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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海】箭与飞鸟

小说: 2025-09-12 10:05 5hhhhh 2470 ℃

我曾经以为,像她那么锐利的人,才会是箭矢。

初次的相遇是在一个很普通的雨天,而我也很普通的没有带伞。我并不是没有查看天气预报的习惯,只是阴晴不定的雨水总是来得猝不及防,湿润的空气很快浸透街道,也预告着我这个没带伞者的狼狈结局。我其实不介意像电影场景中的那样,举着书包在雨中狂奔,这样起码我可以快点到家。只不过唯独今天我不想这么做,不想让泥水溅脏鞋袜,不愿让校服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更讨厌被雨水浸透后久经不散的潮湿气息。

这种排斥源于国三那年的下午,此后每当乌云压顶,冰冷的雨水总会顺着记忆的沟壑渗入衣领,再到胸口,渐渐填满某个不知何时出现的空洞。

无可厚非,是因为乐队的解散。

我倚靠着墙壁,盯着树下那个不起眼的鸟巢发呆。没过多久,就看见有一道黑影自雨中窜入巢中,我稍微往旁边挪了几步,看到了那只鸟——它抖抖身子甩下身上的雨珠,露出过分尖利的喙,还有那暗淡干枯、缺乏打理的羽毛。我对鸟类谈不上熟知,认不出那是什么品种的鸟,但总有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像是同情又像是怜悯,仿佛在那高高悬挂的巢穴中寻求一丝庇护的飞鸟,是我一样。如果我冒着雨跑出去,应该就会像它一样被淋成落汤鸡,只不过它有防水的羽毛,而我一无所有。

我闭上了眼,试图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赶出脑海,不知道雨什么时候会停,但我想我会一直等。然后,一个低哑的嗓音穿透了雨声:

“要用我的吗?”

环抱着双臂转头,我看见一位女生挎着书包,将半撑的雨伞递到我面前。说实话,我的第一反应是为什么她现在就撑开了伞,明明距离室外还有不少的距离,她是否有些太过于未雨绸缪;至于第二反应,则是身旁的女生看着面熟,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她的样子。

出于礼貌,我拒绝了她,不习惯接受陌生人的好意,我也不喜欢欠下人情债。

“可是你明明没有带伞。”她这么说道。

我不想再和她啰嗦,只好说:“我在等朋友。”

“是吗。”伞柄在手中转了个圈,重新倚回她的肩头,“不知道你的朋友是不是保洁员,毕竟现在这个时间,学校应该清校了。”

“而且,你应该在我第一次询问的时候就说出来才对。”

非常锐利的人,一针见血地戳穿了我的谎言。说到底无论我们是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我们总归是第一次说话,我想不出来怎么会有人这么不留情面。我感到有些头疼,说她猜对了,我没有在等朋友。

她的表情没有变化,也或许是我没有注意到她微微上扬的嘴角,“所以还是用我的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

我看着她那蓝绿色的眼睛,“那你呢?”

“我?”她稍微睁大了眼睛,仿佛我在讲什么令人震惊的事情,“我当然和你用一个。”

“……哈?”

我倒是感到震惊了。

通常只有一把伞的人,会想要慷慨地借给他人吗?不对,应该说是,会想要和他人挤在一把伞下吗?只是简单的目测就能看出来,靠在她肩膀上的那把伞是单人伞,根本就无法完全遮盖住我们两人。

她倒是没有再给我拒绝的机会,凑近我举起了伞:“走吧。”伞面立刻在两人之间划出模糊的分界线,一时的语塞也没能让我说出拒绝的话,我只好微皱着眉头和她一起走入了雨幕之中。

果然不出我所料,单人伞的阴影没办法笼盖住并肩的两个人,刚走出建筑物就有冰凉的雨丝顺着风向刮在了衣服上,我和她为了避免半边身子被淋湿,只好努力侧缩起身体,靠向伞的中央——这也就意味着,我们会贴得很近很近,大概就是从背影看起来像是在抱着一起走的那样近。尽管如此,我还是能感受到衣物被打湿后贴在皮肤上的黏腻感,糟糕透了,我想。

