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节日贺文——芙芙的甜蜜婚礼,3

小说: 2025-09-12 21:59 5hhhhh 4870 ℃

侍从脸上的肌肉又是一阵剧烈的抽搐。他看着我这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似乎是彻底绷不住了,连忙用一声咳嗽掩盖住了差点冲出口的笑声。

“咳嗯!我明白了,”他忍着笑意,连连点头,那样子看起来比我还急于结束这场荒谬的对话,“不急,不急!芙宁娜大人……也没说要得很急。我会、我会如实转告的!”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把这句话说完,然后对我行了个仓促的礼,便转身快步离开了。店门上的铃铛“叮铃”作响,宣告着这场超现实会晤的结束。

他一走,我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我踉跄地退后一步,靠在了身后的柜台上。周围的几个学徒立刻围了上来,脸上写满了好奇。

“老板,又是沫芒宫的……”

“干活去!”

我甚至没让他们把话说完,就用一道足以把面团冻住的冰冷眼神扫了过去。他们被我吓得一哆嗦,立刻噤若寒蝉,鸟兽般地散开,假装认真地擦起了各自的操作台。

我没有理会他们。我颤抖着手,从抽屉里拿出昨天那张画着多层婚礼蛋糕的图纸,将它和手上这张画着龙凤喜饼的便签纸,并排放在了一起。

一张,是源自我与她在枫丹歌剧院结婚的梦。

另一张,是源自我与她在璃月绯云坡成亲的梦。

两张纸,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却指向了同一个匪夷所思的核心。

“这不是巧合……这绝对不是巧合……”

我的太阳穴突突地狂跳起来,像是有两颗心脏被移植到了那里。视觉开始阵阵发黑,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旋转。我的脑子彻底成了一锅煮沸的粥,什么理智,什么逻辑,全都被烧成了蒸汽。

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一个无比清晰、无比迫切的念头。

我必须去见那个占卜师。立刻。马上。

我把那两张要命的图纸胡乱地塞进口袋,它们像两块烙铁,隔着布料灼烧着我的大腿。

“卢克!”我对着店内喊了一声,声音大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的大徒弟,一个手脚麻利、为人老实的小伙子,立刻从后厨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沾满奶油的刮刀。“老板?怎么了?”

“店里交给你了,”我一把抓下身上的围裙,扔在柜台上,动作急促得近乎粗暴,“今明两天,所有事你全权负责。就说……就说我生病了,要去趟蒸汽鸟报社旁边的药铺。”

这是一个蹩脚的谎言。但我现在的大脑已经编不出更精妙的东西了。卢克张大了嘴巴,满脸困惑,但看到我那副仿佛天要塌下来的表情,他还是明智地把所有疑问都咽了回去,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好的,老板,您放心。”

我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冲上二楼,从床底的木箱里抓出一大袋沉甸甸的摩拉,那是我攒下来准备用来更换店里那台老旧烤炉的钱。现在,我顾不上什么烤炉了。我需要答案,不惜一切代价。

我提着那袋叮当作响的摩拉,几乎是从店里冲了出去,把卢克和一众学徒们惊疑不定的目光远远甩在身后。

我按照前几天听来的地址,在枫丹廷错综复杂的街道里穿行。我无心欣赏路边的风景,也听不见巡轨船的汽笛声。”占卜师……水占星术士……蒙德来的……一定要找到她……我到底是怎么了?是中了什么诅咒吗?还是说……”

那地址引我来到了一处并不繁华的居民区,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和生活的气息。我在一栋看起来很普通的公寓楼前停下,核对了一下门牌号,然后深吸一口气,敲响了三楼的一扇门。

门开了。

开门的年轻女士让我愣了一下。她穿着一身深蓝色与紫色交织的奇特紧身衣,上面点缀着金色的星辰饰物,头上戴着一顶同样风格的宽檐尖顶帽。那身打扮,在枫丹廷的时尚潮流里,显得格外……格格不入。但她的眼神,却锐利得像是能穿透我的灵魂。

