、令人头皮发麻的……

反差。

李成的呼吸，刚刚才平复下去的呼吸，在看到这个画面的瞬间，又一次变得粗重了起来。

他的探索欲，他那属于玩具设计师的、永不满足的创作欲，在激情过后的贤者时间里，非但没有丝毫消退，反而像是被浇上了一桶高纯度的航空燃油，以一种更疯狂更变态的姿态再次熊熊燃烧了起来！

他看着那张脸。

他看着那张被他玩过的、沾满了两人罪证的可笑又可爱的假脸。

一个更大胆也更具侵略性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刚才，他只是在外部对这张脸进行了按压和揉捏。

那么……

如果……

能从内部……

去探索和塑造它呢？

“还没……结束……”

李成从喉咙里发出了充满了欲望的低吼。

他将几乎快要瘫软成一滩烂泥的赵雯，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让她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双腿大开姿态，坐在了冰冷的、同样挂满了水珠的浴缸边缘。

他则半跪在她的面前。

于是，他的视线正好与她那张表情僵硬的、没有任何情绪的假脸处在了同一个水平高度上。

“看着我。”他说。

他知道这张脸的后面没有眼睛。

但他更知道，在那张脸的里面，在那个作为她本体的冰冷金属环的深处，有某个东西正在看着他。

李成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张沾满了水珠的滑溜溜的假脸。

然后，他缓缓低下头。

他将自己的嘴唇覆上了那片同样冰冷的、没有任何血色的硅胶制成的僵硬嘴唇。

那上面还残留着他刚刚灌进去的、混合着泡沫的洗澡水的薰衣草香气。

李成没有像正常情侣那样进行所谓的亲吻。

他做了一个无比怪异的动作。

他将自己的嘴唇与那片硅胶嘴唇严丝合缝地紧紧贴合在一起。

然后，他开始……

吸气。

一股强大的、源于他肺部的负压瞬间作用在了那片柔软的、没有任何支撑的硅胶嘴唇之上。

奇迹发生了。

那片原本还维持着一个正常人类嘴唇形状的柔软硅胶，像是被一个无形的黑洞猛地吸附一样，瞬间向内深深凹陷了下去！

它变形了！

它被李成用自己的呼吸强行粗暴地改变了形态！

它紧紧地贴合、包裹在了李成那温热的、充满了生命质感的嘴唇之上，形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诡异的、充满了吞噬与被吞噬意味的真空之吻！

李成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已经隔着一层薄薄的变形了的硅胶，触碰到了对方那同样冰冷的牙床硬质内衬。

他闭上了眼睛。

他沉迷于这种独特的、令人窒息的、充满了掠夺快感的触感之中。

他又缓缓地松开了自己的嘴唇。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啵”的声响，那片被他吸得不成样子的可怜硅胶嘴唇，又缓缓地恢复了原状。

但这还不是结束。

这仅仅是这场呼吸交换游戏的上半场。

李成看着那片刚刚恢复了原状的嘴唇，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恶作剧意味的魔鬼般的笑容。

他再次低下头，覆上了那片嘴唇。

这一次，他没有吸气。

他反了过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肺部鼓胀到了极限。

然后，他将自己的气息，将那些属于他的、充满了他的温度、气味的滚烫气体，通过那片冰冷的硅胶嘴唇，强行地源源不断地吹进了那个黑暗的、中空的虚假头颅之内！

“呼——”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气息正在那个密闭的、潮湿滑溜溜的内部空腔里疯狂冲撞、回荡、盘旋。

他也看到了。

他看到赵雯那张原本完美的、表情僵硬的假脸，正因为被他的气息从内部强行填充，而像一个正在被缓缓吹起的气球一样，极其怪诞地一寸寸微微地鼓胀了起来！

那画面色情到了极致！

那是一种最极致的占有！

他正在用自己的呼吸去侵犯、去改变、去定义一个虚假之物的形态！

终于，当他肺部的空气被彻底榨干之后，他才缓缓松开了自己的嘴唇。

伴随着一阵细微的、气体从狭小缝隙里泄露出来的“嘶嘶”声，那张被他吹得微微鼓胀的可笑假脸，又慢慢恢复了原状。

李成的呼吸因为缺氧和过度兴奋而变得无比粗重。

仅仅是这么一个充满了创意的前戏般的游戏，就已经让他再次硬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被他玩弄得面目全非的、被动的、顺从的可爱玩具，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满足于这种隔靴搔痒般的外部探索了。

他要进去。

他要到那个内部去。

那个黑暗的、潮湿的、滑溜溜的、刚刚才被他的气息所填满过的、神秘未知的绝对禁区！

“雯……”

他凑到那张假脸的耳边——那个只是一个装饰品、没有任何听觉功能的假耳朵边，用一种充满了蛊惑的魔鬼般的语气低声说。

“先转一下身，好吗？”

“……”

坐在浴缸边缘的几乎是赤裸的身体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然后，她缓缓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开始在那张惨白的、沾满了水珠的假脸的后脑勺位置，仔细地摸索着。

