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醇厚的“女儿红”，在青瓷酒杯中，微微地，晃动着，反射着烛台上，那跳跃的、温暖的光。

挽月的心，也如同这杯中的酒液，激荡不安，无法平静。

她双手，捧着那杯，她亲手为他斟满的、充满了她所有复杂情愫的薄酒，缓缓地，走到了金老爷的面前。

她那张本就因为羞涩而泛着红晕的绝美脸蛋，此刻，在醇香的酒气和那罪恶的檀香共同的熏染之下，更是，红得，如同雨后初绽的、最娇艳的桃花，美得，让人，目眩神迷。

她微微屈膝，将酒杯，恭敬地，举到了他的面前，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如同一汪春水，不敢与他对视，只是，羞涩地，低垂着。

“老师……请……赏光。”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却又，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可的、因为酒精的挥发而产生的、奇异的……娇媚。

金老爷，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完全，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完美的猎物。

他心中，那头名为“欲望”的野兽，早已，在疯狂地，咆哮着，嘶吼着，恨不得，立刻就将她，连同她手中的那杯酒，一同，吞入腹中！

但是，他没有。

他依旧，保持着那副，温和的、慈祥的、“师者”般的笑容。

他缓缓地，伸出了自己那只，肥大的、粗糙的浊掌，没有去接那只酒杯。

而是，极其“自然”地，以一种，看似是要接过酒杯，实则，充满了试探意味的姿态，让自己的指尖，轻轻地，又一次，“不经意”地，碰触到了，挽月那双，正捧着酒杯的、因为紧张而微微有些冰凉的……白玉般的小手。

“嗯……”

挽月的身体，猛地，如遭电击般，浑身一颤！

那熟悉的、粗糙的、温热的、充满了侵略性的触感，再一次，通过那小小的接触点，传遍了她的全身！

但这一次，她的反应，却与之前，截然不同。

她没有躲闪，没有抗拒。

她的身体，只是，本能地，战栗了一下。然后，便，认命般地，僵在了原地。

而她的心中，那翻江倒海的情绪，却不再是，纯粹的“恶心”和“屈辱”。

而是，夹杂着，一丝……

一丝，因为习惯，而产生的……麻木。

一丝，因为默认，而产生的……无力。

甚至……

甚至，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感到无比恐惧和罪恶的、因为这“亲昵”的触碰，而产生的……奇异的……心跳加速。

赵王，将她这细微的、从“剧烈反抗”到“僵硬默认”的变化，一清二楚地，看在了眼里。

他心中，满意到了极点。

他知道，这朵最高傲、最圣洁的雪莲花，其最坚固的、名为“身体防线”的堡垒，也终于，在他的，持续不断的、温柔的炮火之下，开始，土崩瓦解了。

他这才，心满意足地，从她那微微颤抖的手中，接过了那杯酒。

但是，他没有喝。

他只是，将酒杯，放在鼻下，轻轻地，嗅了嗅。

然后，他自己，又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满满一杯，反过来，递到了挽月的面前。

“这……？”挽月不解地，抬起了头。

“独饮无趣。”金老爷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长者风范”的、不容置疑的笑容，“你我，师徒一场，知音一场，如此良辰美-景，如此醇香美酒，当，共饮此杯。”

“来。”

他将那杯酒，又朝前，递了一分。

“就当是……为我们这段，难得的缘分，画上一个，完美的句点。”

共饮？

挽月，彻底地，愣住了。

她……她长这么大，别说是喝酒了，就是连酒味，都很少闻到。

母亲在世时，总是教导她，女儿家，当知书达理，温婉贤淑，这烈酒，是万万，沾不得的。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

她看着他那双，充满了“真诚”和“期盼”的眼睛。

她看着他那副，“我只是想与我的小知音，一同分享这份喜悦”的、坦荡磊落的模样。

她那到了嘴边的、拒绝的话语，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怕。

她怕自己一拒绝，又会，像上次那样，伤害到他那颗，“敏感”而又“脆弱”的、“知音”的心。

她更怕，会破坏掉，此刻，这来之不易的、充满了“温馨”和“亲昵”的……氛围。

最终，在经历了一番，短暂的、无力的心理挣扎之后。

她，还是，伸出了自己那双，微微颤抖的小手，从他那只，同样沾染着酒气和汗味的、肥大的浊掌之中，接过了那杯，对她而言，充满了“禁忌”与“未知”的……毒药。

“好。”

