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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德,纯爱】博士绑架事件始末——黑手党大小姐的奇妙恋爱冒险,身旁的灰狼,2

小说:身旁的灰狼 2025-09-12 10:05 5hhhhh 8930 ℃

『再见……顺便一提,我这四年也没参加过这种活动……』

「……啊?」

哥伦比亚大学[联合城校区]

19:08

次日,瑞奇托芬主动联系了德克萨斯,请她讲解其擅长的政治经济学课题。起初,德克萨斯心中不免犹疑,揣测他是否另有目的。然而一两天过去,除了课业内容外,仅有的几句闲聊也无关痛痒,仿佛无事发生。自那以后,两人便心照不宣地在每日午餐时,占据学校食堂里那张固定的餐桌。每个中午,德克萨斯步入食堂时,心底总悄然升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期待;而离去时,又总带着同等分量的失落。

她想,瑞奇托芬或许同她一样,虽忍受着工作日那日复一日、刻板无趣的“白纸黑字”,内心却早已厌烦。他们或许共同期盼着周五的舞会——以及随之而来的周末……盼望着发生些不同寻常的事,犒赏这平淡无奇的一周,为乏味的人生添上一抹亮色。

当瑰丽的晚霞在天际铺陈开画卷时,瑞奇托芬提着略显格格不入的皮质公文包,步入了流光溢彩的舞会大厅。他最终穿上了那套早年由罗德岛定制的晚礼服——笔挺的剪裁勾勒出精干的轮廓,几枚象征着往昔峥嵘的服役勋章,沉稳地点缀在深邃的黑色礼服上。他取过一杯果汁,目光如探针般扫过大厅中央随着华尔兹旋转的人群。

『(这身行头……真是够郑重的……)』

舞厅边缘的光影中,德克萨斯静静地坐在吧台前。她橙色的眼眸追随着他步入会场的身影,那份久经沉淀的气度在盛装下格外醒目。她默默欣赏了几秒,心底刚泛起一丝迎向他的涟漪,一个略有些恶趣味的念头却浮上心头,随即默默坐了回去,嘴角弯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

瑞奇托芬的目光在人群中漫不经心地搜寻着。他确信,今夜藏身于此的德克萨斯,必将与图书馆中那个随性的身影判若两人。这份期待让他不自觉地加快了些步伐。

终于,他发现了她。她独自静立在喧嚣之外,宛如暗处悄然绽放的蓝玫瑰,清冷而夺目。一袭简约至极的黑色晚礼服,顶级绸缎的光泽流淌,完美衬托出玲珑身姿。灰色长发随意披散肩头,几缕发丝慵懒垂落,为那份清冷平添了漫不经心的风情与……洒脱。

「周末愉快,德克萨斯……小姐。」

瑞奇托芬斟酌着走上前,微微欠身,动作带着一丝属于旧时代的刻板优雅。

『同乐,雷恩斯先生。』

德克萨斯抬眸,橙蓝相间的瞳仁深处,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悄然漾开。她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礼服很优雅,比实验室那件总沾着消毒水味的白大褂看起来舒服多了。』

「谢谢夸奖。」

瑞奇托芬应道,随即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十分甚至九分郑重地打量着面前的灰狼。

「恕我直言,德克萨斯小姐,我不得不感叹自己的幸运。能与像您这样……耀眼的存在共度这个夜晚,实在荣幸。」

他选择了一个更含蓄的形容词。

『呵~』

德克萨斯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头顶的小狼耳几不可察地抖动了几下。

『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真的……你知道我在哥伦比亚一个朋友都没有。」

『导师教你的?』

「真会开玩笑。」

她微微侧身,拍了拍身旁的高脚凳,

『这边坐。』

瑞奇托芬依言在她身旁入座。两人之间隔着约莫三十公分的距离,在曼妙缠绵的华尔兹乐声烘托下,这点空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而微妙起来,流淌着无声的电流。

