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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仇家灭门后突然发现还藏着个小孩该怎么办?当然是姦啦! (下篇),这个就专门用来发没事写写的刘备吧,3

小说:这个就专门用来发没事写写的刘备吧 2025-09-12 10:06 5hhhhh 6570 ℃

“至少现在……先不要轻举妄动好吗?”苏澄深吸一口气,对刀疤脸喊道:“这好歹也是我的地盘,你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想闯进来,未免有点太不合规矩了吧?”

“谁他妈管你们的狗屁规矩,快点把人交出来!免得老子乱刀给你也剁了。如果老子现在不来,是不是还要等你把那狗官下的小崽子养大了放来咬死我啊?”

少年只觉得脑袋有些晕晕的,他知道他们是在说自己,却感觉脑中有层雾逐渐解开了。

狗官下的小崽子,毫无疑问那是指他自己。他知道父亲是当地的县令,似乎还因为为官清廉还深受百姓爱戴。而那人现在是来斩草除根的吗?也就是说……

他突然搞懂了,少女压根不是主犯,她是为了还人情被迫参与的,否则他总会见到几个同伙而不是从始至终只看到少女一个人,而面前那位,才是真正夺走他所有家人的人。

他不理解为什么少女始终不解释呢?还是说平日里他没有对少女表现出过明显敌意让少女认为没必要解释?

“你们认了个主人换了身皮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了吗?私藏铁甲,还是鞑子的铁甲,你说让官府知道了,多快就能踏平你们的狗窝?”

刀疤脸明显被惹急了,却还是勉强压抑住情绪,又摆出了一副轻蔑的表情来:“你他妈不准备放人早说啊?早说不就好办了?”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几十人抽出来的武器,做出即将进攻的架势。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别说爷爷我残忍——快放人。还是说那小崽子的那活实在太厉害了,你已经干得被勾走心魄了?”刀疤脸放肆地笑着,不断羞辱着激怒着苏澄:“没事,老子的那活也堪称一流嘛,保证让你欲仙欲死……小子,识相点就自己过来乖乖死在爷爷我的铁枪下,还是说你宁愿躲在女人背后当懦夫?”

“狗贼……原来是你……还我家人命来!”少年的手颤抖着,一股冲天的怒火直冲得脑袋发热,向前走去抽出刀来,面目愈发扭曲。

“给我停下!”苏澄呵止了少年,少年疑惑地回过头来,却发现她的怒火已经彻底压抑不住,将手中的刀鞘举起,缓缓将背面裂了口的刀刃从中抽出,闪烁着银白的光亮:“你真以为披了身龟壳,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刀疤脸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恐惧,却又挤出个笑来,一甩马缰,举起长枪向前冲去。

“快闪开!”苏澄再一呵,少年迅速躲开长枪的冲击,却发现那是冲着苏澄去的。

“铛——”钢铁的碰撞声猛地响起,那是苏澄迅速用刀侧撩消解了长枪的冲击,顺着又是一旋精准刺入刀疤脸的小腿,那里因为裙甲摆动暂时没有被覆盖。

“靠……”刀疤脸忍着剧痛让马匹向前跑去,迅速掉头甩起枪来,枪尖挑破空气迅速一击斩下,却再次被消去力量,这回被砍到了手背。那铁枪在空中晃了晃,像是险些脱手

“妈的……给我上!”

少年回过头去,发现那几十人正朝自己走来,却只觉心中一快——下一瞬,他将最先举起刀朝他砍来的那位连手带头一同砍下,而后又是一刀过去,一位壮汉也被抹了脖子,手中长枪哐啷掉落在地。再是两人同时怒喝着用刀朝他砍来,他一斜身子回首一脚过去,将其中一人正面踢向另一人的刀路上,另一人受不住力将其半个脑袋砍下,正悲愤时抬头被少年一刀刺穿喉咙,他们喷洒着鲜血,将少年的脸都染红。还没有立刻死去的人都会惊讶地发现,那如恶鬼般凶暴的少年,此刻居然在放肆笑着。

