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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神后记.卷十一.画中人(3w粉贺文~),碧蓝航线约稿,1

小说:碧蓝航线约稿 2025-09-12 13:06 5hhhhh 2650 ℃

艺术之兴,由来尚矣。先王以是决犹豫,定吉凶,审存亡,省祸福。曰神与智,藏往知来;幽赞冥符,弼成人事;既兴利而除害,亦威众以立权,所谓神道设教,率由于此。然而诡托近于妖妄,迂诞难可根源,法术纷以多端,变态谅非一绪,真虽存矣,伪亦凭焉。圣人不语怪力乱神,良有以也。

——《晋书.艺术列传》

许多年后,已经不再是少年的画师在八公山上绘下草木时,总会想起在姑臧城新殿中为凉州牧的最后时刻绘像的那个下午。

永和九年。

华夏大地仍处于暴烈残虐的战乱之中;在过去的数十年间纵横于北方的羯族政权,随石虎死去而陷于一连串连续的继承战争,以及夷人与华夏人的相互屠灭之中;武悼天王冉闵击灭石氏,自身又受北方的慕容氏入侵,而如项羽般走向败亡。此正是五胡之乱最为激烈之刻,所谓“生灵涂炭,不宁不令”,如是而已。

每逢乱世,当有欲以只手补天之人;其中多数有雄心壮志而无经世之才。虽然如此,敢为天下先者,亦堪称一时之俊杰;而如今,少年就在为其中的一人绘像。

男人躺卧在厚重的锦褥之上,本应如大多数汉人般束起的发丝,此刻因为久病而披散开来。他那显出些病态清瘦的面孔上既无多少血色,也无多少胡须;前者说明他的病势沉重,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后者说明他还年轻,年轻到哪怕在这个时代,也不应该如此轻易地死去。

二十七岁,确是过分年少了。

“呵……咳……不要再给孤喝这些苦药了……孤已是,已是药石无灵。”

——少年人先绘下他的眼睛。他习惯于从一个人的眼睛开始绘画;病症的沉重与否往往从眼中浮现,若那双眼闪烁出光彩,那纵使病势沉重往往还能有救;而如像现在这样带着沉郁的色泽,那么也许病还未入膏肓,人便已无救,此所谓“花残叶落是根枯”。

“昔年,伟长卿(司马勋)与杜洪等人共入秦川,那时兵贵神速,孤虽竭力汇集凉州陇右之军,仍是慢了一步……当军出前夕,孤便听到他二人败于五丈原①……咳……自那时起,便落了些病根。”

少年人绘下他的面孔。对于一个如同他这样年轻的人,他的皱纹很多,衰朽,忧郁,虽然只是二十七岁的年轻人,却显得如同一位老者,甚至发丝间已有了白发;他微微收拢笔锋。

这会是这个年轻人生命中的最后一幅画。少年人已为很多权贵绘画过,所以他能像一位医生般,看出年轻人的生命已到尽头;他应该让这位凉州牧为世人留下的最后一幅画像更为英俊一些。少年人微微转头,在听取男人最后的遗嘱的人群中,找寻着合适的脸——他的技术还没有成熟,需要从其他人身上汲取神色来完成绘画;所以当他离开师门时,师父曾告诉过他,虎头师弟比他更有天赋,所以虎头师弟当前往圣朝,而他则可凭借自身的技艺在北方立足②。

“那之后……咳……孤喜闻王征虏(王擢)反正,可没多久,张(弘)、宋(脩)二将军及王征虏那场大败,折军万余,使孤病势更重,数月前听闻其人力战连月取胜,还定秦州③,原本病势稍减……可……咳……”

“好了,我儿,你当好好养病,莫要再论这些事务。”