「咳咳……」

瑞奇托芬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奇异的氛围,目光落在她华美的礼服上,

「你今天……穿得如此华丽,真的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哦?』

德克萨斯挑了挑眉,

『那你觉得,我该穿成什么样?』

「唔……白色大衣配红色衬衫什么的?」

『噗——』

德克萨斯这次是真的笑出了声,身后的尾巴也跟着愉快地撩动着裙摆,

『哈哈哈,我现在可不是要去“处理”某些麻烦人物,瑞奇托芬先生。』

『舞会嘛,总得有点舞会的样子。』

瑞奇托芬认同地点点头,转身从吧台上取过两杯澄澈的果汁。晶莹的液体在头顶水晶吊灯璀璨光芒的折射下,宛如流动的琥珀,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喝点吗?德克萨斯小姐。」

他将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

『你都已经递过来了。』

德克萨斯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点理所当然。

「如果你不喝,我可以放回去,或者帮你换杯别的?」

『不用……就这个挺好。』

「Cheers.」

瑞奇托芬举杯。

『Cheers.』

德克萨斯与他轻轻碰杯。清脆的玻璃撞击声,完美地融入了悠扬的乐曲背景中,丝毫不显突兀。略带甜腻的冰凉果汁滑过喉咙,仿佛为这个属于他们的夜晚,正式落下了第一个起始符。

德克萨斯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瑞奇托芬脚边那个方方正正的皮质公文包,橙蓝色的眼眸里掠过一丝了然与淡淡的无奈。

『你还带着它?』

她用下巴点了点那个包。

「哦……这个?」

瑞奇托芬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语气带着点理所当然的坦然,

「只是装着我的笔记本终端机。你知道的,实验数据随时可能有反馈,或者赫尔利希教授那边或许会有突发状况……习惯了,随身带着安心些。」

『唔……原来如此啊,我也很期待看到你今晚和终端机共舞的样子。』

她想了想,又忍俊不禁地补充了一句,

『一定相当有意思~』

「哈……抱歉……」

瑞奇托芬顺着德克萨斯尴尬地笑了笑,随即走下吧台,向着德克萨斯伸出一只手:

「该怎么说……愿意共舞一曲吗,德克萨斯小姐?」

德克萨斯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等待的掌心。紧接着,两人的另一只手也自然而然地交叠在一起,距离瞬间拉近。

悠扬的华尔兹旋律响起。瑞奇托芬的动作带着明显的生涩,步伐略显迟疑。德克萨斯立刻察觉到了,她搭在他肩上的手指微微收拢,引导的同时主动放缓了自己的节奏。她流畅地带动着他,巧妙地用细微的动作化解了他每一次微小的踉跄或犹豫。

「抱歉……我很少跳这些,你知道的。」

『Take it easy.』

她的声音很轻,几乎淹没在音乐里,

『跟着我就好。』

瑞奇托芬紧绷的身体在她的引导下渐渐放松。他笨拙却专注地跟随她的步伐,努力回应着她每一个细微的指引。两人在舞池中缓慢地旋转着,德克萨斯如同一位耐心的引路人,在舒缓的节奏里,稳稳地引领着他前行。

几小节过去,最初的生硬感逐渐被一种笨拙的默契取代。德克萨斯橙蓝相间的眼眸在旋转的动作中偶尔对上他的视线,同五天前在图书馆相遇的那般平静无波,却又似乎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专注。她的发丝随着旋转轻轻扬起,拂过他的手臂,带来一丝微痒的触感。

『……别松手。』

德克萨斯察觉到瑞奇托芬脸上泛着的红晕,轻轻地提醒了一句。

瑞奇托芬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收紧了握住她手和扶在她腰侧的手。德克萨斯几不可察地低了下头,带着他完成了一个稍显复杂的转身。

舞曲悠扬的尾声缓缓流淌。他们的脚步也随之慢了下来,最终停在舞池边缘。两人重新坐回吧台前,之间那短暂拉近的距离,随着音乐的停止,又悄然回归了方才的三十公分。

『唔……』

德克萨斯指尖轻轻敲着杯沿,橙蓝色的眼眸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看向瑞奇托芬,

『舞姿比我想象中要生涩许多呢,雷恩斯先生。』

「喂……至少先等我缓口气再锐评吧。」

瑞奇托芬背过脸去,默默灌下第二杯果汁,试图平复呼吸和脸上未散的热度。

『不过……』

她的语气稍稍放软,

『你学得倒是很快。』

瑞奇托芬猝不及防地被果汁呛了一下。

「咳……谢谢夸奖。」

他声音有些闷。

『诶,你耳朵怎么红成这样?」

「大概是……夏天太热了吧。」

瑞奇托芬含糊地应着,转过头来,将空玻璃杯推到桌子内侧,目光却依旧有些闪躲,不敢直视德克萨斯带着笑意的眼睛。他的视线无意识地游移,最终落在了德克萨斯身后那条正随着她愉悦的心情,玩味地轻轻摇晃着的灰色狼尾。