“伞太小了。”我皱眉。

不过她似乎很高兴,我能感觉出来。我不明白邀请一个陌生人和自己共享雨伞,在瓢泼大雨中挤在仅存的遮蔽下,甚至还踩进水坑溅起银亮水花的她,到底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湿透的袖口与她的衣角相触,雨伞被风吹得左右晃动,在潇潇的雨声中她告诉了我,她的名字是八幡海铃。

我更搞不懂她了。

而后第二天,我知道了她的面容为何似曾相识,原来我们是同班同学,座位仅有一人之隔,我在前,她在后。我对昨天没有立刻想起她的名字而感到错愕,毕竟入学第一天的时候全班同学都做了自我介绍,但她似乎记得我,在我无意间转头和她四目相对的时候,她微笑着轻轻和我摆了摆手,我也只好微微点头示意,半推半就地应付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小社交。

早在开学之前,我就已经开始在Ring打工了。其实本来是想去Circle兼职的,或许有一些私心在吧,在那里我更可能会遇到afterglow的前辈们,虽然不知道当我真正遇到她们的时候,我会不会上去搭话,但总归还是想要遇见她们的。不过老板说Ring是新开的分店,现在正缺人手,考虑到路程远近的问题,我最后还是选择了去Ring。

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待在杂物室和后厨,只有在打扫卫生和前台忙不过来的时候,我才会露面。也就是那么巧,我看到了八幡海铃,黑色修身皮衣勾勒出利落的轮廓,浅灰色短款皮裙与黑色厚底系带靴形成鲜明的视觉层次,抛开还有些稚嫩的脸颊,可以说完全看不出来她是一名高中生。

她正坐在椅子上翻阅菜单,我踌躇片刻后,还是拿着点单本和笔走了过去。她的听觉很不错,几乎是我在她桌子旁站定的瞬间,她就知道是服务员来了,并且没有抬头地开始点单:“姜汁汽水吧。”

我在本上写下,“姜汁汽水,1。还需要别的吗?”

八幡海铃这才抬起头,看向我的时候有些惊讶。

“好久不见。”

“……我们不是前天才见过吗?”今天是周日,所以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周五的那天。

“一天不算久吗?”她托着下巴问。

我不知道我现在摆出了什么样的脸色,但肯定是比无语更要上一层次的表情,“你说算就算吧。”说完我没有再给她开口的机会,转身走向了吧台。

重新走向她的桌旁,我从托盘上为她取下姜汁汽水,顺带瞥见了她身旁放着的长方形琴盒,那是对琴极为重视和保护的专业人员才会使用的硬壳护具,普通的学生通常只会背着软质琴包,毕竟光是买好一些的琴就足够花光他们的零花钱,更别提这类昂贵的装备了。

“你在玩乐队吗?”我出于好奇问道。

“'玩'这个词可能不太准确。”她的手指在琴盒上划过,“我在当兼职贝斯手,大概在三十多个乐队之间活动吧。”

怪物吗?这是我的第一反应,还是说她很缺钱,需要同时兼职这么多乐队?不过这也倒说明了她的贝斯实力应该过于强人,不然也不会承担起这么多乐队的空缺。

“……那还真是厉害。”

“你呢?”海铃端起玻璃杯,啜饮着汽水,“既然选择在livehouse打工,那肯定也和音乐有关吧?”