他好久没能这么痛快了,复仇原来不需要那么纠结,也不需要那么多心理负担,只要像平时接追杀通缉犯练手一样杀死人渣就行了。他可以放肆接受少女的一切安于现状了,只要之后好好说话再补偿一下就行了,一切都还来得及。

身后能听到那刀疤脸的惨叫和少女的刀划过甲片的声音,她的进展也很顺利吧?只要将他们全部杀光就行了,一切都结束了,这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下一刻,他听到了响亮的哨声,那是身后的刀疤脸吹的,似乎是在传递什么信号。

人群中迅速分出几人点燃火把,朝那座宅子奔去,少年想要阻止,却突然发现面前的人都摆好了架势轮流攻来,像是已经提前训练好了应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不能被拖住脚,少年迅速思考着,又是一刀落空,险些被抓住破绽砍伤。那是他和少女一同度过三年的地方,还不能被烧毁。

他奋力阔步挥砍,他需要更快的速度才能破除这个阵型,虽然不至于被耗死,但这么被拖上一会儿却能在另一方面要命。

“呵啊!”他顺着枪杆斩下阵眼的枪兵的一条胳膊,在其恐慌地试图逃离时一刀刺穿其胸膛。阵眼一死,其他杂兵根本不值一提,被他迅速解决,不顾之后冲上来的其他人迅速回头追上手持火把的几人,先要砍下手来,否则会乘最后一口气时将火把掷出,然后才能伤其要害。他如此思考着,已经将其他几人斩于刀下,只剩最后奔跑速度与其他人相比要快得多的一人。

他迅速追上,挥出一刀试图将其手臂斩断,却发现那人迅速回过头来,手持一把短刀刺向少年胸口。

少年勉强躲过,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头一看,发现那人已经将火把掷出,点燃了庭院的杂草和落叶,火焰很快便会蔓延到主宅。

他怒吼着一刀将那人斩成两半,要是能再快一点,他没准就能将那所房子保住。但没事,就算房子烧毁了,一切还都有挽回的余地,只要将那群人杀光房子还能重建。此时他又听到背后传来迅捷的脚步声,那是两位和那人同类型手持短刀主攻迅捷的杂兵,他们似乎搞懂了少年的弱点,正要“乘胜追击”,然后被少年一刀同时夺去生命。

少年心中还是充斥着怒火,那即将烧毁一切的火焰唤醒了他那日的回忆,使得他的面目被愤怒彻底扭曲。

“咻!”又是哨声,这回是十分迅速有力的短音,还是那位刀疤脸,似乎身上铁甲的缝隙都在淌着血,手上的长枪都快拿不稳,少女仍然持刀站在原地,看起来游刃有余。

少年被更多人包围住了,这回是剩下的所有人,他没有看到那后面还有其他人,但却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于是提前做好了有其他埋伏的准备,再次举起了刀。

三位手持长枪的壮汉怒吼着同时刺来,像是要封死他全部出路,他猛吸一口气,又是迅猛一刀强行斩断中间直接刺向他那人的枪头,让其余部分也因此偏离,正要再一刀砍过去,却突然警觉地往后一跃,那是身后又有三位刀手试图从背后突袭,又是即将要一刀将其中一人斩杀,却下意识地侧身一挡,那是身后还有三位枪兵走位分散地向他刺来,却被他钻了攻击的空子。

堆积人数与配合强行达到能与他一战的程度,怕是一般人都将要命丧于此。少年只能不断调整着呼吸分析着局势,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预想过,只是需要点时间来适应,然后再需要点时间去逐个击破。

不对,时间……少年突然警觉地看向苏澄的方向,却发现已经有五六人将其围住,原来那些少的人是去那里了。他当然不担心少女会被那五六位杂兵击败,却只怕少女稍微转移注意,被那正骑着马找着机会进攻的刀疤脸找到破绽。