「看来,」

瑞奇托芬清了清嗓子,带着点自嘲又好奇的口吻,

「我得抽时间学学鲁珀族的尾巴语言了。」

『唔……没人拦着你。』

「呼……我先休息一会……教授现在应该不会给我发信息吧……」

『那我继续去跳了?』

德克萨斯歪着头,嘴上挂着一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

「额……我该怎么说……」

瑞奇托芬的大脑飞速运转,

「……随意?」

『傻瓜……』

德克萨斯无奈的耸了耸肩,重新靠在椅背上。

『算了,我也休息一会,等等你。』

「我猜到了,德克萨斯小姐。」

『是吗……』

「你要是还有别的舞伴可选,」

瑞奇托芬端起自己那杯几乎没动的果汁,示意性地朝露台方向抬了抬下巴,

「也不至于每天中午都‘屈尊’和我一起吃饭吧?」

他率先起身,向露台走去,德克萨斯顿了顿,随即也跟了上去。

露台的风带着夜晚的微凉。瑞奇托芬双手环绕,撑在冰冷的水磨石栏杆上。远处,联合城市中心区庞大的蓝色光晕如同活物般脉动,与天边尚未完全褪尽的紫红暮色相互浸染,斑斓的光影悉数倒映在他沉静的眼底。这熟悉的视角、熟悉的人,瞬间将德克萨斯拽回了五天前的下午——只是那时夕阳炽烈,此刻暮色深沉。

「德克萨斯小姐……」

瑞奇托芬的声音被晚风送过来,带着一种探究的温和,

「你……其实也是个挺孤僻的人吧?」

『你……怎么看出来的。』

「很多细节吧……」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她映着城市灯火的侧脸上。

「刚刚说的算是,再包括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中午,你告诉我关于你家族的事情……再包括……」

『嗯哼?』

「上周日我们在海岸公园的时候,你和我说自己每周都会来这……这种僻静的地方肯定不会和一堆朋友来吧。」

『还有吗?』

「很多……比如你从未和我提过你的朋友这些细节……我觉得不需要再赘述了。」

『真是严谨啊。』

她话锋一转,橙蓝色的眸子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幽深,

『那你每天中午和我一起吃饭的时候,只讨论课题?从来没把我……当朋友?』

「哈……怎么可能。我只是想找一个严肃些的时候,不要破坏你平时学习的心情。」

德克萨斯缄默地踱到栏杆旁,像瑞奇托芬一样双臂环绕支在栏杆上。校园的钟声响了八下,远处的联合城市区开始陆续放起了焰火,更多绚丽的色彩点燃了这片光污染的天空……她用余光偷偷看着欣赏焰火的瑞奇托芬,此刻的喧嚣似乎如水般寂静。

『还有一种可能……』

更多、更密集的焰火升腾而起,将夜空彻底点燃。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浪与室内隐约传来的歌舞喧嚣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充满节日氛围的轰鸣背景音。

「……什么?」

然后,就在又一朵巨大的金色焰火在他们头顶轰然炸响、光芒几乎吞噬一切的瞬间,她的嘴唇轻轻开合,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那短暂的轰鸣的空白:

『我喜欢你。』

某地

??:??

