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真实之吻

山洞之内，篝火噼啪作响，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割。

韩夜的吻，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与珍重。他不再克制，不再压抑，将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痛苦、思念、迷茫与爱恋，都化作了唇齿间的掠夺与交融。他吻过她的泪痣，吻过她的眉眼，最后，重新攫取了她的双唇，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入腹。

墨樱笨拙地回应着他。

她并不擅长接吻。在魔道，只有杀戮与服从，情爱是最多余的奢侈品。但此刻，她却像是无师自通一般，凭着本能，用尽全身的力气去纠缠，去撕咬，去感受这个男人带给她的一切。

她要将他的气息，他的味道，他的一切，都深深地刻进自己的灵魂里。因为她知道，天亮之后，这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都快要窒息，这个吻才终于停了下来。

他们额头相抵，剧烈地喘息着，感受着彼此滚烫的呼吸与疯狂的心跳。

“墨樱……”韩夜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致命的性感，“我爱你。”

这三个字，像是一道惊雷，在墨樱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她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韩夜看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地重复了一遍，“不是墨卿，是你，墨樱。”

他终于承认了。

在看清她真实面貌的这一刻，在褪去所有伪装的这一刻，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他怀念墨卿的温柔，但让他心动的，却是墨樱的倔强。他习惯墨卿的顺从，但让他沉沦的，却是墨樱的反抗。他爱过记忆中的那个完美的幻影，但此刻，他更爱眼前这个有血有肉、会哭会笑、会用利爪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的、真实的灵魂。

墨樱的眼泪，再次决堤。

但这一次，不再是委屈与不甘，而是喜悦。是那种被全世界抛弃后，却意外地被最在乎的人紧紧拥入怀中的、巨大的幸福感。

“疯子……”她哭着骂道，“你这个疯子……你爱上了一个……满手鲜血的魔鬼……”

“那我就当一个，爱上魔鬼的疯子。”韩夜低头，再次吻住了她。

这一次，不再有任何的言语。

行动，是比任何誓言都更加真诚的告白。

他将她拦腰抱起，走向那张由干草铺成的床。

墨樱没有反抗。她伸出双臂，紧紧地环住他的脖颈，将自己的全部，都交给了他。

衣衫，一件件地褪去。

先是他的，再是她的。

当两具同样年轻、同样充满力量的身体，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对方面前时，空气中的温度，瞬间被点燃了。

韩夜的身体，像玉石一样白皙，却并不显得文弱。常年的修炼，让他的肌肉线条流畅而优美，充满了爆发力。

而墨樱的身体，则像一头矫健的雌豹。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上面还残留着一些作为刺客时留下的、浅浅的伤疤。这些伤疤，非但没有破坏她的美丽，反而为她增添了一种野性的、致命的诱惑。

“你怕吗？”韩夜的声音，有些嘶哑。

“不怕。”墨樱摇了摇头，主动吻上了他的胸膛，“我只怕……这是最后一次。”

韩夜的心，狠狠一痛。

他不再犹豫，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没有前戏，没有试探。

在这场告别之前，他们需要用最原始、最激烈的方式，来证明彼此的存在。

当他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墨樱发出了一声痛苦却又满足的闷哼。

很疼。

比她受过的任何一次伤，都要疼。

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填满的、前所未有的充实感。

她紧紧地抱着他，用指甲，在他的后背上，划出了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韩夜没有停下。

他开始在她体内，疯狂地冲撞。每一次，都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深深地楔入她的身体里。

山洞之外，夜凉如水。

山洞之内，春色无边。

这是一场绝望的交合。他们都不知道，天亮之后，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是生离，还是死别。

所以，他们只能用尽全力，去拥抱，去亲吻，去占有。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彼此真实地存在过，真实地相爱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疯狂的索取，才终于渐渐平息。

墨樱蜷缩在韩夜的怀里，像一只疲惫的猫。她的身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那是他失控时留下的烙印。而他的后背，也早已被她的指甲，划出一道道血线。

“韩夜……”她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天亮之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相信我。”

韩夜的身体，猛地一僵。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墨樱抬起头，眼神，恢复了一丝属于刺客的冷静，“记住，我叫墨樱。我是一个……魔鬼。”

说完，她吻了吻他的唇，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韩夜看着她那张带着泪痕的睡颜，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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