那些人的目标从来不是奢望能杀了他,而是为了拖住他的脚步!恐慌再次占据了少年的脑海,他想要迅速过去帮助苏澄,但每次试图脱身脖子前方却总拦着一把刀,每次想要快点解决却无法忽视背后总会刺来一杆枪,他发了疯一样寻找着破阵之法,却悲哀地发现如果不能在下一轮进攻的人反应过来之前先将之前的人杀死,便只能慢慢和他们打消耗战。

他一刀砍向持枪之人,却在刀刃即将触碰到前迅速侧身向后挡下另一人的刀,他知道若是迟疑一瞬便会被击中,想要破局他必须更快!他迅速一刀刺去,却又因为险些撞上又一人的枪头侧身躲开,也因此那刀只是从持刀人脖子边飞过,没有伤其分毫。如果再快一点,就可以在枪头刺来之前击杀那人,或是在侧身后调整刀路仍然将那人杀死。他必须更快一点。

他怒吼着,他咆哮着,一刀一刀下去却都全部落空,每次都只差一点,他还不够快,他还不足以将那些人迅速解决。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了,只通过本能在战斗,他脑海中自己仍然在火中悲鸣着,身边是无数死尸,他那么弱小地跪在那里,只能无助地哭泣。

如今,还是只能无能地看着一切离去吗?他愤怒着一刀斩下,这一刀终于让鲜血喷洒,将他本就狰狞的面庞再添几分血色。

还不够!要破局还不够!只是杀一个人还不足以脱阵!他必须更快!更快!

“哈啊啊啊啊!!!”沾满血液的刀如闪电般滑过,再次斩下一人的头颅,如地狱深处的残暴厉鬼般的少年痛哭着嘶吼着,将杀孽染满全身。

还不够快!还不够快!还是不够快!他在脑海中怒吼着谩骂着自己的无能,又是一刀刀挥下,那人试图用长枪挡下,却被连人带枪一同斩断。

还是不够!还是不够!他愤怒地砍杀着,但那区区数十人却好像永远杀不完一样。

终于,最后几人悲怆地怒吼着一同朝他杀来,他没有闪躲,只是蛮横地用挥砍强行化解攻击,然后又是一刀将其斩杀,快得像是只有寒芒掠过。

最后一人被斩于刀下,他没有犹豫,迅速向苏澄奔去,他不知道自己这样是否已经足够,但是很快就能得出答案。

他看到苏澄身边的杂兵全部脱力倒下,她的身边似乎还有一圈残余的寒芒,他认识那一刀,那是还未教授于少年的同时向所有方向的敌人发起攻击的刀法。他知道苏澄一定能行的,现在他来了,只需要一同将那个刀疤脸杀死,一切就结束了,接下来就一起收拾残局然后平淡地共度余生吧!他会如苏澄的期待一般向她求婚的。

下一刻,他看到那个刀疤脸的枪贯穿了少女的腹部。

苏澄的那一刀需要全神贯注,又必然要消耗大量体力,但那刀疤脸似乎是瞄准了这一弱点,在她稍微调整身姿之前就发起了进攻。若是能喘息片刻少女也许就能躲开,甚至再反斩那人一刀,但是她没能做到。

那个刀疤脸冷笑着将枪头抽出,而后用嘲讽的眼神看向少年,像是在说:“还是个丧家之犬啊,狗就该好好看家护院,还要主人来保护你吗?”

少年沉默着,缓缓抬起了头,看向那马背上身着铁甲的高大身影。这时,他又觉得热浪扑面而来,那把火衍生到了主宅,已经烧得旺盛。火焰,再次吞没了他所剩无多的回忆,那是他和苏澄共处三年的地方。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能挽回这一切。如果他再快一点,那一枪将会被他的刀挡下。如果他今天没有提出切磋,也许少女就能省点体力,在解决了那些人后还有余力反击。如果自己没有那样自作多情认为那些人只会埋伏自己,那么也许就能早点找到破局之法。

他还是个轻易被人夺走了一切的丧家之犬啊,还是只能卑微地蜷缩着呜咽着,难道在等待下一个人来收留他,然后再次因他被人杀害吗?