“有何贵干?我事先声明,本人不占卜琐事,比如‘我家猫今天会不会多吃一碗鱼’之类的问题。”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一种学者般的骄傲。

“我找阿斯托洛吉斯·莫娜·梅姬斯图斯女士。”我喘着气说道。

她挑了挑眉:“我就是。看来你不是来问猫的。”

我将手中那袋沉重的摩拉放在她面前的地上,袋口散开,露出里面黄澄澄的光芒。“我遇到了……一些无法理解的事情。我需要一个答案。”

那一大袋摩拉显然让她有些意外,但她只是瞥了一眼,便将目光重新锁定在我的脸上。“进来吧。钱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但如果你的问题超出了占星术的范畴,这些东西我一个子儿都不会收。”

她的房间很简朴,但四壁都挂满了复杂的天体运行图和星象盘。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类似某种草药燃烧后的味道。

我没有浪费任何时间。在她那张小小的圆桌旁坐下后,我便像是打开了闸口的洪水,将这两个晚上发生的一切——两个离奇的梦,两份荒谬的蛋糕订单,还有那枚神秘的神之眼——毫无保留地、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地,全都倒了出来。

莫娜一开始只是抱着手臂,用一种带着些许职业性怀疑的目光听着。但当我描述到第一个梦境,提到芙宁娜,提到婚礼蛋糕时,她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而当我讲到第二个梦,讲到璃月的凤冠霞帔,讲到今天早上那份龙凤喜饼的订单时,她脸上那副学者般的从容彻底消失了。

她的身体猛地前倾,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里,迸发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光芒。

“等等,”她打断了我,声音变得无比严肃,“你确定?你确定你梦里的婚礼蛋糕,和你收到的订单,是同一个?你梦里的璃月喜饼,也和你今天收到的订单,一模一样?”

“我确定!”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两张皱巴巴的图纸,摊在桌上。

莫娜的视线落在图纸上,瞳孔骤然收缩。她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我急促的呼吸声。

“这不是普通的梦境,”她终于开口,每一个字都说得缓慢而清晰,脸上再也没有一丝轻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面对未知天命时的敬畏,“这也不是什么巧合或者诅咒。你所窥见的……是‘命运’本身的回响。”

她站起身,将那袋摩拉推到墙角,仿佛那不再重要。

“把手给我。”她命令道。

我依言伸出手。她的指尖冰凉,触碰到我手腕上时,我看到她腰间佩戴的那枚神之眼——和我的很像,但外壳是蒙德的样式——绽放出了明亮的蓝光。

“我要亲眼看看,”她闭上眼睛,低声说道,“我要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命运,才会以这种方式,将一个神明,和一个凡人,如此紧密地纠缠在一起。”

话音刚落,她猛地睁开双眼,另一只手在身前的空地上虚虚一划。整个房间的水汽仿佛都听到了号令,疯狂地向她掌心汇聚。无数晶莹的水珠凭空出现、凝聚,最终“嗡”的一声,在她面前展开了一面巨大而复杂的、由纯粹的水流构成的星盘。

水占盘上光影流转,模拟着浩瀚的星穹。淡蓝色的光芒将我们两个人的脸都映照得如同水鬼。

她将双手按在水占盘上,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

“星辰啊,请昭示命运的轨迹!”

水占盘上的星辰疯狂地流转,其速度远超天体应有的规律。无数光点在我眼前拉长、交织、碰撞,最终汇聚成一幅幅模糊却又蕴含着巨大信息量的动态画面。莫娜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紧咬着嘴唇,整个人仿佛都沉浸在了那片由水构成的星空之中。

我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她看到了什么?是诅咒吗?是我疯了吗?快点告诉我,随便什么都好,只要能结束这一切……

突然,“哗啦!”一声巨响,整个水占盘毫无征兆地剧烈沸腾了一下,随即猛地炸裂开来,化作漫天的水雾,劈头盖脸地洒了我们一身。凝聚星盘的水珠失去了力量的支撑,劈里啪啦地掉落在地板上,汇成一滩普通的水渍。