音乐啊,我在心底叹息,“以前有玩过一段时间的乐队,作为鼓手。”我无意让话题变得沉重起来,只是我觉得在这种事情上没什么值得刻意隐瞒的。

“原来如此。不过这也是乐队之间常有的事,习惯了就好。”

几乎称不上是安慰的冰冷客套话,就像看惯花开花落的人,早已学会对凋零释然。这反而没有给我太大的负担,她说的是对的,能够延续下去的乐队才是少数,解散这种事情是经常发生的——昨天还一起结伴说笑的几人,今天就只剩下面无表情的两人;明明默契相当的队伍,却有人在爆发般的争吵声后摔门而出;约满相同时间段的录音室,在某天突然被全部取消;短短数月的打工生涯里,我见过太多乐队猝不及防地不欢而散。

她快速喝完手中的汽水,放下零钱后便起身拎起琴盒准备离开:“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再见。”

“啊,嗯,欢迎下次光临……”

真是奇怪的人。

在我的情绪世界里,很少会出现愤怒以外的常客,可以说,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恼怒的、暴躁的、不耐烦的。而后我逐渐明白,这些负面情绪的来源,其实是悲伤,我悲伤自己的需求总是被拒绝,悲伤自己的情感大多都被漠视,悲伤自己没能够获得尊重。

但是悲伤不能让人获得尊重,而愤怒能,至少暂时能,所以我把悲伤装扮成愤怒,在每次强烈的自我厌弃感和自己如果可以随时随地凭空消失的想法中,把一切都装进易碎的物品,狠狠摔碎,再铲进垃圾桶里。

我其实明白,是自己对于“被接纳”的经历太过于匮乏,在从出生开始就被暗自比较的过程中,我只能感受到自己本身的存在出现了错误,而不是我的行为出现了不当,更多的是自我本身就有缺陷,这个缺陷名为——椎名真希的妹妹,这个身份标签成为了我挥之不去的原罪。

长期未能被满足的人,会将自身的需求视为羞耻,所以我宁愿自己承担一切,也不愿麻烦别人,向别人开口求助,生怕会成为别人的负担。

但这次我没有砸碎任何东西,因为悲伤总是无法避免。抓起单薄的外套,跌跌撞撞地走下楼梯,我暂时逃离了家。甚至合上门的时候我都不敢用力,我怕会吵醒父母,吵醒姐姐,我害怕他们那种注视着我的关心,这只会让我更加窒息。

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我漫无目的地游荡,机械地迈着步子,只有这种放空大脑的状态,才能让紧绷的灵魂得到片刻喘息。我没缘由的想去看日落,你知道的,一个人在足够孤独的时候,会喜欢看过去。

可现在是夕阳沉没后的黑夜,我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在漆黑中,我再次看到了那深邃的双眼。

蓝绿色的,未来。

“我打算立刻离开这里,你要一起走吗?”这是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多久后,八幡海铃如是说道。

即便是相识多年以来,我依旧搞不懂她。

不过我有搞明白过一件事,大概是在她哭着大喊说什么想要互相信任,还是什么退掉了其他的所有乐队,说实话我已经记不清了,唯一能够记清的,是她那幅宛如落汤鸡的模样。

不是在嘲笑她,一个比喻而已。

然后当我强硬地拉过她的手,说着你绝对该走这边,在那刻我才终于意识到,或许我们的身份应该是对调的。她才是飞鸟,应该展翅翱翔在天空的飞鸟,也是淋湿后被抛弃的飞鸟。而我才是那支射向空中的箭矢,还曾欣喜于自己能够同她一起飞翔,成功拥抱了她的一片羽毛。

但我错了,我明明是她最具危险的凶器。

她为什么要向我这样的人施舍呢?我只会杀了她。

现在,我们挤在一张单人床上,无法避免的肢体接触仿佛让我们回到了初遇的那个雨天,那时我们也像这样笨拙地挤在一把单人伞下,毫无默契地尝试迎合对方的步伐,结果被淋湿的地方反而更多了,像两个笨蛋。

和那时不同的是,我现在怀着怎样的心跳呢?背过身的她又在想些什么呢?

跟着她回家的我又算什么呢?