黑发的女人轻轻擦拭病榻上侧过头咳嗽的男人嘴角,少年人从手帕上看到血丝。那个美丽的中年女人在为他擦去嘴角的血,少年人知道,她正是病榻上男人的母亲,也即先任凉州牧张骏的妻子马氏;她的脸上恰到好处地装出悲哀,但少年人知道,她正是那种能够沉浸在享乐之中,纵然母子天伦也无法动摇的人,正如同南方圣朝之中的许多门阀士族一样。

不该用她的神态,那不是可以用在这一幅画上的色彩。

“母上,今日孤精神尚好……若待来日,恐说不得了。”男人喘了口气,继续用那无力的声音低语,少年人小心翼翼地将那悲伤的声音汇入笔尖。

“……诸卿所知,中军将军(殷浩)致书于孤。欲使孤自西路,出上邽,断氐贼归路,进逼长安……而中军将军自起大军,屯泗口,以戴施据石门,刘遁屯仓垣,直出洛阳,进图关内,可立定也……然姚襄既叛,山桑一败,众心离散,不可复集④……关中父老不见王师,孤深感耻辱!深感耻辱……”

勉力说完这一长串话,男人无力地推开那送到嘴边的药汤。那只手也不适合绘在画中,少年人想着,找寻着另外的手——为男人端上蜜水的近侍手指粗陋,他的眼神投向另一个人。

“此非殿下之罪,殿下当善保康健,他日待身体康复,可别有良图。”

这位獐头鼠目的男人带着一种谄媚回应着君主,少年与他的视线相交,如乌鸦般的视线让少年画师挪开目光,叫做赵长的男人亦不适合被绘入画卷。

“蜜水……呵呵……数年前孤与内侍嬉闹,终日饮用蜜水,自病后便不再饮。再让孤饮些吧,恐明日便喝不得了……”

但凉州牧已没有再回应自己这位亲信近臣的话语,回忆完这些悲哀的过去,他把那大杯的蜜水全部饮尽,苍白的脸上多出了一点血色,将杯子无力地递回侍从手中,男人清了清嗓子。

瞬间,围绕在床旁的近臣与女眷纷纷敛容,大抵,此刻已到了口授遗令的时刻。

“……旬日之前,我得征西(桓温)手书。其言切切,曰来年早春之时,当以步军出武关,水军出南乡,并命伟长卿直出子午谷⑤……邀孤亲提一旅之师,自陇右至上邽,复以猛将劲卒围陈仓,如此,逆氐救右则扶风,安定非其所有,伐左则征西以军渡灞上,朝服而至长安……卿等当按此计略,孤死之后,以好言劝勉于长宁侯,使其尽心辅国……并以谢艾为卫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入朝辅政……”

又一次激烈的咳嗽声,这一次咳嗽出的血里带着泡沫,少年人看着那些慌乱的脸,有些悲哀,有些畏惧,另一些将混乱作为阶梯的人带着某种期待。

此刻乃是华夏文明的年轻时代。君主与臣子间,尚未发展到如后世明清般的残酷隔阂,男女大防与封建礼教也还未如后世般严苛,所以,少年人能从帘幕后看到那些人的脸,他让最为纤细的笔尖悬于尚未完成的画轴尽头,那只努力抬高的手太过衰败,另一只合适的手将是更合适的绘制对象。

“……过来……耀灵,玄靓……你们二人,玄靓虽然年长,却非是嫡子,难继大统⑥。兄弟同心,方可无碍……莫要如孤与长宁侯般……”

大概是刚刚那一番过于长也过于激烈的话语已耗尽了力气,男人好几次想要抓住两位年纪相仿,约莫十岁的孩子的手,却总是无法做到;可大概因为平日里家教甚严,两个孩子之中有一个犹豫着抓住父亲的一只手,另一个却畏畏缩缩,不太敢对父亲伸出手,最后,是一双素白的纤手主动携住了那颤抖着的小手,与父亲的相握。