莫娜像是被看不见的巨力狠狠推了一把,整个人向后踉跄了两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比我店里最上等的面粉还要白。她撑着桌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睁得极大,瞳孔里充满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震惊与骇然,就好像……就好像她刚刚在占卜盘里,看到了什么足以颠覆常理的鬼东西。

她停下来了。她一言不发,只是用那副活见鬼的表情,死死地盯着我。

那不是在看一个客户,也不是在看一个陌生人。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一个从神话里走出来的、本不该存在于现实的怪物。她把我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一寸一寸地扫视了一遍。从我沾着些许面粉的鞋尖,到我因为紧张而紧握的拳头,再到我困惑又惊恐的脸。我被她看得浑身发毛,后颈的汗毛都一根根地竖了起来。

“莫娜……女士?”我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您……看到了什么?”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话到了嘴边,又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她的喉咙滚动了一下,脸上现出一种极为复杂的、混杂着敬畏与同情的神情。最后,她像是放弃了解释,只是疲惫地叹了口气。

“唉……”她摇了摇头,然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的语气,对我说道:“你……回去多准备点摩拉吧。”

“摩拉?”我愣住了,“做什么?”

“准备婚礼。”她说得斩钉截铁。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宕机了。

“还有,”她看着桌上那两张图纸,补充道,“你梦里见到的那些蛋糕……最好,都想办法做出来。一个都不能少。”

她说着,走到墙角,把我带来的那袋摩拉推到了我的脚边。“这些,我不能收。”

“为什么?这是您应得的……”

“我没有替你占卜命运,”她打断了我,眼神变得悠远而深邃,“我只是……有幸提前窥见了一场盛大的庆典而已。我不能收观礼的门票钱。”

她顿了顿,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丝难得的微笑:“过段时间,等航道恢复了,我会把我的那份新婚贺礼送到你的店里去的。”

我已经无法思考了。我的脑袋瓜里一片空白,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温暖而潮湿的棉花。婚礼……做蛋糕……新婚贺礼……这些词一个一个地砸进我的耳朵,却无法组合成任何我能理解的意义。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间公寓的。我只记得,我机械地提着那袋分文未动的摩拉,像个游魂一样走下楼梯,走上了枫丹廷的街道。周围人来人往,巡轨船从头顶驶过,但我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见。

我的大脑里,只剩下莫娜最后那几句话,在反复地、无休止地回响着。

她说的是真的。那不是梦,不是诅咒,而是……我的未来。

我失魂落魄地走回我的蛋糕店,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齿轮的精密发条人偶。午后的阳光温暖而明亮,街道上人声鼎沸,但我却感觉自己被一层看不见的、冰冷的薄膜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

“老板,您回来了!身体……没事吧?”大徒弟卢克看到我,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写满了担忧。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担心,然后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默默地走上了二楼,将自己关进了房间。我谢绝了所有人的关心,也听不见楼下店铺里传来的任何声音。

我坐在床边,将那两张图纸再次摊开在面前。

婚礼蛋糕。龙凤喜饼。

莫娜说,要把它们都做出来。

我第一次,不是以一个旁观者,而是以一个制作者的身份,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该怎么做?

那个多层婚礼蛋糕,结构复杂,翻糖的承重必须精准计算,拉丝糖的温度要控制在毫厘之间,否则无法形成那种剔透的水晶质感。还有须弥的“月莲”萃取液,稻妻的“绯樱”糖浆……我甚至不知道该通过什么管道去采购。

还有这个璃月喜饼,饼皮酥松的关键在于猪油和面粉的比例,内馅的冬瓜蓉要炒到恰到好处的干湿度,才能甜而不腻。还有那个用绝云椒椒粉末调制的香料,多一分则冲,少一分则寡……

等等……我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些知识,就像是被直接刻印在我的脑子里,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仿佛我曾经亲手做过千百遍。

虽然都不是无法攻克的难题,但绝对充满了挑战。然而,比制作工艺更让我感到无所适从的,是另一个,最根本的问题——我,一个蛋糕师傅,到底会因为什么,能和高高在上的水神大人,结为连理?

