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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那水,那青春 上 作者:雌蜂,20

小说: 2025-09-12 10:04 5hhhhh 7210 ℃

第五十三章 京劇團

現在我明白了,千馬坑的人是怎樣娶妻生子的。我感嘆不己,神祕的《霧山紅》茶葉,神祕的千馬坑,神祕的千馬坑女人。

午飯後,張嬸的兒子,一個小帥哥,將我送到啞口,從他口中得知,為了《霧山紅》茶葉項目,方便趙場長工作,上級安排他同時在霧山和新嶺兩個公社掛職做公社副主任。我帶著《霧山紅》茶棵一束嫩枝條,回到了劉家坪茶場場部的時候,天己完全黑了,十分辛苦,我早早睡了。

又是一個雨後大霧的早晨,我早上趕到六號地去看。用十天前我從千馬坑帶回的《霧山紅》枝枒,在六號地邊緣十幾株小馬口茶樹上,去掉其全部萌發的枝枒,用其做砧木,用芽接和枝接的方法,進行了嫁接。根據拿回的《霧山紅》茶實苗樣品的細胞和組織分折,與在六號地採集的李長子嫁接成活枝條對比,成活枝條就是《霧山紅》茶葉。這件事實證明嫁接是引進《霧山紅》茶葉的有效措施之一,而且六號地是不錯的作為砧木茶園。目前氣溫在12度到26度之間是最佳嫁接季節,我每天都來檢查,除掉砧木上新萌生的新芽,促使接穗成活。但是效果不是很理想,成活率還是很低,這其中肯定還有沒有克服的隱蔽因素,按項目要求還要繼續分析研究,不能中斷,但時間不等人了,進入七月,聽飲事員黃媽說,可以完全不穿棉衣了。衣衫單薄,我身上秘密全露餡了,我得盡快離開,小不忍則亂大謀。趙場長看項目有了起色,先給我下了一個極好的實習鑑定給我,盡力勸我不要走,最起碼暑假再工作兩個月,他還給我發工資;還動員場部人員全上陣,輪流勸我。其實我心裡確實想再幹二個月,在新嶺公社這兩個月是植物生長最旺盛的季節,也是嫁接黃金時期,但我這大胸脯確令我日不安,夜不寧,他們那知我的苦衷,見我堅持要走,趙場長也非常生氣,他認為我是個非常固執且不通情理的人,他這種想法使我再來劉家坪吃盡了苦頭,使我真正體會到當地勢力的利害,那都是後話了。當時我也孩子氣採取了一個極不負責任的行動,由於擔心趙場長強留我,不辭而別,因為一年後我就分配工作了,茶葉所己接受我了,我是不可能在劉家坪茶場工作,就是來也是臨時性的。可見我當時想法多幼稚。

從劉家坪回到學校,同學們實習大部分沒回來,其他系的同學放假回家了,學校裡冷清多了,若大校園難覓幾個人影。張秀芳和倪麗萍是學校和學生會幹部,她們肯定要回學校。第二天上午想去找她們。天氣有些悶熱,見學校沒人,我膽子也大些。我乾脆脫掉帽子,扎兩根粗辮子,額頭留著齊眉的劉海,挺著乳罩束縛著胸脯,穿著紅絲絹襯衫,內襯園領衫,下穿常紅線軍褲,腳穿白力士鞋;以前,我可從來不敢這樣赤裸裸的全女性打扮,一個人公開露面。我跑到學生會,學生會果然不同往日喧鬧,見不到一個人;推開宣傳部房門,只有倪麗萍一個人在忙什麼。看我進來,先是一驚,馬上高興地叫道:

「萍妹子。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到校的?張秀芳叫我這幾天要天天來等你,說你非回學校不可,還真給她講到了。」

我故意扭著身子,用女聲高聲說:

「你們還真是諸葛亮。說實在的,在實習茶場,場長硬不要走,若不是偷偷溜走,還真走不掉呢。」

倪麗萍走過來,用手搗了我一下。輕輕說:

「唉!小妹,這大熱天,你實習時真沒露一點?我都為你捏一把汗。」

我站在她面前,用一隻腳尖立地,旋了一圈,做了一個又一個《豐收舞曲》一個高難度動作,邊舞邊調皮地說:

「倪姐。你說呢。能不露餡嗎?但都是有驚無險。」

倪麗萍不善開玩笑。她一本正經地說:

「人家跟你說正經話。你看你這樣子,是什麼樣有驚無險?」

我停下收回舞步。靠到她面前說:

「我說有驚無險;是第一次見面,好多人都說我是個女孩。但茶場場長馬上給我解釋是男孩,因為介紹信上白紙黑字上寫著《王利平》,性別《男》。你說是不是有驚無險?」

倪麗萍憂心忡忡地說:

「你在外,應當做到剛陽有力,不要象個女孩似的。這樣要出事的!」

「你恰說錯了。在外面別人偶爾把我看成女孩無什麼大礙,要是在學校有人懷疑我是男生,那才是致命的。廢話不說了,你們等我有事嗎?」

倪麗萍「卟」的一笑。說:

「看你妖精八怪的樣子,比女人還女人。有什麼事?還不是京劇團來學校找你多次了,未見到你,以為你迴避不見,狀告到市革委會宣傳組,說這是中央文革佈置下來任務。校革委會領導催秀芳幾次了,她都急死了;找到茶葉所,也聯繫不上你。實習去的什麼鬼地方?」

「那真是個鬼不生蛋,又僻又遠,又閉塞的鬼地方。好了,我不回來了嗎。有什麼任務,我保證完成!」

我「叭」的給她一個立正敬禮。她又笑了,指著我說:

「你真是一個機靈鬼。你馬上去京劇團報到,我也好向張秀芳交代了。夏天了,要小心,最可怕的是露餡,知道吧?」

看來京劇團有大的行動,這暑假什麼也幹不成了。告別了倪麗萍,我直接去大老蘇家。好長時間未去,還怪想他們。走在大街上,我發現好多人都對我盯著,開始我還有點不自在,左顧右盼檢查了一下,認為沒什麼不妥。我對我自已現在還是很有信心的;這些人看我,莫非是那些姑娘們常說的回頭率。我真那麼美麗,那樣吸引人的眼球?我心裡也感到好笑,也好玩。

到了藝術團,大老蘇夫妻倆都在家。當我要進他家院門時,我看大老蘇往屋裡躲而,李倩叉著腰,虎視眈眈地迎在房門口。我知道他夫妻倆的把戲,當我走進門,李倩看清是我時,同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放下叉腰的手,身子一軟,往椅子一坐說:

「唉!原來是你這個男扮女妝的妖精,我當是那個狐狸精。」

我笑著回答:

「有你在,那個狐狸精敢來?可我這個妖精,把我們的蘇叔嚇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

大老蘇從裡面走出來。尷尬地說:

「見笑了,見笑了。避嫌,避嫌。」

李倩也有點不好意思說:

「平子實習結束了吧。什麼時候回城的?」

「不是剛回城就來看你們來了,給你們帶了點茶葉。」

大老蘇馬上來了精神。對李倩說:

「平子識貨。他搞來的茶葉,絕非凡品。是什麼茶葉?」

「《霧山紅》。」

「我的媽呀。」大老蘇倒吸一口涼氣說:「《霧山紅》。平子你不是在騙人吧!那可是茶中極品,只聞其名,未見其面,千金難求呀。你怎麼弄到的?」

其實,那次隨趙場長去霧山公社,在張家臨走時,男主人送了我半兩。我故意不告訴他,慢不經心地遞給他說:

「實習時,場裡領導說我幹的好,獎勵我,送的,就這一點點。」

大老蘇接過後嗅了嗅說:

「好香呀!寶貝,寶貝。不少了!不少了!」

李倩也湊過來,從大老蘇手中拿走茶葉,也嗅臭說:

「平子。暑假淮備怎麼過?不行還是到石壁山去,那裡比市區涼快多了。」

「今年沒有機會了。剛回校,學生會就通知我,趕快到京劇團報到,有演出的政治活動。看來這暑假什麼事也幹不了啦。找我時,帽子大得嚇人,說是中央文革佈置的演出任務,把學校領導唬得不輕,四處派人找我。」

大老蘇笑哈哈地說:

「是有這回事。你蘇嬸可沾大光了,天降一紙調令,將她調回京劇團,她又要重返京劇舞台了,可是大喜事。」

李倩不以為然的說:

「什麼重返舞台,純是遭遢京劇。」

大老蘇也附和說:

「不僅是遭遢京劇,而且是遭遢知識分子。你蘇嬸將劇本拿回來我看了,劇本中把一個大學教授,畜牧專家形容的只懂教授馬尾巴的功能,其它什麼都不知道,連一個回鄉的高中生都不如。我真擔心,可能馬上又有一波針對知識分子的政治運動。不過平子這話只能在家講講,千萬不要在外面隨便談論。這次演的是叫《春苗》戲,是話劇改京劇的,為了演好這部戲,省裡調齊了很強的演出陣容。這是演出,也是政治,所以一旦參入,絕對要積極投入,不能早退和遲到;不要表達自已任何觀點和意見。你倆要切記,而且你倆在劇組要裝作不太熟悉,同其他人也不要過多往來。這樣,當政治運動來時能保自己平安。」

京劇團和藝術團都在中市區,而省農大在西市區。那天我在大老蘇家吃過中午就到京劇團去了。我先到劇務組報到,導演見我來了很高興地說:

「唉呀!小王你終於來了。從劇組成立那天起,我們都在聯絡你,光省農大我就去了三次。市裡金組長每次來,都要問到你。今天你來的正是時候,全體劇組人員下午三點開會,分派角色。你先休息一下,三點準時到排練廳開會。不要走遠」

我聽了就到排練廳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來,在那裡閉目養神。快三點時,劇組人員開始進來,一會兒,原來喧鬧的排練廳突然鴉雀無聲。我抬頭一看,原來是京劇團革委會主任陪金組長走進來。大家各就各位,馬上要開會了,我在最後一排坐下來。

會議開始,照例先唱《大海航行靠舵手》,接著都拿出《毛主席語錄》學習最高指示;接著領導人講話。金組長發表了官場上的那一通套話後,轉身問革委會主任。他慢條斯理地說:

「楊主任,那個省農大小王找到了嗎?」

我一聽,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全身緊張起來,趕快把頭低下去。我最害怕在這種開會的場合丟人現眼。

「找到了。」這是導演在說「今天下午來報導的。省農大的王莉萍,請到前面來一下。王莉萍同志!在那兒。聽見沒有,到前面來一下!」

第五十四章 暑假

看懶不下去了,我戰戰兢兢立起身,走到前面面對群眾的一排桌子。金組長熱情地站起來,握了握我的手問:

「小姑娘。舞跳得很好呀!今年多大了。」

我知道今天在場的人都在看著,我渾身發熱,不自在。我扭列著身子,面紅耳赤低聲說:

「十八歲。十二月份就十九歲了。」

「很好。在毛澤東思想文藝戰線,你還是很有發展前途的。這種新苗,要給她鍛鍊機會,又不能壓太重擔子,要好好培養。」

導演馬上跟著他的話說:

「金組長。我先向你匯報;根據領導指示精神,即要鍛鍊她,又不壓重擔,同時,這次演出是政治任務,要保證演出質量;《春苗》主角就沒安排她,由劇團經受文化大革命考煉的原劇團年青演員擔當。我們安排有相當演出份量的配角由王莉萍同志擔當。根據你的指示和劇情要求,劇中人物都不留長發。她今天剛到,長發還未剪。」

金組長閉上眼思考了一下,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金邊眼鏡說:

「馬上要開展送戲進廠下鄉活動,她的《紅燈記》拆子戲也是上場節目。她這長辮扮演李鐵梅正好需要,她作為特例保留吧!」

這時我才注意到,李倩那長發是剪了,紮了短短兩隻小丫頭辮。後來環顧排練廳,女同志都是齊耳短髮和小短辮,唯獨我是兩條粗辮,長及胸脯。

我回到學校,將劇團的情況向張秀芳和倪麗萍匯報。她們也很高興,異口同聲地連稱好。倪麗萍還告訴我,鄭玲玲放假前也來找過你幾次,本來想回家前同你見見面,敘敘舊,老沒有你的消息,就回老家了。張秀芳又告訴我說:

「實習期間,茶葉系辦公室接到省軍區政治部幾個電話,有一位女同志找你,估計是你那老鄉。當時辦公室回覆;學生全下鄉實習去了。你有空去一下。」

京劇團話動時間主要在下午和晚上。第二天上午,我就趕到省軍區。宋紅苗一見我穿著這樣豔麗的的確良花襯衫,紮著兩條大辮子,這種露骨全女性化打扮,眉頭馬上鄒起來。她的臉立馬陰沉下來,一言不發,領著我到她宿舍。我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不知出了什麼錯被她抓住了,提心掉膽地進了她的房間。進了房,她轉身「碰」的一聲鎖上門,壓低聲音憤怒地說:

「快把你身上那層妖精皮扒掉!你真是越來越不知深淺了,為了演出,遮人耳目暫扮女妝,你也不能穿得這樣妖豔花梢,同婊子一樣,還公然紮著辮子,你不想好了,你忘了,這是省城。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我見她發怒,也嚇傻了,手忙腳亂去脫那花的確良。她回身從抽屜拿出一把縫紉機上用的大剪刀,抓起我胸前的辮子就要剪。我馬上想起二天前金組長的話,趕快抓住她握剪刀的手,跪下來,帶著哭聲哀求說:

「紅苗姐,…。紅苗姐,你不能剪啦!要剪了可不得了呀!…,不得了呀,…!」

她聽我這樣講,停下手。厲聲喝問是怎麼回事。我哽嚥著將京劇團召我去演出,金組長在會上講得一席話敘述給她聽。她也發呆了,收起了剪刀,流著淚將我從地上扶起來。我將脫下的花女襯衫放在桌子上,只穿那件園領衫,她抹乾眼淚,恢復了往昔的冷靜。我低聲解釋說:

「紅苗姐。天熱了,你給的那套長袖衣服,穿著太熱,我實在沒衣服穿。這身上穿的,還是去年國慶演出,學生會發的紀念品;當時演出全女的,學生會幹部不知我是男生,也給我買了女式衣衫。你想,我不穿這衣服我穿什麼呀。就是這件,也不是夏天穿的,它不收汗,穿著也很難受。」

宋紅苗聽完我的敘述,拿出她們手帕,幫我擦掉臉上的鼻涕和淚水。親切的說:

「對不起。平子,我誤會你了。其實我多麼想見到你一身小夥子打扮,還原你本來面目。我總是想,你若是本來面目,不要藏在這女妝下面,該多好呀!那我會天天找你玩。但這事還怪我,在天目坑想了那個奇怪念頭,讓你男扮女妝,後來這局面想收都收不了。為這事,我爸爸愁了二年,只到把你送出天目坑,才收拾了殘局。那知你是這麼個命,為了什麼國慶獻禮演出,神使鬼差又逼你重披女裝,你也無奈,活得那樣辛苦,越這樣,我越感到你是一個了不起的男子漢,普通男人不可能做到,也沒本事做到。在這樣艱苦環境下,以初中文化水平,跟上了大學課程,這足以說明你的聰明,毅力,百折不撓的精神。對當初我在天目坑幼雅的行為又後悔,又自責,平子你不怪我吧。」

聽到宋紅苗發自肺腑的自責,我感動熱淚盈眶,我緊緊抓著她發涼的雙手,動情地說:

「我不怪你,我就把你當成親姐姐一樣。當時也是環境所迫,誰也不能抗拒。就是現在,我也非常渴望一身男子漢打扮,但那樣除了害了自己,還害了誠心幫助過我和正在幫我的人。沒有他們,我這個黑七類分子子弟,還在那山裡插隊,永無出頭之日。目前這點困難算什麼,等從農大畢業,到那時我肯定會是以一個大小伙子面目出現在新單位,出現在你面前。紅苗姐。我永遠都不怪你,永遠感謝你。」

她又關切地問:

「這次下鄉你是怎樣過的?別人每發現你身上秘密。」

「沒有。我去的那個地方是深山,山比天目坑還大,比天目坑還深。那裡山高氣溫低,夏天有時早晚還要蓋被子。所以,一件大衣一套軍裝一頂帽子,可以把女性化的東西包裹起來。在那裡,這次我還突破了省裡多年未完成科研項目。要不是天轉熱,棉衣穿不住,怕露餡,我也許把那項目弄出眉目來;我不辭而別,偷偷跑回來,當地領導為了讓我留下,就差沒下跪了。」

從隨身帶的挎包,我拿出劉家坪茶場給我的實習鑑定,遞交給紅苗。她一看就問:「505,505是什麼東西?」

「是一種叫《霧山紅》的茶葉。」

「《霧山紅》茶葉!」她驚叫一聲說:「《霧山紅》茶葉產地是你實習的地方?這茶軍區首長每年安排後勤部去搞,地方上總是七皮八磨,能給三、五斤就是天大面子,問他們在什麼地方,他們死都不講,消息封鎖得可緊啦。」