看到她接过了酒杯，金老爷，才终于，满意地，笑了起来。

他举起自己手中的酒杯，对着挽月，遥遥一敬。

然后，一饮而尽！

那辛辣的酒液，顺着他那粗壮的喉管，滑入腹中，让他那张本就油腻的脸，瞬间，就泛起了一层，更加浓郁的红光。

“好酒！”他咂了咂嘴，大声赞道。

然后，他便将目光，投向了，那正端着酒杯，一脸不知所措的……挽月。

那眼神，充满了鼓励，和，不容拒绝的期盼。

挽月，一咬牙，心一横。

她闭上眼睛，像是，在喝一碗，最苦的药一般，仰起那雪白优美的脖颈，将杯中那琥珀色的、辛辣的液体，硬生生地，灌了下去！

“咳……咳咳……”

辛辣！

苦涩！

烧灼！

一股极其陌生的、仿佛是火焰般的味道，瞬间，就在她的口腔和喉咙里，炸裂开来！呛得她，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要被这股火，给烧着了一般！

“这……这一点也……不好喝……”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那张本就绯红的俏脸，此刻，更是，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然而，她这副，被烈酒呛得，狼狈不堪、我见犹-怜的娇憨模样，看在金老爷的眼中，却是，别有一番，动人的风情。

“哈哈哈哈！”他再次，大笑了起来。

他没有去安慰她，反而，用一种充满了欣赏的、赞叹的口吻，说道：

“好！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

“初次饮酒，便能，一饮而尽！这份豪气，这份真诚，老夫，喜欢！”

他这番话，与其说是在夸奖，不如说，是在……捧杀。

果然，挽月听了他这充满了“肯定”的夸奖，那心中，因为烈酒而产生的不适感，竟然，真的，就消减了许多。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因为得到了“长辈”的“认可”，而产生的、小小的……虚荣和，得意。

她甚至，觉得，那烧灼喉咙的辛辣，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来！我们，再喝一杯！”

金老爷，趁热打铁，又为两人，斟满了酒。

“这一杯，敬你我的‘知音’之遇！”

“……好。”

挽月，在酒精和那虚假的“认可”的双重麻痹之下，竟鬼使神差地，又一次，答应了。

第二杯酒，下肚。

第三杯酒，下肚。

……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杯。

她只知道，自己，好像……有些，醉了。

她的脑子，变得，越来越昏沉。

她的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眼前，那个肥胖的、油腻的男人，身影，开始，出现了重影。

他身上，那股，本是让她恶心的味道，此刻，在酒气的混合之下，似乎，也变得，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甚至，还带上了一丝，让她，心跳加速的、充满了雄性荷尔蒙的……迷醉气息。

而她不知道的是。

她喝下的每一杯酒，都让她，脸上的红晕，更加的娇艳。

让她那双，本是清冷的眸子，更加的，水光潋滟，媚意横生。

让她那具，本是矜持的身体，更加的，柔软无力，任人采撷。

当她，再次，晃晃悠悠地，拿起酒壶，想要，为自己和金老爷，续上新的一杯，以表达自己那早已混乱不堪的“敬意”时——

一只，肥大的、温热的浊掌，却忽然，伸了过来，轻轻地，按住了她的手。

是金老爷。

“够了，丫头。”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充满了“关爱”的责备。

“美酒虽好，但，也要克制。”

“你看你，脸都红成什么样了。”

“小心，喝多了，伤了身子。”

他这番，“体贴”的、“善意”的劝阻，像一股最温暖的、最及时的春风，吹进了挽月那，早已被酒精，烧得七荤八素的心里。

让她，在瞬间，就对他，生出了，无限的，感激和……依赖。

是啊……

你看，他……他还是，在关心我的。

他没有，像那些，只想把女人灌醉的、坏男人一样。

他……是真的，在为我的身体，着想。

她看着他，那双迷离的醉眼之中，充满了，满满的，孺慕与，感动。

金老爷，看着她这副，已经彻底，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娇憨可人的模样，知道，火候，已经，彻底地，到了。

他缓缓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然后，他看着她，笑着，用一种，充满了期盼的、仿佛是等待着最后一道主菜上桌的、饕餮客的语气，说道：

“美酒，当有佳人配。”

“来吧，徒儿。”

“是时候，让你我，都了却，那桩‘心愿’了。”

“开始吧。”

“让为师，好好欣赏，你这身新衣下的……绝世舞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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