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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else IF 压死骆驼的第九百三十二根稻草(1),星空不在的夜,3

小说:星空不在的夜 2025-09-11 22:02 5hhhhh 9330 ℃

……

再见到星在计划之外。与其说他的计划里本来没有星,不如说宇的计划就是没有计划,毕竟他不是聪明人。但正因为他人也不灵光,所以他犯了个错。

住下后的第一次网购没有更改默认地址,本来的话,联系物流转递就好。但听到要明天才能拿到后他就失去了等待的耐心,直接打车去了快递驿站,反正花的也不是他的钱。

一路上他一言不发,刷脸进入小区,乘坐电梯来到高层,直到站在大平层的门扉前时,他才停下脚步。

或许是因为他的疏离表现得太明显,所以星一直都没敢和他搭话,只是壮着胆子跟着他上车,过门禁,她一路记忆着他的新住址,但现在无交流的跟踪已经到了极限,见宇进屋就要关门,她连忙拉住了他的衣角。

她今天去了学校一趟,为了请假,星的请假很快得到了批准,夜也是,但是在回家之前,星又去了旧店面。这不是她第一次回到这里了,她从来没有见到过宇,她问周围的人知不知道他的去向,却也得不到回答,店铺好像已经换了个租客,马上就要拆除货架水柜重新装修,她过去熟悉的小店就要不复存在,星却什么都做不了。

“店长今天也不在。”星在店门口张望了一会,本就不抱希望的眼眸更灰暗了。但转机来得猝不及防,在她走向公交站台时,有人招手叫住了她。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星走进快递多得堆到门外的驿站。

“有个他的快递。”宇非常厌恶出门,没有必须要去做的事他绝对不会迈出店门一步。星和夜经常在放学去店里的路上替他代取快递,这几年都是如此,周边也都知道她们和宇的关系,所以他见星在附近晃悠,还以为是来替他取件的。

太久没有跑腿,星的反应慢了半拍,但错愕之后却是一阵狂喜,她忙踮起脚尖拿下快件。小脑瓜一转已经想到了他忘了修改地址,但不管怎么说,她又找到了和他的关联。只要她拿着快递,那店长或许知道之后就会主动联系她,这样她就可以再见到他。

星正沉浸于喜悦中,往外走时却又被人叫住,“等一下小妹妹。”她又紧张起来,捏紧了防水袋,像攥着宝贵的一线希望,“叔叔,还有什么事吗?”

“啊……你把快递还给我吧。”工作人员漫不经心道,星小脸一白。

旁人当然不知道宇和星之间发生了什么,低头忙于出入库的他也并不关注星的表现,只是幼女过了好一会还是站在原地,才抬头又对她说了一遍。

见星还是不动,快递小哥有些奇怪,“怎么了?”顿了顿,他说,“那个人刚才发信息过来了,说他搬家了,让我转递过去。”他正说着,手机又响了一声,“哦,他说不用了,他自己来拿,你先放回去吧。”

“啊……嗯!”星小嘴微张,连忙照做,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狂喜。她躲在货架旁边,紧张又期待,大约二十分钟后,她如愿以偿。

星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星,但视线只是停顿了一秒不到就从她的身上略过。见他拿着快递就要离开,星连忙追上他,一起上了出租车,她一直找不到和他搭话的机会,直到时间回到现在。

“店长……?”她小心翼翼地接近,抓住了他的衣角,但不敢太用力,怕被他一下子甩开。

“……”宇扭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星,她小巧精致的脸上满是不安,哀求地望着他,良久,宇侧身挪了一步,“进来吧。”

“嗯!”星喜形于色,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进去。

好大,这是星进来之后的第一个想法,光是客厅看起来就比她家的要大上两倍,而且有很多个房间,这就是店长现在住的地方吗?她没有多想,只是继续跟着他,宇本来想直接回寝室躺下,但既然他将星放了进来,思考了一会之后,他最终还是带着星在客厅入座。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星找了他很久,毕竟那天之后他忽然就从她的身边消失了,也不回复她每日的固定问候。她一直想再见到他,但她只是个小孩,在与他失联后,除了不定时去店外刻舟求剑什么都做不了,她甚至想到了最坏的那种可能。现在星又见到了他,浓烈的喜悦充斥心间,她想问店长很多事情,但想说的话太多,千言万语全都堵在心头,她反而开不了口。宇则是低着头拆快递,他没什么要对星说的,他不想见到她们,只觉得麻烦。