这完全不合逻辑。这中间缺失了太多太多的环节,就像一本被撕掉了绝大部分书页的故事书,只剩下开头和结尾。

我下意识地,又一次握住了那枚神之眼。

这一次,它没有任何反应。没有光芒,没有温度,静静地躺在我手心,像一块普通的、镶着蓝色玻璃的金属装饰品。

我凝视着它,反复思索着从得到它开始所发生的一切。

“梦境……神之眼……然后,我遇到了她。在广场上,在她最脆弱的时候。”

我救了她。她对我道谢。我送了她蛋糕。她对我露出了笑容。

一条模糊的、却又似乎唯一合理的线索,在我混乱的思绪中渐渐浮现。这一切的开端,似乎都与这枚神之眼有关。而这一切的推进,都与我一次又一次地“碰见”她有关。

“难道说……答案,就在于此?”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心中成型:如果命运已经注定,那我作为当事人,是不是应该……主动一点?

我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那股失魂落魄的颓丧,被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所取代。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所谓的“命运”是如何运作的,但现在我知道一件事——我喜欢看她吃我做的蛋糕时,那开心的样子。

我冲下楼梯,在学徒们惊讶的目光中,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后厨。

“卢克!”我沉声命令道,“把下午新到的那批草莓拿出来,再准备一份最好的淡奶油和稻妻柚子。我们重新做一份蛋糕。”

“重新做?可是,老板,今天的蛋糕已经……”

“照我说的做!”我打断了他,语气不容置疑,“糖霜的比例……比平时的配方减少三分之一。”

我要再做一份蛋糕。一份比昨天更合她口味的蛋糕。

然后,今晚,我要再去那个喷泉广场。

如果这一切都和“碰见”她有关,那我就去创造更多的“碰见”。

夜色渐浓,我提着新做的柚子草莓蛋糕,再一次踏上了那条通往歌剧院广场的路。蛋糕盒在我手中有些分量,那是我一下午心血的结晶——减了三分之一糖分的奶油,带着稻妻柚子特有的清香,足以中和草莓的甜腻,口感应该会更加清爽。此刻我的心跳有些快,手心也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今晚……还会遇到她吗?”

然而,当我抵达那个熟悉的喷泉广场时,心中那点小小的期待却落空了。广场上空空如也。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没有那个会因为流浪猫而露出温柔微笑的女孩。只有喷泉在不知疲倦地歌唱,晚风吹过,带来一丝萧瑟的凉意。

我站在水池边,等了很久。从瓦斯灯在地面投下的影子由长变短,又由短变长,她始终没有出现,一股难以言喻的失望,像潮湿的雾气一样,慢慢地浸透了我的心脏。

“也是,怎么可能每晚都那么巧呢。她毕竟是水神,一定有很多事要忙吧。”我自嘲地笑了笑,提着那盒精心准备的蛋糕,转身准备踏上归途。每一步都感觉比来时要沉重许多。

就在我拐过一个街角,准备走上回家的主干道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毫无预兆地撞进了我的视线。

是她。

她正从另一条小巷里走出来,看起来非常疲惫。平日里挺得笔直的背脊微微佝偻着,步伐也有些虚浮。她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心事,连我走近了都没有察觉。

那一瞬间,我一整晚的失落与难过,都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欣喜冲刷得一乾二净。我的精神猛地振作了起来。

“芙宁娜大人?”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她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在看清是我后,那双疲惫的异色瞳孔里瞬间迸发出了惊喜的光芒。那光芒是如此真切,以至于她脸上的倦容都被冲淡了几分。紧接着,她的视线落在了我手上提着的那个白色蛋糕盒上。她的眼睛亮得更厉害了,嘴角也不自觉地向上扬起,露出了一个克制不住的带着期待的微笑。

“你……!”