少年的视线在不断失焦,脚步却从未这般有力,愈发急促的呼吸声将大脑所有多余思绪掩盖,他怒吼着,他嘶吼着,他咆哮着,他悲鸣着,跃起向那两次夺走他一切之人砍去。

刀疤脸惊觉眼前的少年突然从落魄的丧家犬忽然变为了最为狰狞的恶鬼,想要甩动缰绳逃离,却发现马匹只是在原地踱步嘶鸣,似乎是因为中了几刀而在痛苦,他举起长枪试图将跃起的少年刺穿,却发现少年似乎早有预料,一刀将长枪切断并猛击让其偏移,他无法使出更大的力量让其及时刺回来,只能任凭那少年一刀斩下——他的心中仍然留有余韵,普通的刀刃怎么可能击穿铁甲呢?

他眼中的时间变得迟缓,看着那把刀从脖颈处没入,几乎无视了护颈的铁甲,沿路的甲片连同他的血肉与骨头一起全部崩碎,就这么一点一点将他整个身体斩断。简直就像真的从地狱爬出来索命的厉鬼一样,在蛮横地夺走他的生命。

那一刀如此迅捷,如此凶猛,极致的速度与力量中,蕴藏着的是少年同样最极致的悲伤与愤恨。

随着那被切成两节身躯的陨落,少年缓缓将一口气吐出,随之而来的悲伤将他脑海迅速占据,他无力地跪倒在地,将头埋在少女身体上痛哭着。

“唔咳咳咳——斯哈……”他忽然发现,苏澄嘴唇发白,但似乎还有呼吸,咳出一口血来,眼神疲惫,正喘着气。

少年兴奋得差点蹦起来。还有救!她可是苏澄啊,可是十六岁就获得第一快刀手之称的苏澄啊!区区一枪怎么可能要得了她的性命?他一刻没有迟缓,迅速将苏澄搬上那刀疤脸的马匹,自己跃上马背,迅速挥动缰绳猛拍一下马背,马不停蹄地赶往最近的医馆。

“你……”他突然发现苏澄像是在说什么,声音虚弱,像是梦呓。他凑近耳朵仔细听,却听苏澄说:“你不是要……杀了我吗……”

“我……我以为是你……等你调养好了再怎么骂我都行,现在先不要说话……”少年的语气颤抖着,心中仍然无比恐慌。

“可是……咳咳咳……我真的杀了你家好多人……”

少年看着怀中的苏澄,没能说出话来。

“你家有个管家吧……他可是隐退的高手啊……如果我没有先杀死他,那些人就不敢闯进去……”

“还有个教书先生吧……他虽然看着懦弱,但还是拼了命地用把小刻刀想给那个管家报仇……他也是被我杀掉的……”

“还有那里的夫人……应该是你娘吧?她本来能早点逃跑,但却在找什么东西耽搁了,那个人告诉我一个都不能逃出去,所以……她也被我……”

“我没想得到你的原谅……但我还侥幸地以为你会真的把那些忘了什么的……很傻吧……”

“不要说了……”少年无力地打断苏澄的话语。

“你想杀掉我这件事……其实我一点都不奇怪……毕竟是我说的话……你怎么可能会原谅一个……”

“我让你不要说了!”少年第一次对苏澄怒吼,却包含着无尽的恐慌与自责。

“就算你做了很多那又怎么样?就算我再应该恨你那又怎么样?就当都是那个人做的吧!我……我已经不想再思考这些了…我什么都不想了……我只想……只想和你继续生活下去……因为我……”少年咬紧了牙关,却始终没能将最后几个字说出来。

他冲进熟悉的城镇,撞开医馆大门,这里给苏澄开过避子汤的药方,也给他包扎过无数次伤口。那听闻声音本要前来开门的白须郎中惊愕地看着浑身是血的他抱着那同样浑身是血的少女险些没背过气去。