“店长,太好了,你没有事。”最终,千言万语都汇成了一句话。

“……” 宇抬起头看了星一眼,他和星不同,他并没有感受到久别重逢的感动,他看了下自己的手,枯瘦苍白,不见半点血色。这当然是受了他们所处环境的影响,如果星是在公园的长凳而不是在这样明亮堂皇的房子里见到他,她就不会说这种话,但即使如此……

“如果你没有其他事就回去吧。”

“可我还……”星当然不愿意。僵持了一会后,星挂上了泫然若泣的表情,她壮着胆子,像以前一样抱住他的手臂晃动,拜托他让自己多留一会。

“松手!”他用力按住她的肩膀,面部肌肉抽搐,历吼道。

星哭声一滞,哭泣是曾经对他无往不利的必杀技,即使嘴上嫌弃星哭哭啼啼,但星知道他其实并没有真的因此厌烦她,但今次不同。过往的时光好似已被冻结,内心的寒意让星开始发抖。

宇皱着眉抽回手,星知道他受伤了,但不知道他具体有哪些伤口,不然她就不会这样抱上来了。“……”把衣服挽起,果然,还缠着纱布的手臂隐隐渗出暗红,星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小脸一白。

“对不起,店长……”

“所以你可以走了吗?”宇再度下达了逐客令。

“我想再呆一会……我们这么久没见了,我想再和你聊一会天。”

见星依然不依不饶,他的眼底浮现出一层相同的血色,握紧拆快递用的小剪子用力向下一捅,但落点不是星,宇就这样在已经惊呆的少女面前自残,再度撕开了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等到纱布彻底染成鲜红后,她才如梦初醒地发出尖叫。即使如此,星还是没有如他所想那样在恐惧里逃跑,手臂上的伤口弄完之后,他就把目光投向了侧腹,星下意识钻过他的手臂,在他们的血即将混合时,宇的手停了下来。

“嘶哈……嘶哈……”星趴在他的身侧,因为恐慌而猛烈喘息着,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口鼻里各种味道混合,那当中就有她熟悉的抗感染抑菌药物和纱布的味道。她忽然明白了什么,于是眼泪再度不由自主地落下。

“……”宇把沾血的剪子放在一旁,被压着的伤口隐约作痛,再度挑开的肉芽带来的撕裂感让他呼吸急促,空出来的手不知道做什么好。他没有再说星烦,而是看着伏在身上小声抽泣的她无言。

“店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相遇之后,和以前拉上窗帘就能亲密无间时不同,她只能坐在和他间隔半米的位置,明明很近,但对她来说很远。她担心店长因为姐姐的事情对她生气,即使是刚才也只敢拉衣角,而不是扑上去抱住他。

他没有看上去那么好,即使是在温暖的屋子里,星只感觉自己抱住的躯体十分冰凉,要知道她气血不足。体温本就不高。而且以前的他虽然四肢不胖,但因为总吃垃圾食品所以有明显的肚腩,而现在星的手却没有环到熟悉的触感,只是一段时间不见,他好像瘦了几十斤。

和刚才为了让他妥协而惯常使用的撒娇手段不同,星此次的恸哭不可能说停就停,即使是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也只能等到怀里的她颤抖平息。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星哭累为止,他才又说出那句话。

“行了,回去吧,不要再来找我了。”

就算这次真的没有办法留下来,星自然也有下次再来的打算,她知道店长拒绝的缘由,作为她的妹妹,星不可能撇清关系。但即使如此,她依然不肯放弃。

“你来又能怎么样?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了。”宇抓着剪子,在面前的桌板上不断戳着小洞,将它的价值不断降低。

“诶?”星困惑地看着他,与此同时,空在另一处和她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他现在应该很矛盾。”