——只是那一瞬间,少年人的指尖一颤,墨色在画轴上晕开。

无论怎样的言辞都难以描述那双纤弱素手的美丽——长袖之下隐约显露出的一抹皓腕,在华美的仕女衣冠下勾勒出一副弱柳扶风的姿态,少年几乎本能地抬起眼神,沿着那遮掩住身体的素白襦裙向上,丽人的肌肤被那素雅白裙几乎完全覆盖,只有脖颈到抹胸流露出几分春光,与那忧郁的神情格外相配,丽人垂下眼帘,饱含着因主君将会逝去而来的哀伤。

——不知不觉间,绘出的指尖已是那嫩如青葱的纤纤玉指姿态,本能地,少年人感到舌头干燥。

“谢谢……海天。你当好好看顾玄靓……他是个好孩子,将来当可与耀灵共扶世难……若孤……若孤能看见……”

像是拼尽最后的力气,男人将那两只小手搭在一起,让他的两个孩子握了握。

“孤的病势自五丈原之事而起。如今,孤也将遇见孤的五丈原了么?可叹……”

随即,仿佛最后一点执念也已耗尽,男人的手无力地滑了下去,但少年人已不再能够听到这骚动了。

……海天。海天。拥有那样一双棣棠花般的忧郁瞳仁,拥有那样一头仿若天生的银色长发,还有这样好听的名字……他要将她绘进画中。

……不,不止将她绘进画中,而是要将她变成自己的画……无论要付出什么。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端丽的白发丽人手握书卷,一字一句地读下去。此刻,正是暑热天气,故而,海天也并未再穿那一身礼仪性质的素白礼服,只是仍以一身素雅装饰见人;一头如霜雪般的银发简单束在脑后,仅在末端有些许黑色,仿佛那份淡雅出尘的气质里混入的一抹爱怜。

——的确,海天小姐是应当爱怜眼前的孩子的。

据说,在三代之前,她的家族亦曾经于洛中有显赫家世。先祖举孝廉于桓帝时,后历经党锢及黄巾乱,又顽强地撑过了董卓入洛及之后的一系列兵祸,终于魏文(曹丕)之世得入上品,足以称为门阀士族;然而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从数十年前的祖父辈开始,随着残酷的永嘉之难,西晋衰败时,不但祖产遭焚毁,族人多遭擒杀,她的祖父也为匈奴汉国所虏。

所幸,当时的凉州刺史张轨尽忠王室,遣精骑五千,以北宫纯等宿将领军,击破入寇的匈奴人,也救下了她的祖父。

当时,刘聪,石勒,王弥等接踵而起,北方局势已无可救药,部分逃出的公卿大臣南下去投奔琅琊王司马睿,而她的祖父感念恩德,投奔了张轨,这之后辅佐凉州开府,为张氏私臣,到如今已侍奉张氏三代。

到了海天小姐这里,她得到一项重要职责,即为张重华的庶长子玄靓殿下的贴身近侍,并教授其《诗》,《书》等经学;这既是因为她天生便才思聪敏,过目不忘,亦是因为那份清丽出尘的容姿。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海天姐姐,这一句诗,要怎么解呀?”

小巧的少年人用手托着腮,侧着头看着坐在他身畔的少女。十一岁,正是会对年长的女性第一次产生欲望的年纪,即便平日里是乖巧的孩子也是一样;现在海天也能感到,小主人的眼神并没有在她那握着纤毫墨笔,为他规整地写下小楷的笔端,而是在她的手指上,在那轻薄的丝质衣袖遮掩不住的皓腕与藕臂上。

可是,却一点也不觉得讨厌。

“以《齐诗》所言,这篇诗歌就是指桃花开放的盛况。‘宜’乃是和顺的意思,桃花盛开的地方,很适合作为居所吧?”

