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玥感受到她冰凉手心的汗和微微的颤抖，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掌控一切的得意弧度。她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更紧地握了握，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刻意的温柔和炫耀：“别怕，璃儿，有师姐在呢。刘管事人最是和善了。”

庶务堂门口，身形微胖、面白无须的刘管事正捧着一卷名册翻看。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目光落在绯玥身上，立刻堆起热情的笑容：“哟，绯玥师侄来啦！这位就是……”他好奇地打量着绯儿，目光在她精致却难掩稚气的小脸上转了一圈。

“刘师叔，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璃儿。”绯玥将璃儿轻轻往前推了半步，手依旧牢牢握着她的手腕，让她无法退缩，“可怜见的，家里遭了难，就剩她一个了。我看她孤苦，又有些微末灵光，不忍心，就带了回来。以后就在我房里伺候着，麻烦师叔给她登个名册，记在我名下就好。”她语气轻松，仿佛在安排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刘管事捻着颌下几根稀疏的胡须，呵呵笑着：“好说好说，绯玥师侄心善，宗门之福啊。”他翻开名册，拿起笔，“小丫头，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了？”他目光转向璃儿，带着长辈式的询问。

名字？璃儿身体猛地一颤，嘴唇哆嗦着，那个属于大师兄的、代表无上荣光的名字几乎要冲口而出！凌虚！我是凌虚！

“璃儿。”绯玥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铁箍，瞬间勒紧了她所有的冲动。同时，握着她手腕的手指骤然用力，指甲几乎嵌进她细嫩的皮肉里，带着无声的警告。“她叫璃儿，琉璃的璃。今年……刚满十二岁。”绯玥替她回答，语气自然流畅。

“哦，璃儿，好名字。”刘管事不疑有他，提笔在名册上刷刷记下，“绯玥师侄的记名侍女，璃儿，年十二。嗯，行了。”他合上册子，又笑眯眯地看向璃儿，“小璃儿，以后跟着你绯玥师姐，可要勤快懂事些。”

“多……多谢管事。”璃儿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细若蚊蚋的字眼，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掌心，用疼痛来压制那几乎要将她撕裂的屈辱和悲愤。她低着头，不敢看刘管事那张熟悉的脸，更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这位管事知道自己此刻登记在册的“小侍女”，就是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师兄凌虚，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登记完毕，绯玥又拉着她，如同展示一件新得的漂亮玩偶，去拜见了两位平日里与绯玥关系尚可的女弟子。每一次，璃儿都被迫接受着那些好奇或友善的打量，听着绯玥一遍遍重复那个“身世凄惨、被好心收留”的故事，扮演着一个怯生生、不敢说话的小孤女。每一次低头行礼，每一次被问话时细声细气的回答，都像一把钝刀，在她残余的男性尊严上反复切割。

直到日头偏西，绯玥才“心满意足”地带着几乎虚脱的璃儿回到她的居所。一进入那间熟悉的、被禁制笼罩的闺房，璃儿紧绷的神经终于断裂，双腿一软，整个人沿着门板滑坐到冰凉的地上，蜷缩成一团，无声地颤抖着。

她看着自己身上这身精致却象征着奴仆身份的鹅黄柳绿衣裙，看着那双小小的绣花鞋，再回想白天那些同门看她的眼神——好奇、怜悯、俯视……唯独没有敬畏。一种冰冷的绝望，如同最深沉的夜色，彻底将她淹没。

绯玥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那团瑟瑟发抖的娇小身影，慢条斯理地褪下自己的外衫，脸上带着一丝餍足的微笑。她走过去，用脚尖轻轻踢了踢璃儿的小腿，声音带着胜利者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别装死，起来。白天表现……马马虎虎。不过，规矩才刚刚开始。”她俯下身，冰凉的手指捏住璃儿小巧的下巴，强迫她抬起那张满是泪痕的苍白小脸，对上自己闪烁着危险光芒的眼睛。“今晚，师姐教你点真正‘有用’的东西。让你这新身子，好好认认……它该伺候的主人是谁。”

璃儿瞳孔骤缩，白天强压下的恐惧和身体深处那被《玉女素心诀》勾起的、挥之不去的空虚感，瞬间被点燃，化为灭顶的寒意，席卷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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