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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血夜後續,雲影玉

小说:雲影玉 2025-09-12 10:05 5hhhhh 6140 ℃

北嵎皇城的晨霧尚未散盡,但城門前的血腥氣息已經濃得化不開。

高聳的城門之下,幾顆人頭被整齊地堆疊成塔狀,鮮血早已凝固成暗褐色,在朝陽的照射下泛著令人膽寒的光澤。

每人頭的眼中都殘留著臨死前的驚恐與絕望,彷彿在無聲地控訴著什麼。圍觀的百姓紛紛掩鼻退避,卻又忍不住偷偷張望,竊竊私語聲如潮水般起伏。

「這些人是誰啊?看這打扮像是外地來的商賈......」

「胡說!我聽城門守衛說,這些都是想陷害四大家的奸細!」

「天哪,死得好慘......你看那血跡,都滲進石縫裡了......」

「聽說昨夜有人闖入四大府邸,取走了什麼重要東西......」

「噓!小聲點,這種事咱們小民哪敢議論?」

城門守衛們面色凝重地維持著秩序,每個人的手都不自覺地按在刀柄上,眼中帶著難以掩飾的不安。他們都是見慣了血腥的老兵,但眼前這景象還是讓他們心中發毛。誰都知道,能讓剛即位的新皇如此震怒,甚至默許在皇城門前築起如此駭人的京觀,必定是觸犯了天威的滔天大罪。

一陣寒風吹過,血腥味更加濃郁,圍觀的人群又退了幾步。

北嵎皇城深處,御書房內香煙裊裊。

剛剛即位不久的皇者北辰禹端坐於龍椅之上,身著玄色龍袍,面容年輕卻透著不怒自威的帝王氣度。他的眼神深邃如淵,正凝視著案几上擺放的四對鎏金玉如意。

每一對如意都雕工精湛,玉質溫潤如脂,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底座上那威嚴的五爪金龍印記——那是只有皇室才能使用的至尊標誌。

在皇者對面,太傅玉階飛正襟危坐。

「太傅,」北辰禹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威嚴,「你如何看待這起禍事?」

玉階飛撫鬚沉吟片刻,以恬淡雅適的語調徐徐道:「回陛下,此事看似簡單,實則暗潮洶湧。」

他那俊秀斯文的面容上露出深思的神色,深邃的目光透著智者的洞察:「同樣的禮品,同時送到四大世家,絕非巧合。看來是有人想讓四大家與皇上作對,挑撥離間,坐收漁翁之利。」

「但是,」玉階飛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抹讚許,「四大家的聰明人卻不想與皇上作對。」

北辰禹眉頭微挑,不動聲色地問道:「為何如此說?」

玉階飛微微頷首,以導師般的耐心一點一點地解說著:「陛下請看,昨夜取回禮品的三人,行事極有分寸。」

他豎起一根手指:「其一,三人取物時皆未傷及四大家一人一命。南宮府、東方府、西門府、北川府,雖說都被闖入,但除了那些送禮的奸細之外,再無任何傷亡。這說明他們並非來尋仇,而是來解決問題。」

接著豎起第二根手指:「其二,殺始作俑者以警示背後黑手。將那些送禮人的首級一併送來,既是向陛下表明忠心,也是對幕後主使的震懾——敢陷害四大家,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北辰禹點了點頭,但隨即又問:「那這三人是否需要皇朝費神警戒?畢竟落了四大家的面子,當晚四大家基本上各個遭殃,他們會否因此心生怨恨?」

玉階飛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難說。不過臣以為,四大家應該心知肚明,這是在救他們。至於那三人......」

他頓了頓,語調變得更加凝重:「襲擊南宮府與東方府的那位戴黑獅面具的武者,乃是鬥技場熟人,名為『黑獅吞日墨』,是南宮家南宮雲的直屬『牙』。」

聽到「牙」這個詞,北辰禹眼中閃過一抹濃厚的興趣,身體微微前傾:「哦?『牙』啊?這等兇悍的猛將,朕可否請南宮雲割愛?朕正需要這樣的人才為皇朝效力。」

作為新皇,北辰禹對於強者有著天生的渴望與收集欲。在他看來,能夠闖入兩大世家並全身而退的武者,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萬萬不可!」玉階飛卻神色凝重,連忙以恬淡卻堅定的語調勸阻:「黑獅吞日墨非人,類妖物!與其徒手死鬥者無一生存......」

北辰禹不解,眉頭微皺:「這不過說明其武力非凡罷了?武功高強正是朕所需要的。」

玉階飛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出繼續訴說黑獅駭人的血腥戰績:「陛下有所不知。當一人連戰六十七場,場場徒手殺敵,且能徒手打穿敵人身體時,這就不能說是人了。而且無論傷勢多麼嚴重,他都能瞬間復原,彷彿不死不滅的魔物。」

「拳打頭,敵首如瓜果破碎;腳踢軀,敵軀似枯枝腐朽。」

玉階飛的聲音愈發低沉,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過難以掩飾的陰霾:「臣曾現場觀看過這凶獸在鬥技場的表現,那慘況到現在還歷歷在目......」