我不是第一次踏入这个毫无生活气息的房间了,偶尔海铃会拜托我帮忙拿些东西,又或者是在她外出巡演的时候替她照料那株从未开花的植物,然后我就理所当然地拥有了她家门的钥匙。我也曾捏着这个烫手山芋问她,就这么把钥匙交给我好吗?她拆开吸管插入软包装盒的动作没有停,淡淡地说我觉得没什么不妥的,毕竟立希さん是个很可靠的人。

如果我可靠的话,我就不会遇到她,更不可能跟她回家了。

所以这注定是个难眠的夜晚,我索性也不再闭眼强迫自己入睡了,因为我知道我做不到,而我也不可靠。

“不习惯的话,可以打地铺。”海铃突然出声。

我知道她也没有睡着,“不用麻烦了,你就在床上睡吧。”

身旁传来窸窣的声音,“我是说你打地铺。”

“你这家伙!”我转过身去,正好对上她戏虐的笑容。她正用手半撑着脑袋,一副计谋得逞的模样。

我用手肘微微撑起身子,半握成拳的手背猝不及防地打在她手腕处,毫无防备的她随着支撑点的消失而躺倒在床上,顺带压住了我的那只手。我曾调侃她的宽松睡衣像个塑料袋一样套在身上,此刻也像随风飘走一般露出她的半侧锁骨,温热的肌肤完完全全地贴在我的手上,我感到有些许热意爬到了脸上。

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房间足够暗,海铃应该看太不清我的脸。我在气氛即将变得微妙之前,用另一只手扯住她的睡衣往上拉了拉,“别闹了。”

就在我刚松开手的瞬间,她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先是用试探着用脸颊蹭了蹭,然后是微凉的鼻尖,从我的掌根慢慢向上蹭动,在感受到她湿热的呼吸时,一个亲吻随即也落在我的掌心。

“喂!”我甚至都忘记抽回手,让她的手指有机可乘般地从手背挤进我的指缝,弯曲扣住。

她稍微用力便把我拉向她的面前,在我的嘴唇即将触碰到她的之前,我连忙拔出被她压在脖下的手,捂住了她的嘴。亲吻落在我自己的手背上似乎引起了她的不满,湿润的舌尖舔舐过我那仍在捂她嘴上的手,我触电般地缩了回去,憋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真是不知道该从她的哪里开始说起。

不过很快我也就失去了组织语言的机会了,只能全神贯注于这场生涩的接吻。刚开始谁也控制不好力度,不是牙齿磕到嘴唇,就是有一方喘不过气来,但我们仍紧密地贴在一起,轻柔地吮吸着对方的唇。舌尖轻易撬开虚张的牙关,与她的软舌交融般缠绵,发出暧昧的水声。

手掌划过她敏感的皮肤,激得她不自觉地弯了弯腰,吻痕顺着抬起的脖颈轻噬向下,游离到已经凸起的端点,换来她早已乱了节奏的呼吸,以及随着微颤的哼咛声。

我其实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怎样行动才能让海铃感到舒服,只是单纯地顺应着身体的本能,一次次地和她交换着纠缠的吻,直到她拽着我的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从唇齿中艰难地挤出我的名字。

“立希さん……”

下意识地咽下唾沫,我鼓起勇气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偶尔捏一下微微隆起的部位。很快手指便向下探去,拨开单薄的布料,只是简单的触碰就能知道那里究竟有多么滚烫湿润,轻轻的抚摸都能听到海铃压抑的喘息。

指节很快被吞入完全,湿热的内壁紧紧包裹住手指,我亲亲她的耳垂,又亲亲她的脸,开始缓缓地在紧缩的甬道里进出,于是耳边传来她断断续续的呻吟,还有我支离破碎的名字。

我很想让她不要那样叫我了,因为那只被她咬过到耳朵感觉要烫到发熟,所以我只好在额头相抵的时候再一次吻上她的软唇,将所有的呜咽吞入我的口中。

腰腹猝然弹起,撞上我的耻骨,她一直攥紧我衣服的手指也渐渐松开,留下明显的褶皱。我捞起她瘫软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手指也从高潮过后的收缩中缓缓退出。她搂着我的肩膀,像是挂在我身上般把头埋在我的脖颈,然后又抬起来亲了亲我的下颌线。

“喜欢你。”海铃哑着声音说。

我这次应该做对了,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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