瑞奇托芬有些不情愿地睁开双眼,他每次睡觉时总会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像现在这种灯火通明的情况绝对不会出现……

「(……等等……这是哪……)」

望着眼陈设轻奢的陌生房间,他缓缓从沙发上支起身来,拼了命地调动起有些昏沉的大脑。

「(我之前……在做什么来着……)」

「(舞会……焰火……对了,德克萨斯小姐……她好像说喜欢我……在那之后……)」

「(在那之后我好像……很吃惊,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慌里慌张的逃走了……我当时……该死,我当时在想什么?)」

「啊……」

瑞奇托芬只感觉太阳穴隐隐约约的疼,他想伸出手,猛砸自己的额头进行“大记忆恢复术”,却发现双手似乎被绳子反绑了起来。

『醒了?』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德克萨斯显然听到了自己刚才的低吟。

『喝点麦茶吗,雷恩斯……同学』

德克萨斯端着一杯茶水从瑞奇托芬身后走出,放在茶几上,坐到他对面。她忽然想到瑞奇托芬的手还被绑着,就又提醒了一句,

『那是个活结,你稍微挣一下就可以松开。』

瑞奇托芬依言,有些笨拙地活动手腕,束缚果然松脱。他揉了揉被勒出浅痕的手腕,目光复杂地看向对面安静等待的德克萨斯,又迅速移开,最终落在那杯刚加冰块的麦茶上。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

昨晚的记忆碎片终于清晰起来——露台上震耳欲聋的焰火,她清晰说出的“喜欢你”,自己大脑空白后脱口而出的「给我些时间考虑下」,以及她眼中瞬间冻结的光芒……然后是独自逃跑回家的路上,那条猝不及防捂住口鼻、带着刺鼻化学药剂味道的手帕……

「德克萨斯小姐……昨晚……是…是你?」

像是察觉到瑞奇托芬在想什么似的,德克萨斯主动开口,

『抱歉…用这样的方式请你过来。不过希望你能理解……』

德克萨面颊微红,但坐姿却十分端正,有些郑重地看着瑞奇托芬。

『我们叙拉古人可不会接受你这种 ‘我考虑一段时间’ 的言论。』

她把麦茶往他面前推了几公分。

『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清楚,接受还是拒绝。』

「所以……这是哪?」

『我家啊,笨蛋。』

德克萨斯公寓

1:44

「我同意。」

『怎……又不需要考虑了?』

瑞奇托芬的脱口而出让德克萨斯有些哭笑不得,

『我又不会把你怎样,如果你真的需要考虑的话,那就好好想想。』

「呼……我还以为你会把我扔到海里,然后用我的外套裹着小海嗣尸体寄回罗德岛……」

『黑帮片看多了吧你,我又不是杀人犯。』

「那就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了……你用什么东西给我整晕的?」

『GHB……不用担心,剂量特别小,对身体不会有什么危害。』

「啊……γ-羟基丁酸。」

瑞奇托芬了然地点点头,作为医学学者,他自然知道这种药物,

「看来是没什么特效解药了……我去洗个冷水脸醒醒神。」

德克萨斯带着一丝懊悔,看着瑞奇托芬撑着沙发扶手站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向开放式厨房的水槽。他拧开水龙头,胡乱地将冷水泼在脸上,试图驱散残留的昏沉。

『那个……对不起……』

她的声音难得地透出一点局促,打破了沉默。

「没事,我理解。」

瑞奇托芬用手抹去脸上的水珠,转过身,对着德克萨斯耸了耸肩,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滴落。

『……算我欠你一次。』

「你说的哦,」

瑞奇托芬的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我记住了,改天请我吃饭~」

『好……』

德克萨斯下意识地应道,随即猛地顿住,迟滞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不对。你真同意了?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的吧?』

「嗯……怎么,我答应了你又想让我再等一会?那你就没必要把我“带”过来嘛……」

瑞奇托芬的目光变得沉静而认真,仿佛回到了平时处理课题的状态。他直视着德克萨斯那双带着惊讶的橙蓝眼眸,

「我从刚刚开始,就是认真的……我也喜欢你,德克萨斯小姐。」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接下来的话似乎卡在了喉咙里,

「单就感情这一点……我其实在舞会的焰火下,看着你的眼睛时就想明白了,只是……」

『——我知道了。』

德克萨斯打断了他,声音低沉了下去,那点懊悔和惊讶瞬间被一种近乎了然的平静覆盖,

『因为我的家族吧。』

「对……」

这个沉重的词语像一块石头投入两人之间短暂的温情水面。

『我告诉过你,我想逃离叙拉古,逃去龙门。』

德克萨斯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陈述事实的平静,却又蕴含着无法忽视的重量,

『现在……你明白为什么了吗?』

「毕业以后去龙门……吗……」

瑞奇托芬低声重复着,陷入了沉思。半分钟的缄默在凝滞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漫长。最终,他缓缓摇了摇头,目光带着忧虑:

「不行……龙门只是一个城邦,叙拉古的势力早已渗透进去,盘根错节。你被家族‘召回’……只是时间问题。」

『你的意思是……?』

瑞奇托芬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聚焦在她脸上,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断: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罗德岛吗?」

他清晰地抛出这个选项,

「人事部绝对会愿意接纳一位像你这样优秀的政经人才。」

然而,他紧接着的补充,却像一盆冰水,浇灭了刚刚燃起的微小火苗:

「只是,无论你逃到哪里……你都将失去很大一部分自由。你的家族,绝不会轻易放手。他们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找你。」

这是一个无法回避的、冰冷的未来图景。

『没关系……我只想做个普通人……』

出乎意料地,德克萨斯的声音里没有绝望,反而透出一种奇异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释然。她向前迈了一步,站定在瑞奇托芬面前。短暂的犹豫后,她伸出双臂,轻轻地、却又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环抱住了他,将侧脸贴在他刚才洗脸时被水浸湿的衬衫上。

『——我有你就够了。』

她的声音闷闷的,却清晰地传递到他耳中,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依赖。

『我很久之前就注意到你了,』

她在他怀里低语,

『不过那时……你绝对不认识我罢了……』

「我知道。」

他轻轻回抱住了她,

「这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吧。」

德克萨斯说是点了点头,更像是蹭了蹭瑞奇托芬胸口。

「未来……的确充满了不确定,」

他感受着怀中真实的温度和重量,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感涌上心头,

「但是我越来越确定……可以把‘我也喜欢你’这个迟到的答复,完完整整地交给你了。」

『谢谢你。』

「……唔——几点了,德克萨斯小姐……」

『快两点半了。』

瑞奇托芬下意识地侧过脑袋想看腕表,映入眼帘的却是碎裂的玻璃表盘和弯曲变形的、早已停转的指针,他愣了一下。

『抱歉……』

德克萨斯注意到了他疑惑的神情,语气带着少见的尴尬,

『“请”你过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没摔着你,就是表盘磕在巷子的水泥墙上了。』

「唔……没关系,」

瑞奇托芬放下手腕,语气还算平静,

「我明天看看能不能拿回钟表匠那里修一下。」

『……不用,』

德克萨斯几乎是立刻接话,她伸出手,动作自然地牵起瑞奇托芬的手腕,开始解表带,

『我下次送你一块新的。这块……我先帮你收着。』

她本想说“我留下当纪念了”,话到嘴边又觉得这念头过于“地狱”,硬生生咽了回去。

「那就……下次再说吧。」

瑞奇托芬看着她收起那块残破的表,也没坚持,转而看向窗外浓重的夜色,

「额……两点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到车……」

『这里离学校挺远的,』

德克萨斯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车钥匙,

『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那就劳烦你了,德克萨斯小姐……」

瑞奇托芬松了口气,刚抓住放在茶几上的公文包准备去开门,脚步却猛地顿住,脸上浮现出一种后知后觉的愕然,

「等等……我这脑子——」

他懊恼地拍了下额头,

「现在这个点,宿舍套房的大门早锁了!」

『啊……』

德克萨斯显然也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她眨了眨眼,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你今晚先在我这住下吧?』

「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你睡床就好,好好休息,』

德克萨斯立刻安排道,指了指客厅的沙发,

『我睡这里。』

「不用,」

瑞奇托芬立刻摇头,他晃了晃手里的公文包,里面装着不离身的笔记本终端,

「你睡床。我……得通个宵,把周末要做的实验架构和预案提前搞定。我可不希望我们再一起的第一个周末的时间全花在这里面。」

他冲着德克萨斯眨了眨眼,

「你应该有书房吧?给我张桌子就行。」

德克萨斯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比如劝他休息,或者坚持自己睡沙发——但看着他已经进入“工作模式”的眼神,最终还是把话默默憋了回去。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指了指通往二楼的楼梯,声音放轻了些:

『嗯……二楼,上了楼梯右手边第一间就是。书桌上有台灯和插座。』

瑞奇托芬道了声谢,提着公文包便朝楼梯走去。脚步声在安静的公寓里格外清晰。德克萨斯站在原地,听着他的脚步声消失在二楼走廊尽头,然后是书房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

客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窗外偶尔掠过的车灯光影。她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寂的街道,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刚才收起来的那块破碎的腕表,此刻正静静躺在她的口袋里,冰冷的金属棱角隔着布料硌着她的掌心,像是一种无声的提醒——关于她今晚那些冲动又笨拙的行径。

『那个……要喝点什么吗?』

门没有关严,她从门缝中探出头来,看着正专注敲击键盘、仿佛天生就该待在这间叙拉古风格书房里的瑞奇托芬,淡淡地问。

「唔……真麻烦你了……」

瑞奇托芬停下敲击,揉了揉不时传来刺痛的太阳穴,脸上带着疲惫,

「我挺想喝点咖啡的……晚上头昏昏沉沉的,脑子有点不听使唤。」

『没事,简单。』

瑞奇托芬只听见轻快的脚步声哒哒地下了楼梯,接着便是水壶烧开的鸣笛声和咖啡豆被细细研磨的沙沙声……一段时间后,那脚步声伴随着逐渐逼近的、浓郁而温暖的咖啡香气,又慢慢地上来了。

『喏,正宗的叙拉古式咖啡。』

那股令人精神一振的浓香最终完美地停在了他的右手边。

「谢谢~」

瑞奇托芬由衷地道谢,目光被那杯深褐色的液体吸引。

『我加了点牛奶,还很烫,等会儿再喝。』

德克萨斯并没有立刻离开。她倚在门框边,双臂随意地环抱在胸前,目光落在瑞奇托芬被屏幕光线映亮的侧脸上。他眉宇间还残留着疲惫的痕迹,但眼神已经重新聚焦,恢复了那种处理复杂数据时特有的、近乎锐利的专注。暖黄的台灯光晕柔和了他过于分明的下颌线,也让他平日里那份不易察觉的疏离感淡去了不少。而德克萨斯呢,几缕灰色的发丝松散地垂落在她颈侧,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清冷,多了些……居家的慵懒?

「(呜……该死的人妻感啊……)」

瑞奇托芬赶忙拉回被德克萨斯吸引的注意,抿了一小口有些烫的咖啡。醇香的咖啡似乎瞬间在口中变为气体,充盈着整个鼻腔。

「!」

『烫着了?』

「没有……咖啡太棒了!」

靠在门框上的德克萨斯满意地笑了笑,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不一会,花洒的水声从门外传来。

不过瑞奇托芬记不清楚德克萨斯再次出现在门前是几点了,只记得已经洗过淋浴的她穿着宽松的睡衣衬衫,默默地走到房间的角落,打开落地台灯,翻出一本书,像是不想干涉瑞奇托芬的专注一般,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了起来。

「嗯?奇怪……这个基础数据录入怎么会……」

良久,一阵困惑的低吟才从瑞奇托芬口中有意无意地挤出。

『你在忙什么……政经?』

「嗯……赫尔利希他老人家在帮我看实验数据,我最近时间都花在政治经济学上面。」

『我来看看吧?』

「看来又得请教你了,政经我真的没有你在行。」

德克萨斯不知何时已经无声地走到了他的椅子侧后方,右手臂紧挨着瑞奇托芬,手指则停留在触摸板上。她微微俯身,目光锐利地扫过屏幕上显示的数据表格。

『第17行,第5列,』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那个“7.8”的数值。原始记录本我看过我们导师发在共享终端的扫描件,应该是“9.8”。文字识别有问题。』

「哇哦,你记得这么清楚!」

『我们导师是那个关于感染者社区经济模型的公开项目,数据部分我也参与过初步审核。』

她的目光依旧锁定在屏幕上,

『这个错误……应该是他那个新来的研究生助理筛查时没发现。』

她说着,指尖轻点,流畅地将错误数值修正过来。

「谢……谢谢!」

她此刻俯身站在他身边,那股混合着叙拉古咖啡香气的、清冽的气息若有若无地萦绕在他周围,更让这“援手”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击力。