「到最後,」玉階飛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與悲涼,「只要這位上場,對手寧願當場認輸或是自裁,以求保全屍身,也不願與這魔物交手。整個鬥技場都因為他的存在而變得死氣沉沉。」

北辰禹聽得眉頭深鎖,但仍有疑問:「那為何沒人威脅南宮雲,讓他交出這名猛將?如此兇悍的武者,必然引人覬覦。」

玉階飛苦笑道:「陛下以為沒人嘗試過嗎?當然有人覬覦這等戰力,但那些人最後都被黑獅撕成了碎片,不留全屍。也有聰明人直接對南宮雲這位看似柔弱的紈褲子弟下手,想要控制主人來約束猛獸。」

他頓了頓,彷彿在整理那些不堪回首的慘痛記憶:「但當南宮雲在鬥技場被刺客刺殺受傷後,黑獅當場抓狂,幾乎要拆掉整個鬥技場。那場面......臣至今不敢回想。」

「黑獅身旁的遺體都被碾至不留原形,且身體的一部分就像被異樣的凶獸肆虐過——下巴破碎、腦漿四濺、眼球缺損、斷手斷腳......內臟像血腥地獄圖一樣飛濺四處,整個鬥技場都被染成了血紅色。。」

「就在那時,昨晚給皇上送禮的儒者站了出來阻止黑獅的暴行。」

「你說那位儒者司馬君實?」北辰禹對那個敢赤手空拳,僅僅提著四對鎏金玉如意就敢進皇城的儒者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為何會出現在鬥技場?他看起來是位溫文爾雅的君子啊?」

在他的印象中,儒者多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滿腹詩書但武功平平。但那司馬君實卻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種從容不迫的氣度,那種視皇權如無物的膽識,絕非尋常書生所能擁有。

玉階飛道:「陛下不要小看這位儒者,他是到鬥技場治病的。他的活人之劍,能醫人救命,正是他出手攔住了失控的黑獅,阻止了一場災難。。」

「從那時我們才知道還有人能與黑獅死鬥而不敗的,司馬君實先生就是其中之一。那日正是他施展活人之劍,將瀕死的南宮雲從鬼門關拉了回來,這才讓黑獅平靜下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正因如此,」玉階飛深邃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憂慮,「所以皇城內無人敢殺南宮雲,生怕讓這兇獸失控。到時候不說鬥技場,恐怕整個皇城都要遭殃。」

北辰禹點頭,隨即又問:「那司馬君實昨夜如何取得西門府的禮品?」

玉階飛繼續說道:「司馬君實來皇城送禮前,確實先到了西門府一趟。據臣得到的口供說,司馬君實一開始好言相勸,想要借『萬丈波瀾半步海』西門寒照之名,請西門府主動交出那鎏金玉如意。」

北辰禹眉頭一挑:「哦?司馬君實居然能借『萬丈波瀾半步海』西門寒照的名義行事,這是託詞還是真認識?這『萬丈波瀾半步海』西門寒照來歷可不凡,名震江湖數十年,西門府的人應該不敢不給面子才對。」

玉階飛點頭道:「據暗衛打探到的消息,確實有人在『萬丈波瀾半步海』酒樓看到西門寒照與司馬君實交談甚歡,相談如故友重逢。而且司馬君實能進入鬥技場的推薦書,也正是西門寒照親筆所寫,看來兩人確實有不淺的交情。」

「但是,」玉階飛語氣一轉,眼中閃過一絲不解,「西門府的人不知是有何倚仗,居然矢口否認認識西門寒照,聲稱不知此人是誰。司馬君實見好言不聽,便不再客氣,當場施展『一道書劍君子風』,瞬間擊暈西門府所有護院,如履平地般走入府庫取走禮品。」

北辰禹霍然起身,龍椅後的九龍屏風都為之一震,驚呼道:「君子風!可是儒門密傳的君子風?但儒門掌教聖夫子在與魔魁一戰後就不知所蹤,難道儒門想要來北嵎發展不成?」

玉階飛連忙搖頭道:「不,臣雖不能確認司馬君實所施展的『君子風』是否為儒教密傳的那門絕學,但單看司馬君實的所作所為,就可知其絕非儒門正統。」

「朕看也是。」北辰禹重新坐下,若有所思地點頭,「儒門之人向來講究排場威儀,出行必有車馬隨從,住宿必選高檔客棧,穿著必是錦衣華服。但那司馬君實卻穿著樸素,形單影隻,確實不像儒門中人。」

北辰禹重新坐下,好奇地問道:「你方才說有兩位能與黑獅死鬥而不敗的人,另一位是?」

玉階飛道:「另一位能與黑獅死鬥而不敗的人就是去北川府取物的劍君十二。」

「這麼巧?」北辰禹有些疑惑。

玉階飛解釋道:「這恰恰能證明四大家私下並無密謀合作,而是唇亡齒寒,各自為保。四大家中自有聰明人,不想被人拖入這渾水,更不願捲入皇權之爭的漩渦。」

玉階飛繼續敘述黑獅暴走收控那日的驚險:「當時南宮雲身受重傷,生死一線,黑獅見主人受創,立刻暴怒如狂,開始瘋狂拆毀鬥技場。司馬君實雖然攔住了他繼續殺戮,但若無人救助南宮雲,黑獅難免會再次失控。情急之下,司馬君實便請他的同行友人劍君十二出手,壓制黑獅的兇性。」