看着她那副样子,我的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

“您看起来很累,”我走上前,很自然地说道,“我知道枫丹庭广场上面附近有一处很安静的休息长椅,可以不被打扰的欣赏夜景。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如去那边坐坐,吃点东西?”

她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用力地点了点头。

夜色为我们提供了最好的掩护。我们并肩走在安静的石板路上,谁都没有说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我们的步伐保持着惊人的一致。我的手在走路时自然地摆动,偶尔会不经意地,擦过她同样在摆动的手背。

那是一种轻柔的、带着暖意的触碰。

于是,在下一次手臂交错而过时,我鼓起了此生最大的勇气,没有让我的手再荡开。我的手指轻轻地勾住了她的尾指。她全身猛地一僵,我甚至能感觉到那股战栗从她的指尖传来。但她没有挣脱。

于是,我更大胆了一些,我的手掌缓缓移动,最终,将她那只纤细、柔软、还带着一丝凉意的小手,完整地包裹在了我的掌心里。

她的手比我想象的还要小。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手心传来的、因为紧张而加速的脉搏。我就这样牵着她的手,继续向前走。我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几乎要震聋我的耳朵。

直到我们抵达那处僻静的长椅,在昏黄的灯光下坐下来时,她才仿佛如梦初醒。她猛地低头,看着我们还紧紧牵在一起的手,脸“腾”地一下就红透了,像一颗被煮熟的虾。

她闪电般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放在膝盖上,再也不敢看我一眼。她的头低得几乎要埋进胸口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蜜又尴尬的气氛。

然而,当我的目光转向我放在长椅中间的那盒蛋糕时,我发现,尽管她害羞得不敢看我,但她的视线,却还是会不受控制地、偷偷地往那个散发着甜香的盒子上瞟。

那副明明害羞得要命,却又被食欲牢牢吸引的样子,可爱得让人心头发痒。

我轻笑了一声,打开了蛋糕盒。柚子的清香混合着草莓的果香,瞬间在晚风中弥漫开来。

“尝尝看吧,”我把叉子递给她,“这次,糖分减少了哦。”

她的注意力,立刻被那块精致的蛋糕完全吸引了过去。之前所有的尴尬和害羞,似乎都在美食的诱惑面前,暂时地败下阵来。她接过叉子,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她吃得很专注,小小的银叉在她手中上下翻飞,每一口都细细品味,仿佛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那双漂亮的眼睛因为满足而微微眯起,像一只吃到了顶级鱼干的猫咪。

“嗯……”她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评价着,“这次的……甜度正好!一点都不腻……而且,这个味道,是柚子吗?好清爽……和草莓的味道很配……”

看到她如此喜欢,我仿佛比她本人还要开心,心中那股满足感几乎要溢出来。

等她心满意足地吃完最后一口,甚至还学着昨天的样子,用叉子将盒底刮得干干净净后,我才状似无意地,轻声问道:“今天……您为什么没有去广场那边呢?我还以为……”

我的话还没说完,她脸上那副愉悦的表情就瞬间凝固了。她拿着空叉子的手顿在半空,眼神也开始闪躲起来,再次露出了那种我想问、但她又不想说的为难神情。

“我……我今天……”她支支吾吾,视线飘向远处的河面,“今天早上……梦到了点东西……”

她说到这里,又猛地住了嘴,像是说漏了什么天大的秘密,脸颊上又泛起了可疑的红晕。她飞快地摇了摇头,换了个说辞:“总、总之,就是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就在沫芒宫里待了一天,没出去。晚上也是……刚刚才觉得闷,想出来透透气,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她说到最后,抬起头,那双异色的瞳孔在夜色下真诚地看着我。“真的……很感谢你。你好像……总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因为那不是巧合。”我在心里默默回答。