『继续吧。』

德克萨斯直起身,似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特别。

『你的咖啡快凉了。』

「哦,谢谢……另外……能再帮我看看这个曲线吗?我总觉得最后这小段斜率不对劲,你应该挺熟悉这个模型数据的——」

『你的推导过程我看看。』

德克萨斯干练地扎起了一个双马尾,从身后拖出一把椅子坐在他身旁。

接下来的时间,书房里的气氛悄然转变。键盘的敲击声不再是单调的独奏,偶尔会夹杂着德克萨斯冷静的提问,瑞奇托芬快速的解释和两人短暂的讨论。咖啡的香气在两人之间弥漫,那杯加了牛奶的叙拉古咖啡被两人偶尔端起,小口啜饮着,似乎没人注意这个细节。

瑞奇托芬看着她专注思考的模样,心中那点因“绑架”而产生的最后芥蒂,似乎也在这种并肩作战的专注中,悄然融化在了温热的咖啡和间接的接吻里。不知过了多久,当瑞奇托芬再次端起咖啡杯时,发现杯子已经空了。他刚想说什么,却发现德克萨斯停下了笔,正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你先去休息吧,德克萨斯小姐……处理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我自己就可以完成。」

他笑了笑,给了德克萨斯一个拥抱。

「不用再陪我硬熬下去了。」

德克萨斯看着瑞奇托芬温和的表情,知道他不想让自己随他一起过于劳累,便点了点头,默默地离开了书房。

可能是因为刚刚摄入了高浓的咖啡因(或者什么其他难以言喻的原因),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最终还是难以入眠。她默默来到书房,想把刚刚看的那本书拿回房间帮自己助眠,才发现已经瑞奇托芬伏在书桌上,脸颊枕着手臂,呼吸均匀而绵长,沉沉地睡着了。屏幕还亮着,光标也还在他刚刚检查的位置孤独地闪烁。

德克萨斯在门口静静站了一会儿,像是确认他真的已经睡着了。才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轻轻拉上了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面渐亮的天光。然后,她走回书桌旁,拿起自己搭在椅背上的那件薄外套,动作极其轻柔地披在了瑞奇托芬的肩上。

她低头看着他在睡梦中依旧微蹙的眉头,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最终只是极轻地、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低语了一句:

『笨蛋……』

正当她打算踏出书房的木门时,身后传出了瑞奇托芬梦呓般的低语。

「切利尼娜……」

被叫出名字的德克萨斯如同被雷劈中一般,呆呆地立在门前。

紧接着,几滴透明的液体砸在木地板上。

德克萨斯公寓

10:30

瑞奇托芬发现自己是在床上醒来的,意识混沌了足足半分钟。他拉开被子检查了一下——还好,身上依然穿着昨天参加舞会的西裤和礼服衬衫,只是晚礼服外套被细心地脱下,挂在了卧室门的衣架上。

「德克萨斯小姐?」

他轻声唤道,穿上鞋子,轻轻打开房门,探身看向空无一人的走廊。

「德克萨斯?」

刚走到楼下客厅,就看见了睡在沙发上的德克萨斯。她的银灰色发丝有几缕慵懒地垂落在地毯上。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倾泻进来,柔和地笼罩着她,白皙的肌肤在光线下显得格外剔透。瑞奇托芬踌躇着是否要叫醒她,挣扎着欣赏了这宁静美好的光景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先去为她准备点早餐。

他打开了冰箱。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半块黄油和两个鸡蛋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这么会做咖啡,却天天不做饭吗?)」

瑞奇托芬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他悄悄拿起她挂在门口钥匙钩上的钥匙,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楼下最近的超市,开始了一轮大采购。

当他拎着大包小裹气喘吁吁地回来时,德克萨斯早已双手抱胸,赤足踩在地毯上,在玄关处等着他了。

『出门也不和我说一声,』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伸手接过了他手中沉甸甸的购物袋,

『我以为你一个人跑了。』

「你不是在睡觉吗……」

瑞奇托芬解释着,侧身挤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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