北辰禹饒有興致地問道:「嗯?劍君十二與司馬君實這兩人為何會同行?一個是儒者,一個是劍客,看起來風馬牛不相及。」

玉階飛搖頭苦笑道:「臣也不知這兩人為何走到一起,兩人的習性可謂南轅北轍,完全相反。司馬君實喜靜嗜書如命,書不離手;劍君十二好動喜愛挑戰強者,走到哪裡都要挑戰到哪裡,恨不得與天下所有高手都過過招。」

北辰禹點頭道:「司馬君實有疑似儒門的傳承,能壓住那黑獅,朕不意外。但這劍君十二憑何底氣敢與黑獅硬碰硬?」

玉階飛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忌憚,詳細敘述道:「那場戰鬥的結果實在驚心動魄,至今鬥技場附近還能看到戰鬥殘留的痕跡。」

他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結合證人的說詞與實地勘察的殘留痕跡判斷,劍君十二所使用的劍法與黑獅的怒拳頗為相似,都是以極端情緒催動。劍出之時,那劍意之濃烈,幾乎凝成實質,其劍意追根溯源,是『恨』。」

「魔道法......」北辰禹點點手指,眼中閃過一絲深邃的洞察,「魔道者,以身為刃,逆天亂世,毀世證己,只為心中一念!此等人物,最是可怕。」

玉階飛點頭道:「正如陛下所言,分毫不差。事後分析戰況,黑獅在純粹的力量上明顯更勝一籌,但劍君十二卻每每都能在黑獅發招瞬間精準打斷,破壞其平衡與節奏,使黑獅攻勢被迫弱化,這才能夠持續拖延戰局。」

「但以你所說的黑獅之能,應該很快就能破局才是。」北辰禹皺眉思索。

「一如陛下所言,兇性大發的黑獅豈是善與之輩?」玉階飛繼續道,「怒拳無法闖不過劍君十二恨劍,他就直接抓取自己的影子,凝聚成漆黑如墨的刀,一招『吞天斬』破開了恨劍的劍意,逼得劍君十二不得不改用絕招應對。」

「聚影成兵......」北辰禹眼中閃過驚異之色,「果然非人!咦?劍君十二還有其他絕招?」

「對!只見劍君十二祭出五劍,組成五行劍陣。一人控五劍,五行輪轉生克,金木水火土五種劍交替壓制,這才勉強壓住了黑獅狂刀凶焰。兩人從鬥技場內部一路鏖戰到外圍,直到南宮雲甦醒過來親自出面制止,這場驚天動地的大戰才宣告結束。」

「也多愧司馬君實的活人之劍夠厲害,真正做到了起死回生,將南宮雲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不然黑獅一定會將當時鬥技場的所有人都殺個乾淨,血流成河。」

「那場戰鬥的破壞力實在駭人——地面塌陷三尺深,方圓十丈內的草木皆枯,連堅固的鬥技場都被他們打得搖搖欲墜,差點整個倒塌。戰後有好事者前去觀看,發現地面上還殘留著濃郁的殺氣和劍意,尋常人靠近都會感到頭暈目眩。」

玉階飛最後沉聲總結道:「事後有術士觀察研究,懷疑黑獅的本體就是那面黑獅面具,而非血肉之軀。不少精通奇門遁甲的術士暗中探查過,發現南宮雲與黑獅吞日墨的氣機隱隱相連,彷彿同體而生。」

「看起來是南宮雲為了在四大家的殘酷競爭中保住地位,不惜冒險使用某種禁術,要麼是控制了這位上古凶獸,要麼是復活了某個死去已久的絕世高手。無論是哪種情況,這都是極其危險的玩火行為。」

聽完太傅的分析,北辰禹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太傅,」北辰禹最終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深沉,「你認為四大世家今後的態度會如何?」

玉階飛恭敬回答:「臣以為,經此一事,四大世家必會更加謹慎。他們既然選擇主動送回禮品並除掉奸細,說明他們並無異心,只求自保。」

「但是,」他話鋒一轉,「陛下仍需小心提防。江湖中能夠同時對四大世家下手的勢力,絕非善類。這次的陰謀雖然被化解,但背後的黑手依然潛伏在暗處,隨時可能再次出擊。」

北辰禹點頭,目光再次落在那些鎏金玉如意上。這些原本象徵著皇室威嚴的寶物,此刻卻成了一場政治風波的導火索。

「傳朕旨意,」他最終下令,「四大世家此次表現可嘉,念其忠心,不予追究。但此案不可就此了結,讓暗衛繼續追查幕後黑手的蹤跡。」

「另外,」北辰禹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對於那三位高手,朕亦有興趣。若有機會,不妨請他們入宮一敘。」

玉階飛恭敬應道:「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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