她回想着自己学过的,过去的诸多大儒的作品,柔声向小巧的少年人解释,但是,乖巧的孩子脸上却好像不怎么认可。

“唔……我觉得不适合。我不喜欢桃花,更喜欢棣棠花。”

海天那素白的俏丽脸颊微微染上一缕红霞,那双黄中带一缕微红的棣棠色眸子也稍微羞耻地挪开,因为比她矮上一个头的少年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就看着她的眼睛。

“因为姐姐的眼睛是这个颜色,所以我最喜欢了。”

如果是合格的老师,这个时候就应该训斥这个孩子的,但又怎么舍得呢?她也并不比身畔的小孩子大上太多,从年龄上来说,更像姐姐而非长辈,家教谨严的她,也从来没有和少年人之外的异性接触。

“唔……咳咳……鲁诗,韩诗之解,都与齐诗相似;但以《毛诗》所言,此为描述诸侯后妃之诗。后妃不妒忌,则婚姻以正,国无鳏民⑦……”

海天努力收拢回心神。现在要好好教课,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很是幸运,这个时代,乃是典籍沦丧的时代,随着五胡接踵入侵,先秦时关于诗经的四种注解,此刻已有许多散失,但凉州这个在相当长时间内保存着汉家衣冠的地方,却还有着许多藏书供她阅读,令她能摘抄下集解,再柔声讲解给身畔与她靠得很近的高贵少年。

“要是我以后娶了别人,海天姐姐会妒忌吗?”

——但靠过来,枕着她肩头的小脑袋,还是让她没能继续讲解下去。

熟悉的,属于孩子的呼吸,现在稍微带上了一点男人的气味,令从未接触过男人的少女脸色绯红,海天能够感到那双小手轻轻牵住她未持笔的那只纤手,原本扶着纸张的手稍微滑开,数滴墨汁也随着白发丽人指尖微颤而于纸面洇开。

“不要说笑啦……我……”

——自然该说不妒忌。

先任凉州牧的儿子,即便只是庶子,也有着比她更高的门第。凉州境内有着颇多实权派,冰雪聪明的丽人一直以来,都并没有产生过这种非分之想。

可是,心里将这当做非分之想,也便代表还是想的。她说不出口自己不会妒忌,也不想把那个头发与身体上都散发着好闻的熏香气味的可爱少年从自己的身上推开,只好僵在原地。

“……我会妒忌。海天姐姐,我会想海天姐姐一直呆在我身边,所以等我长大,我要娶海天姐姐。”

突如其来的表白,显得自然而然;这对于地位高贵的少年人来说实在是太过激烈又直接,素雅美人仍旧维持着那个被少年人主动依偎上来的姿势,俏脸绯红地轻声回答。

“待小玄靓长大,恐怕我已不得不嫁人了……”

晋代在许多层面上延续了汉魏以来的制度;武帝司马炎便曾有诏,十七岁以上若不出嫁,当以长吏配之,这与汉代女子十五岁仍不出嫁则当罚钱财一脉相承。如今的海天就卡在这个时间之上——自然,地位高贵的丽人是不会面对刀笔吏被强行嫁给某个不认识的人的,但外在的压力仍旧将让她不得不选择某个人出嫁。

所以她微微颤抖着,用这种方式表达着自己对少年人微弱的拒绝,但她本能地觉得,她更想要此刻这个已经跟随自己学习了几年,诚挚又可爱的少年。

“……那……那我就去拜托殿下……我们是兄弟至亲,他会允许我早一点结婚的……就算不可以,我也要……”

——可爱的少年人想要说纳妾;以两人的门第差距,这本是个合适的处置,可是,对于既像老师又像姐姐的海天,他却说不出要让海天姐姐做妾的话语来……只是,这份含着诚挚的心意,却已经让银发丽人动摇。

稍微加速的呼吸,让那在白色抹胸下显得刚好盈盈一握的酥胸微微摇晃。她轻柔地将毛笔放置在一旁,轻轻抚弄少年人梳理得与她一样柔顺的头发。

冰雪聪明的姑娘又何尝不知道家族对自己的暗示——若是他想要,就将身子给了他也可以,这样一来,母以子贵,他们一家也有飞跃成为外戚的些许可能。可她也有自己的坚持,从未有过勾引或暗示的举动……但这份微小的隔阂,也随着少年人的主动而无声地消散。