她那句“梦到了点东西”,几乎证实了我所有的猜测。我们的梦,是相连的。今天早上,她一定也和我一样,梦到了那场在璃月的婚礼。也正因如此,她今天才会一整天都把自己关起来,不敢出门,不敢……面对我。

我们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但这一次的沉默,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微妙。空气中流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像醇厚的葡萄酒,在夜色中慢慢发酵。我们并肩坐着,听着晚风拂过河岸树叶的沙沙声,看着远处城市星星点点的灯火倒映在漆黑的河面上,泛起点点金光。

时间仿佛又一次静止了。我希望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不知过了多久,眼看夜色已深,我觉得应该送她回去了。正当我准备开口时,她却忽然,没头没脑地,用一种近乎呢喃的、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的声音,说了一句:

“今晚……月色真美啊。”

我愣住了。

我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天空。今晚的云层很厚,别说月亮,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

我的大脑宕机了好几秒,像一台被输入了错误指令的卡尔脱时计。

“月色……?哪里有月亮?”

然后,一个我曾经在来自稻妻的轻小说里读到过的、据说是当地一种极为含蓄的表白方式的句子,如同闪电般击中了我的记忆。

““今夜月色真美”,在稻妻的古语里,意思是……”

我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随即,又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山崩地裂般的狂野速度,猛烈地撞击起我的胸膛。血液“轰”的一声冲上我的头顶,让我的脸颊瞬间变得比刚才的芙宁娜还要滚烫。

我猛地转过头,看向她。

她依然低着头,不敢看我,但我能看到,她那小巧的、泛着粉红色的耳垂,在昏黄的灯光下,几乎要滴出血来。她那紧紧攥着裙摆的、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的小手,暴露了她此刻全部的紧张与羞怯。

她根本不是在说天气。

她是在……

“那个……芙宁娜大人,”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生了锈的齿轮,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您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的问题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那层脆弱的暧昧薄纱。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从长椅上弹了起来,“啊!没、没什么意思!”她几乎是尖叫着否认,声音都变了调,“就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哎呀,你看,这夜景多好!对,夜景!”

她语无伦次地指着漆黑一片的河面,那副欲盖弥彰的样子,简直是在我心里那“叮咚”作响的猜测上,狠狠地盖下了一个确认的印章。

“我……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一份很重要的文件没有批阅!我得赶紧回去了!”她慌乱地编造着一个连自己都无法信服的理由,“今天……蛋糕很好吃!谢谢!再见!”

说完这一长串话,她就像昨晚在蛋糕店门口那样,提着后面的裙摆转身就跑了。那仓皇的背影,在昏黄的路灯下被拉得很长很长,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巷道的拐角处,只留下一阵因动作过快而带起的、混杂着湖光铃兰香气的微风。

而我,则像个傻瓜一样,独自一人坐在冰冷的长椅上,在风中凌乱。

“所以……这到底算什么?”

我的大脑还在因为那句“月色真美”而嗡嗡作响。她明明表现得那么害羞,那么紧张,却又说出了那样一句充满暗示性的话。可当我追问时,她又立刻否认,落荒而逃。

“真是……奇怪。”

我们现实中才认识几天?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三次偶遇,两次送蛋糕而已。大部分的交集,明明都只存在于我们共同的梦里啊!难道就凭那两个虚无缥缈的婚礼梦境,就能发展到这一步吗?

“还是说……”

一个念头,如同藤蔓般在我心底滋生。

“我是不是……遗漏了什么?在那两个清晰的婚礼场景之间,在我记不清的其他夜晚的梦里,是不是还发生过一些……我没有记住的事情?”