“救…人,救人!”他一个箭步冲向医馆的床榻,小心翼翼地将苏澄放在上面。

老郎中已经明白了大致情况,擦了擦冷汗从柜中掏出金疮药和干净的布条来递给少年,自己用一块薄布垫在苏澄的手腕上,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搭了上去。

他简直就要哭出来了,双手在止不住地颤抖。他感谢上天能给他这么多机会,即使他已经犯了这么多错。只要苏澄还能活下去,一切还都有挽回的余地。

如此想着,他给苏澄的伤口敷上金疮药,再用布条包扎好,转头看向正给苏澄把脉的老郎中,却发现他手指微微抬起,灰白的眉毛深深皱着,再将手指搭上去,又过了许久,才再抬起手来,叹出一口气,摇了摇头。

“她……怎么了?”

“脉如游丝,血若枯井……”老郎中的声音干涩沙哑,却含着些颤抖:“苏小姐长期饮用避子汤药,气血流失得厉害,实在是受不得重伤,如今……恐怕已经油尽灯枯。现在还吊着一口气,大是有未了之愿……”

老郎中佝偻着背,缓缓站起身来要转身离去,浑浊的老眼不忍再看如今榻上苍白如纸的身影,只在出门前喃喃着:“莫待人去啊……”剩下半句像是被他咽进了肚子里,只剩沉重的脚步声在不断响起。

他已经无心去追究那郎中的话,只是呆呆坐在床边,看着苏澄流着虚汗,眼神迷散,嘴唇微微张开,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已经无力说出口。

为什么,苏澄要将他带在身旁呢?为什么她那天不直接取走他的性命呢?又是为什么,要许下那样的承诺呢?

这些问题不需要解答,他一直都明白,只是之前不愿承认。

他明白,苏澄对自己有着怎样深切的感情,若非如此,便不会每晚要将他搂在怀中才能安心,也不会因为害怕失去他而始终藏有恐惧,更不会那样渴求地与他拥抱亲吻交合。一切都能证明,她的微笑,她的眼神,她的话语,无一不在叙述着爱意——他一直都明了,只是心中始终藏有些许芥蒂,甚至连自己早就对苏澄有了感情这种事都要想方设法否认。如今,一切都明了,已经可以直接对她表达出深埋在心中的好感了,而她却要死了。

曾经那像花一样肆意绽放的少女,如今却已经凋零得不成样子,面容憔悴毫无血色,离死亡只是一步之遥。

他拼命地思考着,现在应该做出怎样的回应才能让她在最后还能感到心满意足,亲吻吗?不,那太过肤浅也不合时宜;拥抱吗?不,她已经承受不起了;那么耳边的甜言蜜语呢?他做不到,如今的他连话都不常说,怎么才能突然说出一长段感人至深的情话来呢?

少年轻握住她有些干枯的手,另一只手缓缓抚摸着少女手背,轻柔得像是丝绸划过,却带着指尖的温度。那是他最后能做到的事情。

从窗户透进来的光亮将房间晕染得明亮,却又刚刚好不至于让人感到刺眼,所带来的温度也刚刚好会让人感到些许温暖。

苏澄明白他想表达的一切,眯眼微笑着,眼角却有泪水滑落,在阳光中闪着白色的光点,很快又被枕头表面吞没。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只是这样抚摸着,注视着她嘴角的弧度,明明是那样憔悴,却比以前任何一刻都要灿烂。真美啊。那是他第一次不怀任何芥蒂地去看那少女的微笑,他后悔为何之前没有多看几眼,但一切已经无所谓了,他只是那样注视着,好像一切都冻结在了此刻。

一只黑色的苍蝇落在少女鼻头上,他伸手去赶,才终于发现少女的鼻尖是那样冰凉,那只一直被抚摸的手也不知何时彻底失去了生气。他已经明白了,没有必要过多确认,只是感受到那股钻心的悲伤从眼中溢出,埋头在少女身旁无声抽泣着——那具身体已经无法给他任何回应。