变得比想象中更迅速的心跳,提醒着她,自己一直都比想象中的更喜欢他一些。

“如果小玄靓想要姐姐一直陪在身边,那姐姐就一直陪在你身边。姐姐会一直在这里,等着小玄靓长大到可以聘娶,整备六礼的时候的……”

少年人还没有学过《礼记》,自然不知道六礼都是什么;可是那张可爱的脸颊上的兴奋,却让银发丽人觉得,即便没有那么多繁杂的礼节,没有黄道良辰和天降吉兆,也是可以嫁给眼前的少年人的。

“海天姐姐,你说的,要长大才可以整备好的六礼里面……有这个吗?这个,需要长大了才可以做吗?”

兴奋的孩子眨动着一双晶亮的眼睛,突然对银发姑娘发声,随即,在海天能够做出反应之前,那柔软的嘴唇就轻轻贴上了她的脸颊,与年龄相符的柔软和她同样细腻的脸颊相互碰撞,因为还是个孩子的关系而比她的体温稍高些许,可对这位素雅淑女的冲击却如同火炭。

当然,是长大了才可以做的……可是,却像是糖霜在口中化开时那样的甜美,让她含着笑摇了摇头。

“不是哦。这个,现在就可以做了。”

她轻轻吻了吻俊秀少年的额头,可这并不是结束;少年人的小手略微生涩地绕过丽人纤细的玉颈,钻进那一头软绵绵的秀发之间,那双孩子气的黑色瞳孔与她棣棠色的瞳眸相视了片刻,像是还在本能地犹豫是不是要做出这种不合乎礼的事情。

……那,不让心爱的弟弟犹豫,也算是姐姐尽到了引导和教育的职责……吧?

少女仿佛鼓起了自己全部的勇气,含着笑,轻轻吻上了少年还带着点稚气的嘴唇,孩子笨拙地伸出舌尖,舔舐少女唇上淡淡的胭脂,甜丝丝的,像是海天姐姐的味道,但海天姐姐本身的味道,比起胭脂与熏香都更加好闻。

她和他都没有再做更过分的事情,就像这样拥抱着亲吻了许久。现在,做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也还是太早;但同样不成熟的少年少女,已想到了许多事。

玄靓想到,与他关系很好的兄弟耀灵很快就允可了他的婚姻要求,那之后,最喜欢的海天姐姐会换上和之前他参加的婚礼一样,带着盖头的红色华服……海天则想了更多华服之外的事情,在她成为少年人的妻子之后,也许可以整理出更多经学典籍,并用它们来营建凉州陇右的学宫,她会和心爱的丈夫一起尽心协助殿下,将凉州变成路有诵声,礼让大兴的美好地方,也许天下也会为之改变。

但正如同这片正在流血的大地的其他角落一般,少年与少女或大或小的愿望,都同样的无法实现——就在海天与玄靓在夕阳下轻吻彼此的时候,凉州的统治者已经换了人。

“呵呵……接下来就对外宣布,耀灵对母亲不孝……不得不废黜。他负气出走,最后不幸坠马而死……呵呵,走路要小心呀,好侄子!”