这个想法让我不寒而栗。就好像我的人生被人剪辑过,只给我看了最重要的片段,却抽走了所有承上启下的过程。

我拎着空空的蛋糕盒,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回了家。回家之后,我仔细地将盒子和银叉清洗干净,擦干,放回原处。做完这一切,我走上二楼,躺在床上,再一次拿出了那枚神之眼。

我把它举到眼前,对着窗外照进来的、微弱的城市光晕。它依然是那么平静,那么深邃,仿佛藏着整个世界的秘密,却吝于向我透露分毫。

我把它紧紧地握在手心里,将它贴在我的额头上,像是在做一个无比虔诚的祷告。

“如果……”我对着这块冰冷的石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默默地念叨着,“如果这一切真的都是你安排的……如果那些梦,真的就是所谓的‘命运’……”

“那么拜托了,下一次……请让我把梦境的细节,记得再多一点,再清楚一点吧!”

那一整个晚上,我都没有做梦。

没有穿着凤冠霞帔的她,没有璃月绯云坡的喧嚣,甚至连一丝杂乱的思绪都没有。我的睡眠深沉得像一片不起波澜的黑色湖泊。这是自从得到那枚神之眼后,我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然而,当清晨的阳光将我唤醒时,我心中首先感受到的,却不是一夜好眠后的神清气爽,而是一种空落落的、难以言喻的怅然若失:“我向它祈求更多的细节……它却给了我一片空白?”

这算什么?是拒绝,是默许,还是一种我无法理解的考验?我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上的光斑,感觉自己像个对着神像许愿,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虔信徒,既迷茫又有点委屈。

最终,生活的惯性战胜了这些虚无缥缈的困惑。面包不会自己发酵,奶油也不会自己打发。我深吸一口气,将那股失落感强行压回心底,收起所有的疑惑,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出乎我意料的是,今天过得异常正常。

沫芒宫的侍从没有像前两天那样,一大早就带着一张让我心惊肉跳的图纸出现。店里的生意一如既往地兴隆,我指挥着学徒们,处理着一张又一张普通的订单,那种熟悉到有些乏味的日常,此刻却让我感到了一丝不真实的平静。

直到临近中午,那位熟悉的侍从才姗姗来迟。这一次,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奇怪的表情,只是带着公事公办的严肃,递给我一份正式的、用打印机打印出来的订单。

“芙宁娜大人吩咐,需要一份‘黑森林水果塔’,请在下午茶时间前送到沫芒宫。”

就是这样,没有奇怪的手绘图,没有超出常理的要求,只是一份再普通不过的、任何一家枫丹甜品店都能做出来的糕点订单。

我接过订单,心中五味杂陈。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感到了一丝……失望。但我还是专业地完成了任务,用最新鲜的水果和最酥脆的塔皮,制作出了一份完美的黑森林水果塔,并让卢克准时送到了沫芒宫。

工作结束,夜幕降临。我没有再犹豫,熟练地打包好一份和昨晚同款的、减了糖的柚子草莓蛋糕,走向那个喷泉广场。

她果然在那里。

她不再像前几天那样警惕或迟疑,而是就坐在那张长椅上,仿佛知道我一定会来。看到我提着熟悉的白色纸盒走近,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像两颗被点燃的星星。

我没有再像昨晚那样,冒失地去牵她的手。我只是微笑着在她身边坐下,打开蛋糕盒,把叉子递给她。

她接过去,自然而然地开始享用她的“夜宵”。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她小口地吃着蛋糕,我则看着她,看着她满足的表情,看着喷泉的水花在夜色中起落。我们之间不需要太多言语,一种无声的默契正在悄然生长。

之后的几天,日子仿佛真的就这样固定下来了。

白天,我是一个普通的蛋糕店主,偶尔会接到来自沫芒宫的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订单。晚上,我会带着一份精心制作的她可能会喜欢的甜点,来到喷泉广场。而她总会在那里等我。

我们之间的距离,在一次次的投喂和陪伴中,被悄无声息地拉近。

我感觉自己的生活,似乎就这样进入了一种奇妙而稳定的一成不变的循环里。白天属于烤炉与面粉,夜晚属于她与蛋糕。虽然那些关于梦境和命运的巨大谜团依然悬在头顶,但此刻的安宁与甜蜜,却真实得让我几乎要沉溺其中,忘记了所有烦恼。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