……

他在苏澄坟前呆呆注视着,许久没能说出话来。

实际上,他对苏澄并没有多了解。她是从哪学的武艺?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隐居?到底欠了那些人什么人情?这些他都不知道,少女从未说过,他也从未问过。

他不知道苏澄为什么从未说过自己并非那天的主谋而是雇佣来的,那样他似乎就不至于每夜都被那样的噩梦侵扰,甚至久而久之他都忘了去思考为什么那之后只见到苏澄一个人,分明那天有数十人闯进了他家大院。

他痛恨自己的愚笨,为什么直到那夜还在思考要不要杀掉苏澄,分明那人没做错什么,要说错,也只剩把自己带回家教自己一身武艺。那时少女的那张睡颜还是美得令人惊心动魄,那时她的怀抱能将深秋的寒意驱散,那时自己只需要不去思考也稍稍搂抱住她睡去,一切都会不同了。

他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空虚,这种空虚是从未有过的,无论是和苏澄共处的三年,还是再之前的那些时光。

他在想念那位少女,想念她的微笑,想念她的拥抱与亲吻,想念与她共处时她的每一个眼神。

一切,都消失了,都埋入眼前的那座小小的坟里了。那座坟是那样冰冷,冰冷到能够隔开那位少女如烈阳般的温暖。

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一件最为重要的事。

他的仇,还没报完呢。

杀他全家又夺走苏澄性命的,绝不会仅仅只是刚才那几人,他们身后绝对还有些什么。

这回绝不会错,也绝不需要犹豫,因为根本不需要留有任何怜悯。

在将那些人找出来后需要做的,唯有一杀了之。

他将手中自己的刀插在了少女坟前,毅然决然转身离去。

又是三年时光匆匆过去,他将苏澄的那把被砍断一半的刀修好,一人一刀在江湖中闯荡,因为一身武艺很快打响了姓名,许多人也了解到他正在找一伙人,特征只有几年前屠尽了一位官员的宅邸,于是纷纷搬出些蛛丝马迹试图与他交好,他在此途中也结交了些侠士感受到了些许温情,但那些人却都很快因为各种原因离去,从此了无音讯,最终站在那山门前的,只剩他一人。

一人便好了,一人便足够。那为过去的一切所举办的葬礼,多盛大的孤独的葬礼,只需要他一人出席。

他如此想着,一刀将山门劈开。

现在要做的,唯有杀。

这是一伙在当地盘踞许久的所谓绿林好汉,借着反抗苛政的名义却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还和北方蛮夷有所勾结,如此这般,即使了解过后心中也不会有什么负担。

真是完美,这样的恶人便是最好的复仇对象,这样的夜色便是最好的复仇时机,这一切简直像是为了庆祝他的复仇而设立的。

山寨地处天险,易守难攻,但同时存在着一旦失防便没有退路的致命缺陷,也就是没有人能逃脱。

他一路杀上山,所见手持利器之人全被斩于刀下,又在大门之前连斩数十人,踢开大门又是无尽的厮杀。他在笑着,他在喊着,他知道已经不需要思考也不需要顾虑了,只管杀便是。于是他接下朝他射来的那支箭,又猛地投射回去,又有几位同时杀出,却都被他使出苏澄曾挥出的向所有方向进攻的一刀斩杀,三位重甲士急忙赶来,他知道其中有位便是那高坐在聚义堂虎皮凳上的领头人。他们身上的铁甲与三年前那刀疤脸一模一样,那么也如同那刀疤脸一般无法承受那饱含仇恨与杀意的一刀通通都倒下吧。

他杀进大院,剩下的已经是手无寸铁的人了,但那又怎样?他家中除了那几个士卒和那位管家外难道其他人就有能力反击了?既然在此就一定受了那些人的恩惠,也就要承担那些人的罪孽。

他在笑着,他在喊着,他知道已经不需要思考也不需要顾虑了,只管杀便是。他在狂笑着,如被烈火吞噬的恶鬼。

“这样也算……大仇得报……”他喃喃着。

但然后呢?