——沙坑中有人。

那并非活人,而是尸体;一具死去时间尚短,仍旧残留着温热的尸体,一场悲惨剧目的高潮;一个失去了父亲的孩子死在了这里。

即便拥有着高贵的地位,但当最亲近的摄政就想要篡逆时,一个十岁的孩子,能做到的事情实在太少。

那只手向着沙坑外伸出,像在声明着他最后的挣扎;两个男人将那只手重新踢回坑中,然后,沙子堆在这小小的身体上,很快沙坑又恢复了平整。

“耀灵对母亲不孝……也不知道,真对母亲不孝的是谁……”

风骚的中年女子饱含媚意地一笑,因为此刻男人的那双手探入她的轻纱长裙之中,来回揉捏着那酥软乳房,她的声音也显得仿若发情的雌猫般妖艳。

长宁侯张祚矫诏,不让谢艾入朝辅政,之后不久就将这位凉州柱石害死;现在,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他对于凉州的统治了。

“呵呵……光对母亲不孝可不够……朝闻道,夕死可矣,孤可不会像愚蠢的弟弟那样做个晋国忠臣……做了皇帝,自然该有后宫佳丽三千吧!”

仿佛无论伦理还是道德对这个年轻人来说都不存在,张祚恶狠狠地捏了捏自己这位美艳继母的饱满乳房,便在丽人的呻吟声中放肆地笑着离开,太后或者继母的地位,对于这个精壮雄健的男人来说,仿佛只是一种情趣道具。

他知道,宫廷中有一位画师,曾为许多美人画过肖像。

按图索骥。找那位画师,把他画出来的每一幅画都看一看,把那些女人找过来,充实后宫,他是生来就要当皇帝的人,后宫不可不充实……再让他去画更多人,将那些画中的人都找过来……

“殿下,您对这些画中之人,可有满意的?”

少年画师带着种恭谨的笑意深深拜倒,礼数犹如觐见天子;这让男人很是得意。张祚通过和许多张重华的宠臣结为异姓兄弟,又娶了自己的继母马氏,方才完成了篡位,此刻还远没有建立自己的威严。

“——这些都是庸脂俗粉。拉过来泄欲一番,虽然未有不可,却不值得劳师动众。不过,这一位……呵呵,倒是格外让孤喜欢。”

男人走来走去,对这些少年画师精心制作出的画作指指点点。然而,当他停在一幅尚且只有草稿的画作前时,却突如其来地停下脚步。

——纵然只有草稿,那飘逸优美的身形,也已经足以令男人升起情欲。

用极细的笔触描绘出那一头长而柔顺的银色秀发,再精心调匀水彩点出棣棠色的双眸,与那窈窕的曲线和遮掩着曲线的轻纱一起,只是看着这幅画,就令男人感到有某种欲火从小腹中升起。

海天确实有这样的诱惑力;清丽出尘的美人儿,对于那些能理所当然地得到许多女性侍奉的王公贵族而言,总是最好的亵玩对象。

“殿下,此人乃是凉武侯(玄靓)的侍读,据说凉武侯对她极是敬爱,成年之后,就将要娶妻。”

少年画师拜倒,格外恭谨地出声。

“凉武侯倒是无妨。然而,她父亲却是那张瓘的主簿……张瓘屯于枹罕,颇有不臣之心。如今我尚立足未稳,不可给他以出兵伐我之借口。”

——胸中灼热的情欲与脑海中精明的盘算相互冲突着,让男人苦恼地甩着衣袖走来走去。张祚的淫虐不光是对普通女孩子,甚至到了连继母也不放过的程度,以至于城中的百姓都会编出歌谣骂他⑧;但他知道,百姓无非也只是骂他而已,那些拥军在外的实力派却有能力真正动摇他的统治。

“殿下若不愿用强……我还有一门方术,可使殿下能纵情而为,又令神不知,鬼不觉。”

男人急忙伸手将画师搀扶起来。

“若你能为我将她送来,我当赐你千金……不,不止如此,待我登基,当赐以美爵!只是不知要用何等方术,可要遣人协助?”

“无需。只需画轴与笔墨颜料,即可。此外,尚有一个不情之请。”

清秀的少年画师再一次深深拜倒,而后,他便微笑着,拿来一张空白画轴。

“但请殿下告诉我,希望海天小姐穿上怎样的衣服?”

“海天姐姐……?我很担心海天姐姐……海天姐姐,怎么了,今天一直都心不在焉?”