在吹着冷气的私密座谈室内,空的额头微湿,看着正在整理结论的医生,空有一个私交还算不错的高中同学。虽然她们分在了理科班,但高考之后对方读的却是心理学,现在在一所私立高中当心理老师。一般这种相对清闲的岗位工资都不高,但私立学校一年六位数的学费又很好地弥补了这点。

“我平时都是和小孩子谈心,不一定说得对,只是说,他现在应该很矛盾吧。”同学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把刚才的结论又说了一遍。

“那我应该怎么做?”空急切地问道。“额……我不知道……应该说我不好说……”面对朋友的问题,她也擦了下不存在的汗珠。虽然她不是没有接触过想要自杀或者其他心理疾病的学生。这些都没有空的哥哥那么严重,负面情绪对每个人的伤害都是等同的,这不分年龄。但客观来说,要解决成年人的困境还是要比小孩麻烦的。

她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友人,空的心理同样存在问题。刚刚在空说明来意前,空就提到自己会不时腹痛,但又检查不出问题。那是典型的心理焦虑导致的,而对自己这衣食无忧又不工作的朋友,在焦虑什么自然不用多解释。

不过对现代人心理问题本身是很普遍的,空的情况不算严重,只要找到根源就能解决,那么回到根源……额……

她揉了揉眉头,“我说实话,你要做好准备。”

空呼吸微滞,随后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哥哥肯定是知道你是真的关心他,你是为了他好,现在做的事情全都是为了补偿他,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但是已经没有办法相信你了,他只会相信自己的妄想,即使那没有任何依据。”

“你的哥哥应该是个心理很敏感的人,你应该刻意回避着他,所以他才离家出走然后把你们都拉黑,这是很典型的面对二次伤害时逃避的症状,之后他应该想过回家,但你们当时又……”

她用尽可能通俗的话对空解释着,宇心理敏感脆弱,所以才在察觉到周边人对他的回避时一走了之。就算平反了,但空和父母又不可避免地对他展露出了过度补偿的态度。

社会关系的异化是令人折磨的,这和人们常说的特殊对待不同,家人天生就比其他后天发展的关系特殊。令人难受的是意识到无法再回归日常。

“说真的,他要是恨你们还好说。”看着困惑的空,她叹了口气,“那至少说明他还比较理性。”

见空还是疑惑不解,她也知道自己的结论比较反常识,“如果是我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会和家里人反目成仇吧。但是按照你的说法,那他很可能有病理性内疚的心态。”把所有事情都怪在自己身上,只会让他的状态持续恶化。

无法宣泄的情感只会让人扭曲,至于空说的其他表现她也能理解,例如平时麻木不仁,但是会忽然因为被烫到手暴怒。空又说他已经把赔偿金用光了,她想了想,继续向她解析,说这种自伤性的心理疾病患者基本不能合理使用这些钱,以前遭遇过的不可抗力事件会让他们抗拒赔偿金,为了找回支配感,他们可能会挥霍掉,把赔偿款全都捐出去的也不在少数。

“但考虑到他已经对大部分事情都丧失了愉悦感,又昼伏夜出,很抗拒与人接触,估计还是捐出去了吧。”

这些表现都是心理创伤的典型表现,在她学习过的案例里见过太多这种平静的绝望患者。这并不少见,但不代表有办法。

也因此她有些说不下去了,“我毕竟没有和他当面交流,这些结论不一定对,如果你真要我给一个方案……”她本想说让他住院治疗,但话头忽然停住。

精神科住院的一个重要指标是患者是否有自杀倾向,她相信空的哥哥绝对符合紧急住院治疗的标准。但在那之前他本人多半会拒绝接受检查。再退一步说,即使愿意,对这种重度的心理疾病,即使通过治疗缓解,只要最根源的心理问题没有解决,还是会复发。

她最终换了个折中的说法,“额……总之在他的周边少放锋利物品,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让他去医院检查一下,但你提的时候不要表现得太不自然。”

空道谢离开,见着摇曳离去的倩影,她摇了摇头,还是没有把那句‘注意安全’说出口。

“应该不会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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