「這也是實情,產地非常閉塞,基本上處於原始狀態;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面人無路可進。如果項目能成,將《霧山紅》引出閉塞地區,不要說三、五斤,就是三五百斤都不是問題。」

「那麼遙遠的事,我們夠不上。若你再去搞一點,有沒有把握。」

「若我留在那兒搞項目,應當沒有問題。明年是大三,半年實習。我準備用半年時間攻關,到那時一定幫你搞個十斤八斤的。」

「這事以後再說吧。目前還是抓緊時間學習,給金組長叮上了,在省農大你這女裝是脫不下來了;萬一他知道你是男孩,他也會封鎖消息,這女裝一直穿到你不對他政治前途產生不利影響為止。京劇團不是你畢業後去的地方,若進去了,你不要想再穿男人衣服了。這一點,我也要想法幫助你。這次叫你來,知道你沒夏天衣服。,我給你拾了一個包,裡面有我和師長女兒送你一些女人衣服和用品,來幫你度過目前困難。師長女兒的東西還很高級,是進口貨。我希望二年後,有那一天,你就不需要再用了,一把火全燒了。」

在紅苗給我包裡,她幫我從中取出一件黃色女式短袖軍裝,給我穿上,將花的確良收進包中,我告辭她回到學校。打開包,裡面有兩套女式夏季軍裝,四雙軍襪,三雙高筒絲襪,幾條花邊女短褲,還有幾條我在石壁山李倩拿給我看的乳罩,兩雙皮鞋,其中有一雙是罕見的高跟,有五公分高;還有洗頭肓,香皂,化妝護膚品,東西真不少;可能那乳罩、高筒絲襪、高跟鞋和化妝護膚品是師長女兒送的進口貨

在暑假參入演出時,果真同大老蘇說得一樣,這部戲全是高大全的東西,動作生硬,根本談不上什麼藝術;是話劇的動作,套上京劇唱腔,非常彆扭。幸好我與李倩都是跑龍套的配角,任務不太重。最令李倩忿忿不平的是,我這京劇半調子,上戲的份量比她多的多;她在京劇團最瞧不上眼的幾個演員,用她的話來說,根本不是塊唱京劇的料,居然還是主角。但她也只能在家裡,當著大老蘇和我發發牢騷。在劇組則大氣也不敢出,那幾個主角全是團裡造反派,身居劇團領導高位,李倩當初就是被她們弄出劇團的,是得罪不起的厲害角色。我則不同,在劇組裡認識人很少,我也不敢與任何人有過多往來,雖孤獨,但也自安。

《春苗》這部現代京劇,在全體人員努力下,不到半個月就推出了。在省城首演後,就開始在各工廠巡迴演出。我們每天奔波在省城效區各大工廠,從演出看,工人們不太認同,開始人還很多,越到後面人越少,台下主要是奉命觀看廠裡各級領導和黨團員。但劇組人員仍是樂此不疲,一場接一場演。我唯一的收穫是每天能省二頓飯加上四角錢的加班費。工廠演完後下鄉,演出基本在公社。演出晚上住公社招待所。李倩知道我的心思,主動和我住一個房間。在鄉下最不方便的是每天洗澡。我乾脆每天四點後全劇團呼呼睡得正香時來洗澡洗衣。然後開始早鍛鍊。劇團也有勤奮的人,每天總有那幾個人與我同時練功,其中就有李倩,她還在刻苦用功,努力恢復前幾年荒廢的功底。她還幻想有那麼出頭一天。所以我也不孤單,二個月暑假基本上在舞台上和奔波中度過的。

開學後,我還在鄉下演出沒回校,回來後己正式上課三天了。暑假,隨著中央恢復經濟政策不斷出台,學校也從五七幹校解放了一大批講師、教授,開了很多過去無法開的專業課。新開課沒有教科書,每節課都要發大批油印的教材。我回到我住的值班室,桌上堆滿了張秀芳代我領的散髮油墨味的講義。她是個大忙人,不可能為我整理。所以我回來最要緊的事,是整理講義。回來那天晚上,我正忙得昏天黑地時,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摸進來,猛撲上來,從後面把我緊緊抱住。開始我嚇了一大跳,但從其氣味中,我馬上知道她是誰。我胳膊給她抱著不能動,我兩隻手都拿著理順了的講義,我怕又弄亂了。喊道:

「鄭玲玲。不要鬧了,給人看見多不好。快松手,講義給弄亂了,快松手。」

她也不理我,死死抱住不松手,還在背後美滋滋地笑著。我無法擺脫,就推著她一步步退,退到床邊,我猛得住後一倒,把她壓在床上。她嗷嗷叫起來才松手。我才脫身。我放下講義,回頭看她坐在床上,理弄亂了的頭髮。她穿了一件黃地上有許多小紅花泡泡紗布的女式小翻領短袖衫。兩根大辮子拖在胸前,她笑眯眯深情地看著我。我快步走過去,緊挨著她坐著,摸撫著她伸到我懷中軟綿綿的手。她將頭靠在我肩上,我倆相互望著,久久沒有說話。我已快四個月沒看見她了,她比過去瘦些,身體顯得更苗條,微笑地臉上,一對深深酒窩,還是那麼可愛,那麼迷人。

第五十五章 忙碌的大三

最後還是鄭玲玲打破這美妙的寧靜,她伸在我懷裡的手開始往上探,我知道她的意思。我逮住她的手說:

「你放心。比四個月前又收了一點,過去緊棚棚的乳罩現在松多了。不過,比前二次收縮要慢多了,肯定不比你的小。」

她用牙在我肩上狠狠咬了一口。我痛得直吸涼氣。她輕輕說:

「你好壞,皮太厚,你怎能與我比。不過能變小是好事,慢一點不要緊,反正還有四、五年,我不著急。」

她說完,伏下身子,扒在我大腿上。她柔軟凸出的胸脯,壓住我的下身,人立馬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她特有的體香直衝我的鼻子,令我心猿意馬,下身小弟弟無法控制的硬起來。她大概也感覺到了,坐起來,乘我不備,用拳頭狠狠一敲,我痛得彎下腰。她哈哈大笑說:

「看你不老實,還不快用月經帶把他壓制住,省得丟人現眼。」

我萬萬沒想到溫文爾雅,面腆害羞的鄭玲玲,在我面前如此放肆。我氣得用手指著她說:

「你,…。你,…!」

她毫不示弱地打斷我的話說:

「我?我怎麼啦!今後還有更利害的。你剛才的表現很好,我這樣做你才不會把我忘掉。記住。我永遠是你的女人,你永遠是我的小男人。」

她鬧夠了。開始幫我整理講義,她心靈手巧,很快幫我裝釘好。明天還要上課,大家壓力都很大,九點多她告辭了。我把紅苗她們送我的絲襪、高跟鞋和一些化妝護膚品轉送給她。她激動地抱著我,給了我第一個深深的吻。

開學後。京劇團《春苗》劇組開始在省城大專院校輪流演出,幾乎是一週內平均要演二到三場。人數多的學校還要重演多次。我一邊學習,一邊參入演出,壓得我透不氣來,身體體力發揮到極致,人明顯消瘦。李倩笑我現在真正變得弱不經風。但各學校工農兵學員同工人一樣反應冷淡,雖然場場爆滿,也無人中途退場,但也沒有熱烈掌聲;我在台上經常看到下面打瞌睡的同學。在上課時,同學們偷偷議論,學校號召抓革命、促學業,而《春苗》宣傳的是知識無用論,專家還不如一個未進大學青年在革命和生產中作用大,把大家都搞糊塗了。我問張秀芳,她也說不清。但我感到有兩股無形的力量在較勁,好比一股熱風,一股寒風,一旦較上勁,必然導致暴風驟雨,形成政治風暴,有人又要倒霉了,老百姓也要遭秧。

在這次演出活動中,紅苗姐給我的軍上裝,還真不錯,劇組中流傳我是軍隊幹部子女,所以金組長特別關照。認為我也非常高傲,大家都對我敬而遠之,。我也落得自在。後來天涼了,我乾脆就穿那套新款女軍官服裝,戴上無沿軍帽,有時我還將帽徽領章戴上,同一個現役女軍人一樣,劇組中人更相信了。

七三年下半年就這樣一晃過去了,長時間用女聲說話,顯得更流利,天天用女步走路,再也不彆扭,一切都顯得攸閒自然。現在我幾乎忘了過去男人裝扮時怎樣說話和走路,只有鄭玲玲來玩時堅持要我用男人本聲說話,可見她心裡還是有擔心的。