可爱的少年人推着她的手臂,但少女的意识仍旧相当模糊,仿佛脑海中多了一团雾气,眼前的玄靓和熟悉的书斋就像是一场梦境。

……哪怕是在梦境里,也要好好学习哦,我可不容许我的夫君将来是一个连书法都无法写好的人。少女勉强让自己含着笑容,握住少年人的手腕,校正着他握笔的姿势,但很快,集中精神在握笔上就成了一种妄想——就像是知道银发丽人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真的对自己生气那样,可爱的少年人抬起头,吻了吻她柔软的腮边。

——粗糙的,令人讨厌的感触,带着酒水的糟糕味道。

海天感到,自己的肌肤凉飕飕的。一位淑女永远不会穿的衣服,如同那些西域的旅行花魁会穿着的服饰……有着妖艳的红色调与黄色飘带的舞女服,将她那一身华美勾人的曲线与嫩滑肌肤完全暴露了出来。

此刻的她,站在男人的面前,身上就只穿着那一件华丽的舞女服饰,而脖颈与玉臂上用于装饰的精美金属环,以及胸衣与腰上悬着的许多小巧挂坠,更是仿佛在声明着此刻的她的身份——用于泄欲的道具与物品。

“呜……咕……啾……”

随着周围响起的乐声,本能抬高,做出舞蹈动作的手臂,却随之而让那完全赤裸,没有一丝毛发的光洁腋窝与侧乳全部暴露了出来;男人随之而粗暴地揉动起那对刚好盈盈一握的绝美乳房,平日里的外衣下还会有抹胸遮掩,可是,舞女的这一身红色纱衣下就再没有一丝保护,随着男人的放肆揉捏,两点嫣红就在那熟练的手法下在胸衣下娇挺起来。

“哈……哈啊……不要……”

虚弱的阻止完全没有作用,随着那精致的舞女服被男人轻松从下方探入手指,那饱满的酥胸就仿佛在吸取着男人粗糙的手指那样,在汗水的作用下小幅改变着形状,每一次手指来回搓弄两点嫣红,海天都会感到自己的那一袭精致红裙下,一双长腿随之颤抖不已,从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接受经学教育,从来没有自慰过,甚至没有想过自慰这种事的大家闺秀,就这样在从未谋面的男人粗暴的吻与揉乳动作下一点点沉浸在快感之中,同样没有任何内衣掩蔽的大腿无助地夹紧,那红色纱裙此刻已经被汗水吸着黏附在少女的一双玲珑玉腿上,勾勒出双腿的美好曲线。

这一定是梦。

可如果是梦,想要醒过来,真的好难啊……朦朦胧胧的,她又感到面前的男人和自己心爱的少年人混在了一起,像是梦境被叠加在现实上,使两者都多出一层有些不真实的纱帘。

“海天姐姐……身上的味道好香……比平常,还要更加好闻。”

红着脸的可爱少年轻轻蹭着她的胸部,小玄靓越来越喜欢用这种方式逃过她的功课了,可是,她却无法拒绝。

……书法写不好,也不急在这一时。她们将来可以一起写很久很久,无论他想再练多少次,她都愿意教……这样想着,她放任心爱的少年放下笔,撒娇般地将脸埋进她的怀中,手指则牵住那纤细的指尖——

然后,与她十指相扣的手指,就仿佛抚弄一件珍宝一样,来回玩弄着少女软绵绵的手背,而脸颊则继续埋在丽人的酥软乳房之间,随即粗暴地咬住那精致的红色轻纱向前扯动。

敦煌的舞女装扮,本就是为了易于褪下而设计,那红色的轻纱胸衣,甚至没有肩带,而是只用一条红丝系在背后,如同肚兜;银发姑娘艳丽的悲鸣声中,舞娘装胸前的轻纱就随着牙齿的紧咬扯动,而大幅撕开,再随着男人的脑袋再一次抬起而落在地上。