他一把火将房屋点燃,又将院内所斩杀的那些人都堆积起来,疲惫地坐在尸山之上。

他才发现,今夜的满月是那样圆润,而满月之下,只剩下他孤寂单薄的身影。

方才满脸鲜血的狰狞恶鬼,此刻却像是染了浑身泥污的落水狗,是在孤单地等待着已经回不来的主人将自己接走吗?

火焰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将那一切罪恶焚毁,在他的耳中却是那样寂静。

他不自觉地擦拭着手中的那把刀,用着周围尸体身上随意割下的干净布条。那是苏澄的刀,即使曾经那样锐利,现在已经残破不堪,只剩泛着银白的月光,似乎还留存有些许曾经的锋芒。

他将血液擦净,手指摩擦过刀身上的“平安喜乐”四个字,只觉无尽空虚。

三年过去了,失去她的日子,已经将要超过与她相处的时光了。

想要再见到她只能依靠梦与回忆,但梦是无法操控且迷幻的,人的记忆又是薄弱的。回忆像是用水在烈阳下干燥的石板上写字,很快阳光便会再次将水痕蒸发;即使往上面浇满了水,再次被晒干也只是时间问题。三年过去,苏澄的模样已经开始模糊,他知道这种趋势无法违抗,只觉心中一阵阵寒意。

很快,他会把苏澄的模样忘掉,然后是那些特征,再然后连苏澄这个名字他都会开始淡忘,最后,也许连记忆最深处独属于她的那些温暖,也再也无法回忆起来了。

“呜——”

他忽然听见一声呜咽,猛地跃起。那声呜咽像是女孩发出来的,声音有些闷,像是捂着嘴……他仔细思考着方向,循着本能找去,却看到了那口一直没有搜寻过的枯井。

……

白希坐在床上,只觉一阵孤独涌来。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无法杀掉那个人渣。

她没有收拾行李,因为不需要;也没有准备些盘缠,因为总会再赚到;但她唯独带走了那双匕首和一件衣服,那是那个男人的衣服。

那块东西是她许久之前悄悄准备的,在男人欲望不高的日子里,她总是用那件衣服来缓解时不时会出现的性欲,最开始只是块布,但只是那样很快就无法满足。

使用方法,无非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将那块布贴在鼻子上用于模拟那个男人的气味,再解开下身衣物摩擦私处——不解开也行,只是如果那样事后就得进行换洗,以免被人发现——或者说,以免被那男人发现。她不想让那男人知道自己偶尔也会被欲望冲得头昏脑胀,更不想让男人知道自己用他的衣物来做这种事。

她突然开始思考,她向那男人索吻都是在交合的时候,因为男人唯一一次险些忍受不住吻上去就是在交合的时候;而试图索求拥抱的时候,却都是在交合之外,因为男人唯一一次抱她就是在交合之后;那么,如果在交合时试图拥抱他呢?如果是在平日里试图亲吻他或是索求亲吻呢?她无法知道结果,只能不断猜想。

而猜想尽头,她又感觉一股炽热自上而下遍布全身,呼吸加快了些许,吞咽口水的声音也变得明显,她深吸了一口气,只得从怀里掏出了那块叠好的衣服扯出一角蒙在鼻子上,缓缓解开了衣物躺在床上,双腿不自觉地摩擦着,私处被手接触到前已经湿成了一片。

她隔着粉嫩的皮肉缓缓揉动着敏感的花心,一阵阵快感如电流般袭来,但如今已经像是家常便饭般,只是用于挑起更多兴致。

她的脑中不自觉浮现出那个男人舔舐着她的脖子挑逗花心时的画面,只觉一阵快感袭来,却又只觉厌恶——分明已经逃走了,就没有必要去管那种事情,既然已经离开了想些符合自己兴趣的就行了,没必要还像自己作为那个男人性奴隶时自我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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