這演出任務同一把利劍高懸在頭上,這頭髮我不敢剪,越來越粗,越來越長。除了從天目坑帶出來老鄉長的舊軍帽,其它的帽子頭髮都塞不進去了。所以在學校裡,我只好每天拖著大辮子。儘管我儘量減少在學校活動,但還是引起不少男女同學注意,最後我乾脆不去上課了,請張秀芳幫我把講義帶回來自學。由於我自學已成習慣,所以看講義自學也很順利。

在國慶節和元旦進行兩場公演國慶之後,演出次數越來越少。有的工廠、學校用各種各樣理由推脫,但市革委會宣傳組仍要劇組常備不懈,有事不來者一定要請假。李倩她們職業演員無所謂,而我們這些業餘兼職演員就苦了。為這事我找過宋紅苗多次,她也認為必須幫我解脫,但這工作涉及敏感的政治,特別難做,要慢慢尋找機會。

大二第二學期期末考試在七四年元月份考完了,這學期是專業課開課最多的一學期,一共考了十二門,我跌跌撞撞總算全部過關了。但這個寒假給這個演出牽得那兒也去不了,隨著劇組下了三次鄉,春節都在鄉下過的。在農村,無論戲演的什麼,四鄉八鎮的人也把舞台圍得水洩不通,熱鬧非凡,人在這種環境裡,過得也充實愉快,回城後正好開學。

這是大三最後一學年了,實際在學校只有三個月;從四月到五月底,陸陸續續就開始專業課結業考試,五月底到六月開始主要專業課田間實習,暑假後基本上到工作單位實習,寫畢業論文,到年底拿畢業證書,從七五年元月份開始上班拿工資了。想到這裡,心里美滋滋的。三月份開學後,同學們談論最多的是畢業分配。我們是工農兵學員,原則上是從工農兵來,畢業後到工農兵中去,也就是以回原藉為主。但大家都想留城市,所以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後來學校也守不住那來那去分配原則,變相規定,要去城市,首先有接受單位,還要原輸送地方同意放;若做好這些工作,接受單位須在六月份發來接受函給學校,學校才能在年底發派遺證。這同正式工調動工作差不多,所以這學期學員思想壓力特別大。

我雖然到茶葉所工作已落實,但茶葉所的上級單位省農科院人事處還沒開出接受函。我在五月底一定要到茶葉所把這事辦好。京劇團也一直纏著我不放,雖紅苗姐找人做了工作,但劇團沒鬆口,照顧到我專業課田間實習,劇團原則上給我二十天假,但一定要參加在六月下旬,劇團在《市青少年活學活用毛澤東思想積極分子代表大會》文藝表演。京劇團也在做工作,要我去那裡工作。我聽紅苗姐講,他爸已把京劇團的路堵死了。沒有烏溪公社同意,縣裡也不敢放人。但紅苗姐要我不要同劇團鬧僵,怕他們節外生枝,周旋到六月底就行了。

開學不久,省裡召開《省、地、縣、公社。大隊五級幹部農業春耕生產動員大會》。市革委會要利用這個機會大展手腳,要劇團在大會上公演一次,並要我們深入各地干部住宿地,上門送演樣板戲拆子戲。這下真苦了我,連軸演了半個月,還與紅苗姐父親撞了個正著。我當時窘迫無地自容,內衣都汗透了,千謝萬謝,他競沒認出我。我真不敢相信,若真認出我,我怎樣面對他。

《五干會》結束後,我功課拉下一大截,只有沒日沒夜的趕。鄭玲玲看我辛苦,主動來把我整理堆了半個月的講義,幫我洗衣服,讓我集中精力趕功課,做作業。但那邊劇團隔三叉五地要我去演出,弄得我顧此失彼,連專業課田間實習場地都未去聯繫。我最重要們專業課是《茶樹栽培學》,田間實習必須是茶場。鄭玲玲把我這事記在心裡,她在聯繫實習地時順帶上我,落實在她家東南二百多里的十字嶺茶場,她想同我在一起,順便掩護男扮女妝的我。能與她在一起我也非常高興,目前乳房比去年己縮去一半,與同齡女孩乳房要小一些,用布纏一下,穿上衣服,不注意是看不出來了,看來到暑假擺脫京劇團演出任務,我就可以剪掉長發,換上男裝,光明正大做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三年的磨難終於快熬到頭了,我與鄭玲玲都非常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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