“求您了……不要看……哈啊……”

温婉淑女本能的哀求声,无法阻止那对有着格外美艳挺翘形状的滑腻乳球俏生生地裸露在男人的视奸之中;可这还只是开始,男人的手掌粗暴地揉动起那对酥软乳峰,不知不觉之中,乳首也随着指尖的来回挑逗勃起到了极限,每一次男人的手指更进一步的拈揉,海天的纤腰都会近乎本能地前挺——她从来没有想象过那微微见汗的温热乳房会那么敏感,粉嫩的乳尖此刻已经随着男人掌心的来回滑动,充血到变成了格外诱人的淡紫,再被男人低下头一口吻住,舌头格外熟练地沿着那几乎毫无色素沉着的淡粉色乳晕拨弄着乳首,与双手推挤乳根的动作一起,肆意欺凌着这对仿佛天赐般挺翘的酥胸,海天能做到的却只有夹紧自己的双腿,她只感到自己的意识仿佛已经在这份淫靡的耻悦里飘散,但至少,她的第一次,不可以就这样交给别人……

“咕啾……嗯……啾……”

……就算是自己最喜欢的少年人也不可以。

她能感到小玄靓的身体稍微兴奋起来的样子,孩子气的脸颊红通通的,十二岁,正是刚刚产生欲望的年纪。

虽然不可以,至少也应该再多给怀中的可爱少年一点奖励,与两人的第一次接吻只是轻轻凑上彼此嘴唇不同,这一次,她主动让自己的舌尖微微探出,感受着少年人的手指来回在她的腰际上游动的生涩手法。

“唔……咕啾……不……不要……唔……!”

心满意足地品尝完丽人那已经被舔弄到透湿的酥胸,嘴唇和海天娇嫩的乳头之间拉出一道细丝的男人抬起头,看着神色恍惚地微微伸出舌尖的银发姑娘,男人的舌头就像是终于找到了进攻对象那样,粗暴地缠住了俏丽的银发姑娘主动探入他口腔的嘴唇,然后随着双腮缩紧而粗暴地吮吸着那娇嫩敏感的舌尖,现在,是占有少女的身体的时候了。

呵呵……那个少年画师,倒真是个天才。他的脑海中转过这样一个念头,随即,那因为兴奋而汗湿的手指就沿着下乳一路走过那没有一丝赘肉的滑腻腰线,再沿着腰肢钻进那大胆的与丝带一同束缚在腰间,长至足踝的修身红纱裙里,随着手指将那刻意弄得有些松垮,只是斜斜挂在腰肢上,甚至能隐约看到纤细小腹向着更下方延伸而去的鼠蹊部的裙装唯一用于固定的腰带解开,让那微微透光的修身纱裙滑落在地,此刻,海天那绝美的裸体上就不再剩下一丝布料——虽然纤腰间仍有悬链,玉颈上仍戴着项圈,那无力地推着,抗拒着男人的双手上也有着精致丝镯,甚至头顶上不知何时精心戴上的莲花冠也并未滑落,可这一切美好的配饰,都仿佛丽人如汉白玉般清丽裸体的点缀。

“求你了……不行……至少……要等到……圆房的时候……唔……呜……!”

生于书香门第,虽然也练习过歌舞,却更多习读诗书的清丽姑娘,又怎能抗拒眼前这个雄健的男人;随着新一任的凉州牧带着快意的笑容将自己那一件长袍褪下,甩在一旁,露出如兽般的身躯,将绝丽的舞女拦腰抱起放在那柔软的床榻上,双手粗暴地拉住少女那骨肉匀停的脚腕,将那华美的纤细双腿强行向外分开成近乎一字马的淫靡姿态,古铜色的身体随即便压上了那一抹凄楚的白色娇躯,那已经勃起到极限的性器,就这样压在了少女那微微润湿,尚且未经人事的蜜贝入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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