他很快就找到了那个被完美的、几乎看不出发丝纹理的假发，所巧妙隐藏起来的……

一根小巧的、冰冷的、金属质感的拉链头。

李成捏住了那个拉链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向下一拉！

“嘶啦——”

伴随着一声漫长的、令人牙酸的声响，那张完美的、作为第二层皮肤的假脸，从后脑勺的位置，被他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幽暗的、足以容纳一只手伸进去的豁口！

李成看着那道，由自己亲手撕裂开的、通往新世界的门，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那一瞬间，燃烧了起来。

他跪在她的身后，像一个即将进入圣殿的最虔诚的朝圣者。

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他将自己的食指和中指并拢。

然后，他将自己的手指，对准了那道幽暗的、还在向外冒着丝丝热气的豁口。

他缓缓地，将自己的指尖，探了进去。

进去了！

一阵极致的、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奇特触感瞬间从他的指尖传遍了他的全身！

那是……

一片黑暗！

一片温热！

一片滑溜溜的、仿佛是某种活物的腔体内壁般的、充满了黏腻液体和暧昧褶皱的绝对异世界！

他的手指能清晰地感觉到，在那片黑暗温热的腔壁上，还挂着无数颗他刚刚吹进去的、充满了他的气息的细密小水珠！

他的手指成了第一个侵入这个禁区的、来自外界的探索者！

他开始缓缓地、带着一丝颤抖地在那个黑暗湿滑的内部进行着探索。

他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些硬质的、应该是作为支撑结构的冰冷金属骨架。

他也触碰到了一些柔软的、应该是作为缓冲填充的、类似于凝胶的奇特物质。

最终……

他的指尖触碰到了一片无比柔软光滑、但又充满了某种诡异弹性的巨大肉壁。

——那是那张硅胶面具的内侧！

李成因为这个发现而兴奋到几乎要呻吟出声。

他找到了！

他找到了这个玩具最终极也最核心的玩法！

他开始用自己的手指在那片滑溜溜的柔软“肉壁”上缓缓地、充满了探索欲地抚摸着、按压着。

然后，他缓缓的转回赵雯的身体，看向了她的面具外侧。

他看到了。

他看到赵雯那张原本表情僵硬的惨白假脸，正因为他手指在内部的恶意挑逗，而开始从内侧极其怪诞地一寸寸变形、凸起！

他的手指轻轻地在作为嘴唇内侧的区域挑了上去。

于是外面那张僵硬的嘴唇就以一种完全不符合人体工学原理的极其诡异的方式向上翘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可笑的微笑。

他又用指尖在作为鼻子内侧的区域轻轻地向上一顶。

于是外面那挺翘的鼻梁就瞬间塌陷了下去，然后又从鼻尖的位置怪异地凸起了一块。

他不再是被动的外部观察者了！

他正在……

从内部，主动地、随心所欲地、像一个捏黏土的上帝一样，创造着她的表情！

这种感觉，这种扮演造物主的极致的、充满了亵渎与支配的快感，让李成的欲望瞬间膨胀到了一个全新的、他自己都从未达到过的恐怖境地！

他空着的左手也开始不满足了起来。

他将那只同样沾满了水珠和泡沫的湿滑左手，探向了身下那片早已泥泞不堪的温暖神秘花园。

他用粗暴的、不带任何温柔的动作，在那片湿滑的、不断开合的缝隙里来回地进出、抽插！

“嗯……啊啊……哈啊……”

赵雯的口中——那个已经无法再发出清晰语言的真实喉咙里，发出了一阵阵压抑的、破碎的、充满了痛苦和欢愉的矛盾悲鸣！

她的身体因为这上下同时传来的、同样充满了侵入与贯穿意味的极致刺激，而剧烈地不受控制地痉挛、颤抖、抽搐！

她的脸上那张被李成用手指在内部玩弄得不成样子的怪诞表情，与她身体所反馈出来的这最真实的高潮反应，形成了一种充满了赛博朋克风格的奇妙同步！

最终，在李成的右手手指在她的颅腔内部猛地一蜷，将那张假脸的五官瞬间都挤压成了一个可笑的、扭曲的漩涡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左手的指尖，也被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滚烫汹涌的、来自于她身体最深处的暖流彻底地淹没、吞噬！

而他自己，那根早已硬得发紫的、在空气中疯狂跳动着的巨物，也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将那积攒了许久的滚烫的、充满了创造与毁灭欲望的岩浆，尽数地喷涌在了那冰冷的、洁白的、沾满了水珠的瓷砖地上！

夏夜的蝉鸣不知在什么时候变得安静了下来。

浴室里只剩下两人那如同破旧风箱般此起彼伏的粗重喘息声。

李成缓缓地、带着一丝颤抖地将自己那根还在微微抽搐的、沾满了黏腻液体的右手手指，从那个黑暗湿滑的内部抽了出来。

他看着瘫倒在自己怀里，像一滩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柔软烂泥般的、还在不断细微抽搐的赵雯。

他又看了看那张被他蹂躏过的、沾满了各种可疑液体的狼狈不堪的、但又在缓缓地一点点恢复着原状的假脸。

一个念头极其自然地从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这张脸……

——被玩脏了啊。

——是时候……

——该把它，剥下来，好好地，洗一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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